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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王御袖 完第20部分阅读

      双王御袖 完 作者:未知

    忍受着禹昊的si掠。hubaoer

    他如此无所忌惮,实在超乎她的想象,明明说过不过会再给他得逞的机会……

    低吼一声,禹昊最后抽动几下,退了出来,带出一片粘稠的液体。禹昊扶着染袖发软的身体,为她拉起底裤,缓缓系上,然后放下长裙,掩去裙下的y靡之色。

    染袖靠在门上,直直地瞪着他。

    禹昊在耳边低声道:“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成为父王的妃子的。”

    说着,他整了整衣冠,将染袖往旁边一带,将门拉开。

    “染袖,药膳似乎快煲过头了。”禹昊表情柔和地提醒道。

    染袖木然地看了看炉灶,身体僵硬,一动不动,似乎只要走动,那里便会流出粘稠之物。

    “原来你在这啊。”夏末涵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染袖垂头行礼。

    夏末涵一边拉起染袖,一边对禹昊道:“太子,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去厅里坐会,皇上也快到了。”

    “是,母妃。”禹昊笑睨了染袖一眼,恭敬地退去。

    夏末涵有些奇怪两人之间的气氛,厨房中也夹杂着些奇怪的味道。她的目光突然一凛,注意到染袖衣领下隐隐出现的痕迹,而后是她略有些凌乱的头发。

    夏末涵捏了捏衣袖,迟疑不语。

    染袖略有些局促道:“娘娘,你先去陪殿下吧,药膳马上就好。”

    夏末涵张口欲言,想了想,还是保持沉默,叮嘱几声便离开了。

    她应该发现了吧?染袖目光清明,不见一丝慌乱……

    晚上,乾王父子与夏末涵同桌用膳,染袖也被夏末涵拉坐在一旁,乾王微笑点头,毫无异议。

    禹昊眼中厉忙一闪,面色平静地帮乾王夹菜。

    四人各怀心思,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两天后,坤王的皇后大寿,夏末涵让人准备了几份礼物,染袖主动请缨前去送礼。

    夏末涵迟疑会,道:“好吧,有染袖你亲自去,本宫也能放心些。等你回来,本宫有事与你说。”

    染袖心中有底,表面不露痕迹,带着几名宫女前往坤焱宫。

    见过坤王皇后,每人都打赏了一个红包,然后被领到偏殿休息,等待午膳。

    染袖趁着这个空档,持紫金令觐见坤王。

    染袖进到内殿时,坤王正在修剪盆栽。

    “奴婢染袖叩见坤王陛下。”

    “起吧。”坤王剪下一根枝叶,头也没抬地回了句。

    “谢陛下。”

    “染袖今日不是来给朕的皇后贺寿的?”

    “既是为贺寿,亦是有事相求。”

    “哦?”坤王放下剪刀,看向她,“何事?”

    “奴婢已经到了出宫的年纪。”

    坤王挑眉:“你想让朕帮你离开乾鑫宫?”

    染袖沉默不语。

    坤王又道:“此事朕帮不了你,朕不能插手乾鑫宫的事务。”

    “奴婢并不需要坤王陛下帮奴婢离开皇宫,而是希望陛下能在奴婢出宫后,为奴婢换上南曦国的新户籍,从此远离北曦国。”

    “新户籍?这倒是不难,但是朕原本所赐的三代官身就对你毫无用处了。”

    “怎会无用?奴婢的家族因此而荣耀,这对奴婢来说已是莫大的恩赐。”

    坤王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问道:“你有办法离开乾鑫宫?乾王会放你走?”

    “会的,他会的。”

    “是吗?”坤王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淡淡道,“朕曾说过,你若想离开皇宫,就别让乾王爱上你。但显然,你没有做到。你的离开,必然对他造成莫大伤害。他身体耗损过大,若再受到心爱之人的背离,后果不堪设想。”

    “若奴婢有办法让乾王陛下恢复如初呢?”

    “你是说,‘恢复如初’?”坤王迟疑道,“什么办法?”

    “烈焰之花。”

    坤王先是一愣,随后微露异色:“你竟然有烈焰之花?看来朕还是小瞧你了。”

    “请坤王陛下成全。”染袖深施一礼。

    “朕为何要帮你?”坤王话锋一转,如此问道。

    染袖不紧不慢道:“坤王陛下向来赏罚分明。燃魂草之事,奴婢曾尽过微薄之力,想来换一个户籍应该足够了。”

    “如此说来,朕还真无法驳斥。”坤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好吧,只要你脱离宫籍,朕就给你个新身份。不过在此之前,朕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留在宫中,你将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后,此等尊荣,百年难觅,天下女子无不艳羡,你真的愿意就此放弃?”

