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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庶女第30部分阅读

      世族庶女 作者:未知

    家的心思总是能猜得很,所以,我才会做错,才会惹你不开心,以后,咱们有什么事,都敞开了说好么?”

    婉清点了点头,她确实是有些闷油子,有些话,就希望自己不说,男人也能体会得出来,可是男人与女人的思维方式差别太大,男人又不如女人细腻易感,自然更是不懂女儿家的心了,有时候,自己在生气,上官夜离一片茫然,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气什么,那样的闷气,让他无所适从又难过,而她自己,气得要死,他却根本就不明白错在何处,这样一来,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伤害了两人的感情。玉川书屋

    刚回到府里,却是意外地看到侯爷的长随等在门外,一见上官夜离和婉清安然回来,那长随长吁一口气,上前行礼道:“世子爷和少奶奶回来就好,侯爷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夫妻二人听了忙到了侯爷的古墨斋,侯爷一脸担心地看着婉清,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下朝时,听说皇上又召了几位军中大臣回养心殿,说是要较考一个女子的兵法,为父就猜到会是儿媳你,看你们神色轻松,皇上应该是没有为难你们的。”

    上官夜离听了便笑道:“让父亲担心了,不过,娘子在养心殿一题便震惊四座,军中几位宿将都对娘子佩服得紧呢。”

    侯爷听得大喜,高兴地说道:“没想到,清儿你连兵法也如此熟悉,真让为父意外得很,顾大人也如你一般,熟读兵法么?”

    婉清一听这话就急,她只是个顾家的庶女,突然如此出众,只怕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一时还没有想到如何圆话,就听上官夜离道:“娘子自小便喜欢读书,顾家又是名儒世家,各类藏书多得数不胜数,加上娘子又聪慧过人,自是无师自通了。”

    侯爷听了也点了头道:“说起来,离儿你身上的蛊毒也多亏了清儿,当初选你为我上官家的儿媳,真是再正确也没有的事了,皇上可同意了清儿去北疆?”

    婉清被侯爷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父亲莫听相公的,儿媳不过也是些浅见罢了,若非皇上逼得急,不让儿媳跟着相公去北疆,儿媳也不会如此张扬,让父亲担心,实在是儿媳的罪过。”

    侯爷听了满脸是笑,又道:“不过,今日还有一事,正好要问你们,顾家的二小姐与寿昌伯的婚事,如今怎地又出了问题?寿昌伯今天托了为父去说情,说是请你父亲不要阻拦这桩婚事,为父觉得奇怪,正要问清儿你的意见。”

    婉清听得诧异,寿昌伯那么强势的一个人,竟然也用了曲线救国的法子,那天不是说,不管顾老爷如何强硬,他也会按时迎娶婉容的么?

    想起顾大老爷对寿昌伯的担心,婉清心中很是不安,对侯爷道:“父侯可是寿昌伯此人如何?”

    侯爷听得怔住,沉吟一会子才道:“寿昌伯此人精明能干,心机深沉,城府很深,等闲人根本看不透他,不过,男人嘛,想要成就事来,城府深一些也未尝不可,再说了,你那二姐与他早就有了首尾,若不嫁他,只怕也再难嫁得出去,不知亲家如何突然变卦,要毁了这门亲事?”

    看来,侯爷并没有怀疑过寿昌伯,婉清心中更是不安了,对侯爷道:“家父也是为了家族大局着想吧,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哪里不想儿女过得幸福美满的,家父也是心中无奈,才如此的。”

    但原这样的话,能让侯爷产生警惕吧。

    侯爷果然听得一怔,疑惑地问道:“寿昌伯世代承沐圣恩,顾家与慕容家联姻只好不坏,儿媳此话是何意啊?”

    婉清听了就看了上官夜离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侯爷:“父亲请恕儿媳大胆,您可知当年,相公究竟是因何而中蛊毒的?这些年,您对相公身上的蛊毒肯定有调查过,难道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侯爷听得脸色一黯,浑身散出一股肃杀之气,双眸炯炯地看着婉清道:“自然查过,只是十几年过去,仍然没有任何线索,莫非,清儿你知道一些?”

    上官夜离听了便替婉清答道:“爹爹当年为何突然会冷落了娘亲,听说娘子怀孕时,在府里过得很不如意,老太君不待见娘亲,怎么爹爹也不待见她呢?”

