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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庶女第35部分阅读

      世族庶女 作者:未知

    在眼睛亮亮的,像天际最璀璨的星星。

    上官夜离默然地牵她下来,带着她往田间走去,婉清却拉了他往后面马车边去,碧草怀着身子,颠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她有些不放心。

    才走几步,就见到方妈妈和豆芽儿一起下来了,坠儿也正一脸兴奋地看着田野,婉清不由皱了皱眉,坠儿和碧草一辆马车,她怎么扔下碧草不管呢?

    方妈妈忙着支炉子,正打算给婉清做饭,没看到婉清走到了身边,婉清便问:“碧草呢,她还好吧。”

    坠儿听了便笑着往田间指了指,婉清举目看去,就看见平安正扶着碧草走在田间的小路上,碧草的手搭在平安的手臂上,偶尔扬起来,与平安说着什么,平安小心地看着她的脚下,不时地为她拨开斜伸出来的高梁杆子。

    夕阳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画面宁静而安祥,婉清的心里便透着淡淡的暖意,牵了上官夜离的手,往另一条田间小路走去。

    田间的空气透着淡淡的高梁清香,秋天丰硕的果实让人心情愉悦,婉清和上官夜离从田野中走了一圈回来时,就闻到了饭香,抬眸间,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从马车边闪过。

    她不由吃了一惊,放开上官夜离的手便向那辆马车走去,上官夜离便在后面追过来道:“娘子,那边是赵大人的家眷,你与赵夫人应该还没有见过吧。”

    兵部转运使赵大人也是管后勤的官员,他是这一次后勤辅事官,上官夜离毕竟去了北疆后,就要到龙景镇上任,不能把所有的精力全放在后勤补给上。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

    “既然是一路同行,他们年纪又大一些,咱们去拜访她一下。”婉清边往前走,边道。

    刚走到刀车前,就看到赵夫人正迎了出来,赵夫人三十出头的样子,身材微胖,相貌福态,见到婉清,忙上前来行礼,“见过郡主。”

    婉清上前扶住她道:“夫人无需多礼,难得有缘一路同行,夫人又长了几岁,不若称婉清为妹妹如何?”

    赵夫人情子温婉略显木呐,听了婉清的话,微怔了怔,“这如何使得?虽然出门在外,但规矩还是不能乱的,臣妇不敢逾礼。”

    婉清听她一副拒人千里的语气,只好笑了笑,也不强求,“夫人一切可还安好?晚上怕是要露营,夫人可要小心防暖。”

    赵夫人听了又客气的福了一福,婉清只好打了转,但眼睛却向赵夫人家的几辆马车上睃了睃,见赵家的马车比自家的还要多出两辆,不由奇怪。

    回到自己的营帐前,婉清叫了豆芽儿,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晚间回来,豆芽儿道:“那位赵大人还真是的,他这是去出征,又不是去享福的,竟然还带着两房妻妾……”

    怪不得,比自己这个郡主的带的仆从还有多呢,原来是还有一房妻妾么?可为何没有见到另外一位妾室出来行礼呢?

    “奴婢听说,那位姨娘身子不太后,总是咳,说是创不得风,很少下车来。”

    婉清听了就没再管这件事了。

    晚间用饭时,上官子墨笑嘻嘻的过来了,一看上官夜离这边桌上的菜色,很自然的就坐下来端了碗:“五哥,大营里的菜可真不是人吃的,连点油星沫子都没有,以后我就在嫂嫂这边用饭了。”

    上官夜离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道:“你是来行军的,不是来享福的,若是怕吃苦,现在还来得及,可以回侯府去。”

    上官子墨一听就垮了脸,却赖坐着不肯起来:“五哥又何必如此认真,这不还没有到北疆嘛,就先让我再享几天福吧,哥哥你还是后军的统领呢,你不也没跟着将士们一同受苦么?”

    婉清听了便将他手里的碗给夺了下来,淡淡笑道:“可不是么?你哥是后军的统领,我以为六弟你不知道这个呢,这些饭菜可是朝中配给二品将军享用的,六弟,等那一天,你挣到了二宫的纱帽,再来吃吧。”

    上官子墨听得脸色一僵,但很快就涎着脸皮,又把饭碗夺了回去,“嫂嫂你就心疼心疼我吧,我这水土不服呢,一来就有点拉肚子,再吃那些个贱食,只会这条命到不了北疆就要交待了,爹可是托请嫂嫂你多多看顾我的,你不会忘了吧。”

    婉清不过就是想教训他两句罢了,他这种公子哥性子,吃不得半点苦,又如何在军营里建功立业?

