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琴(全)第8部分阅读
逝琴(全) 作者:未知
扫了一眼,然后发呆,当然看起来是很认真地在观摩。hubaoer
每当这个时候,慕容轻卿就成了众人的焦点,刘飞云与俞敛尘的每一个招式,她都能说出名字出处,以及攻击威力和弱点。少衣不小心听了几句就决定闭目养神,慕容轻卿没在现代做现场播报员实在是浪费人才。但慕容轻卿却不肯轻易放过她,对于少衣的举动,慕容轻卿只觉得少衣在蔑视自己,当下道:“时姑娘可是觉得两位少侠的武功不入眼?为何不看呢?”此言一出,众人都把目光转向少衣,要知台上的人都是打败他们这些看客才能上去的,少衣若蔑视他们,那可以说把武林中的年轻一辈都蔑视了。
缓缓张开眼,少衣道:“哪里,我只是听慕容小姐讲得实在精彩,比台上有趣多了,于是就只想倾听慕容小姐的话了。”武功不入眼是不错,但没必要当这么多人面前讲。
沉默了一下,慕容轻卿继续讲评台上的情况,故意把少衣扔在一边。少衣乐得轻松,正要在休息一下,南宫熙熙却看不过去了,故意问:“少衣啊,你看谁会赢?”有心压压慕容轻卿的威风,以这几天少衣指点自己剑法的水平而言,少衣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利,连父亲都夸自己进步神速。
懒懒地扫了台上一眼,少衣道:“俞敛尘。”众人大为讶异,俞敛尘和刘飞云现在看起来势均力敌,不是一会儿能分出胜负的样子,少衣看了一眼就这么肯定地说出胜者是谁,也太过托大了。看着他们五颜六色的表情,少衣心情大好,指着台上道:“刘飞云根基扎实但欠缺灵活,显然对敌不多,缺少经验,而俞敛尘虽然有些轻浮,但剑法已经大成,有自己风格,进退之间颇具法度,若不出意外,在刘飞云用‘流星追月’时就该遇险了,”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慕容轻卿,少衣继续:“至于俞敛尘嘛,他大概会用‘回天一式’来避过攻击,乘机反刺刘飞云一剑吧。”
果然,少衣话一停,俞敛尘故意让刘飞云发现自己右肩有空隙,刘飞云顿觉机不可失,马上一招‘流星追月’,却因为突然变招,身形有些不稳,俞敛尘则高高上跃,一招‘回天一式’出手,于是这局显然是俞敛尘胜了。众人见少衣全部猜中,都惊讶地叫了出来,引得四方关注。慕容轻卿更是恨得说不出话。
比试仍然进行,少衣开始还好心点评一番,顺便猜猜结果,到后来,就只是说说两人的武学修为,让他们自己看去。这一手可是把慕容轻卿的光芒遮得半点不剩,然众人见少衣不肯说就都请慕容轻卿将下去,慕容轻卿暗恨在心,却又不得不摆出一幅特大度,又乐于助人的姿态。
玩够了之后,少衣悠闲地端起茶杯,旁边的侍女乖巧地上前需茶。一交换间,少衣手里多了一张小纸片,飞快地扫完以后,少衣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冷冽如刀的眼神。
南宫熙熙看少衣托着下巴,似乎在想什么,就问她。少衣悠然一笑只推说这茶不错。她看情报的手法是雲氏嫡传的,就是老j巨滑之人都不会知道少衣在他们眼皮底下的小动作,何况这里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即使有点小聪明,又怎么会是少衣对手?
比武进行得还算顺利,最终由展墨翔和天星堡少堡主莫叶决战。此时已经是中午了。于是众人决定饭后继续。
对于展墨翔能力压群雄,一直晋级决赛的事实众人还是很惊讶的。虽然早闻暗夜门门主的威名,但众人还是潜意识里把这归为他偷袭本领比较好,但在这些光明正大的比试中,展墨翔的应付自如的表现还是很刺激人的。于是,在这种微妙的心理作用下,‘展墨翔’三字被提到的频率飞速上升。那些妙龄女侠更是眼冒金星。
展墨翔不为所动,只是平静地回到自己房间,外面的东西都无法影响他。唯一能左右他的人只送来四个字“控制自己”。她实在太了解他了。平心静气,展墨翔知道少衣的条件:“祸不及众”他只能找一个人的麻烦,而那个莫叶,他不能动,至少不能杀了他。
午后,比武场。
展墨翔一身黑衣,莫叶一身白衣。在山风吹送下,显得风度翩翩,人才出众。少衣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冒出黑白无常来,在她心里,黑白两色是在太无聊,看多了就有点烦,所以她自己也很少穿。
比试开始,对少衣他们而言,这只是个过场。因为……
众人只见两人拔剑对立良久,突然,展墨翔直接向莫叶冲去,然后,只见人影一闪,黑衣人收剑,白衣人倒下。众人惊呼!这是什么剑法,看都没看清楚。
偶尔有那么几个看清的,也很是讶异,这算什么招数?如此直接而有效,完全不是任何门派的风格。也只有少衣心里清楚,展墨翔这招来源于日本刀,是她两年前交给他示威时用的,简洁而有效。刚才,展墨翔只是用剑柄敲晕莫叶而已。对于他的自制力,少衣很高兴地笑了一下。
对这个结果,莫战冥显然没料到,但他们都知道展墨翔的确已经是胜了,但那些功力比较浅的人却明显是不明所以。平静了一下众人情绪后,莫战冥道:“这次比试是暗夜门主赢了,接下来,有请徐怀大师。”
“慢。”展墨翔突然道,“我不要剑。”
真相
被展墨翔的言语惊住,众人现先是一阵静默,然后一片大哗。对于他先前以那样诡异的招式打败了莫叶,很多人已经心有不满了,因为这不太符合别人的习惯,他们少看了一场好戏不是?而现在他又说不要剑,那岂不是在玩天下英雄吗?
