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庶女狂妃(全)第15部分阅读

      庶女狂妃(全) 作者:未知

    白爱胡闹,她都管不住,更何况是相思。

    “王妃,是奴婢的错,奴婢没照看好王爷,才让王爷受了伤,王妃就原谅奴婢这一次吧。”

    相思跪在地上,哭出了声。

    “东西收拾好了就下去吧,王爷累了一天,刚睡下,别把他吵醒了。”

    “王妃——”

    相思仰着头,两只眼睛沁满了泪水,叫了声。

    “我有些累了,今日之事不想再提,你且下去吧,王府若是在你手下井然有序,你也就不负我所望了。”

    相思瞧了夕颜一眼,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黯然的道了声是便退下,提着东西刚走到门口却被叫住。

    “吩咐下去,入夜大家各自就去休息,任何人不准靠近翠竹楼,无论等下他们听到翠竹居有什么声响,没有我的命令,一概不准进来,违者,家法伺候。”

    王府风云 060 再揭面具

    春日里的夜来的有些早,傍晚刚过,转眼天就暗了。

    夜色清淡,屋内就燃了两只红烛,昏暗的火光摇曳,翠竹居里,一个下人也没有,夕颜自己掌了灯,打了水替夏夜白把身子擦干净,又给他上了药,这才歇下。

    夏夜白躺在床上,夕颜抱着膝盖在床上坐着,床帘放下,隔绝了床内床外两个世界。

    上次身上青紫的伤痕已经好了不少,若不仔细瞧,几乎很难发现,夕颜伸手,微凉的指尖划过,最后落于他小腹的位置,上面一大片青紫色,比她的巴掌还要大上许多,夕颜手上的肌肤白净赛雪,衬的那一片愈发的触目惊心起来。

    夕颜看的心疼,一双手缩回来,不由得紧握成拳头,今日,若不是她无权无势,何至于要强忍下心头这口恶气,她想要的哪里是黄威的右手,她恨不得把里面那些人的手都给废了,再在他们的心窝上补上一刀。

    一抬眸,发现床上的夏夜白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银白的面具,黑沉沉的眼珠子,带着她未曾见过的深沉认真,静静的望着她,床上的空间太小,床帘放下,夕颜看的不甚清楚,只觉得这狭小的空间,被那双眼睛看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醒了?”

    夕颜叫了一声,凑上前去,对着夏夜白的眸子,瞧了半天,并无任何异样,莫不是今日遇上了国师,自己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了。

    “你看着我干嘛?”

    夏夜白坐直身子,同样凑近夕颜,长长密密的睫毛轻垂,一眨一眨好似扇骨,他的唇不算薄,微微嘟起,异常柔软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她的鼻、她的下巴,他身上没有其他男子说的汗臭味,很清雅,莲花的香味,这样近距离的瞧着,你会觉得那香气是从他银白面具盛开的莲花上散发出来的。

    这样的姿势,好像亲密无间的情侣正准备拥吻,这样的念头一划过夕颜的脑海,像被火烧到尾巴似的,慌忙别过头自浑浑噩噩中醒了过来:“肚子饿了吗?相思刚准备了些你爱吃的糕点,现在还是热着的,我给你端来。”

    夕颜掀开床帘,整个人坐在床榻边,舒了口气,那里面严重缺氧,她险些都没法呼吸了,深吸了几口,这才转过身,床上的夏夜白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两只眼睛被那银白的面具衬着,乌溜溜的,盯着夕颜看。

    夕颜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起来,忙道:“你受了伤,还是吃些东西吧,肚子饱,伤口才能好得快些。”

    夕颜原以为夏夜白又会和自己胡闹上好久,自己少不得又要费上一阵的唇舌,没想到床上的夏夜白却丝毫没有刁难她,一双滴溜溜的眼珠瞅了她半晌,整个身子探近夕颜:“好啊,我都快要饿死了。”

    略带着撒娇的口味,最让夕颜哭笑不得的是,他的肚子竟如此配合,话还没说完,便咕咕的叫了起来,活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

    夕颜险些笑出了声:“你受了伤,好好躺着,别着凉了,我这就出去给你拿。”

    绿豆糕,芙蓉酥,桂花糕,夕颜每样都拿了几块,满满的一碟子,担心夏夜白吃的太快会噎到了,又准备了茶水。

    “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呢。”

    床榻边摆了一张小凳子,桌上放了个茶壶还有茶杯,夕颜坐在床榻外边,手上端着的糕点越来越少,夏夜白坐在夕颜的对面,左手拿了块桂花糕,右手拿了块绿豆糕,嘴上正吃着的则是芙蓉酥。

    “你看,全都吃床上了,别吃得这么快,小心噎着。”

    夕颜见夏夜白吃得如此开心,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淡淡的,却载满了幸福和满足,室内昏暗,一切不甚清晰,可那笑容却像是会发光一般,照的人心暖暖的,若是王府的其他下人瞧到定会觉得自己眼花,对待下人如此严厉,手段甚至是毒辣的王妃,她的笑容合该就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如何能让人觉得温暖?

