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狂妃第35部分阅读
庶女狂妃 作者:未知
的媳妇,于情于理,你都没有资格质问皇上,皇上是仁慈,才没有怪罪,你休再继续胡言,冤枉他人。浩瀚书屋 ”
丽妃瞪着夕颜,一双眸子险些要喷出火来,那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却让夕颜觉得狰狞。
“皇上,万不能错过皇儿的吉时啊。”
那声音,娇媚入骨,让人忍不住心旌荡漾。
“皇上已经状告了天下,琉璃上下还有谁不知道宰相府的二小姐是四皇子的侧妃,今日大婚,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四皇子与王妃鹣鲽情深,拜堂成亲,随时都是吉时。”
景帝看着地上一脸坚定的夕颜,双眸渐渐的有些恍惚起来。
“皇上子嗣众多,不记得谁是七王爷,谁是夏夜白不打紧,四皇子目中无人,恃宠而骄,欺凌兄弟,我手上掌握了切实足够的证据,是不是冤枉,大家一看便知,四皇子欺人太甚,今日我就是替我家王爷来告御状的,君无戏言,皇上一言九鼎,不知方才说的话可还作数?”
夕颜仰着头,脊背挺得笔直,两只眼睛盯着景帝,动也不动。
商途官道 085 怒斥景帝
“皇上金口玉言,岂会作假?三番两次质疑天威,你一个|狂c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到底有几颗脑袋?”
王太傅盯着夕颜,怒斥了一番,景帝撇过头,那一双深沉内敛的眸子似有若无的停在太傅身上,王太傅的身子颤了颤,双手撑在地上,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我与你们一样,都是肉体凡胎,自然只有一条命,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边疆战士为保卫家国战死沙场重于泰山,受了委屈心里憋闷积郁成疾而病死轻于鸿毛,与其苟且偷生,仰人鼻息,终其一生都没有翻身之日,那为什么不选择痛快些的死法?苟延残喘,日日担心受怕,遭人诟病,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还有何意义?树无皮必死无疑,各位大人若是没头没脸,终日被人欺凌嘲笑,你们还活得下去吗?虚与委蛇,欺上瞒下,我莫夕颜没有那能屈能伸的气节,更见不得别人践踏我家王爷的尊严,各位都是饱读圣贤书之人,不思予以关怀帮助,反而不顾身份,与那些市井泼皮一起欺压王爷,这便是孔孟之道交给你的仁义之礼吗?”
“诸位皇子每日山珍海味,鲍鱼参翅,穿的是绫罗绸缎,轻丝锦缎,用的那就更不用说了,出门前呼后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我家王爷呢?每日皆是些青菜萝卜,所谓的菜汤不过是清可照脸的汤水而已,穿的是粗布衣裳,比之下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出门必定遭受欺凌,王府的不管不问,反而与外人一起肆意欺凌,下手毫不留情,我家王爷满身伤口,你们可曾知道?这一切,并非我虚构捏造,我有没有夸张,在场的各位大人心里想必比我还要清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同为兄弟,你们便是连施舍的怜悯都没有,这就是皇室的骨肉亲情吗?如此一文不名。”
夕颜闭上沉痛的双眸,不由想起大婚那日,王府的下人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手挥着棍子围攻夏夜白的场面,想到慧春坊内他倒在地上,银白面具那一点点的鲜红,像是盛开在雪地的梅花一般,面色苍白,他的身上,哪一处不是伤痕,心下怜惜,也越发的心疼起来。
“大胆。”
景帝大喝了一声,内敛的双眸闪过同样的沉痛,仿若昙花一现。
那双眸子虽是盯着景帝,可又像是极为空洞的,仿若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在她的眼里,心上,那是像勇士一般的视死如归,无所畏惧,夕颜冷冷的笑了声:“夕颜常年养在深闺,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闺中小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是夕颜的胆子大,不过是厌倦了被人指指点点,担惊受怕的生活,每日胆战心惊,便是生病想要好好休养也不成,都是皇子,待遇相差之大,真让人心寒呢。”
