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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105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有所牵联而被什么人拿到了把柄,四川一带的将领虽然大多数已经受到过于中地“清洗”,可是,于中还是不得不费了些力气来驱散这种恐慌地气氛,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歇一歇。玉川书屋

    “诸王夺嫡是肯定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始。而且,现在好像也没几个皇子够资格代替那位前任太子殿下……”于中随手往嘴里礽了一粒花生米,摇了摇头。

    “倒也是。”莫睛笑了一下,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老大嘛,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实力,只是可惜前几年清理亏空的时候玩了一手临阵退缩,再加上年纪还大过胤礽,所以。虽然有希望,可能性却不是很高;老三只是个书生,名头不小,可实际上却还是文不成武不就,肯定不成;老四胤禩,够执着,可惜脾气太不好,而且又没有什么显著的政绩,尤其是在朝堂上几乎就是一点儿势力也没有,所以,目前应该是没戏;接下来的老五、老七就都不用提了(老六早夭);老八嘛,一没政绩,二来又有前科,三嘛,跟老大一起清理亏空的时候却趁机发展自己的势力,显得太过于阴险诡祟,所以,难成大器;老九老十只是老八的应声虫,上不得台面;老十一、老十二都只是凑数的,这么数下来,就应该是老十三和老十四了,老公,你说这两个小子有没有希望?”

    “没戏!”于中想都没想,随口就答了出来。

    “为什么?就算那十四阿哥没戏,难道你就不想支持胤祥吗?再怎么说,这小子跟咱们关系也是不错地,性格也挺好,支持他,不至于吃亏呀!”莫睛诧异地问道。

    “这小子还太年青了,可塑性还很强!所以,目前地一切可能都还只是虚的。而且,这小子还没经过一点儿挫折,虽然号称是文武双全,可是,他一没进过兵营,二没单独出面处理过什么政事,所以,目前的他,还远远不够资格。那个老十四也是一样地道理。”于中一边嚼着花生,一边摇头说道。

    “这么说,希望最大的,依然是那位大阿哥喽?”莫睛笑问道。

    “不能这么说,康熙还有不短的活头,所以啊,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老大只是目前希望最大,可老四、老八,或者老十三、老十四都比他年轻,所以,也都有希望,甚至于,连那个老三,也可能有戏!“干中答道。

    “那你打算怎么应付这个局面?未知,可是代表了不可捉摸与不可把握,一个不好,咱们可就一切玩完儿了!”莫睛把脸靠近于中的面前,吹了一口气,轻轻地问道。

    “这个还不简单,一句话就行了!”于中“嘿嘿”一笑,卖起了关子。

    “一句话?哼,装什么高深。当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吗?你呀,根本就是没有主意!”莫睛白了于中一眼,不屑地说道。

    “哪有这么说的?我就算再差,那也是一家之主呀,怎么可能是没有主意?只不过我的主意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罢了!”于中故作郁闷地说道。

    “以不变应万变?”莫睛无奈的笑了一下,又道:“这种感觉可不怎么好。你知道吗,老公?我真的好想亲自动手把这事推上一把,免得等来等去等得心焦!”

    “我也想啊!可惜的是。如果我们地手太快了,未来可能就更加不可捉摸了!而且,我们这些年努力所造成地这些结果,也有可能被付诸东流啊!”于中仰靠在椅背上,狠狠地摇了摇头:“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明明知道某些事情,却不得不去改变,可改变了,却又不得不重新费尽心机去估算,他妈的,这是不是就是自找苦吃呢?”

    “本来就是这样!而且。这个苦我们不吃还不行!因为。如果不想吃苦,首先我们自己心里就交待不过去!”莫睛苦笑着说道。

    “提台大人,紧急军报!”

    “紧急军报?娘的。怎么急了?”

    正感叹间却突然又被人打断,于中不耐烦的朝那个来报信的军官吼道。

    “大,大人……”于中的府邸是不能乱闯的,后宅就更加不能乱闯,这是整个成都府都知道的规矩。外面地传说是于中爱静,不喜欢在休息的时候被人打扰。不过,更多的人却都认为是于中的“家教”太严的缘故。再怎么说也是朝廷上数得着的大将,如果被人看到在家里受到欺压的景象,岂不是没了威风?这回要不是事情太过紧急,那名军官也不敢就直接闯进来。不过,即便是有理由,听到于中这似乎不怎么友好的吼声,这名军官的心里依然还是颤颤兢兢起来……恶名,有时候比什么都来得管用。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什么紧急军报?”看到那名军官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于中又问了一句。看到有外人过来,莫睛给他面子。已经起身离开了。

    “回,回提台大人,西、西藏没了!”那名军官有些紧张,说话都有结不连贯起来。

    “没了?……”于中一皱眉,一瞪眼:“你吃啦?”

