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庶愿第180部分阅读

      庶愿 作者:未知

    人马在交战。不用说,也就是自己的父亲所率的赵家军与钱太师的人马打起来了。

    赵子宣望了一会,见到自己的军队旗帜丝毫不乱,而钱太师那方的旗帜则有些凌乱。旗帜一乱,败象即显,赵子宣放下心来,他知道自己身经百战的父亲忠靖侯绝不会输。生姜还是老的辣,钱太师除了在兵力上占优势之外,用兵方面较之忠靖侯爷而言,还是略输一畴的。

    “赵公子,我们还是寻找小姐要紧吧。”冬梅在后面叫道。

    赵子宣点点头,正准备调转马头,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的冬梅叫道:“赵公子,你看,那是什么?”

    声音里竟充满着不可置信的惊讶与害怕。

    赵子宣迅速转头,这一看之下,他不由惊呆了。

    城郊,一片低矮山丘,绵连几百里。如今,在这些延绵起伏的山丘上,一面面金灿灿的旗帜升了起来,旗杆是金黄|色的,旗帜也是金黄的,就连旗下那一波一波的将士们,也一个个身披黄金甲,手持黄金矛,在愈升愈高的阳光照射下闪着夺目的金光。

    不光是赵子宣等人怔住了,就连交战中的双方,忠靖侯与钱太师所带的兵马也全部愕然,停住激战,不可置信地望向那些山丘。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些山丘上的黄金甲军士们均已下得山来,如潮水般朝着双方交战的阵地涌了过来。而那些山丘如同会制造黄金甲士兵一般,一波士兵涌下去,一涌士兵又屹立于山头之上。仿佛泉水一般,取之不尽,一转眼的功夫,整片城郊,尽是一片金黄|色,浩浩荡荡,那些黄金战靴踏在地上,如锣鼓般密集,震耳欲聋。

    赵家军个个手持长矛,凝神面对。而钱太师那一方的军士们,则似有萎缩之意,手持着矛与盾,身子却犹豫着朝后一点点退去。

    在远远的湖畔,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伫立于阁楼之上,举目远眺,望着那漫山遍野的黄金战士,盈盈下拜,美目蕴泪,喃喃道:“黄金战甲,天朝有救了!天朝有救了!”

    钱太师在愕了半晌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自己这一方凌乱的军旗,还有退缩的军队,大声道:“各位听好了,我们的援兵来了。现在本太师宣布,勇往直前的,论功行赏,晋一级;抓住半山腰上那些大官的,晋三级;如果抓住那个昏君的话,本太师与他平分江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番鼓舞的话果然奏效,退下来的士兵们又再度冲了上去,与赵家军缠斗起来。

    钱太师看到时机成熟,嘿嘿一笑,俯下身来,朝着马前一个人道:“傅司药,看到了吗?老夫所期待的黄金战士终于出现了。你以为老夫真的那么不小心,只让一小撮士兵看守你们,让你们有机逃脱吗?你错了,你果然中了老夫的计谋,启动了召唤黄金战士的机关。”

    钱太师直起身板,用手捋了一把下颌灰白的长须,望着那密密麻麻俯冲下的黄金战士,眼中尽是得意的神情。

    “傅司药啊。”他感慨道,“老夫真是要感谢你啊。感谢你启动了机关,不然的话,这些黄金战士老夫还真不知道有没有眼福看到呢,更别说说助老夫一臂之力了。哈哈哈,真好。”

    傅清玉怒视着钱太师,她虽然双手被缚,但脸上却是不屑之色:“你这个老匹夫,算是本姑娘失算了,没想到你这个老匹夫会把那枚兵符藏得如此严实。”

    钱太师嘿嘿地笑着,前方的激战声也掩盖不了他阴森森的笑声:“傅司药,你很聪明,很能干,老夫的确没有低估你。自从老夫知道贵妃娘娘把三皇子送到你那里的那一刻起,老夫就知道,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是靠不住的。所以,老夫就略施小计,没想到你们还真是上当了。”

    傅清玉咬了一下嘴唇,脸上现出懊悔的神色:“你这只老狐狸,如若不是我低估你的话,又怎么会被你设下的那枚假兵符给骗了!”

    钱太师哈哈一笑:“老夫就知道你会指使贵妃娘娘,也就是我的好女儿,前来偷我的兵符。你们摸透了我的性子,知道我必定把兵符随身携带,所以,你与我的好女儿,早早设下计策,在我的茶中下了迷|药,以便搜身夺取兵符。但是,这一次你们却错了,老夫既已知道你们的用心,又怎么会把兵符放在身上呢?”

