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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镜折腾第3部分阅读

      受镜折腾 作者:未知

    鞘之后,西门吹雪抬眸看向了倚窗而立的人,还带着几分稚嫩之气的容颜看上去只能算是少年,此刻望着自己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恐惧没有不甘没有佩服没有世人对西门吹雪四个字的所有情绪,尽管这人当初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他从这人的表情和行为上可完全看不出有半点对救命恩人的感激。 秋读阁

    当初,自己会带上他一来是因为当初客栈听见的那句“豪言壮志”,二来是因为他发现当时有人跟踪,而这人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了,巧合的让他有些怀疑这人的目的,他西门吹雪没兴趣插手管他人的闲事,但是若别人找上了他他自然也不屑于躲避,只是,看刚刚这人的神情,可以排除这人是跟踪他的那伙人派来的了。

    “庄主。”从楼上小跑着来到庭院的乔晨楠叫着西门吹雪,自觉的绕过了男人的尸体,“庄主,我们需……”

    “死人啦——”

    乔晨楠的话被前方的惊恐的叫声打断,很显然的,这句话并不是对着他们身边那个男人的尸体叫的,听这声音,应该还在大厅那边。瞧了瞧西门吹雪的表情,乔晨楠主动请缨到前厅一看,见西门吹雪不置可否的沉默之后,乔晨楠很自觉的按照自己的理解来解释了西门吹雪的意思,小跑着去了前方大厅。

    想要找到目的地其实很简单,只要朝着人最多的地方去就行了,所以,来到大厅的乔晨楠很快的就来到了被人群围着的一间略微靠里的偏厅,拨开人群,乔晨楠就清晰的看见了一刀毙命的掌柜,那凸起的眼睛可以稍微窥探出掌柜的在死亡之前经历的恐惧,脖颈间,深长的口子皮肉往外翻着,血肉模糊的让胃部开始造反。

    忍住了心底升起的寒意,乔晨楠退出了人群回到庭院,却发现庭院之中只有那么一具尸体横放着,西门吹雪已然不见踪影。心中微微一突,乔晨楠带着几分慌乱转身跑回了西门吹雪的房间,第一次没有敲门就啪的一声撞了开来,直到看见了站在桌边的那抹白色,乔晨楠提起的心才放了下去。

    “什么事?”

    没有怒气也不是关心,西门吹雪说出口的话总是让人察觉不出什么情绪,就像是单纯的为说话而开口,淡淡的,有些冷冽。

    “啊,不,没什么。”挠了挠头,乔晨楠对着西门吹雪咧嘴傻笑,一双桃花眼弯成了两汪月牙泉,水色潋滟,真真的三月桃花灿烂,“只是以为你走了。”

    西门吹雪一愣,似乎没有想过乔晨楠的回答会是这个。他一直认为,能让人如此惊慌着急的不会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陆小凤卷

    掌柜身亡,偌大的客栈一时间无主了起来,住店的客人都因为这意外闹哄哄的,整个客栈嘈杂的可以,这让喜静的西门吹雪不满,再加上无主的客栈已经暂时无法提供周到的服务,所以,在隔日早上,西门吹雪就离开了客栈,自然,乔晨楠也跟着一起。

    两人没有骑马也没雇马车,一路上都是步行,这让乔晨楠有些吃力,毕竟他的底子在那里呢,没个内力陪衬着怎么可能追得上西门吹雪?也幸好,西门吹雪并没有飘忽的一眨眼就跑出去几十米,走的速度虽然比一般人快但相对于西门吹雪这种程度的人来说已经很缓慢了,缓慢的就好似游览风景一般,让乔晨楠可以勉力追上不掉队。

    乔晨楠不明白为何西门吹雪如此悠闲的逛着大马路而没有让万梅山庄的仆人来接,或许是偶然兴致发作?又或者只是懒得叫人。总之,这一路上就只有乔晨楠这个不知道算不算仆人的仆人伺候着西门吹雪,而这第一次仆人生涯也让乔晨楠得出了一个结论:其实,仆人什么的也不算难做,或者说,西门吹雪其实挺好伺候的。

    寻了客栈投宿,所有要求西门吹雪都用极度简练的语言吩咐了店家让他不用多费口舌,只需要在店家准备好一切后接手就好,就好像快递员一般,只需要把分类好的包裹交给主人,做好中间人就行。关于钱财,他更是无需担心,最近他甚至都不需要问天机要钱了,这让他生出了一种西门吹雪等于超级钱袋感觉。

