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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清王朝第59部分阅读

      水煮清王朝 作者:未知

    们应当先发制人才可!”胤褆想了一会儿,突然又饶有兴趣的问道。hubaoer

    “我不是这个意思!”于中明白胤褆的意思,这位大阿哥是想说他为了谋求战功,意图鼓动清廷对日本开衅,不过,他本来就不是这个意思,自然要否认。

    “不是?那都统大人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胤褆又问道,脸上淡淡的笑容表明了他只是认为于中刚才的话是推脱。

    “现在的日本对咱们那可是十分恭敬的。所以,我的目的是……从那里多招几只仆从军,让他们为我们打仗!”于中诡秘的一笑,又接着对胤褆说道:“大阿哥,这些日本人的饷钱,那可是很便宜的。”

    “……大人,你在开玩笑?”杨远瞠目结舌地问道。

    “杨将军你说的有理……于都统,你这话太过了,自古哪有将国之利器授予他国的道理?”胤褆也连连摇头道。要不是说这话的是于中,他恐怕就要当场发飚了。

    “大阿哥你太性急了,我可没这个意思,算了,今天我们就先说到这儿吧,反正一直到回京,咱们都有的是时间来讨论这个问题!……”于中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有些超前,毕竟,在中国,“雇佣兵”这个词还不怎么时兴,目前只有雇佣保镖的。不过,他也不怕胤褆反对,说这话主要是为了一个引子,无论这个能引胤褆和其他人想到哪个方面,只要不会把他想成是想带着这些日本人来攻占中国,就都可以算是达到了他的目的。

    而他这么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缘自于以前跟莫睛谈到日本时的一次信口胡吹的设想。

    虽然他当时只是空想,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还不是先有想法才有实事的?就像飞机,如果人不是“不切实际”的想飞上天,又怎么能造出这东西来?当初丰臣秀吉进攻明朝,在许多人眼里又何尝不是一场以卵击石的闹剧?

    所以,他决定试一试。

    他的那个设想是这样的:首先要有一个跨度长达数十年的计划。先雇佣日本的普通百姓,再雇佣他们的贵族,直到军队、大名,这样,既可以随时了解日本的国民动态,也可以拉近日本跟中国的关系。由于现在的日本对中国既想占有又心存祟拜,所以,过一段时间,就完全可以找一个借口插手日本国政。由日本人的本性出发,只要有强大的武力支撑,这么做肯定不会遇到太大的难题。就算遇到难题也可以缓缓而来,由他们那些意图不轨的大名贵族着手。然后,再进一步,就可以让清廷给日本的天皇上封号,然后,再在日本给一些大名以中国的贵族名份,让这些人投靠过来,形成一个以中国为依靠的贵族势力圈。这样,必然会跟德川幕府形成一种对抗,不管德川幕府日后怎么做为,清廷都有机会出兵日本,到时候,他就可以带着日本人组成的仆从军去打日本,那种感觉,真是想起来就爽。甚至于,他还给这支仆从军想好了名字,就叫“皇协军”,或者叫做:伪军!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台湾总兵

    打败了叛军的主力之后,于中和蓝理派人朝北京送去了奏折,不过,由于在台湾仍有不少的叛军残余,这些人极有可能再次成为台湾的动乱之源,所以,于中和蓝理两人并没有马上就带兵转回泉州,而是继续分镇台湾的南北两部,派出兵马四处搜索缉拿。

    蓝理和陈蟒二人在南方接着大开杀戒,除了缉捕漏网之鱼之外,曾经帮着刘却之跟官兵做战,致使总兵欧阳凯战死的“山猪毛”社生番被两人连根拔起,不分男女老幼杀了个精光,其他不少在刘却之横行台湾之时顺从的生番社也被两人摧毁。

    于中也没有手软,虽然比不上蓝陈二人那样心狠手辣,可是,他也在台北一带将以凯达格兰族为首的平埔十族全部强行集中居住,并且登记造册,使之不再游离于官府的管辖之外。(生番、熟番当时都是指的高山族,南部山民被称为高山番,又称“生番”,北部平原的平埔族又称“熟番”)

    就这样在台湾又打打闹闹了将近一个月,把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福建过来的新任台湾知府也到任了,还带来了三名新县令。至此,于中才和蓝理带兵转回,只留下了一名副将带兵三千暂镇台湾,并且接着追捕那些还没有抓到的叛逆。

    ……

    泉州!

