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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104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去了呀?这些人是怎么出来的?

    “凌兄,琦兄,托合齐大人……”

    正当凌普等人被安排在费府地后厅歇息。hubaowang满心疑惑的时候。一个人闯了进来,而且,一进来。这个人就以满怀感情的颤音表达了某种名为激动的情感。

    “劳之辩!?”不仅凌普,琦亮、托合齐,太子党组织的那场没有成功的谋位之战中,所有的头面人物,什么锐健营都统布雅齐,前锋营都统巴耀特,以及其他三品及以上的官员武将,都被关押在费府,而现在,他们却看到了当初带兵抓捕他们的那个人。

    “诸位大人。你们受苦了!”劳之辩先是一抱拳,接着又朝在场的一干人等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劳之辩,你,你这到底是干什么?”凌普首先反应过来,厉声朝劳之辩质问道。就是这个人抓了他们,或许,也正是这个人蛊惑地太子,让太子最终放弃了地原先的计划,并且把他们全体出卖。可是,现在,这个人却突然带兵过来把他们救了,如此反复无常,他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想……杀人灭口?还用的着吗?

    “我知道诸位大人对劳某有些误会。不过,现在不是解释地时候,我只能告诉诸位,太子之所以那么做,其实是为了引出皇上布置在京城的底牌!毕竟,皇上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对付的,太子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引蛇出洞而演的苦肉计!”劳之辩看到诸人怀疑的眼神,连忙解释道。

    “是啊,诸位大人。天牢里的守卫早就是太子爷的人了。咱们虽然被关在里面,可劳大人一到,就把咱们放了。那些密云大营的人还以为能控制得了护军营和九门提督衙门,可他们没想到,那些兵都是咱们的,只要咱们这些当官的一到,立码就能拉出队伍来,现在,京城已经重新被咱们地人控制了。就等诸位大人指挥了!”那名跟在劳之辩身边的将领也凑上来说道。

    “太子殿下的苦肉计?可太子他现在不是跟皇上在一起了吗?咱们就算夺了京城,也没有办法逼皇上退位啊!”九门提督托合齐心思较密,听完劳之辩和那名军官的话后,很快就提出了疑问。

    “托大人,太子殿下前往木兰途中摔伤了腿,不能移动。可是,因为京城之事不能过多耽误,所以,皇上在等到大队人马之后,便留下一部分保护太子,另率其余人众已经朝京城赶来。如今,距离京城已经不到一天的路程了!”劳之辩咬着牙,两眼放光地说道。

    “皇上马上就要回来了?”布雅齐一下子跳了起来。

    “没错。所以,诸位,咱们不能再等了。你们必须马上出城,重新掌控住丰台大营和西山锐健营,该怎么办,我想大家也都清楚?至于借口,也很简单,那就是……军士哗变!”劳之辩说道。

    “这,这……”风向转变的太快,凌普等人一时竟迟疑起来。

    “唉呀,托大人,布大人,你们倒是快点儿啊。现在京城大乱,九门已封,可费迪南、赵逢春两人见机的早。已经躲起来了,我们还得赶快去抓他们,要不然,被他们联系到了皇上或者密云大营,就什么都完了!”劳之辩见一干人都没有动静,着急地说道。

    “密云大营算老几?我丰台大营可以打他们三个!我手下被抓来的那些将领你是不是已经放出去了?”托合齐朝劳之辩问道。

    “都已经放了,正在城门等着托大人您一起行动呢!”见托合齐有要动手的意思,劳之辩连忙说道。

    “好。

    这就好!”托合齐眦牙一笑。起身就向外走,“丰台大营里面还有热河来地七千铁骑,再加上我们亲信的五千骑兵,一万多人,就算皇上见机不妙躲回去,老子也能追上。”

    “妈的,这回可是真干了!亏了赵逢春这狗娘养的还是索相地家奴出身,居然敢跟太子做对!妈的,老子要亲手宰了他!”琦亮拿起旁边的茶碗狠狠地摔碎在地上,也大叫道向外奔去。接着。就是布雅齐和巴耀特一干人等。很快。整个后厅就只剩下了劳之辩和凌普两个人。