    自然,他们也有错过投宿露宿荒野的时候,在那个时候他就比较麻烦一些了,因为需要生火。在野外生火的经验不多,而且还是使用火折子就更是生疏了,得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火星不要引起森林火灾。

    还记得第一次生火时他差点没让自己火灾了,等最后生火成功时已经满脸黑灰,还因为一次性加柴太多,加上风的鼓吹,他差点就干出火烧剑神这种不要命的事情,幸而西门吹雪修养好没和他计较,当然,更可能是人西门吹雪根本连和他计较的兴致都提不起,他知道自己太渺小了t t。

    不过,乔晨楠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火势正好的柴火堆,现在他也算得上得心应手了,站起身来转头就看见了西门吹雪手中之物,立即的,乔晨楠的眉毛微微抖动,脸上神情颇为纠结。

    “庄主,你很喜欢吃蛋?”

    若说乔晨楠作为仆人最不合格的一点就是他永远都不含卑微的态度和语气了,对西门吹雪这个主人也是亲和的不得了,一点都不被西门吹雪颇为凛冽的气势影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没办法,一路人他能够说话的人除了天机就是西门吹雪了,总不能和路边的小花小草聊天吧?当然,相比而言他更喜欢和天机交流,因为西门吹雪太冷了,往往都是用眼神回答他的话,这让他察言观色的功夫不得不飞速上涨。

    就如同现在,西门吹雪对他的问题根本连个眼神都欠奉了,专注的剥着手中的水煮蛋,那模样,认真的就像是在做着天大的事情经不得他人打扰,可是天知道那只是一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水煮蛋。

    “庄主,你的蛋一直都放身上吗?还是在上次城镇上补给的?应该是上次买的吧,如果是一直放身上就算是下雪天也会坏掉的,蛋坏了可臭了,不好吃,不过,为什么没碎呢,蛋这种东西不是应该一用力就碎掉的吗?奇怪……”到最后已经是自言自语般的低声嘀咕了,而被他嘀咕的对象也终于给出了反应,淡到极致的一个瞥眼。

    “好吧,我闭嘴。”悻悻的在嘴巴出哗啦了一下表示不会再说话,乔晨楠无聊的拿了根木棍拨着火堆,偶尔添加几根干柴进去,眼睛盯着跳跃着的火苗半晌,最后决定还是找天机联络联络感情,一个人呆在这冰天雪地里面怪难受的。

    [天机,任务应该都完成了吧?]

    [算是完成了。]

    [什么叫做算是?!]乔晨楠不平了,他明明就完成的很圆满好不好?也不想想那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困难度超额的任务,完成了也不知道激励一下他,说完成都说的那么勉强。

    [偷窥。]天机平静的提醒着他任务中的精髓。

    [……不是吧?天机你居然还抠住这字眼,能够完成已经不错了好不好!]光明正大的看不行吗?还偷窥,他可没那本事。

    [所以我说你算是完成了。]

    [……]这么一种施舍的语气算是怎么回事?被一面镜子如此鄙视,他真的很想掀桌啊有木有![天机,有时候我发现挺讨厌你的。]尤其是给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任务之时。

    [新任务:一个月之内增加五点魅力值!]

    [……需不需要这么玻璃心?只是发表了一下对你的看法而已啊喂!最起码给出增值路径提示啊。]

    [系统过于落伍,无法理解新新词汇。]

    [=口=……不要每次都这么装傻充愣!!]

    [词汇库升级中,需要重启才能正常使用,请在哔的一声后耐心等待……]

    [哔你妹——]

    [哔——]

    [……]

    [常识提醒:我没妹妹。]

    [==+]他可以把这面二脸皮的镜子胸口碎大石么?!!

    突的,处于黑线无语外加十字满头状态之中的乔晨楠后颈一寒,浑身的安全系统拉响了警报,心神连忙回到了现实之中,左顾右盼的却除了因为夜色而显得愈发可怖的树木怪石之外什么都没看见,但乔晨楠还是相信了自己的直觉而不是视觉,要知道,他的直觉往往都比视觉灵敏许多。

    怀揣镜子,乔晨楠一溜烟小跑着来到西门吹雪身后,一米八左右的身体猫成了一团,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般瞪圆了眼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过程中也不忘自觉的把身体全部缩在了西门吹雪身后的庇护范围之内。

    [也不嫌丢人。]

    [不丢命就好。]对于天机的讽刺乔晨楠看得很开,他的目标很明确:活着回家!为此,他什么都可以去习惯,一如看着他人杀人,一如自己下手。

    [你把西门吹雪当墙吗?以为躲他身后就可以安全无虞了?]