    于中的大船靠港的时候,原福建布政使,新任福建巡抚的德舒就已经带着福建的大小官员在泉州港等候着了。此时的泉州港,由于没有了台湾叛军水师的威胁,曾经跑得一干二净的那些商船又重新聚集了起来,比起于中前一次来的时候要显得热闹了许多。

    “恭贺蓝军门,于都统,二位立此大功,不过数日便平定台湾暴民之乱,实乃我辈之楷模啊!”德舒身材中等,相貌也不出众,不过,一身崭新的二品官服和涅红色的顶子已经十分能够凸显他的身份了。

    “哈哈,想不到仅仅月余不见,德大人你就升到巡抚了,你这才是可喜可贺啊!”蓝理率先从船上下来,逮到德舒就是一阵猛拍,拍的这位新任巡抚大人面色狂变,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蓝理据说是扛大活的出身,在紫禁城修宫殿搬石料的,一把子力气,他的巴掌拍在只是文官的德舒身上,跟水火棍的威力实在是相差不大。

    “原来是德大人!”于中跟在蓝理身后下船,也过来朝这位新晋巡抚拱了拱手。不过,德舒看到他之后,却突然闪身躲到了一边,接着又朝他笑道:“不敢不敢,于都统行将官拜满洲水师提督,位居一品大员之列,德某岂敢受您此礼?”

    “……德大人玩笑了。哪有此事?”于中连忙摆手道。

    “哈哈,于都统你就不要再推脱了,没有个准信儿,德某难道还敢猜度朝廷的意思吗?……对了,”德舒突然一拍手,又侧身给于中和蓝理让出了道:“二位提督大人,德某已经备好酒宴,只等二位大人和诸位将军一到,就开席庆功……请!”

    “哈哈,好,德大人你就带路吧,蓝某已经好些日子不沾酒了,正想大快朵颐一番呢!……”蓝理大笑,拉起德舒迈步就走,让没有防备新任巡抚险些一个踉跄就跌倒在地。

    ……

    “最近朝廷多事啊!”

    留下部将整理军队,顺带着享受德舒带来了犒军物资,之后,蓝理居中,德舒和于中左右分立,三个大头就朝港外走去。刚走没几步,德舒开始为两位武将解说起最近清廷辖下所发生的一些比较引人注目的事件。

    “是不是天地会趁机闹事了?”于中试探性地问道。跟秦宝奇聊过一会儿,听到德舒如此说,他自然能联想到。

    “于都统您猜得不错,正是天地会这帮叛逆。”德舒点头道:“前天,朝廷发来邸报,天地会匪首万提喜于四川达州一带率众起事叛乱,数日之间聚三千余众,连克开县、万县、云阳、大宁、奉节诸地,如今贼众已达万人之多;还有在湖北的黄教、朱一德、石意等人也在宜都、枝江闹事,聚众数千余,连连攻破数州县,并多次打败官军,幸而湖北巡抚调令及时,数路大军合围才将他们击败,可是,最后还是让他们跑了。如今,他们已经逃窜到四川,据说马上就要跟万提喜合流了。”

    “哼,我还当他们有什么大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蓝理在船上也听于中讲了一些,知道天地会在近期要有大的动作,还有火器为助,不过,却没想到这伙人还是这么不经打。

    “呵呵,蓝军门你是骁将,自然不会将那些乌合之众放在心上。不过,据说那些人有不少厉害的火器,虽然朝廷胜了一仗,却也损失不小!现在奉命剿贼的诸路大军也是进展缓慢,好像还在成都、绵阳一带观望,看来也是怕把那些叛逆逼急了呀!……”德舒又说道。

    “还呆在成都?……丢人!”蓝理突然顿足叫道,“老子得去叫人写奏折请战去,妈的,仗打得这么磨磨蹭蹭,还不如叫老子去呢。”说完,这老头转身就要走。德舒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叫道:“蓝军门,这奏折您派个人去写不就成了?大家都还等着给您开庆功宴呢?”

    “什么庆功宴?不去了!”蓝理一摆手,也不管德舒在后面叫,冲开后面的官员将领就走,“在台湾才打了几天,手瘾还没过够呢。不赶紧写奏折请战,就占不到什么了!”

