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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代嫁第10部分阅读

      庶女代嫁 作者:未知

    三天,二爷还命人打了知秋。”

    “罚得好,只是有些轻了,既然二爷罚了,我们也不好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了,这次便宜她们了,倩儿没说她们昨天都去了呢?买了什么东西”

    “听说一上午逛了几家药堂和绸缎庄,也没买什么?中午在富贵楼用的午饭,记了账,没付银子,下午二奶奶单独和知秋、知春出去了,”

    “这个狐狸精,心眼倒是多得很,竟然想着去萧家的产业吃饭,不付银子,白白便宜了她,下午都去哪了?”

    “下午没有我们的人跟着,不知道去了呢,听说是去了西市”

    “下回让人跟紧些,她不让跟,就悄悄地跟,她这两天都在屋里做什么?”

    “倩儿说,二奶奶前天就搬出了东屋,去了东厢房,今天一天被禁足,听说好象在屋里让知秋陪着安心地写字看书,奴婢听倩儿说,她的东厢房,除了她新买的四个丫鬟外,谁也进不去,不知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还得想办法往东厢房里安插个人才好,你有什么好办法?”

    “奴婢想不出来,不过大太太别急,过些日子,我们把秀姑娘接过来就好了,秀姑娘聪明伶俐,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大太太眯着眼睛,沉思着:是该把秀姑娘接过来了……

    第五十九章 张姨太

    张姨太眯着眼睛斜倚在床上,似乎要睡着了,正有一答无一答地和坐在一边绣花的青儿聊着天:

    “净云大师竟然见了老太君,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奴婢不知,听说只有老太君和侍书二人去了方丈室,侍书那张嘴您也不是不知,紧着呢?她又是老太君跟前的红人,她不说,谁敢拿她怎样!”

    “说得也是,这个小贱蹄子,仗着老太君护着,哪把我们这些姨太太,姨娘放在眼里了,她也不想想,老太君能活多久,小小年纪,就这么张狂!”

    “姨太太别说您了,就是大太太都让她三分呢!奴婢听说,出了庙门,大太太就开始打听老太君与净云大师见面的情形,都被她给绕开了,后来她索性就寸步不离地跟在老太君身边,让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二爷这次病奇怪地好了会不会和净云大师有关?老太君之前去上香,回来后就张罗着给二爷冲喜,怎么会这么巧,这病一冲就好了?这次还愿,竟见到了净云大师,这可是多少人捧着金山银山跪在门口都求不来的缘分。”

    青儿想了想说道:

    “奴婢觉得这事不见得和净云大师有关,您没听说吗,老太君之前上香许愿时曾在净云大师门外跪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到净云大师,冲喜决不是净云大师给指的路,姨太太您想,不是实在无法,老太君什么身份,怎肯去跪求大师?想是老太君实在没办法了,才想着冲喜试试,二爷病愈只是凑巧罢了。”

    “我总觉着这净云大师透着古怪,让我有些心神不宁。”

    “姨太太您一定是这两天张罗着老太君还愿的事,有些累着了,别胡思乱想了,奴婢想着,这净云大师和老太君说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听跟着去的人说,老太君自从方丈室出来,就没见过笑脸,也没说过一句话,只吩咐人回府。”

    张姨太听了这话,猛地张开眼睛,坐起身来:

    “你说什么,老太君见过净云大师后就不高兴,那会不会……”

    正说着,只见霜儿挑门帘走了进来,屋里的两人一齐看向了她,霜儿走上前轻轻一福说道:

    “回姨太太,杰大爷回来了,说是要见您,正在门外候着呢?”

    “我哥哥?他怎么这时候来了,和谁来的,快让他进来。”

    “就杰大爷一个人,奴婢这就去传话请杰大爷进来”

    霜儿刚走到门口,又被张姨太叫住:

    “让杰大爷到厅里等着,说我这就过去。”

    霜儿忙应了声,走了出去,青儿早已放下手里的活,伺候着张姨太梳洗起来。

    扶着青儿走进厅里,看到快半年没见的哥哥张杰,张姨太眼圈一红问道:

    “哥哥怎么现在回来了,离老太君寿辰还有一段日子呢?”

    杰大爷看了一眼青儿,没有言语。张姨娘上前两步坐定后,抬眼吩咐青儿说:

    “出去把门关上,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

    青儿忙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张姨娘这才看向张杰,问道:

    “哥哥这次回来的这么突然,什么事?”