    他再次俯下身子,竟然从战靴中掏出那枚金光闪闪的飞虎兵符来,喝道:“你可看清楚了,这枚才是真正的兵符。你们纵然搜遍了老夫的身,但是,你们却忽略了一个最好藏兵符的地方!”

    傅清玉苦笑:“好吧,这一次,算你赢了!”

    第七百一十九章 赌局

    钱太师微微一愕,似乎对于傅清玉这么爽快的认输感到有些意外:“这么快就认输了?”

    傅清玉傲然一笑:“不错,你的确高我一畴。在我自以为精心的布里面,我曾很得意地料定你会误入我的陷阱之中,可是……”她摇头叹息,“功亏一篑啊。看来,我与钱贵妃都低估你了。”

    钱太师嘿嘿一笑,笑声森然:“你以为我的女儿就那么了解我吗?你以为我就一定全完相信我那乖女儿吗?你以为我那个宝贝女儿就一定能够骗得了我吗?”钱太师猛然收住笑声,冷冷道,“你错了,你们都错了,老夫说过,这个世上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是自己。所以,你们的话,你们的所作所为,老夫又怎么会相信呢?”

    傅清玉再次苦笑:“你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你也不差。”钱太师冷哼一声,“论用计上,老夫这些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对,尤其是像你这般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老夫也不得不佩服啊。”

    钱太师看着傅清玉,眼中竟有一丝惋惜:“如果你能够弃暗投明,归降于我的话,我会让你有用武之地的。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如果只有愚忠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朽木不可雕,我就是那样的朽木。”傅清玉嘻嘻一笑,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这样笑出声来,“我看,太师大人就不必多费心思了。”

    钱太师手下的那些将士们忽然转过头来,看向傅清玉。他们似乎觉得有些奇怪,因为,眼高一切的钱太师根本就没有把谁放在眼里过,如今听这语气,倒似向这么一个小姑娘招安。更让他们诧异的是,这位小姑娘居然一口就回绝了钱太师。而且,还不经丝毫考虑。

    钱太师看定傅清玉,眼中的惋惜之色又浓了一层。他摇摇头:“可惜,可惜!如果你肯归顺于我的话,我倒是宁愿拿十个将军来换你。”

    他指着前方激战中的人群道:“你看,我方兵力十万。敌方不过五万,此时我方已显胜算之势。再加上这如潮水般涌来的黄金战士,你说,这江山还不是我的吗?”

    傅清玉侧目望去,果然,钱太师这一方的将士们俱已相信,那些黄金战士是来帮他们的。再加上钱太师先前的承诺。一个个士气高涨。而对方的赵家军呢,一则看到那些黄金战士有些害怕,心里上已经输了一畴,二则兵力悬殊,激战中,战旗混乱,败象已露。

    但是,傅清玉似乎并不惊慌。也不担忧,她扭头看向钱太师,依然笑嘻嘻道:“太师大人太看得起我了。不过小女子我呢,就只有一根直肠子,不会转弯,今生也只能这样了。”

    “那好吧。”钱太师似乎早就料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傅清玉,而是把目光倾注在面前端着的那一尊金光闪闪的飞虎兵符上,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而且,他还万般爱惜地抚摸了一下那枚兵符,喃喃道:“好飞虎啊飞虎啊。有了你,我们如虎添冀,灭了赵家军,夺取江山,就在今朝了。”

    说毕,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高高地把兵符举过头顶!

    此时太阳已经高升,万丈光芒投射下来,阳光射入那枚虎状兵符之中,反射出来的竟然是如钻石般璀璨的光华,绚彩夺目。那些光芒耀花了众人的眼睛,使一度的激战也缓慢下来。

    傅清玉也仰起头来,望着那枚高高在上的飞虎兵符。曾几何时,她也费尽心机想夺回来,不过,似乎现在不需要了。

    她静静地看着那枚兵符,那目光中带着虔诚与期待。阳光透过折射着飞虎兵符的光芒,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的额头饱满,洁白晶莹,在阳光中散发着淡雅的光。她的眼睛明亮如秋水般,宁静,幽远。她静静地看着那枚兵符,轻声道:“快了。”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钱太师还是察觉到了,他微微愣了一下,问道:“你在说什么?”