    “奴婢想过简单一点的生活。”

    “简单?也是。”坤王缓声道,“就这样吧,这会该用膳了,朕一言既出便不会反悔,你下去吧。”

    染袖告退而去。

    坤王摸了摸下巴,暗想这名宫女果然很有意思,大胆而不显张扬,谨慎而淡漠权贵。也不知乾王失去她后会是有怎样的反应?就以此作为将来是否透露其行踪的前提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应该还有一章。

    ☆、68出宫

    染袖回到乾鑫宫已是傍晚,夏末涵在云舒宫等候多时。

    “染袖……”她一脸为难,神色中又带着几许疑虑。

    “娘娘有何事只管说来,奴婢定然知无不言。”

    “那好。”夏末涵咬了咬牙,问道,“你老实告诉本宫,你是否,是否与禹昊有过不寻常的关系。”

    染袖垂下头,默默不语。

    夏末涵捂住胸口,呼吸有些急促,不敢置信地低声道:“是真的?是真的?前两天见到你与禹昊在厨房神色古怪,本宫就感觉不对劲,昨天禹昊亲口对本宫说,他喜欢你,想要你成为他的女人,而且还明言你们两已经,已经……”

    染袖跪道:“娘娘,奴婢对太子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你没有,禹昊却是对你用了心。”夏末涵有些痛心道,“他们是父子啊!一旦此事被揭破,不但你的性命难保,他们父子之间也会产生嫌隙。”

    “都是奴婢的错。”染袖眼中泛起泪光。

    夏末涵摇了摇头,深深叹道:“本宫知道很多事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即便不愿意,也无法拒绝。但兹事体大,无论是你,还是禹昊,本宫都不希望你们出事。”

    染袖低下头,抹去眼泪。

    “册封本是件幸事,却不想旁生枝节。”夏末涵语气坚定道,“本宫不能让你成为皇上的妃子。你若还是宫女,本宫尚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若以妃子的身份与太子发生苟且之事,一条y乱宫闱之罪就足以让禹昊前程尽毁。”

    “那娘娘有何打算?”

    “你宫女的年限已至,本宫立刻返还宫籍,放你出宫,你有多远就走多远。”

    染袖颇生感触,夏末涵到了这种时候,依然念及旧情,若是一般人,早就暗中处理了。

    她确实没看错人。

    “若奴婢走了,皇上追究起来……”

    “他总不至于杀了本宫吧?”夏末涵笑得淡然。

    染袖抓住她的手,定定道:“你待我赤诚,我心中感念。我会走,走得远远的。我不会让皇上责罚你的。”

    夏末涵忍不住低泣:“你我多年来,扶持相依,不离不弃,这份情意,我永远不会忘记。染袖,请原谅我,我不能看着禹昊泥足深陷。”

    染袖本能荣华一生,却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必须远走他方,她心中有愧。

    “不,是我让你为难了,让你为难了……”染袖低喃。此一别,恐怕再难相见。她对夏末涵虽有感怀,但更多的是借势利用,而她却是实实在在地诚心以待。两相比较,自己相形见拙。在后宫,真正心如宝镜的,唯有眼前这名女子。

    夏末涵见她毫无怨言,心中更加难受,眼泪潸然而下。

    两人抱在一起默默悲泣。

    窗外,禹昊背靠着墙壁,抬头看着天空。回想以前那些快乐的时光,他面色柔和。屋内两名女子,大概是他这辈子除了生母之外,最重要的人。恨自己没有早出生几年,在她还没有成为父王的女人之前就收入羽翼。

    天不遂人愿,自己只能用尽心机。

    是夜,染袖躺在乾王怀中,摩挲着他的手指。

    “朕打算在半个月之后册封你为妃。”乾王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那天正好是朕的生辰,朕想让你以妻子的身份陪朕庆生。”

    “皇上决定就好。”染袖低声说道。

    乾王眼中闪过欣喜,翻身让她趴伏在自己身上:“那就这么办了,让你做了这么久的宫女,实在委屈你了。”

    “不委屈,真的。”染袖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染袖,你是上天送给朕的宝贝,朕会永远珍惜。”十指交握,透着某种决心。

    染袖心中酸涩,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她能放下,他,能吗?