    不过,人家自己不上进,自己操这个空心做什么,不过穿着什长的小将官,竟然与大将军共同用饭,他自己不怕别人说闲话,那就随他去吧。

    接下来的几天,一路行军都很急,只要停下扎营时,婉清就会带着郁心悠和豆芽儿巡视女眷的营帐,却再也没见到那个眼熟的身影了。

    碧草的胎出奇的稳,一路行军下来,没见她有过不适,婉清吩咐了金嬷嬷帮着照看她,经常问起她的情况,金嬷嬷笑道:“碧草姑娘肚子里那孩子是个命大的,少奶奶放心吧,奴婢瞧着,这么颠着,他倒是越发的结实了。”

    婉清这才放了心,车子只要一停下来,平安就会转到碧草车边去,扶着碧草下来走动,有时碧草走累了,他就抱着碧草回来,金嬷嬷不知道他与碧草是假凤虚凰,一看到平安和碧草两人恩爱相携的样子,她就眼睛泛湿,喃喃道:“当初……若是红叶没有离开三小姐……”

    一旁的方妈妈听了就道,“莫想那些个了,以后好生服侍少奶奶吧,您屋里不是还有个孙女儿么?等世子爷御任回京,她也得有十四了吧,到时再把让少奶奶讨她过来,一样也能有个好前程。”

    红叶当初是婉清的大丫头,可却被林氏当成了棋子,成了大老爷的妾室,最后又被活活打死了。

    金嬷嬷正是为此才与林氏有了嫌隙,顾大奶奶夺去顾家的掌家权时,金嬷嬷没少出力。

    近一个月的行军,总算接近了北疆,再赶半天的路程,就到了顺义,顺义过去不过几十里,就是龙景镇了,想着就要到达目的地,婉清有些小小的期待和兴奋。

    这天晚上,婉清窝在上官夜离的怀里睡得正香,突然,上官夜离睁大了眼睛,轻轻的将手臂从婉清的脖子下抽了出来,翻身起来穿衣,执剑走出帐外,他的侍卫立即走上来拱手道;

    “将军,有人袭营。”

    上官夜离忙走了郁心悠的帐前道:“师姐,请护好夫人。”

    郁心悠此时已经听到响动,起身穿好了衣服,执剑钻到了婉清的营帐里,却看到婉清也正在穿衣,豆芽儿守在她身边:“师姐,出了什么事?”

    “怕是有北戎人袭营抢粮。”郁心悠道。

    “不是还在大周境内么?北戎人怎么能潜进来的?”婉清紧张地问道,她毕竟是在和平年代长大的,没有参加过战争,有些害怕冷兵器时代的近战和残酷。

    “扎营地正是大梁山间的一个关隘,此地正是北戎人必经之路,有北戎军人化成商人模样也未为可知啊,你放心,有阿离在,不会有危险的。”郁心悠长年与其父在外游历,对北疆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也是上官夜离让她随军同行的原因之一,这样能够更好的保护婉清。

    婉清听了便老实地坐在营帐里,这个时候,不给上官夜离添乱,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营帐外,马长嘶,刀剑锵锵,嘶杀声震天,上官夜离此时最大的责任就是那些粮草和补给,都要到达目的地了,如果此时有人放一把火,烧了粮草,那可是重大的失职,莫说建功立业,不被砍头就是好事。

    婉清在营帐里心急如焚,却因手缚鸡之力而深感无奈,郁心悠却沉稳得很,执剑站在婉清身边,静立如松。让婉清无端就生出一股安全感来。

    这时,突然一股黑烟由帐外飘了进来,豆芽儿脸色一变,一口吹灭灯火,拿了帕子就去捂婉清的嘴:“有人用迷烟,少奶奶,我们必须离开。”

    郁心悠反应也快,与豆芽儿一左一右,挟起婉清从就后帐出翻滚了出去,果然,就看到有两个黑影正在对着帐里用竹管着吹烟。

    郁心悠执剑就刺了过去,那两人见行迹败露,便与郁心悠交起手来,豆芽儿始终站在婉清身边不动,郁心悠清斥一声,向守卫的将士示警,不多时,便有一小队将士奔了过来,将那两个团团围住,郁心悠从战团里跳了出来,护在婉清身边,那两人眼看着就要被活捉,其中一人便拿出一个黑珠子往地上一摔,顿时一股浓烟平地而起,眼前一片黑暗。

    婉清便听到一声痛呼在身边响起,等浓烟散尽,那两个人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婉清忙问豆芽儿:“豆芽儿,你没事吧。”