    侯爷脸上就露出痛苦悔恨之色来,叹了一口气道:“离儿,你心中对为父早就生了怨怼了吧,这些年,你一直不说,但为父知道你心中很不平,自小便病痛缠身,又生母早逝,宁华他……对你佛口蛇心,为父……真是愧对你们母子啊。”

    父子二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开诚布公的谈论此事,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上官夜离听了侯爷的话,并没有出言宽慰,而是静静地看着侯爷,眼中伤痛和怨怼难掩。

    侯爷见了越发的难过,颓然坐在椅子上道:“当年,向欧阳家提亲的,除了上官家,还有寿昌伯府,议的,都是欧阳家的长门嫡女,但上官府与欧阳家原是世交,且欧阳族长也很看重两家的联姻,所以,最终是为父娶到了你的娘亲,但那个时候……外间盛传,其实你母亲早有心上人……为父当时知道后,大为恼火……其实,最先中蛊的人是为父,那人原是想寒死为父的,结果,你母亲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我身上的蛊毒转移到她身上去了……这些,我也是最近才得知的……你娘亲死时,我虽恨,但究竟她才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离儿,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的娘亲啊。”

    这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又多有隐讳,婉清听得出,侯爷确实心中愧疚,对欧阳夫人也是有真感情,但是,也只能听出个大概,就是当初寿昌伯与侯爷两人一同想娶欧阳夫人,但因为那个宝藏之故,最终欧阳家把欧阳夫人嫁给了侯爷。

    而其间,有人在侯爷和欧阳夫人之间耍了手段,让侯爷对欧阳夫人产了猜疑,因而冷落了欧阳夫人,但侯爷不知如何中了蛊毒,却被欧阳夫人默默救了,最后那蛊毒又转移到了上官夜离身上。

    “所以说,相公身上的蛊毒,可能其实就是侯爷你当初中过的么?”虽然问出来有些残酷,但婉清还是不得不问清楚,她和上官夜也会有孩子,如果这种蛊毒如此顽固,还会影响下一代的话,那为上官夜离清除蛊毒便是当务之急了。

    “说起来惭愧,为父也是清丫头嫁过来之后,才知道离儿是中的蛊的,而不是病的,得知这个消息后,为父就着手去查过,如今才知道,离儿身上的蛊是子母蛊,是可以由丈夫,转到妻子身上,再转给子女的,从离儿自与你成亲后,身子越发的康健这一点就应该能够看得出来,他身上的蛊毒确实减轻了很多,只是让为父困惑的是,为何儿媳你没有中毒?为父自正在考虑,你们的第一个孩子……要不要打掉算了……”

    婉清听得大惊失色,她还真不知道侯爷竟然存了这个心思,不过,心中确稍有些暖意,古代从最是重视子嗣,很多时候,妇女难产时,丈夫和公婆宁一般都会选择母死留子的,侯爷能说出打掉孩子,而不是除掉她这个做儿媳,她还是有引起感动的,虽然,这个主意同样让她心惊痛心。

    听说蛊主要就是控制人的灵魂的,她是异世穿过来的,可能对蛊毒有些天生的抵抗力吧,婉清如今也被这个所谓的蛊弄得头昏的很,不过,不管如何,自己对蛊有免役力,那个背后之人再也不能用下蛊这一招来对付自己了。

    “父亲,如今不是追究竟过去的责任之时,儿媳之所以提起此事,就是希望父亲你能警惕,当年,您究竟是如何中蛊的?就没有怀疑过,与自己亲近之人?父亲您为何在娘亲过世不久,就娶了宁华郡主呢?”

    侯爷听得大震,整个脸黑得发紫,默然地坐在椅子上,半晌也没有说话,婉清就知道,自己这话是问得过份了,上官夜离忙将她拉起来,对侯爷道:“爹爹,您自己慢慢想一想吧,儿子和娘子先回屋去了。”

    侯爷听了却慢慢地说道:“当年,宁华是华妃下旨赐婚的……为父也……”

    虽然声音很颓然,但是,婉清听得出,侯爷并没有因这桩婚事还有太多的悔意,也许,十几年的夫妻,侯爷对宁华还是有感情的吧。

    婉清不想再逼问侯爷,只希望侯爷能将这些话多在心里过一遍,会想起一些可疑之处来。

    从侯爷屋里出来,上官夜离看婉清些闷闷不乐,牵了她的手道:“毕竟共同生育了子怡和子墨,父侯对宁华还是有感情的,娘子,你的心意到了就成,不过,你说这些话,难道是在怀疑寿昌伯与我的蛊毒有关吗?”

    “确实是的,此事我爹爹也有些怀疑,相公,以后你可要多留意些寿昌伯,最好派人多查查他。”婉清郑重地回道。

    回到屋里,方妈妈正对两个面生的丫头说话,见婉清回来,忙迎了上来道:“少奶奶,老太君又送了两个丫头来了。”

    婉清听得心一沉,还没说话,上官夜离就先道:“不是说,谁送的人也不收的么?怎么又送人来了,送回去!”