    [西门吹雪不是墙但比铜墙铁壁还要安全的多了。]对于这点他还是有些信心的,西门吹雪就是那传说中的高手啊高手。

    [只是一介凡人。]

    [总比你实用!]乔晨楠还是忍不住为西门吹雪辩驳一下,毕竟这个主子对他挺照顾的了,虽然很忽视。而天机?乔晨楠小小的吐槽一句,[从来就帮不了忙的破铜烂铁。]

    [语言系统崩溃,禁言三分钟。]

    [¥……]发现自己心里乱码的乔晨楠连忙张嘴,却发现怎么也出不了声后忍不住伸爪子挠旁边的树皮,特么的天机你还敢再无耻一点吗?只是吐槽了你一句就给他来三分钟禁言?这年头不民主也有言论自由权啊喂!

    不过很快的,乔晨楠就没时间去纠结了,因为他遇上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波黑衣人。真的是一波啊,就那么齐刷刷的站在他们面前,手中的刀剑在火光之中似被烧红的烙铁,在空气中晃出赤·裸裸的危险。

    或许少言多动手是他们的守则,总之,就在乔晨楠抱着西门吹雪身后一颗大树当挡箭牌时,那些黑衣人已经开始了对西门吹雪的围攻,这是第一次,乔晨楠睁着眼直视了西门吹雪杀人的瞬间,剑很快,他看不清西门吹雪的招式,待他眨眼,看见的只是倒地的黑衣人,双眼依旧睁着,只是失去了其中的光泽,没有恐惧,就好似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

    看着那抹游走在死亡之间的白影,乔晨楠紧咬着牙克制住闭眼的冲动。已经发生的事情他无力改变,可是,他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放弃什么,世间难有两全法,他只能择其最重。所以,想要活下去的他必须习惯这个世界的规则,若是习惯不了,那么就逼自己去习惯!

    [我会陪着你。]寂寞太久,他想陪着他看尽世间繁华。

    轻的如同叹息的话语在心中浮现,乔晨楠微微怔愣,最终,只是清浅微笑,有些暖,有些薄凉。

    这个世上,没有谁可以一直陪着谁,但陪伴,依旧是世上最温暖的词,让人无法生出抗拒之心。

    ☆、陆小凤卷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突然不想写综古龙了,浅浅问一句,如果改成单单的陆小凤同人的话,你们能接受不?会介意不?会觉得被欺骗了吗?t t 因为jq都在陆小凤中,再写其他世界的话好像会无聊【走剧情无能的人捂脸羞愧】,至于剧情的话,应该是原创剧情居多,不过大概会很多狗血→_→你们以为浅浅会告诉是我最喜欢恶俗狗血吗xd~。当然,如果还是喜欢综古龙的话浅浅会努力继续综下去!

    橘黄|色的火焰已经熄灭了最后一丝光亮,漆黑的夜色之中,乔晨楠能看见的只有那鲜明的白衣男人还有隐隐约约飘过的黑影,刀剑泛着白色的反光,他不知道这场缠斗已经持续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的身体冻的都快成冰块了。

    现在的这批黑衣人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批了,他只隐约记得在火光消失之前,横卧在雪地上的尸体已经把纯白完全覆盖,不论是谁想要找西门吹雪的麻烦,这次都已经下了血本,光是人数上就足以展开一场盛大的车轮战了,对方应该是想着武力上胜不了就在人数上优胜吧,不过幸好这些人的目标似乎只放在西门吹雪身上而直接无视了他,要不然这次他绝对没上次的运气了。

    不过,按照这次的规模来看,除了黑衣人,这次的刺杀应该还有后招,那个主脑应该会亲自出手。要不然对方就太亏本了,用了那么多条命就纯粹为了消耗西门吹雪的内力而无后用不成?他可不相信,指不定,那个主脑已经在某处暗中窥视着机会下手了呢。

    乔晨楠眯着眼让自己的视线在黑暗之中尽量可以清晰一些,四周缓缓扫视一圈,自然,什么都没看见,他又不是猫头鹰,也没有那些高手的内力可以来装饰眼睛,在这种阴森森的树林里,他能看见的只有一颗颗树影了,会四周探视也只是反射性反应而已。

    等等……乔晨楠突的皱起了眉头,对气味的敏感让他及时的捕捉到了一丝不属于森林的中药味,如同小狗一般皱着鼻子东嗅嗅西嗅嗅,嗅了半天终于可以模糊的判定药味传来的方向,在他身后!