对台下的质疑声毫不理会,展墨翔伸臂用长剑指着莫战冥道:“追风剑给你们,但我要和你一战。”几个字冷冷吐出,把台下的声音都压了下去,功力之深让寒恒宁等人有些变色。饶是莫战冥阅历丰富,也很是诧异:“门主为何一定要和老夫交手?”
“受人之托。”气势更盛。
“何人所托?”莫战冥很意外,难道有人要顾暗夜门来杀自己,但这人武功虽高,仍和自己有一段距离。没理由这样硬来啊。
“死人。”两字一出,展墨翔杀气大增,滚滚怒火勇气,恨不得直接动手。
眼看逃不过这场比试,莫战冥道:“既然如此,我们一战便是,至于追风剑,就由徐前辈处置吧。”说完,一跃上台。展墨翔见他上了台,也不多话,长剑一动,直击过去。他在暗夜门呆了多年,又是门主,功力之高自是不用多说,何况他多次在生死关头徘徊,剑法之简洁,动作之迅猛,招式之有效,绝不是那些普通用剑之人能比得。早间的一番争斗,对他而言,根本就没什么意义。他自是胜得轻巧,旁人也看不出他的深浅,现在他全力一搏,把功夫都使了出来,让众人大开眼界。
然展墨翔剑法虽凌厉,但莫战冥成名多年,一手“风雷掌”使得出神入化,向来以稳重为主,“风雷掌”为武林一绝,以招式简洁,掌力深厚为天下人景仰。此时他一套掌法展开,安稳如山,顿时缓住了展墨翔的攻势。两人一快一慢,一轻一重,顿时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
两人一动手,少衣就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她敏感地觉察到展墨翔的情绪不太对,虽然展墨翔的激动愤恨是她所预料的,但现在他似乎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少衣走到台前,关注着两人的比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很激烈。”君逸萧突然出现在少衣身后。
“是啊。”少衣敷衍了一声,仍专心关注台上情况。
“你很紧张。” 君逸萧看到她专注的样子说。
“君逸萧!和我闹很有趣吗?”少衣愤愤地回头看着他,“我没心情陪你玩。”
君逸萧和少衣对视半晌,突然钩起嘴角:“那你应该有心情和我谈谈关于展将军的故事。”如果说昨天是奇怪的话,今天的情形很好地给了他答案。
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少衣耸耸肩回头继续看比试:“可怕。”才多少蛛丝马迹就猜出来了,实在是很值得小心的家伙。
“彼此彼此。”若不是沈易枫的通风报信说少衣的丫环和展墨翔私下接触过,而他又对莫家堡十几年前的事有那么点了解,再加上展墨翔的杀气,他绝对是不会想到少衣和这件事有关,更想不到少衣会插手到这么件事情里去。
沉默了一下,少衣突然轻轻说:“别干涉我。” 君逸萧点头,走上前去和少衣并肩一起关注比试情况。少衣知道他答应了,就专心看起战况来。两人不再有对话,默契地像相交多年好友。
这幅情景落入许多人眼里,引起不小的波动。君逸萧在武林中人眼中完全是个‘世外之人’,他与沈易枫游走于江湖之间,因为其特殊的身份和极其高贵的气质,一直是话题焦点。虽然每次有大事他都会来凑热闹,但又不参与,让人对他的武功好奇得要死,却又无从得知。江湖女侠,名门小姐,反正只要是女的,十有八九都对他心怀遐想,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没见他和谁传出什么话来,只有慕容轻卿倒算是人们暗地里公认的,只是君逸萧从没说过一句肯定的话。而现在少衣和君逸萧站在一起,看上去感情好得很,不由得让人对此猜测不已。众人眼光都悄悄地瞄向慕容轻卿,却见慕容轻卿只是关注着台上。
其实,慕容轻卿早看到那一幕了,却有没理由分开他们,明知两人只是站在一起,但又忍不住心里的不舒服。少衣的出现是对她极大的打击,无论性情武功还是学识见闻,少衣都毫不逊色于自己,即使是很有优势的容貌,少衣却是一点也不放心上,让慕容轻卿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挫败感。