    “咳咳。”

    夏夜白也忍不住觉得开心起来,这种感觉很是陌生,可他却并不排斥,甚至欢喜,他呆呆的盯着夕颜瞧,所有两只手的糕点一下子全都塞进了嘴巴,直接就吞了下去,真的就如夕颜说的那般噎到了。

    “咳咳。”

    小白将手上还残留着的半块糕点随手一扔,丢在床上,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夕颜见了,忙将手上的盘子放到一边,倒了杯水,送到夏夜白的嘴边:“让你慢点吃,你偏不听,现在呛到,可好了,你瞧瞧,整张床都是那些糕点的碎末,红豆相思那两丫鬟的床也比我们来的干净。”

    夕颜将夏夜白抱起,顺着他的背,轻轻的拍了拍,夏夜白喝了口水,方好些,可因为呛到,脸还是红红的,对着夕颜吐了吐舌头,笑得又是无赖又是无辜。

    “我不是太饿了吗?四皇兄就住在皇宫,我才不让你一个人进去,要是你撇下我,和他私奔了怎么办?”

    夕颜哼了一声,将茶杯重新放回桌上:“我若是要和别人私奔,你跟着我也没用。”

    “谁说没用的。”

    若他不想放手,她一辈子也别想逃出他的五指山。

    “你说什么?”

    夕颜转过身,便见夏夜白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夏夜白摇了摇头,孩子气的道了声:“什么也没说。”

    掀开被子,刚准备睡下,便被夕颜拉住:“你看看你,也不知是你在吃,还是你这面具在吃糕点,相思要是知道自己辛苦做的糕点被你这样糟蹋了,说不定明日就劝着我去找别人了,瞧瞧,这满面具都是你爱吃的。”

    夕颜单手撑在床上,整个身子凑了过去,她原本是想要伸手将夏夜白戴在脸上的那银白面具上的糕点碎末给擦干净,可那双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般,怎么都舍不得拿开。

    “小白,今日脸上没事吧,可有受伤?”

    方才,若红豆没来,他可会让自己摘下他的面具。

    夏夜白一只手肘的位置撑着床,支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拉着被子,眼角微微垂着,隐隐可以瞧见他莹白如玉的手指,微微的有些颤抖,轻轻的抚摸着,似在犹豫什么。

    “大婚当日我也看过了,除了昏倒并无大碍。”

    双眸幽幽,像蒙了一层雾般,深思飘飞,自言自语,此时此刻,也许她连自己说些什么也是不清楚的。

    夏夜白心思转动的飞快,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这些日子她对自己的好,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这女人说的果真还有那么几分道理,傻子果真比较容易别人记住他的好,他莫不是傻子装的太久了?

    夕颜晃了晃脑袋,再望着夏夜白的时候,那双被烟雾缭绕的眸子已经变得清明起来。

    “小白,我若摘下你脸上的面具,你可会像上次那般生气?不会发疯直接咬我脖子上的动脉吧。”

    她可没忘记,大婚当日,她不过是想要摘下他的面具,他的癫狂之症便无端端的便发作了,整个王府被闹得鸡飞狗跳,她的脖子还被他狠狠地啃了一口,他喝着她颈脖上的血,那满足的笑意,就像个吸血鬼一般。

    今晚,她让府里的下人入夜了便去休息,不准靠近翠竹楼,也让他们无论听到声响都不准进来,就是担心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她不喜王府的下人伤害小白,可若是危及自己的生命,保护自己便是一种本能,可若是这种本能伤害了小白,她依旧不会让那些人好过,王府上次便卖了一大批人,留下的这些人,倒也还算老实,若是再发生什么事,继续招人,继续训人,岂不麻烦。

    可这面具——

    夕颜定定的瞧着那银白的面具,觉得甚为碍眼,并未窥探到那银白面具下那双如波涛般翻滚的眸子。

    这面具,小白虽说已经习惯,可无论是吃饭,喝茶,还是睡觉,整日都对着一张面具,她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小疙瘩,上次她见着的那张脸,并未有丝毫被烧坏的迹象,这张脸,完好无损,配上那双无辜的眸子,虽说和夏天辰有几分相似,可在她看来,却是举世无双的。

