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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 上第68部分阅读

      庶女攻略 上 作者:未知

    白过来。浩瀚书屋

    冬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打发出去……”她不相信地望着徐令宜,呐呐低语,“打发出去……”

    琥珀和滨菊却心头一松,两人不由对视一眼。

    有了侯爷的这句话,夫人怎么处置冬青都没有了阻碍。

    待徐令宜从净房出来,内室已恢复了住日的宁静。

    十一娘盘腿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正望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发呆。

    听到动静,她扭过头,微微笑起来。

    “在看什么呢?”徐令宜坐到她身边,顺着她的方向朝外望去。

    窗外是株西府海棠。

    “在看树枝,”十一娘笑望着窗外,声音温和轻柔,“过两天应该抽芽了吧?”

    徐令宜想了想:“燕京的春天来的有点晚,要到二月底吧!”

    “哦!”十一娘点了点头。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

    十一娘的心情这才完全平静下来。

    “侯爷,”她低声道,“冬青不想嫁给万大显,所以有些闹腾。我想,强扭的瓜不甜。不如找个理由把这门亲事退了吧?”

    如果仅仅是不想嫁给万大显,那冬青又何必要拉自己说话,琥珀几个又何必要死死地拦着她……

    十一娘很难堪吧?

    他想到她哭红了眼晴、鼻子的模样。

    摸了摸她的头。

    “等过了二月初二龙抬头,外院的管事大部分都要换。内院的丫鬟、媳妇、婆子也动一动吧!”他语气淡然地道,“你这几天拟个单子,到时候我让白总管给你找人。有喜欢的丫鬟、媳妇,也可以跟白总管说一声。”

    “侯爷……”

    十一娘很是意外。

    他这样,等于是把人事的任免权给了自己。

    徐令宜笑了笑:“你以后要管家的。总不能令行不止吧?朝令夕改不好,令行不止恐怕更不好!”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

    十一娘笑起来:“侯爷是惦记着那小厨房吧?任您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答应重开的。”

    徐令宜大笑。

    两人这么插科打诨一番,十一娘心情好了很多。

    徐令宜就站起身来,道:“你今天也累了,好好歇着吧!娘那里就别去了。我会跟娘说你身体有些不舒服。”

    “那怎么能行!”十一娘忙道。

    徐令宜却笑道:“偶尔也要病一下!”

    十一娘错愕。

    徐令宜巳快步出了内室。

    十一娘望晃动的门帘半晌才回过神来,忍俊不住笑起来。

    晚饭她勉强自己喝了小半碗粥,然后让小丫鬟去叫了琥珀来,把徐令宜的意思告诉了她:“……得赶快把空缺和人选确定下来。”

    “夫人放心,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琥珀听了露出欢颜来,“一定会在二月初二之前把名单拟出来,不会拖了外院的后腿。”

    十一娘就笑着让小丫鬟端了一碟腊肉丝,一碟煎黄鱼,一碟清炒大白菜,一瓯白粥,一小碗白玉饭来。

    “现在能吃得下去了吧!”

    琥珀一怔,旋即笑起来:“夫人真是的!”

    不忍让十一娘担心,她就着菜喝了一瓯白粥。

    “好了。你回去忙吧!”十一娘也不想勉强她,“随便把这个消息告诉滨菊。让她也能睡个好觉。这几天就暂时委屈她一下。什么也别干,专守着冬青。别人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准的,让她陪着冬青绣嫁妆。等过几天,风声不是那么紧了,我再找个借口中,说她有病,送出府出。也免得糟蹋了人家万大显。”

    琥珀点了点头,眼神微暗。

    女子有暗疾,男方可以退亲。

    十一娘决定以这个借口让万家退亲。

    只是这样一来,冬青以后就难以嫁人了。

    好好前程,最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又见十一娘虽然说得轻快,眉宇间却闪过一丝怅然,知道她心里也不舒服。就笑着转移了话题:“明天林府的慧姐儿过来,您看我们准备些什么好?”

    想到那个高傲的小姑娘,十一娘的神色都变得愉悦起表“甜白瓷的餐具,青竹筷子,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桌上摆几苗水仙就足够了。”

    “这样就够了吗?”

    “够了!”