    方妈妈听了忙道:“这两个不一样,是今儿老太君让奴婢亲自去大通院里挑的,奴婢挑了两个老实本分的,与先前那两个可不相同。”

    那两个丫头也忙乖巧的过来给婉清和上官夜离行礼,婉清抬眼看去,只见这两个丫头相貌平凡,神情也老实巴交的,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不过却更加奇怪了,昨儿个才与老太君发生了冲突,今儿她就转了脸,还好心让方妈妈挑人过来,态度一下子转得这么快,还真让人难以接受。

    方妈妈见了便道:“老太君不止是让奴婢挑了两个丫头来,还特意送了好些个东西过来呢,少奶奶您来看,上好的蜀锦,罗绡,杭绸,还有虫草燕窝,说是最近少奶奶辛苦了,让给您补身子呢。”

    婉清听了就更加奇怪了,正宅异之时,郁心悠过来了,对婉清道:“奇怪什么,东西给你,你就收了便是,你们不知道吧,昨儿个老太君就去了宫里,只怕是状没有告得进,反而被太后娘娘劝说了,这不,态度大转变啊。”

    婉清心中感激,想着今天在养心殿时,太后娘娘对自己也多有维护,想来,侯爷说的话也是真的,太后对自己的印像真的不差,看来,太后是比皇上要明事理得多,如果能得到太后娘娘的眷顾,将来,有什么事,也有个人靠不是?

    第一百零二章

    “老太君只让人送来了东西,可有什么话交待下了没有?”婉清问方妈妈。

    “回少奶奶的话,倒也没什么,只是,毕竟老太君毕竟是长辈,她又先退了步,服了软,送了这么些东西过来,少奶奶还是过去道个谢吧。”方妈妈小心地提醒婉清。

    婉清着实不太想见老太君,前天闹得有点僵,老太君的强势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但就像方妈妈说的,只要她还是上官夜离的妻子,她就得尊老太君一声祖母,以后还是会在一起生活的,面子情还是不能少。

    “我换件衣服衣服就去吧。”婉清点了头道,又看了眼那两个新来的丫头:“她们两个是进屋服侍相公的么?”

    方妈妈听得笑了:“少奶奶你才是这屋里的当家主母呢,她们两个做什么,还不得由你来安排着,不过,奴婢瞧着这两个虽然老实本分,但倒底还是缺了些灵活气,少奶奶不是让金菊进了屋么?奴婢瞧着麦冬也不错,不若把麦冬提进屋里来吧。”

    婉清听得笑了,屋里的事有方妈妈帮着打点,着实能让自己轻松很多,而且方妈妈处事周圆细心,大事上,从不擅作主张,这两个丫头她挑的时候,定然就想过了她们的去处的,如此也省了自己很多心思。

    “行,就依妈妈的话,金菊就不用说了,麦冬我瞧着还差一水,妈妈多调教调教。”

    方妈妈听了就道:“听说少奶奶要去北疆了,可想好了要带哪些人去?奴婢也可以提前准备着,既是出远门,这带着的人,就必须心思忠纯,那些个有杂念妄想的,还是不要跟着的好,免得到了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了妖蛾子,再买人不方便。”

    这倒是实在话,婉清笑了笑,请郁心悠坐下,让坠儿进去沏茶,郁心悠道:“你这奶妈心思倒是细密,可惜我没有这么好的人跟着疼我。”

    婉清笑道:“我倒是想把她带到北疆去,就是不知道她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住,而且,她的家人也在京城里头,让她们亲人分离,我也有些于心不忍。”

    方妈妈正好从里屋收拾了东西出来,听到婉清这话,鼻子就有些发酸,“奴婢自少奶奶出生起就跟在少奶奶身边,就只那几个被大夫人强行送到乡下庄子里去,分开过,如今好不容易又与少奶奶在一起了,奴婢怎么舍得离开,奴婢自己那几个儿子女儿原本就是贱养着的,他们早就习惯了奴婢不在身边,趁着奴婢如今身子还算康健,总要亲眼看着少奶奶生也一男半女后,再容养也不迟。少奶奶可不能狠心把奴婢扔下不管。”边说边拿帕子拭眼角。

    婉清听了也觉得鼻子发酸,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先感觉到的亲情就是方妈妈给的,这么久以来,她与方妈妈名为主仆,实为母女,有方妈妈为她打理内宅,她很放心,她也不想与方妈妈离开的。