    “还不是因为韵儿的事,我算计着二爷也该也差不多了,怕这事出了后,你们娘俩没个主意,吃了亏。”张杰喝了口茶说道:

    “哥哥还说,不是说这红心蕉和龙延香之毒无药可解吗?二爷怎么就好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银子。”

    张姨太说完,见杰大爷不语,拿着手帕擦起眼睛来:

    “活该我们娘俩儿命苦,韵儿三番两次考不中,天天念道着不喜欢做官,如今又做不了家主,那以后我们娘俩可怎么过?论样貌,论家世我那一点比那个贱人差了,我和大老爷本是青梅竹马,大老爷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要娶我做正妻,可他们家又出来个什么狗屁祖训,就因为我的庶女出身,就只能做妾,那个贱人除了嫡女的出身,还有什么?这么多年,就这么骑在我头上压着我,凭什么她的儿子不用象韵儿这样苦读书,一出生能继承下任家主之位,大老爷曾经答应过我,说娶了她也只是个摆设,是娶给老太君瞧的,你看看,现在他儿子都快成家主了,当初的承诺哪一样实现了,光宠着我有个屁用,都是些背后偷偷摸摸见不着光的事情,大老爷哪敢当着她的面对我好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行了,行了,就你们女人爱说这有的没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也不怕人笑话,当初有多少人上门提亲说你做正妻,你连正眼都不瞧,要死要活地跟着大老爷,说是只要能嫁给他,宁愿做妾,母亲劝过你多少回,你听过吗?现在后悔有个屁用!”

    张姨娘听了哥哥的话,索性嘤嘤地哭起来。杰大爷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别哭了,这种毒我也是听南面的一位方外高人说的,前些日子你来信不是说二爷已经快死了吗,难到这毒真有药可解?这段时间府里有没有来过什么奇人异士给二爷瞧病。”

    “我一直盯着,就没见谁来过,当时连太医都说没救了,谁知就这么冲好了,对了,我听二爷屋里的丫头说,这个二奶奶喜欢红心蕉,把我们放到张姨娘和李姨娘屋里的那两盆都要了去,以后再想用这毒,怕是不行了,你说会不会这个二奶奶有什么妖妖道,知道了什么?”

    “这个二奶奶就是那李府的嫡女。”

    “除了她,还有谁肯来冲喜!”

    “那不可能,李老爷不过是一介商贾之流,听说此人俗不可耐,唯利是图,能调教出什么好女儿,我听说,她出嫁前就娇纵跋扈,不守妇道,一定是听说二爷喜欢奇香,看着那两位姨娘嫉妒,才抢了去,她一个女流之辈,十几岁的娃娃,怎么能知道这些。”

    “说的也是这个理儿,可二爷怎么就好了呢?”张姨娘皱着眉头思索着。

    “事已至此,妹妹就别费心神了,我一路回来听说二爷对他的病起了疑心,正暗暗调查呢。你这些日子先稳当稳当,别让老太君和大太太瞧出什么?韵儿还小,反正大老爷最宠你,过了这阵风,我们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吧,实在不行,我们就替韵儿多争些产业过来。”

    “二爷查什么,怎么查,会不会查到我们?这两天我总觉得心惊肉跳的,那个二奶奶也不能留着!”

    第六十章 筹资兑店

    张姨太一听杰大爷说二爷已起了疑心,便心惊起来,忙问道:

    “二爷查什么,怎么查,会不会查到我们?这两天我总觉得心惊肉跳的,那个二奶奶也不能留着!”

    “你呀,听风就是雨,屁大个事也担不了,哪有那么容易查的,他都不知道是中毒了,还查个屁,何况这花和香料都不是你亲手送过去的,只不过这次的事儿让他起了疑,加了小心,我们以后想行事也没那么容易了。”

    张姨娘听了这话,舒了口气,想想又头疼地说道:

    “大老爷是宠我,疼我,但我几次试探,二爷这家主之位,在他心中是不容动摇的,更何况还有老太君那一关,就怕这二爷一天天的翅膀硬了,我们就更难下手了,大太太防我防的也紧,以后那能再找到这样的好机会啊!”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好半天,张姨娘见哥哥低头不语,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只能这样了,哥哥这次回来能住几天?”

    “原以为二爷这次死定了,料理后事怎么也得需要一段时间,我把那边的事都处理完了才赶过来,现在回去也没什么大事,看情况吧,那边要没什么大事传来,就等老太君过了寿辰再走,正好也看看这边的产业。”

    张姨太忽然又想起一事,抬头看着哥哥说道:

    “对了,老太君昨天去净云寺还愿,竟然见到了净云大师,你说会不会和二爷的病有关?听说这净云大师可是几百岁了,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老太君自见了他回来就一直沉闷不语,你说净云大师会不会算出我们背后做的这些事情?”

