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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有谋第4部分阅读

      淑女有谋 作者:未知

    “家里除了老奴,就剩下一个卧病在床的儿子,并没有其他的亲人。玉川书屋”

    依书挑了挑眉,看来确实是个可怜人,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生病的儿子操心。她有心想帮崔嬷嬷一把,而且她留在浣洗局,只怕还会有其他的麻烦。不过,这事儿还得蔡氏同意才行。依书也不想让崔嬷嬷白高兴一场,暂时打算不跟她说自个儿的想法。问完后,就让夏荷将她送了出去。

    却说,刘氏出了园子以后,就恨恨的跺了几下脚,咬牙切齿的道:“什么东西,连我训个仆人都被她管,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待了。过个几年,不还是一样要嫁出去,但愿她嫁个厉害的人家,看她到时候还风光的起来。”

    竹桃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忙凑到刘氏耳边,低声道:“主子,你看,过个几日是不是再寻个由头,将那个老婆子撵出去?”

    刘氏扭头瞪了竹桃一眼,“这还用问吗?白让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让那个老婆子还待在府里干嘛?碍我的眼吗?趁早撵走了拉倒。”

    竹桃自觉猜对了刘氏的心思,也不在意刚才的那个白眼,乐呵呵的跟在刘氏身后。

    回了院子后,刘氏尤觉不解气,狠狠的摔了屋里好些个瓷器,搞得满室狼藉,心头才勉强顺了些。

    在刘氏说收拾之前,屋子里的大小丫头动都不敢动,都木头人儿似得在屋子里站着,也没人敢上前去劝刘氏消气,就怕像以前某个傻丫头一样,最后反被刘氏当成出气筒,砸了一通。

    秦依画正好来刘氏的院子里走动,远远的就听见摔东西的声音,不自觉的拧了眉。待走到门口时,已是不耐烦的喝道:“这又是干什么呢?抄家啊?怎的老是这个样子?也不怕哪日被爹撞见,知晓了你这副嘴脸。”

    刘氏一向不服谁,偏怕自己的这个女儿,心里一边念叨着上辈子是欠了你的,一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哼了一声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见刘氏停止了动作,一旁站着的丫鬟忙上前收拾起来。

    很快地面又恢复了以往的整洁干净,原本放置瓷器的地方也被重新摆上了新的物件儿。

    秦依画在刘氏身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皱着眉问道:“说吧,今日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刘氏扫了屋子里的丫鬟一眼,冷着声道:“都下去吧。”

    除了竹桃,其他丫鬟都福了身,退了出去。

    竹桃是刘氏的心腹,自然不担心她会对外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刘氏便将刚才在园子里发生的事情跟秦依画说了一下。

    秦依画却不与刘氏一个想法,不耐的瞟了她一眼,嗤道:“我说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儿做啊?用得着去跟一个婆子计较事情吗?没得丢了自己的身份。衣服坏了,找个时机拿给爹看看就是了,到时候不还会有十件八件更好的给你。”

    刘氏被秦依画这话气堵了心,眼睛睁的溜圆,气结道:“我说你这丫头到底是不是我生的啊?怎么就不跟我一条心呢?我难道在意的是那件衣服?我是气不过凭什么一个毛丫头都能来管我的事儿,说起来我还是她姨娘呢,是她的长辈。做事儿也不看着点儿。”

    秦依画幸灾乐祸的捂嘴笑了一下,“我说也是你活该倒霉,那丫头平日里都不出宝沁楼的门,怎生今日就撞见你惩罚下人了呢?”

    刘氏也很是郁闷,再次剜了竹桃一眼,“谁知道那丫头是怎么想的,据说这些日子她经常在府里走动,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下次有这种事情再不告诉我,我就把你卖给人牙子去。”后半句却是对竹桃讲的。

    竹桃慌忙应了声是,心里感觉颇为委屈。

    刘氏又在那边抱怨了一通,偏她拿依画没有办法,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秦依画听了会儿,不耐烦再听下去,便跟刘氏告了辞,打算回去了。

    出院门的时候,却碰见了一个醉醺醺的年轻男子,那男子身着浅绿色绸衣,外罩银白纱袍,原本俊秀的容颜因着酒醉,显得更加的迷离诱人,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秦依画眉头紧皱,恨铁不成钢的斥道:“就知道喝喝喝,哪天喝死你。”

    秦智峰努力眨了眨迷醉的双眼,总算看清楚面前的人,原来是他那个妹妹,秦依画。便又眯上眼,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一旁的小厮身上,嘟囔着醉笑道:“我还以为是哪位贵人呢,原来是依画妹妹啊,怎么着?若是哥哥哪天真喝死了,可与你有好处?只怕等你真出了咱们家门,连个给你撑腰的也无呢。所以啊,你要念哥哥好才是,最好天天到佛堂里去念念经文,让菩萨保佑哥哥好。哥哥好了,才能照拂你不是?”