    “这……”看到蓝理就这么什么都不管地走了,德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险些就要咬牙切齿。

    “蓝军门好战。当年平定台海,他与郑氏将领曾黎与船上搏命,被划破肚腹,肠子都流出来了仍然奋战不休,人称‘破腹将军’。如今,天下承平日久,他们这些老将难得有显显威风的机会,刘却之叛乱刚把他的瘾头提起来,德大人你又非要在他面前提什么四川还有仗可打,这不是逼得他发急吗?”于中看德舒有些下不来台,在旁边帮腔道。

    “呃,……是,是啊!哈哈,看来我还真是自找麻烦!”听到于中为自己解围,德舒急忙顺梯子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接着又拉着于中说道:“蓝军门急着去打仗,于都统您可不能再走了。好多人可正等着呢!咱们这庆功宴,总得有个功臣在才行,您说是不是?”

    “哈哈,既然德大人盛情相邀,于某就却之不恭了!”于中大笑,挽着德舒的胳膊一起迈开了步子。

    ……

    “哼!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于中和德舒一起离开,却没想到声明要去写奏折请战的的蓝理只是绕了一个圈子,就到了港口的某个高处,一边看着他们,一边灌着闷酒。

    “呵呵,生气了吧?刚才那德舒跟于中那么热络,那就是为了气你!谁叫你以前不把人家放在眼里来着?人家现在也不愿答理你。”陈蟒也正端着一壶酒坐在旁边,脸的的样子也有些落寞,不过,他现在却是讥笑蓝理。

    “我凭什么对他客气?他是什么好东西了?台湾为什么乱?还不是因为他和李斯义跟台湾知府狼狈为口茭,搜刮无度?姥姥的,现在害得吴英和魏明这两个笨蛋也填了进去……”蓝理气道。

    “你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熊样儿?你这明明是嫉妒!嫉妒人家轻轻松松一仗,就升到了一品,可你蓝大将军打完了仗,就要解甲归田了!”陈蟒继续讥笑着蓝理。

    “还不是仗着他们是满人。要不然,凭什么就能升得这么快?”蓝理抢过酒壶,对嘴干了一口。

    “凭什么?凭的就是运气,凭的就是本事!”陈蟒把酒壶抢过来,自己斟了一盅,又说道:“谁叫咱们福建水师被烧干净的时候人家正好统领着一支水师呆在那儿呢?谁叫人家逮住了蔡寅呢?谁叫人家一动手,不到半个时辰就能攻破了吴英和魏明赔上了命的狮球岭呢?咱们知道是因为吴英和魏明这两个笨蛋运气不好,可朝廷不清楚啊!他们只会当那于中的本事够厉害!”

    “唉!”蓝理连连摇头,“早要是知道这样,老子在奏折上就写明吴英和魏明这两个笨蛋是怎么死的了……”

    “你敢!这么多年老交情,你要写实在了,他们在地下还要不要脸了?你要是真敢,我先一刀劈了你!”陈蟒睁着一双圆眼,怒瞪蓝理道。

    “劈就劈,你他娘的功夫还差着三辈儿呢!……就算我不说,难道朝廷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了?那大阿哥提早半个月就带着神机营回京了,皇上会不知道这些事儿?”蓝理回瞪道。

    “你是主将,你不明说,皇上自然得照顾你的面子。再说了,吴英和魏明是立过功的大将,当然得死得壮烈一点儿才行!”陈蟒又说道。

    “……不管怎么说,老子就是心里不舒服!”蓝理叹气道。

    “看你这德性,”陈蟒朝蓝理翻了翻白眼,骂道:“你他妈的还有皇上赐的‘所向无敌’牌匾呢?你们蓝家还立了一个‘种玉堂’,我有什么?娘的,我难道比你差?不照样是因为运气比不上你?……你有闲心去嫉妒人家,怎么不好好操一下心,想想怎么才能把那台湾总兵一职拿到手?这一次平乱,从欧阳凯那个笨蛋开始,咱们连损一名前提督,两名总兵,一名副将,四千多将士,可是丢死个人了,要是再让外人把囊中之物的台湾总兵给抢了去,干脆去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那你就去找豆腐吧!我听杨远说,于中那家伙已经让大阿哥把他奏请让年羹尧担任台湾总兵的奏折带到京城去了,以现在的情形估计,咱们这回又没戏了。”蓝理又叹了一口气。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一百九十八章 被算计

    “都统大人……”侬侬软语在于中耳边响起,温软的气息吹得他的耳朵直痒痒。

    “嗯?”于中的眼皮动了一下,翻了个身,纯当作梦。

    “大人……”声音更柔,接着,一具娇滑的身体靠了上来,于中只觉得自己的背后突然多了两团软绵绵的东西,两条腿也被缠上了,接着,他又感觉到有一只手顺手他的胸膛往下一路溜了过去……

    “大人,舒服吗?”温柔的语言里充满着某种挑逗性。

    “嗯!睛……啊!你是谁?”