沈易枫却乐见其成,君逸萧对少衣有心思他是早看出来了,何况少衣也很值得人去喜爱。君逸萧向来是人们目光焦点,无论哪个女孩和他站在一起都不免失色,而现在他们站在一起,少衣却丝毫没有受其影响,一点也没有被压制的感觉,就凭这一点,少衣就值得君逸萧花心思。再来嘛,沈易枫突然坏笑起来,别人不明白,他可清楚得紧,君逸萧分明在使坏,让那些对少衣怀着心思的江湖少侠不敢对少衣出手。
君逸萧的确有这层意思,他看着对自己和众人眼光都无视的少衣,有点头痛,怎么追求女子他还是知道一点的,但对少衣这种女子该怎么动手,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何况少衣根本只把自己当朋友嘛。身为天之骄子的君逸萧头一次头痛。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台上的情形大变。展墨翔久战不下,连莫战冥的衣服都没碰到,血气翻腾之下,剑势一变,杀招迭起。莫战冥本来也在差异展墨翔的武功之高,居然可以和自己斗上这么久,一般的小辈早没气力了,正自讶异间,却见展墨翔竟不顾自身安危,和自己拼起命来。手足无措之下,反倒被展墨翔占了先机。
展墨翔也不客气,待莫战冥掌法使了一半,也不避不让,右手一抖,使出夺命杀招‘追魂七式’,此招一出,台上剑影点点,连人影也看不见了。别说是正在比试的莫战冥连台下的人都被展墨翔的杀气惊退半步,当然除了少衣和君逸萧。少衣皱了一下眉,她对展墨翔的行为有些担心,莫战冥的掌力不是这么好接的。君逸萧却挑了下眉,好高明的剑法,好强的剑气。
顷刻间,莫战冥一张击在展墨翔身上,展墨翔闷哼一声,手上却是半分不停,长剑继续刺向莫战冥,莫战冥情急之下,不及转身,面对着展墨翔直直向后飞去,展墨翔直接飞身而起,速度之快,似乎刚才那一掌对他毫无影响。
冰寒迫人的剑尖离莫战冥不过半臂的距离。围观众人惊呼,连坐在看台上的人都纷纷立起,谁都没料到,这场比试竟变成了生死相搏。
莫战冥到底也是江湖老手,脚下不敢停,手上却又使出‘劈空掌’,顾名思义,可以凭掌气击人,这样一来若展墨翔不想中掌,就必须放弃追逐他。哪知展墨翔目光锐利,长剑闪耀,硬生生地吃了这一掌。这掌可不比先前的,先前莫战冥留了半手,只想让展墨翔知难而退,现在危急之下,他自然是全力出手。
在众人的惊呼之下,展墨翔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手中之剑却仍是急起直追,又迫近了莫战冥几分。莫战冥没想到展墨翔的武艺如此高超,硬吃了自己两掌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却不知,这‘追魂七式’是少衣特地为展墨翔与人搏命而设计的,只要剑招一起,无论中途是受多大的伤,只要有口气,照样能继续追击,但事后的苦头就不必多说了。
连番后越,莫战冥终于力尽,而展墨翔却依然如开始时那般速度。莫战冥眼睁睁地看到展墨翔把剑刺入自己右胸。众人只见两人同时落地,莫战冥胸前大量鲜血溅出,展墨翔也喷出几口鲜血,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展墨翔一击已中,‘追魂七式’用尽,摇晃着连剑也拿不住,但仍强提一口气,硬撑着走向莫战冥,用剑指着他道:“我是来报仇的。”
莫战冥苦笑着点点头闭目待死,展墨翔以如此代价来刺杀自己,一定是仇深似海了,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仇,但自己技不如人也就不用问了。
展墨翔恨声道:“我展家一门五十三口,现在终于可以安息了。”提剑便刺。众人抢救不及,眼看莫战冥就要命丧黄泉。
莫战冥听到‘展家’两字,突然睁开双眼,惊道:“什么?!”但此时展墨翔剑已经离他颈子不到半根手指,还有什么话都已经来不及说了。
“等等。”两个字一出,展墨翔反射性地要收剑,他和少衣生活多年,对她的话总是潜意识里服从。但这一剑含怒而发,包含愤恨,展墨翔虽然想收却是收不回来。
少衣两字出口,人也随之飞上台去,顷刻间已经到了展墨翔身边,对着展墨翔的剑一弹一钩便将展墨翔的剑夺了过来。莫战冥死里逃生,一时无法言语。
