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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89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呵呵,老爷这话可就问错了人了。yuchuanshuwu 玉川书屋手机版这话您得问廷玉!他才是安徽本地人啊!”高士奇笑道。

    “不错不错,该问廷玉!哈哈哈……”康熙畅快地笑道。

    “乡村小店却开得如此有韵,还是小心些好!”马齐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他一直反对康熙离开御驾,相对于张廷玉的小心,他实际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心嘛!知道,知道!不过!”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马管家,你总不能让咱们大家饿肚子吧?饿着我们倒是无所谓,饿着咱们老爷,你怎么担待?”高士奇朝马齐笑问道。

    “好了,不要吵了,吃顿饭嘛!还能出什么大事?”康熙看着马齐想要出言反驳,急忙出言制止道。对于手下的分歧,他这一路是大感头痛,早知道就不带马齐这个家伙来了。

    “有客来了”哎,老客!请里头坐,又干净又敞亮。打个尖儿再赶路啊……”看到康熙一行十几个人,那店里的伙计立即喜笑颜开地迎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大声朝店里面喊道。

    康熙几个人下了马,命手下侍卫把马拴在路边树上,又把马车停好,跟着那引领的伙计就进了小店儿。高士奇坐下后,伸手朝桌子上一抹。再看看手上,点了点头说道:“还真不错,清雅干净!是个好地方!”

    “看这位老先生说的。咱们这店虽小,可也是开了三十来年了。每天迎来送往的客人多了,常走这条道地客官谁不知道?凭的就是好酒好景致!要是不好,哪能留得住客人?……您老恐怕还不知道吧?我们这门外的酒幌子,那可是桐城书院地大才子写的。”那伙计去弄草料喂马了,店里出来一个中年妇人,提了个煮酒的铜壹放在一边的火上,听到高士奇这么说。立即就跟上了嘴。

    “哦?怪不得我看刚才你们酒幌子上的字总觉得不太对劲儿呢。原来是桐城书院的人写地!只是。我怕你的酒未必当得起这么高地价儿呀!”高士奇笑道。

    “看您老说的。什么叫不对劲啊?咱们这酒要是不行,人家那‘斗酒诗百篇,的才子能给咱写这酒幌子?”那妇人正忙着布菜,听到高士奇的话。也不生气,只是略嗔了一下,又接着笑道。

    “哈哈哈,好一个‘斗酒诗百篇’,光凭这一句,你这酒我们就得好好尝尝!”康熙笑道。虽然只是一句普通的句诗,可在一个民妇的嘴里迸出来,就是让人听着有味儿。

    “你是老板娘吧?”马齐突然又朝那妇人问道。

    “老先生好眼光。您老有事儿?”那妇人瞧着康熙一行人穿着虽然不算华贵,可气质中自然透出一股雍容,晓得是有来头的人。一边将煮酒的铜壶提在手里筛着,一边笑问道。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顺着你们这条官道下去,接着是什么地方?”马齐问道。

    “老先生您不常走咱们这条道吧?”老板娘听了马齐的问话,没有回答,只是笑问道。

    “没错。我们确实是不常走这条道儿。以前都是从水路,顺着运河到江宁,再转长江水道的!近来听说江南总督马大人重修了官道。这才打算顺过来看看!”张廷玉接口说道。

    “呵呵,我就说几位先生有些眼生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几位先生这可是走对了地方了。您这么十几位,人又不多,要是走水路,那还真就是耽误功夫了,花地盘缠也肯定多。还不如顺着官道,一天少说多走一倍地路程。”老板娘笑道。

    “老板娘你说的不错。这前面是哪儿呀?”马齐又问道。

    “呵呵,老先生,前面就是泗县县城!其实啊,您根本就不用问我!凡是新修的官道,每个岔路口或者每隔十里地就有一个指路牌,您难道没注意?”老板娘笑问道。

    “哦?还有这等事?”马齐闷头想了想,没想起来在哪儿遇到过指路牌,便又反问了过去。

    “没有路牌那肯定是因为还没有修完。说起来也是,这官道难修啊。几位客官你们也看到了,咱们安徽地官道比别处都宽一倍,这下面,都是碎石沙子,上面铺的是那叫什么水泥,不怕压,也不怕水……咱不懂那些,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是泥又是水的居然就不怕水了。这用的东西好,花的钱自然也就多了,修起来也麻烦。再说了,这么长的一条道,肯定要占地呗,这一占地,自然就有人不乐意。在咱们安徽这地面儿上还好说,出了安徽那可就难喽!”老板娘看看酒筛得差不多了,便给康熙等人倒了一小壶,送了过去。