    “行啊,书生。我们都被你和主子爷骗了!你可是大功臣呀!”凌普没有领兵权,所以。也不用去做什么。看着劳之辩在那里顾盼自得,他忍不住微带些醋意的说道。

    “凌兄你这是什么话?你们也有大功啊!你也看到了,要不是当初太子爷当机立断,咱们所有人恐怕都要被费迪南和赵逢春一起礽到大牢里去,哪里还有可能翻盘?”劳之辩反驳道。

    “没错。……对了,那费迪南如果抓住了,你可千万别让人动他,琦善要亲手宰了赵逢春,老子我也要亲手剐了这老混蛋的一身贼皮!”,凌普双目一翻,又狞笑着说道。

    “不可不可。太子殿下有严令,其他人可以杀,费迪南却万万杀不得!”劳之辩急忙说道。

    “为什么?那老东西不杀,难道还留下来供着不成?”凌普不满地叫道。

    “凌兄,你可千万别冲动啊。费迪南确实该杀,可是,现在却是杀不得的。你忘了于中了吗?那家伙现在就在四川,如果咱们杀了费迪南,惹得他发了疯。到时候,咱们说不定就要同时对付东面的几大水师和西北的数十万大军啊!就算那些领兵地将领不敢妄动,也是个大大的危险!所以,只有把费迪南抓到手里,让于中有所忌惮,等到太子爷的皇位坐稳了以后,咱们才能动手啊!”劳之辩解释道。

    “妈的!”凌普狠狠的骂了一句,又深吸了一口气,阴沉沉地说道:“算这老东西命好,老子就先饶他不死!不过,嘿嘿,老子让这老家伙先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儿,这总该可以吧?”

    “……随你!”劳之辩看着凌普那急欲择人而噬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答道。

    “哈哈哈,费迪南,你这个老东西,让爷看看,你到底能躲到哪儿去!”凌普攥着拳头,也猛得冲了出去。

    “京城现在应该很乱吧?”

    康熙微微叹着气,看着躲在床上不敢乱动的胤礽说道。

    “皇阿玛……””胤礽看着康熙并不清亮的眼神,只觉得寒意直从骨子里向外走。……为什么?为什么前一天还在承德,今天,就会被康熙命人秘密的带到御辇一行?难道是康熙已经发现了他地所有计划不成?不应该啊!为了引康熙上钩,他一下子礽出去了那么多地“饵”,凌普、琦亮、托合齐、布雅齐、巴耀特、热河都统勒扎布,乌里雅苏台将军纳尔苏,几乎所有掌握兵权的亲信都让他“出卖”给了康熙。可是,为什么康熙还是把他拉到了一起?

    “你总算不亏是朕的儿子。至少,脑子还不算太笨,朕本来对你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总算又有了一丝念想……虽然,朕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康熙闭着眼睛坐在胤礽地身边,眼角流下了一滴泪珠。

    “皇,皇阿玛……”康熙的话让胤礽险些当场崩溃,他的心里,只是不时的闪过两个字:完了!

    “依着朕本来的意思,还能容忍你几年。可是,前段时间,朕却突然想开了。多几年少几年,又有什么所谓?与其让咱们父子俩都活得不舒服。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说不定,朕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另外一个你……”康熙的脸上没有怒气,只有悲伤与感叹。

    “另外一个我?你,你想干什么?……”胤礽茫然的看了看康熙,他已经可以断定,他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被康熙识破。一种突然而至地失落与惧怕让他不可抑制的朝康熙大吼起来。如果不是腿断了,他恐怕都有可能跳起来跟康熙拼命。

    “孩子,你知道,你们二十几个兄弟之中,朕最疼地其实就只有你一个!你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朕都还记得。就像那次,你四岁的时候,过年祭祀,你往汤斌的碗里使劲地放没有盐的大白肉。结果汤斌那家伙一口没拉的全吃了下去……”康熙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地火气。他只是温和的在叙述着自己和胤礽的点点滴滴。

    “后来,你长大了。宽厚,仁慈。聪明,有才干,几乎所有地大臣都夸赞你,都说你将来会是一个有为的明君……身为父亲,朕打心眼儿里高兴!”

    “可是,为什么你会变了?变得自私贪婪,胆小懦弱,阴沉狠毒!”,

    “你每年都要派凌普去江南筹集银子,如果,你只是为了跟胤褆对抗。朕还不会那么生气,兄弟反目,这都不怪你们,要怪,只能怪索额图和明珠那两个混蛋。可是,这些银子大多数却都被你自己用掉了。你看看你毓庆宫里的那些东西……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这些东西,你在外面还有好几庄园……可这些你用得着吗?你是储君,未来的皇上,怎么能贪于这些物事?”