    杰大爷无奈地看了妹妹一眼,说道:

    “你呀,就是做贼心虚,整天疑神疑鬼的,以后就当没有这事,把心放正了,在这样下去,没事也让你疑出事了!”

    “听大太太屋里的丫鬟说,大太太还一直惦记着把表姑娘嫁给二爷,正想法子整治这位二奶奶呢,你说我们是不是利用一下,借此机会除去二奶奶?”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即使二爷休了二奶奶,也动摇不了二爷的家主之位,这事你少掺和,韵儿还小,已过了的事,就别让他知道了,我先走了,妹妹这些日子也加些小心。”

    说着起身要走。

    “我是担心这位二奶奶察觉了什么?我总觉得她那眼神让人看着心惊胆颤的。”

    张姨太听了哥哥的教训,感到有些委屈,小声地嘟囔着,也跟着站了起来。

    杰大爷边往外走边说:

    “刚刚说你什么来着,早晚有一天你得被你自己吓死,这段时间你什么也不要想了,就安安心心的守着韵儿吧,等过了这个风再说,我走了”。

    张姨娘望着杰大爷离去的背影,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固执,她想,她一定能想出办法让她的韵儿登上家主之位的,那个贱人的儿子哪有他的韵儿好,不配做萧家家主……

    梦溪不知道,只因老太君上香还愿与净云大师的一面之缘,老太君的一念之间,从此改变了她早已认知的宿命,此时她正用心练大字呢。

    知秋皱着眉看着眼前这张纸上象公鸡刨出来的字,怪不得二奶奶要力排众议,把书桌安放在卧室里,原来是为了藏拙,自从二奶奶提议让知秋教她练字开始,知秋看了她那惨不忍睹的大字后,便再不敢让别人进来伺候她练字了,每练完一张,知秋第一要务便是毁尸灭迹。梦溪看着觉得好笑,心知她也是为自已好,便由着她。

    “二奶奶,看您吟诗作赋,谈医论药,怎么都是有学识的,连我爹和我哥都夸您见识非凡,恭敬的了不得,怎么您会不识字呢?”

    “噢,这个,那个,那个我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从小便不让我练字,只学了些女红,我知道的那些事情都是我娘讲给我听的。”

    梦溪吱吱唔唔地解释,很惭愧地低下了头。

    总不能说她从小打电脑,用钢笔,从来没写过毛笔字吧,不识字,也只是不识繁体字而已,她没看到她识字识得很快吗,那有她这么聪明的人,梦溪很无耻地腹排着。

    “可二奶奶的女红做得也不是很好啊?”

    知秋很留情面的说着,二奶奶做的,那也叫女红?

    汗,梦溪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再低就钻到桌子底下了。

    “咳,那个,那个,知秋,那几盆红心蕉搬到后院了吗?”

    梦溪自从知道表姑娘要来,怕她看到红心蕉再起什么心思,她控制不了,出什么差错,便趁现在让知秋将她们全收罗到东厢的后院里,这个后院够大,又是她绝对的禁地,安全得很。

    “早搬过去了,今早又摘了些花晒在后面了,知夏她们正按二奶奶说的法子处理前天晒好的那些花呢”

    梦溪见她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不觉舒了口气,她们家知秋就这一点好,只要她一拐,准跟着跑。

    “那就好,这样可以做些花茶来喝,以后工具齐全了,还可以制些香料和护肤品呢。”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二奶奶真的会?”

    梦溪白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和大字拼命。

    “对了,二奶奶,我哥哥托人捎信来,说我爹的病已快好了,二奶奶配的药真神,我们开药堂一准赚钱,我哥和我爹可兴奋呢,连我都有些急不可待了。”

    知秋突然想起药堂的事情,兴奋地说了起来。

    “噢,药堂的选址怎么样了?”

    “我哥说,已找到了一处很满意的,在平阳城东巷里,位置很繁华,门面又大,上下两层,有四、五百平,后院更大,有厢房,有库房,能住人,存药,还有地方加工。离萧府不到半个时辰的路,以后来回传信也方便,最要紧的是那药堂掌柜的因老家有急事,急于转手,价钱压得很低,听我哥说,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只是,只是……”

    知秋低下头,说不下去了。

    梦溪终于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的银子不够。”

    “需要多少银子,我们还差多少?”