    “妈妈既然愿意跟着我一同去那苦寒之地,我是求之不得,姨娘的意思是想请妈妈你也帮她寻几个得用的人带着,姨娘身怀绝技,有她跟着一同去北疆,咱们可以安全很多。”婉清含泪说道。

    方妈妈听了眉眼微闪,深深地看了郁心悠一眼道:“可是,侯爷那里……”

    “是父侯应允的,妈妈无需担心。”婉清听了忙解释道。

    方妈妈听了眼里这才露出喜色来,高兴地对郁心悠道:“那敢情好,多了姨娘同路,一路上少奶奶也不寂寞,姨娘跟前贴身的人要带去么?还需要什么样的人?”

    郁心悠便说自己想要两个二等的丫头跟过去,方妈妈心里就有了数,真的帮郁心悠挑人去了。

    郁心悠笑着道:“我才听侯爷说了,你在宫里头又大出风头了?”

    婉清知道她是个直筒子,但也喜欢她在自己面前说话随意的样子,这样反而轻松自在很多,“不过就是参加了兵法策论的较考罢了,我也是一时意气用事,算不得什么的。”

    郁心侯听了却是面色一肃道:“你也莫要谦虚,我这辈子,最想的就是作侠女,可是女子行走江湖着实很艰难,你虽无武力,但文才卓绝,一样也能为国建功立来,以女子之名震服天下男了,名动天下。我自己没什么本事,就盼着你对为我们女子争些光彩回来,也免得那些个臭男人种瞧不起咱们女人。”

    婉清听得默然,她不知道郁心悠还会有这样一番胸怀,倒是激起了她胸中的一点斗志,她虽未要那监军之位,但只要她能跟着上官夜离一道去北疆,一样也能在上官夜离身后,将自己的才智发挥淋漓,除了那些个虚名,她照样也能一展胸中才华,而且,如此更为低调,省得太过出头,会成为众人妒嫉攻讦的对像,那样反而会活得很累。

    她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给郁心悠听,郁心悠沉吟半晌笑道:“难得你肯自甘平凡,如此也确实很好,你且放心,以后我就护在你身边,阿离不在时,照样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

    婉清一直想在这个世界里寻一个知心朋友,婉烟算得上一个,但是,两人各自嫁人后,就能得再相聚,一时孤寂得很,郁心悠刚来时,对上官夜离有些非分之想,又被侯府的华丽炫花了眼,如今她被侯爷纳为妾室后,两人之间再没有了先前的芥蒂,是难得的与她意气相投。

    “其实姨娘若真心想要有所成就,以姨娘的本事,也不是不可为的,到了北疆,如果可能的话,姨娘还是可以女扮男装做些事情的。”婉清眨巴着眼,小声说道。

    郁心悠听了两眼闪闪发亮,狡黠地说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呀?”

    婉清听得笑了起来,郁心悠的性子她怎能不明白,她与侯爷也算得上是新婚燕尔,但是,到底侯爷年纪比她大了很多,而且侯爷俗事又多,不能时刻陪着她,她原就是个不太安于平凡的人,她想过得更精彩一些,也只有跟随婉清一同出征这一个机会了,所以,她才会求着侯爷同意让她与婉清同行的吧。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保护你作为主业的,其他嘛,自然是副业,而且,你也莫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看得出,你也不是个安分的,我无需离开你,陪着你一样也能讨你的光,建些功业。”郁心悠戳了婉清的脑门子一下,说道。

    两人都会心的笑了起来,说到身边的贴身护卫,婉清想起了豆芽儿,也不知道她如今练功练得如何了,那孩子虽然性子古怪了些,但对她和上官夜离倒是忠心得很,如今碧草怀了身子,不夷远行,自己身边就只有坠儿这一样小丫头,着实有些捉襟见肘,金菊和麦冬虽好,但还是不够贴心。

    她正思虑着,要向上官夜离把豆芽儿讨要回来时,坠儿一脸是汗的跑进来,对她道:“少奶奶,三少奶奶那屋里好像出事了,闹腾得厉害,好像老太君要对三少奶奶打板子呢。”

    郁心悠听得诧异,问坠儿道:“你可探听得是出了什么事?老太君为何要打三少奶奶板子?”

    坠儿听了道:“回姨娘的话,奴婢不知道,只在路上听说的。”

    郁心悠听了起来就往外冲:“老三家的虽然喜欢耍些小手腕,但难得的是,人还算良善,我来府这些日子,她可是帮过我不少,我得去瞧瞧她。”

    婉清听了忙也起了身,拦住郁心悠道:“姨娘,你就算去了又能做什么?还是我去吧。”

    郁心悠听得心中发苦,也是,她不过是个姨娘,名份在府里头有如奴婢,老太君要罚人,她有什么资格阻止?