    傅清玉朝他甜甜一笑:“钱太师,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钱太师心底升起一丝疑惑。这个时候,作为统兵之帅,不仅要有指挥三军的气魄。还要有指挥若定的镇定。但是,这个时候的钱太师,不知为何,却从心底隐隐升起一丝慌乱。这一丝慌乱让他惊慌,他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最紧要的关头,自己的心里面居然会出现害怕,这是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赌你手上的这枚兵符,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像气泡一样消失在阳光之中。”傅清玉凝视着头顶上那枚兵符,轻轻地说着,轻轻地摇摇头,“真可惜啊。”

    “怎么可能?”钱太师在微微错愕之后,仰头大笑起来,他的手里紧紧抓着那枚兵符,那枚兵符的冰冷感与坚硬感令他觉得真实。他认为,傅清玉这样说的话,无非是在扰乱他的视听而已。因为,就目前的情形看来,赵家军就快被击败了,傅清玉这样说,也许是在尽绵薄之力在帮助赵家军而已。

    他低下头来,看到傅清玉目光里的清醒与凛然。她沉声问道:“钱太师,你要知道,老狐狸究竟还是斗不过小狐狸的。因为。老狐狸太老了,力不从心了。”

    “你是在开玩笑吧?”钱太师嘿嘿一笑,手中的兵符是真的,是具有实感真实存在的。弄明白这一点之后,钱太师的信心倍增,也狂妄了不少。他好些好笑地看着傅清玉,冷笑道:“傅司药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这种欺骗是没有用的。你既然喜欢自欺欺人,那我就让你清醒清醒吧。”

    他挥了一下手,当即有两名士兵上前,把傅清玉推前了一步。

    钱太师阴恻恻地笑道:“傅司药,看到了那些如潮水般涌过来的黄金战士了吧,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金甲战神,几百年前那个神秘的传说,居然竟然有这么一支军队,真是厉害!”

    说到这,钱太师禁不住仰天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没料到老夫也有天助的时候,看来老天要帮我,帮我夺得帝位啊。”

    傅清玉沉默了下来,眉宇之间拧了起来,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肩胛处有一大片衣衫已经被鲜血染湿。这是方才她在逃出皇宫的时候,不想遇到了钱太师所派之人的伏击,这才又添了新伤。方才那两个士兵粗鲁地推她的时候,撞到了她的肩胛,导致已经凝血的伤口又绽裂开来。鲜血汩汩而出,瞬湿又染红了一片衣衫。

    钱太师冷冷一笑,此时的他,对于傅清玉这等顽固之人再没有惜香怜玉之情,他傲然道:“傅司药,本太师就让你彻底死心,让你看看清楚,赵家军是如何被那些金甲战神全部消灭掉的。”

    傅清玉咬咬牙,吸了一口气,真是为难她这么一个弱质女子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她虽然神情痛苦,但是唇边却满含着笑意:“钱太师,你是第二次使用这枚飞虎兵吧?”

    钱太师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傅清玉所指,问道:“什么第二次?”

    这个时候,太阳冲破云层,越升越高,众人在太阳的直射下,都能够感到那炙热的阳光铺面而来。

    傅清玉微眯了眼睛,看着那些越来越热的阳光,深深地吸了口气:“钱太师,这个赌,你一定会输的!”

    “不可……”钱太师的“能”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前方的阵营里传来一片惊呼声。那片惊呼声越来越大,响彻着整片城郊。

    钱太师不由有些诧异,举目望去。这一望之下,连他自己也呆住了。

    在皇宫方面,冉冉升起一个巨大的八角形阴阳菱镜。那面镜子十分巨大,似乎微微朝前凸起,很奇特的一个形状。此时,它正徐徐升起,但升起十分缓慢,即便是离京城有好几里的城郊,也能隐约听到轰隆的声音。

    “钟鼓楼?”钱太师暗自嘀咕一句,他辨识出巨大八角形阴阳菱境升起的地方,是皇宫里的钟鼓楼。可是,他进入皇宫也有几十年了,对于皇宫的每个角落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怎么就没有看到过这样一枚奇特的镜子呢?

    钱太师的手仍然高举着那枚兵符,阳光似乎能够穿透那枚兵符般,折射着五彩的光,但却不是金灿灿的黄|色。

    傅清玉的声音幽幽地飘了过来:“钱太师,你不觉奇怪吗?你那枚兵符是高纯度的黄金打制而成的,它发出的应该是金黄|色才对,怎么会发出五彩的颜色呢?”