    世人都把他当成傻子,她也是,尤其是每每气急,便会用这借口安慰自己不与他计较,但是她心里明白,她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若说一开始她只是护短,若只是这样,今日她便不会与诸位皇子还有太子太傅之辈理论,那可是会掉脑袋的,对于生命,她一向看重。

    可当时她却顾不得那么许多,看着他满脸满身的血迹,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一般,即使箭穿黄威右肩,诸位皇子还有太傅等人向小白道了歉,她依旧是愤怒难平。

    她对他的好,她为他做的那些事,回头想想,连她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可事实上,那些难以置信之事皆出自她之手,她虽没告诉他自己的出处,可也算是以诚相待了吧。

    面具在她看来,只有彼此不亲近,不信任的人才需如此,是为了向对方遮掩住自己的秘密,可她的心底不希望小白对她有任何的隐瞒。

    她告诉自己小白终日戴着面具并非针对她而为之,可她依旧希望能摘下他脸上的面具,至少在只有彼此的时候,坦诚相对,她不希望,自己一切的努力,是为了一个整日对自己也要戴着面具的人,到头来,她连自己护着的人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这世界,可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

    “小白,你脸上受了伤,乖乖的,我给你瞧瞧,乖乖的别动。”

    夕颜移了移身子,蹲着身子,低头瞧着夏夜白,放在他面具上的手未曾取下,心跳的飞快,连带着的手颤抖也愈发的厉害起来。

    “那我摘下来了。”

    夏夜白瞧着夕颜,她蹲在自己的旁边,一边移着身子,一边小心的看着他,吞了吞口水,间或伴随着几个深吸气的动作,那双无辜的眼眸刹那间像黑曜石一般,闪闪发亮,多了几分笑意,他没想到她会如此紧张,难道是上次那一口让她的印象太过深刻,还是她的心里太过介意自己戴着面具这件事。

    夏夜白只是侧着身子卧在床上,见她如此说,眉梢挑起,瞪大着那双无辜的眼眸,依旧沉默不语,也并未出手制止。

    夕颜的手微微用了些力,许是心里太过紧张,跳的飞快,总担心夏夜白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出来,为了避免落得个伤痕累累的下场,她的两只眼睛睁开,瞪得大大的,仔细关注着夏夜白的一举一动。

    面具被取了下来,夕颜先是看着手上的面具,似有些不敢置信,等了半晌,略有些呆滞的转过头,她的眼神很好,即使是在这只燃着两根红烛,略有些漆黑的房间,她依旧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莫夕颜的身体很好的承接了她以前身体的一切异能。

    那张脸,和那日自己看到的,连日来想象的并无太大差别,脸型轮廓分明,五官精致的就像是精心打造的一般,细长的眉,直飞入鬓,鼻梁挺翘,这种人不该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为何他却成为了全流离百姓嘲笑欺辱的对象呢?

    夕颜有种被雷击中的感觉,大脑一瞬间的空白,脸色也一下子便变得惨白起来,虽说不是第一次瞧见这张脸,可她的心跳却依旧无法控制,心一抽一抽的疼,仿佛千万年之前他们便认识的一般。

    第一次再见他的脸,灵魂深处依旧有着深深的震撼之感,却并未像上次那般眼前一黑,便直接昏了过去。

    “啊,颜颜,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夏夜白捂着脸,将头埋进被子,不再让夕颜看她。

    以前他只知她的笑容如春日的阳光一般,可让人觉得心暖暖的,可方才,她脸上并无笑容,甚至带着苍白之色,那双眸子,像是黑洞一般,蕴藏着无限的蛊惑,他整个人窝在被子里面,像个小孩一般嬉闹着,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这双眸子,像是带着彻骨的哀伤,他觉得熟悉,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半点思绪都没有。

    哀伤?那是为何?因为这张脸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吗?两张脸,若不仔细瞧,便不会发现二致,更何况是夜间,所以,是因为那个人吗?

    夏夜白蒙着被子好半天,却没听到外面有半点动静,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在她的面前想别的男人想到发呆,今晚别想睡觉了。

    夏夜白低咒了一声,用力的掀开被子,正准备发挥自己胡搅蛮缠的功力好生报复折磨她一番,却见夕颜站在床榻外,一只手端着盛了水的盘子,另一只手不知拿了些什么,正朝这边走来。

    “脸上还有血迹,我替你擦干了。”

    今日的月色并不是很好,月色透过窗户从外面照了进来,不若前几日的亮,房间的两根蜡烛蜡烛摇曳,她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衣裳,现在已经是入夜了,房间的门窗也没关,平日里念念叨叨的说他,自己一点也不注意,要是生病了,别想他照顾。

    “也不知道加衣服,生病了我可不照顾你。”

    夏夜白整个身子仰在外面,身上的衣裳夕颜方才给他擦身子的时候解开了,到现在还没系上,胸膛裸露在外,夕颜见了,忙冲上去:“方才才给你敷药了,好生躺着别动吧,衣服也不知道系好,我生病了,自有相思红豆照顾,至于你,我当然是要躲得远远地,省得你胡搅蛮缠,不让我有片刻安宁。”

    夕颜蹲着身子将盘子放在地上,拧干毛巾,坐在床榻上:“过来,我瞧瞧你的脸怎么了?”