    “你能去是最好的,我就提前上任吧,现在就做你的随身护卫。”郁心悠淡淡地笑了笑道。

    两人才出门,正好就碰到三少奶奶跟前的贴身丫头黄秋,她一见婉清就跪了过来:“五少奶奶,求您去救救我家少奶奶吧。”

    郁心悠心急的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道:“我们正是要去看看的,那些个虚头巴脑的礼,你一会子再行完,你且告诉我和五少奶奶,你们家三少奶奶怎么惹了老太君了?”

    黄秋了就边走边道:“是三爷屋里的落雨,也不知怎地就有了两个月的身子,她又不不明说,三少奶奶根本就不知情,昨儿她言词顶撞了三少奶奶,三少奶奶就罚她跪了三刻钟,没打没骂的,还是跪在屋里的地毯上,先前还好呢,不知怎地就突然见了红,流产了,三爷知道后大怒,也不请问清缘由就打了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气急,躲在屋里一夜也没有出来,不知怎的,这事就闹到老太君那去了,非说是我们三少奶奶害得落雨流产的,三爷屋里原就子嗣艰难,老太君此番又对三少奶奶不喜,就……”

    婉清听黄秋的话里话外是说,三少奶奶最近因为站在自己这一边,为自己说过话,所以,也得罪了老太君,让老太君不喜,所以才让老太君借了这件事发作了她。

    婉清心中暗自叹气,暗想,怀孕两个月,只是跪了三刻钟就流产了,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随口问黄秋:“你们的容姨娘呢,昨日落雨顶撞三少奶奶时,她在做什么?”

    “她正在三少奶奶屋里,陪奶奶说话,后来,落雨就进来了,说是让三少奶奶给她换个屋,她先是路着流烟一同住一个屋的,现在她要求一个人有一间,三少奶奶没答应她,她就闹,还出言不逊,结果就惹恼了三少奶奶,就罚了她。”黄秋不解地看着婉清,不知道她突然问容氏是什么意思。

    婉清听了就停了下来,对郁心悠道:“师姐可懂些医理?”

    郁心悠点了点头:“我娘以前是医婆,而且,习武之人对|岤道脉络很是熟悉,我自然是懂些医理的。”

    “那好,咱们先去看落雨。”婉清听了便道。

    郁心悠听得眼睛一亮,默然的跟着婉清到三少奶奶的院子里,黄秋把她们带到落雨的屋里,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落雨正在床上哭泣,见婉清过来,强撑着要起来给她行礼,婉清淡淡地说道:“不必多礼。”

    使了眼色让郁心悠去给落雨把脉,她自己刚环顾着落雨住的这间屋子,屋子里摆着两张床,一张是落雨的,一张是流烟的,屋里的摆件倒还算精致,而且,也没点香,只是桌上放着一盆吊兰长得格外的葱郁,叶子肥大发亮,比整个侯府里的其他盆栽都要精神得多。

    婉清随口问道:“落雨姑娘也喜欢养花啊。”

    一旁的小丫头听了便怯怯地说道:“这花原是容姨娘院里的,姑娘前儿个说好看,容姨娘说也不是什么贵品,就使人送了一盆过来给姑娘了。”

    婉清听了没说什么,看郁心悠似乎诊完了脉,便问道:“可查得出来,她流产的原因?”

    郁心悠听了皱着眉道:“她可能胎相原就不是很稳,老三家的罚她跪,她不服气,又委屈又动愤,心思郁结,所以才流产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好像她似乎吸入了不少麝香,才导至胎相不稳,不然,也不会只跪三刻种就流产了。”郁心悠道。

    麝香?那可不是很便宜的东西,且不说便宜与贵,这个时代的女子一般都知道,麝香女子是不能多用的,不会,会导致宫寒不孕,三少爷子嗣艰难,所以,三少奶奶很注意这些,她自己屋里,容氏屋里,几个通房屋里都是不许点香的,如此一来,落雨身体里的麝香又是如何沾上的呢?