    昏暗的火把光下,豆芽儿脸色苍白,细细的秀眉紧蹙着,却是咬牙道:“我没事。”

    郁心悠却一把托起她的右手来,沉声道:“你受伤了。”说着,便将她的手臂翻过来,就见一把锃亮的小刀扎在豆芽儿的右手臂上。

    “好厉害的眼力,好厉害的暗器。竟然在浓烟滚滚之下,连逃生边发射暗器,豆芽儿,你应该带武器的,不然,你有几条胳膊可以为少奶奶档刀?”郁心悠查看着豆芽儿的伤势,沉声道。

    豆芽儿手臂上的血一直在流,她紧咬着牙关道:“我……没来得及学武器,刚才也是情急……”

    “豆芽儿,谢谢你。”虽然不懂暗器和武功,但婉清也看得出来,那柄小刀肯定是朝着自己来了,没想到,豆芽儿竟然用自己的手臂为她挡刀。

    “少奶奶……”豆芽儿不自在的别过眼去,“是奴婢自己疏忽没经验。”守卫婉清原就是她的职责,豆芽儿不习惯婉清对她道谢。

    “不好,碧草她们不知怎么样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周围还守着不少将士,但婉清还是担心碧草的安危,便带着郁心悠和一队将士往碧草和方妈妈几个所住的营帐里走,途经赵夫人所住的帐篷时,看见赵夫人帐里一点光亮也没有,不由诧异,问守营的将士:“赵夫人可还安好?”

    “回夫人的话,赵夫人一直没有出帐篷。”其中一个士兵道。

    婉清听得眉头一皱,忙让郁心悠掀开帐门帘子查看,帐门一掀开,就见到赵夫人从里面从容地走了出来,向婉清行了一礼:“郡主无需担忧,不过是小股敌人罢了,成不了什么大事的,一会子世子爷就会回帐。”

    婉清没料到她会如此镇定自若,不由感到一阵羞愧,回了一礼道:“见夫人安好,我就放心了,夫人好生歇息吧。只是不知……”

    听说赵夫人常与赵大人一起赴任,可能这种场景也见过不少了,所以才如此镇定,难得那位小妾也如此大胆镇定啊,婉清自己这一边都伤了一个人了,赵夫人这边竟然一点声响也没有,那些贼人难道是专门来对付自己的不成?

    婉清心中疑虑,却不好过多的询问,正要绕过赵夫人的营房往碧草那边去,却发现,停在营帐外的赵家马车似乎少了一辆,以前是六辆,现在却只有五辆了,难道被人偷了不成?

    “如夫人住在哪个帐篷里,不知可受到了惊吓。”婉清转回身问赵夫人。

    赵夫人脸色不变,指着一旁的一个小营帐道:“就在此处,她体虚,这几天都起不得身,应该睡下了吧。”

    外面打得如此紧张,那位如夫人能睡得着么?婉清便对郁心悠使了个眼色,向那小帐篷走去,郁心悠果然的掀开帐帘子,却赫然发现,那帐篷里空空如也,被子铺散在地上,却没看到有人,连服侍的丫头也没有一个。

    “赵夫人,如夫人呢?”婉清问随之而来的赵夫人。

    赵夫人见了也是一脸惊诧,大叫一声道:“不好,不会被j人掳走了吧。”

    那些个北戎人冒如此大的危险只是为了掳走一个病殃子似的小妾?

    婉清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赵夫人,如夫人真是病体缠身么?”那帐篷里闻不到一丝的药味,若真是病体缠身,又连日奔波,那位如夫人怎么会连药也不吃一点?

    “来人!”婉清对跟随自己的那一队护卫军说道:“派两百人的队伍,向北追,有人叛逃了。”

    那跟随她的年轻军官听得一怔,婉清只是随军女眷,并没有权力调派将士,但婉清又是他顶头上司的夫人……

    “将军,你发现有人叛逃,情急之下追出去,大统领只会奖赏于你,不会怪罪,更算不得私自行动。”婉清对护卫长说道。

    护卫长听得一怔,抬头看了婉清一眼道:“夫人说得对,末将发现有人叛逃,请夫人回帐,末将这就去追。”

    婉清将发现叛逃者的功劳给了护卫长,同时也给了护卫长一颗定心丸,保证上官夜离来了不会因他私自行动而受责,所以护卫长很迅速便集结了两百名的队伍,骑马向北方追去。

    不多时,上官夜离回来了,俊眉深锁,婉清迎了上去问道:“如何,粮草没有受到损毁吧。”