    她方才回神刚准备要仔细瞧瞧他脸上的伤势,哪想到他居然故作害羞的将头埋进被子里去了,不见她了。

    “真的受伤了。”

    夜里,她的眼神虽好,可他脸上的伤瞧得并不甚分明,这才发现他除了嘴角裂开了,脸上的轮廓虽未有任何变化,可右边的脸颊却有一道明显的青紫伤痕,应该是拳头重击所致,夕颜的手轻轻的抚了上去,指尖动了动,那边的夏夜白痛的立马皱起眉头来:“这么痛,颜颜你谋杀亲夫啊。”

    “怎么这么严重。”

    夕颜的眉头皱的像小山堆一般,免不了一番心疼满,可心里那团火却燃烧的愈发旺盛起来,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就加大了,直听到夏夜白嗷嗷的叫声,才松开手。

    “夏夜白,这世上,除了我,再没有真心待你的人了。”

    夕颜的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眼角,动作轻柔,满含怜惜,若那力气再多上一分,或是那拳脚再偏上一丁点,他的那双眼睛可不就是废了嘛。

    “颜颜,你弄得我眼睛好不舒服。”

    微凉的指尖划在眼角的感觉虽然很舒服,可眼眶上的伤口太过敏感,轻轻的触碰却会带来一阵阵的不适,这些疼痛原算不得什么,可他不愿继续隐瞒,疼便是疼了,他连面具都让她摘下了,还如何会在意这些。

    这世上,她确是待自己最好的,她果真是真心相待吗?这份真心,又能持续多久呢?若她知道自己一直在骗她,以她的个性,可还会待自己如初?还有那神出鬼没的国师,想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他说的那些话,他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琉璃百姓敬仰膜拜的对象,就连那九五之尊也要敬上三分,天下苍生皆平等,可这样一个人,只要不是瞎子,今日慧春坊,还有谁没瞧出来那国师对颜颜的不同?三日后,颜颜进宫与他见面,他可会说些什么?

    “在皇宫的时候,脸上全都是血,什么都看不清,我还以为自己的眼瞎了呢。”

    指尖划过,夏夜白的头靠在夕颜的大腿上,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五皇兄的脚踩在我脸上,痛死了。”

    夏夜白似想起当时的场景,眉头鼻头皱起,嘴唇嘟起,一副痛痛的模样。

    夕颜收回的手僵在半空,微微的顿住,紧握成拳,发出咯咯的声响,那双眸子,十足的冰冷,可眼底却有火焰燃烧,骇人的紧。

    仁义礼智信,那些人身为皇子,从小便接受这些教育长大,却比那些市井无赖还要不如。

    若说那些人殴打小白还能发泄不满,或逞一时威风,那那些好修养的皇子们呢?小白对他们而言并无任何威胁,可他们却一点都不顾念兄弟的情谊,如此打骂,毫不留情,此等人,比之畜生还不如。

    方才消下去的几分怒火,现在燃烧的愈发旺盛起来,那些人,如何能放过,夏明旭,夏俊驰,夏天辰,这些没一个是好人,若他们心里还有一点良知,便不会对夏夜白做出此等事情来,若不是小白脸上戴着面具,这张脸,还不知会被伤成什么模样?

    “颜颜,小白一直都很乖很听话,从来不给他们找事,他们干嘛对我那么凶啊?我们还是兄弟呢。”