    “兑门面倒不是特别贵,只八百两,但药堂里存的药材太多,粗略清点了一下,大约折五、六百两,加在一起将近一千四百两,您的那些头面加上陪嫁的压箱银也不到一千两,还差四百多两呢,我哥昨天和掌柜得谈了好久,问能不能少要些药材,那掌柜的说,他已经够照顾我们了,价钱不能再低了,要不是老家有急事,说什么也不会这么低的价往外兑。他要能带走药材,就不是这个价了,二奶奶,实在不行,我们就先兑个小点的吧,只是有些可惜了”

    第六十一章 静妃口谕

    知秋和二奶奶说起开药堂的事情,知秋告诉二奶奶,兑药堂的银子还差四百两,建议二奶奶实在不行,重找一家规模小一些的,梦溪听说银子不够,不仅想起现代的筹资方式,什么银行贷款了,发行股票、债券了,集资入股了等层出不穷,古代大概没有这些,但至少应该有银庄吧?

    “让李度打听打听,平阳城里有没有银庄,我们可以去押借些。”

    “二奶奶,银庄倒是有,只是都需要担保,手续繁琐,不说我们找不到人担保,单说这银庄利滚利,高得吓人,这万一误了期还不上,他们大概很快就会查到萧府来,二爷就什么都知道了,要这样还不如直接和二爷商量,让他出银子好了。”

    知秋象看白痴似的看了二奶奶一眼,不知她家二奶奶那么聪明,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懂。

    梦溪揉了揉太阳||狂c|,想了想说道:

    “对了,我刚入门时,老太君、太老爷、各房姨太太赏赐了不少东西,除了老太君赏的那副羊脂玉手镯和银钗外都找出来当了吧,大老爷赏赐的玉佩应该很值钱,也许就够了,实在不够,就把老太君赏赐的羊脂玉手镯立个活当,以后我们挣了钱再赎回来。”

    “二奶奶……”

    “以后我们有银子了,可以再添治,现在机会难得,那药材多,也是好事,我们盘过来就可以经营了,不然,我们兑下店来,也得有活钱来经营。”

    “是,奴婢这就去做。”

    “对了,和李度说,那药堂就叫颐春堂吧,一楼经营些一般平民百姓都能买得起的药,二楼一定要精装,越豪华越好,专门卖那些达官贵人才能买得起的补药。”

    知秋看了二奶奶一眼,越豪华越好!好象那不需要银子似的。

    “好的,奴婢这就找人传信,等那契约写好了,找人拿到府里来,二奶奶签了字,再拿出去。”

    “就这样吧,告诉李度,以后他就是药堂大掌柜,外事由他全权作主,对外宣称这颐春堂的主人叫李梦谈,长年云游四海,只偶而回平阳小住。”

    她本名叫梦溪,便又起了个假名李梦谈,合起来正是沈括的梦溪笔谈之意。

    “二奶奶,这……”

    正说着,知春急急地进来报:

    “回二奶奶,二爷传话,说是宫里静妃娘娘传来了口谕,要二奶奶快快过去接娘娘口谕。”

    “去回二爷,我还在禁足中,不能出去,让他自己去接吧。”

    “我的祖奶奶,您就别斗气了,这家法怎么能和口谕相比,得罪了娘娘,您真不想活了。”知秋听了这话,忙劝着二奶奶。

    梦溪想想,是有些斗气了,不情愿地坐在梳妆镜前,知秋讯速地给她挽起了一个惊鹄髻,斜插上老太君赏给的那支花丝镶嵌银钗,想想又在她的鬓角上插了一支绢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知春早已找出了一件大红牡丹宫缎吉服,伺候着换上了,收拾停当,扶着知秋出了东厢房。

    三天来,她还是第一次出东厢房的前门,外面阳光明媚,四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梦溪深深地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扶着知秋的手向正堂大厅走来,进了门,转过屏风,见萧俊已在那等着了,于是上前一福:

    “二爷安,不知静妃传口谕来是什么事?”