    “没没没,不是小地”,那名军官被瞪得越发紧张,张开嘴巴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左看右看,急忙把手里地军报朝于中递了过去。

    “真没料儿!”于中接过军报之后,又瞪了一眼这个军官,这才撕开封口观看,只是,这一看,却又让他的眉头皱得更加狠了原本盘踮在青海西宁一带的准葛尔大策零敦多所部,竟然不顾此时西藏已经是大雪纷飞,严寒难耐,趁着道路尚未被大雪完全封住地时候,悍然率领大军,突破藏军的防守,攻入了西藏,并向拉萨一带进发。

    由于数年来一直策划着对青藏用兵,所以,于中一直十分注意收集青藏的各项情报。青藏高原虽然海拔奇高,可是,冬季的时候,除了藏北高地,西藏其余各地,尤其是拉萨、日喀则等人口聚居的城市并不特别冷,甚至比起华北来还要温暖一些。也就是说,这个敦多只要越过了藏北,突破了西藏此时的老大拉藏汗在藏北的防线,到时候,他就再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惧怕的了。巨大的西藏,将成为准葛尔部的后花园,而清廷,就算有心想去插上一手,最早也得等到来年春暖雪化之后才能进兵,而在这大半年地时间里,向来骁勇善战的准葛尔大军,完全有可能先克拉萨,再占日喀则,将前藏、后藏尽数握于手中。这也就代表着,于中他们的计划的夭折!因为,摆在陕西和四川的两支意图进入青海的军队其实只是虚招,于中他们的打算其实是用这两只军队吸引敦多的注意力,让主力绕道西藏,从背后进行突袭,来一个前后夹击。可现在……西藏已经要改姓了!敦多竟然敢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于雪期进兵,这份胆量,这份自信,当真是非同小可。

    “这个敦多倒是个人才,可惜,他这下也给我惹了大麻烦!”于中歪歪嘴,自言自语地说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零九章 罢官

    康熙一言不发地看着御案上的几沓奏折,面色阴沉,良久,才慢慢的舒了一口气,看向了正侍立在下面的三名上书房大臣:

    “高士奇怎么说的?”

    “回皇上,臣奉命前去问话,高相说……”张廷玉听到康熙的话后站了出来,只不过,与平常的镇定不同,这一次他显得有些犹豫。

    “说什么?”康熙又追问道。

    “皇上,高相他说,他当时只是路过八阿哥的府邸,一时口渴,便进去讨了杯茶喝,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那些官员自己多心猜度,才会引发这件麻烦事!”张廷玉小心地答道。

    “讨杯茶喝?哼!真是个好理由啊!他高士奇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难道也会不清楚?……居然连朕也敢糊弄?他难道不想活了?”康熙猛然喝道。

    “请皇上息怒!”三名上书房大臣急忙上前劝道,同时都暗暗在心里叫苦。

    整件事情都怪高士奇。就是那一天,他跑去八阿哥胤禩的府邸,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了什么,足足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被老八毕恭毕敬的送了出来。而且,据目击者说,胤禩送他出来的时候,满面笑容之中还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这当然是一件大事!高士奇是什么人?上书房大臣!而且还是一个精明到了极点儿家伙。这么一个人在太子被废,满天下的人都在眼睁睁地看着康熙的下一步的动作的时候却突然去拜访了八阿哥,这代表着什么还用得着问吗?于中,第二天,十数本请求康熙立八阿哥胤禩为储君的奏折就被送到了上书房,第二天,这种奏折便增加到了数十本,而由于康熙的不置可否,这种奏折的数量更是飞速上涨。大官的,小官地,京官的,地方官的……本来,在康熙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曾下命令让张廷玉去高士奇家降旨,让高士奇“休假”,在家里闭门思过。可是。这种做法却并没有能阻住这股请立储君的风潮,到现在为止,十几天的功夫,上书房接到的这种奏折已经不下数百,光是今天一天的,就有几十本。也正是因为如此,康熙终于火了,再次下令张廷玉去高府训问,可没想到高士奇却给了那么一个不地道地答案,惹得康熙更是火上一层楼。

    “息怒息怒……你们除了说这个还会做什么?”康熙怒道:“太子才刚刚被废。你们就想着去拍新主子的马屁了?朕还没死呢!”