    最后一句话,声若蚊蚋,细不可闻,带着惆怅。

    夕颜垂着脑袋,正给他上药,小白的声音虽轻,可这夜里,原本就安静,夕颜的耳朵又是贴着他嘴巴的,如何能听不清楚,手微微一颤,盯着夏夜白的那双那张脸,半天没回过神来。

    其实,他的轮廓虽与夏天辰有几分相似,可若细看,便会发现两人长得一点也不像,小白的脸部轮廓分明,夏天辰脸部线条看起来更柔和一些,两人的眉毛皆是细长如鬓的,可小白虽傻,怎么瞧都比那夏天辰多了几分英气,小白的嘴唇略偏菱状,不厚,却也不薄,当他无辜的舔着嘴唇,或者闹着肚子饿的时候,那模样,比夏天辰那妖孽不知要可爱多少倍,若说两人最大的差别,那便是眼睛和微笑了,那人长了一双还算得上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笑,便是千种风情万般风华,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抵挡的住这样的魅力,可偏偏她却喜欢上那双整日隐藏在面具下的眸子,干净而又无辜,笑起来的时候,傻傻的,让她忍不住想要呵护,即使是用一生的时间,所以,瞧着他脸上的那些伤,她才会如此的愤怒。

    她的愤怒,从来都要用血来偿,可今日,她却只能用那黄威泄愤,可到了这一刻,看着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她却有种想要杀回皇宫的冲动。

    夕颜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夏夜白牢牢的锁住那张深情恍惚的脸,眉头不由得皱起,她如此模样,到底是在看他,还是因为他这张脸想到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不愿猜忌,更不屑与他比较,可就是忍不住会如此想,他的手轻轻的覆上了自己的脸颊,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憎恶自己这张脸,和那人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颜颜你是不是想到四皇兄了?”

    夏夜白推开夕颜,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口气,像极了捉口茭的丈夫,冒着酸气。

    夕颜盯着夏夜白瞧了几秒,不明他为何会有此一问,他们两个虽然长得极为相似,不过她自信,他们两个若是同时站在她跟前,她一定能一眼就认出小白来。

    “你是你,他是他,我看着你,如何会想起他来,不过若是同时见过你们两人,怕都会以为你们是双胞胎兄弟。”

    夕颜猛然想到什么,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小白:“你脸明明没毁,为何终日戴着面具不敢示人,还有,你上次说有个丫鬟被你吓成了哑巴,可你和四皇子如此相像,那四皇子被无数春闺少女视为梦中情郎,被评为琉璃第一美男子,你如此样貌,丝毫不逊色于他,怎么也不至于把人吓成哑巴吧。”

    夕颜一手托着下巴,那眼神,恍若扫射的雷达一般,在夏夜白的身上来回上下扫描,比起那刀之锋利剑,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夜白抿着唇,也学着夕颜的模样,托着下巴,那黑如曜石一般的眸子一瞬间就黯然了下来,不知想起了什么,捂着脑袋,大叫了一声,使劲的锤了夕颜。

    夕颜吓了一跳,脸色也跟着变了几分,忙丢下手上的东西,整个身子扑了过去,用力的扣住夏夜白的手:“小白,怎么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夏夜白使着力气想要挥开她的手,可夕颜又岂是一般的女子,任由夏夜白如何挣扎,都未能挣脱开夕颜的手,漆黑的夜里,那张满是伤痕的脸此刻都上了一层白白的膏药,眉头,鼻头皱成了一团,紧咬着唇,脸色难看,甚至有些狰狞。

    夕颜看着他,方才她不过是随口一提,早知他会如此激动,便不说了,有哪个人愿意终日戴着面具,在别人的影子下生活,若是小白以真面目示人,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吧,这面具也是就是有先见之明的高人让他戴上的。

    “跟着我深呼吸。”

    夕颜盯着夏夜白的脸,手上却不敢有一点放松,这厮的力气大得很呢。

    “吸气,吐气。”

    “对,跟着我做,吸气,吐气,不要紧张,什么都不要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夜白终于安静了下来,却因为方才的一番波动,满头的大汗,微闭着眼睛,还喘着粗气,神情甚为疲倦。

    “累了就睡了,我给你把身上的汗擦擦。”

    夕颜坐在一旁,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夏夜白嘴巴吧唧了几声,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一会,便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夕颜停下手上的动作,双脚曲起,双手抱着膝盖,呆呆看着小白的睡颜,安静而又无辜,夕颜的手忍不住去抚摸着他的脸,脸上的肌肤很好,紧致且富有弹性,这张脸,原该是白白净净的,没有任何伤痕的,这些伤口,都是那些人加在他身上的,拿着毛巾的手不由得握紧,心怒实难消。

    “小白。”

    她叫了一声,很轻很轻,在这寂静的晚上,像风一般。

    “若是你不傻,该有多好。”

    若是不傻,便不会无理取闹,她也就不会如此的吃力,若是不傻,她在这陌生的地方,无论做些什么事,都可以有个商量的人,她知道,她的身后也还有个依靠,若是不傻,两人便可以一起闯荡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可她,偏偏却还是喜欢上他的傻,傻傻的甜言蜜语,傻傻的为她做那些常常男子都不屑做,却让她感动的事情。