    于中大叫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顺手一推,就把正朝他怀里挤的美娇娘给扔下了床!

    “你,你是谁?”用颤抖着的手指指着床下那浑身上下未着一缕的美人儿,于中满脸都是惊惶。

    “好痛啊!……大人,您把奴家摔得好痛!”美人儿拿着从床上带下来的床单遮住重要部位,娇呼道:“奴家是要伺候您,又不是要刺杀您!您用得着这么下力吗?”

    “你是什么人?跑到我屋里干什么?”不理会面前这个女人的娇呼,于中只是大声喝问道。

    “您屋里?”美人儿抿嘴一笑,“嘻嘻,大人,这里是泉州的‘云居院’,这里也是奴家的闺房,可不是您的屋里呢!”

    “云居院?”于中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子乱了起来,只能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那美人也不在意身上没穿衣服,只拿床单往身上轻轻一裹就站起来走到了床沿坐下,靠近于中,嘻嘻笑道:“云深而居,不愿归去;都统大人,您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妓院?”于中张口就来。

    “大人,您说得可真难听。”女人故作不依,伸手轻轻推搡着于中道:“您至少也应该说是‘女闻’,‘娥院’,再差,说一声‘青楼’也行啊。就不怕说得那么直白伤人家的心吗?”

    “你,你你先把衣服穿上,离我远点儿!”看到这个女人又要朝自己身上挤,于中连忙向后缩了一下叫道。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嘻嘻,咱们昨天什么事没做过?您还让我用……那么羞人的事情都做了,现在,靠的近点儿又怕什么?”女人嘻嘻笑着,又朝于中靠近了一点儿。

    “别别别,咱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大不了多给您些钱就是了,你可别赖上我!”于中叫道。

    “嘻嘻,大人,奴家有这么可怕么?”女人接着笑道:“至于钱,奴家可不敢再收您的了。抚台大人昨天已经都付了,要是再收了您的钱,奴家可就不用在这泉州呆着了。”

    “抚台?德舒?”于中双目一瞪,顾不得正赤身荫门,抓起摆在床头柜上的衣服勿勿忙忙就穿戴起来。

    “嘻嘻,大人,看您急的,来,奴家帮您!”那女人在旁边轻笑了两声,不等于中出言反对,就把手伸了过来,嫩葱般的指尖轻轻划过于中的胸膛,一丝微微酥痒的感觉立即就让于中放弃了“自食其力”的打算,他犹豫了两下,便任由那个女人动手帮忙穿衣服了。

    ……

    这一通衣服足足穿了两刻钟。

    等于中从那个女人的“闺房”里面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惊惶之态,虽然神情依旧严肃,却给人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都统大人昨夜过得还好吗?”

    这是一间院落,一个幕僚打扮的人正等在院里的石桌前,看到于中走出来,立即笑嘻嘻地迎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德舒呢?”于中微微感到一点儿脸红,皱眉问道。

    “回都统大人,小人是德大人帐下幕僚,姓祝,名同。我们抚台大人因为事务比较繁忙,所以,未能在此亲待都统大人,才特留下小人向大人致歉!”这人躬身答道,接着,又一脸谄笑地朝于中问道:“都统大人昨夜过得可好?”

    “……还不错!不过,你们德大人这番举动是什么意思?”于中盯着这个满脸谄笑家伙,脸上稍稍有些发烧。

    “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都统大人您为国征战,劳苦功高,如今离家已经这么久了,想必是……哈哈哈,所以呢,我们抚台大人便自作主张,替都统大人您‘洗一洗’征尘,消一消思家之苦,还望都统大人莫要见怪哦!”祝同笑道。

    “我那些手下呢?”于中问道。

    “哦!诸位将军现在正在其他院子里休息,都还没起来呢!……大人,要去叫他们起来吗?”祝同问道。

    “不用了!”于中连连摆手,都叫起来?好嘛,众将士在他带领下集体嫖娼,用不了一天就能传遍整个泉州城!