    “皇上,若染袖有一天不在了,希望您依然能快乐安康,胸怀天下。”

    乾王心下一紧,笑道:“朕在,染袖怎会不在?朕会做个好君王,也会做个好丈夫。”

    “一国之君怎能做个好丈夫?”染袖笑着。

    “如何不能?”乾王将她托上来,与她平视,“朕会证明给你看,有生之年,不离不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呵呵。”染袖笑出声,“皇上实在不适合说情话,奴婢惶恐。”

    “好啊,你竟敢取消朕,看朕怎么收拾你!”乾王伸手去掐她腰上的软肉,直弄得她娇喘连连,笑声不绝,眼泪闪现,如雨露芙蓉,娇美无双。

    乾王眼神暗沉,被子一盖,又是一室yi旎……

    皇上,希望您快乐安康,胸怀天下。

    几天后,夏末涵将染袖的宫籍消去,分配了出宫令件,安排她与其他同期的宫女一起出宫。

    趁着乾王去议事时,所有等待出宫的宫女都被聚集在一起,准备从西宫门离开。一身简装的染袖借着人群的掩饰,悄然转入暗处,独自一人朝南宫门的方向走去。

    她料想西宫门外有禹昊的人守着,让夏末涵发现他们的jian情,也是事先预计好的,只要她一离开,就会被带入太子府。她要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南宫门外,有坤王派来的人接应。

    染袖出示令件,宫门守卫确认无误之后便放行了。

    她迎着阳光,最后看了身后高大巍峨的宫城一眼。

    登上马车,车帘放下,与过去相隔一方,从此海阔天空,她彻底自由了……

    染袖是自由了,但云舒宫迎来的却是滔天之怒。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乾王将手中的文书砸向夏末涵,大声吼道。

    夏末涵跪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谁让你擅自做主将染袖遣出宫?”乾王怒不可遏,“你不知道染袖对朕有多重要吗?你说,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你逼她的?你对她做了什么?”

    “此事是染袖点过头的,臣妾并未逼她。”

    “一派胡言,染袖怎会离开朕?”

    夏末涵不再多言,只是捧起旁边一个布包裹,递给乾王。

    乾王一把接过,三两下打开,首先印入眼睛的是那块问昭金牌。金牌之下是一个玉盒,揭开盒盖,一朵火焰般的花朵静静地置于其中。

    “烈焰之花?”乾王惊异道。伸出手指,还能感觉到花瓣上的温度,这世上唯有烈焰之花有如此特性。

    他的目光又移到盒子下面的信件,忙抽出来展开阅读。

    上面只有两行字:烈焰之花,换取长空一片;君之情痴,长留心间,千山万水,不敢相忘。染袖别笔。

    “烈焰之花,换取长空一片……”乾王喃喃低语。她竟然用烈焰之花和问昭金牌换取自由,她换的是他的长寿和承诺,两者重逾千金,她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放下,毫不犹豫地绝然而去。留下这两样东西,就是让他不要责罚任何人,也不要再找她。

    难道,他还比不上那所谓的自由吗?

    “该死!”乾王将手中的纸搓成团狠狠地扔了出去。

    他呼吸开始急促,浑身骨骼都隐隐作痛。前一刻还在他怀中温情chan绵,下一刻就决绝而去。在他形同废人时不离不弃,却在即将荣华富贵时远走他乡。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跑进来。

    乾王急急问道:“怎样?追到了吗?”

    “禀皇上,侍卫们搜了周围方圆数十里,连同客栈酒馆都搜过了,依然不见姑娘的踪影。”

    “没用的东西!继续给朕搜!继续!”乾王指着门外,只感觉气血上涌,脑袋一阵晕眩,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便向下倒去……

    “皇上——”耳边传来惊呼与杂噪声。

    染袖!为什么要离开……

    与此同时,还有一人亦是焦躁万分。

    “让你们接个人都接不到!”禹昊大怒如狂。

    “姑娘根本没有从西宫门出去。”内侍小声回道。

    禹昊心下明了,知道自己还是被染袖摆了一道。原来她早有后招,离宫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亏他还以为尽在掌握。

    恐怕从她说要成为父王的妃子开始,就已经布好局了。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他的启蒙之师,总能算准人心,利用他的急切,趁机脱身。

    但是染袖,逃得了一时,又怎能逃得了一世?他既认定,就不会轻易放手。他一定会在父王之前找到她的!