    “没有,我早就在粮草营边布下重兵,百步之内,无人能接近,只是……好生奇怪,那些人似乎并不真想夺粮毁粮,像是只为了引开我们的注意,他们所为何来?”上官夜离喃喃自问。

    “没有抓到活口吗?”婉清问道,如果有活口,应该能问出一些信息来的。

    “全都服毒自尽了,一个也没留下。”上官夜离有些懊恼,婉清便把赵大人小妾失踪之事告诉了他,上官夜离眉头一皱道:“派人请赵大人。”

    赵大人很快就过来了,他是一个中年矮个子男人,黝黑的脸庞,细三角眼,一看就是个精明厉害之人,他一听婉清说他的小妾失踪了,不由大惊,对上官夜离的辑道:“夫人怕是看错了,下官的如夫人与下官同住一个营帐,如今正在歇息,并没失踪。”

    婉清听得大惊,赵大人怕婉清不信,让人去扶了他的那位如夫人来,婉清便看到一个娇娇弱弱,体态妖娆的女子,虽算不得人间绝色,倒也有几分艳丽,那女子一上来,大眼便往上官夜离脸上溜,看得豆芽儿在一旁真瞪眼。

    “这就是下官的如夫人。”赵大人从容说道。

    “那为何方才你夫人说你的如夫人是歇在那个帐篷里的,而帐篷里又没一个人。”郁心悠皱着眉头问道。

    赵大人那黝黑的脸庞就呈出暗紫色来,尴尬地笑了笑道:“贱内……嫉妒,下官……”

    言下之意,这位如夫人原是被安排在那帐篷里的,但后来又偷偷溜进赵大人的帐篷去了,背着大老婆与小老婆偷吃。

    婉清也是听得一脸尴尬,不过,心中却是更加疑惑了,如果赵大人的如夫人并没有逃跑,那还有一辆马车又去了哪里?

    好在,不多时,护卫长就带着人马回来的,当他把抓到的那个女人押进营帐时,婉清看得大惊,她竟然是在寿昌伯府见到的那个寿王别院的丫头!

    第一百一十章

    好在,不多时,护卫长就带着人马回来的,当他把抓到的那个女人押进营帐时,婉清看得大惊,她竟然是在寿昌伯府见到的那个寿王别院的丫头!

    “果然是你!”婉清冷笑着对那个丫头说道。w w w.h u n h u n.n e t混混 小说 网/ 无弹窗广告 全 文 字txt下载

    上官夜离有些诧异:“娘子,你认识她?”

    “前两次离得远,我只是看着面熟,不敢确定,现在总算看清楚了,这位姑娘,你家寿王爷如今可好?”婉清踱到那个丫头面前道。

    那丫头听得一震,猛地抬起头来迅速看了婉清一眼后,又垂下眸去,镇定地回道:“奴婢不知世子夫人在说什么。”

    豆芽儿上前去一把揪起那个丫头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后一扯道:“听不懂?几个月前,你在寿王别院里,把我和碧草两个关起来,亲自逼我们服下软骨散,你年岁还不大,不会如此忘事吧,还是你平日里害的人太多,所以,才不记得了?”

    婉清看见豆芽儿眼里冒着仇恨的光芒,突然就有些心酸和愧疚,那次的事情过后,她一直只对碧草深怀愧意,从来也没有问过豆芽儿是不是也遭遇过不测,是不是也被人……

    她不敢想下去,因为豆芽儿眼中的恨意已经说明了很多,她从来没有听豆芽儿说过那一晚的事,豆芽儿总是那样的坚强和云淡风清,在婉清的映像里,好像她是铜筋铁骨,根本就不会受伤一样。

    “姑娘看错人了,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寿王别院。”那丫头还在抵死挣扎。

    “哦,不知道寿王别院啊,那寿昌伯府你知道去过吧,前几天我还见过你呢。”豆芽儿冷笑道,边说边将她的额前的刘海掀了起来,露了额上一条淡淡的伤痕。

    “这个印子倒是消得蛮快的,我记得,那天我是用块特制的小刀片划伤你的,伤药再好,也还是没消除得掉啊。”

    那丫头听了立即面如死灰,双目中透出一丝阴绝之色来,闭了嘴,不再说话。

    赵大人听得满头大汗,指着那丫头对婉清和上官夜离道:“世子爷,世子夫人,这个丫头决对不是下官府上的,下官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混到下官府里的。”

    “那就得问一问尊夫人了。”婉清冷冷地说道。

    “你去追她的马车,马车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吗?”上官夜离问侍卫长。

    “对,马车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属下也觉得好生奇怪,她一个丫头,就算以前是寿王府上的,又没人查出她来,她为何要逃,而且,那些人也不可能只是为了救一个丫头,就兴师动众,派那么多人来袭扰我们的粮草吧。”