    “我也不知,老太君在那陪着太监呢,传话来叫我们快些过去接口谕。”

    萧俊看了梦溪一眼,边说边起身向门外走去。

    待二爷经过她身边,梦溪才转身跟在后面,二人出了大门,早有轿子在那等了,二人上了轿,红珠放下轿帘,喊了声:“起轿”。

    四名小厮抬着轿子缓缓地向寿禧堂走去。

    两个人并排坐在轿子里,梦溪这还是第一次和萧俊坐得这么近,听着那粗重沉稳的呼吸声,竟然有些紧张起来,一丝红晕爬上了脸颊。

    萧俊闻着梦溪身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体香,竟和其他姨娘身上的香味不同,只觉这清香纯美异常,又偷眼看到她羞红的脸颊,不觉心神激荡,一时间想将眼前的她拥入怀中好好地保护起来,一种别样的情绪在二人之间荡来荡去:

    “咳,那个,溪儿,你……”

    “二爷,二奶奶,寿禧堂到了”

    萧俊刚想和梦溪说话,红珠的话传了过来。

    萧俊一回神,发现轿子已经停在了寿禧堂院里,红珠已打起轿帘,抬眼望去,只见门口立着六个小太监,想是宫里过来的人,侍书侍画正急急地等在门口,见停了轿,忙上前说道:

    “二爷,二奶奶快些,传口谕的公公,老太君,大老爷,大太太都在厅里等着呢。”

    萧俊抬脚下了轿,回手想扶梦溪下轿,知秋早已上前伸手扶住了她。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大厅,只见老太君、大老爷、大太太都已到了,在大厅廊下伫立着,香案已经摆好,传口谕的太监正坐在那喝着茶,众人见二人进来,便一起来到香案前跪地接口谕,那太监放下茶,走上前来,面南而立,口内道:

    “传静妃口谕,日前,因宫内软天监夜观星象,预言五月二十三为吉日,特令二爷萧俊的嫡妻李氏原订拜宗祠之日改为五月二十三,因萧俊体弱,特令萧俊、李氏二人不必进宫谢恩。”

    众人忙磕头谢恩,大老爷及萧俊起身将传口谕的公公送到门外,大老爷取出一张百两银票,塞进公公手中,口里连说要公公买些茶水吃等客气话,传口谕的公公接了,满面笑容,连说讨扰了,带着门口的太监去了。

    大老爷和萧俊回到大厅,丫鬟们已经撤了香案,大老爷回来后,大家重新落坐,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好好的,静妃为何会下这样的口谕,但心里都清楚,这位二奶奶又多了静妃这个保护伞,轻易是动不得了。

    原来这静妃没进宫时就知道大太太喜欢秀姑娘,想娶她做二媳妇的事情,只是苦于老太爷生前早给二爷订了娃娃亲,才一直拖着,听萧家传信说老太君取消了二奶奶拜宗祠的事情,认为老太君一定是听了大太太调梭,想休了二奶奶改娶张秀,静妃深得帝心,常人看谨帝对燕王夺嫡的事情有些暧昧,静妃深知谨帝一直嘱意于太子,不曾动摇过,太后并非谨帝的生身之母,眼见着太后娘家的势力日渐做大,早生铲除之心,正暗暗布局,等待时机。

    那张秀的父亲张御史是燕王的死党,察觉母亲欲和张家联姻,暗道母亲糊涂,俊儿不是家主也就罢了,可他毕竟是萧家下任家主,两家联姻,一旦太子即位,萧家将毁于一旦,这才急急地下了口谕,表明态度,她倒并不是中意二奶奶,只是暗示老太君不可轻意让二爷休妻别娶。

    老太君坐在那里默默无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素日里沉得住气的大太太此时却是一脸阴沉,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二奶奶已被她杀了几百次了,只有大老爷一脸喜色。

    第六十二章 禁足结束

    萧俊见静妃口谕竟是重新择定拜宗祠的日子,暗道,听了这个消息,最高兴的就是她了,于是面有喜色地看向梦溪,却见她依然云淡风清地坐在那,不见一丝喜色,似乎正听着别人的故事,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怒意,脸瞬间黑了下去,梦溪感觉到二爷射来的目光,抬眼迎了上去,却见他正一脸寒冰,好象死了亲娘一样,不觉心中暗叹:

    “看来他们真是兄妹情深,一个至死不嫁,一个一听静妃认了她的身份,竟会如此。”

    只轻轻地摇摇头,端庄地坐在那一动不动装淑女。

    最后还是老太君打破了一屋子的沉静:

    “本来,这两天见俊儿身体好了,也想早早选个日子让溪儿拜宗祠的,既然软天监认为二十三是个好日子,这事就按静妃的意思办吧,大老爷、大太太这两天就去安排一下,溪儿也准备准备。”

    大老爷大太太忙应了声。

    ……

    梦溪和萧俊一起回到萧湘院后,萧俊直接去了正房大厅,梦溪则回到东厢继续和她的大字拼命去了。

    晚上,萧俊坐在饭桌前,看着红珠指挥着小丫头摆饭,红玉象昨天一样洗了手,过来给他布菜,没见梦溪,不由得问道

    “二奶奶呢?”