    秦依画不屑的瞥了秦智峰一眼,扭着身子走了。

    秦智峰在后面狠狠的啐了一口痰,“什么东西,连自己的娘是谁都搞不清楚,就来这边瞎搅合。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兄妹二人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却是一点都不合心。

    第十四章 阴谋(下)(求红票)

    那边厢,崔嬷嬷从依书那儿出来后,又去跟浣洗局的管事告了个假,打算回去休息一下,顺便看看崔祥儒今天情况怎么样了。

    却不想被林管事嘲弄了一通,“如何?公道可讨到了?”

    崔嬷嬷一怔,脑子转了几个弯儿才反应过来,试探的问道:“那衣服是你故意弄坏了给我的?”

    林管事得意的一笑,“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是你运气不好而已,可怨不得我,谁让你不开眼呢?”

    崔嬷嬷眼眶都红了,厉声喝问道:“我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般陷害于我?觉得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不是?”

    林管事嗤道:“哎呦……我哪敢啊,您可是府里的老人,人脉大着呢,谁敢欺负你啊。不过,这人哪,”林管事谑笑一声,指了指眼睛,“年纪一大,就容易眼睛昏花,这不该讲的事儿就不要讲,有些亏是吃的的。”

    崔嬷嬷恨的咬牙,自己一个月的月钱不过三百文,偏这林管事也是个贪心的主儿,见她没有可帮衬的人,家里也只剩一个病在床上的儿子,总是克扣她的月钱。而且越发的过分,这个月将她的月钱都扣了有一半,发到她手中的只有一百五十文钱。这点儿钱刚刚够给儿子买药的,那一个月得吃什么啊?

    她气不过,终于跟林管事吵了一架,还念着说要去夫人面前告她一状。其实不过是想吓唬林管事,让她把钱吐出来而已。

    俗话有言,吃下去容易,吐出来可就难了,这话也应证在林管事身上。不仅没有吐出来,还借机陷害了崔嬷嬷一通。

    林管事知晓这府里最不好说话的就是二姨娘刘氏,为人最好小肚鸡肠,小事化大,大事化极。因此偷偷弄坏了刘氏的一件衣裳,而后又将那件衣裳分给了崔嬷嬷去洗。

    崔嬷嬷哪里想得到那许多,虽奇怪刘氏为何会有破衣,但只以为是无意中弄坏了,刘氏可能尚不知晓。

    不想,林管事悄悄将这事儿给捅大了,又给竹桃塞了些银子,让她在刘氏面前将这把火扇大一点儿。

    于是,便有了此前的一幕。

    看到林管事笑的如此得意,如此肆无忌惮,崔嬷嬷转瞬间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踉跄着跌退了两步,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自己在王府辛苦当差二十八年,临了还是落不到一个好,还被人这般陷害。

    崔嬷嬷心灰意冷,再不想去争些什么。若是离了王府,她和儿子就只能等死,而留在王府,好歹还有一点儿收入,便且先这样吧。

    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最得意的就属林管事了。

    这整个浣洗局都是她的天下,她爱扣谁的月钱就扣谁的月钱。偏有些人不懂事,还想争辩。她要让下面的那些人知晓,她林管事不是能得罪的,扣她们的月钱那是看得起她们。若是有人起了歪心思,那就等着收拾包袱走人吧。

    林管事看着崔嬷嬷失望落魄的样子,心里畅快的不行。

    崔嬷嬷失魂落魄的出了浣洗局,日阳已经西下,生活似乎也看不到一点儿曙光。站在浣洗局的门口,崔嬷嬷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似乎不管往哪儿走,都是一条死路,都没有生机。

    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可诉公理的地方了吗?还是公理于她们这样的下人而言,是不存在的?

    同在浣洗局里的几个婆子路过崔嬷嬷身边的时候,看她如此样子,心里也很难受。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们也帮不了崔嬷嬷,只能徒呼奈何。

    崔嬷嬷无意识的往供下人出去的西南侧门走去,在一个拐角处,却被一人给拉住了。

    落巧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旁的人在附近,忙将崔嬷嬷拉到了一处假山的后面,以免被旁人看到。

    看到崔嬷嬷额上包着纱布,落巧心急的问道:“嬷嬷,你这是怎么了?”

    崔嬷嬷被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唤,灰暗的眼珠转了转,慢慢亮了起来,看清面前的人原来是落巧。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是啊,这个府里,除了落巧这个傻丫头,还有谁会管她一个老婆子的死活呢?