    “哦?这地是百姓的命根子,理应谁都不舍得。

    怎么在安徽就容易占呢?”康熙问道。

    “怕呗!咱们那位马抚台,人都说是赵公明转世,手里拿着皇帝老子赐的金钢锏儿呢,他老人家要修路,咱安徽哪有几个不怕死的,敢给他上眼药啊?”老板娘随口答道。

    “唔?难道安徽巡抚竟然如此霸道不成?”康熙问道。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二百七十章 结案

    “霸道,当然霸道。咱们的这位马大人,那据人说,差不多就是整个安徽最霸道的人了!”老板娘答道。

    “什么?那马……难道那马大人真敢强收百姓土地不成?”听了老板娘的话,马齐急忙问道。康熙等人也都支楞起了耳朵。

    “强收?小妇人可没有这么说。不过,小妇人倒是听说有好几户人家被那位抚台老爷把全家大小都发配到西北大漠去了。”老板娘连连摇头道。

    “就因为不卖地?”高士奇追问道。

    “可不?本来呢,官府说是按地价的三倍收购,家里如果缺地呢,还能搬到那陀湖、巢湖边儿上,种那里新淤出来的地,一亩换亩半。结果有几家就是不给官道让路,非得要官府给五倍的地钱,再给在本乡找地种,结果这事儿就被咱们抚台老爷知道了,二话不说,就让人把这几家抓到大牢里,接着就发配西北了。……”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你这说的是从别处听来的传闻吧?”高士奇想了一会儿,突然笑问道。

    “这位爷不信?这事儿咱们全安徽有哪个人不知道呀?听说为了这事儿,抚台老爷还跟藩台老爷吵了好些日子呢。咱们那位藩台大人可是位清官,可惜呀,愣是没能拦得住!”老板娘摇头说道。

    “呵呵,以讹传讹,这话未必可信!”高士奇笑道。

    “呵呵,本就是这么一说。这位老先生不信就不信吧。……我说春来,你怎么这么慢,酒没有了,再给几位客官上酒!”老板娘笑笑,又朝店里大声叫道。康熙一行十几个人,大部分又都是御前侍卫,酒量大,虽然正在护驾途中不敢多喝。可她的铜壶也不大,一壶酒还真不够。

    “这位老板娘,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你们那位抚台大人好像不怎么好啊!挺喜欢以势压人的!”张廷玉突然又朝那老板娘笑道。

    “好不好难说!反正小妇人也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不过,咱安徽的百姓还真不想让他老人家走!”老板娘说道。

    “哦?为什么?这么凶的一个官儿,走了不是过得才舒坦吗?”康熙笑问道。

    “这位老先生就不知道了吧?”刚才那去弄草料喂马的伙计又重新从店里钻了出来,双手抱着一坛酒交给了老板娘,又向康熙说道:,“咱们这位抚台大人凶是凶。规矩也多,可火耗收的少,不贪呀!这年头,碰上个清官不容易。咱安徽老百姓以前受了苦,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烧了高香,康熙爷居然一连派下了三位来。施大人走了,还有两个,陆老大人年纪大了,这抚台老爷要是走了,可就没什么人能镇得住场面了。万一要是碰上个有花花肠子的。几年地好日子不就又到头了?”

    “火耗少?这话倒是不错。你们安徽今年的火耗好像才两钱吧?”,马齐问道。

    “这位老先生就不知道行情了。您那两钱是南边儿,咱皖北比不上皖南富裕,所以啊。各地的火耗最多只有一钱半!谁都不敢多收。”,老板娘重新把酒倒进铜壶热上,又插嘴道。

    “不敢多收?为什么?”

    “抚台大老爷的话摆在那儿呢!谁敢多收,自己撂了乌纱帽,到巡抚衙门的大牢里蹲着去!谁敢乱来?咱们那位抚台大老爷那可是从来不拿这种事儿晃悠人的!”那名叫“春来”的伙计抹抹脖子,说道。

    “呵呵,看来你们这位抚台大人别的能耐没多少,就是管人管地厉害呀!”高士奇笑道。

    “管人厉害就行了。这年头,咱们平头老百姓还图个啥?还不就是平平安安有碗饭呗?上头有位厉害人镇着,邪魔歪道不敢乱来,这饭吃着也安心!”老板娘笑道。

    “没错。就是这话!现在天下太平。要镇就只能镇邪魔歪道!”康熙大笑两声,仰头喝了一杯酒。

    “快点儿,贺大人,贺太医,我的贺太爷,您老倒是走快点儿啊!晚了,太子爷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咱们俩儿可都要掉脑袋了!”