    若是不傻,如何会被皇室抛弃,那些皇子便不会从他的身上寻找优越感,更不敢把脚踩在他的脸上,琉璃上下,也便不会有人敢轻视怠慢了七皇子。

    那些人,凭什么如此欺负小白,越想,越觉得烦闷,心也愈发的躁动起来,像是有一个火球,越滚越大,只觉得要从那颗心分成两半,然后从她的心脏里奔跳出来一般,夕颜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两只手紧紧的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整张脸像是被火烧一般了,烫得吓人,就像是一座即将要喷发的火山,寻着机会,跳出她的身体,这种感觉,即使是她杀了自己的伙伴,也不曾有过。

    夕颜想要大叫,可刚张开嘴,便被手捂住,她随手扔掉拿在手上的毛巾,紧咬着手臂,连衣服也没来得及加一件,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方才睡着的夏夜白突然睁开了眼睛,掀开床幔,侧趴着身子,瞧着夕颜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眉头不由得皱起,他真的任由她拿下了脸上的面具,这是为何?

    夕颜推开门,赤脚跑了出去,夜里有些凉,那冰凉的露珠打在脸上,身上,可她身上却依旧滚烫的厉害,地上的鹅卵石,因为时间有些久远,早就被雨水打磨的光滑,可赤脚踩在上面,夕颜跑的又快,偶尔还是会有尖锐钻心的疼痛,雪白的鹅卵石上,一点点的艳红盛开,可夕颜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对于疼痛,她早就习惯,刀剑之伤,即使是子弹穿肩之痛,她也可以咬牙忍下,更何况只是这般。

    身子烫的厉害,大脑也是一片模糊,夕颜一路跑,直到了翠竹居最大的一块空地,方才停了下来,额上香汗淋漓,可她却仍觉得不甚畅快。

    喘气的机会也未给自己,那方停下的身子,用力的跺了一下脚上的土地,虽无山崩地裂之势,却让这一大片空旷之地,顿时尘土飞扬起来,只见那身子,灵活轻巧如飞燕,脚尖点竹,飞上了枝头,手用力一扯,竹竿上的枝杈便被她取了下来,同时,手心之上便多了一道割痕,顿时流出了血。

    夕颜只觉得心怒燃烧,拿着手上的竹叉,毫无规律的乱挥了一阵乱砍,仿佛那风声便是她心头愤恨之人,出手毫不留情,竹叶呼呼作响,方才立于指头的竹叶随风飘舞,顿时落了满地都是。

    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天,今晚的月色并不是很好,翠竹居屋檐上的红灯笼悬挂,在风中飞扬,夏夜白站在一块假山石的后面,背靠着假山,看着正中间的夕颜。

    他不敢靠的太近,担心受伤是一方面,另外一点,他并不想被她发现,上次桃花林之事,他便知她的警惕性非常人能及,若被发现,一番唇舌,她少不得会生疑。

    因为隔开了一段距离,她的脸在夜里瞧得不甚清楚,更遑论她脸上的神情了,他靠在假山上,看那尘土飞扬,绿竹晃动,竹叶飘飞,一直都知道她的力气大与常人,至少他还未见哪个女人可以把他这样一个大男人抱起来,生气愤怒的时候单手就可以把人给扔飞了。

    不过即使未能见到她脸上的表情,可他依然能够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腾腾杀气,还有滔天怒火,即使是王府前几次清理门户还有回相府也未见她如此,今日这般,是为了自己受伤这事吗?

    可今日受伤的是他不是吗?太傅今日因她的一番话颜面尽失,那些皇子也逼不得已低头向他赔礼道歉,还有那些欺负了他的太监们,乱棍打死,太子手下的那猛将黄威也险些被废,若只是为了颜面,还有什么让她失了面子的?那她为何还如此愤怒?难道是因为他受了伤?

    夏夜白被这一想法吓了一跳,正中的位置,夕颜心中的怒火得到了宣泄,也似是累了,直接就躺在铺了一地绿竹嫩叶的地面上,双手双脚张开,抬头仰望着并不算是美好的夜空,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喘着粗气,倒觉得舒畅了。

    来这里这么久,满肚子的怨气,今日终于小小的发泄了一番,那些人,太子,四皇子,五皇子,无论是哪个人,就算是当今来的圣上,但凡那些欺负了小白的,总有一日,她都会为他讨回公道,她就不信,她在这里闯不出一番天地来,总有一日,她的小白可以在这琉璃为所欲为,却再无人敢对他不敬,今日之事,只是让她这个认知愈发的强烈罢了。