    “奴才(臣)等不敢!”康熙这话语气太重。三名上书房大臣饶是见识过无数大场面,此时也被骇得急忙跪倒在地。

    “够了!”康熙爆喝一声“张廷玉!”

    “臣在!”张廷玉急忙应道。

    “拟旨:上书房大臣高士奇自恃地位显赫。不遵圣意,行为不检,于太子初废之时,意图谋立储君,行悖逆之举。朕本应将其重惩,然念其从驾多年,亦算劳苦,决意从轻判处。着高士奇……革职去爵,归乡养老,钦此!”

    “皇上……”不仅张廷玉。听到康熙的这道旨意,连佟国维和马齐也禁不住叫出了声。高士奇是现在上书房四大臣之中跟随康熙最久的了,虽然权势好像不怎么显赫,可是,因为这家伙脑子灵,见机快,行事谨慎,所以,每每都容易成为其他大臣的风向标。而且。一起在上书房久了,佟国维等人也都清楚,在某些重大的问题上,康熙其实依然是十分倚重高士奇的能力的。可是,现在康熙居然一开口就罢了他……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你们不用为他求情。”康熙阴冷地盯着面前的三个人,“选立太子,是朕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来管。他高士奇身为上书房大臣,位比宰相!明知太子初废之时人心浮动,却惘顾朕心,擅自结交皇子,意图捞一个推举之功……这是不忠,是悖逆!朕若不是念在他随朕多年,绝不会如此轻饶!你们去三个也是上书房大臣,领袖群臣,最好不要学他,要不然,休怪朕手下不容情!”

    “奴才(臣)等不敢!”被康熙如此抢白,佟国维、马齐和张廷玉、三人也只有躬身领命,哪里还敢说什么?

    “张廷玉,你去传旨吧!”康熙又下令道。

    “臣遵旨!臣告退!”张廷玉躬身行了一礼,倒退着走出了上书房。

    …… 2

    “还有其他地事吗?”张廷玉退出去之后,康熙又朝佟国维和马齐问道。

    “皇上,昨日四川来地军报……不知您可有何旨意?”佟国维小心翼翼地问道。高士奇去拜访胤禩的事他也是在第一时间知道的人物之一,虽然他向来并不怎么愿意拿正眼瞧高士奇,可他却十分信服高士奇地眼光与智力,再加上他本来就对胤禩有好感,所以,也曾经想过来做这个请求立储的第一人!只是在他将这个意愿透露出来的时候,却被汪铭道给阻拦了。按汪铭道的话说,高士奇是个老狐狸,从来两面不沾,哪会如此露形迹的去接近八阿哥?所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儿!为了以防万一,这事绝对不能掺和!就算想掺和,也要等事情有了眉目才行。而且高士奇既然已经先行了一步,他佟国维如果紧跟着亦步亦趋岂不是显得差了一筹?所以还是先看看为妙,这样既安全,也还有一股压大轴的气势!他听从了这条建议。虽然已经写好的请求立储的折子,却一直随身放在袖口里没拿出来。后来,康熙罚高士奇在家闭门思过,他也和百官一样,觉得这只是康熙对高士奇泄露了皇帝心思的一种轻微惩罚,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既然康熙心情不好,他自然不好上折子。可是,现在,康熙居然直接罢了高士奇的官职爵位,更直接在圣旨上添上了“饽逆”二字。这问题可就大了,要知道,这两个字有时候就能毁人一生地。很明显,康熙是真怒,不是假火!所以,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袖子沉甸甸的,生怕一个不小心,那份写好的奏折掉了出来。那样的话,后果可就严重了。

    “阿拉布坦小贼麾下有敦多此等大将,也算是个人物!不过,朕既然已经决意于明年讨伐,就决不会更改。你去告诉飞扬古、萨布素和于中,让他们自行决议该当如何进军,由飞扬古统一调度川、陕、甘肃以及喀尔喀各部军政事务,告诉他们,朕决不允许准葛尔能嚣张到朕登位的第四十七年!”康熙没有注意佟国维,稍稍琢磨了一下之后。便即下令道。