    “二爷,二奶奶还在禁足中,明天才能出来。”

    红珠看了红玉一眼,说道。

    萧俊拍地一声把筷子摔到桌子上,他认为她这是特意和他做对,今天下午两人一起去接了贵妃口谕,虽然他没说什么,但他认为,这禁足之事也就过了,她就该过来伺候了,他今天忽然发现他和她过于生疏了,他本意不想这样,想和她好好聊聊,所以下午回来便没去书房,直接来了上房,瞥见她回了东厢,以为只是回去更衣,便没说什么,结果等到吃饭,还没见人影,积了一下午的怨气终于爆发了。

    红玉和红珠对望一眼,心道,这二奶奶都禁足了,他还气什么,两个人都噤若寒蝉,只是心里觉得,这位爷自从醒来,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梦溪却不知这些,好心情的一觉睡到天亮,迷迷糊湖地被知秋扒拉醒:

    “二奶奶,该起床了,今天禁足结束了,二奶奶得起来伺候二爷了。”

    梦溪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哀叹了一声:

    “老天,假期这么快就过去了,又该去上班了,真烦人。”

    “二奶奶,什么假期,上班是什么?”

    听了知秋的话,梦溪才回过神,怎么说起了现代语,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答,耍赖地闭着眼睛让知秋伺候着穿衣服。

    穿好了衣服,梦溪伸了个的懒腰,总算清醒些,知秋不觉好笑,这二奶奶,哪有给姨娘立规距时的端庄样,整个一个懒猫,赶情二奶奶这是拿禁足当假期了用吧,估计再禁她一个月,她也不会觉得闷,大概每天都会睡到天昏地暗。

    梦溪和知秋一起来到小厨房,厨房里的厨娘一见二奶奶过来,眼睛立刻亮晶晶的,就象猫见了鱼,老鼠见了大米一样的亲切:

    “二奶奶,您总算出来了,这几天可把奴婢苦坏了,二爷的嘴真叼,奴婢怎么做,都不合他的口味,挑三拣四的,您再不过来,奴婢都快没活路了,二奶奶,您看,今早儿给二爷做些什么……”

    二个人围着二奶奶一边忙前忙后地干活,一边抱怨着。

    梦溪看到厨房里备了鸡,便想起前些日子看到花园里种有黄精,于是吩咐小丫鬟去采了些,洗净了切成段,将厨房已备好的鸡用沸水焯去血水,捞出来用清水洗净,然后将鸡、黄精各种调味料一起入锅,先用武火烧沸,改为文火炖烧,一直到鸡肉熟烂,最后拣去黄精、葱、姜便做成了一道黄精鸡,接着又做了金针菇炒鸡肝等四个小菜,配了两个凉菜,这时黄精粥也已做好,蒸的几色糕点也都出了炉,命人各拣了些,连菜一起装了食盒,给老太君送过去一份,这才命人端了二爷的饭菜来到了上房。

    萧俊正坐在厅上喝着茶水,红玉红珠在一边立着,两人见二奶奶进来,忙上前请安,梦溪示意二人免了,上前冲二爷轻轻一福:

    “二爷安。”

    萧俊见梦溪进来微一愣神,见她上前请安,淡淡地说:

    “起来吧。”

    “二爷,婢妾已备好了早饭,二爷现在用饭?”

    萧俊点点头,心道,你都作主端进来了,还问个屁,真是没话找话,想到这,也不觉一愣,他和她还真没什么话题可说,于是干巴巴地坐在那,看着丫鬟摆饭。

    红玉红珠更是坚持沉默是金,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听见丫鬟故意放轻的脚步及放餐具的声音,梦溪见二爷不说话,也觉得没什么话说,见知春端过水来,洗了洗手,接过知秋递过的手帕,擦了手,看了一眼红玉,红玉见二奶奶看她,忙闪到一边,梦溪过来,接过红玉递过来的筷子,开始给二爷布菜,梦溪先盛了一小碗粥,放在他面前,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

    “二爷,婢妾前些日子看到花园里种有黄精,听母亲说黄精有补中益气、润心肺、强筋骨的功效,想着二爷久病初愈,正好可食用,于是给二爷做了黄精粥和黄精炖鸡,二爷尝尝,味道怎样。”

    萧俊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梦溪舒了一口气,不知当初李连英伺候老佛爷是不是也这么辛苦。