    北京,紫禁城皇宫内。高福儿带着两个小太监,一脸焦急的跑在前面,一边跑,还不忘催促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提着医箱的御医。

    “我说高公公,我……我已经够快的了。我是大夫,可不是大内侍……侍卫,您老跑……跑得那么快,我跟不上呀!”

    御医经过一阵急跑,已经累得是气喘吁吁,不过,他却不敢停下来稍歇上一会儿,只能一边努力提着步子,一边对着高福儿喊道。

    “唉呀!你……”看到那贺太医那比走路还要慢的跑步速度,高福儿脸上焦急的神色更上一层,只能顿住脚步,站在那里等,四顾无着之间,猛得转头看向了那两个跟班的小太监正傻愣愣在呆在旁边,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甩手就是一人一耳光:“两个狗东西!你们眼睛瞎啦?没看到贺太医累了?还不上去扶着?太子爷是出了事儿,公公我先扒了你们两个的皮。”

    两个小太监一人平白挨了一耳光,两张白皙皙地脸上各添了五个鲜红地指印,却是有气不敢出,话更是不敢多说,只能把头一低,跑回去搀住了那贺太医,然后,也不管那贺太医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了,拉着就跑。

    “快快快……”

    拉拉扯扯,一行人终于到了毓庆宫,有高福儿这个大总管在前头引路,自然无人敢拦,那贺太医很快就被带到了太子的寝殿。高福儿也顾不得先通报一声,他让那贺太医先呆在门外,想自己先进去看看情况,可是,他没想到地是,才刚一进门,一声厉喝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什么人?滚出去!”

    “主子爷,您……”

    发出声音的正是太子胤礽。高福儿看到本应该躺在床上等待接受诊治的太子居然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惶急的心情首先就是一怔。刚刚的时候,他的这位主子爷正在毓庆宫地书房处理事务,却突然感到一阵头疼,再加上这些日子胤礽本就心情烦燥的很,所以,立时大发脾气,摔杯子砸凳子,把整个毓庆宫所有人都吓得心底惴惴。大气不敢出一口。接着,不知道怎么搞的,正发着脾气地胤礽又突然头一晕,险些栽倒。这一下,毓庆宫上下自然全体发急,他身为毓庆宫总管,更是首当其冲,顾不得别的,只能立即跑去太医院找医生,生怕迟了一会儿就会有大事发生。可是。一路急来急去的。他又哪里想得到自己回来之后居然会看到胤礽好模好样儿的站在那里呢?

    “不长眼的狗奴才!进屋不会先禀报一声吗?宫里地规矩都忘了?”

    高福儿一瞬间有些愣怔,胤礽却没什么心思却管他。看到高福儿不经允许擅入自己的寝殿,这位太子殿下本来还没有消下去的怒火忍不住又“蹭蹭”地冒了上来。

    “主子息怒。奴才刚才看您身体有恙。跑去太医院请了贺孟顺贺太医给您来诊治一下。因为担心主子身体,一时急切忘了规矩,这才未经禀报就擅入寝殿。……还请主子恕罪呀!”看到胤礽脸色不善,已经在毓庆宫伺候了好些年的高福儿自然知道这是暴风雨地前兆,心里一慌,急忙跪了下来,一边嗑头,一边不住地向胤礽求情。

    “你去叫贺孟顺了?人呢?”胤礽听了高福儿的话后依然是面无表情,不过,语气已经减缓了许多。

    “人?噢。人……人就在外面。奴才这就去把他叫进来给主子诊治!”高福儿听到胤礽的话,连忙应了一声,就想从地上爬起来去外面叫贺孟顺进来。

    “什么诊治?本宫又没有病,诊什么?治什么?……你这狗奴才,难道是想咒本宫死吗?”高福儿刚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迈步,胤礽却又突然大声喝道,结果,高福儿被这一声给吓得一个踉跄。险些趴在地上。可是,胤礽的身份就放在那里摆着,高福儿纵然有万般委屈,又哪敢表示出什么来?只能惊慌地转过身来朝胤礽连连叩头,连道“不敢”!