    “奴才遵旨!”,应了一声。佟国维拢着袖口退到了一边。

    “皇上,如今阿拉布坦屡屡犯我天威,朝廷自当讨伐。

    可是,此人毕竟已经占了准葛尔、青海,如果再加上西藏,我大清西边半壁,由甘肃到云贵,尽皆处于其窥视之下。就算朝廷兵精粮足,不惧其来攻,可是,万一那阿拉布坦不跟朝廷大军正面抗衡,而是凭借青藏之地与我周旋。奴才恐怕以飞扬古之能,也难以克尽全功啊!”马齐看到佟国维一声不吭地就退了下来,心中不满,赶紧又凑上来说道。

    “此事朕心中明白。不过,仗还是要打的,一切还是等打了之后再看吧!”康熙叹了口气说道。他当然知道青藏两地地域广阔,再加上阿拉布坦盘踞的伊犁跟朝廷大军之间又有沙漠为隔,如果对方铁了心不硬碰硬,纵然是有百万大军。恐怕也难以将这个贼寇捉住。到时候,恐怕西面又将是战事连连,朝廷又将会再添上一个大包袱。可是,如果不打,眼看着阿拉布坦势如破竹地攻城掠地,实力越来越强,这更加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无论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容许西边再出现一个葛尔丹!

    “头一次来理藩院,还真没想到,这地方的门脸儿居然比六部还阔气!”,

    就在康熙等人商议事情的时候,费老头也乘着轿子到了清廷第七部,理藩院的衙门口外面,对着面前地大门啧啧赞叹。

    “给老大人请安了,不知您老是……”

    钱嘉是汉军旗人,仗着关系,在理藩院弄了一个门官的职务。这职务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会看人,虽然没见过费老头,不过,费老头的气势却不容小觑,尤其是一品大员的服色更加不容他忽视,所以,不待费老头迈步,他就先招呼了过来。

    “呵呵,这位小哥客气了!请问一下,阿灵阿在不在?”费老头没有回答钱嘉的问题,只是笑呵呵地问道。

    “阿灵阿?”好家伙,直呼阿大人的名讳!这老头是什么来路?钱嘉久在理藩院,自然知晓阿灵阿是什么身份,那可不光是一品大员就能概括的了的,真论起来,朝堂上下,恐怕也就是四个上书房大臣能稳压阿灵阿一头了。现在来的这个老头竟然直呼阿灵阿地名讳,看来来头不小,得小心伺候。

    “阿大人正在衙门理事,不知道老大人您找他老人家有何事?可要小地给您去通报一声?”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成了!”费老头微笑着说了一声,迈步便要踏上门前的台阶。不过,他没有想到,才刚迈出一步,钱嘉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老大人请慢!”

    “怎么了?”费老头问道。

    “老大人,不好意思,理藩院与六部不一样,这个……闲杂人等,未经主官允许,不能入内!还请您见谅!”钱嘉小心翼翼地看着费老头身后身高九尺地阿古达木,他可是知道这些达官贵人的,生怕自己的话惹费老头一个不快,这庞然大物就会扑过来伤人,虽然这是理藩院的衙门口,如果费老头跟他动手就有冲撞理藩院的罪名,他并不见得就怕,可是,对面毕竟是一个一品大员,能不冲突还是不冲突的好。

    “哈哈,有意思!好吧,你就去告诉阿灵阿,就说费迪南到了,要进衙门!”费老头笑了两声。又说道。

    “是,老大人您稍……您说什么?您说您、您是……费,费尚书?”,钱嘉本想对费老头说一声“稍候”,却突然被“费迪南”三个字给惊得险些硌掉了大牙!

    “好像是吧!皇上好像没撤掉我的理藩院尚书一职,费老头答道。

    “我的妈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尚书大人,您,您可千万不要怪罪!”,钱嘉顿时哭丧起了脸,连连对费老头求起情来。挡谁不好。偏偏挡了这么一个顶头上司!这不是要人命吗?

    “没事没事,我可以进去了吗?”费老头又问道。

    “当……这个,您……您稍等!”钱嘉本想直接说“当然”,不过,经过这一会儿,他也清醒了一些,想到面前这个老头的身份只是自己说地,还没有得到真正的确认,所以,他还是不敢随意放费老头进去。这可是失职。衙门里面如果有哪个大人随口说上一句,他地门官也就不用做了。所以,急中生智之下。他撂下一句“稍等”,然后撒腿就朝衙门里面跑,找上官报信去了。