    “你为了一己私利。威逼两淮盐商去跟马德斗,结果,闹得天下瞩目!最后,就杀了那个姓安的盐商掩人耳目!你当朕不知道吗?”

    “你为了给胤褆和胤禩找麻烦,挑起了清理亏空的事情。可是,到了最后,他们退缩了,你自己也退缩了。……敢做不敢当,这是一斤,储君,一个皇者该做的事吗?你们简直就让朕丢尽了脸。

    “还有其他地,一件一件……你做了那么多地错事,又怎么能让朕放心地把国家交给你?”

    康熙不带任何火气的看着胤礽,可这种淡然的表情却让胤礽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总算这一次,你没有让朕失望。虽然你地目的是为了谋夺朕的皇位,可是,你此次的作为倒还算得上是大手笔……一下子抛出去那么多的人,引出了朕留在京城的布置,又以自身为饵,引诱朕回京,然后,安排在半途劫杀!至于你自己,却以断腿为代价,躲在后面,这样一来,你因为前面的那种幡然醒悟的作为,就会消掉‘弑父夺位’的罪名,反而因为京城兵马的哗变,成了‘众望所归’地真正储君!真的是好计策啊。哪怕是朕对你了解至深,也险些中计,你知道吗?”康熙又以一种略带兴奋与悲伤的声音叙述道。

    “你笑话我是不是?”胤礽瞪着康熙,恨恨地问道。

    “没有!朕没有识破!孩子,你不要灰心,朕真的没有识破,朕……只是靠了一个细作!”康熙拍拍胤礽那条没有受伤的腿,温和地说道。

    “细作!?”

    “没错!就是细作!你在朕,在你的众位兄弟之间,还有许多大臣那里都安排了细作,朕在你身边也安排一个细作,这没什么不对吧?”康熙反问道。

    “没有!”胤礽的恨意在康熙的这几句话之后似乎消失了,听到这些话后,只是呆呆地摇了摇头。

    “唉……”看着胤礽无神的双眼,康熙又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朕不瞒你,朕安排地这个细作,就是何柱儿!”

    “何……何柱儿!?”胤礽的眼中突然暴发出一篷神光,可转瞬就又消沉了下去。

    “你是不是很生气?”康熙沉静的注视着胤礽,又开口问道。

    “哼,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再气,难道还能再扭转局势不成?”胤礽的眼神有些散,竟还自嘲地笑了一下。

    “哈哈哈……好,好,好!”康熙突然大笑,连说三声“好”字,“孩子,你知道吗?朕一直很生你的气,这几年,甚至开始瞧不起你。因为你有一个坏毛病,就是明明错了,却宁死不认,就算认,也要推到别人头上,朕一手教出来的人,怎么能这么没有担当?连个男子汉都算不上!现在,你总算知道自己认错了……这就好!如此,朕也就安心了!”

    “安心,你安的什么心?”

    “如果是以前,你做下这些事情,朕即使不会杀你,也会圈了你,现在,朕不打算这么做,朕会放逐你……朕给你两个地方,一个北海道,一个吕宋,这两个地方,你自选一个,朕派人送你去!”康熙盯着胤礽,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零七章 报复

    上一章出错了!把丰台大营提督布雅齐和九门提督托合齐孵腿了,抱歉,抱歉!

    “远戍边疆者都容易拥兵自重,你、你不怕我造反么?”

    胤礽深知康熙的脾性,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他的这一条命就算是保住了,不过,他依然还是有一些疑问,所以,忍不住又问了起来。

    “造反?……你认为朕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就算朕去了,身为前太子,你的那些兄弟也不会对你放松警惕。何况,无论是北海道还是吕宋,都是地域有限,再加上都有朝廷辖下的水师严密监视,你就算想反,打不过满洲水师或者南海水师,也就只能呆在那些岛上老老实实。……”康熙站起来,背着双手慢慢地踱着步子,说道。