    马车经过几条街,直直朝城门奔去。

    在即将出城时,染袖想了想,用了些银钱,托一个小孩给安府的离若带了个口信。无论如何,离若也是她在这世上认可的朋友,走之前至少告之一声,即使将来再无相见之日。

    城门那边便是南曦国的范围,马车刚刚走出城门,就见一队侍卫驾马而来,通知所有城门守卫严查出城的女子,但有符合形貌的都暂时扣留。

    可惜他们晚了一步,染袖已经进入南曦国境地,朝着首都邻边的另一个城市疾驰而去。

    坤王已经将她的银钱全部转移,她除了这些再无他物。

    从此乾鑫宫少了一名御司宫女染袖,而兰宝城多了一名身怀六甲的寡妇陈语心。

    作者有话要说:禹昊被我彻底黑化了,遁走。我太毁人了,检讨中

    ☆、69新生活

    到达兰宝城之后,染袖以陈语心的身份迅速安定下来。先买了一座中等大小的宅院,雇佣了十来名家丁奴婢,又盘下一家酒馆,请了两名大厨和伙计,权当对外的收入来源。在离预产期只有两个月时,另外安排了两名有经验的稳婆常驻家中。

    足月之后,染袖顺利产下一名男婴。看着这个软绵绵的小生命,她心中无比激荡,从没想过自己真的会有孩子,这大概是上天的恩赐,来之不易,必视若珍宝。

    大名还没想好,染袖便给孩子取了个小名——“柚子”,皮厚肉粗,希望将来能抗打抗摔,健康成长……

    时光如梭,又是半年过去。

    乾鑫宫校场,一名身穿劲装的男子举弓满弦,手臂肌肉绷紧,目光锐利地直盯着远处的箭靶。手指一松,只听嗖地一声,箭矢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直插靶心,力度强劲,尾羽被震得微微颤抖。

    “恭喜皇上。通过一年的休养,您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更甚从前。”李太医上前躬身贺道。

    乾王将弓递给一旁的内侍,摊开手掌,又紧紧握住,感受着浑身散发的力量,眼中透出喜悦。

    “烈焰之花的功效果然非比寻常,皇上吉人天相,得此物相助,后福无穷。”

    “李太医辛苦了,朕能如此迅速地恢复,多得你的照顾。”

    “皇上过奖了,此乃微臣分内之事。”李太医谦和道。

    这时,内侍来报,沈宗书求见。

    乾王换了身衣服走进御书房。

    “查得如何?”他摆手示意沈宗书不必多礼,直接问道。

    “尚无结果。”

    乾王抿了抿嘴,脸色虽沉,却并未出言责怪。染袖走得不留痕迹,当初必有人替她重新置办户籍,改名换姓。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夏末涵和太子之外,便只有坤王了,后者的可能性最大。可是坤王始终矢口否认,即使是在他病情加重时,也毫不松口。若非坤王行事向来光明正大,他几乎以为是他暗中将染袖藏起来了。

    “另外,臣还发现太子殿下似乎也在暗中寻找染袖。”沈宗书迟疑道。

    乾王目光微敛,淡淡道:“朕知道了,你继续查吧,多派些人往南边找。”

    “是。”沈宗书叹道,“若是有坤王陛下协助,此事便好办了。”

    “坤王若有心隐瞒,是不会透露任何信息的。我们只能靠自己寻找线索。朕相信她一定离得不远,只是藏得很深而已。”

    沈宗书拱手应是。

    从御书房出来,乾王踱步向云舒宫走去。本来夏末涵早该封后,可是乾王心中始终是难以释怀。一年前,她偷偷将染袖放走,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一种欺君之举。染袖留下的烈焰之花让他重获新生,问昭金牌免责他人,事事都考虑到了,显然早有出宫之心,究竟是什么原因,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始终不愿意相信。

    走到拐角处,乾王余光瞥到云舒宫外的侍卫,那是禹昊的贴身侍从。他心中一动,转身朝云舒宫后院走去。

    “太子,你是否还在找她?”夏末涵的声音响起。

    “母妃多虑了,儿臣早就没有再找了。”

    “你当本宫什么也不知道吗?”夏末涵怒道,“无论你有什么打算,都给本宫到此为止。”

    “儿臣自有分寸。”

    “你若有分寸,就不会与你父王争抢一个女人了!”她低喝。

    窗外的乾王面色沉肃,手指紧捏。

    禹昊沉默了一会,道:“母妃,慎言。”

    “比起慎言,你是不是更应该慎行?太子之位得之不易,你想为了一己私情而身败名裂吗?”

    “……”

    “本宫今日所言,你最好谨记,以后也不会再提。染袖不想见你父子反目才毅然离开,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一片苦心,专心政事,放眼天下。世间好女子多的是,何必要摘那朵有主之花呢?”