    “落雨,你好好的,怎么会触怒了你家少奶奶?”婉清看着床上痛苦哭泣的落雨,问道。

    落雨听了脸上有些不甘和委屈,抽噎着道:“奴婢有了身子,就总有些孕吐,晚间总是吵醒流烟,奴婢就想找少奶奶换间屋子,谁知少奶奶一口就回绝了,还说奴婢愈矩,奴婢气不过,就顶了两句,三少奶奶就……罚了奴婢……”

    “你想换屋子是因为不想让流烟知道你怀孕了吧?”婉清听了一针见血的说道。

    落雨听得脸色微红,嗫嚅道:“是容姨娘说,奴婢是三爷屋里第一个怀的,三爷屋里还没孩子,奴婢不过是个通房,怀了头一个……有命怀,怕是没命生……”

    婉清听了脸色一沉,摇了摇头道:“你觉得容姨娘平日待你如何?”

    落雨被问得茫然,但她还是回答得很快:“姨娘性子温软,待人又好,对下人也从不重言半句,对待奴婢和流烟也是极好的,她身子不方便时,就……就让奴婢去服侍爷……奴婢能怀上,还是姨娘给了几副好红,让奴婢调养好了身子,姨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啊。”

    恩重如山么?婉清怜悯地看着床上可怜的落雨,转身对黄秋道:“那盆花很我意思,不若送给我吧。”

    黄秋听得诧异:“少奶奶院里的花应该是比姑娘这里的好上几倍吧……”

    “让你搬,你搬着就是了,不过是一盆花,出银子买总行吧。”郁心悠听得不耐烦,对黄秋冷喝道。

    黄秋听了老实地搬着那盆兰花跟在婉清和郁心悠身后,一同赶往寿安堂。

    老太君屋里,三少奶奶正跪在地上,大太太也脸色难看的坐在一旁,宁华则是悠闲地喝着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见郁心悠也跟着一同进来了,脸色一沉,眸中寒光暴射,郁心悠横着眼瞪了回去,没一点害怕的样子。

    婉清恭敬的给老太君行礼:“孙儿媳才从宫里头回来,看到了老太君给孙儿媳挑的人,又得了那么些好东西,特意过来谢过老太君的,三嫂这是怎么了?犯了什么错么?”

    婉清态度再自然不过了,好像从来就没有老太君起过冲突一般,宁华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听着,一点反应也没有,婉清没有过来给她行礼,她也不像往常一般的质问发难。

    “老五家的你有所不知,老三成亲好些年了,好不容易屋里有了好消息,这个贱人嫉妒心太重,竟是生生把老三那难得有的孩子给整没了。”一旁的大太太还没等老太君说话,就先咬牙切齿地说道。

    三少奶奶忙辨解道:“我根本就不是存心的,她怀了身子两个月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怎么知道她有了身子,不过只是跪三刻钟罢了,还是跪在屋里的地毯上的,谁知她就那么娇贵了……”

    “大胆,你还狡辨,她是你屋里的人,两个月没换洗了,你也不知道,你是她的主母,她的一应用度和事宜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平日里,就找人盯着容氏和两个通房,手段用得高明得紧,就是怕她们先你怀上了老三的孩子,你还不承认?容氏平日从不穿夹衣,情愿冻着,也只穿单衫,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原因。”老太君听了声色俱厉的对三少奶奶喝道。

    三少奶奶听得脸色一暗,咬唇道:“孙儿媳听不懂老太君的话,我又不是没有吩咐绣房里给她做夹衣,她有衣服不穿与孙儿媳何干?”

    老太君气得重重的一拍桌子,怒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容氏的夹衣拿来。”

    丫头应声进去,拿了件衣服出来,一看那衣服质料也算考究,还是簇新的,应该一次也没有穿过,婉清看得诧异,不知道那衣服里有什么古怪。

    老太君对房妈妈道;“把衣服剪开。”

    房妈妈依言将衣服拆开,自衣角里,竟然露出一很薄的小布包,老太君抓起扔给三少奶奶:“这个东西你应该认得吧,里面包着红花粉,你把这种东西缝在容氏的夹衣里,她穿了怕是永远也怀不上吧?你好缜密,好毒辣的心思啊。”

    三少奶奶听得大急,大呼冤枉:“孙儿媳从来没有做过,这些衣服都是府里头的绣房做出来的,孙儿媳怎么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放进她的衣服里的?”

    “不是你,那会是谁?你不只是不让容氏怀孕,还害得落雨流产,你如此心狠毒辣,侯府怎么能容得下你?”老太君威喝道。

    三少奶奶有苦难辣,只是一遍一遍的说着冤枉,却是六神无主,神情凄楚而委屈,婉清看着有些不忍,见容氏没来,便问老太君道:“容姨娘怎么没来?老太君您是如何知道容姨娘衣服里会有这些东西的?”