    两人说着,徐令宜身边的照波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夫,夫人,您,您快躺下。太夫人听说您不舒服,亲自来看您了……”

    第一卷 第252章 混乱(下)

    谎⺌言是雪球,越滚越大。

    十一先腹诽了徐令宜两句,然后才接了太夫人手里的青花白底小碗一饮而尽:“谢谢娘!我没什么事,就

    是觉得头有些昏&039;

    骗老人家……她心里很是不安。

    太夫人不做声,笑眯眯地将装了清水的莲纹青花小碗递给她漱口。

    杜妈妈更是伸手要去接小丫头手里的漱盂,吓得琥珀忙抢在了手里,端到了十一娘嘴边。

    “……我已经让白总管去请太医院的刘医正了。

    太夫人掏出帕子给漱了口的十一娘擦了擦嘴,“你先捂着被子睡一觉&039;

    十一娘强笑道:“娘,晚上的风寒气重。

    您先回去吧!我不过是受了点惊。

    已经喝了姜汤,您又给我请了刘医正,还有琥珀她们几个照顾,不会有什么事了&039;

    又歉意地望着跟着太夫人一起来探病的三夫人和五夫人,“劳得三嫂和五弟妹也跟着受累&039;

    “四嫂待我们太客气了&039;

    五夫人笑道,“我们一场妯娌,难道这点情分也没有&039;

    眼睛却溜溜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

    见帷帐半新不旧,全色的黑漆家具,铺着秋香色坐垫、椅褡,墙角、茶几点缀了些花草,整洁大方,质朴

    无华。

    也不由暗暗点头:倒也能坐得下去。

    三夫人也客气了一番:“你好生歇着,想吃什么喝什么,跟我说一声就是&039;

    十一娘向她道谢。

    她的目光却被炕几上一个黑漆漆的梅瓶吸引。

    过年回娘家的时候在娘家大嫂那里见过。

    说是什么石雕的,一个要两百多两银子,比得上个镶宝石的项圈了。

    没想到十一娘嫁过来没几天,也学会了这一套附庸风雅了。

    只是不知道这梅瓶是罗家的陪嫁,还是太夫人赏的?

    想到这里,她就朝太夫人看了一眼。

    就看见太夫人正摸⺌着十一娘的额头试体温。

    见一切都正常,她满意地“嗯”

    了一声:“还好没有发⺌热&039;

    坐直了身⺌子眼睛一扫,发现屋里全是丫鬟没一个年长的妈妈,她不动声色:“陶妈妈呢?&039;

    琥珀不由睃了十一娘一眼,就见十一娘笑盈盈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没惊动她&039;

    太夫人听着十一娘说“惊动”

    两个字,眉角微微地挑了挑,沉默片刻,道:“虽然是小病,可这大病从来都是从小病起,你也不要马虎

    &039;

    又道,“你这几天就好好的歇歇,晨昏定省也免了。

    让贞姐和诫哥住到我那里去,免得吵你&039;

    骗了她老人家不说,还劳顿她老人家帮着带孩子。

    十一娘汗颜。

    忙道:“娘,不用了。

    一点点小病,哪有那样娇贵。

    说不定我吃两副药就好了

    始腹诽徐令宜。

    为什么要说她是吹了风,就不能说是胃不舒服。

    还好这个时空治病都是用中药,要是用西药,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嘴里却道:“要是明天还不好。

    再送到您那里去也不迟&039;

    一直乖⺌巧地立在太夫人⺌身后的贞姐儿听了上前道:“祖母,让五弟给谆哥做伴,我在这里给母亲侍疾

    吧?

    三夫人和五夫人听了就一个道:贞姐儿真是孝顺”

    ,一个说着“贞姐儿不亏是在娘身边长大的”。

    和魏紫、姚黄等在一起立在内室门口的文姨娘闻语就望了贞姐儿一眼。

    十一娘没想到还扯上了贞姐儿。

    坐如针毡般地微微扭了一下⺌身⺌子,忙道:“我看还是不用了。

    明天慧姐儿还要来做客呢?

    你招待好她就行了&039;

    太夫人微微点头:“病则致其忧。

    你能想到这一点,很好&039;

    她望着贞姐儿的目光中盛满了欣慰,不过,你母亲既是头昏,已静养为宜,何况慧姐儿过两天要,你帮着

    你母亲待客,也一样是尽孝道。

    亲自来探望媳妇的病情,却没有同意孙女在媳妇跟前侍疾。

    满屋子的讶然。

    在众人面面相觑目光中太夫人站起身来:“大家都散了吧!也让十一娘好好歇歇&039;

    跟着太夫人来探病的三夫人和五夫人忙跟着站了起来,十一娘也“挣扎”

    着下床,将几人送至门口,这才站直了身⺌体长吁口气。

    “侯爷真是的,”

    她不由抱怨徐令宜,“怎么也不把娘拦住。

    这样多不好!”