    “……儿臣受教。”

    “过几日本宫就帮你物色太子妃人选,在今年内,你必须成家。”

    “……”

    乾王悄然离去,心中波澜起伏。原本的猜测果然成真,禹昊也倾心于染袖,甚至明知她是自己的女人还不死心。

    难怪,难怪!

    第二日,乾王将禹昊召进校场。

    “父王。”禹昊向他行了一礼。

    “去选一把武器,待会与朕对练。”乾王手执长刀,命令道。

    “父王龙体初愈……”禹昊目光微闪,面色沉静。

    “不必多言,去选武器!”乾王冷冷地望着他,不容置喙,“朕想知道你的武艺究竟进步到何种地步了。”

    禹昊见他语气坚决,也便不再多言,转身从架子上选了一把剑。

    “来吧!”

    “儿臣得罪了。”说着,举剑前跃。

    乾王提刀一挡,刀剑相交,擦出点点火光。

    禹昊身手灵活,开始因为顾忌乾王的身份和龙体而留了三分力,可是交手之后才发现,乾王虽然不及他敏捷,但臂力惊人,每次碰撞都能震得他虎口发疼,完全不似刚刚病愈之人。

    乾王从小就拜了高手为师,训练刻苦,二十出头便已青出于蓝,称得上是武学奇才,在同辈之中,无人能及。登基之后也未曾懈怠,坚持每天与高手对练。可惜后来受安如瑾所害,元气大伤,尽管染袖一直帮他做恢复训练,也只是渐缓衰弱而已。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拿不起武器,谁知一朵烈焰之花不仅治好了他的暗伤,还令他经脉尽通,力量倍增。

    长刀劈空,气势如虹。

    禹昊不敢再掉以轻心,开始全力以赴。

    父子两人越打越较真,刀起剑落,身影交错,杀气凛然,看得周围的侍卫暗暗心惊。

    “锵”地一声,刀剑再次相触,乾王跃步向前,映着刀身的反光,目色冰寒。

    “禹昊,朕是谁?”

    “北曦国之王。”

    “你是谁?”

    “北曦国太子。”

    乾王劈开禹昊的攻势,冷声道,“朕还是你的父亲,你还是朕的儿子!”

    禹昊抿嘴不语,改招续攻。

    “身为太子,逞私欲而不顾礼法,是为不忠;身为人子,忤逆不尊,罔顾伦常,是为不孝。你告诉朕,你配为储君,配为人子吗?”乾王一边猛攻一边严词厉喝。

    禹昊眼中寒光一闪,咬牙反击。

    乾王节节相逼,禹昊招招败退。

    片刻之后,两人突然同时停下,各立一方,汗渍淋漓,喘息着静静对望。

    乾王随手将刀甩向侍卫,转身道:“禹昊,永远别忘了你的身份。否则,即使是朕的儿子,朕也不会轻饶!”

    禹昊脸色沉沉地目送乾王离开,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并非因为害怕,而是为了压抑胸中的怒火。

    刚才,他差点就动了杀机。父王显然已经发现了什么,但肯定还不知道他早就与染袖有过亲密的关系,否则绝不只是言语警告了。

    呵,好一个不忠不孝!怪只怪自己出生太晚,未能在一切定局之前得到心爱的女人。易地而处,父王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吗?不过是占了先机,时不与我罢了。可是让他就此放弃,他怎能甘心?深夜独处时,脑中都是她的身影,几成魔障。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别人怀中缠绵承欢,他做不到!

    但他与她之间确实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除非……

    禹昊垂下眼,眼中带着几分挣扎,然后摇了摇头,转身狠狠地将手中的剑掷了出去。

    乾鑫宫的暗潮汹涌,远在兰宝城的染袖毫无所觉,所谓有儿万事足,她在慢慢适应着这种平凡而简单的生活,午夜梦回时,记忆中的影子偶尔会闪现,却无法动摇她安享宁静的决心。

    “夫人,我去隔壁拿些东西,少爷您先看会。”奶娘张嫂把孩子放在床上,对正在查账的染袖说道。

    “知道了。”染袖放下账本,走到床边,蹲下来看着小家伙坐在被子上手舞足蹈,一个人傻乐。

    染袖没有照看婴儿的经验,以前遇到禹昊时,也已经是晓事的年纪,并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处处小心,时时注意。

    看小家伙瞪着乌黑的大眼睛,无意识地做着各种怪相,她忍不住笑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在小家伙额头上一推,他向后仰去,拼命舞动四肢想维持平衡,结果还是倒在了被子上。