    老太君见婉清插话,脸色很不豫,一旁的大太太听了便道:“是她一早来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见她穿得单薄,才问请这件事的,说起来,那孩子也是个老实的,到了这份上,明知老三家的对她心狠,她却从来不有在我和老太君跟前说过老三家的半句不是。不是老太君逼问她,她也不会明说出来。”

    “三嫂不会只给容氏做一件夹衣吧,应该还做得有几件,再说了容氏也不会只有这几件衣服吧,她才嫁过来不久,自己的嫁妆里,就没有一两件夹衣?就算不敢穿三嫂给的衣服,她也可以穿自个的吧?”婉清听了便很随意地说道。

    大太太听得一滞,她也听出了婉清话里的意思,容氏是故意不穿夹衣,冻给老太君看的。

    “可能是怕没穿这些衣服,老三家的心里会不高兴吧。”

    “便算是如此,那就请老太君三嫂给容氏做的另外几件夹衣拿来瞧瞧。保不齐,只有这一件里有毛病呢?”婉清听了笑道。

    老太君压住火性忍不住对婉清道:“清丫头,太后允了你去北疆,也不知道就是何时的事情,你还是早些个回屋去准备准备行礼吧,莫等出发的那天,你还在手忙脚乱的备东西,少了什么尽管跟我说,我自当捡最好的给你。”

    这是让婉清不要管闲事?明明听出了婉清话里的意思,老太君却不肯深究,也是做给三少奶奶和坐在一旁的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几个看的吧,站在婉清这一边的人,随时都会被打压。

    婉清听了笑道:“多谢老太君的好意,也不在这一时呢,平日里三嫂对我很好,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不明不白的受委屈,这件事里,分明就有很多漏洞,或许,真的不是三嫂的错呢?”

    说罢,婉清就对一旁坠儿道:“你去请容姨娘来,记得让她把新做的秋衣全拿来。”

    老太君听了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婉清分明就是要与她对着来,为三少奶奶撑腰了。自己才是一家之主呢,她一个毛丫头,也想跟自己对抗,胆子还真大。

    一旁的宁华见了便道:“平宁郡主倒是越发的能干了,若不是你要去北疆,府里的中馈大权就交给你算了,也省得我成日介劳心费力还不讨好,以后大繁小事,都找你讨个意见便行,我和老祖宗正好怡养天年。”

    这是赤果果的挑拨离间,婉清听了一点也不介意,她反正要离开了,能帮三少奶奶,就帮一帮吧,而且,自己身边的敌人太多,朋友却少,将来去了北疆,府里的消息,还要靠三少奶奶传递呢。

    老太君听得了更加愤怒,正要发作,婉清便道;“今儿在宫里头,太后娘娘还在问孙儿媳,老太君你的身子康健了些没有,老人家年纪大了,最忌心火太旺,会容易脑充血,偏瘫的。”

    老太君听得一窒,一腔子的火气无处发泄,更不能对婉清发泄,她去宫里告状,根本就没告得进,反被太后给说了一顿,还说让她不要为难婉清。连太后都护着眼也,老太君还能再如何?皇上的那个心思如今还没有完全表露,但是不管如何,皇上的心是向着婉清的,是不允许她被人欺侮的。

    一会子,容氏进来了,她看见三少奶奶跪在地上,忙也跟着跪在她身边,对老太君道:“老太君,姐姐身子不好,还是不要让她跪着了吧,奴婢愿意替姐姐挨罚,求老太君饶了姐姐这一次吧。”

    好一派通情达理,姐妹情深的模样,让老太君和大太太听得心中大慰,老太君对三少奶奶道:“你瞧瞧,你一个正室,还不如她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妾室大度良善,当初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哦,早知道,就应该破了门户之见,娶个小门小户,贤惠通达的才是。”

    三少奶奶早就听出了婉清话里的意思,冷冷地看了容氏一眼道:“我跪着,你其实心里很畅快吧。”

    容氏听得大惊失色,“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正在为你求情呢,落雨的孩子虽然是姐姐给罚没了的,但姐姐也是无心之过,姐姐应该是不知道落雨怀了身子的。”

    “那你是早就知道落雨怀了孩子吧。”婉清听了立即接口问道。

    容氏听得一怔,垂了头道:“奴婢是瞧出来一点了,只是不太肯定。”

    很好,很狡猾,并没有当面否认,其实刚才落雨已经说过,她将怀孕的事情早就告诉过容氏了,是容氏拾掇着她不要告诉三少奶奶的,又拾掇着她找三少奶奶提无理要求,挑得三少奶奶跟落雨生气。

    “这样啊,不知容姨娘是如何发现三嫂在你衣服里放了药包的?这么小的东西,要是我,可真不会注意,更难以发现呢。”婉清听了便很随意的上前去,把容氏手里的另外几件夹衣拿了过来,细细查看着。

    “奴婢……奴婢也是偶然之间发现的,奴婢有个习惯,新衣上身前,都会先洗过了再穿,那日才洗了一件,发现衣角皱得有些异样,这才拆开了,看到的。”

    容氏回答得滴水不漏。

    婉清细细看过后,便将东西交给一旁的黄秋:“你可瞧清楚了,看看这些衣角的针脚,看不看得出,是拆缝过的?”