    “不知道尚书大人亲临,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阿灵阿本来正在理藩院衙门里面会同一些属下商议事情,听到下面人的通报,费迪南来了!可是吃惊不小!要知道,自打接任理藩院尚书一职之后,费老头就一直没跟理藩院这个衙门有过什么真正的交集。只是空有一个尚书的名头罢了。哪怕是被调来京城之后,也是一直绕着养心殿转,从来没有到过理藩院的衙门。所以,身为理藩院侍郎,名义上虽然只是个二把手,可阿灵阿却掌握着这个衙门的真正大权。可是,现在费老头却突然来了!干什么来的?难道是想来夺权?那不是让他阿大人难过么?可是,现在地费老头在整个京城最不能得罪地人物榜上也算是排名靠前的一号,他阿灵阿纵然位高爵显。亲贵非常,也绝对是碰不过的!所以,只得出来迎接费老头。

    “呵呵,诸位大人客气了!费某只是一时兴起,想过来看一看罢了,大家不用这么隆重!”

    理藩院辖旗籍,王会、典属、柔远、深远、理刑六司和满汉档房,司务厅、当月处、蒙古处、内外馆、银库等有关机构,分掌爵禄、朝贡、定界、官制、兵刑、户口、耕牧、赋税、驿站、贸易、宗教等各项事务,除了尚书和侍郎之外,其余还有郎中、员外郎、堂主事、主事、笔帖式等一大批官员,这些人听说一直空领着尚书位子的费老头来了,也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讨好的心理,立码都赶了过来,险些把衙门口堵死。

    “尚书大人您这是什么话?您是咱们理藩院的尚书,又是头一次来衙门,属下们前来拜见是应当的。……其实,您来的也是正好。属下等人正好遇到了几件烦心事,正想找您请教请教呢!”阿灵阿看到这么多人都出来迎接费老头,心头不喜,于是,便想到了最近遇到过的一介,麻烦。

    “呵呵,请教谈不上!有什么事阿大人尽管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讨论就是!”费老头笑笑,带着阿灵阿向理藩院里面走去。一切都很自然,就像他本来就是这里的“老大”一样,虽然在名义上他本来就是!

    “尚书大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南海水师提督万正色呈上公文,说是吕宋土人闹事,既相互攻伐,也袭击移居过去地大清百姓,想让我们派些司员过去帮忙管理一下。不知您以为该当如何?”阿灵阿问道。

    “这个……咱们藩院不是常派司员,笔帖式常驻少数民族地方,处理特定事务,定期轮换地吗?万正色提的这个要求并没有什么过份之处,提请皇上,允了不就成了?”费老头随口答道。

    “呵呵””阿灵阿稍带些得意地看了一眼跟在周边的那些官员,看到有几个司员和笔贴式已经脚底抹油,其他地一些官员看向费老头的眼神也开始带上一些不怎么友好的色彩,心中暗爽,遂又接着答道:“尚书大人,不是属下等不乐意,关键是咱们谜询过六部,六部的人说吕宋是蛮夷之地,不比中华,便是派了官员过去,也不好管理。所以,这事就搁了下来!可是,前几天万正色又派人来摧……”

    “这样啊!”费老头停下脚步,拈着胡子想了想,“既然如此,那你就告诉万正色,不用管其他的,只用一招就成了!”

    “什么招?”阿灵阿和其他官员都不自觉的伸长的脖子。其实,万正色所提了要求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使其不能付诸实施,那就是理藩院的官员都不愿到南海的蛮荒野岛上去做事!阿灵阿曾经为了交好万正色这名大将,派过两个司员,可没想到地是,这两个家伙不情不愿的走了之后,跑到半路居然又回来朝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情,弄得他十分烦恼。现在,听到费老头居然有不用派人就能解决事情的法子,他也禁不住有些好奇起来。

    “杀!……凡是不服王化者,杀!凡是犯我大清子民者,杀!凡是不遵朝廷律令者,杀!……反正就是一句话,敢跟我大清做对者,无论是什么人,就只有一个字:杀!杀到他们服了为止!”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一十章 大放厥词

    “大,大人,您没有说……说错?”