    “她肯定是掩护她的主子出逃的,说罢,你主子是骑马跑了,还是……”婉清问那个丫头。

    话音未落,上官夜离突然跨上马去,带了一队人便向北方追去。

    赵大人虽然一头冷汗,但这时候也还算镇定,上官夜离走后,他便整肃人马,让人清点粮草锱重,清点人数,打扫战场,并派人将那个丫头看守好。

    “世子夫人请回营帐里歇息吧,”将那些杂事安排妥当后,赵大人对婉清道。

    婉清不知道上官夜离什么时候才能追得人来,明天还要继续行军上路,晚上经过这一惊一吓的,也确实累了,便依言回了营帐休息。

    上官夜离带着一队人马急急地从隘口向北后追去,他带着自己手里的一队轻骑,几十人骑的都是大宛良马,所以,速度很快,前面有斥侯探路,发现有十几个一同逃路的踪迹,顺着那踪迹,上官夜离追到了顺义边上的一山关前,他终于发现了正要过顺义关的那十几个人,让上官夜离惊奇的是,逃跑的十几个人里,竟然看到一名女子,穿着华丽,甚是打眼。

    上官夜离立即带着人包抄过去,那十几个人里,跑在后面的十个人便回转了身,停了下来,向上官夜离这边放起箭来,上官夜离挥剑打落飞射过来的箭枝,打马向那名女子直追,但是,那十人竟然像疯狂了一样,拼死拦住上官夜离,不许他接近那名女子,那女子看似娇弱不堪,手中一柄秋水长剑却是舞得精妙,上官夜离这边发过去的箭枝无一能沾上她的身,不时地,她还随手一扬,将箭枝回射了回来,竟然还射中了其中一名军士的手臂。

    虽然对方只有十几个人,但战力都很彪焊,而且山关口又窄小,一条小路只容一人一骑通达,上官夜离一时还攻不过去,眼看着那女子便要越关而跳,上官夜离突然纵马跃起,他坐下的烈云马竟然一蹄子就将档在前面的一名敌人踢翻了,踏着敌人的马匹一跃而过。

    上官夜离的剑便向那女子刺了过去,那女子没料到他如此凶悍,竟然能越过两匹人马追到了她身后,她回手便是一箭反刺向上官夜,便是这回眸一剑,让上官夜离看得目瞪口呆,他冲口道:“你是阿政!”

    那女子听得一怔,艳丽之极的眸子便滑过一丝讥诮的笑来:“怪不得阿云把你当对手,我这个样子也让你看出来了啊?”

    趁上官夜离发呆之际,寿王手下毫不留情,又是一剑斜刺了过来,几乎削掉上官夜离一条手臂,上官夜离身子往后一仰,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剑,寿王却趁他躲避之际,已经纵马跃过了山关,逃到了顺义境内,上官夜离还要继续追,却看到前方黑压压的来了几百人的队伍,全是一色的北戎悍马,马上之人穿着北戎胡服,手持弯刀,杀气腾腾直扑而来,寿王打马几那些人奔去,回过头还不忘对上官夜离道:“阿离,多谢你一路护送,若不是你的护卫,本王也出不了京城。”

    上官夜离大怒,数目如此多的北戎人名目张胆的来接应寿王,却不见大周军队拦截,驻守顺义的守军连只虾子也没出现,他此时已经远离自己的大本营,所带之人又少,现在追过去,不但捉不到寿王,反而危险,上官夜离冷静说道:“寿王,你是大周的皇子,如此作为,是要叛国吗?”

    寿王回头媚笑:“阿离,大周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不叛逃,等着杀了我么?”

    上官夜离叹了口气道:“阿政,你如此,不怕连累了阿云么?”

    寿王听得哈哈大笑道:“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我可是你护送出关的。”

    上官夜离气得鞭子一扬,打回转了。

    回到营帐,婉清还没有睡,见他皱眉回来,忙让金菊打了水来,给他草草洗了把脸,上官夜离道:“娘子,此事怕是不能善了,逃走之人是寿王。”

    婉清早猜到了一些,安慰他道:“他自己要叛国,我们也阻止不了不是?你别担心了,当务之急,是护好粮草和锱重,安全交给康王爷才是正经。”

    上官夜离听了便不再说话,有些事情,不告诉婉清听更好,何必让她担心,眼看天际将白,两人紧拥着,小睡了一会子。

    第二天一起来,上官夜离便亲自提审寿王府的那名丫环,但使人去提时,那丫环却是被人毒死了,上官夜离大怒,让人叫了赵大人进来,赵大人一脸沮丧道:“大人,下官查清楚了,那丫头是服毒自杀的。”