    一阵寒气从背脊流窜而上,那种被蛇盯住的阴寒让乔晨楠几乎僵住,强迫性的让自己蓦的转头,能够看见的只有借着月光隐隐泛起的细小银光,这抹银光让乔晨楠的脑子里浮现出暗器二字,而那方向,正是朝着西门吹雪而去。

    西门吹雪很厉害,这是乔晨楠非常确定的一个事实,只是,作为把这场缠斗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的人,乔晨楠更确定一件事,西门吹雪还不是神,经历过一场长达数小时的车轮战后也会消耗掉内力,也会有暗箭难防的时候。

    用力抿了抿唇,乔晨楠眸光闪烁了下,猛的朝着西门吹雪方向跑去,在最后一刻为其挡住了“暗箭”,眼睁睁的看着银光没入体内,很细小的暗器,刺入时感觉不到太疼,应该属于细针类型的,而之后体内如同烈火灼烧的痛楚让乔晨楠清楚的意识到暗器有毒的事实,使劲的眨着眼却依旧抵不住意识的昏暗,软软的往下滑落的乔晨楠自嘲一笑,数日前他用毒针刺了别人,今日他就被毒针刺了,这算不算是现世报?

    费力的挣扎了几下终于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床顶,过了好一会儿才让眼睛适应这颜色,不再眼前都冒着白点点。试着动了动,却发现浑身就如同中了麻药一般提不起丝毫力气,抿了下干涩的唇,乔晨楠放弃了坐起来的打算。

    “毒素已清了大半,过半日既可动作,余毒需一个月方可排尽。”

    突兀的声音让乔晨楠惊了一下,唯一能够稍微移动的脑袋往床外转动了一下,就看见了站在床前神色莫名的西门吹雪。

    “嗯。”

    喉咙间的干涩让乔晨楠不想开口,只能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现在的他很疲惫,但是不想继续睡下去。

    “?”

    被扶着坐起来的乔晨楠震惊的盯着递送到嘴边的水杯,惊疑不定的目光在水杯和西门吹雪的脸上徘徊着,跟着西门吹雪快一个月了,他可从来没有过如此“享受”。

    “喝。”

    略带冷气的一声命令让乔晨楠反射性的张嘴喝下那杯水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嗓子,终于觉得舒服了许多,靠在床头的乔晨楠这才有闲心观察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偌大的房间干净宽敞,虽然位置不太一样但那些大同小异的摆设让乔晨楠知道了自己身处客栈。

    “为何?”

    “什么为何……”有些走神的乔晨楠听见了问题反射性的反问了过去,直到目光回到西门吹雪额脸上时才惊觉对方是在问什么,蹙眉怔愣了一下,才逐渐展眉,舒缓的微笑了起来,闭着眼似乎在享受着窗户吹入的空气,“不想你死而已。”

    或许是没想过纠缠了自己两天的疑惑会得到这种答案,也或许只是单纯的疑惑,西门吹雪凝视着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的少年,嘴角的微笑虚弱到飘渺,面无血色的两边脸颊露出了浅浅的漩涡,只着里衣而露出的一截脖颈划拉出优美的线条,纤细而脆弱。

    西门吹雪想起当初抱着这人找寻客栈为其解毒时,收揽在怀中的身躯瘦弱的似乎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将其折断,这样弱小的一个人究竟为何会为他挡住暗袭呢?不想他死吗?

    定定的凝视了片刻,西门吹雪收回了目光,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直到房门闭合的细微声响传入耳朵,乔晨楠才睁开了眼,目光晦涩不明的盯着门口,半晌,幽幽叹气,这次,是他卑劣了。

    他知道刚刚西门吹雪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带着些许疑惑还有些许的审视,他没有任何不安,把自己完全暴露在西门吹雪的审视之下,只因为他说的话是真的,他救西门吹雪只是因为不想他死,但原因,却难以诉说于口。

    他承认,西门吹雪是个很容易令人折服的人,尽管性子冷淡不喜言语,但世界上就是存在一种人不需要动作不需要言语就耀眼的让人瞩目,西门吹雪就是这样的人,他也的确挺喜欢西门吹雪的,但这种喜欢却远远不足以让他付出生命,他会以身挡毒,是因为西门吹雪是他回家的必须存在,他不能也不想让他死。