    阿灵阿的父亲是辅政大臣遏必隆,姐姐也曾经被康熙封过皇后,所以,平时行事也有些随意嚣张,不爱把什么人放在眼里。可是,费老头这一连串的“杀”字,依然还是让他的头皮像是被一千根小针一齐扎下去一样,不住发炸。

    “当然没错!”费老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好像对阿灵阿的怀疑十分不解。

    “尚书大人,我朝乃礼仪之邦,素来讲求‘仁义’二字,您这么不问青红皂白就一溜杀过去,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又让各藩属如何看待?那些吕宋土人,毕竟也已经是我朝子民了啊!”理藩院的一个员外郎忍不住反驳道。

    “已经是我朝子民?哈哈,这位大人,你是开玩笑吧?不错,现在吕宋已尽入我大清版图,可是,那里的人依然还只是一些野人罢了。虽然不至于茹毛钦血,可是,又岂能指望他们去搞懂什么诗书礼易?这些人,只知道一样,那就是:弱肉强食!所以,要想将朝廷在那里的统治稳固下来,就只能用铁与血来进行征服,其他的,只能等以后再说。所以,你的想法,只能算是对牛弹琴。”费老头笑道。

    “听闻于中于大人在四川对那里的藏人、彝人都很不错,不仅送粮送盐,还令士兵开辟道路,使商路畅通,帮助那些蛮夷之人互通有无。同时还与四川巡抚严察各地官员,使之不得偏袒汉人,欺侮藏彝诸族之人。结果,三年以来,川蜀一片安定,真现天府之国之姿。”阿灵阿定了定神儿,又微笑着朝费老头问道:“不过现在看来,于大人此法好似不怎么合乎尚书大人之意呀!”

    “呵呵。”费老头看了一眼阿灵阿,“阿大人,你怎么看待藏人、彝人,还有那些苗族人、俸族人,景颇族人、土家族人、壮族人?难道你的认为他们跟那些吕宋土人都是一样的吗?”

    “难道有何不同?”阿灵阿不解地反问道。

    “阿大人,幸好你不是在朝堂上这么说,如果你是在朝堂上这么说了,费某就只好上奏吾皇。请你离开这理藩院衙门了!”费老头说道。

    “费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阿灵阿语气一冷,不满地问道。

    “湖广、云贵、四川、广西诸多地方,确实有不少他族之人长久居住,可是,这些民族,早在唐代就已经归化,元朝之时,就已经归属中央管辖。这些人,怎么能算得上是土著?不错。这些族人确实不像是中原百姓那么驯服。可是,他们却确确实实地是我中华子民,是我们自己人!你怎么能将自己人与那些吕宋土人相提并论?……你身为理藩院侍郎。主持理藩院事务,应当多方抚化这些少数民族,使之心向朝廷,维我一统,若只是一味打压欺侮,岂不是使我疆域日日不宁?”费老头说道。

    “尚书大人所言甚是有理!于中于大人在四川抚慰藏、彝、羌人,使得地方安宁,朝廷安心,确为我辈之楷模!只是,既然于大人之招可用。为何大人又要南海水师大开杀戒呢?难道那些吕宋土人就不能使之归化?”又一名郎官出言问道。

    “当然能使之归化!不过,这位大人,你要知道,归化,是用刀剑打出来的!你不打得他怕了,杀的他惧了,你们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听你的?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去学习我们的东西?亦或是这位大人你愿意去为朝廷‘泽被天下’,亲自去那吕宋为宣化抚慰一番?”费老头反问道。

    “这……下官妄言!请尚书大人恕罪!”那名郎官被费老头一吓,急忙就退了回去。半句话也不敢再说。而其他人听到费老头有意让人去吕宋出个远门儿,也都是立时噤若寒蝉,不敢再随便开口。

    “阿大人!”费老头突然又朝阿灵阿叫了一声。

    “大人有何吩咐?”阿灵阿拱了一下手,问道。

    “何谓理藩院?理藩院地职责又是什么?”费老头问道。

    “大人这是何意?在下身为理藩院侍郎,又岂会不知道这些?大人这是想讥刺本官么?”阿灵阿有些上火。他是不愿得罪费老头,可以他的身份,倒并不是害怕。他知道,就算康熙因为费老头要怪罪他,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顶多也就是训斥上几句,罚上个一年半年的俸禄罢了。

    “不敢!费某说法有误,阿大人不要误会。其实,费某这么问你,只是觉得你我之间,对某些东西有些理解上的不同,所以,在处理事务的问题上难免就会有些分歧!今日难得相见,正好聊上一聊,多多交流一番,也利于日后的行事!”费老头正色答道。

    “哦?”阿灵阿倒是真没想到费老头会是这个想法,他当然知道费老头在对外事务方面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手腕和态度,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受到康熙地重视,从而以奉天府尹之职直接兼领理藩院尚书,如果能听一听对方的经验,说不定也能有些裨益,所以,他不自觉地朝费老头拱了拱手:“那就请尚书大人指教!”