    钱太师冷声道:“老夫才不管它发出什么颜色,只要它是一枚兵符就成。”

    傅清玉轻轻摇摇头:“钱太师,你错了,第一次使用的兵符发出的是金黄|色的光泽,但是使过一次之后,兵符的颜色就会改变,再也发不出金黄|色,而是转成五彩的颜色。这样一来。那些黄金甲战士才地识别出这枚兵符使用了几次。”

    “这有关系吗?”钱太师有些不耐烦起来。他似乎也感到有些不对劲,他都举了那么久的兵符,按常理而言,那些黄金甲战士应该早就看到了他手上的兵符才是啊,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动静?!

    第七百二十章 胜败已分

    “钱太师,对于飞虎兵符,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傅清玉不再仰头看那枚兵符,还有那枚硕大的八角形阴阳菱镜,事实已经在揭开这场叛乱的最终结果的面纱,她已不用再多费唇舌与钱太师解释。

    “什么其一,什么其一,你这小女娃明明就是在胡扯。”钱太师怒道,语气里明显的底气不足。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可能忽略了某些东西。

    傅清主幽幽道:“这天都皇宫里,流传下来的,只不过是飞虎兵符第一次使用时的情景而已。的确,几百年前的那个时候,这枚兵符首次使用,整枚兵符发出的光是金黄|色的,那些黄金战甲看到金黄|色的光泽,立马就能辨识出敌我来。不同的是,这枚兵符第二次使用的时候,就不会是这种情形,这样的截然不同的兵符发出的光芒想必钱太师已经发现了吧?”

    钱太师狐疑地看了傅清玉一眼,然后再仰头看了一下自己左手高举着的那枚兵符。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却不承认傅清玉所说的事实。因为,再次使用的兵符,已经不再发出金黄|色的光芒了。

    “只要是兵符,就有用。几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传闻都说,只要兵符在手,那就掌控一切。”钱太师冷哼一声,“老夫为了打探这个消息,可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时间的,你这个小姑娘蒙不了我!”

    “是吗?”傅清玉笑笑,她相信钱太师为了打探关于飞虎兵符的秘密一定是花费了很大的心血。毕竟,当时这枚兵符由皇后一人掌管,而关于这个兵符的秘密也只有皇后一个人知道而已。像赵皇后这样强硬的对方,要从她的嘴里撬出关于这个兵符的秘密,的确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但是,钱太师就没有想过,可能他所派出的,潜伏在赵皇后身边的密探探得到的消息。都是赵皇后故意放出来的,都是假的吗?

    平日看起来大度且贤惠的赵皇后,真的如常人看到的那般心思单纯吗?

    非也!

    傅清玉已经不想再说话。她尝试积蓄一些力量,静静地等候那个神圣的时刻来临。

    这个时候的钱太师显然有些神不守舍。这场战争明明看起来就要打赢了,但是因为那些来历不明的黄金战争,他反而多出一些顾虑来。

    那些如潮水般的黄金战士仍源源不断地从四周集拢而来。之前到达的战士们手里拿着矛与盾,他们在静静地站着,不动,似乎在等着什么命令。

    “快往前冲!本太师宣布,勇往直前的。论功行赏,晋一级;抓住半山腰上那些大官的,晋三级;如果抓住那个昏君的话,本太师与他平分江山!”钱太师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兵符,一边鼓舞着士气。

    有一道强光掠过傅清玉的眼睛,她的精神猛然一振,望着远方的那个光点,唇边再一次逸出笑意:“来了。”

    远处的钟鼓楼。巨大的八角形阴阳菱镜已经升到了最高的高度,停住了。接下来。它忽然缓慢地转动起来。阳光汇集在它上面巨大的凸透镜上,凝聚成一个极亮的光点朝着城郊这边的人群疾射而来。

    光点。晃花了每个人的眼睛。

    光点,掠过了众人的铠甲,战袍,手上的兵器。

    光点,闪过傅清玉、钱太师等人,然后,它似搜索到目标,停驻在钱太师左手高高举着的那枚飞虎兵符上。

    “钱太师,你保重啊。”傅清玉微笑着说话。

    她的话音一落,只听一道强烈的光源呼啸而来。强光让人瞬息睁不开眼睛。只听一声“轰”然巨响,那枚兵符在那道强光的倾注下,竟然自钱太师的手中爆开!