    军中也有忤作,查验出来,那丫头牙齿里早就藏得有毒,是早就作好了自杀的准备的,上官夜离也很无奈。

    “赵大人,寿王可是藏在你家的车队里的,而且,也是驾的你家的马车逃走的,此事皇上追查下来,如何解释,大人可想好对策了?”上官夜离皱着眉头问道,就算这事是赵大人的责任,他也脱不了干系的,连带责任是要被追究的。

    赵大人听了立即讶然道:“统领大人此话怎讲?这人分明是从大人家的家眷马车里逃走的,那马车上还有请宁侯府的标记,大人与寿王自小便相熟,而且,您念旧情会相助寿王,下官很能理解,原想着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不挑到明面上说,下官也为大人你分担心责任,落个督察不严之名就是了,大人怎么能把这屎盆子扣到下官头上来呢?”

    一旁的婉清听得眉头一皱,细想昨日的马车也并非是确定就停在赵夫人的帐前,而是在赵夫人与碧草几个的营帐中间的空地上的,问侍卫长时,侍卫长也说,昨天捉拿回来的马车上,确实有靖宁侯府的标记,上官夜离立即想起寿王临去时说的话来,看来,这分明就是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那个幕后的人,既将寿王送了出去,又同时污陷上官夜离,把窝藏和同谋的罪名栽到上官夜离的头上,上官夜离人还没有到龙景镇,就已经麻烦上了身。

    “这样啊,赵大人,你好像很笃定啊。”婉清冷清地对赵大人说道,她不相信,寿王躲在车队里,只需一个丫头就能过得下去,他要吃穿用,一路同行有一个多月之久,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寿王根本就不可能藏得如此之深,人,当然不是藏在自己车队里的,因为自己每天都会巡查各辆马车,而且,豆芽儿和郁心悠两个也很精明,稍有些不对,就会及时向她禀报……

    赵大人一副关切的语气说道:“夫人你也不必担忧,此事知道的人也不多,大可以就此封口,把此事瞒下来,当务之急,还是先安全将粮草送到。”

    婉清笑了笑道:“正是此理,不过,这事瞒是瞒不住的,当前的事情,还是当前了了的好,有些个证据啊,证人啊,现在去查,还是查得到的,若是拖得久了,以后再查起来,反而更难,而且,人心难测,事表已经发生了,越是瞒,越发会引起皇上的怀疑,我夫妻二人心怀坦荡,没有做亏心事,就不怕人来查,更不怕皇上降罪。”

    赵大人擦了擦汗,讪笑了笑道:“夫人所言及是,不过,时间紧迫,前方战事一触即发,粮草总滞留在此处,可不是好事,若再遇到北戎人来袭扰抢粮,丢了粮草,罪名可就更大了。”

    “大人不用着急,不过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大人只管好生着人护住粮草就是。”上官夜离听出婉清话里的意思,看了婉清一眼,脑子里也有了成算,神经不如方才那般严峻了,语气轻松地对赵大人道。

    赵大人听了细而精明的眼珠转了几转,拱了拱手道:“但愿大人能尽快查个水落石出,下官这就去巡查粮队了。”

    赵大人一走,上官夜离便带着婉清和平安几个出了营帐,婉清便拿出在子送给她的那根步摇带在头上。

    上官夜离带着平安去查马匹,每辆车都配有两匹马,这一路上行来,路上都是枯草,马儿都是从后勤官处领地马料,每一匹马的料都是有定数的,赵家每天领了多少马料,而上官家每天领了多少马料,一查便知,那辆马车,究竟是属于谁家的,便很清楚了。

    而婉清,则与郁心悠一起,去了赵大人如夫人的营帐里。

    据豆芽儿讲,那如夫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应该属于怡红院那种地方的姐儿常用的,而昨天如夫人住的营帐里并没有人,如果赵大人所言非虚,那么,那个营帐里就应该还留有如夫人住过的痕迹,香味都应该还残余得有……

    但是,寿王的性子上官夜离最清楚,他自小爱洁,哪怕到了那种地步,他所住之处,怕也是容不得怡红院那种庸脂俗粉气味的。

    ------题外话------

    一个很疼爱小鱼的长辈过世了,小鱼很伤心……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上官夜离带着平安到了后勤官处,很快就查阅出军中马料领用详情,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靖宁侯府此次随军家眷用车六两,马匹十匹,可是,前一个多月,领用马料却是十二匹,黑纸白字画了押签了名的。

    但马料每天都是平安领的,平安自己每日领多少料再清楚不过,他诧异地瞪着那登计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爷,那多余的马料真不是奴才领用的。”

    上官夜离当然知道不会是平安,且不说平安自小就跟着他,忠诚度早就不用再去测试,只说这件事若是平安所为,他又怎么可能如此大胆的跟着自己来查登计册?