    徐令宜尴尬地笑了笑。

    他也没想到太夫人会亲自来探病。

    正说着,刘医正来了。

    十一娘似笑非笑地看了徐令宜一眼:“看侯爷这话怎么圆?&039;

    放了帐子,用帕子搭在右腕上让刘医正诊了脉。

    徐令宜就在一旁边道:“她受了凉,你看歇几天的好?&039;

    刘医正也是妙人。

    闻言也不把左手的脉了,和徐令宜去了厅堂,唰唰开了方子,道:“最好歇个七、八天,如果能歇个十天

    半个月就更好了。

    最不济,也要歇个四、五天&039;

    十一娘在内室听了掩袖直笑。

    突然觉得这药应该也不是很难喝……而此刻却有一

    人影悄悄闪进了元娘生前的院子。

    天上只挂了一弯玄月,屋子里影影绰绰看的不十分清楚。

    人影没有任何障碍,熟络地进了元娘的正屋。

    多宝阁上的玉石盆景闪耀着幽幽的光华。

    人影却看也没看一眼,径直去了元娘的内室,坐到床边的小杌子上。

    “夫人,我今天让那十一娘吃了个哑巴亏&039;

    人影摸⺌着床头迎枕,“我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和她翻⺌脸,谆哥还小,她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依仗她的时

    候多着。

    可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

    您不知道,她竟然唆使琥珀给我脸色看。

    不过半天的功夫,那些丫鬟对我就没有了从前的敬畏。

    我要是再不还手,那些贯会逢高踩低的只怕就要作践我了。

    我被作践没什么,可到时候我若连个丫鬟、婆子都指使不动了,又怎么能维护谆哥?

    谆哥岂不任那十一娘摆⺌布?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

    那十一娘想处置我,总得有个名分。

    我先前私自去了弓弦胡同报信,是我做的不对。

    她罚我我无话可说。

    可同样的错我不会犯两次&039;

    声音渐渐变得幽怨起来,“夫人,我真没想到,弓弦胡同竟然会变成那样”

    低沉的喃喃声如无奈的唏嘘回荡在寂静无人的庭院

    “你说什么?&039;

    乔莲房猛的坐直了身⺌子,“太夫人亲自上门去探病?

    绣橼点头:“我亲眼看见侯爷把太夫人送到了门口&039;

    乔莲房咬了咬唇,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您说,您这刚怀上,她就病上了……”

    绣橼不由低声道,“会不会是心里不痛快?&039;

    “她当然会心里不痛快!”

    乔莲房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她不痛快又能怎样?

    还不是请太夫人派了两个妈妈过来照顾我。

    我量她也不敢怎样&039;

    说着,撇嘴一笑。

    又犹豫半晌,道,“她病了,那侯爷……歇哪个屋了?&039;

    绣橼眼神微沉,声音不觉低了几分:“歇十一娘屋里了!”

    乔莲房细长的秀眉蹙了起来:“歇在了她屋里啊!”

    手不禁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你说,要我不舒服,太夫人和侯爷会不会……”

    说着,她抬头望着绣橼,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绣橼吓了一大跳:“哎呀,我的好小⺌姐。

    您可千万别这样想……”

    “我知道&039;

    乔莲房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就是说说而已&039;

    她低头望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这是我的未来,我怎么会轻举妄动呢?&039;

    绣橼这才松了口气,又怕她会胡思乱想,劝道:“小⺌姐,三太太也说了,侯爷不歇您屋里这是规矩。

    等孩子半岁了,你的身⺌子恢复了,侯爷也就和以前一样了……”

    灯光下的绣橼,柳眉轻扫,朱⺌唇绛点,娇⺌艳的如一朵迎春花乔莲房看着心中一动。

    不知不觉中,黄毛丫头也长成了个明艳⺌照人的大姑娘了。

    她微微一笑:“绣橼,你去打听打听,十一娘准备把谁收在房里!”