    黄秋听了便细细对着光看,果然看出那些针脚和结头不一样,是拆缝过的。

    婉清又把那两件衣服交给房妈妈:“妈妈的针线活最好了,也请你瞧瞧,这走针的手法,是不是有两个人的?”

    房妈妈认真地看了看那衣角的针线,对老太君点了点头。

    老太君道:“清丫头你的意思是,这些衣服里的东西,可能是容氏自己缝进去的?”

    婉清听了便道:“孙儿媳可没这么说,不过,这也不难查出来,这衣服应该是在绣房里拿出来后,才被拆开的,放进药包的,老太君只须查,这衣服是从乡坊出来时,可落过三嫂,或者三嫂跟前人的手就成了。”

    容氏的脸就开始发黑起来,双眼不时的乱转着,不等老太君细查便道:“老太君,衣服是奴婢屋里手人去拿的,并没有过姐姐手,不过,奴婢跟前的人,也是姐姐给的。”

    言下之意,便是还是三少奶奶动的手脚,这个容氏还真是不简单啊。

    三少奶奶原本眼里露出稀翼之色,这会子立即转成了愤怒:“我不过就给了你两个二等丫头而已,你跟前的,都是我娘家带过来陪嫁的,你贴身穿的衣服,都是你陪嫁丫头管着,她们两个怎么可能动得到手脚?再说了,你惯会做好,那两个丫头早就被你收了心,哪里还忠心于我?我以前诚心待你,没想到,你竟是个如此阴险之人,是我看走眼了。”

    容氏听得就委屈的哭了起来,对老太君道:“奴婢受些委屈没什么关系的,求老太君不要为了奴婢,在这件事上责罚姐姐。”

    好个通晓大义的妾室,这话听着像是在为三少奶奶求情,实则是不想老太君再在衣服事上纠缠下去,要问罚,就问三少奶奶致使落雨那流产那件事。

    老太君果然被她提醒了,对三少奶奶喝道:“就算这衣服里的药包不是你放的,落雨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你也难辞其咎,上官家的血脉原就不旺,府里再不能有这种残害血脉的事情发生了,来人家啊,拿家法来,打老三家的二十板子,以敬效犹!”

    房妈妈听了便挥手上两个粗使婆子上前去拖三少奶奶,婉清手一扬道:“且慢,老太君,三嫂打不得。”

    老太君听得怒道:“清丫头,你的闲事管得太宽了吧,这个府里,我才是当家之人,我是你的祖母,你一再的顶撞忤逆于我,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婉清听了笑道:“老祖宗言重了,孙儿媳并非要忤逆,只是,三嫂并不是杀害您曾孙的真凶,你不能冤枉她。”

    宁华在一旁就道:“事实俱在,老三家的自己也承认了,是她罚得落衣流产的,这可是老三的头一个孩子啊。如今老三还没回来,不知道这件事,老三若是知道了,还不打死她去,不如老太君先罚了,还能全了老三与她的夫妻情份。”

    这样也能全了夫妻情份么?这个罪名三少奶奶一旦背上,她与老三的夫妻情份才真是会淡了,老三有多么想要个孩子?若是知道是三少奶奶下手害了他的孩子,就算不打她,也会从此恨上她吧。

    “是啊,老三的脾气爆得很,老五家的,老三家的她是自作自受,你就不要再为她求情了。”一旁的大太太也难得与宁华有同一致的说道。

    婉清听了便道:“大伯母,你很讨厌三嫂么?三嫂在你的眼里,就真的是如此狠毒的一个人么?若果真如此,落雨和流烟怕早就被她想法子弄死,或者是发卖了吧。”

    大太太听得一怔,深宅大院里头,正室害死小妾,弄走通房的事情多了去了,落雨和流烟两个也确实跟了老三多年,老三家的并没有对她们两个如何过,若不是如此,落雨也不会恃宠而骄,顶撞老三家的了。

    “那倒不是,老三家的平时脾气虽不好,倒不像是个狠毒的人……”大太太喃喃地说道。

    “人心是会变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