    落巧跟崔嬷嬷有些渊源,她自小就被家人卖到了王府,小时候若不是有崔嬷嬷帮衬着,她也活不到现在,因此对崔嬷嬷甚为感恩,心里是将她当自己娘亲待的。

    刚才听有人说崔嬷嬷得罪了刘氏,落巧心急的不行,忙找了个机会,从蔡氏那儿跑了出来,看看崔嬷嬷现在怎么样了。

    蔡氏不喜自己身边的丫头跟旁的人有纠缠,因此落巧跟崔嬷嬷的关系算是在地下的,并没有几个人知晓原来她们关系亲厚。

    崔嬷嬷一五一十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跟落巧说了一遍。临了说道:“若不是三小姐善心,这王府我也待不下去了,只是现今得罪了二姨娘,以后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落巧恨恨的咬牙道:“都怪那个林管事,若不是她从中作梗,哪里会有这些个事端。不如我找个机会跟夫人讲一下,下了她的职。”

    崔嬷嬷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我一人受罪也就行了,何苦拖累你?若是被夫人知道了,那林管事吃罪不谈,只怕你也讨不了好,何苦呢?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有几年活头?只是放不下祥儒,不然我真想就这么一死了之。”

    崔嬷嬷抹了抹泪,越发觉得生活没有奔头。

    落巧眼眶也犯了红,紧握着崔嬷嬷的手,“嬷嬷,您可不能这么想,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您容我想想。”

    思忖良久,落巧紧着眉,略有些犹豫的道:“从今天看来,三小姐倒是个善心的人儿,况且她也知道了你的事儿。不如我去求求三小姐,让她将您收到宝沁楼去做活,可好?”

    崔嬷嬷一听也觉着不错,只是那样落巧担的风险可就大了,便有些犹豫,“若是三小姐不答应怎么办?况且夫人也不喜这样,若是知道了,更不得了。”

    第十五章 布置耳目

    崔嬷嬷的担心自然有道理,只是为了以后的生活着想,也顾不得那许多了。现在去求三小姐,尚有一线的机会,若是等将来二姨娘和林管事她们寻到时机,再赶崔嬷嬷走,那时候再去求三小姐,怕是也赶不上了。

    如此一想,她们现今似乎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落巧又问了问崔祥儒的病情,而后将自己这个月的月钱五百文全部掏了出来,递给了崔嬷嬷。

    崔嬷嬷哪里能收她这许多,推拒道:“这可不成,我哪里能要你的钱,你在府里用钱的地方多,各处都要打点着,况且还得留点儿体己银子,自个儿得攒嫁妆啊。”

    落巧苦笑一声,“我不过是个丫鬟,哪里需要攒什么嫁妆。到时候夫人愿意将我指给谁就是谁,还能由的我选择不成?”

    崔嬷嬷叹息了一气,自是明白落巧的心思,她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的。况且这个月因为被林管事克扣了许多,已经不够帮祥儒买药的了。崔嬷嬷便将落巧手中的钱拿过来一半,数了两百文后,又将剩下的还给了落巧。

    “有这些我就够了,剩下的你就留着自个儿用吧。若是我日后能余下钱来,我再还你。”

    落巧跟崔嬷嬷熟识了这么多年,见她只拿了其中的一部分,心知也劝不住,便将剩下的又揣进了袖拢,不再多言,只道:“嬷嬷你跟我见外了,我留着也无什大用,祥儒哥毕竟病着,要用钱的地方多。你要是用着不够了,再来我这儿取。”

    草草又说了几句话后,二人便各自散了。毕竟这院子里人多嘴杂,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再到蔡氏那边告上一状,那可就不好了。

    落巧是真的将崔嬷嬷的事儿放在了心上。

    晚上,落巧逮了个空子,便迅速去了依书那儿。

    依书正就着小油灯看书,其时的她无比的怀念现代的日光灯,那个照明效果才叫好啊。哪像现在,虽然屋子里蜡烛甚多,也很亮堂,到底是比不得日光灯。

    这时候,夏荷进来禀报说,蔡氏那儿的丫鬟落巧来访,还是奉了蔡氏的命令过来,便忙让夏荷将她叫了进来。

    落巧一进屋,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额头紧扣在地上,“奴婢有一事相求于三小姐。”

    依书一愣,原来落巧是自个儿来寻她的,便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事?你先说来听听。”

    落巧抬头瞅了一下身周,看到依书身边的三个丫鬟都在,有些不放心讲。

    依书自也是看到了落巧的小动作,只是她也没有将其他人叫出去的意思。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三个丫头在她身边待得久了。依书不可能因为落巧的一个动作,就将她们给支使开去。