    钱太师从来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形,大吃一惊,感到手掌一阵剧痛,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太师!”他旁边的亲信马上滚落下 马。扶住钱太师。

    钱太师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手。那里炸得一片血肉模糊,五根手指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只剩下模糊的血肉,森然的白骨,鲜血喷涌而出。钱太师大惊,“啊”的惨叫起来。

    旁边的亲信们马上割断战袍,拿出金创药替他包扎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场上的形势风云突变。原本静止不动的黄金战士们在看到那枚兵符炸响之后,迸出千万道多彩的火光,突然变换了阵势,竟然朝着钱太师这一方进攻过来。

    “太师,那些黄金战士怎么朝着我们这一方进攻过来了?”下面的将士们惊慌失措地叫道。

    那些黄金战士摆出的阵势很是奇特,那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阵势。宛如车轮般旋转,车轮的外围,是坚固的盾牌。每每挨近钱太师的军队的时候,那些带着倒钩的矛就会从盾牌中穿刺出来。只听惨叫声连连,钱太师这一方的士兵或是躲闪不及,陷身于车轮阵中,粉身碎骨;或是跑得不够快,被倒钩钩住衣衫,拖入车轮阵之中,也一样的粉身碎骨。

    顿时,尘烟四起,血溅四野,惨叫声源源不绝传了过来。

    钱太师彻底被惊呆了,连手上的剧痛也忘了。他瞪大血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怎么可能?!

    前几秒的时候,还是他的军队占了上风,很快就狂扫赵家军,把赵家军消灭掉。这下一秒,竟然是自己这一方死伤无数,尸体遍野,血流成河。

    钱太师顾不得自己手中的疼痛,惊跳起来。他用仅剩的右手指着场上的情景,手指不住地颤抖:“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太师,那些黄金战士是冲着我们来的……”一个亲信深身颤抖道,“太师,那些黄金战士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而且,他们阵法奇特,个个跷勇善战,加上人数众多,我们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胡说!”钱太师不相信,“我们十万大军,又怎会不是他们的对手?!”

    “太师请看,他们,他们以一敌十, 不,以一敌百啊。”那名亲信巍颤颤地指着前面的战场,“太师,您看看我们的军队……”

    钱太师的脸色煞白,他定神朝前面的战场看去。果然,一切如身边的随从所说的那样,赵家军看到黄金战士的援助,士气大增,个个人心鼓舞,冲杀起来十分勇猛。钱太师这一方呢,在见识到黄金战士的神勇之后,他们军心大乱,心惊胆寒,再加上手忙脚乱的,早就溃不成军。十万大军分成好几股,有的被卷入“滚滚车轮”之中,死无葬身之地;有些被困于车轮阵中,看来离死也不远了;还有的在震耳欲聋的喊降声中,颓然放下武器……

    钱太师觉得快要疯了,这是怎么回事,前一秒自己还胜券在握,后一秒竟然是全军覆没了?

    “太师,我们赶快撤吧,不然的话,他们就攻上来了!”身边的侍从们叫道。

    钱太师站着没动。他看着他统领的那些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终于明白大势已去。

    一转头,他看到了傅清玉。此时,傅清玉的目光正朝他投射过来,那目光中,有不屑,有鄙夷、还有一丝同情……

    钱太师红着眼睛,盯着傅清玉:“很好,果然被你说中了,这个赌局,你胜了。你早就知道这个兵符的特别用处,知道飞虎兵符的第二次使用是截然相反的效果,所以你算计好把兵符送到我手上,是不是?”

    傅清玉扬扬眉,含笑道:“钱太师,你可不要乱冤枉人,这枚兵符可是你设计从我的手里面抢夺走的,怎么能说是我设计送到你手上的呢?为了这枚兵符的遗失,我还懊悔了好久呢。”

    “你懊悔?你……”钱太师作势要伸手过来抓傅清玉,刚一伸手就感到左手臂传来一阵剧痛。这个时候他才记起自己的左手整只手掌已经炸没了,这一牵扯之下又是一阵剧痛。

    钱太师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道:“好,姓傅的,你太厉害,如果老夫能再多一些时间,早一些窥破兵符的秘密的话,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得手的。”

    傅清玉敛了笑意,凛然道:“自古以来,邪不胜正。难道,钱太师连这句话也没有听说过吗?”

    一片杀气腾腾的喊杀声再次响起,随从焦急道:“太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太师,我们还是快撤吧。”

    钱太师深重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里顿时放出一些希望的光芒来:“我们还没有输,我们不是派人去通知了漠北的草原里那些突厥贵族了吧一?怎么,他们的军队怎么还没有动静?”