    别看时间很短,其实在挡住暗器之前他脑子里面闪过了很多利弊。其一,西门吹雪这人很想让其交心,看他那少的可怜的朋友数目就知道了,想要赢得西门吹雪的好感,他必须寻求突破,这次就是突破的一次可能性;其二,无论那些人是为什么针对西门吹雪,但无疑的,在那些人眼里他和西门吹雪是一起的,若西门吹雪不小心落马,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好过;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依稀记得西门吹雪不仅擅剑,也擅医。

    这是一场赌博,对他来说是一场用性命做赌注的豪赌,因为第三点的不确定因素太多,稍有差错他就可能没命,他唯一的倚仗也只是那早就模糊不堪的记忆。或许他的记忆错了,或许他的记忆对了但西门吹雪解不了这毒,或许西门吹雪能解情况却不允许,他可没忘记当时他们处于被围攻的状态。这些个或许只要一点成为了现实他就危险了,不过好在他赌赢了,只希望,他能够赢得他想要的赌注。

    浓浓的疲倦蜂拥而来,乔晨楠微阖着眼压下心中纷纷扰扰的思绪,身体的情况让他竟就着这姿势迷糊的睡了过去,也自然就不知道在他睡过去不久,不发一言的离开房间的西门吹雪再次过来了,手中,是一碗温热的清粥。

    这一次,乔晨楠一觉睡到了日暮时分,等醒来时有些奇怪自己睡时靠床头醒来却是平躺床上的姿势,不过随后就把其中的原因定为了自己睡着后为求舒服而自觉趴下去的。

    动了动手脚发现真的如西门吹雪说的已经可以动了之后兴奋的爬下了床,撑着一些桌椅栏杆的走了一小段路,双腿终于找回了一些感觉的乔晨楠舒服的叹了口气,到了此刻,乔晨楠才有空把心思放在他处,比如自己那瘪瘪的肚子。

    刚准备自救,攀着路边的支撑物出门求食,却在一个转眸发现了桌子上放着一碗粥,惊喜的亮了双眼,坐在椅子上端过碗竟发现粥还是热的,这让乔晨楠不得不感叹一声此客栈的服务真够周到的,竟时刻为客人准备食物。

    欢欢喜喜的喝完了粥,才重新走了一段路就看见房门开启,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走了过来,让乔晨楠不自觉的撇过了脸。——他已经闻到了那浓郁的中药味了。

    不过,不管乔晨楠多么讨厌中药味,在西门吹雪的没有情绪的视线之中也只能二话不说的一饮而尽,又苦又涩的味道在舌尖无限制的扩散开来,让乔晨楠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但也只能憋着,直到西门吹雪离开了房间,乔晨楠犹如神助的一口气跑到了水壶边,直接拎着茶壶把水灌了下去,虽然洗不掉什么,但聊胜于无,总比一直憋着好吧。

    就在乔晨楠犹豫着是不是出门让小二再送一壶水时,房门被敲响了,乔晨楠打开门,就见笑的一脸迎宾的小二递给他一个纸袋,“这位客官,您吩咐小的买的东西给您送来了,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小的一定尽心尽力。”

    目送着小二离开的乔晨楠满头雾水的关上门,打开折合在一起的纸袋口,等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愣住了,许久,才灿烂笑开,或许,他要的赌注已经收到了。

    ☆、陆小凤卷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一开始综合就打算综合陆小凤和楚留香,因为只有这两篇看过同人熟悉一点t t,后来写着写着,突然间就很想陆小凤同人一篇,楚留香同人一篇,两篇分开写了,对于喜欢综古龙的人说声抱歉了qaq

    猛虎落地式叩首:

    对不起!!!

    三天后,祥泰客栈门前一架马车离开,马车内的,正是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的乔晨楠和依旧不喜欢说话的西门吹雪。对着一闷葫芦,乔晨楠无聊的差点幼稚的掰手指头玩,天机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叫他时要不就是不应答要不就是冷冰冰的讽刺他没脑子又冲动英雄主义什么的一大堆,明明都详细解释过原因了啊,怎么还如此说他?