太阳已经渐渐落下,四处灯火通明,水光摇曳,绿影晃动,金碧辉煌却丝毫不让人觉得俗气,精巧细致到一小小的盆栽,也都是通过精心挑选的名贵品种,四处光影浮动,地上跪着的皆是些朝廷四品以上的大员,携带妻儿,便是贴身带着的小厮也只能呆在外面,与那日她大婚的场面截然相反。
“四皇子与我家王爷都是皇上的儿子,四皇子已及弱冠之年,至今仍住在皇宫,我家王爷则是早早的出了宫,彻底被皇上遗弃,自生自灭,四皇子大婚,皇上特命成千上万的壮丁,日夜赶工,修建了这东宸府,东宸殿,东宸府,皇上果真是别出心裁,今日婚宴,朝堂之上,四品以上的大员可有缺席?我与王爷大婚,还是皇上御笔钦赐,可有人想过将那王府修葺一番,大婚当日,不要说是四品以上的大员,除了几位大人家上门闹事的公子,便是个九品芝麻官也没有,诸位皇子的贺礼,不过都是随便遣了家里的下人送来,送了什么礼,各位皇子可还记得,府上礼单都还在,各位皇子出手大方,可要我让人前去把东西取来,一一念给你们听一下。”
“礼物重在心意,这不是七王妃说过的话吗?七王妃一向聪慧,莫不是今日气急攻心,要不然怎么连自己说的话也忘记了?既然身子抱恙,便早些回去休息吧,胡言乱语,大逆不道,这罪名可是不是谁都能担待得起的,来人,给四皇妃准备马车,邓太医,你随她一同回府。”
夕颜转过身,眼眶微微的有些红,水润水润的,却始终没有一滴眼泪掉出来:“四皇子既如此说,可要人把礼单整理出来,我恭王府虽然穷困,那也是紧我们自己的,虽然无法与其他皇子相比,但也绝对是能拿的出手的,大逆不道,这罪名我确实担待不起,不过我这个样子不都是被你逼的吗?四皇子盛情邀请,这鞭炮虽然喜庆,却还是不够,有些不够热闹,我大婚的日子没能见到皇上,皇后娘娘,丽妃娘娘,兰妃娘娘,太子,太子妃,便是宰相大人,我也是一面也没有瞧见的,早知道今日前来能见到这么多大人物,我定当早早的让人准备好马车,又何烦四皇子备好马车,让人亲自到恭王府将人请来了呢?”
夕颜刻意咬重请字,意味深长。
“四皇弟这样可就不对了,殿下身子不好,可不见你派车去请,怎么对七王爷这般优待?”
莫云霞站在身后,淡淡的开了口,话语间颇有种幸灾乐祸之感。
“若是太子妃喜欢,那下次就让四皇子备好马车,叫上一些莽汉到太子府大闹一场好了,顺便还可以再给殿下一拳。”
夕颜轻飘飘的开了口,面露嘲讽。
“如此可就算了,殿下身子不好,若是被那些只有一身蛮力的莽汉打了,这如何了得?四皇弟的好意,我心领了。”
莫云霞脸上虽然尴尬,心里却万分得意。
这四皇子平日里对着谁不都是一张笑脸,彬彬有礼的,再加上那张脸,不知骗了多少大人还有大人家的小姐,皇上宠爱,大臣追捧,今日总算有人揭穿他的真面目了。
“四皇子是皇子,我家王爷也是皇子,数月前,我与王爷大婚当日,四皇子可是有要事缠身,四皇子可还记得送礼的是东宸殿的管事还是只是一名小太监?我虽然身子抱恙不能亲自准备四皇兄的大婚的贺礼,不过这一切是我亲着贴身丫鬟去办的,礼单,我也是一一过目了的,若非满意,也不敢随便就送出手。”
夕颜一字一句,虽是对着夏天辰说的,可那双眼睛,却一动不动的落在景帝的身上,在她看来,这一切归根究底都是景帝的过错,若不是他早早的就将小白遗弃,若是他把与后宫三千佳丽温存的时间分一点点用在小白的身上,便是一个月问上那么一两回,小白也不会被欺负的这么惨。
这样的差别待遇不是因为小白没有一个得宠的母妃,而是他的父皇,当朝的景帝,将他彻彻底底的遗忘了,今日的这一切,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四皇子闲来无事都不屑去恭王府向我与王爷送上只言片语,今日你与姐姐大婚,虽依着的是正妃的规格,不过还是改变不了你只是纳侧妃的事实,果真是独得圣宠的,我家王爷明媒正娶的正妃可以随便,而你不过是纳个侧妃便妄想普天都与你庆祝吗?你既能让邓太医前往,如何能不知道我身体抱恙,可你派去的那些人非但不听,还与王府的人动起手来,甚至还打伤了王爷,不过都是些狗奴才而已,居然就敢在王爷家动手,若非有四皇子在背后撑腰,他们哪里有那样大的狗胆?东宸府匠心独运,风光无限,我们恭王府比之不足万千分之一,我与王爷此生都只能瞻仰而已,断然不敢与四皇子比肩,四皇子,我知道你深得圣宠,朝堂之上,又有诸位大臣拥戴,后宫之中,又有聪慧能干的母妃撑腰,夕颜未有那种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h药的高风亮节,你若是想要我们心悦臣服也不难,我家王爷无权无势,我知你不屑拉拢,但他毕竟是你的兄弟,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能放过,禽兽不如,四皇子该如何取信于人呢?”