    饭后,萧俊喝了会茶,便起身去了书房,梦溪也简单吃了一口,想起既然已解禁了,该去上房看看了,于是在知秋的伺候下重新打理了一下,换了件水红色山茶碎花织绵吉服,便和知秋来到了寿禧堂。

    到了寿禧堂,让丫鬟传了话,不一会,只见侍画走了出来,见二奶奶立在门外,上前说道:

    “二奶奶快进去吧,老太君和大太太都在里面呢。”

    梦溪忙应了声,扶着知秋,跟着侍画进了门,转过屏风,只见老太君和大太太正坐在那拉家常,看样子已经用过早饭了,梦溪缓步上前给老太君和大太太请了安,大太太一见她进来,脸色一沉:

    “都什么时辰了?”

    第六十三章 规劝

    梦溪禁足结束后第一天,一大早伺候二爷用饭后,便直接来到寿喜堂请安,大太太一见她进来,脸色一沉说道:

    “都什么时辰了?”

    梦溪一听这话,忙跪倒在地:

    “媳妇早上伺候二爷用饭,来晚了,请大太太责罚。”

    “俊儿用完早饭了?”

    老太君看了大太太一眼,问道。

    “是,孙媳在娘家时常听母亲说,是药三分毒,想着二爷久病方愈,虽还需药物,但还是以食补为好,早上便亲自做了药膳,所以晚了些,孙媳下次一定不会。”

    “起来吧,伺候好二爷就行了。”

    老太君说完,又看着大太太说。

    “俊儿现在身体还没有恢愎,让溪儿先好好地伺候他吧。”

    “孙媳谢老太君体谅”

    梦溪说完仍跪在那没有起身,看着大太太。

    “老太君也别净宠着她,我们这样的人家,可不比小门小户的没有规距,眼见后日就要去拜宗祠了,凡事怎么还能这么没规没距,让人耻笑了去,以后仔细些,听到没,还不起来,没听到老太君的话!”

    “你婆婆说你也是为你好,溪儿以后也仔细些,快起来吧,地上凉。”

    梦溪这才应了,又谢过老太君,大太太教诲,在知秋的搀扶下起身坐了,已是一身冷汗,这恶婆婆,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你儿子现在已经活蹦乱跳的了,都不来请安,没见你说他没规距,当人家儿媳妇真不是人干的活,虽然工资很高。当然,梦溪是不敢说出来的。

    梦溪坐好后,大太太看了她一眼,转头对老太君说道:

    “眼下静妃定了二奶奶拜宗祠的日子,按说应该两人一起拜的,可是一来俊儿这病得的奇怪,二来,俊儿的身体尚未恢复,俊儿去拜宗祠,冲撞了祖先就不好了,老太君,你看…”

    梦溪平静地看着她的这位恶婆婆,她是想尽一切办法来划清自己和她儿子的界线。

    老太君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沉思了半晌,终于抬头说道:

    “就依媳妇的意思,过晌儿找个人教教溪儿拜宗祠的规距,让她一个人去吧。”

    “媳妇这就去安排,老太君没有别的事情,媳妇就先告退了。”

    “你去吧,溪儿在这陪着聊会儿天就好。”

    大太太听老太君这么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脸的春风,起身朝老太君一福,告了安,走了出去。

    “溪儿早上做的鸡用了什么料,吃着味道很好,可就想不出是放了什么。”

    老太君见大太太走了,便和梦溪聊了起来。

    “是放了黄精,孙媳在娘家时听母亲说黄精有补中益气、润心肺、强筋骨的功效,想着正好适合二爷服用,就做了,早上的粥也是用黄精做的。”

    “难为溪儿有这样的心事,前些天,出府回来晚了,被禁足三天,溪儿不会怪俊儿吧?”

    “老太君想多了,这也是二爷为孙媳好,怕孙媳刚入府不懂规距,以后在府里行走犯下大错,孙媳明白二爷的苦心,怎么会怨二爷?”明白才怪!梦溪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溪儿能这样想最好,常言道,这夫妻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合,年轻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俊儿年轻鲁莽些,你多让着点,这做夫妻啊,凡事都要往好处想,不要生分了,记了仇就不好了。”

    你孙子比我年龄大多了,怎么不叫他让着我!梦溪腹排着。

    “孙媳明白,谢老太君提点,老太君肩不舒服?孙媳给您揉揉?”