    “奴才就是奴才!你除了磕头还会什么?滚!看着就讨厌!……出去把贺孟顺叫进来!”胤礽皱眉看着高福儿,又接着厉声说道。

    “是,是,奴才这就去!”闻得胤礽终于不再找自己麻烦,饶是在宫里已经混了那么多年,高福儿也险些哭出声来。

    伺候人的差事不容易干,当太监就更加不容易了。别处伺候人的,至少还算是个人,可在皇宫里伺候人地,根本就不算是人了。而在皇宫里伺候人,又分成几多种。在别处还好说,如果在毓庆宫里当差,那才是最遭地,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犯到风口上,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虽然高福儿身为毓庆宫的总管,马马虎虎也算得上是太子地亲信,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过得容易,虽然表面风光,可是,风光之下的艰险又有谁能知道?尤其是近几年,太子的脾气愈见阴晦暴戾,下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高福儿本以为自己今天至少也会挨顿打,却没想到胤礽到最后居然还是放他一把。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还是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小臣见过太子殿下!”高福儿勿忙出去把那个贺太医叫了进来。这个贺太医也就四十来岁,身体微微有些发福,背着个药箱,一进来就急忙朝胤礽叩首见礼。

    “不用了。贺孟顺,你也是太医院里的老人了,不用这么多礼!……本宫今天身体不适,有劳你跑这一趟了!”胤礽对这个贺孟顺虽然并没有向对待高福儿那么暴烈,可是,说话时的语气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有些生硬。

    “不敢不敢,身为御医,治病救人只是职责之内的事情,小臣岂敢当太子殿下慰劳?何况,能为太子殿下诊治,沾染一下殿下的洪福,那也是小臣的福份!”贺孟顺脸上带笑。连连摇手说道。福份?是吗?看来本宫地福气确实不小,居然连你这个来治病的大夫居然也能沾上!”胤礽听到贺孟顺的话后,有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殿下身为太子,自然是洪福齐天!”贺孟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小心地拱手说道。他虽然只是一个太医,不过,常年在皇宫里出出进进,见识倒也不少。听到胤礽语气似乎有些不妙,便收回了许多谄媚之语,不敢再行多说。

    “说地真是好听!……那你就先为本宫号一下脉吧!”胤礽看到贺孟顺识相的退了回去,微微冷哼了一声,把胳膊伸过去,放在了贺孟顺铺出来的药袋上。

    “贺孟顺……本宫得的是什么病啊?怎么突然会险些晕倒?……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人在魇镇本宫啊?”

    医者讲求望、闻、问、切。不过,在太医院混生活,治的不是帝王妃嫔,就是皇亲国戚。出于许多原因。这“问”之一项想要做到,有时候实在是有些困难。贺孟顺给胤礽号完脉后,面色有些古怪。似乎有话想说又不敢说地表情恰被胤礽看到,于是,胤礽便冷冷地问了起来。只是,他问话的内容让贺孟顺有些受不住吓。

    “魇镇!?”胤礽这话让贺孟顺禁不住一哆嗦。虽然对大多数的医者来说”“魇镇”这种东西只能算是一个笑话,可是,这种东西在皇宫里面,一旦被发现,那可是要死人地。所以,听到胤礽突然问起这个。贺孟顺的面色刹时雪白一片。

    “贺孟顺,你怎么了?难道本宫的病情不妙么?”胤礽看到贺孟顺面色狂变,又冷冷地问道。

    “啊?没,没有!小臣只是正,正在想……用什么药物能让太子殿下尽快恢复健康!一时走神,还请殿下恕罪!”贺孟顺急急说道。

    “哦?那你想到用什么药物没有?”胤礽微微冷哼了一声,接着问道。

    “这……殿下,刚刚小臣已经想过了,这药物还是不要滥用的好。殿下最近忙于国事。疏于休养,所以,小臣以为,殿下之所以会突然头脑发晕,是因为过度操……‘操劳’的缘故。这并非光靠药物就能治好的,最……佳之策,还是殿下能多……多多‘休养”这样,才……才能‘养精,蓄锐!’,贺孟顺说话似乎特别吃力,一通话说完,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原来本宫是因为操劳过度才会头脑发晕的!”胤礽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贺孟顺的眼神终于由阴冷变得有些“和煦”了起来:“贺太医,你真的确定?”