    上官夜离看着那帐册一时有些发怔,下面的签名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确实是平安的,如果是伪造,怎么可能有人把字迹伪造得如此相似?

    后勤官是个年约四旬的老兵,一脸敦厚老实的样子,看着年轻的统帅一脸沉重的拿着计帐册发呆,他一言不发的垂手呆在一旁,平安不服气地问:“老伯,这个帐册真是您天天登用的那本么?”

    那老兵听了垂眸看了看上官夜离手里的帐册,笑了笑回道:“回小哥的话,小的天天都用这个计帐呢,这册子的面皮还是小的用黄纸糊成硬夹壳的……”

    上官夜离听了便将手中的帐册再次仔细翻查起来,那老兵的神情便有些紧张了起来,经历风霜的面容上,浮出一丝忐忑不安来,上官夜离突然就拿起册子往他身上一砸:

    “好大的胆子,敢伪造军用帐册!”

    那老兵吓得立即跪了下来,连连大呼冤枉。

    “冤枉?哼,来人,给体都督搜,看他把真册子藏在何处。”上官夜离扬了声命令道,他的侍从立即便在后勤官的帐营里翻查了起来。

    但是,翻了好一气,也没有找到另一个帐本,那老兵先是非常害怕,到后来,看翻不到什么,倒是镇定下来,一脸受屈的样子。

    上官夜离冷冷道:“你莫要以为,找不到真帐册,你就可以逍遥,这个帐本分明就是你假冒的,我军从京城出发,近两个月时间,一路上,阴雨连绵,路途泥泞,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后勤营帐,便是本都督的帐里头,也经常全是泥污,你每日发放马料,不时的有人来领料记帐签名,你这帐册上,怎么都或多或少,会沾些泥水和墨污吧,可你现在看看,你这册子,每张纸都干干净净的,这绝对是你一天之内假造出来的册子。”

    平安一听,立即捡了那册子去翻道:“是的呢,奴才记得前儿来领料登记时,在帐外头滑了一跤,没洗手就拿起笔在册子上画了押……咦,前儿这页奴才按的泥手印真不见了。”

    那老兵立即萎顿下来,老实认罪,并把真帐册拿了出来,查看帐册,果然是赵大人家眷每天都多领了两匹马的马料,让上官夜离惊讶的时,赵家几有几处签押上的名字,竟然笔迹不同,那字迹相当秀气纤长,倒像是女子所写。

    却说婉清,带着郁心悠和豆芽儿再一次去了真大人小妾的住的帐篷,但令她失望的是,那个小妾已经带着丫头又住回了自己的帐篷,想用脂粉气查出这个帐篷里是否收留过寿王,已经不太可能了。

    那名娇媚的如夫人一见婉清带着人过来了,忙起身相迎,一双妖艳的大眼往婉清身上狠睃了一圈,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又前后不算丰满的婉清,她眼里露出一丝不屑来,挑着眉眼道:“哟,世子夫人,您怎么到卑妾帐里来了,怎么地没有去陪大都督呢?”

    婉清听她语气轻佻,眉头皱了皱道:“近日军队里出了些事情,为了安全起见,本夫人来巡查一二,莫说是如夫人的营帐,就是奴婢下人们住的,本夫人也去查看,如夫人如此意外作甚?本夫人又不是来一回两回了?莫非前几次,这帐里住的并不是如夫人?”

    当初赵夫人一直说这位姨娘体弱多病,但如今看来,她脸色红润,气得好得很,哪里能见到半点病容来,分明就是有假。

    那小妾脸色微变,妩媚的大眼闪了闪才道:“自然是卑妾住着的,只是前阵子卑妾染了风症,见不得风,所以很少外出,对外头的事情,倒是不知呢。”

    一句话就把可疑知处给抹平了,婉清心中着急,窝藏皇子护其叛逃可是大罪,皇上真要怪罪下来,上官夜离的乌纱不说,只怕小命难保,而且也得罪了太子,太子早就对寿王一派恨之入骨,寿王逃走后,他铁腕整肃寿王余党,最近几个月,京城里可谓是流血不断,每天都有官员被抓,一大家一大家子的被流放,或者杀头,与寿王以前有些关联的,除了寿昌伯府,其他几乎都连根拔起了。跟我读h-u-n混*h-u-n混*小说网 请牢记

    婉清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皇上一直对寿昌伯府没有下铁腕,难道仅仅是因为慕容凌云那一次的临阵倒戈?