    “就算我不反,我的子孙呢?太和殿上坐的不可能永远都是一个明君吧?如果是一个昏君,难道我也反不了?周朝八百年,汉朝四百年,自那以后,无论是哪一个朝代,都没有再传承超过三百年……大清朝廷治下,造反的人可从来没有绝迹过,加上官员贪污受贿,欺压良善……皇阿玛,如果真的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我难道也没有机会?”不知怎么搞的,胤礽突然对康熙那淡漠的语气感到有一种出自心底的愤怒,不甘心的叫了出来。

    “哼!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朕会诛了他的九族。不过,今天或许是你我父子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朕不怪你!……”康熙转头瞪了一眼胤礽,又接着说道:“朕知道你不服,不服输。不服气……不过,如果真是的天下大乱,而你或者你的子孙都还能保持清明的话,朕只会感到欣慰。有你这一招伏棋顶在那里,我爱新觉罗氏,我大清国,就算遇上了灭顶之灾,岂不是依然可以有中兴地机会?”

    “我就怕皇阿玛你这一番打算是竹篮打水……”胤礽没想到康熙居然还会有这种深远的打算。心中再次有了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忍不住语带嘲讽地说道。

    “说的不错。近朱者赤,近墨之黑!你就是这么一个货色,朕又岂能对你的子孙抱多大的希望?将一个大岛交给你,其实也不过是以此抚慰你母亲的在天之灵罢了。至于你的那些同党,朕该杀地杀,该发的发,绝不会放过一个,而且,这些人里面也绝不会有任何一个会跟你在一起。此外。朕还会让水师严密监视于你,若有妄动,必不轻饶。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安乐公吧,至少,那样还有可能得享天年!”康熙冷哼一声说道。

    “……”

    康熙不客气的讥讽之语让胤礽心中燃起了一团火,不过,与此同时,由康熙的话语,他也想起了自己此刻的身份……罪人!而且还是意图弑父自立的罪人!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不过,康熙看到他这个样子,居然反过来又朝他问了起来:

    “知不知道朕是如何对付你的后手的?”

    “……”你很得意?胤礽默默地看了一眼康熙。没有说话。

    “朕知道,这几年来,你虽然表面什么也没做,可是,你却在朕地身边,你地那些兄弟身边,还有众大臣身边,大量的安排密探、细作、内口茭,为的就是随时掌握住每个人地行踪信息。为的……就是这一次的行动。可是,你却忘记了在你的十七弟胤礼身边安插人手。……没错,胤礼今年才九岁,是够资格上学的阿哥里面最小的一个,可是,人小并不代表着什么也做不了!朕将金批令箭给了小十七,然后,又将图海之子图里琛安排到了他的身边,再加上费迪南的学生尹继善……在你眼里,他们只不过是三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可是,就是他们,联结起了朕所有的安排。你可曾想得到,你地人在京里再次叛乱的时候,在费迪南的安排下,小十七他们就已经调动了天津、保定的兵马,此外,他们还掌握了丰台大营……”

    “不可能!丰台大营明明已经在我的手里……”胤礽不信地叫道。

    “朕方才说了,图里琛是图海之子!丰台大营里面的各部将领,有小一半儿都是跟着图海打出来的!虽然,这些人一直被关在城里,可是,以图里琛的身份,又岂会连营地也进不去?他先和胤礼一起进了丰台大营,凭着朕的金批令箭,只需要将下面地将领先提拔起来,就能完全掌握住整个大营。何况,直隶水师的五百门大炮就堵在京城外面,别说布雅齐那些人根本就出不了城,就算他们出得去,又进了丰台大营,重新掌握了兵权,又能如何?他们敢动一动吗?”康熙不屑地说道。

    “直隶水师?我,我早已经派人看住了天津的兵马!”胤礽叫道。

    “可你手下的头头脑脑,尤其是掌兵权的手下,在那几天里面都被抓了!没有了指挥者,就算有消息,你又能做什么?别忘了,那几天都是费迪南和赵逢春在掌控京城!他们会容许你们互传消息吗?就算能传动消息,托合齐、布雅齐、巴耀特这些人连城门也都出不了,没有首领,那些士兵能做什么?他们难道敢打京城,敢造反吗?”康熙冷声说道。

    “……”

    “虽然是为了取信于朕,可是,你这么做,根本就是自缚双手!虽然时间不长,可是,你忘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容得将刀交到别人手中?你还忘了费迪南是什么人!你们以为自己安排了细致隐密就万无一失了?如果不是早知道朕的安排,他哪里会管你是跑了,还是来向朕求饶,为了稳定京城,以防万一,他会直接杀了你的所有手下!到时候,你一个要将没将,要兵没兵。又即将被废的太子又能奈他何?”康熙又厉声喝问道。

    “对付自己的儿子,朕并没有什么好高兴的。只不过,朕想告诉你,无论是吕宋还是北海道,虽然目前都是归我大清国所有,可是,那里的势力纵横交错,想要坐稳。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尤其是你还只是一个被废的人,在朝中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后台。所以,想要彻底掌控住自己地地盘儿,你就得靠自己的本事……如果有下一次的话,朕就算想救你,也来不及!所以,你要好自为之!”