    “小臣可……可以确定!”没注意到胤礽已经对自己改了称呼,贺孟顺顾不身额头上地汗珠,低头躬身答道。

    “那就好!”胤礽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贺孟顺地弯背,微微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小臣已经为您想好了进补之方,现在就去御膳房吩咐一声,让他们做好给您送来……”贺孟顺低着头,又朝胤礽拱手说道。

    “嗯!”胤礽点了点头,又朝贺孟顺看了一眼,微笑道:,“贺太医,本宫这次的病既然并没有什么大碍,到这儿也就算了,你也就不用四处张扬了。知道了吗?”

    “小臣明白,小臣明白!”贺孟顺连忙点头道。

    “很好!你去找高福儿领赏吧!”胤礽说完,便不再理会贺孟顺,扭过头朝寝殿里面走去。

    “多谢殿下赏赐!”贺孟顺不敢抬头看胤礽,只是低着头,慢慢地退了出去。

    “贺太医,我们太子爷到底是怎么了?”由于害怕触了胤礽的晦气,高福儿刚刚出殿传信之后就没敢再进寝殿去,只是一直在门口外面等着,看到贺孟顺出来,急忙凑上前去问道。

    “这……高公公,太子殿下只是有些‘劳累’!”贺孟顺顺口说完,又朝四周看了一下,看到最近地一个太监也距离门口有四五丈远,这才凑到高福儿耳边小声说道:“太子身体有亏,这段时间,最好让他少近女色!”

    “少近……”高福儿只从牙里崩出了两个字,就呐呐的说不出话来!这段时间,胤礽因为事情多有不顺,心情郁闷,再加上本身好色,又没有康熙在旁边看着,自然就想发泄一番,身体有亏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谁能想到居然会引起今天这么严重的情况。居然险些晕倒!?这事要是传出去,那还不蹋了天?

    贺孟顺把话说完就拱拱手走了,高福儿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徐祖荫,你这个蠢材!……”高福儿和贺孟顺各自有着各自的心事,只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寝殿里面,胤礽正在咬牙切齿地看着一份公文!这封公文,正是马德按规矩向刑部递交的关于李毓昌一案的那封公文。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二百七十一章 看病

    胤礽这回可是真的火了。

    徐祖荫的“失陷”,等于是把他在江苏这个全国最富裕的行省的所有布置都打散了,没有了高级官员在上层,哪怕他在江苏依然有着一些手下,以后也休想再在省务上插上一句两句,当然就更加休想在江苏捞到什么好处。而且,徐祖荫并非光是自己出事,关键是他还让苏努在这件事上横插了一杠子。虽然苏努只是找借口,“徇私”,可是,明眼人又岂能看不出来这里面的猫腻儿?康熙为此事不惜罢黜了这名难得的猛将,可见他防范于未然之心。而康熙的这个动作,也让胤礽一伙日后借重苏努来控制军队的意图落空了。要知道,胤礽本来的打算是先让苏努在江南帮衬一下徐祖荫,尔后再找机会调到北京当丰台大营或者密云大营提督的。这两个大营各自有数万兵马,是专门用来防卫北京的,无论是谁控制了这两个大营,这个人在北京城里都将拥有第一顺位的发言权,这对饱受兄弟觊觎的胤礽来说,更是保住皇位的一大保障。苏努立有不小的功勋,在此之前又是康熙的爱将,如果没有意外,一切都将极为顺利,可是,又有谁能料得到情况会发生如此的突变?

    “你们说,本宫现在该怎么办?”大发了一番雷霆之后,胤礽又一次把自己的几个亲信都找了过来。

    “主子,此次徐祖荫实在是大意了……”凌普跟徐祖荫私交较好,虽然看到胤礽火气不小,还是稍稍帮着说了两句好话。以往他每次去江苏为胤礽筹款,都少不得徐祖荫明里暗里的帮助,要不然,以太子的大手大脚,他就算是神仙,也弄不到那么多的钱来供其花销。而且。正是因为李毓昌一案涉及苏努的小舅子,为了帮胤礽拉拢这位大将,徐祖荫才冒着风险把这个案子压了下去,一直拖到现在把自己也套了进去。要不然,以徐祖荫一向严密的作风,又岂会被这件事捆住手脚?所以,凌普觉得,徐祖荫这次实在是有点儿输得太冤了。

    “大意了?没错!他是大意了!大意到让本宫多年来的布置全都完了!”胤礽正在火头上。恨徐祖荫恨到没边儿,看到凌普居然敢为徐祖荫说好话,顿时又是一阵暴怒。

    “主子请息怒!凌普他不是有意的!”琦亮看到胤礽冲凌普发火,急忙出言把他拦了下来,现在形势不妙,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哪怕凌普不敢跟胤礽吵架,也要注意一些。