    ……

    十一娘听见身边徐令宜均匀平稳的呼吸声,轻轻翻了个身。

    身⺌体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明明什么也没有想,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寂静的长夜里,一丈多宽的床太过空旷,让她觉得有些冷。

    往被子里缩了缩。

    还是觉得有些冷。

    又缩了缩……

    直到脚尖一点,可以触到床尾的档板。

    她绷起脚尖蹬了一下档板。

    想了想,又蹬了一下。

    隔了一个呼吸,她又蹬了一下。

    像找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头顶就突然传来一个幽

    幽的叹息,被子一撩,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快睡&039;

    “我以为你睡着了&039;

    十一娘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歉意,“是不是吵着你了?&039;

    以前在大学里住宿,大家评论最不受人欢迎的习惯,位居榜首的是“不尊重别人的生活习惯”。

    她一直记得。

    徐令宜摸了摸她缎子般的青丝,答非所问地道:“在想什么?&039;

    “没想什么!”

    十一娘找个舒服的位置放松了身⺌体,“就是睡不着!”

    徐令宜沉默片刻,轻声道:“要不要看看《大周九域志》?&039;

    声音里隐隐带着点犹豫。

    十一娘微怔。

    她想到刚成亲那会,自己曾经拿了《大周九域志》开导徐令宜……不由笑道:“好啊!”

    徐令宜就窸窸窣窣地下床点了灯,拿了书过来。

    十一娘笑着向他道了谢,随手翻了一页,倚在半旧的宝蓝色绫缎大迎枕上看起来。

    第一卷 第253章 多事(上)

    黄昏的灯光暖暖地洒落在帐子里,温馨安宁,远处隐隐传来的更鼓声,又平添了一份静谧。

    只有细细的呼吸声,半晌也没见翻书的声音。

    好一阵迟疑,他张⺌开眼睛。

    就看见十一娘怔怔地望着那本《大周九域志》发着呆。

    被娘家的人这样伤害,纵是再豁达的人,只怕也有几份伤心。何况十一娘年纪还轻,没遇到多少事…

    …

    他轻轻地翻了个身。要不要开导她几句?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己要是点破了,十一娘会不会觉得失了颜面很是难堪呢?

    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管。

    有些事,得自个儿仔细思量,别人说,未必说的通,听得进去。最多自己在一旁多看着点,多提醒她

    一下。

    主意拿定,心也定下来,睡意渐袭,人昏昏睡过去,又猛地被惊醒,听到三更的鼓声。扭头一看,十

    一娘背对着他侧身曲卧,被子滑落在腰间,只着薄薄月白色绫衣的肩膀、手臂都露在被子外面。

    这么冷的天!

    徐令宜支起身来帮她掖被子。

    灯光下,十一娘柳眉轻,长长地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珠,如海棠含露,楚楚动人。

    徐令宜动作一滞,细细打量了她半晌,轻轻地握了她垂落在大红锦被上白⺌皙纤细却冰冷如霜的手,附耳

    低低喊了一声:“默言”。

    十一娘心里乱糟糟的,捧着《大周九域志》,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痴痴⺌呆呆中,又觉心酸,眼泪就无声地落了下来,渐渐模糊了视线。

    她不想让徐令宜发现自己的异样。

    侧身背对着他倚在大迎枕上,闭上眼睛,任眼泪一滴滴地从眼角滑落枕上……头昏脑胀中,人也

    变得迷迷糊糊。

    突然有人在她的耳边喊“默言”。

    她大惊失色,猛然坐起。

    “谁?”

    抓⺌住了胸前的衣襟,惊恐地朝着声音的出处望去。

    就听见“哎呀”一声,徐令宜捂着下颌睁大了眼睛瞪着她。

    十一娘愣住。

    片刻才回过神来。

    “侯爷……您,您没事吧?”伸了手想摸⺌摸⺌他的下颌安抚一下,旋即想到那地方是被撞痛的

    ,自己去摸,岂不更痛。又讪讪然地缩了回去。“我不知道是您……”徐令宜看着她像受惊的小

    兽般一跃而起,神色惶恐顾目四盼……见是自己,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强笑着问自己怎么样了。徐令宜目光微凛。

    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而十一娘这才感觉到指尖冰冷冰冷的。

    又见他眉宇有几份不悦,心中颇为不安。

    任谁好心去盖被子却被撞了下颌都会不高兴的吧!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侯爷……”然后指了指他的下颌,“您,您没事吧?”

    “没事!”徐令宜躺了下去:“快睡吧!”

    有了这样的插曲,谁还睡得着。特别是十一娘,身⺌体冷冰冰的,徐令宜那边又像个火炉子似的散着热。

    她不由窸窸窣窣地一点点地挪了过去。冰冷的身⺌子瑟瑟地靠了过来,除了十一娘还有谁?