跪在地上的丽妃一听,精致的妆容微微的有些苍白,眼底闪过慌乱,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如闪电一般的松开,拉住了景帝的龙袍。
“皇上,皇儿是你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他断然不会做出这种粗鲁野蛮的事情来的,今日是他与芸菲大喜的日子,前段时间,外边蜚短流长,那些个流言都传到臣妾的耳朵来了,难听之极,简直是难以入耳,七王爷与王妃能够相亲相爱,那是妹妹泉下有知保佑他们的,皇儿事先并不知情,他请七王妃前来,原是出于一番好意,只是想要断了她的念想,让她彻底死了心,那些个奴才,皇上是知道辰儿的个性的,有些懒散,最不喜管这些小事,臣妾才会让他早日纳妃,也好让东宸殿有个女主子好好管管那些个不知礼数的奴才。”
夕颜狠狠的瞪了丽妃一眼,好一个四两拨千斤,不过以为这样就有用了吗?她既已破釜沉舟,你便是说的再冠冕堂皇,若是皇上不处死她,别想就这样善罢甘休。
“皇上,丽妃所言甚是,四皇子为人谦和,断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七王妃片面之词,不能轻信。”
夕颜侧过身子,是一个年约五旬的老头,黑白相间的络腮胡,长脸,瘦瘦的,一双眸子满是精光,一看便知道是朝堂的老臣。
“大人所言极是。”
夕颜冷哼了一声,突然转过身子,冷哼了一声,扬起右手,对着那人的脸颊狠狠的扇了两巴掌。
其余的人听到清脆的巴掌声,忙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陈大人,又瞧了瞧夕颜,顿时瞪大了眼睛。
“居然当着皇上的面殴打朝中大臣,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目中无人,来人,把她给我捉起来。”
夕颜犹觉得不解气,又在倒在地上的陈泰身上补上了一脚,这才算作罢。
“你凭什么说我打他了?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弱女子,哪里敢打朝廷的大臣,丽妃娘娘,你看错了,你这样激动,不过也是担心我说出的话有损四皇子名声而已,既然敢作,那就该承担后果。”
夕颜猛然站了起来,大笑出声,既然害怕于事无补,为什么不让自己坦然面对,不过是命而已,想要便拿去,黄泉路上,有人作陪,她也不会孤单。
丽妃心里也着实气的慌,好端端的一个婚事,被她搅黄了也就算了,还将四皇子陷入了不仁不义的境地,而当事人还是一副嚣张猖狂的模样,饶是她请求再三,偏生最有发言权的景帝却是一言不发,这让她如何能忍得下去,心下烦躁,这些年的恩宠,他又是为了谁,这样做,又是想要补偿给谁?
“满堂的大臣还有皇上都看到了,你还敢狡辩,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丽妃站在皇帝的身后,指着夕颜,气的浑身发抖。
“皇上还没下令,娘娘何故颐指气使,你们谁敢动手,皇上,便是想杀我,也让我把话说完。”
夕颜站了起来,冷冷的扫了四周一眼,转身与丽妃对视,气势不减分毫:“对,不止满堂的大臣看见了,皇上,丽妃娘娘,皇后娘娘,兰妃娘娘,太子殿下还有太子妃这些人都瞧见了,所以我就被认定了打了陈大人,可若不是你们亲眼所见,谁会相信相府出来,体弱多病,诗书礼仪兼备的四小姐,会动手打朝廷重臣?你,你,你们都没看错,方才我确实动手了。”
夕颜围着正中的一小块空地转了一圈,笑出了声:“知人知面不知心,既然我能打朝堂的大臣,为什么四皇子就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做出那等无法无天的事情来,相思!”
夕颜转过身,看着站在人群中的相思:“把车上的那些贵客领下来。”
相思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领进了几个被五花大绑着的壮汉进来,夕颜笑着走了过去,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夕颜走到他们的跟前,每人用力的踹了一脚,蹲着身子将他们身上的腰牌扯了下来,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相思,把他们带到四皇子的跟前看看,是不是他派去的那些人,我有没有冤枉他?”