    “哼!”怒气冲冲地瞪了凌普一眼,胤礽也没有再说什么,凌普是他地奶兄。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没必要为了一个徐祖荫而惹起两个人之间的不痛快。

    “主子,江苏出事,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可皇上心里肯定已经动了什么心思。咱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得赶紧想办法把皇上的注意力转移开来才行!”凌普又说道。刚刚说,“错”了话,他自然是得赶紧弥补。

    “现在恐怕不光是皇上在动心思,大阿哥和八阿哥那边儿,也都在动啊。”琦亮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老大和老八他们怎么了?现在监国的是我,难道他们还敢暗中有所动作,有什么不轨不成?”胤礽这些天一直都躲在毓庆宫生气发泄,没怎么关注其他的事情,听到琦亮的话,神经一紧。赶紧开口问道。

    “虽说现在皇上不在京城,留主子您监国,可是,主子,没有皇上在身边儿,大阿哥和八阿哥也都少了道束缚啊。您虽然名为监国,终究不能对他们怎么样,只要他们不被抓到什么把柄,就几乎是无所顾忌啊!”,琦亮说道。

    “无所顾忌?他们都干什么了?”胤礽阴沉着脸问道。

    “拉拢!”琦亮答道。

    “拉拢?”琦亮虽然没有说完。可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思又有谁会想不到?胤礽又是一阵冒火”“哼,擅自结交大臣,他们难道就不怕祖宗家法?”

    “主子,大阿哥前段日子去了趟吏部,虽然明面儿上只是说要查一下吏部地卷宗,可那时李光地也在,两人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还有,八阿哥这些天也跟王鸿绪、徐乾学他们过从甚密。尤其是徐乾学,虽然今不如往,可‘昆山三徐,的名号不是白来的,他们徐家三兄弟,两个状元,一个探花,在天下士子心里的地位可不比李光地低多少啊,而且他们也多次主持各地科考,门生故吏极多……”琦亮说道。

    “昆山三徐?哼,不过是几个名不符实的小人罢了。看来是该让他们回家养老了!”胤礽咬牙恨道。

    “不错。徐乾学三兄弟早就该罢官了,只不过皇上惜其才学,这才将之留在朝堂罢了。如今他们居然还敢地搅入阿哥党,也实在是不识相。殿下只需找一个借口,将他们远远轰走便可,皇上也必然不会斑脚么!”凌普插嘴说道。

    “书生,你怎么一直不说话?”胤礽想了想,对凌普点了点头,正想接着再说,却发现劳之辩在旁一直闭目沉思,连一句也没说,忍不住问了起来。

    “殿下,微臣只是一直在想一件事。”劳之辩听到胤礽动问,躬身答道。

    “一件事?什么事?何不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听听!”胤视问道。

    “殿下既如此说,臣自当遵从!”劳之辩朝胤视拱了拱手,低头沉思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殿下,微臣这些天一直在想,您位居储君之位,虽然有名位之尊,可行事却远不如大阿哥以及八阿哥等人自由,也因此失去了许多可以把握的机会,让大阿哥和八阿哥可以广邀人情,丰其羽翼!”

    “不错。本宫也时常觉得行事不便。说起来,要不是这太子之位压在身上,本宫恐怕还不至于受到老大和老八他们的觊觎攻讦。可事实便是如此,本宫又能有什么办法?……说起来,本宫有时候真的想干脆不做这个太子算了!”胤礽叹了一口气,说道。

    “主子万不可有如此想法。您的太子之位自出生之时便已定下。乃是缘自天授,岂能因一时之心而弃?而且,就算您有此心,大阿哥和八阿哥他们一旦得势,也绝不会放过您的呀!”凌普听到胤视突然说出这种话,吓得急忙在旁奏道。

    “不错。主子万万不可有自弃之心啊!……劳之辩,你胡说八道什么?”琦亮也紧跟着说道,说完还不忘怪罪一下劳之辩这个发起者。

    “微臣有罪。殿下,微臣并非是想劝您放弃储君之位,只是想指出我们与大阿哥、八阿哥他们地优劣之处罢了。”劳之辩对凌普和琦亮地惶急之态有些嗤之以鼻,胤礽放弃储君之位?别说外人了,就算他们自己又有几层相信?不过,他也不得不跟着表示一番,并点明了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话所想表达地意思。

    “本宫知道书生你并非有意。不过,既然你想到了这一点,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来改变本宫与老大和老八他们之间地形势?”胤礽示意三个亲信不必大惊小怪,并向劳之辩问道。