    此事必须尽快解决,婉清在这位如夫人的营帐,发现帐里摆设简洁雅致,格调与这位艳俗的妾室很是不符,时间紧迫,一时又找不到什么确切的证据来,婉清眉头一沉,决定用点非常手段。

    她懒懒地在帐营里走了一圈,然后从头上取下太子送给她的那根步摇来,放在手里把玩着,那小妾果然被她手里精美华丽的步派吸引,眼中露出贪婪之色来,婉清见了笑着将步摇递了过去:

    “这可是宫里特制的款式,如意祥云缠丝三尾凤,如夫人以前没有见过么?”

    那如夫人忙伸了手去要接,婉清笑着将步摇往她手里一放,却只在她手里轻轻划了一下,随即又拿了回来:“呀,可惜本夫人也只有这么一枝,又是宫里头赏的,不好送人,不然,赏夫人一根,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如夫人听了便讪讪的收回手去,却感觉手心一麻,随即整个半边身子都麻木了起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婉清道:

    “你……你……”然后就痛苦的蹲下身去。

    婉清讶然的问道:“呀,如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那小妾明显是在江湖上混过的,一听这话,也明白自己是中毒了,她立即衡量出自己与婉清之间的差距,婉清是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位同公主,而且,她还深得太后和太子的宠信,临行那天太子亲自送别这位世子夫人,她当时,躲在马车里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这样的人,就算明目张胆的杀了自己这个卑妾,朝庭也不会将她如何,反抗,根本只会让自己白丢了一条命。

    “夫人,你想知道什么,卑妾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婉清没想到这位如夫人如此的识时务,笑道:“那好,你告诉本夫人,赵家的马车队里,是不是藏着外人,是谁把那两个贼人收留到军队里来的?”

    那如夫人刚要开口,就见帐篷门帘子被掀起,赵夫人带着几个丫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见婉清就道:“郡主,臣妇有罪,臣妇治家不严,以至让这贱人钻了空子,陷都督大人和我家老爷于危难,臣妇真真该死。”

    婉清听得惊诧不已,这个罪也认得太容易,太及时了吧,以来至少还得费些周章呢,怎么这如夫人刚要开口,赵夫人倒来认罪了呢?

    “哦,夫人此话何意?莫非,那叛逃的两人真是赵夫人收留庇护的?”

    “非也,赵家深负皇恩,岂能作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只是,臣妇的夫郡好色,被这狐媚子所迷,娇宠纵容她,使得这贱人背站我夫妻偷偷藏逆叛贼,陷我夫妻于不义。”

    “那为何,先前问夫人和赵大人时,夫人并不揭穿她,却在此时来揭穿她呢?”婉清冷笑着问道。

    赵夫人听便一把揪过身边的一个丫头,将她按在地上:“回郡主的话,臣妇经了昨晚之事也是非常后怕,今儿一早起来,就着手在查,果然就查出这个丫头有异,逼问之下,才知道,是她在帮助这个贱人,每天为那逆贼传递消息,而且送茶送饭……”

    婉清听得眉头皱眉,这是典型的丢车保帅啊,她不由又看向那如夫人,如夫人痛得满头大汗,听了赵夫人的话,眼睛睁得老大,“夫人……你……”

    赵夫人身边的婆子见了一巴掌打了过去:“莫以为老爷宠着你,你就可以对夫人不敬,荷香都已经招供来,你还不快快从速招来,你想害死老爷和夫人么?”

    那如夫人脸上立即出现几个红色的手印,嘴角也沁出血迹来,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时,鼻子和嘴里突然就涌出大量的血来,很快,她身子一歪,便气绝了。

    婉清大惊,她只是在步摇上沾了一小点毒粉,按太子所说,应该没有这么快致死人的,下药到如夫人死,不过才一刻钟不到,这位如夫人就死了,她不由走近那如夫人,想看清她脸色是不是还有伤痕,赵夫人忙拉住了她道:

    “郡主千金之躯,可不能碰这下贱污秽,免得沾了晦气。”

    那边上官夜离查出那老兵私换帐册,便将赵大人请了过来,让这老兵供出是谁指使他的,结果让上官夜离震惊的是,那老兵竟然说,是赵大人的如夫人给了他一百两银了,买通他造假帐册的,这老兵只是贪财,并不知道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