    小家伙像只小乌龟一样扭过来扭过去,似乎想重新坐起来,可惜始终成功不了,最后只能向自己的无良娘亲投去求助的目光,伸出两只小手等着抱抱。

    染袖把他抱坐起来,看他握着爪子得意洋洋,又故技重施把他推到。小家伙先是一愣,然后不爽地鼓着腮帮子,扭着身子想自己爬起来,眼看要成功了,染袖又把他整趴下,一次两次三次,乐此不疲。小家伙终于受虐不过,嘴巴一瘪,惊天动地地哭起来。

    “哎哟,夫人,你在干什么?”张嫂一进来就看到染袖又在虐自己的儿子,没好气道,“有你这样带小孩的吗?”

    染袖摸了摸鼻子,故作淡然:“小孩不能惯着。”

    张嫂忍不住泛起白眼:“小少爷才多大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他亲娘呢!”

    “咳,没事。”染袖朝小家伙伸出手,哄道,“来,娘亲抱。”

    小子别过脸,很不给面子地无视之。

    张嫂笑道:“看,惹火他了吧?”

    染袖不以为意,起身道:“好吧,柚子,娘走了,你就跟张嫂玩儿去。”

    “唔啊……”小家伙立刻回过头,伸长手臂可怜兮兮地哭起来。

    染袖满意了,抱起小家伙就朝院子中走去。

    张嫂摇了摇头。看着多端庄一夫人,在自己儿子面前怎么就这么不着调呢?

    自从在此地定居之后,染袖便对自己的容貌装束做了修饰,以前眉梢带魅,眼角含情,服饰绚丽而别致。如今只是淡施粉黛,服色浅素,尽显端庄。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虽然不常出去抛头露面,但也不能给人留下风流妩媚的印象,若是引来流言蜚语,对自己的名誉可是一大损害。

    养儿持家,种花弄草,弹琴跳舞,行书作画……这种简单而平凡的生活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新鲜的体验,她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不愉快。

    几时抛俗事,来共白云闲。如此度过余生也不错……

    ☆、70突如其来的求亲

    这天,刚把宝宝喂饱的染袖带着他到院子中晒太阳,一个丫鬟走过来,神色古怪地禀道:“夫人,有个媒婆要见您。”

    “媒婆?”染袖愣了愣,问道,“她想替府上的谁说亲?”

    “当然是夫人您。”

    “我?”染袖疑惑道,“谁托她来的?”

    “临街的杜老爷。”

    “杜老爷?就是那位传说中克死三任妻子的巨富杜千城?”染袖在此定居之后,就将附近的名门望族和贵户巨商都调查了一遍,对这位商界奇葩自然有所耳闻。杜千城十六岁起家,十多年就将家族商号遍布整个兰宝城,在首都以及其他几个城市都很有影响力,虽只是商贾,但富可敌国,声望极高。可惜,这个男人婚姻不顺,娶的妻子先后过世,最后背上了克妻之名。

    丫鬟竹萍点头,无奈道:“想那杜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一般贫女也看不上,但现在兰宝城好人家的女儿根本不愿意嫁给他,又是做填房,不但有损名声,还得担惊受怕。”

    “所以,干脆找个寡妇?”染袖倒不怎么在意那克妻的名声,但问题是她根本没打算嫁人,更别说嫁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竹萍吐了吐舌头道:“夫人温柔贤惠,想来那杜老爷也有耳闻。”

    这都能招来莫名其妙的人?杜千城是结婚狂吗?

    染袖摆摆手道:“去把人打发了,我对先夫忠贞不二,这辈子都不会再嫁。”

    竹萍领命而去。

    张嫂忧心道:“杜老爷在兰宝城势力极大,夫人如此拒绝他,不知会不会引来麻烦?”

    “杜千城能把生意做这么大,应该是个知道分寸的,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迁怒于人。”染袖奇怪的是,自己是如何引起他的注意的?她平时深居简出,即使出门都是坐马车戴纱帽,甚少与外人交谈,行事循规蹈矩。别说陌生男子,就是女子都接触得很少。

    张嫂看了看正在玩手指的柚子,道:“杜老爷会看上夫人,可能也有少爷的原因。”

    “哦?怎么说?”

    “杜老爷娶了三个妻子,都没能生下儿子,传闻有大师断言他命中无子,想要有人继承家业,便只能过继。夫人家世清白,丧夫有子,正符合他的要求。”

    染袖眼中寒光一闪,抱起儿子香了一口,敢打她儿子的主意?