    “大人,那您要不要叫点儿早点儿?”祝同又谄笑着问道。

    “不了,烦你帮我谢谢你们抚台大人,说于某日后定有回谢!我先告辞了!”于中实在是感到尴尬,又不想再跟面前这个一脸小人相的家伙纠缠,转身就向院门外走去。

    “都统大人慢走,小人为您领路!”祝同跟在后面,紧走两步追到了于中前面,躬着身子说道。

    “不用了!”于中说道。

    “都统大人,您不知道,这云居院建的有些不同,院子多了一些,刚来的人很容易迷路的,所以,还是让小人为您领一领路吧!……”祝同继续谄笑道。

    “……好吧!”于中无奈,只得应道。

    ……

    “都统大人,小人还给您雇了一顶轿子,直接送您回去!”来到“云居院”的后门,祝同招来一顶小轿,对于中说道。

    “不用了!”现在还是早上,云居院的后门只是一条小巷子,也没有什么人,于中不知不觉放心不少。

    “大人,您不坐轿,那就骑马如何?小人派人给您叫去!”祝同又道。

    “不用了!”简直就是个牛皮糖!于中看了祝同一眼,抬步就走。他现在官服在身,哪敢在这种地方久留?

    “大人,那您就这么走着回去?”祝同看着于中,有些为难地问道。

    “这……算了,还是坐轿吧!”于中无奈道。清廷有规定,官吏不能进青楼嫖娼,若有犯者,必然严惩。虽说这一条执行并不严格,可是,他实在是不想被人抓到,挨康熙的批也就罢了,若是被莫睛知道了,那可就完蛋了。

    “好咧!大人您请上轿!”压下轿子,祝同掀开轿帘,对于中说道。于中也不再犹豫,抬脚弯身就要进去,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这位可是于中于都统?”

    ……

    “这位先生是……”来者是一个年约五十岁的老者,头发有些花白,很瘦,脸色白净,不过,两只眼睛却寒光闪烁,怎么看怎么刺人。于中在问他的时候,也不自觉得躲避着他的目光。

    “你是不是于中?”不管于中的问话,这老者继续追问道。

    “在下正是于中,老先生,你到底是谁?”怕你不成?于中挺起了身子看着这个老头。

    “哼!好一个功臣。看来你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呀!大清律明文规定: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且免不了要接受降级甚至革职的处分。于都统,你莫不是觉得自己功劳够大,不想要了?”老头冷冷问道。

    “你到底是谁?”于中转脸看向祝同,祝同却连连摇头。

    “哼,老夫都察院左都御使郭琇!”老者傲然挺胸道。

    ……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做什么?要看热闹就过去呀!”郭琇刚刚报出名头,把于中骇得暗叫“完蛋”的时候,巷子的一头,一个身穿绸衣的人一个踉跄跌了出来。接着,他的身后又走出几个身佩腰刀的大汉。

    “旭日干!?”于中看着那帮带头的大汉,暗叫一声。

    第三卷 物华天宝

    第一百九十九章 盐荒五大水师大商战

    “怎么样?于哥,今天的感觉如何?有没有被突然而至的郭大御使给吓得神经失常?”换上便服之后,被旭日干几人带到了泉州某个比较幽静的小院内,在那里,于中见到了正在等着他的罗欣。

    “你还好意思说?那就是个活阎王,偏偏还是在那个时候,我能不怕吗?……欣欣,你这可是成心找我的碴儿啊!”于中伸出手指对着罗欣指指点点地警告道。

    “你还敢说?居然跑去妓院,等我把这事告诉睛姐,看谁去找谁的碴儿!”罗欣眼睛一瞪,毫不示弱地说道。

    “好好好,这个算我倒霉成不?你既然派旭日干他们几个守在门外,就应当知道我当时是喝高了才被抬进去的,所以呢,就不要因为我的这点儿小错误来破坏我们的家庭和睦了!……破坏军婚可是要罪加三等的!”

    “军婚?……嗤!”罗欣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理由亏你说得出来。不过,于哥,我可警告你,他当时可只是喝高了,还没喝醉,所以……”

    “好了,好了,这事到此为止行不?……不说笑了!你不呆在安庆跟马德一起,怎么会跑到这儿来的?”于中整了整表情,又朝罗欣问道。

    “我是追着睛姐来的。”罗欣答道。

    “莫睛也在?”于中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有些心虚的朝四周看了看。

    “放心吧!睛姐不是那种河东狮!再说了,你又不是犯的‘主观能动性’的错误,她就算知道了,也顶多只是吓你一吓,不会跟你动真格的的!”看到于中的表现,罗欣笑道。

    “哼哼,你说得轻巧,要是你们家马德那小子犯了这种错误,你会怎么办?”于中反问道。

    “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我就知道!算了,刚才的话算我没问!……我们兄弟真是造孽啊!”于中连连摇头,做“往事不堪回首”状。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于哥,你难道也会怕成这样?你可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撕杀的耶!”罗欣做了两下挥刀的姿势,对于中说道。