    “这辈子,你为我放下屠刀却落得如此下场,下辈子,我便是化成嗜血恶魔,手染鲜血,也定要护你周全。”

    夕颜呆呆的望着那漆黑的夜空,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画面,却也只是一瞬,模模糊糊的,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可她却不自觉的念叨出这样的话来。

    方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夕颜不由得一愣,隐隐觉得这句话很是熟悉,眉头皱起,却如何也想不起是在哪听过,还是自己曾经说过。

    夏夜白原以为夕颜只是太累了,才躺在地上,可谁知,等了半天,也未见她有起身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懊恼起来。

    平日里像老妈子一般念叨着自己不要着凉,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现虽比不得冬日的寒冷,可大晚上的,湿气这么重,就躺在地上,若真生病了,那也是活该,可若是生病了,相思便要忙着照顾她,那她的绿豆桂花糕怎么办?

    “颜颜。”

    “颜颜。”

    夏夜白闭着眼睛,四处乱窜,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朦胧之意,间或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在哭。

    夕颜听到声音,忙侧过身子,便瞧见往这边走的夏夜白,不是睡着了吗?大半夜的,他如何就来了?

    “这里呢。”

    夕颜应了一声,挥了挥手,并未起身。夏夜白见到她挥手,脸上一下子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乐呵呵的跑了过去,冲到她的怀中,紧紧的搂住她的腰,也在地上坐了下来。

    “我醒了到处都找不到你,你说,大半夜的出来,是不是想和别的男人幽会。”

    夕颜见他一副慌张的模样,原还想安慰几句,可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恼火起来,也不知这脑袋装的是什么,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每日想的却尽是这些有的没有的。

    “累了,出来走走,你起来,地上湿气重。”

    夏夜白冷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看夕颜:“为什么你可以坐我就不能,我还是男的呢。”

    夏夜白在地上扭动了几下,捉住夕颜的手,冰冰凉凉的,不由得握紧,身子也不由得向她靠近,将身上的热源传递给她。

    “冰冰凉凉的,别靠。”

    “就要,就要。”

    夏夜白耍无赖,整个人将夕颜抱在怀中。

    “随便你,生病了可别怪我。”

    “不怪你怪谁,就怪你就怪你,累了不和我睡觉,跑出来干嘛。”

    夕颜瞧了一眼夏夜白身上披着的外套,两人的距离如此近,里边的衣裳也该是系好的,先是微微愣了片刻,眸底微闪,带上了笑容。

    “夏夜白,别人如何待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待你是真的好,等再过两年,我便把那些属于你的东西都要回来,你既知那些人不把你当兄弟,今后便离他们远些,也好过再发生类似今日的事情。”

    夕颜深吸了口气,双手缠住了夏夜白的颈脖,疲倦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脖。

    “那颜颜会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吗?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

    夕颜松开手,挣开夏夜白的身子,倒在地上:“我不在你身边,别人欺负你了怎么办?”

    夏夜白也躺在地上,将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盖在两人的身上,两人同时躺在地上,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如此良辰,却苦无美景应场。

    “如果你发现我欺骗了你呢?”

    夏夜白仰望着夜空,自言自语了一声,他本想问她,可话到了嘴边,却没了问出口的勇气,只改成了喃喃自语,却不想夕颜还是听到了。

    “那便永远不要让我发现。”

    夕颜望着漆黑的夜空,幽幽的说了声,夏夜白瞪大着眼睛,心微微一颤,侧过身子,用力的将夕颜抱进了怀中,下巴靠在她的脑袋上:“颜颜也看了我的脸,为什么还可以说话?那今后只有我和颜颜两个人的时候,我就不戴那冷冰冰的面具了,难受死了。”

    本章由非凡【淡°光年】手打。

    王府风云 061 神秘来信

    三天过去,转眼便到了夕颜与白凤约定的日子。

    今日的天气并不是很好,略显得阴沉灰沉,就连往日那淡蓝炫目的云彩也变成了厚重的黑色,乌压压的,这鬼天气,很难让人的心轻松愉悦的起来。

    夕颜的身子骨不错,那晚出了汗在外面吹了一夜的风,即便是第二日受了凉,在床上躺了一日吃了些药便好了,连着两日,被夏夜白缠着,房门都未迈出一步,数日的讨好,好说歹说,再三保证,今日才有了这单独进宫的机会。

    一大早,相思便准备好了进宫的马车,王府大门口,夕颜前脚坐上马车,掀开帘子,看着正准备跟上马车的红豆,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红豆见了,凑到她的嘴边:“瞧瞧我们看上的那块地能不能买过来。”