    落巧见依书没有动作,咬了咬牙,反正若是她们之中真的有蔡氏的眼线,以后也定然会知道崔嬷嬷的事儿是她讲的。便又垂了头,恳求道:“奴婢是想求三小姐帮帮崔嬷嬷。”

    依书眼一眯,想到了白日里救下的那个嬷嬷,原以为只是个浣洗局的婆子,没想到竟然跟蔡氏身边的丫头也扯上了关系?依书也知道,蔡氏对于身边的丫鬟可是防备着呢,最怕有人吃里扒外,因此管教甚严。所以崔嬷嬷跟落巧的关系越发的让依书感到好奇。

    “你说的可是浣洗局的那个崔嬷嬷?”依书一边翻着书页,漫不经心问道。

    落巧点了点头,“正是三小姐白日里救下的嬷嬷。想必三小姐也知道,崔嬷嬷已经得罪了二姨娘,也得罪了浣洗局的管事。若是三小姐不帮帮她的话,只怕崔嬷嬷还是要被赶出府去。”

    依书仍旧不抬头,假装奇道:“哦?可是她被赶出府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落巧闻言,惊慌的注视着依书,深怕依书也是那种无心之人。只是她不理解,若是如此,那今天白日,为何依书要冒着得罪刘氏的风险,而救下崔嬷嬷呢?

    膝行了几步,落巧更靠近了依书些许,将自己与崔嬷嬷的关系和渊源,以及今天这件事情的由来,都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跟依书说了一遍。

    此刻的她唯希望能以真情打动依书。

    依书终于搁下手中的书册,笑看着她道:“你难道不怕我将这件事情告诉母亲?你应该知道,母亲最不喜身边的丫鬟跟旁的人有牵扯。”

    落巧低着头,坚定的道:“奴婢也怕,只是崔嬷嬷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置崔嬷嬷母子二人的性命于不顾。况且,奴婢只有一条命,崔嬷嬷家里可是两条人命,不论如何取舍,奴婢都应该试上一试。”

    依书给夏荷使了个颜色,让她将落巧给扶了起来,又让她和银珠薄荷暂时先出去。

    屋内只剩下依书跟落巧二人。

    依书端起茶盏,悠悠的品着茶,倒是没有急着给落巧一个答复。

    落巧也紧张的看着依书,不知道三小姐是个什么意思。不过既然是将丫鬟都打发了出去,想来也有意相帮于她。这么一想,便且先耐心的等着。

    过了会儿子,依书终于慢悠悠的道:“其实若是你今日不来,我本来也想去找母亲,央她将崔嬷嬷调到宝沁楼来。”

    落巧一愣,未曾想依书竟会有这个想法。

    依书紧紧的盯着落巧的反应,又问道:“不过,既然你今日来了,我刚好也有事找你帮忙,算是咱们之间的交换如何?”

    作为府内最受宠的小姐,依书在生活上是没有什么不满的。可是,作为一个古人,却还有一件事情让她极为忧心。

    那便是她的婚事,古代不比现代可以自由恋爱,而是要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况且依书作为王府的小姐,涉及的不仅仅是父母之命,还有政治联姻。她可不想自己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若是那样,还不如一辈子不嫁,做个逍遥自在的道姑拉倒了。

    所以,依书便动了主意,若是她能提前知晓蔡氏对她将来婚事的打算,便可以提前做出应对。再照蔡氏对她的疼爱,那么她便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中意的夫婿,那样的生活才是值得期盼的。

    而今,落巧作为蔡氏身边的二等丫鬟,虽然不像金花她们那样贴近蔡氏,到底打听一些消息还是不费事的。

    这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依书有点儿想仰天长笑的感觉。老天爷对她真是不薄,大概是看她上辈子实在是太辛苦了吧。因为她从小就没了爹娘,于是就赐她爹娘。因为她生活一直困顿,便赐她显贵的身份。当然,如果以后能赐她一个满意的夫婿,那她这辈子还真是别无其他所求了。

    落巧忙低头回道:“奴婢不敢,三小姐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奴婢就是,奴婢莫敢不从。”

    依书这话儿可是吓着落巧了,在她眼里,依书是什么身份啊?若是真有什么事儿,只要跟蔡氏说一声,蔡氏肯定是都点头答应,能有什么事儿需要她帮忙?