    “军队冲锋我在后,军队撤退我在前,平时几百个士兵围在我身边……所以,这个战场上没上都算不得数。”于中“谦虚”道。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忠于睛姐,这么遵守‘三从四德’,那我就把实话告诉你吧,睛姐已经不在泉州了,她……已经回去了!”罗欣又说道。

    “回去了?这怎么行?……既然来了怎么不等我?她,她怎么这样?……”于中佯怒道。

    “难道你希望她留在这儿?”罗欣问道。

    “这个……就算人不留下,也应当留个信儿啊!”于中小声说道。

    “留了!睛姐说,让你老老实实地,不要犯主观性的错误,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不要随便喝陌生人敬的酒,不要随便进陌生女人的房间

    ,不要随便……”罗欣一口气连说十几个“不要随便”,要不是于中阻止,她极有可能就这么一直说下去。

    “真不知道马德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于中小声嘟囔道。

    “于哥你说什么?”罗欣问道。

    “没,没什么!”于中连忙摆手,又转移话题道:“欣欣,你还没说是怎么到泉州来的呢?对了,还有就是你怎么会安排旭日干跟在郭琇后边?还揪出个人来?那家伙是谁?怎么郭琇一见他就不理我了?是不是有什么人想害我?”

    “于哥你别急。放心吧,没人想害你,其实,这只是我……想害人!”罗欣缓缓地说道。

    “你这丫头,搞什么鬼?……你害人?今天太阳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吧?我记得‘罗女侠’那可是正义的使者呀,怎么突然换口味了?”于中笑道。

    “哼!我为什么就不能害人?既然有人敢不顾全安徽人的死活找我和马德的麻烦,我凭什么就不能反击一把,先给他找点儿麻烦?”罗欣哼出了一口气,说道。

    “不顾全安徽人的死活?欣欣,话可别说这么严重!”于中收敛了笑容郑重道。

    “确实没这么严重。可是,于哥,如果我告诉你,安徽一省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新盐贩进了,你说,这跟要了全安徽人的命有多大的区别?”罗欣反问道。

    “没有新盐?……难道是两淮盐商在搞什么鬼?”于中问道。

    “安徽一向是从两淮进盐,不是他们还有谁?”罗欣冷哼道。

    “说清楚点儿。”于中正色道。

    “这事要从马德跟徽商总会的关系说起了。其实,马德在当巡抚的第二年就在徽商总会的帮助下,开始在安徽建立商品物价以及销售和进口的反馈制度,其中,尤以粮和盐这两项为主要反馈对象。这一次,也多亏了这个制度和王维和的报信,才使得我们早早发现了这一异常,要不然,等到安徽闹起盐荒的时候,可就真的为时已晚了。”罗欣叹道。

    “王维和?这人你们以前在信上好像提过,来头是不是挺大的来着?”于中想了想,说道。

    “当然大。这家伙身家将近千万,是徽商总会的会长!”罗欣说道:“他的小儿子王迈现在马德手下当幕僚,所以,跟我们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你们这可是官商勾结啊,不怕人弹劾?”于中笑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罗欣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王迈已经中了举人,还参加过一次科考,正儿八经的圣人门徒,又很遵守当幕僚的规矩,所以,他们愿意弹劾就弹劾去好了!”

    “知道你们肯定有防备,不过,这种事还是小心些好!商人毕竟是商人,他们现在的身份还不够高,如果有官员要责难他们,并不需要多大的理由。”于中提醒道。

    “知道。于哥你就放心好了!这些事,施世纶和陆珑琪可从来不少提醒。这两个你别看他们是清官,有时候比贪官还口茭呢!”罗欣笑道。

    “这就好!……两淮盐商不可能突然间就无缘无故的朝安徽下手,平白得罪马德这个封疆大吏不会是他们这些商人愿意去做的事情。你们查到什么线索了?”没有接着在王家父子身上耽误时间,又问起了正题。

    “根本就不用查,一问就行了。哼,两淮盐运使是太子的人,如果没有他点头,两淮的盐商敢这么干吗?这可是关乎一省食盐的大事,也只有那个太子爷敢这么胡来。”罗欣恨恨道。

    “没有证据不要乱说,会掉脑袋的!”于中小声提醒罗欣道。

    “我知道!”罗欣呼出了一口郁气,轻轻答道。

    “这事太大……安徽的盐运也在两淮盐运使监控之下,就算他开了盐引,两淮盐商也可以有诸多借口不到安徽贩盐,如果成心想整你们,在行政上,你们几乎就是毫无反抗之力。何况,这些人身后还有一个太子!……”于中把拳头狠狠地砸进了掌中,“这事还真是个大麻烦。妈的,那个太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突然想到对你们下手?”