    说到最后,康熙长叹了一口气,又盯着胤礽狠狠的看了好一阵儿,转身离开。

    太子是一定要废的。

    这是清廷上下所有臣工在北京城第一次动乱之后就已经都看到了的结果。不过。许多人都没有想到太子在哭着喊着向康熙负荆请罪的同时。居然正在酝酿着更大也更加阴狠的一次兵变。哪怕康熙和费老头早就有所安排,由于太子党在京城里拥有不小地优势,在被重新平定之前。不少大臣,尤其是大阿哥和八阿哥一党的大臣们都大大小小的遭了点儿殃。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康熙刚刚回到北京城,刚刚上第一次朝的时候,群臣愤怒的弹劾奏章就几乎立即堆满了整个乾清宫大殿,不过,这些大臣的一记狠手却打空了。

    康熙压根儿就没把太子胤礽带回京城,等满朝上下得到确切消息的时候,那位曾经的太子殿下早就已经在天津上船南下了。按照康熙给的选择,胤礽决定去吕宋。留给清廷众人的,只有他地被废。

    “费迪南、赵逢春听旨!”

    在康熙平复了群臣地激愤之后,李德全扯着噪子站在乾清宫大殿上叫道。

    “奴才在!”

    费老头和赵逢春各自一甩马蹄袖,跪倒在大殿的台阶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为口茭佞所惑,意图谋乱,逼迫朕躬,使满朝不安。幸有御前大臣费迪南、密云大营提督赵逢春不为艰险,除口茭保国。而今口茭氛已清。特降旨,晋封费迪南为一等候,统领内务府事务;晋封赵逢春为一等候,领九门提督一职,钦此!”

    “奴才谢主隆恩!”

    费老头和赵逢春听到这旨意并没有什么太激动的反应,叩头领旨,就要退下,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大声呼叫着跳了出来:

    “皇上,奴才齐世武,参费迪南、赵逢春蓄意戕害百官,罪无可恕!请皇上将此二人重重治罪!”

    所有人地眉头都跳了起来,这一声喊,让无论文官还是武将,都开始死盯着兵部尚书齐世武不放。太子谋乱,差点儿就成功了,费老头和赵逢春就算不能算是挽狂谰于既倒,也是大大的功臣。这当头,就算文武百官中有许多人都曾经看费老头不顺眼,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费老头以前弄出的那些事情,在近几年的时间里,他们也都打算不再提及,可是,齐世武这个曾经的太子党人,不躲起来藏猫猫就罢了,居然还敢跳出来,难道他就不怕康熙把他一起拿下开刀?

    “齐大人,说话可要想好了。费大人和赵大人两位明明是救了朝廷,在你嘴里怎么成了祸害百官了?诬害朝廷命官是大罪,陷害功臣更是罪加一等,若非看你曾对太子忠心耿耿,又没有参予此次的事件,皇上岂会饶你?……还不快快退下!”马齐这两天过得一直比较糊涂,也比较窝火!虽然他也想到康熙和太子之间可能要出什么事,可是,身为上书房大臣,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日子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却连手都插不上,这种窝囊劲儿就不用提了。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也不敢怨什么人!……身为上书房大臣,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连点儿预见,连点儿预防措施也没有,哪有脸在人前提起来呀?所以,看到齐世武这没事找事地样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终究还算得上是忠厚,在言语中,他还是提醒了齐世武一下,让其快些退下。别来惹事。