夕颜看准目标,对着那挥了夏夜白一拳的奴才又是一脚。
丽妃看着地上的令牌,脸色大变,那几个壮汉勉强爬了起来,还未到夏夜白的跟前,便重重的跪在地上:“我等诚心相邀,是他们给脸不要脸。”
“对呀,皇子盛情邀请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气,居然还不领情,分明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呀,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东宸殿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七王妃目中无人,皇子也要为我们做主啊。”
“圣上在此,你们这些个下贱的奴才居然还敢胡言,来人,把他们拖下去乱棍打死。”
丽妃冲了过去,对着说话的那人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那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因为生气而涨的通红,愈发的妍丽。
夕颜仰头大笑了起来,冷冷的瞥了眼那些靠近的奴才,寒芒迸射,那些人没一个再敢靠前,夕颜继续大笑,癫狂却不嚣张,那一双明亮的眼眸缀满了星星点点的笑意,落在丽妃的身上,指着四处的挂着的红绸,淡淡的开了口,还可以听到那似为愉悦的笑声:“丽妃娘娘也觉得吗?这世间,再没有比那鲜红的血液更能给这个地方添加喜庆了。”
夕颜舔了舔嘴角,那模样,残忍而又嗜血,仿佛她方才说的不是杀人而是杀鸡一般,让人浑身不由得一寒,便是丽妃,也忍不住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王爷。”
“王爷。”
越过人群,夕颜走到夏夜白的跟前,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牵起了他的手,这才发现国师大人也在,众人只是看着,却没有一个吭出了声。
“王爷。”
夕颜轻轻的叫了声,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拉着他的手走到那几个跪着的奴才跟前。
“我家王爷的伤可是你打的,谁给你们的狗胆去生事的?”
“我们说要见王妃,王爷不让,这才动的手。”
夕颜大笑出声,不等夏天辰丽妃开口,便抢了先:“我是王妃,岂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原来是被主人挡开了狗链子的疯狗,怪不得连主子都敢咬。”
夕颜对慌张的丽妃翻了个白眼,拉着夏夜白走到皇上跟前:“皇上您后宫佳丽三千,环肥燕瘦,尽收天下美色,那么多的皇子,你甚至不知道他们的母妃是谁,皇上现在可有想起来,这就是你的第七个儿子,我的夫君,整日戴着面具,癫狂痴傻的七皇子,早早就被你抛弃的儿子,皇室家宴,你与群臣还有诸位皇子畅饮之时,可还想到还有一个儿子遭受欺凌。”
夕颜冷笑了一声,抬手托起夏夜白的下巴,将他脸上的伤痕摆在景帝的跟前:“皇上可瞧见了,这脸上的伤就是那些仗着人势的狗给咬得,既然他家的主子不管教让他们出来乱咬人,这狗疯的厉害,没人敢动他们,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狗奴才长狗奴才短的,一点家教也没有。”
“这不正是相府的家教吗?我不过是说说而已,相爷忘了吗?我回门那日,你的宝贝女儿,现在四皇子的侧妃,做的比我还要过分呢。”
夕颜看着跪在地上的莫言安,并未发现她跟前的景帝看着夏夜白脸上青紫的伤口,满是悲痛怜惜,而夏夜白却是冷冷的盯着高高在上的景帝,嘴角扬起,极尽的嘲讽。
“我再怎么不济头上还顶着七王妃的头衔,那些人不过是奴才,便是陈大人也不过是个大臣而已,按身份品阶,我都比他高,若是见了面,也该是他向我行礼,被我打了一巴掌,那也是主子教训下属,没什么可丢脸的,他们这些人不过只是一群奴才而已,奴才打主子,这是犯上作乱,若不惩罚,岂不是要反了天了。大婚当日,坐轿经过街巷,我听围观的百姓议论,那七王爷虽是皇上的儿子,可哪里有一点皇子的威仪,整日戴着面具,别人欺负他的时候就只知道傻笑,便连街头的都敢拿石子扔他,真是傻得离谱,生老病死,痴傻疯癫,这岂是常人能够自己做主的?他这个样子,丢的何止是自己的脸?皇上娘娘诸位皇子听到这些话可觉得面上有光,心里得意?自己的亲人受了欺负,你们却还日夜笙歌,那些人在打我家王爷的时候定然也会想,皇室的人果真冷血无情。”
“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七王妃明知皇上宠爱四皇子,难免偏袒了些,何故如此小题大做,搅了四皇子大好的喜事。”
跪在地上的兰妃开了口,声音柔柔弱弱的,却愈发的让夕颜恼火起来。