    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

    徐令宜想到她被惊醒时的恐惧,不由转身打量她的神色。

    十一娘已完全清⺌醒过来。

    至少此刻她很清楚自己是谁。

    见徐令宜盯着她看,想到自己刚才的鲁莽,只好对着他歉意的笑。

    此刻的十一娘头发绫乱,眼睛红肿,神色却温和而恬静,甚至带着些许让人安心的宁谧,哪里还有一点点

    刚才的惊恐与慌乱。

    徐令宜心中一动,轻轻拂了拂她垂落在颊的青丝,“刚才为什么害怕?”

    他动作轻柔,甚至带了一点点怜惜的味道在那里,却让十一娘语凝。

    她总不能说,她以为自己被人识破了吧?

    只好垂下眼睑“没什么?就是您突然一喊,吓了一跳。”

    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

    那为什么害怕?

    徐令宜想了想,道:“五姨娘还好吧?”十一娘愕然。

    怎么突然提起五姨娘来?

    “挺好的。”十一娘道:“人长胖了不少,气色也好了很多。天天在家里给未出世的弟、妹做针线了。”又觉得徐令宜不是那种没话找话的人,顿了顿,道“侯爷可是有什么事?”

    看样子,是自己猜错了。

    “哦,没什么。”徐令宜很随意地道,“就是想起来,问一问。”随即转移了话题:“我看,你还是

    在家里歇个五、六天吧!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受了风寒。这个病,旁边的人最容易染上。”

    他的话转得太快,十一娘片刻后才明白他的意思。

    也好,就是自己受了风寒传染给了冬青。这样来,就算是陶妈妈想传出什么话来,明面上也有个应对。而且,人早点送出去她也早点安心。这样住在她

    的院子里,像根扎在肉里的刺般不舒服。而且还可以洗刷一下自己的嫌疑——乔莲房刚怀⺌孕自己就病了

    ,有心人不免多想。

    她想了想,和徐令宜商量:“我想把冬青的卖⺌身契给她,送她回余杭。”

    徐令宜颇有些意外。

    他以为十一娘会把冬青交给罗家处置。这样一来,罗家为了给徐家一个交待,肯定会狠狠地处罚冬青。

    冬青到时候不死也要脱层皮,下场可想而知。同时也可以告诫一下大太太和与十一娘有二心的陪房们。还可以把自己撇清。没想到十一娘却这样轻轻揭过了。

    认真一想,十一娘的心肠还是很软的。

    不过,考虑到这是十一娘的意思,他还是表示了赞同:“你定好了日子告诉白总管就行了。他会照你

    吩咐的把人送回去的。”

    这倒是个误会。

    十一娘是想,既然冬青没把她们五年情份放在心上,那她就当这五年不存在好了。把她毫发地伤地交

    给她的家人。以后是死是话,再与自己不相关了!

    她现在担心的太夫人那里:“只是娘那里……”不免有些不安。

    “没事。”徐令宜道,“娘那里有我。”

    心里却想着自己说十一娘不舒服时母亲惊愕后揶揄的笑容……

    娘十之八、九猜到十一娘是假病了,说不定还以为十一娘的病与乔莲房怀⺌孕有关系。要不然,她老人家

    也不会让杜妈妈特意去告诉快要落月的丹阳说十一娘不舒服,又带了两个媳妇亲自来探病,俨然一副为

    十一娘打气、撑腰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不由暗暗好笑。

    却不知十一娘根本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她之所以不高兴,却全是因为娘家的那些事。

    徐令宜不由紧紧搂住了十一娘。

    虽然是母⺌子,但关于媳妇的事,该瞒还是要瞒的。

    “你别担心,娘不知道多喜欢你呢!”他轻声笑道,“你要是觉得忐忑,病好了以后,欢欢喜喜地去给娘

    问个安。以后用心孝敬她老人家就是了。”

    徐令宜的怀抱很温暖,把身⺌体里的寒意一点点的驱散。

    “要不,就病一天吧?”十一娘沉吟道,“马上慧姐儿要来家里做客,您还说要帮我把院子里的人换了。

    还有十姐那边,眼看要过三七了,顺天⺌府那边就算是不结案也要让王家的人把尸身领回去好做法事…

    …好多事呢!”

    徐令宜微微点头:“就依你。”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只觉得怀里的身⺌子春柳般柔⺌弱纤细、惹人怜爱

    ,忍不住探进衣襟细细抚挲着她日渐优美的曲线,还咬着她的耳朵打趣她,“正好让眼睛消消肿!”