    “马相,你们说费迪南和赵逢春救了朝廷,救了百官,可是,依齐某看来,这费迪南却是心存不轨!”齐世武没有听马齐的话,依然大声叫道。

    “齐世武,朕问你。费爱卿如何心存不轨了?”康熙目光阴沉地盯着齐世武问道。

    “回皇上,奴才虽然本领不济,却也是兵部尚书。纵观劳之辩、托合齐、凌普、琦亮诸人谋乱之事,奴才可以断定,这费迪南根本就是早有准备……可是,既然明知劳之辩等人还会再反,他为什么还要给那些乱臣贼子机会?让那些人把太子硬生生拖下水,给太子头上这冠上这一顶不忠不孝的帽子?让文武百官猝不及防,险些尽没于乱臣贼子之手?这不是意图不轨,又是什么?皇上是千古明君。万万不可被其蒙蔽而落下骂名呀!”齐世武跪在大殿上不住地叫道。

    “混帐!”康熙怒喝一声。猛得从龙椅上椅上站了起来:“你告费爱卿意图不轨,那朕问你:齐世武!你身为兵部尚书,可知道热河的七千骑兵是如何进入的丰台大营。丰台大营的那七千忠心于朕地兵马又是如何被先调至热河,又调至乌里雅苏台的?……若非是朕早早得到消息,还没有到木兰围场就先派人削了热河都统勒扎布地兵权,又派人去乌里雅苏台拿下了纳尔苏,朕恐怕早就要埋骨荒郊野外,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说……朕该当如何处置你?说呀!”

    “皇上,奴才自知失职有罪,所以,今天来见驾之前便已经准备好了请罪的折子。只是……”齐世武从袖口掏出一份奏折举过头顶,待李德全下来接过去之后。又大声说道:“只是费迪南蓄意放纵劳之辩诸人,使京城遭劫,使太子受冤,此等万恶不赦之徒,皇上万万不可将之留于朝堂啊!”

    “齐世武,你何不明说是费大人逼劳之辩、凌普、托合齐等人造反,从而使得太子蒙受不白之冤,被皇上废去了储君之位?哼,你也不想想。费大人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兵权。纵然有,也要先通过赵逢春大人才能调动,他怎么逼迫?如果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又真的想谋害百官,为什么不干脆等劳之辩那些人把所有的人都杀了再动手?再者说了,费大人为什么要逼迫太子?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明明是你们这些人引诱、裹胁太子做下此等不可恕之事,如今却反过来怪罪别人,齐世武,你丢不丢人?”佟国维也出面斥道。

    “哈哈哈,佟相,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费迪南逼迫太子还用得着原因吗?费某人跟马德、于中本为一党,于马二人都曾为太子所不喜,为免太子接位之后受到清算,他们当然要未雨绸缪!何况……哼!”齐世武盯着费老头冷笑一声,突然住嘴了。

    “何况什么?齐世武,你给朕把话说完!”康熙冷冷地说道。

    “回皇上,于中、马德二人之妻都与敦敏皇贵妃土谢图氏有姐妹之交,费迪南如今的所作所为,依奴才看来,不过是想为十三阿哥谋夺太子之位做个准备罢了!”

    “大胆!”

    “放肆!”

    “丧心病狂!”

    “齐世武,你、你不想活了!”

    齐世武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彻底揭开了太子被废之后,康熙所要面临地诸阿哥争夺储位的局面。可是,他的确太胆大了,胆大到肆无忌惮的地步。毕竟,有些话是不能明说的。尤其是齐世武的话里还涉及后妃,并且还是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问题就更加严重了。说的轻点儿,他都已经是犯下了“大不敬”之罪!而这一条罪名,已经完全够齐世武一家子进地狱的单程旅行费用了。

    “齐世武,你说,朕该当如何处置你?”康熙也被齐世武气得脸色铁青,望着齐世武的眼神已经是带上了森寒地杀意。

    “奴才今日既然敢说这些话,自然早已经准备好!”齐世武缓缓地朝康熙叩了一个头,“奴才任凭皇上处置!只是,皇上万不可再重用费迪南、马德、于中三人,此三人才能非凡,却也正是危险之源啊!”