“一点小事?千里之堤毁于蚁||狂c|,冰冻三尺,岂是一日之寒?兰妃娘娘不是该最有体会的吗?如果当初你对五皇子不是处处纵容,稍加管教的话,他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的下场,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今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不过也与兰妃娘娘疏于管教脱不得干系。这件事,何须劳烦吏部的人紧锣密鼓的调查,五皇子不是还没死吗?直接让他说出真相不就好了,哈哈,这就是兰妃调教出来的好儿子,色欲熏心,胆大包天,王府的一百零八为姬妾还不够,不是还有倚翠楼的那些女人伺候吗?居然还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
诸位大臣纷纷将视线转移到兰妃身上,兰妃脸色一白,马上又涨的通红,这个女人把俊儿害成这样了,还要数落他的不是,怒指夕颜:“就是你把我家俊儿害成这样的,还敢血口喷人,恶人先告状。”
兰妃说完,跪走到景帝跟前:“皇上,你一定要为皇儿做主啊,皇上。”
其声凄切,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要做主也该先替我们家王爷讨回公道,五皇子趁着我进宫拜谒国师之际,把我家王爷绑到了倚翠楼,还用了春情的迷散,让他与诸多青楼女子呆在一起,若非我家王爷心志坚定,岂非要与五皇子一般,被一群下贱的妓女污了清白,以我家王爷威胁,居然想让我与他发生苟且之事,真是笑话,与那些不知道与多少男人睡过的女子发生关系,这样不干不净的男子,也妄图想要染指我,癞蛤蟆如何能吃到天鹅肉,我近守本分,洁身自好,又岂会碰五皇子那污秽之身。”
“你根本就是污蔑。”
兰妃怜惜儿子,夕颜这样说,见诸位大人脸色有异,心里如何能不恼火,若不是皇上在此,她怕是早就冲上去把她活活给掐死。
“龙生九子各有所好,十个手指各有长短,我家王爷虽傻但有一颗赤诚之心,不像其他皇子,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四皇子仪表堂堂,今日之事看来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身为明君,就该公平,一视同仁,若是与兰妃娘娘那般一味偏袒,谁知道皇室之中会不会有第二个五皇子出现?皇上万万人之上,手握天下人的生死,不需要像宰相大人那样出卖女儿巩固加强权势,因为担心荣耀权利不在,还不得不费尽心机,做两手准备以策万全,宰相大人,我说的可对?”
夕颜看着跪在地上的莫言安,呵呵的笑出了声,看着他这个样子,却不得发作,心里就觉得爽快。
“上美姿仪,少敏慧,高祖及后于诸子中特所钟爱,开皇元年,立为晋王,拜柱国、并州总管,时年十三,四皇子这般仁德,与隋炀帝杨广如出一辙,不过到后来他彻底变了,成了历史上臭名昭著的衣冠禽兽,但是,他登上宝座之前,他却把自己伪装得温文尔雅,人见人爱,据载:大臣用事者,倾心与交。中使至第,无贵贱,皆曲承颜色,申以厚礼。婢仆往来者,无不称其仁孝,有人说他是神通,也有人称其为伪君子,识人有术,须有先见之明,没有穿透表象直抵人心的目光,王家预言不过是盲人摸象,谁能想到这样仁德一个人竟会做出杀兄弑父强兄嫂之事,压抑太久,一旦爆发,谁知会有何后果?”
夏天辰站在原地,牵引着他与莫芸菲的红绸不知不觉间已经掉在了地上,大红锦袍下,那双手紧握成拳,骨头咯咯作响,那双满是风情的桃花美目,阵阵的暴风骤雨席卷而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再不见那通身的风流,满身的戾气暴露在诸位大臣跟前,面色铁青,直直的盯着夕颜狼狈不堪的憔悴脸庞。
“你是这样的认为吗?”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山雨欲来,其势锐不可当。
夕颜冷眼相对,丝毫不为所动,眼见夏天辰情绪几近崩溃,点了点头,定定的道了声:“对。”
丽妃走到夏天辰的跟前,脸色煞白,不停的拍着他的背:“皇儿,我的皇儿。”
声音哽咽,担忧害怕之情溢于言表,担心于满朝文武之中,夏天辰的情绪失控。
“不准这样瞪我家颜颜,她会害怕的。”
夏夜白冲了过去,将夕颜牢牢的护在怀中,那双桃花眼眸再不是满世界的春天,仿佛酷寒的冬日,寒风呼啸,那里边的冰冷残酷就像是毒蛇一般,让人不敢对视。
“七王妃,你根本就是危言耸听。”
丽妃抱着夏天辰,气的浑身哆嗦。
“四皇子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胡说。”
柳逸风指着莫夕颜,维护夏天辰。