    空气里就有了淡淡的暧昧。

    十一娘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觉得游弋在自己身上的大手火般的烫人,灯光⺌明亮的刺眼。

    她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睛。

    “我,我生病了”

    徐令宜听了微微一怔,垂睑却看见她雪白的面孔早已渲染成一片绯红,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轻轻

    地颤⺌抖,竟然是一副又惊又羞的模样。

    他不由心旌摇曳。却又怕惊着她。

    “哦,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声音略带嘶哑,“让我看看。”

    十一娘心里发慌:“侯爷……”胡乱去拉被子。

    却没有僵直,没有挣扎,没有忍耐。只是慌张、羞怯、忐忑不安。

    徐令宜的目光立刻如火般的炙热起来。

    “默言!”他声音里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淡淡喜悦……

    第二天一大早,文姨娘和秦姨娘就来了。

    徐令宜已经去了外院,十一娘躺在床⺌上,脸红红的,像在发⺌热。

    两个人看了十分的殷勤,在一旁又是端茶又是递水。

    十一娘没精打采地应酬了两人几句,正要把人打发走,贞姐儿、谆哥和徐嗣诫来探病。

    因对外说是得了风寒,孩子们只能远远地隔着问候两声。

    贞姐儿和谆哥还好,徐嗣诫却眼泪巴巴地望着她直喊“母亲”。

    谆哥忙上前劝他:“母亲病了,你别吵。你一吵,她更不容易好了!”

    徐嗣诫强忍着眼泪点头。

    十一娘更觉内疚,忙让琥珀拿糖出来招待孩子们,徐嗣勤、徐嗣俭两兄弟来了。十一娘少不得又陪着

    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有一些有头有脸的媳妇、婆子来探病。一个早上,竟然门庭若市,十一娘只觉得比真

    的生了病还要累人。

    琥珀看着这情况不对,将探病的全挡在了门外,十一娘这才安安稳稳地吃了个午饭。

    她正要眯一会,罗大⺌奶奶来了。

    十一娘和琥珀面面相觑。

    “这消息传得可真快啊!”

    忙差绿云把罗大⺌奶奶请了进来。

    罗大⺌奶奶进来看见十一娘大白天的卧在床⺌上,反吓了跳:“你这是怎么了?”

    看样子是误会了。十一娘不由失笑,反问她:“大嫂可是有什么事?”

    罗大⺌奶奶叹气:“王家明天把十姑父的尸身抬了回去,算好日子五日后发殡。”

    十一娘忙道:“那案子怎样判了?”

    罗大⺌奶奶苦笑:“任家的那个小厮被⺌判了秋后处决。”

    也就是说,姜夫人的努力全白费了。

    虽然是意料中的事,但听到结果,十一娘还是沉默了一阵子。

    第一卷 第254章 事忙(中)

    见十一娘沉默,罗大奶奶也有些黯然,安慰她道:“这也是没有办

    法的事。任家那小厮供认不讳,又证句确凿,加上还有常宁公主在背后推波助澜,顺天府尹就算知道人是

    谁杀的也没有办法判他的罪啊!”

    她前世是律师,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

    事。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选择做一名专打离婚官事的律师,为什么她的钱越赚越多人却越来越沉默的原因。

    王琅毕竟是罗家的女婿,罗大奶奶并不想多谈这些事。她问起十一娘来:“你这是怎么了?”

    有些事不能深想。

    十一娘也不想多谈这件事。

    “也没什么。”她轻描淡写地道,“就是有些不舒服。刘医正来看过了,说是受了风寒,让吃几副

    药,歇几天。”然后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大嫂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商量?”

    罗大奶奶显然更关心十一娘的身体,跳过了十一娘的问题接了前面的话茬:“那你感觉好点了没有?既然病了,也不派个人去说一声。我那里还有两枚五十年的沙参。我回去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不过是个小小的寒风罢了。”十一娘连声推辞,揪起之前的话茬来:“大嫂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

    坐坐?”

    罗大奶奶打定主意回去就把十一娘生病的消息传出去,也就不在这上面纠缠了。直言道:“十姑爷

    葬礼的三牲祭品、随礼之类的,各家有各家的规矩。你大哥的意思,除了这些。我们在每家多出三十两银

    子,这银子不上礼单,单独给十姑奶奶。至于五姑奶奶那一份,就由你大哥垫出来——她马上要落月了,

    用银子的地方多着。”

    “我听大哥和大嫂的。”既然知道了五娘那一份是罗振兴垫的,十一娘倒不好意思让他们全出,“

    我帮着出一半吧!”