    依书斟酌了一番,作为一个姑娘家,这事儿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说。

    “我明日就会去跟母亲说,让她将崔嬷嬷调到我楼里来,刚好我这边缺个粗使嬷嬷,若是崔嬷嬷来了,以后也省的银珠薄荷她们劳累。这个不难。我也不会跟母亲说你跟崔嬷嬷之间的关系。至于我想让你去做的事儿,也很简单,帮我注意着母亲的一些动作。”

    落巧一怔,惊慌道:“三……三小姐,您……您这是……”

    依书蹙了眉,这落巧还真不经吓,不过也侧面证明了蔡氏管教丫鬟果然是有几把刷子。

    “我能有什么事儿?母亲是我的亲娘,你以为我想干什么?”依书喝道。

    落巧头一低,嗫嚅的道:“奴婢不敢多想,只是不解三小姐的意思。”

    依书一抚额,本是想含蓄点儿说的,偏偏落巧被吓怕了,若是不说明白,只怕她也不敢答应,就算答应了,以后汇报的话,也没个针对啊。

    想了想,依书便直接了当的道:“罢了,我直接跟你说了吧。你也知道,按我的年岁,至多再过个一两年,母亲就会打算帮我找个婆家。可是我不想这事儿听人摆布,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帮助我,及早的将母亲的打算跟我讲。这事儿,你能做到吗?”

    依书认真的看着落巧。

    婚事自选,这是天下很多姑娘的梦想。落巧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早已是被卖给王府的,嫁与不嫁全看蔡氏的心情行事,没得她选择的余地。

    可是,她着实没有想到,三小姐竟然会有这个胆色。

    落巧思忖良久,预估了一下其中的危险系数,再想了想蔡氏对依书的宠爱,便垂了头,恭敬的道:“奴婢听三小姐的吩咐就是。”

    依书高兴的一拍手掌,“你能帮我最好。我答应你,若是你能帮我躲过我不想要的亲事,从而能选到一个佳婿。我保证,等我出门之日,就与母亲讲,让你做我的陪嫁丫鬟之一。到时候再将卖身契还与你,给你自由身,并帮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可好?”

    落巧若是此生还有什么大的愿望的话,只怕也就依书刚才说的那两件事了,一者希望有个自由身,二者希望能嫁个好人家。

    因此,对于依书如此优厚的条件,落巧实在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忙高兴的又给依书磕了两个头。

    如此,真是皆大欢喜,一石三鸟,不仅是依书,落巧跟崔嬷嬷都得了助益,以后的生活也越发的有了奔头。

    第十六章 领人

    翌日清晨,趁着天气凉爽,骄阳尚未释放热力,依书早早的起了身,打算去给蔡氏请个安,顺便将崔嬷嬷的事情给办了。当然,也不能直接说要崔嬷嬷,得想个很好的借口才是。

    依书一边想着该怎么说,已是走到了蔡氏的院门口。

    因为依书自小身子不好,所以平日里蔡氏是免了依书的请安的。

    因此对于今日依书竟然过来请安,落禾她们可是惊讶的不轻,忙迅速进去跟蔡氏禀报了一声。

    依书含笑踏进了房间,双手搭在侧腰,蹲了蹲身,“依书给母亲请安。”

    蔡氏欢喜的亲自上前将依书给扶了起来,嘴上却是有些嗔怪的道:“怎的想来请安的?这么长的路走下来也累了吧?赶紧坐下来先歇着。”

    蔡氏将依书拉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依书笑道:“女儿这几日觉着精神不错,大概多出来走走还是好的。恰好今日起得早,想到这么多年都未曾尽孝,便过来给母亲请安。”

    蔡氏仔细看了依书一番,果然发现她脸色比以前红润许多,心里也开心,“哪里需要你来请什么安,母亲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就行了。”

    秦依画不知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嘟着嘴站在蔡氏身旁,娇嗔道:“母亲果然还是偏疼三姐姐呢,我每日过来请安,也未曾见母亲夸我一句孝顺。”

    蔡氏笑着以指节扣了秦依画的额头一下,“你个皮猴,你姐姐身子不好,自是不能让她太过劳累,还是你也想与她一般,不来请安啊?”

    秦依画极熟练的抱了蔡氏的胳膊,撒娇道:“依画才不那样想呢,若是一日不来给母亲请安,依画一天饭都吃不好。”

    见依画极亲热的在蔡氏面前撒娇,倒是让依书有些扛不住。心里暗道,真是的,又不是她亲娘,有那么亲热吗?