    没过几天,那媒婆又来了,这次还带上了礼物,希望见见府中主人。

    染袖皱了皱眉,再次叫人打发。

    谁知不过两天,媒婆第三次登门拜访,礼物又重了几分。

    染袖沉思了半晌,终于决定见上一见。杜千城三次托人向一名寡妇求亲,此事恐怕已经传开。对于名人来说,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别人关注的焦点。染袖原本过得低调悠哉,被杜千城这么一弄,想不出名都不行。

    “夫人,老妇这厢有礼了。”媒婆见染袖走进大厅,立刻上前行礼。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女子一身素雅,眉目清秀,虽无华服美饰,却端庄大方,气质不俗。心中暗赞,难怪杜老爷动心,此女确实颇有资质。

    “请坐吧。”染袖淡淡道,“钱媒人三次拜访,对本夫人的闺誉已经造成了莫大的损害,不知杜老爷究竟是何意思?”

    “呵呵,夫人莫恼,能得杜老爷青睐,怎会有损闺誉?”钱媒婆笑道,“杜老爷亦无他意,只是希望夫人能考虑一下。夫人丧夫,独养幼子,即便将来生活无忧,也难免被人欺负x福扰,女人终归要有一个依靠。而杜老爷正值壮年,家财万贯,品性上佳,丧偶三年,膝下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他愿意将夫人的孩子视若己出,如此良配实在不可多得。”

    染袖轻轻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钱媒人还真会避重就轻,我可是听说杜老爷素有克妻之名。”

    钱媒婆不以为意道:“坊间传闻而已,观夫人品貌,必非人云亦云、笃信流言之人。”

    “你错了,我对此深信不疑。”染袖漠然道,“请钱媒人转告杜老爷,我要为先夫守节,终生不二嫁。”

    钱媒婆挑眉,她阅人无数,绝不相信眼前女子是一名迂腐之人。

    “夫人且三思。”钱媒婆又道,“杜老爷虽然声名不错,但若惹恼了他,恐怕亦非夫人之福。”

    “这是在威胁我吗?”

    “夫人别误会,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夫人或许薄有家产,但与杜家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夫人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着想。找个可靠的夫家,对他将来有百利而无一害。”

    染袖垂下眼,暗想这杜千城果然不是善善之辈。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若是一般女子,可能真的就妥协了。毕竟在外人看来,她一个寡妇,在兰宝城立足不稳又无依无靠,遇到财大气粗的,还不是任人揉捏?

    “兰宝城的好女子多的是,杜老爷何必一定要为难一名见都没见过的寡妇呢?”染袖探试地问道。

    钱媒婆笑道:“夫人可能不知道,杜老爷是见过夫人的,老妇还在他的书房见过夫人的画像。”

    染袖一愣,疑惑道:“我向来深居简出,甚少与陌生男子接触,不知杜老爷在何处见过我?”

    “这老妇倒是不知,夫人可以亲自去求证。”钱媒婆淡笑道,“老妇可帮夫人约个时间,与杜老爷见上一面,是好是歹,由夫人自己辨别。”

    染袖看了她一眼,暗道这个钱媒婆似乎有些门道,与她想象中的庸俗狡狯很是不同,但同样不好打发就是了。

    她不想节外生枝,与杜千城硬碰硬显然是自找麻烦。他对自己若是势在必得,此事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只是他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自己?

    “容我考虑几日,钱媒人请自便。”先拖延一阵再说,她从不打无厘头的仗。

    叫人送走钱媒婆,染袖径自回内屋去了。

    钱媒婆从陈府出来,就直接去了杜府。

    进入书房,只见一名华服男子正拿着一副画卷细看,听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地问道:“怎么样?”

    “稍有进展。”钱媒婆笑着地说道。

    男子抬起来,相貌虽普通,却生有一对飞扬的浓眉,眼线上挑,眸子中透着几分精光,五官深刻,给人一种刚毅坚卓之感,大气中带着细腻。

    “说来听听。”杜千城放下画卷,好整以暇地准备洗耳恭听。

    钱媒婆便见刚才与染袖见面的情形添油加醋地叙说了一遍。

    “很好。”杜千城点头道,“若能将她约出来了,我就封你一个大红包。”