    “指教不敢说,大家相互交流一下就是了!“费老头背着手想了一下“大家都知道,理藩院的前身,就是当初太祖皇帝承后金汗位之后所设立的蒙古衙门,职责就是管辖归附的漠南蒙古各部,当时是归于礼部管辖!后来,世祖皇帝将理藩院升格,与六部并列,设尚书,侍郎,以及各司员、郎官。而我理藩院的职责范围也随着我朝疆域的扩大,朝廷势力的扩张而逐步增长,由单纯的管辖漠南蒙古,直到管辖漠北、漠西蒙古、回部、藏人、彝人、羌人以及西南各族百姓!如今,更是北到堪察加的鄂温克人,南到吕宋土人,东到北海道上日本和族人,也尽归于我等管辖。除此之外,与西方各国地交往。比如英吉利、俄罗斯、法兰西、西班牙、荷兰等诸国,也是归于理藩院。如此大地范围,各地的情况自然不一样,所以,要想管理的好,就必须辅以不同地手段才行。”

    “尚书大人,这些事情下官等人都已经知晓了!”有官员躲在人堆里说道。理藩院的官员,没有一个汉人。除了尚书和侍郎是满人之外,其他的郎官、主事,一直到笔贴式,反倒大多数都是蒙古人出身,虽然久在官场让这些人的豪气大都已经消磨干净,胆子小了不少,可是,这些人依然没有六部的官员那么老实。

    “好,知道就好!可是,你们知道吕宋是什么情况么?日本是什么情况么?西方各国又是什么情况么?”费老头又朝这些人反问道。

    “这个……理藩院有各地官员呈上来的公文奏章。依此而断不就是了?实在不行。也还可以谐询六部嘛!”又有官员说道。此话一出,倒是获得了不少人的赞同。

    “六部?公文?哼!以此而断,那大家就等着受千古骂名吧!”费老头不屑地说道。

    “尚书大人。您、您瞧不起六部?”有人叫了起来。

    “本人从来不敢瞧不起六部,不过,理藩院的事情却要去问别人,你们大家不觉得自己太没主见了吗?如果六部能处理好这些事情,那朝廷还花费钱粮,养着我们这些人做什么?”费老头反问道。

    “那大人您这是何意?”阿灵阿不悦地反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大家地态度不对!大家根本就没有把理藩院的事务看成是什么大事,也没有觉得理藩院是一个可以大展拳脚地地方!是一个可以流芳千古的地方!是一个可以大大有利于国家,大大有利于朝廷,是一个可以建大功、立大业的地方!”费老头连连说道。

    “建大功、立大业?”阿灵阿的眉毛忍不住一颤!费老头这话可是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身为理藩院的官员,首先就要分清楚哪些人是自己人。哪些人是外人!首先要记住的一条,就是万事利己,尽一切的可能,为国家、为朝廷取得最大地利益、最长远地利益!首先要摒弃的,就是仁义道德!因为这些东西,是六部管的,不关我们地事!”费老头又接着说道。

    “就像大人在朝鲜和日本所做的那些事情?”阿灵阿突然问道。

    “没错。

    费老头得意地拍了拍手,“朝鲜对朝廷有敌意,那我们就让他不敢有敌意。日本有可能威胁到我国。那我们就让他们无法威胁到我们。我们的目的就是这么直接简明,至于手段,那就只是次要的了!你们要明白,国与国之间,从来没有任何仁义可讲!因为,国家是由人组成的,一个人可以修身养性,讲求道德,可是,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几十万,几百万乃至几千万,上万万那么多的人都能够都修身养性的,讲究什么仁义道德的?没有!所以,你们就只有记住一个字:利!怎么做对自己的国家、对朝廷、对百姓最有利,就怎么做!”