    她自是不相信蔡氏真的在依画心里的地位很重要,只怕是顾忌着蔡氏的身份,故意在这边奉承呢。

    不过,经过上次的事情,依书也明了了蔡氏对于秦依画的看法,便只当现在是看戏。

    只是依画倒是在那儿待得住,依书原本是想待依画离开以后,再跟蔡氏讲崔嬷嬷的事情,毕竟崔嬷嬷得罪的可是刘氏,若是依画从中捣鬼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依书时不时的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等到蔡氏问的时候,又说没事儿。

    几次下来,蔡氏便知道依书是不想当着依画的面前讲。如此,她便对依画道:“时辰也不早了,我想歇一会儿,你先回去吧。”将依画打发了出去。

    依画僵硬着脸,还得装出笑来,她如何看不出来蔡氏这是借口将她支开。只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便只得假装笑着,跟蔡氏告了声退。

    等真出了门,却是气的咬牙。

    蔡氏慈爱的看着依书,道:“有什么事儿,现在可以讲了吧?”

    依书红了脸,假装羞怯的捏着衣角道:“母亲怎么知道女儿有事想说的?”

    蔡氏笑道:“你一向是将事情放在脸上,我如何看不出来?”

    依书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措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请母亲调个粗使婆子去宝沁楼,女儿身边的丫头都是些小姑娘,有些粗活累活儿女儿不想再让她们做了,没得弄粗了手脚。以后带出去,女儿面上也无光不是。”

    蔡氏笑道:“原来是这个事情,我还以为是件什么大事儿,等下午我让落禾给你领个婆子去就是。”

    依书忙忙的又道:“女儿想自己去挑一个,毕竟将来人是在宝沁楼里待着,若是女儿看着不满意,以后也堵心不是?”

    依书说的倒也是合情合理,不过蔡氏是什么样的人物,听依书这么一讲,便知道依书肯定是早就有想要的婆子了。

    这也不过是件小事儿而已,要一个老婆子能如何?

    蔡氏也不当回事儿,“你要挑便自己挑去,回头挑好了,让那边的管事来跟我回报一声就是了,也不用你再来跑一趟。”

    依书欢喜的道了声谢。

    又在蔡氏那儿坐了许久,最后蔡氏怕她累着,便让她回去歇息了。

    到了下午,日阳已经偏西,依书收拾了一番,便领着夏荷银珠去了浣洗局,薄荷则留着守门。

    浣洗局在王府的东北角,穿过花园,再经过一条甬道,便能看到一个月亮门,进去之后,便是一个刻了花鸟图案的影壁,再进去,便是浣洗局的所在了。

    整个浣洗局倒像是个四合院的模式,正对面是五间正房,左右两侧又各有六间房。院子也很大,里面挖了两口井,还有一大块地方都是晾衣的杆子,剩下的空地除了一条走人的道儿之外,就是丫鬟婆子们洗衣的地方了。

    依书进去的时候,浣洗局的丫鬟婆子们尚在忙碌,有些人在洗衣,也有人在收衣。庭院里的木头架子上满满的都是颜色各异的衣裳。

    夏荷走在依书的左侧,见无人搭理,大声嚷道:“浣洗局的管事呢?三小姐来了,怎么也无人来伺候?”

    夏荷刚说完,正房第二间屋子的门就被人从里打了开来,一个年约四十几岁的妇人迎了上来。

    妇人对依书行了个礼,脸上满是谄媚的笑意,“不知是三小姐亲临,林氏不曾远迎,还望三小姐恕罪则个。”

    伸手不打笑脸人,依书虽已知这林管事是个贪人,还是笑道:“倒是我没有提前让人来通知一下,哪里能怪到林管事的身上。我见浣洗局倒很是忙碌呢。”

    林管事左右一瞅,很有些自豪的笑道:“府里人多,免不得要忙些,平日里也都这个样子。”

    依书点了点头,也不打算再跟林管事在这边寒暄,直言道:“林管事,我今日来,还是想跟你要个人,还要让你割爱才是。”

    林管事一怔,这三小姐怎么想到跑她这里要人来了?眼珠一转,她便想到了崔嬷嬷的事儿,心下不禁银牙暗咬,若是今日真的被三小姐将人要了去,她以后还如何在旁的丫鬟仆人面前立足?只怕谁都不再惧她了吧?

    当下,林管事心中计定,决不能轻易将崔嬷嬷放出去,脸上又摆出笑意,“三小姐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这里的丫鬟都粗笨的很,哪里有那福气去伺候三小姐。我怕她们去了只会惹您心烦,不如我另帮您留意着,若是有那机灵识趣儿的,就带过去给您,可好?”

    依书闻言,不经意的一皱眉。

    她还没说要谁呢,这林管事就说了这么多借口不让她领人,看来果真是个能言三道的。

    依书当下冷了脸,沉声道:“怎么?林管事是觉得我挑人的眼光有问题?还是不愿意割爱呢?”