    “我又不是来橇你钱拒的。”罗大奶奶笑道,“等你掌了家,你不说,我也要你要这一份。”

    十一娘笑起来。

    就有小丫鬟禀道:“夫人,侯爷回来了!”

    罗大奶奶就道:“十之八、九是王家报丧的到了,所以侯爷特意进来跟你说一声。”

    她转音刚落,徐令宜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

    见到罗大奶奶,他很客气:“大舅奶奶来了!”

    一时拿不准罗大奶奶是来探病的,还是为王琅的事来和十一娘商量的。又朝十一娘望去,只觉是她

    神色有些怏悒。更拿不定主意她是为昨天

    没睡好精神不济,还是因为知道了王琅的事不虞。

    十一娘正装病,不好下床行礼,只打了一声招呼:“侯爷回来了!”吩咐小丫鬟端了太师椅过来,

    给徐令宜上茶。

    罗大奶奶则上前行礼,说明了来意:“茂国公爷那边到弓弦胡同报了丧。我特意过来和十一姑奶奶

    商量商量,也好挑个时间一起去看看十姑奶奶。谁知姑奶奶正病着。可不巧了!”

    这样说来,十一娘已经知道了。

    “我也是为这事进来的。”徐令宜有些担心看了十一娘一眼,“我刚接到王家的报丧。正想和振声

    商量一下怎么办。”

    罗大奶奶谦虚道:“路隔十里,乡风不同,何况我们余抗和燕京千里迢迢的。还请侯爷帮我们拿个

    主意。我回去跟相公说了就是。”

    两人遂商量好明天辰正时分一起去王家祭拜。

    罗大奶奶见事都说清楚了,就起身告辞了。

    徐令宜就坐到了十一娘的床边:“你也别担心。王琅的官事我不好插手。可十姨的事,我会看着办

    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相比王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十一娘更担心徐家的安危,“侯爷也不要

    勉强。”

    正准备穿衣起床,太夫人那边的魏紫过来了:“侯爷,太夫人在五夫人屋里留膳,让你也在自已屋

    里吃晚膳。”

    算算日子,五夫人也差不多要落月了。

    十一娘道:“可是五夫人那边有什么动静了!”

    魏紫听了笑道:“可瞒不过四夫人。五夫人那边有动静了!”

    十一娘忙叫了琥珀:“你去五夫人那里看看,有什么动静也来报给我

    听听。再代我跟五夫人说一声,我在病中,不好去看望,请她原谅。”

    琥珀应喏,和魏紫一起出了门。

    第二天早上丑里三分,五夫人终于顺利地产下了一名女婴。

    十一娘听着松了口气。

    古代女人生产,一脚踏在鬼门关。

    过了一会,徐令宜回来了。

    他吃过晚膳就去了徐令宽那里,两人一直在书房里等消息。

    “那小丫头长得可真漂亮。眼晴、鼻子像五弟妹,头发、嘴巴却像小五。”徐令宜挺高兴的,“曾

    祖父是一脉单传,祖父也是一脉单传,到了父亲手里,只有皇后娘娘一个

    女儿,到了我们这一辈,终于有了两位千金。”

    “五弟妹顺利生产,你也可以放心睡了。”十一娘笑着上前服侍他更家,“明天一早还要去王家吊

    丧了。”

    徐令宜见她只披一件薄薄的月白小袄,反把她拖到被子里:“小心别

    真的着了谅。”自己叫了当值的绿云服侍着梳洗了一番。回到床上见十一娘已经侧弯着身子睡下。灯光下

    ,乌鸦鸦地青丝堆在杏黄|色的枕头上,恬淡的表情让她的面孔有梨花般的素静,温和的目光让她的眸子有

    春水般的温柔!明明宁静自然,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他不动声色地躺了进去,把她搂在了怀里。

    身上带进去的冷空气让十一娘小小地瑟缩了一下,可他暖暖的胸膛很快让她温暖起来。

    一直惦记着五夫人那边的消息,她早巳睡意浓浓。

    十一娘调整了一下姿⺌势,歪着脑袋闭上了眼晴。

    朦朦胧胧中,胸前的稚⺌嫩突然被人握在了手里,顶端的艳⺌丽还被轻轻地摩挲着。

    十一娘立刻睡意全无。

    “侯爷……”

    “嗯!”