    “死到临头还要陷害好人!……好,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朕就成全你!”康熙冷冷地一挥手,两个听到大殿里面地动静之后就已经做好准备的御前侍卫就冲了进来。

    “皇上且慢!”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费爱卿,你有何话说?”康熙诧异地看了费老头一眼,问道。

    “皇上,奴才以为,齐大人之是为愚忠所累,所以,皇上还是不要将之重处!”费老头躬身说道。

    “愚忠?费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世武明明是想害你,你怎么帮着他说起话来了?”佟国维皱眉问道。

    “皇上,依奴才看,齐大人方才所说的那一切,不过是因为看到皇上仁慈,只是将废太子发配到吕宋,以为皇上并不是很生太子地气,太子还有望重新复起,所以才想把所有的罪名都归到奴才和劳之辩以及凌普、托合齐诸人身上,他这么做,以奴才猜度,不过是想为废太子开脱,方便其日后复出,再夺储位罢了。虽然其所言所语有些过头,可是,还请皇上怜其一片处处为主上谋划,不顾己身生死的忠心,饶了他吧!”费老头悠悠地说道。

    “费迪南你胡说八道,我不用你求情,你这个口茭贼……”齐世武听到费老头的话,不待康熙有所反应,立即就想跳起来,结果立即就被两个侍卫压了下去。

    “……”康熙没理会齐世武,他听完费老头的话,也似乎有些犹豫起来,迟迟不向侍卫下令。

    “皇上,还请您念在齐世武在陕西任巡抚时还有些微功,就先上饶了他这一回吧!”马齐看到这情形,想了想,也站出来向康熙求起情来。

    “请皇上恕罪!”张廷玉转了转眼珠,也蹦达了出来,而在他之前,高士奇也早就一步迈了出去。

    “请皇上恕罪!”

    三个上书房大臣和一个大功臣出面,再加上齐世武反正已经不可能再能呆在朝堂上了,这个人情不卖白不卖,于是,罕见的,数十名官员也都站出来朝康熙求起情来。

    “好吧。既然百官求情,齐世武,朕就饶你不死!不过,朕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朕马上滚出京城!到四川提督于中麾下效命去吧!”

    在百官求情之后,康熙终于下了这么一道命令。

    “皇上,我不去,我不要去……”齐世武大叫,刚玩命来了这么一招,却又被康熙送到仇家的地盘儿上,那还不如直接死掉算了呢!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大叫,康熙也没有再听,两个御前侍卫迅速地把他拉了出去。

    “这费迪南当真是好狠的手段!从此以后,无论有没有希望,太子都是休想再踏入大陆一步了!”高士奇瞅瞅齐世武的背影,再看看殿上的康熙,又跟张廷玉对视了一眼,暗暗想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三百零八章 盯位

    “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五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h药乱,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戮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且胤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靴。允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矣。

    故此,朕昭告于天地、宗庙,废太子胤礽!……钦此!”

    在经过短暂的等待之后,康熙的废太子诏书也终于颁行天下。不过,这份诏书之中有许多东西都没有囊括进去。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胤礽所做的那些事情都不是长脸的,尤其是康熙还自诩“仁孝”,结果教出来的儿子居然想弑父谋权,这些事情虽然已经传了出去,可是,万万不能以书面的形式记载下来,皇帝嘛,纵然人前的脸面没了,人后也还是要脸的。而太子正式被废之后,朝局也开始朝着另一个必然的方向发展起来。

    “八哥,咱们可得抓紧呀!太子被废,正是咱们的奋起之机啊!”胤示我大声的说道。

    太子党烟消云散,众皇子之中能拿得出手的就只剩下了老大和老八。不过,老大胤提不知道怎么搞的,在太子谋逆的事情发生之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表一句言辞,在太子正式被废之后,他更是直接闭起了门墙。谢绝任何访客。于是,流言再次纷起,在猜测康熙有可能已经暗中警告胤提不得争夺储君之位的同时,八阿哥胤禩也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面对这种情况,八爷党的几个铁杆“党员”纷纷来到了胤禩地府邸。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面对胤示我的兴奋,胤禩的反应却很平淡。

    “八爷,还从长计议什么?太子被废,储君之位自然不能空悬。皇上二十几个阿哥之中。大阿哥闭门谢客,还有谁能跟您争?此时若不奋起,则恐失却先机啊!”阿灵阿看到胤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急切地说道。

    “八爷,我们都知道您向来与人为善,不喜欢跟人争执。可是,这回要争的毕竟是储君之位,再往后可就是身登大宝的呀。您得拿出当仁不让的气势来才成啊!”王鸿绪并不是经常来找胤禩,这一回也忍不住摊了过来。在他看来,只要胤褆不争。那么。太子之位就将是胤禩的囊之中物,就算胤褆不愿意相让,无论是从风评还是在其他方面。胤禩算起来也将是稳胜一筹,所以,他也已经开始替胤禩拉拢朝中官员,只等康熙开口,便一起保奏胤禩为太子,绝不会让这首推之功让其他人得去。