    内心叹气,感慨了一下神器的思维真不是吾等凡人可以猜透的之后乔晨楠开始透过马车的小窗看车外的风景了。现在还不到二月,路边的树木依旧干枯着枝干,被风吹的断了不少,有些飘荡着还被挂在树上,有些已经掉在冰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掉的地面了,枯草落花也还没到时间重新发芽,路边边上除了一小摊一小摊坑坑洼洼的白雪之外就是被雪水打湿的泥土了。

    实在是没有吸引眼球的美景,乔晨楠就这么睁着眼开始神游了起来。这三天因为身体缘故他几乎没怎么出门,一天三顿都是客栈服务周到的端进房给他的,今早起床也如之前一样,吃过送来的早点,刚想着精力恢复的不错出门走走就被突然冒出的劲装男子惊吓到了,之后他就被请上了这顶外观养眼内力实用的马车。

    据说这马车隶属万梅山庄,外面那位驾车之人也隶属万梅山庄,这让乔晨楠对万梅山庄的势力有些好奇了,是刚好在这边有势力分布点还是势力已经渗透到各处了?要不然这人这马车怎么可能突然就冒出来?

    不过,看西门吹雪那种快要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还真的想象不出他会花心思去扩充万梅山庄的势力,但若是甩手掌柜的话,万梅山庄的人不可能那么尊敬他的吧?武力能够摄人却不能够服人心,那种发自内心的恭敬可不仅仅是威慑作用之下形成的呢。

    就这么东想西想的来打发着时间,双眼则一眨不眨的盯着路过的风景,视线随着马车晃啊晃的,不时,上下眼皮就开始幽会了起来,没有支撑物的脑袋也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啊点的,频率越来越慢,最终低垂着不再动,呼吸渐沉,变得绵长起来。

    另一边盘膝而坐的西门吹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经陷入睡眠中的人,继而接着垂眸静坐,马车内寂静无声。

    “吁——”

    马车突兀的停了下来,却依旧平稳。驾车之人技巧性的拉住了马缰,翻身下了马车,凝眉看了一眼去路,转身抱拳。

    “庄主,前方有断木落石挡住了去路。”

    车内,西门吹雪抬眼,眸色深幽,晦涩难辨,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清理掉。”

    “遵命!”

    驾车之人凭空打了个手势,立即出现了一群和他穿着同色劲装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稍显木讷,但双目却炯炯有神,呼吸绵长轻缓,脚下的步伐轻盈无声,都是武功不弱之辈。

    出现的人没人开口,只是在驾车之人发出命令后迅速而带有组织性的开始搬除断木和那些大小不一的落石,却在道路还未清理干净之际,有人爆喝一声,“断木有毒!”

    话音落,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放开了手中的木头,但是来不及了,很多人都发现自己的手掌开始红肿起来,又麻又痒,并且这股麻痒感还从手掌心开始朝着手臂蔓延,只是短短瞬间,两只手臂就无力了起来。

    这是陷阱!到了此刻不需要说明所有人都了解到了这个事实,那些像是因为雪地融化而从山坡滑落下来的枯木烂木和落石只是为了诱他们进去圈套,而真正的目标,是庄主!

    意识到这一点,所有人都自觉的挡在了马车周围,警觉的戒备着。中了毒的微微靠里,未中毒的围在外层,屏息着做好迎接下一轮攻击的准备。

    一时间,除了马匹偶尔的打着响鼻的生息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微刺的阵风刮过,卷起了越发紧绷的气氛,这个地段,无论是左边高高的山坡还是右边的森林,都是设伏的好地方。

    “咻——”

    短弩强势的划破了空气,以马车为目标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被围着马车的人一一挡开,却不料弩中藏针,只要触碰到短弩的顶端,就会射出细如牛毛的细针,稍显灰暗的颜色显示了针上有毒。

    只是一开始几个人中标,之后的人发现了这个机关后全部避开了短弩的顶端把短弩从中间劈断了,约莫一刻钟后,暗中之人就停止了射出短弩,而是换上了带着火的羽箭,劲装男子中的领头之人凝眉,羽箭的劲道比不上短弩,但是那火是个隐患,毕竟马车的材料都是易燃物,再加上这风势……正想着是否请庄主移步下马车,却发现对方的火箭竟然都偏离了他们的方向,集中的落在了散落了一地的短弩之间。

    失了准头?劲装男子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他可不相信地方费尽心机会找一群废物来围攻他们,那么射偏之事就是故意的了,为何?带着疑惑的目光不禁落在了火箭落地之处,发现那火苗竟然燃烧了断裂的短弩,火势旺盛的异常。

    有人捡起一根短弩放鼻下细细闻了一下,皱眉,“似乎用柴油浸泡过。”

    “柴油?”一时之间被对方奇怪的行径弄的糊涂了,这边领头之人伸手,“让我看看。”

    接过了短弩,和刚刚之人一样放在鼻下细细闻了片刻,突的色变,“捂住鼻子,烟有毒!”