    林管事一吓,她自是知道依书在蔡氏面前的分量,若是依书在蔡氏面前说个什么,她可讨不了好,忙道:“哪里,奴婢手下那些个人,奴婢都知晓她们的性子,没几个聪明伶俐的,怕是入不了三小姐的眼。”

    依书又换上笑脸,“原是如此,这个林管事倒是不需要担心,我也只是想挑个粗使嬷嬷而已,我身边的丫鬟们都如花似玉的,不舍得她们再去做那些个粗手粗脚的事情,所以便想来林管事这边讨一个。”

    末了,依书又道:“先前我已经跟母亲讲过来,等我人挑走以后,还要麻烦林管事去跟母亲讲一声,到时候若是浣洗局人手不够了,再去寻个人来便是。”

    林管事不知依书竟然已经跟蔡氏讲过了,此时也由不得她再说些什么,眼珠转了转,又道:“那不如我帮三小姐挑个手脚稍微利落些的?”

    依书淡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用麻烦林管事了,我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

    依书对银珠使了个眼色,银珠便去将一旁正在打水的崔嬷嬷叫了过来。

    崔嬷嬷到底怕着林管事,有些畏缩的跟在银珠的身后,并不敢多看林管事一眼。

    林管事气的咬牙,背着依书,恶狠狠的瞪了崔嬷嬷好几眼,无奈崔嬷嬷低着头,什么都没有看到。回转过身,林管事还想试着劝服依书,“三小姐,崔嬷嬷年纪毕竟大了,只怕不能够尽力服侍您哩,不如我帮您挑个年纪轻些的。”

    崔嬷嬷已经听落巧说过了,落巧只说三小姐是可怜她的处境,因此答应将崔嬷嬷调到宝沁楼,并未跟崔嬷嬷说自己跟依书的交易。

    因此,听林管事说要推荐个年轻些的,崔嬷嬷心里倒是淡定的很,并不着急。

    人已挑好,依书也不再耐烦跟林管事在这边多言语,便笑道:“倒是不用再麻烦林管事了,反正我只是想崔嬷嬷去做些琐事而已,倒是不用她贴身伺候我。林管事这边便先忙吧,崔嬷嬷我这就带回去了,还要劳烦你去跟母亲说一声。”

    林管事情知大势已去,恨恨的咬了咬牙。无奈,到底她只是王府的佣人,依书是主子,既然依书铁了心要崔嬷嬷,而且又是亲自来领得,她也没得借口再留,便只能干笑着道:“奴婢下午就去跟夫人说一下。”想了想又道:“若是三小姐用的不得心,跟奴婢说一声,奴婢帮您重新挑个好的嘞。”

    她这边说着,依书已是领着夏荷等人走了,哪里还听她再说些什么。

    第十七章 称病

    却说依书领着崔嬷嬷等人回了宝沁楼。

    待依书一坐下,崔嬷嬷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感激的道:“老奴多谢三小姐相帮,老奴日后一定尽心尽力服侍三小姐。”

    依书不急着叫崔嬷嬷起身,而是朝杯子轻扫了一眼。夏荷会意,便赶忙帮她满上,待啜饮了一口凉茶,依书方道:“崔嬷嬷,快些起身吧,你年纪也大了,在我这边没得那许多规矩,只要你尽心尽力办事儿,我这边也不会克扣你的月钱。我也知你家里处境困难,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自管跟我讲便是,能帮的,我也不推辞。”

    崔嬷嬷闻言,心下满怀感激,又有些惶恐,“老奴不敢,三小姐能将老奴调到宝沁楼,已经是三小姐给老奴最大的恩德,老奴不敢再多想。”

    依书暗叹,这崔嬷嬷倒是个知道进退的人,若是她借着自己帮了她,反而要求更多的话,那就让她反感了。

    “好了,你先起来吧,”又对夏荷道:“夏荷,你去帮崔嬷嬷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浣洗局那边的东西多吗?可需要我叫两个小厮去帮你搬东西?”

    后一句却又是问崔嬷嬷的。

    崔嬷嬷起了身,恭敬的答道:“那边也没有什么物件,只一个包袱皮裹了就成。”

    依书点了点头,为了以防崔嬷嬷收拾东西的时候,林管事再为难于她,便对夏荷道:“夏荷,待会儿你再跟崔嬷嬷跑一趟浣洗局吧,她现在毕竟不是那里的人,你带着去要好一些。”

    夏荷应了声是。

    崔嬷嬷感激的看着依书,她实是没想到依书能为她设想的这般周到。虽然她也不想麻烦依书这边,不过依她对林管事的了解,只怕她一个人回去,肯定会遭到责难,若是有夏荷跟在身边,林管事肯定不敢说些什么。