    钱媒婆立刻笑脸如花,拍着胸脯保证把事情办好,接着见男人没有别的吩咐便识相地退了出去。

    杜千城又拿起画卷,上面描绘了一名在莲花上翩翩起舞的美貌女子,眉宇之间与以前的染袖有七八分相似。

    若染袖在此,一定会立刻认出画中之人正是当年的她。

    杜千城看向窗外,回想数天前在寺庙的相遇。

    当天正是月中十五,上香之人络绎不绝,她就在其中。本是擦肩而过,互不相识,谁知后院小憩,意外看到她正与一老僧品茗下棋。脱下纱帽,素容显露,如水中清荷,淡雅澄净。与记忆中的那人有所不同,少了几分妩媚和娇俏,却多了几分成熟和温雅,令人如沐春风。仅仅一眼,他便心动。或许是当年为染袖一舞而惊艳所留下的惆怅,也或许是自己寻到了一直渴望的感觉。他毫不犹豫地派人调查了她的背景。

    闺名陈语心,丧夫之后从边镇迁居兰宝城,靠一酒楼维持生计,育有一子,待人和善,温良娴静。虽然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人,却让他有了成家的念头。

    再次将视线落在画卷上,画中之人可望而不可及,陈语心却是尽在眼前,不过是名普通女子,想来要得到她并不难。他娶过三房妻室,一个病重,一个难产,一个因为流言而终日惶惶不安,最终死于惊惧。克妻之名由此而生,他并不在意,若非没有后继者,他甚至懒得再娶。不过如今遇到了心仪之人,倒是两全其美。

    陈语心……杜千城摸了摸下巴,眼中透出一抹兴致盎然的光芒。

    房中,染袖躺在床上,一边看着柚子坐在她身上玩耍,一边思考杜千城的事情。

    “啊!”一个不注意,柚子扑倒在她胸前,双手扒拉着她的衣服,扭了半天,似乎想蹭点奶喝。

    染袖把他扶起来,义正言辞地教训道:“你忘记你刚刚才吃饱吗?还吃,小心变成胖子,到时娘可就不要你了!”

    小家伙嘟着嘴,揪起染袖的衣袖开始咬起来。

    染袖扯扯扯,小心地把袖子扯出来,柚子又抓起束腰上的垂带开始咬。

    难道真的饿了?染袖坐起来,柚子翻了个四脚朝天。

    她又把柚子扶起来,与他面对面地坐着。

    小家伙朝她伸出两只小手。

    染袖问:“要吃吗?”

    柚子胡乱晃着脑袋,笑得灿烂如花。

    “那行,干脆这样。”染袖指着他道,“待会你来选左右,若选了左边我就去赴约,选右边我就不去,怎么样?”

    柚子乐颠颠地拍着手。

    “好。”染袖掀开衣服,半o着上身,露出丰润的双峰,“宝贝,来,要左边还是右边。”

    柚子偏着脑袋,看也不看他娘亲邪恶的表情,欢欢喜喜地爬向左边,一口咬住fu头。

    染袖抱着他,让他躺得舒服点,口中喃喃道:“看来得去……哎呀!你小子,轻点咬,你这是喝奶的样子吗?欠揍!”

    若是这一幕被熟悉的人见到,一定会泪奔,当年稳重聪慧的染袖去哪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柚子在女主手上又得被养歪了,没了束缚的染袖简直不能直视……

    ☆、71合作

    三天后,染袖约杜千城在四海楼见面,此处并非是他的产业,相对安全。

    雅间以屏风相隔,染袖就坐在屏风另一边,不过半杯茶的功夫,就见小二领了一人进来,一身青衣,样貌却是看不真切。

    “夫人久等了,杜某应邀而来,望能与夫人面叙。”杜千城坐在桌边,对着屏风后的染袖抱拳道。

    “面叙便不必了,妾身今日之所以约杜老爷前来,只是想了却求亲一事。”染袖专门搜集过杜千城的资料,观他的行事风格,狡猾而不卑劣,精明而不阴狠,大胆而不拘小节,眼光独到,诚信上佳,虽然难免带着商人的市侩,但不失为一名正人君子。

    “不知夫人打算如何了却?”杜千城笑道。

    “妾身只是一名普通妇人,当不得杜老爷如此厚爱,希望此事到此为止。若能还得一份安宁,妾身将感激不尽。”

    此言倒也平常,杜千城并未往心里去,只是问道:“夫人对杜某有何不满吗?”

    “杜老爷对妾身来说只是陌生人,好与不好,妾身无以置评。”

    “呵呵。”杜千城十指交握,笑道,“既然如此,夫人何不与杜某多多交流,增进认识?杜某明白夫人新寡的苦楚,暂时无法接受旁人亦属正常,只是夫人莫要将杜某拒之千里之外,给杜某一个赢得芳心的机会。”

    “若妾身坚持不与杜老爷来往呢?”

    杜千城回道:“那杜某?br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