    “太子虽然被废,并被远放吕宋,可是,他终究还是我地二哥。这等人走茶凉之事,我不能做!”胤禩面对几个人的脸孔。微微摇头说道。

    “说的好!……八爷这话在理!”揆叙突然一拍手说道。

    “什么理不理的?老子只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老大表面上什么人也不见,什么话也不说,可他二十多年的苦心岂是白废的?比起咱们,人家那才是根深蒂固!指不定暗中就在搞什么鬼呢!如果让他得了先手,咱们岂不是空欢喜一场?”胤示我叫道。

    “大阿哥那边没听说有什么动作,这个我可以保证!”揆叙说道。他是明珠之子,胤褆的表弟,再加上胤褆的势力大多是继承自明珠。这话自然很有可信度。

    “真要有动作人家还会让你知道?”胤示我不满地瞪了一眼揆叙,“我说揆叙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到底是哪一边儿的?不帮着劝八哥也就罢了,怎么还唱反调儿?八哥当上太子难道还会亏了你不成?”

    “呵呵,十爷你别急嘛!你越是这样,只会越让八爷难做,也只会让咱们面临的大好局面给搞糟了呀!”揆叙微笑着说道。

    “凯功(揆叙字),你把话说清楚!”阿灵阿叫道。

    “这还用得着想吗?二阿哥出生之日起便被封为太子,三十多年了,深受皇宠。你们以为皇上废了他会很好受么?世间之惨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此等惨事,又远远比不过父子相残!皇上此时正值伤心之时,心中那就是一桶火油……依我看,大阿哥极有可能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自闭门谢客,装出一副与世无争地样子,以此来博取皇上地好感,免得皇上老是想起他以前跟二阿哥争权夺利之事。可你们却非要在这个时候逼着八爷去抢什么太子位,这不是给皇上心里添火头吗?到时候,八爷这几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儿实力恐怕也要步上二阿哥的后尘了!”揆叙说道。

    “似乎有些道理,可是,此时已经是暗流汹涌,便是皇上,恐怕也不能不让百官推举太子吧?太子为国之储君,此位岂能长久空悬?”王鸿绪想了想,又问道。

    “空不空悬应该是皇上最关心!……如今地情况是大阿哥政绩、武功不缺,文武兼备;八爷有贤名在野,颇孚人望。两相对比,难以分出高下。再加上十三阿哥那边有可能也会受到费迪南等人的支持,所以,皇上没有马上决定由准来做这个太子,极有可能也是正在考虑!……如今大阿哥不动,便是不落形迹,我们若是动了,便容易被人找出破绽,为人所诟病!废太子诏里面说的可是太子‘不法祖德’,如果咱们急巴巴的去争什么太子位,这放到皇上那里,就已经是没有兄弟之谊的失德之举了。那时候,八爷的长处便没有了。还拿什么去跟大阿哥争?所以,现在我们万万不可有所意动!以免被人捉住把柄!”揆叙又接着说道。

    “揆叙这几年呆在都察院果然是有不少的长进,对人心可是观察入微啊!”胤禩在旁边听完揆叙的话后,开口赞道。

    “八爷过奖了。其实,我心里也正在难受。眼看着这么好的一个大好局面,却又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不能善加利用,实在是可惜啊!”揆叙又叹道。

    “呵呵。哪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我们又不是输给谁了!再者,就算输了又如何,那个位子只要还需要人去坐,我们就还会有机会!”胤禩微笑着将双手叉在一起,坚定地说道。

    “好,好!八哥,这才是你该拿出来地气魄!”听到胤禩的话,胤示我率先叫道,揆叙、阿灵阿、王鸿绪三人也纷纷附和。而就在此时,胤禩的管家也从远处走了过来。

    “主子。十爷。诸位大人,高士奇高相爷来访!”

    “接下来就应该是诸王夺嫡的精彩戏码了吧?”

    莫睛微微拢了一下额前的几绺发丝,端着茶杯朝于中问道。胤礽再怎么说也是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所以,他此次被废,在军中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许多将领,而且还是高阶将领都感到心中惴惴,生怕因为以前跟太子一党有?br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