    红豆瞪大眼睛,瞧着夕颜,点了点头。

    “国师大人宽厚仁慈,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们不必跟着了,留在王府好生照顾王爷,相思,给王爷做些好吃的,别让他乱跑,我尽快回来。”

    夕颜又交代了几句,这才放下帘子,道了声:“走吧。”

    马车夫恭敬的应了声,扬着手上的鞭子,轻轻的抽打在马屁股上,朝着皇宫的方向前行,直到了皇城正东大门方才停下。

    夕颜刚下了马车,便瞧见皇城门口一身着淡蓝青衫,长相清秀的小童迎了上来:“小的范统,奉国师之命特在此地恭迎,姑娘请吧。”

    范统弓着身子,对着夕颜做了个请的姿势。

    “饭桶?你这名字可是那天仙般的国师给取的,怎如此的恶俗搞怪?”

    因着夕颜一句话,范统的耳根子都红了,低着身子,轻道了声:“小的是皇上赏给国师大人的,并无名字,初见国师大人被他如此一问,一时答不上来,皇上便笑说我个小力大,食量更是惊人,名为范统如何,如此便有了这名,国师大人只道了声,规范,统一,确是不错的名。”

    夕颜见他说话,始终面带着笑容,无丝毫受辱之屈,提到国师时,眼底恭敬之色难掩,盲目崇拜,没有自我,不过倒像是那人的调教出来的人,温和的没一点脾气,却让人生不出好感来。

    夕颜跟在范统身后,皇宫之内,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一路上,抬头低头所见皆是成群的太监宫女,还有来回巡逻的守卫,每每碰上,总会停下脚步,弯腰低头给范统让道,而范统便以笑容致谢。

    越走到后面,来往的太监宫女越少,来回巡逻的侍卫也未瞧到,快到天凤殿之时,连一个人也没见到,四周的古树参天,葱葱郁郁的,加上这阴沉的天气,周围显得有些阴森,不过倒是安静的很。

    “小的就送到这里了,国师就在里面,姑娘进去吧。”

    范统停下脚步,态度恭敬。

    “知道了。”

    夕颜点了点头,重重的道了声,上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今日的天气并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再加上这周围都是些高大的树木,光线阴暗,推门进去,大殿里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虽说是青天白日,可这天凤殿如此暗沉,难道非要伸手不见五指不成?堂堂国师大人,明知今日有客来访,却连像样的灯都舍不得点嘛,还是在外人面前光鲜亮丽的国师实际则是如这天色一般的阴暗之人。”

    夕颜瞧了四周一眼,空荡荡的,人影也没瞧见一个,只有她说话的声音回荡,没有半分的人气。

    夕颜见没人回应,索性站在原地,任由白色的纱幔轻拂她的脸颊:“白凤是吗?若你再装神弄鬼不出现的话,我就走了。”

    夕颜大喝一声,将那拂在脸上的纱幔拿开,用力的扯下,扔在地上,哼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

    “你的脾气何时变得如此暴躁了?”

    依旧轻柔的嗓,像极了夏日晴空的浮云,响在耳边,像是清风一般拂过耳畔。

    “暴躁吗?王爷还在府里等我回去呢,何必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夕颜豁然转身,如炬的目光瞪着不远处那如沐春风的脸,昏暗的光线下,那人一身白衣,站在暗处,整个人却像是会发光一般,整个大殿一瞬间被照亮点燃,满身的清贵,说不出来的优雅,那双眸子,不似那日的初见,无波无绪,那里面,是她看不懂也不愿看懂的情绪。

    “看来,你适应的很好。”

    白凤笑了笑,长长的衣袍一挥,满室顿然生辉,柔和的夜明珠光芒将整个大殿照得恍如白昼。

    “以前的你很讨厌黑,我还以为你适应了呢。”

    那双带笑的眸子看着夕颜,却似望着别处,神思飘忽。

    夕颜眉头皱的像小山丘一般,那张绝美出尘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黑暗?这世上还有她不能适应的环境吗?即使不是莫夕颜,哪怕被丢弃在乱葬岗,与那些尸体为伴,她也可以让自己活下来,因为她曾有过如此的经历。

    “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目的何在?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对她愈和善,她就越讨厌,看着他带笑的脸,她就觉得刺眼,恨不得在上面狠狠的揍上几拳。

    “你以前那么乖巧,从不会大声对我说话,那件事,真的就让你如此恨我吗?都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你也轮回了好几世,孟婆汤让你忘记了前尘往事,你忘了他,却处处保护怜惜,你忘了我,却时时戒备警惕。”

    白凤走到夕颜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动作,如此的自然,带着那仙人般的人物难有的宠溺和感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