    旁边的一名随从马上低下头去:“太师……我们的人没能走出边关……皇上早就在边塞的要道上布下了二十万兵马,我们的人即使通知了那些草原贵族,那些人只要一入关,就会遭到二十万精兵的拦截围堵,所以……”

    “混帐!”钱太师怒斥道,心头一片悲凉。

    是他太小看那位年轻的君王了,以为他年轻气盛,喜欢狩猎贪玩,疏于朝政,正好予他可趁之机。没想到的是,那位君王居然明里一副涣散的样子做与他看,背地里却是对他戒备极严,在他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下,将大部分兵力调到边关,为了就是阻止他与漠北那些草原贵族里应外合!

    钱太师仰首望天,忽然泪流满面:“看来,老夫筹划十多年,终究经不起这致命的一击。看来,是老天要亡我啊!”

    第七百二十一章 持挟

    “太师,我们还是快走吧。”身边的随从看着涌上来的“敌人”,焦急道,“再不走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钱太师的脸上慢慢现出颓废的神色来,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连动作也迟缓起来。他心灰意冷地长叹一声,道:“走吧。”

    “那这位…… ”随从看看傅清玉,征询地看向钱太师。

    钱太师恶狠狠道:“一并带走,说不定到时会有用得上她的时候!”

    傅清玉无所谓地笑笑。由于失血过多,她的脸色异常苍白,但是胜利的消息激励着她,她的眼睛炯炯有神,十分精神。

    有随从过来,把钱太师搀扶上马,钱太师回过头看,看到自己的军队兵败如山倒,嚎声不绝,终于明白大势已去,不禁扭过头来,不忍心再看,指挥着随从,朝西边逃去。

    这边,赵子宣与冬梅看着钱太师那边兵败如山倒,顿觉心绪激扬,整个人为之一振。

    “大家冲上去,抓住钱太师记大功一件!”赵子宣喊道。赵家军几乎个个都识得他,见是镇国大将军发话了,顿时士气高涨,冲杀着冲过去了。

    在另一方,乌云义的劝阻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他的大伯明白这居然是钱太师的阴谋时,不由悔恨交加,马上提了大刀上马追钱太师去了。

    至此,钱太师那一方再无任何胜算。而被困于半山腰的皇上带的禁卫军也进行了反击。那些禁卫军个个勇猛异常,不多时就杀出一条血路来,保护着皇上下山来。

    “赵公子,小姐,小姐被钱太师掳走了。”冬梅眼尖,一眼就瞥见傅清玉被钱太师的随从押上马,正朝着西边驰去。

    “什么?!”赵子宣正在混战的人群中搜索着傅清玉的身影,听到冬梅这么一说,顿时脸色大变,马上一提缰绳。“快,我们追过去!”

    冬梅不敢怠慢。马上紧紧跟上。她只觉得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她不知道

    自己的小姐在钱太师的手里,会发生什么事情。钱太师可是一个极口茭极恶之人,此次功败垂成,如果他把怒气发泄在自家小姐身上的话,或许抱着与自家小姐同归于尽的想法的话。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赵子宣也剑眉紧锁,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一味地催促着“旋风”快些。从这点可以看到他的心情也极不平静。

    转过一个山丘,山地上马蹄混乱。一直延伸上山。看来钱太师一行人已经被乌云义他们逼入了深山之中。

    “冬梅,你留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

    “不!”冬梅固执道。“小姐现在有难,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我也要去!”

    赵子宣迎上冬梅坚决的目光,点一下头:“好吧,你紧跟着我。千万别跟丢了。”

    他一转头,说了句“上山!”一挥马鞭,“旋风”长嘶一声,迈开四蹄如旋风般朝着山上奔去。

    今天冬梅的坐骑也不赖,是那匹枣红色的“赤兔”。由于傅清玉入宫当差。家里面傅二公子事务繁忙,也没有时间打理“赤兔。”所以。傅清玉私下里就把赤兔送与赵子宣,让他代为照看。是以这匹赤兔就在忠靖侯府里安了家。今天事出突然,冬梅到忠靖侯府报信,赵子宣与她一同前去营救傅清玉,怕她骑普通的坐骑跟不上,就把赤兔给了她骑。

    赤兔虽然不及旋风的个头头,但也不失为一头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而且它性子没有旋风那般暴烈,以前又与旋风一同圈养过,两匹马的感情很好。所以这一路上,赤兔紧紧跟着旋风,一步也没有落下过。

    不一会的功夫,他们就上到了半山腰,乌云义与他的大伯父,乌大将军也守在半山腰,看到赵子宣过来了,摇了摇头:“我们追到这里,一路上的马蹄印消失了。”

    冬梅脸色都变了,失声道:“你们是说,我家小姐与那个恶人钱太师……都失踪了?”