“莫夕颜,我看你根本就是嫉妒,同样都是相府的小姐,谁让你只是个庶出,你分明就是妒忌我能嫁给四皇子为妃,而你就只能嫁给一个傻子,琉璃上下谁不知道你爱慕四皇子,因为生来就是庶女,为了配上四皇子才努力学习琴棋书画,大婚当日,你以死抗婚,言明非四皇子不嫁,若是嫁给七王爷为妃,情愿青灯古佛,这也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如何能转变如此之大,得不到就要毁了,莫夕颜,原来你是这种人。”
从夕颜开口,莫芸菲就想要讲话,奈何大婚,实在是不吉利,才一直忍到现在,这莫夕颜,简直该死,居然敢来搅黄她与四皇子的婚事,说出那样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来,分明就是陷四皇子于不仁不义,她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我天性淡薄,不喜与人争斗,我与姐姐一起长大,姐姐还不清楚吗?以前在相府,论容貌才华,你样样比不得我,每每找人来我的院里生事,那时我深得父亲宠爱,我可曾在父亲面前说过你一句坏话?因爱生恨,这话姐姐也说得出来,四皇子娶了一个样样逊色于我,我为何要恨,要恨那也该是四皇子恨才对,是他没有那个福气才会错过了我。”
嚣张狂妄,明明该是极其惹人嫌恶的,可这样的话从夕颜的口中说出来,在场的其他大臣却不觉得突兀,皇室之中,最可贵的便是一个情字,这样才情兼备的一个女子,敢爱敢恨,四皇子错过了她,确实是一大损失。
皇后跪在地上,一双眼睛盯着夕颜,冒着精光,满是喜悦,今日之事,虽然皇上未必会把四皇子怎么样,不过这大婚的日子被搅黄,还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定会被百姓耻笑,没了脸,朝中那些左右摇摆不定的大臣,定然会站在太子一边的,她心里如何能不欢喜。
莫云霞扶着夏明旭,一心想要压抑,却怎么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欢喜,脸上笑容明媚,看着跪在地上的莫言安,划过一丝得意,也有些埋怨。
“四皇子文武双全,仪表堂堂,得朝中不少大臣赞许,无论原就是如此还是伪装的太好,皇上偏爱也无可厚非,丽妃容貌妍丽,冠绝后宫,皇上处处为四皇子搞特殊例外,若皇上只是寻常人家的一家之主,这样做也无伤大雅,不过皇上在是父亲之前,还是一国之君,便是父亲,皇上也不是一个人的父亲,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这样做,把其他皇子置于何地,把嫡长的太子置于何地?琉璃朝堂,分为两派,分庭抗礼,相互倾轧弹劾,宰相大人绞尽脑汁把二姐姐嫁进东宸府,造成今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是皇上,皇上认为自己配称得上明君吗?”
夕颜与夏夜白抱在一起,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愣在原地,思绪漂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景帝。
“咳咳。”
太子咳嗽了几声,松开莫云霞的手,慢慢的走到夕颜的跟前:“七王妃若真的为七皇弟着想,就该谨言慎行。”
那双清亮的眼睛满是倔强,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夏明旭,猩红的眸除了那银白面具的倒映,再无其他。
“既然都已经开口了,我就要说个痛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若是死了,王爷自当会跟上,黄泉路上,我照顾着他,也不用担心他会被别人欺负。”
景帝如死井一般的眸子微微的有些波动,抬头看了一脸淡然,无所畏惧的夕颜,呵斥了一声:“大胆。”
那威严的声音,竟隐隐是带着颤抖的。
“我有说错吗?皇上你扪心自问,自己是个好父亲,好皇帝吗?父亲皇上两者若是不得兼顾,该舍弃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既然享受了皇上的无上权力,就要履行自己的义务,可皇上却做了什么?朝堂之上,虽说要利益权衡,但绝对不是像今日这般分庭抗议,争权夺势,今日的琉璃,虽号称天朝上国,但骨子里早就腐烂,百万雄兵,但上下若不团结一致,根本就不堪一击,北方匈奴日渐强大,统一了各部,对我琉璃虎视眈眈,屡屡侵犯,早就是民不聊生,南方诸国,我们每年耗资上百万与之维持友好关系,没错,是他们向皇上行礼,但我却觉得这还是皇上用那些真金白银买得的暂时太平,若是有朝一日,我们琉璃的国库空虚,拿不出那些银子来,他们势必会与我们撕破脸皮。”