    该死的!齐齐掩住口鼻的劲装男子有志一同的在心底咒骂了一声,自从三天前接到了庄主的命令开始着手调查最近针对庄主的势力,却不想才查到这股势力出自漠北,其他细节还未查清楚就在这边中了埋伏,最主要的是,对方竟然专门使用放毒这种阴人手段,还各种毒轮着来,人却一个不落的全部藏在了暗处,让他们打的憋屈极了。

    “庄主,是否突围?”问这句话的人心里也是各种憋气,敌人的影子都没捞到一个呢就要准备退离,这种感觉比看见一千条蚯蚓堆在一起爬还要难受。

    万梅山庄的人分工很明确,呆在庄内的是管理山庄内务的,随着庄主出门的就是处理外务了,比如处理庄主不想花心思去管的宵小之辈。而出外务的又可以分为两大支,一为明一为暗,顾名思义,明的就是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活动的,暗的,则是隐在暗处除了庄主无人知道的存在。

    而这明暗之分却又不同于其他组织那般被强行规定好之后再加训练的,而是根据个人的喜好自己选定的,比如,喜欢当卧底把人耍的团团转自己躲在一边偷着乐的、喜欢时不时的来一下阴的看对方当有鬼神显灵惊惧模样而捧腹大笑的、喜欢阴恻恻的窝在暗处研究各种让人痛不欲生的刑法的……总之,选择隐于暗处的就是这些性格恶劣又古怪的人,反之,选择呆在明处的都是一群喜欢直接干架的热血汉子,现在这样的情况,自然会心生愤怒了。

    不过再怎么愤怒,他们首先考虑的都会是庄主的安危,虽然庄主每次都强悍的让他们的各种护卫行动都无用武之地t t。

    马车的布帘被掀开,脸上的表情一分未变的西门吹雪在毒气弥漫之中依旧从容,下了马车,那挺的笔直的身躯如同他手中的剑,锋利强悍如斯,令人望而生畏,也让零死亡但伤了不少的劲装男子们瞬间定了心神。

    “西门吹雪。”

    一直隐藏在暗处之人终于现身,三十出头的男子,一袭黑袍衬托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白的愈发病态,眉宇之间隐隐的青黑色就如同中毒已久病入膏肓之辈,本来算得上俊俏的脸也因为过于消瘦而显得有些狰狞。

    男子的身后,一左一右还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粗犷。而女的,半张脸美艳勾魂,半张脸丑如夜叉,在阳光下显得诡异而惊悚,让人脚底生寒。唯独可以称得上对称美的杏眼此刻正狠狠盯着西门吹雪,声音尖锐到扭曲。

    “西门吹雪,今天我艳娘必定要报毁容之仇!”

    白衣胜雪,刀刻般坚毅的面容毫无情绪,薄薄的唇抿着,西门吹雪的目光落在艳娘身上,漆黑如墨的眸冷淡如昔,“你,是谁?”

    ☆、陆小凤卷

    瞬间,艳娘的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双目暴突,犹如鬼魅,盯着西门吹雪的目光狠的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对于一名女子还是一名美貌女子,容貌甚至比生命更加重要,但就是这样重要的东西,竟然被一无名小卒给毁了,只要想到当初好不容易用解毒丸和放血的方法排掉了体内不知名的毒素却因为毒素滞留过久而毁坏了半边容貌时的心情,艳娘就只想把乔晨楠千刀万剐了,至于西门吹雪,很显然的也是艳娘憎恨的目标之一。

    阴毒的视线兜了一圈,没有看见乔晨楠的艳娘脸色更加狰狞了,早就被恨意占满了内心的艳娘甚至连乔晨楠在那架马车中这个明显的事实都看不清,只想放出心底咆哮的凶兽,撕裂所有仇恨的对象。

    “西门吹雪,就是同归于尽,今日也定要让你和那恶心的男宠一起命丧此地!”

    “……=0=”此包括受伤的不受伤的劲装男子脸上的表情。男、男宠?他们庄主有男宠?!!他们庄主不近女色的真实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orz,这个秘密太劲爆了啊喂!!