    “可那些吕宋土人,他们不也是我大清子民了吗?”有官员迟疑地问道。

    “胡说八道!那些人有户籍吗?那些人知道什么叫中华,什么叫大清吗?知道什么叫律法吗?不知道,那就不是!既然不是,又敢侵犯我大清子民,自当杀之以绝后患!杀之以镇慑!你们要知道,朝廷,就是咱们大清国地首脑,百姓,就是咱们大清国的肌肤皮肉骨骼!那些吕宋土人砍了咱们一刀,流血的是百姓,是咱们大清国的皮肉,身为首脑,为什么就只眼看着而不有所行动?难道非得等别人砍下咱们更多的皮肉再动手吗?那是蠢材才会做的事情!”费老头叫道。

    “可我们去六部问过,六部的人并不愿意朝廷派兵过去,而且,派官员过去宣化抚慰也没什么人愿意去……”

    “哼!那是因为六部的人还没有把吕宋当成是咱们大清国的领土!以为去了那里就是远离故土,去国离乡!此等思潮岂能长于我理藩院?不错,六部地意见是要考虑,可是,我们去问讯六部,目的应该是了解情况。从而根据这些情况做出正确的判断与决策,而不是去听六部的指挥!世祖皇帝为什么要将咱们理藩院升格与六部平齐?大家应当好生想一想!”费老头又说道。

    “那下官就为尚书大人起草一份让南海水师出兵的奏折,然后请皇上批示?”阿灵阿问道。

    “不用了,我自会找皇上去说!”费老头摇了摇头“阿大人,老夫此次只是来逛一逛,咱们理藩院日后要管理地地方,每日所需要处理的事务。恐怕还要再扩大几倍甚至几十倍,到时候的情势也会越来越复杂,遇到的对头也将越来越强大。如果对上几个土人都要如此费功夫,以后你又该怎么办?”

    “扩大几十倍?”难道这老头说的是那四倍于大清的大陆?阿灵阿忍不住一阵憧景!赞不赞成先不说,光是能负责管理那么一大片土地,光想想就能让人忍不住流口水啊!不过,阿灵阿很快就想到,那么大的土地,如果想要征服,岂不是要几十年?那时候哪还轮得到他继续掌管理藩院?说不定他的骨头都已经朽了!

    “这老头。真是会描画。当我是傻子,两句话就能蒙住了?”阿灵阿又暗暗想道。对费老头刚刚说地什么只不过是来逛一逛的话,他越想越心疑。既然理藩院在日后是那么有作为的地方。谁会眼看着大权落于他人之手?看来,这老头此次只是来踩踩盘子的,可不能让他给绕进去。阿灵阿又想到,在太子之后,除了大阿哥之外,唯一一个有可能对八阿哥胤禩争夺太子位造成威胁的人,就只有十三阿哥胤祥,而这咋,十三阿哥最坚强的后盾,就是以费老头为首的“三人团”。这个三人团除了本身的实力之外,还能影响到满洲、江苏、安徽、江西、四川、山1东、河南、福建、贵州的地方官员。以及实力强劲的四大水师、陕甘大军,甚至还有户部尚书施世纶、兵部侍郎施世膘等人,以及与其有交往地蒙古各部,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阿灵阿决定,绝不轻信这个老头地话。不过,阿灵阿却没有想到,费老头并没有蒙他!就在第二年。

    一场突然而至的扩张大潮不仅让整个清廷为之措手不及,也让他所领导的理藩院险些陷入了瘫痪,而这些事情所造成地结果,就是他不得不向康熙请辞。

    ……

    “廷玉啊,我要走了,你以后就是独立上书房,万事可要小心啊!”

    就是费老头在理藩院“大放厥词”的时候,高士奇的府内,宣读完罢官赐归的圣旨之后,张廷玉也跟高士奇谈起话来。

    “高相,你为何要走?”张廷玉没有问高士奇为什么要在康熙没有把事情挑明之前就去拜访那位八阿哥,因为以高士奇接圣旨时的态度来看,已经早就预料到了康熙会将他罢官,也就是说,高士奇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离开朝堂而已,拜访胤禩不过就是一个掩人耳目的手段。所以,他便直接问起了高士奇意图归乡的目的。

    “呵呵,以廷玉之智,又岂能想不到我只不过是避祸而已!山雨欲来风满楼!我高士奇这几年虽然修身养性,可是,终究是前帐多多,无法与廷玉你这无债一身轻相提并论,若是不早早离开京城这漩涡,到时恐怕连身家都难以保全啊!”高士奇叹道。

    “那又何必招惹上八阿哥?”张廷玉知道高士奇是说的太子去后,诸阿哥夺嫡地事情。自古皇室最无骨肉情,一旦争夺起储位来,这些阿哥必然会闹个你死我活。而身为上书房大臣,朝廷的权力中枢,自然也会受到别人的注视。他张廷玉自从进入官场以来便从来没有与任何人有过什么交集,又有康熙在上面罩着,自然不怕,可高士奇不一样,以前他虽然处事超然,却贪污受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