夕颜呵呵的笑了两声,看着景帝,满是嘲讽:“也许不用等到那一日,他们要的不过是利益而已,谁能给他们更多的好处,他们就依附谁,匈奴若是许以更大的好处,他们就会与匈奴一起,夹击琉璃,往些年,从我们国库运走的成千上万的真金白银,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些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皇城繁华,遍地黄金,那是因为皇上没看到那些每日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百姓,他们每日甚至连一个干净的馒头都吃不上,数百万两白银,可以让我琉璃多少百姓过上好日子,可以让多少百姓感念皇上的好,他们默不吭声,是因为他们心智未开,被你们这些所谓的君权神授说荼毒,总有一天,他们会觉醒,那一日,今日的琉璃将会一去不复返,到时我看皇上还有何颜面去见列朝列代的先帝。皇上与诸位皇子如此对待自己的兄弟,儿子,肆意让我家王爷被百姓欺辱,没了皇家的颜面,必定让百姓寒心,他们对夏家也只有表面的信服,他日若是有人借此事煽风点火,民心必定大乱。”
“攘外必先安内,各位大人在朝堂上斗的欢畅,今日是太子一派的赢了,太子一党的人沾沾自喜,明日是四皇子为首的阵营赢了,你们洋洋得意,可若是有朝一日,琉璃都不在了,我看你们还怎么去争,如何去斗?皇子犯错,与庶民同罪,若是皇上再一味继续包容放纵四皇子,琉璃山河国破的那一日必定不远矣。”
“妖言惑众,将这犯上作乱的逆女给我拿下。”
景帝令刚下,门外的一群护驾的羽林军手持长矛冲了进来,顺着景帝手指的方向,将夕颜团团围住。
“太子殿下。”
莫云霞面色慌张,小跑到夏明旭的跟前,将夏明旭扶着离开。
夏明旭转过身,看着抱着夏夜白一脸淡笑,无所畏惧的夕颜,瞧了瞧身旁的莫云霞,眼底划过一丝黯然,扶着莫云霞的手,转身离开。
“谁也不准过来。”
夏夜白见众人围了上来,紧紧的将夕颜拥在怀中,伸手将夕颜发上的金簪取了下来,这才慢慢的松开夕颜。
“不准碰颜颜。”
“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夏夜白对着那些人,挥着手上的金簪,这些个羽林军自然是瞧不起夏夜白的,不过皇帝跟前,他再怎么样也是个皇子,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夏夜白手上的金簪对着那些人,那双眼睛似有些害怕惶恐,大喝了一声:“都让你们不要过来了。”
乌黑的发丝顿时垂落在肩上,衬上那张苍白而又绝世的容颜,难以言喻的病态之美,美的动人,美的让人窒息。
“要不是颜颜,我到现在还被皇后派去的老鼠欺负。”
“你们都看不起我,天天打我。”
“没一个好人,你们这些都不是好人。”
夏夜白围着夕颜,若是有人靠近夕颜,手上的筋脉马上就会受伤,一声声尖叫,然后血流不止的倒在地上,动作快速而又精确。
这双手,终究是沾染上流动的鲜血了,可他却一点也不害怕,更没有一点的后悔。
“王爷,你干什么,危险?”
夏夜白手上的金簪已经沾满了血迹,夕颜看着那些来势汹汹的人,顿时担心起来,冲上前去,就想把他手上的金簪夺下来。
夏夜白护在夕颜跟前,带血的簪子抵在自己的胸上的位置,面具下的那双眸子狠狠的盯着景帝:“让他们不要过来,谁要是敢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把那妖女给我拿下。”
景帝指着夕颜,怒不可遏,夏夜白冷冷的瞥了景帝一眼,看着蜂拥而上的羽林军,心里担忧夕颜肩上的伤,想到她为自己承受的疼痛,举起簪子,用力的刺在自己的肩胄的位置,景帝的眼睛顿时瞪大,指着那些靠近的羽林军,呵斥出声:“住手,给我住手。”
夕颜先是愣了一愣,看着夏夜白插在肩上的金簪,心都快跳出来,忙跑了过去,手颤巍巍的却不敢取出夏夜白身上的金簪。
“这世上,只有颜颜一个人对我好。”
夏夜白眉头都未曾皱一下,肩上受了伤,脸上却带着笑容,心,也是轻松的,她的疼痛,感同身受,还不如陪着她一起痛。
他冷冷瞪了景帝一眼,血眸冰冷,满是嘲讽,同样没有一丝儿子对父亲的感情。
“夏夜白,你这个傻瓜。”
夕颜看着那潺潺流出的鲜血,坚强如她,多久没掉眼泪了,她都已经忘了那是什么感觉了,可现在,两边的眼泪,就像是奔腾的流水一般,如何都止不住。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的将脸上的眼泪擦干,紧紧的拥着夏夜白,恨恨的看着景帝:“上次慧春坊,我与诸位皇子打赌赢了,他们答应了我,今后再也不会欺负我家王爷,在大臣面前,要把他当成一般皇子相待,可今日,诸位皇子全都食言而肥,你们全都是言而无信的伪君子,你们这样的人,凭什么得到百姓的拥戴,虎毒尚且不食子,没想到皇上执意偏袒,竟如此狠心。”