    乌云义沉重地点点头。

    “不可能!”冬梅几乎要哭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小姐那么聪明,那么能干,即便是受制于人,她也一定会有办法通知我们她的去向的!”

    乌云义摇摇头:“这不可能,我们一直追去的时候,我们分明看到傅司药的双手是被缚住的。双手被绑住,她还能用什么来告诉我们她要被带到哪里去?!”

    “嘘!”忽然,赵子宣把食指放到了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冬梅的心里面,蓦地升腾起一丝希望,她马上策马奔到赵子宣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赵公子,你发现了什么?”

    赵子宣指住一边的杂草丛,同样压低声音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他的手指所向,是弯曲的山道两旁一片延绵的杂草与灌森丛交替生长在一起的地带。时值冬天,半人高的杂草呈枯黄|色,中间间杂着一些灌木的翠色。奇异的是,在这些或黄或绿的颜色之中,居然奇异地开出一朵朵紫色的小花。

    “紫玉兰!”赵子宣低吟一声,俯下身子来,把一堆之中其中的两三朵采摘在手中。

    “赵公子,这些花有什么特别吗?”冬梅忍不住问道。她的目光多瞧了赵子宣手中的花儿几眼,这些花她也认得,不就是紫玉兰吗?这种花极其贱生,一年四季花开不断,只不过这种野草开的花不太漂亮,就是几片小小的如拇指般大小的花瓣,白蓝白蓝的,没有什么特色,乍看起来像是缩小了的喇叭花似的。她好奇地看向赵子宣,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不就是几朵破花吗?怎么赵公子居然看得这么仔细?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玄机不成?”

    “冬梅,你也认得这些是紫玉兰花?”赵子宣抚摸着那些花,低声问道。

    冬梅点点头,不知道赵公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疑惑地看着赵子宣:“赵公子,你怎么对这花感兴趣起来了?这不过是荒野里普普通通的野花而已。”

    “这种花,你家小姐对你说过什么没有?”赵子宣问道。

    冬梅摇摇头。

    赵子宣抿了一下嘴唇,望着远山,目光有些幽远:“我记得,以前在水边村的时候,在山上时,清玉跟我说过这种花,她说这种花本该是蓝白色的。”

    冬梅点点头,她也是在山脚下居住的人家里长大的。这种野花见得多了,“赵公子,这花本来就是蓝白色的。”

    “你看。”赵子宣把花拿到鼻冀下,用力嗅了一下。然后,递给冬梅。

    冬梅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脑袋,在鼻冀下嗅了一下紫玉兰花。然后,她猛地拧紧了眉头:“这花……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还有,这花的颜色也深好多。”

    “这便是了。”赵子宣看住手中的花,“清玉以前跟我说过,这花有一种很奇特的功能,具有止血的效果。如果把花捣碎,敷在伤口上,很快就能止住不断外溢的鲜血。而且,清玉还告诉我,这花很奇特,把血滴在上面的话……”

    赵子宣迅速弯下腰去,捋一把带着浅浅蓝白色的紫玉兰花上来,然后抽出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一划,把血一滴一滴滴入那些花瓣之中,轻声道:“你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冬梅定睛看去,眼睛瞬时睁大了。那些血滴在紫玉兰花蓝白色的花瓣之上,很快就被吸收了。而那一片片小小的花瓣,也慢慢由蓝白色转在了深蓝色。

    冬梅惊讶地抬起头来,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赵公子,难道你是说……这是小姐留下的暗示?”