    慵懒地声音轻轻地应着,灼⺌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颈间,“病好了没有?&039;

    十一娘大窘。

    昨天自己说生病了,他就借口狠狠地调侃了自己一番。

    “没事了……”

    十一娘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很长时间相安无事了。

    虽然昨天“”

    但他们从来没有连着两天…………她翻身俯卧,把脸埋在了迎枕上。

    徐令宜看着低声笑起来。

    十一娘感到害羞的时候就会把脸捂起来。

    颇有点掩耳盗铃的的味道。

    实际上这样更娇⺌媚。

    避开了并不丰⺌满的胸,她优美的曲线,欺霜赛雪的肌肤,一一展视在他的面前,有今人眩目的美艳。

    他细细地吻她的背。

    一路蜿蜒而下。

    十一娘不安地动了动。

    今天的徐令宜与往日不同。

    就在昨天,他还是以都一样,虽然也亲⺌吻了她,却带着几份逼不及待,然后在她刚刚准备好的时候就

    长⺌驱⺌直⺌入……这一次,却显得很有耐心。

    好象他所感兴趣的仅仅是亲⺌吻般。

    她不喜欢。

    身⺌体会突然变得很软,像沐浴在春光般的懒洋洋的,变得没有力气。

    太磨人了。

    还不如快点……“侯爷……”

    她突然翻了个身。

    徐令宜顺势覆在了她的身上。

    他身⺌体的变化一览无遗。

    却依旧细地吻她。

    修⺌长脖子,圆⺌润的肩头,美丽的锁骨……一点点的,慢慢地吸⺌吮。

    十一娘的体温缓缓地攀升,身⺌体染上了一层粉色。

    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徐令宜开始亲⺌吻她的背。

    十一娘轻轻⺌颤栗。

    “侯爷……”

    声音没有往日的清脆,不轻离间露⺌出几份破碎。

    徐令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体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朝一个方向奔腾,好像慢了一步,就不能再享受一

    次被紧窒、柔⺌软、娇⺌嫩、湿⺌热包裹美妙滋味。

    但他只能选择继续慢条斯理地亲⺌吻她。

    同样的错误不可以犯两次。

    昨天他就是这样被她引⺌诱,然后急不可待地冲了进去……被她泪眼婆娑地问“你快点好不好”。

    十一娘又翻了个身。

    脸如朝霞。

    前⺌戏虽然很重要,但这次,是不是太长了些。

    而且,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他的时间太长,又不是她的时间太长。

    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他剑拔驽张地就贴着她的大⺌腿,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快点做完吧!明天她的“病”

    就好了,她要去看五夫人的新生儿,还要去王家祭拜,接待慧姐儿……她抿着嘴,修⺌长光洁的腿犹犹

    豫豫地缠了上去。

    柔⺌嫩和硬坚轻轻地撞了一下。

    徐令宜例吸了一口冷气。

    他告诉自己“再等一会”。

    可身⺌体自有它的主张。

    刻不容缓地冲撞过去。

    身⺌体的肿⺌胀感让她松了口气。

    她抱着他的脖子,如大海里的一叶扁舟,不管怎样的惊涛骇浪,只要随着它的频率飘浮,就不会沉下去。

    头昏目眩中,她渐渐觉得有些吃力。

    再过一会,取而代之的会是刺痛感。

    念头一闪,她身⺌体已微微有些僵。

    徐令宜突然停下来。

    “默言&039;

    他呼吸沉重,吐着热气吮⺌吸着她的锁骨。

    十一娘怔住。

    他的力度有点大,在皮肤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迹。

    她感觉身⺌体又热起来。

    然后徐令宜开始横⺌冲⺌直⺌撞。

    当她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他就会退出去。

    或是急迫,或是舒缓,或凶根,或轻柔地亲⺌吻她。

    待她觉得燥热时又进入。

    十一娘的头脑渐渐模糊。

    她手臂箍着他的脖子,大⺌腿紧紧地缠在他的腰间……“徐令宜……”

    律动的身⺌体微微顿了顿。

    细细的声音娇娇柔柔,像在撒娇,带着点抽泣,“你别亲我……”

    徐令宜笑起来。

    欢快,带着点肆无忌惮。

    “好!”

    他开始随⺌心⺌所⺌欲地放纵。

    “徐令宜!”

    “嗯!”

    “徐令宜!”

    “嗯!”

    那三个音节像个魔咒,让她如一只破蛹而出的蝴蝶,扇动着今人眼花撩⺌乱的彩色的翅膀,恣⺌意飞舞

    在充满栗子花香的众林中。

    依稀仿佛有个醇厚的声音与她耳鬓厮⺌磨,笑着叹息:“你真是个小娇娇!”

    第一卷 第255章 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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