    “因为最近有传言,朝廷要将安徽、江苏、江西三省合成一部,设一江南总督统理。人选虽然不少,可是,马德因为这几年的政绩还不错,呼声不低。我想那位太子爷是怕马德升官上任,对他在江南的财源有所阻碍,这才不顾一切的想给我们制造麻烦,想打掉马德这几年来的政绩!”罗欣答道。

    “江南总督?难怪!……三省制台,谁不垂涎三尺?只是,这么一来反而苦了你们了!”于中说道。

    “所以,睛姐刚从安庆下来没多久我就追来了。这种事,只有睛姐才能给我们一些帮助。现在,她已经赶去安徽帮忙策划了。我帮不上什么大忙,就负责留下来给于哥你说一说这事,顺便赔礼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们夫妻少了一个团聚的机会!”罗欣对于中毕恭毕敬的拱手说道。

    “放心吧,我难道还分不清轻重?只要你不把这次我丢丑的事说给莫睛听就行……还是算了,既然遇到了郭二杆子,就算你不说也没用了!他非得把这事捅得满天下都知道不可,你只要到时候帮我求求情,缓解一下我们的‘家庭暴力’就成。”于中苦笑着摆了摆手,又说道:“你想害人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想害德舒?”

    “不是德舒!那家伙只是想巴结你这个皇帝面前的红人。我想害的是那个福建道的监察御使,就是被旭日干他们从那位郭铁胆身后揍出去的人物!他叫牛问仁,是太子胤礽的门下。嘿嘿,说起来,就又有些对不住于哥你了。我本来是在军营外面等着你的,结果看到最后你被德舒派人送去了妓院,于是灵机一动,就派人给那位正好奉了康熙命令来巡查闽浙的郭大御使,接着,又送信给了这个牛问仁,说你在云居院杀了人,他果然就屁颠屁颠儿的跑来看情况了,只是我没想到他是个胆小鬼,居然没穿官服,而且看到郭琇也在就躲了起来,害得我只好派旭日干他们把他给打出去。要不然,他穿着官服带着官差来抓你,这一个‘蓄意陷害’的罪名恐怕就跑不了了,到时候,那个太子肯定也少不得一阵哑巴亏。”罗欣说道。

    “是啊,哑巴亏!害人?可现在好像最倒霉的还是我这个无知且无辜的诱饵吧!”于中苦笑道。

    “唉呀,不会啦!于哥你放心。这个计划虽然仓促,但是,牛问仁和郭琇不认识旭日干他们,所以,依然是天衣无缝。虽然我的计划表面上是想害牛问仁,其实,牛问仁完全可以说是收到线报才去看情况的,再加上他确实没做过什么事,所以,没有证据,他也不会有事。……不过,郭琇和康熙却都是肠子九转十八弯的人物,他们就算现在想不到胤礽,等到安徽的事情一闹起来,他们肯定就会联想到的。于哥你想想,咱们五个人差不多就是一体,马德有事,你先前又遇到这种情况,而郭琇偏偏又现场抓到了太子门人在旁边窥视他那样质问你,他们会不会想到是有什么人在算计咱们呢?以郭琇那种无事都要问出三分事非的性子,会不趁机大闹一场?嘿嘿,我敢肯定,现在郭琇就肯定已经想到了一些事,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弃你这个未来的一品大员就逮着牛问仁这个小小的监察御使走了。哼哼,剩下的,我就要看这位郭大铁胆怎么闹腾那位太子殿下了。……唉,我现在都可以想得到郭琇咆哮乾清宫、太子毓庆宫闭关的情景了!吼吼!”罗欣小小的欢呼了一下。

    “话是这么说。可人家也不全是傻瓜,说不定到时候就有你好看了!所以呢,赶紧‘灭口’吧。”于中说道。

    “灭口?”