    似乎是嫌弃劲装男子们受到的打击不够大,因为汤药中的安神作用和无聊双重因素之下熟睡的乔晨楠终于被这些动静惊醒,迷迷糊糊的掀起了车帘,揉着有些睁不开的眼睛,带着浓浓鼻音的嗓音显得有些软。

    “哪里来的母猫瞎叫·春呢?扰人清梦!”

    声音软的如绵羊,但话语却不那么软了,很显然,被吵醒的人心情不怎么好,更明显的,成为乔晨楠口中的母猫·毁容·艳娘心情更加糟糕,白葱玉指直直的对准了乔晨楠,眼中滔天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

    “你终于出现了!”

    还混混沌沌的脑子接受不了如此高频的声音,摸了摸有些刺痛的耳朵,乔晨楠眨巴着眼瞧向了指着自己的人,倒是没有因为那半张丑陋的面孔所吓到,毕竟恐怖片看多了心理承受能力还算可以,只是,凝视了片刻,转过头看向场中唯一认识的人,还有些水雾的桃花眼满是无辜的茫然。

    “庄主,她是谁?”

    要是乔晨楠清醒那么一点点他就肯定不会问这个问题,不是因为这个问题会激怒艳娘,只是因为他问的人是西门吹雪,一个两两相对半天都吝啬的不肯说一句话的人。

    只是这次,出乎意料的,西门吹雪竟回答了,尽管那回答并没什么意义,因为他只甩出了冷冰冰的三个字,“不知道。”

    “哦。”挠了一下头,乔晨楠目光呆呆的重新看着气的脸色发黑的艳娘,傻愣愣的开口,“你是谁啊?”

    身为一个女人,被毁了容貌已经足够让她恨到丧失理智,而这个毁了她容貌的人到了此刻竟还如此茫然的反问着她是谁时,那一刻的恨意怎么压也压制不住了,饶是有着主子不可擅动的命令,艳娘在此刻也已经全数忘记,抽出了鞭子直直抽向了乔晨楠,一招一式都带着毁灭的疯狂。

    凌冽的鞭子在空气中呼呼作响,也彻底的把乔晨楠惊醒,几乎是反射性的,还蹲在马车上的乔晨楠一溜烟的就蹿到了西门吹雪的身后,努力缩小了自己的面积团在那里。

    “……”劲装众默,这个大概可能也许或许应该就是女人口中庄主的男宠的少年是把庄主当人肉盾牌了吗?那速度,完全看不出不懂武功啊,最起码轻功不错,步步生风。

    乔晨楠可管不了他人的目瞪口呆,就连心中隐约响起的一声冷哼都被他忽视掉了,他此刻看着被抽毁的马车一脸肉痛,这都是钱呐,白花花的银子啊,就那么毁了,这女人也太不知道柴米油盐的珍贵了!

    一击不中再出一击,已经陷入癫狂的艳娘满目血红,西门吹雪再负盛名也阻止不了滔天的杀意,那股子狠劲,正如她自己说的,哪怕同归于尽她也要报了那毁容之仇!

    当然,艳娘的攻击是注定会失败的,但她失败的因素却不是西门吹雪,也不是劲装男子众,而是那个三十来岁的病态男子,他出手很快,招式狠辣,短短一瞬,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手中的弯刀就卸下了艳娘的手,那只紧握着鞭子的手,此刻正血淋淋的落在一旁湿润的泥土地上,那手指,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啊——”

    尖叫声延迟了须臾才响起,这也证明了男人的速度实属上层,正因为刀够快,才能够让痛觉传达到脑际的时间被延迟。

    斩断了艳娘的手臂之后,男子收起了手中的弯刀,对着西门吹雪拱手,态度恭谦有礼,却掩盖不住他眼中的张狂倨傲,“在下教下不严,冒犯了西门庄主,现断一臂权当给西门庄主赔礼了。”

    用仅剩下的那只手按着鲜血淋漓的断臂处,艳娘万万没有想到,她忠心追随了十几载的主人会如此待她,美丽的杏眸盯着男人,在男人的话说出口后眼中浮现出满满的不可置信。

    自十八岁,她在漠北遇见了他就一直跟着他,一心为他办事,整整十五年了,十五年间她自问对他忠心不二,只要是他让她做的,无论付出什么她都会想办法完成,哪怕需要和那些恶心的男人周旋交欢她都没有生出任何不甘,只因为他说过,她是最重要的。

    她以为是真的,她一直以为他真的把她看的很重要,这次毁容之后他也承诺定会帮她报仇。当时,他抚摸着她被毁的容貌满目深情,那心疼的眼光还如此鲜明的刻印在她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