夕颜冷冷的扫视了周围一眼,那一双清澈的眼眸没有半点的感情,在夏天辰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了景帝身上:“若不是皇上的遗弃忽视,我家王爷何至于如此?为着这十多年来的亏待,皇上就该诚心与我家王爷说声对不起,还有其他皇子,尤其是四皇子,我要他亲自下跪我与我家王爷道歉,要不然王爷王妃,叫得好听,不过是贱命两条,皇上若不答应,就把我与王爷赐死好了,也好叫这天下人看看皇上的为君为父之道。”
夕颜呆呆看着夏夜白肩上的伤口,只觉得怒火中烧,完全没了理智。
她爱惜生命,但这并不表示她会一味的委曲求全,不过是一死而已,她若舍得这性命,她还有什么话不敢说,什么事不敢做的。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商途官道 086 断绝关系
夜幕,渐渐降临,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可比那天色更暗沉的却是东宸府冰冷压抑的气氛,四周一片寂静,水光打在走廊的墙面上,光影浮动,只隐隐可以感觉到有风的声响,一点点,像是婴儿的呼吸一般,微不可闻。
夕颜扶着夏夜白,将他揽在自己的怀中,两人在地上坐了下来,冷冷的与怒气滔天的景帝对峙,没有分毫的退让,说出去的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一般。如何能收得回来,她也不愿更加不会收回。
她一直很想要属于自己的力量,最初的出发点是为了小白,若是小白都不在了,便是权倾天下,呼风唤雨,她一个人又有何意义?
方才见夏夜白拿着从她发上取下的金簪,那誓死保护自己的坚决态度,她觉得真的已经足够,偌大的琉璃,她有的不过只是一个夏夜白而已,若是黄泉路上,有他做伴,定然也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孤单了。
小白也是一样,这世上,对他好的也不过就只有一个颜颜而已,若她不在了,又何故让他在这世上遭人鄙弃,欺辱。
这样想着,顿觉得豁然开朗,不过是一死而已,也没什么舍不得。
跪在景帝脚下的莫言安,屏气凝神,小心的瞧了四周一眼,众人皆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微微的仰着头,眉头微微皱起,见景帝满身怒气,嘴角不由的向上勾起,撇过头,看着夏夜白肩上流血,靠在夕颜怀中,夕颜则是抱着他,不停的流着眼泪,莫言安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你这个孽女。”
莫言安双手撑地,突然站了起来,扬着手,冲到夕颜的跟前,对着夕颜的左边的脸颊就要挥下去:“我没有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女儿,今日我就要来清理门户。”
莫言安已经冲到夕颜的跟前,手扬的高高的就要落下,夕颜手上抱着夏夜白,一双眼睛以为哭过,红红的,有些迷迷糊糊的,并不在意莫言安竟真的会半点情面也不留,加之没有受伤的右手被夏夜白靠着,若是用左手,定会惹得夏天辰柳逸风的怀疑。
眼见着那一巴掌就要落在脸上,夏夜白突然坐直了身子,冰寒的面具下,那一双眸子折射出的光亮比琉璃宫灯的面具还要骇人,像是淬了毒的利箭一般,也不管自己肩上的伤,双手用力的撑着地,对着莫言安的腿肚子就是一脚;“敢打颜颜,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像是被鲜血染红了一般,由方才的瑰红色变成了艳红,莫言安吃痛,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大有种直冒金星之感,不过他毕竟是战场上历练过的人,夏夜白的那一脚虽然重,却因为手背上的伤未能用尽全力,加之他心里顾念着夕颜,下手也留了些情面。
莫言安心里被夏夜白的眼神骇的不轻,下一刻,这种心里的害怕转变成了恼火,想他堂堂琉璃的宰相,居然被那个傻子给吓住了,连乞儿都可以欺负的傻王踹了一脚,恼羞成怒,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
“给脸不要脸。”
夕颜见莫言安不死心,对她下手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对受伤的小白下手,顿时怒火滔天,纵身一跃,从地上跳了起来,身形快如闪电,越过夏夜白,挡在他的身前,冷眼以待,紧抿着唇,划出嘲讽的弧度。
莫言安见夕颜拦了过来,愈发的不客气,脚下的步子加快,扬起的右手就像是侩子手手上锋利无比的宝刀一般,重重朝夕颜的脸挥来,恨不得一刀就能够毙命,反正也没什么用处,省得丢他的脸。
宰相这一掌明显是携着雷霆之怒,众人见夕颜不但不避开,反而直直的迎了上去,心道,这七王妃莫不是因为四皇子大婚,伤心欲绝,一心求死了不成。
指尖划过夕颜耳畔的鬓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