    “是啊。把旭日干他们赶紧送到奉天或者海参葳去呆上个一两年,至少,被发现的可能性比在你们安徽要小得多了!”于中没好气的答道。

    “嘿嘿,知道了。”罗欣朝于中陪笑道:“于哥你不怪我不经你的同意就擅自行事吧?这一次,恐怕要连累你了!”

    “这怕什么?满洲水师提督,说起来还不就是一个海参葳?我当海参葳都统跟当那个提督都是一样的,怎么着都是一把手。而且,我犯的事也不大,康熙就算罚我,顶多也就是把这项任命推后一段时间罢了!没事的!”于中不在意地说道。

    “那就好!”罗欣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于哥,你这一次恐怕不止是要管一个海参葳的水师呢!”

    “怎么了?”

    “没什么,”罗欣笑道:“听睛姐从京里带来的消息,满洲水师这一次可有的玩儿了。不仅是海参葳,听说,朝廷已经下令朝鲜,他们的水师也必须听命于满洲水师的调遣,而且,海参葳不是有五个月的冰冻期吗?所以,你们以后在那个时候可以南下到朝鲜过冬了。”

    “朝鲜?这倒是不错,朝鲜半岛上有许多建港口的好地方,那什么造山湾、永兴湾之类的,而且,嘿嘿,说不定我还可以去济州岛……”于中也笑了起来。

    “是啊,你以后可就有的是机会走私赚钱了!是吧?”罗欣笑问道。

    “话是这么说,可我也是为国为民嘛!”于中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朝廷这一次的动静不小,听说,不仅仅是要加大海参葳水师的规模,使之成为能护卫整个满洲的大型水师,而且,还要再另建四支水师呢!”罗欣又道。

    “四支?我进京的时候康熙对我说只是要建三支水师的呀!”于中奇道。

    “哼哼,情况变了。这一次,除了你的满洲水师,听说朝廷还要设立北海水师、东海水师,南海水师以及一个直隶水师呢,总共是五支!”罗欣伸出一只手在于中面前挥了挥。

    “五支?亏得康熙肯下这个本钱!……可是,怎么还有一个直隶水师?直隶要什么水师?还有,北海水师管哪儿?有比我住得更北的吗?”于中又问道。

    “这个简单喽。直隶水师就是控制渤海的水师,以天津、大连和威海三点互倚,规模在五大水师里面最小,主要是护卫京城!嘿嘿,这一次那个蔡寅说要攻打大沽口,于哥你又在那里闹腾了一阵儿,可是把康熙那些人吓得不轻呢!生怕有人突然再从那里一下子就攻到北京他家门口!至于北海,管的就是从朝鲜南下一直到长江出海口一带的海域了!”罗欣笑道。

    “五支……事是好事,可惜啊,恐怕难办。朝廷里面恐怕不会有多少人支持这件事!”于中又摇起了头。

    “是啊,一帮短视之徒!不过,这一次康熙却是决心不小,四大臣里面也没什么人反对。毕竟,福建水师这一次出事可是让他整个大清朝的东南沿海都差不多动乱起来了。他这个人的忧患意识不弱,性子又要强,应当能坚持一段时间,而且,他也没打算动用国库的钱,而是全由‘费老’出资!”罗欣又说道。

    “费老?”

    “是啊,咱们费老爷子即将出任理藩院尚书!而且,兼领工部侍郎,内务府副总管,署理奉天府,并赐正黄旗参领一职……嘿嘿,厉害吧?”罗欣展眉笑道。

    “厉害!啧啧……”于中连连摇头,“费老就是费老,眨巴眨巴眼就成尚书了,看来,他离进上书房也没几年功夫了!”

    “这个就不要妄想喽!”罗欣摆手道:“他这回可是把身家都赔上才赚了一个尚书的。十年之内,要是没有五支水师出现,他老人家可就要去新设的乌里雅苏台将军麾下与披甲人为奴了!所以呢,咱们的苦日子就要来了!”

    “知……道!唉,他老爷子赌咒发誓,肯定是少不了拽着咱们一起的。”于中摇头叹道。

    “于哥,我还是有些担心!”

    “怎么了?费老老谋深算,他无的放矢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是担心那帮盐商不好对付啊。你知道吗?清廷现在的盐法是采用的纲盐制,也就是包商专卖,完全由少数纲商垄断购销。这些纲商,除了按规定缴纳盐课之外,还承担对清廷和地方官吏的各种捐派与报效,所以,朝廷在一定情况下也保护他们在各地区行盐的垄断权利,允许增加盐价及在规定的引数之外加带无税的盐斤,这样,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