    “回殿下。微臣确实是有一个办法来改变我等的劣势。而且还能让大阿哥和八阿哥他们一起倒霉。只是,此事实在是过于重大。一个不好,就极有可能会惹火烧身!所以。在想好万全之策之前,最好是不要发动!”劳之辩答道。

    “万全?书生你多虑了吧?天下有什么事能是万全的?本宫现居监国之位,居高临下,哪有那么多顾忌?只要把握够大就行了。你就把你的这个办法说出来来吧!”胤礽有些不在乎地说道。

    “……殿下,不知道您最近可曾查过户部?”劳之辩听了胤礽的话,稍稍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问道。

    “户部?”胤礽有些不解。

    “不错,正是户部。”劳之辩答道。

    “户部现在有吴佳谟那个老不死主持大局,再加上尤明堂那个娘不亲、舅不爱的混帐东西,可是谁都难以插上手啊!”凌普在旁说道。

    “凌大人你还没说陈锡嘉那个滑头呢!虽然此人很少主动出面。可他却是户部里面跟咱们最不对付的一个。”劳之辩微微一笑,又接着说道。

    “书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琦亮听得有些不耐烦,开口问道。

    “殿下,微臣想请问您一个问题,不知可不可以?”劳之辩没在意琦亮地话,转而又朝胤礽问道。

    “问吧!”胤礽答道。

    “不知殿下您清不清楚现在户部的帐目?”劳之辩又问道。

    “这个自然清楚。户部原本的存银,再加上于中送去地那一笔,总数已经超过了五千万两!要不是有这么一大笔银子垫底儿,皇阿玛又哪敢随便南巡?”胤礽答道。

    “不错。户部的帐目上确实有超过五千万两的白银。可是,殿下您可曾听说过一个传闻?”劳之辩又问道。

    “什么传闻?”胤视问道。

    “户部其实已经没钱了。要不是有于中的这次送来的百万两黄金打底,户部恐怕连朝廷正常的开销都难以支撑!而且,各省各地的藩库也大多有着不小地亏空。咱们大清国地钱,已经差不多被各级官员给借没了!”劳之辩沉声说道。

    “劳大人,话可不能乱说,现在皇上地内帑也有个七八百万两,户部那么大一份‘家业”怎么会没钱?”凌普叫道。虽然劳之辩所说的消息他也听说过一些,却远没有这么,“危言耸听”。国库都被借光了?这得是多大地事情?

    “凌大人你忘了我是左副都御使?自然有得到消息的法门!而且,难道凌大人你不觉獭吴佳谟那老头前次对于中有些太过亲热了吗?这个老东西仗着资格老,可一向没把什么人放在眼里过!除了因为于中给他应了急,他又有什么理由帮衬于中?”劳之辩反问道。

    “不错。确实是这个道理。可是,国库缺钱,对咱们又可能是什么好事?劳大人,你莫忘了主子是监国太子,这种麻烦事如果捅出来,可正好压在咱们自己头上。”琦亮说道。

    “是啊。书生,你到底是什么主意?”胤礽也问了起来。

    “殿下。微臣的主意就是清理国库亏空!”劳之辩躬身答道。

    “书生,你想害我?”劳之辩把主意说出来之后,胤礽沉默了好一阵儿,才干巴巴地问出了这么一句。清理国库亏空?这些钱都是被那些官员借走的,如果要清理,那岂不是结怨天下?

    “微臣不敢!”劳之辩一哆嗦,急忙叩头答道。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做这事会有多大的后果吗?你如果不是想害本宫,又是想干什么?”胤视怒声问道。

    “殿下。微臣一片忠心,绝无此意。请您容臣把话说完!”劳之辩叩头道。

    “说完?好!那你就说说,你还想怎么样?你难道有办法来跟全天下的官员做对吗?就算你能抵得住这些人,可这些人都跑到老大和老八那里之后,本宫又该怎么办?”胤礽怒道。

    “殿下。臣的意思,并不是说由我们自己来清理这国库的亏空。”劳之辩答道。

    “不由我们自己?”胤视一怔。

    “正是。殿下,难道您不觉得,此事交由大阿哥或者八阿哥乃是一大‘功绩,吗?”劳之辩笑了起来。

    “交给老大和老八他们?”胤礽猛得一睁眼,忍不住叫道。

    “正是。皇上现在已去了江苏,殿下您现在是监国太子。国事都是您说了算。您让谁去做什么事,谁敢不去?不去,那就是有违谕旨!纵是大阿哥和八阿哥身份尊贵。也绝对难当此责!”劳之辩又叩首说道。