    “对。”赵子宣马上一拉手中的缰绳,回头道,“冬梅,乌将军,我们走。只要跟着这些被染成深色的紫玉兰花一路追踪而去,就一定能够抓住钱太师那个老贼。”

    乌云义有些云容地看着那些在花丛若隐若现的深色紫玉兰花,心里面对于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傅司药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而冬梅,早就心急如焚。她没有料到自己的小姐竟然会用自己的鲜血来示警。那证明,小姐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不然的话,这血不会一路滴着过去。她的心猛然抽紧了,用力夹紧马肚子,直追赵子宣而去。

    一路而去,深蓝色的花到达一片浓密的灌木丛后便没有了。四周,又重新出现了杂乱的马蹄印。

    “就是这里了。”赵子宣神色冷峻,朝后挥手让大家散开。一群人潜伏在苍翠的灌木丛中,慢慢朝着前面那个高耸的岩石靠过去。

    只听几声“嗖嗖”的箭羽声在半空响起,高耸的岩石人影晃动。应声而倒的,是几名走在最前面的乌家的将士。

    “射!”赵子宣下令道。瞬时,如雨般的长箭穿梭而过,岩石附近晃动的人影惨叫声不绝,瞬时倒了一片。

    赵子宣马上抓住时机,冲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岩石后边闪出两个人影来。钱太师手持利剑,架着傅清玉,推搡着她走到了岩石的前面!

    第七百二十二章 了结

    赵子宣的眼睛都瞪大了。傅清玉果然在钱太师的手里边!如今,钱太师又拿她来做要胁!

    他的目光旋即落在傅清玉的身上,一颗心猛然紧缩起来。傅清玉的上身,淡紫衣的宫装已经被鲜血浸湿,变了颜色。再往上看,昔日丽人如今脸色苍白,神色头疲倦,神情掩不住痛苦。但是,她的双眼却是那般明亮,眼睛里燃烧着两簇火苗,那是希望的光芒。

    看到赵子宣,傅清玉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来。

    “你来了?”她轻轻地说道,神情如无风的湖面般宁静,仿佛看不到面前寒光闪闪的利刃,就像路上见到熟人打招呼一般平常。

    “清玉!”赵子宣只觉眼睛酸涩。

    “小姐!”冬梅的惊呼声随之而来。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不远处的小姐,看着她散乱的鬓发,染血的衣衫,还有脖子处的利刃,这一切,她都无法接受。

    在她的心中,她的小姐是高贵的,是美丽绝纶,无双伦比的。而且,在她的眼中,她的小姐是聪明的,能干的,不会屈服于人下的,又怎么会被钱太师挟持了呢?

    “你这个老贼,你怎么可能这样对待我们小姐!”冬梅脑子发热,想也没想,就要冲过去。

    “冬梅,别冲动。你没看到了,清玉还在他的手里呢。如果你这样冒然冲过去的话,非但救不了你家小姐,还会把清玉害死的。”

    冬梅的眼睛噙了泪水,她与傅清玉历经患难,早就情同姐妹,如今看到自己的姐妹身陷敌人之手,自己却无能为力,她恨自己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心里面觉得一阵悲凉。

    “你这个钱老贼,你快放了傅司药。我会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留你一个全尸!”赵子宣上前一步,狠狠地盯着钱太师,压抑着心中的悲愤说道。

    钱太师斜着眼睛看着赵子宣。冷冷地笑了。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他,看着身边的随从一个个倒下,心也慢慢地绝望了。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即便逃得了今天,也逃不了明天。何况,像他那般眼高于一切,野心勃勃的人。有的只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观念。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吗?小子,你以为你能够唬得了我吗?”钱太师失却了平日稳重冷静的作派,狂喊起来,“一切都没用了,没有用了。留着个全尸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神情有些涣散,一边呼喊着一边把剑刃朝前稍稍推了一下,锋利的剑刃碰到傅清玉娇嫩的肌肤。顿时,一道血线蜿蜒而下。

    赵子宣的心都快提起来了,忙喊道:“钱老贼。你想干什么!”

    冬梅已经快急得哭了起来:“小姐”

    乌云义看得真切,凑近赵子宣,压低声音道:“赵将军,我看钱太师走投无路,意识好像有些不妥,你还是快快想办法如何救傅司药吧。”

    赵子宣沉重地点点头,他也心急如焚。可是人在对方手上,那枚锋利无比的宝剑可不是吃素的。对于这一点,他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钱老贼,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赵子宣拉满弓。扣着两枚箭对准钱太师,“钱老贼,你可不要忘了,现在你钱氏一族,还有你的女儿钱贵妃,都在我们手里。难道你要因为你的错误行为。让几千人受到牵连,跟着你一块陪葬吗?”

    钱太师忽然狂笑起来:“我钱氏一族,我钱氏一族会因为我而感到荣耀。如果没有你们,老夫我只差一步,就仅仅差那么一步就得手了……天要亡我钱氏一族,这是天意啊。”

    “胡扯!”乌云义的大伯父,乌大将军忍不住斥道,“如果不是你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