    “好,好,还是溪儿贴心,揉得也舒服。”老太君高兴地眯起了眼。

    “溪儿前个儿说的笑话很好,再说个来听听。”

    老太君被按得舒服了,想起她的笑话,于是说道:

    梦溪想了一会,开口说道:

    从前啊,有个人赶着一辆毛驴车要过桥。桥头的拱门不够高,毛驴车过不去,就从车上拿起铆头,开始敲打拱顶的石块,但石块太硬,费了半天劲,也没敲掉。

    有人路过见了就说:“世上竟有这样的傻瓜!你把拱门底下的土刨去一层岂不省事?”

    赶车人不服气:“你才是傻瓜哩!又不是因为驴腿太长了过不去,而是驴耳朵太长了嘛。”

    然后转头冲毛驴说:“都是你这该死的毛驴耳朵惹的祸!”

    “二奶奶真是个伶俐人,难怪您这两天不在,老太君就一直念道着。”

    侍画侍书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够了,侍画机灵地说道。

    “可不是,溪儿不仅嘴巧,这手更巧,这一揉,老身觉得浑身舒坦。”老太君也附和着。

    “孙媳也只是看了一些闲书,随便说说,老太君喜欢,以后孙媳常来给您解闷就是。”

    见老太君渐渐地睡着了,侍书拿了毯子轻轻给老太君盖上,朝二奶奶点点头,示意她先回去,梦溪慑手慑脚地走了出去。

    梦溪和知秋回到萧湘院的时候,姨娘们早已过来请安了,扶着知秋进入大厅,转过屏风,见二爷今天破例没有去书房,正坐在厅里和几个姨娘聊天,四位姨娘和红玉破天慌地的也坐着,一家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梦溪一时竟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想转身出去,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走了进来,四位姨娘和红玉见二奶奶进来,忙起身过来施礼请安,梦溪抬手示意姨娘们起身,又缓步上前给萧俊请安:

    “二爷安。”

    “起来吧,奶奶今天身体可好。”

    “老太君今儿精气神很足,还说让二爷只在院里好好将养,想吃什么,直接派人去要就是。”

    靠,要真孝顺,自己去看啊,在这里装什么?

    梦溪边说边直起身子,在二爷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四位姨娘见二奶奶在,也没敢再坐,都立在了两边,二爷见了,脸上微微有些不悦,咳了一声,坐在那装哑巴。

    梦溪将这些尽收眼底,只做不见,接过红珠递过的茶,轻轻呷了一口,放下茶杯,淡淡地问:

    “刚刚见姨娘聊得欢,说些什么呢?”

    “这不,正想说呢,二奶奶就进来了,玉院已经收拾好了,二奶奶用不用去瞧瞧,还缺什么,给补齐了,看看红玉什么时候搬过去?”

    大王姨娘看了二爷一眼,上前说道。

    张姨娘和李姨娘也看向二爷,萧俊听了这话一愣,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梦溪。

    第六十四章 孙嬷嬷

    大姨娘听二奶奶问起她们刚刚在谈些什么。灵光一闪,不如趁机把玉园的事透给二爷,没准二爷就将这事给搅黄了,于是顺势说起玉园的事情。张姨娘和李姨娘听了这话,也转眼看向二爷,萧俊听了这话一愣,放下手里的茶,看向梦溪。

    梦溪见二爷看她,才想起这事还一直没和他说过,于是解释说:

    “王姨娘不说,婢妾倒把这事给忘了,前些天二爷不在,婢妾和几个姨娘商量着菊园西边的那处园子风景雅至,想着收拾了,让红玉搬过去,因一时想起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话,恰巧红玉名中也有个”玉“字,婢妾便自做主张将那园子起了”玉院“这个名字,二爷看这名字好不好,如果二爷觉得不好,重新再起一个就是。”

    李姨娘心里暗骂,哪和我们商量了,分明是她一个人的主张!谁说这名字不好了,是说这园子红玉住着不合规距,她怎么就转到改名上了?

    抬脚想上前,憋见二奶奶淡定如水的目光,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心中一颤,这个二奶奶,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看她那表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别是有什么后招等着她,这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姨娘,凭什么她来做出头鸟?犹豫了半天,又放下了那只抬起的脚。

    萧俊听了这话,不过一个通房丫鬟,哪有这规距?张口就想回绝了这事,可抬眼看到身边的红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觉心软了,罢了,不过一处园子而已,萧府又不差,话到嘴边硬是改口说道:

    “先这么着吧。”

    几个姨娘见二爷就这么应了,暗自咬牙,梦溪听了,暗自松了口气,抬头对大王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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