    “老奴多谢三小姐关照。”崔嬷嬷恭敬的又对依书施以一礼。

    依书抬手示意她起身,又对夏荷使了个颜色,让她速度去将事情给办了。

    夏荷点了点头,走至崔嬷嬷身边,道:“嬷嬷跟我走吧。”

    崔嬷嬷忙跟在夏荷的身后,出了去。

    夏荷将崔嬷嬷安置在一楼边上的一间屋子里。待推门进去一看,里面床铺衣柜皆是有的。

    崔嬷嬷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瞧着那些家什的光泽,便知定都是好木料做的。这样的屋子哪里是她一个做粗使活计的婆子住的,当下不敢置信的问着夏荷道:“夏荷姑娘,这个屋子真是给我住的吗?”

    夏荷自是明白崔嬷嬷的意思,笑道:“嬷嬷放心,这个屋子就是给你住的。三小姐是老爷夫人的掌心宝,身边的东西不管用不用得上,肯定样样都是顶好的。”

    崔嬷嬷缓步踏进屋里,睁大了眼东瞅西看,又摸了摸桌子柜子,实是不敢相信她能住进这样好的屋子里来。

    末了,崔嬷嬷又哀叹起来,可惜这样好的地方只能她一个人住,若是祥儒能有这样好的地方养病,只怕好的能更快些呢。

    夏荷见她叹气,挑了挑眉,笑问道:“嬷嬷怎的叹起气来了?以后可不是大好的日子等着呢嘛。”

    崔嬷嬷坐在凳子上,又摸了摸桌子,触手光滑而有质感,这样的东西是她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夏荷姑娘,我只是叹息,这样好的地方只能我一人住,我儿祥儒病着,我住着这么好,心里难安哪。”

    崔嬷嬷这样说,夏荷却是帮不了她,毕竟能将她调到宝沁楼来,已经是蔡氏给依书的恩宠,其实宝沁楼哪里需要什么粗使嬷嬷。只不过蔡氏宠着依书,便也由得她去行事。况且崔祥儒又是个男子,自是更不能进宝沁楼了。

    崔嬷嬷兀自在那儿叹息了一番,又豁然站了起来,笑着对夏荷道:“刚刚是我不知礼了,还请夏荷姑娘见谅,可劳烦夏荷姑娘现在陪我去浣洗局走一趟?我也好尽快将东西都搬过来。”

    夏荷点了点头,笑道:“自是可以,这可是三小姐吩咐下来的,那我们现在就去?”

    崔嬷嬷点了点头,二人这便去了浣洗局。

    林管事先前见崔嬷嬷走的时候,心里暗恨着。不过想到崔嬷嬷刚才并未将一些东西带走,肯定是还要回来一趟,便琢磨着等她再回来,肯定要狠狠挖苦一番。只是她没有想到,夏荷竟是与崔嬷嬷一起回来了。

    林氏虽然是管事的身份,可夏荷是依书身边的一等丫鬟,林氏自是比她不得,便只得又装了回孙子,半句话都不敢多讲,还得咬着牙强笑着将她们二人送了出去。

    却说夏荷跟崔嬷嬷还在回去的路上,秦依画便到了依书那儿。

    因着日阳已经升到了半中天,依书今日倒是没有在园子里待着,只在屋里的榻上躺了看书。

    依画熟门熟路的进了屋子,也不用丫鬟们通报。依书扭头看去,见她脸上有着些怒气,眉头一皱,心道,难不成她是为崔嬷嬷的事情来的?

    果然,依画自顾自坐下后,就冷着声道:“三姐姐,不是妹妹我爱多管事儿,只是一个老嬷嬷那般不懂事,洗坏了我姨娘的衣服不提,还对我姨娘不敬,这样的人,你留在身边不是赌气吗?我看不如交给妹妹我吧,我让姨娘再帮你挑个好的来。”

    依书实是想不明白,崔嬷嬷不过是个老嬷嬷而已。假设就算是她真的洗坏了刘氏的衣服,可刘氏的衣服少说也有百八十件的,至于计较这么一件吗?还是计较的是个面子问题?

    如此,依书便也不冷不淡的道:“不用劳烦四妹妹费心了,崔嬷嬷我使着挺得力,若是四妹妹有更好的人选,不如留在自个儿身边用就是,三姐姐我不想夺人所爱。”

    依画气结,瞪大眼张着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以前依书很多事都是依她,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依画蹙眉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想到发生过什么事,索性一甩袖走人了。

    先前刘氏与她讲过崔嬷嬷的事后,她本也不当这件事是回事。偏刘氏心里堵的慌,怨依书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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