    “妙啊。大阿哥和八阿哥他们仗着行事自由,现在正在拐着弯儿的结交大臣,想以此来对抗主子,可主子您却突然一道谕旨让他们去清理国库亏空,那岂不就是让他们前后矛盾,里外不是人?”凌普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劳之辩这主意可够毒的。

    “里外不是人?好,这话说得好!”胤礽也终于笑了起来。

    自己不好受,又岂能让别人好受?尤其是这些人还是自己地对头。

    “话虽如此,可咱们在此之前,也得把各自身上的帐目都算清楚。免得被大阿哥和八阿哥清理到咱们的头上。另外,还得找个合适的人选去把这事捅出来才成。而且,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清理国库亏空的事情是由咱们揭出来的,要不然,那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琦亮此时也已经是满脸春色,不过,他很显然不愿落于劳之辩之后,又在后面加上了一句。

    “有理!你们都去把各自身上的帐查一查,还有其他人。都不要忘了。”胤礽也点了点头,说道。自己挖坑给自己跳地事情可不能做。

    “不能如此。咱们不能把各自地帐目清理完,要不然,别人肯定会想到此事与咱们有关。所以,就让大阿哥和八阿哥他们来清理便是,我们只要到时能还上帐就行!”劳之辩说道。

    “对对对,事先清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肯定会被人看出破绽!而且,此事还不能对太多人说,要是保不住密,也会自找麻烦!”凌普也补充道。

    “好。本宫这次就拼了来个‘以本伤人’!”胤礽使劲拍了一下手,说道。事先不能有所动作,必然会使很多太子党的成员也陷入到这场麻烦之中,可是,只要他这个领头的太子没事,就可以趁机卖好,多方拉拢,而大阿哥和八阿哥一伙却只能四面竖敌,谁的得失大,自然尽在意料之中。该怎么做也自然不用选择。

    “既然决定了,那么,我们让谁来把这事捅上朝堂呢?”凌普又问道。事情虽然是劳之辩提及的,可劳之辩是人尽皆知的太子党,如果由他提出来,太子一伙可就彻底得罪了天下官员了。

    “呵呵,此事容易。我在都察院不过是个副都御使,在我头上,那还是有个都御使的!”劳之辩笑道。

    “郭琇!?”

    胤礽一伙都笑了起来。确实,除了这位郭大御使,恐怕还真没有人敢捅开这个马蜂窝!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二百七十二章 毒招

    “看病”那一章的高福儿应该是何柱儿,写晕了头,弄错了,十分抱歉。

    田文镜端立在马德的书房内,看着马德处理着各式文件,一言不发。

    他刚刚还在做着自己的事,马德却突然派人把他叫了过来。虽然不明所以,可他还是马上赶过来了,等着马德的吩咐,并不因为马德把自己晾在一边感到生气。在总督衙门当主薄的日子虽然才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是,这些天以来,他已经觉得马德很对自己的胃口。倒不是说他跟马德脾气相投,身为主薄,跟马德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少,可大多数都是公事,根本就没闲空私聊。他只是很欣赏马德的作风。管你天王老子,犯了事照逮不误。李毓昌一案,他一直在旁观察,对马德的各项手段都只有四个字——“得益匪浅”!而且,马德的各项指令也都没有瞒他,有很多还是由他负责发派下去的,这让他有了一种受到尊重以及重用的感觉。

    “大人,李大人到了!”田文镜正在暗思马德叫自己来做什么,邢名也从书房外面走了进来,跟田文镜点了点头,又朝马德禀报道。

    “李鳞来了?”田文镜听到邢名的话,心思刚动,马德就已经从一堆卷宗中抬起了头,并且说道:“把他叫进来吧!”

    “是!”

    邢名应了一声,躬身出去传命,田文镜在后面看着他,也弄不清楚他底是师爷还是亲兵了。

    邢名出去传令之后,那位李大人很快就进来了,只是,来的并不是李鳞,而是一个相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官员,而且。田文镜还看到了这个年轻人头上的顶子和衣服前面的补子,这只是一个七品官。

    “下官李绂,见过制台大人!”

    来人一进书房,就朝马德拱手抱拳说道。

    “巨来你总算来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马德坐在桌后的椅子上,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官员,朝田文镜一指,说道:“这位是我总督衙门唯一的一个主薄。田文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