展墨翔缓过神来,恨恨地瞪着少衣,道:“你说过不妨碍我报仇的。”
“我说过啊。”少衣点头,看展墨翔正要愤言,忙抢先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你先听听他要说什么。”
莫战冥此时也清醒了,指着展墨翔道:“你——你——”
展墨翔不理他,少衣笑盈盈地说:“他是展墨翔。展峰展将军的么子。” 展墨翔当初来武林大会时没报自己姓名,所以莫战冥一直都没有察觉。
此时莫战冥听了少衣的话,细看展墨翔的脸,果然在眉间眼角处看到几分故人的影迹。加上先前展墨翔的话,他大笑道:“好!好!展家还有血脉留存于世。”
“好什么!我家全因你而死,你还有脸面存活于世!陷害忠臣是为不忠,暗害朋友是为不义,你这个不忠不义之人还活着干什么!” 展墨翔怒吼。
“你,你……唉……” 莫战冥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啊。”少衣在一边凉凉地说,看莫战冥一副犹豫的表情,少衣又道:“你不会希望故人之子永远被闷在谷里。而好友含冤九泉吧。”这几句话说得奥妙,本来有些明白的众人又糊涂了。
“你……”莫战冥脸色大变,刚要喝问少衣知道什么,却只见少衣突然消失在眼前。众人大惊,先前少衣飞上台时还有踪迹可寻,现在可是凭空消失啊,这是什么轻功?
晃晃手里闪着蓝色光芒的银针,少衣对着一个神色惊慌的中年男子道:“阁下好悠闲,想缝衣服不是?”中年男子道:“你,你……”少衣不耐烦,一提他手臂,“上去再慢慢说吧。”和那人一起飞身上台。
众人一看那人,马上哗然。莫战冥惊道:“二弟。”正是莫家堡二堡主莫争冥。莫争冥忙道:“大哥,这丫头栽赃我。”
少衣点头:“很快的反应,亏心事做多了吧。”说着又晃起手里的东西,莫战冥这时却说不出话来,那是他放银针的袋子,上面有着莫家堡的标记。
“二弟,你……你怎能……” 莫战冥以为莫争冥要杀少衣和展墨翔,又急又气。
“莫堡主误会了,”少衣懒懒地说,“令弟没有害我们之心,他的银针是射向您的。”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展墨翔,谁都没料到莫争冥居然要对自己哥哥下恨手。
“这事情说起来也挺长,各位要不就听我慢慢讲。”少衣把袋子扔给莫争冥,这时她拉他上台时顺手牵羊拿的,现在就不需要了,敢在她面前玩暗器,他还嫩着呢。
众人都是颇有见识的,知道少衣要说的事绝对小不了,当下就准备听她讲。展墨翔经过这一连串的变故,看了莫战冥的一些反应,也觉得事情另有一番玄机,当下也不急着动手。李悠儿很懂事地指挥一群侍女将凳子茶几搬上了比武台,还帮少衣倒了杯热茶。
少衣喝了口茶,满意地点点头,扔给展墨翔和莫战冥几颗药丸,然后就开始讲了起来:“这些都是我猜的。当年,展将军截获了外族密报,说是要用离间计诬告他私通外族,以借翼国皇帝的手来杀他。他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禀告皇帝想将计就计,让外族以为他已获罪,然后杀个回马枪,可以直接搞定外族。所以就请莫堡主担任这个诬告的人。”少衣顿了一下,看向莫战冥,莫战冥只能点头表示她说得对。
少衣继续。“一切计划得不错,但偏偏漏了两个人,其一嘛”看了莫争冥一眼,“自然就是莫二堡主,其二就是他的心腹孙将军。他们两人早已勾结外族多年。并不知道这只是个圈套,于是,孙将军故意在战场上不援助增兵,以致展将军孤军奋战,战死沙场。那时,莫争冥也知道了这是,知道朝廷要彻查j细,当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带人杀入展家,赶在官兵到前将展家杀个鸡犬不留。孙将军事后被发现,被处死。而你因为手脚干净,所以混到现在。刚才发现形势不对,想杀人灭口。”少衣想了一下,“大概就是这样了。”看向莫争冥,“我没说错吧?”
“你污蔑我!” 莫争冥死不承认。
“污蔑你?”少衣惊讶地重复,“我可没这么无聊。那好,你解释一下这袋银针的问题好了。”少衣给他一个机会。
“我……”莫争冥想狡辩,但看自家大哥和台下众人的眼神,知道再也逃脱不得。
展墨翔在莫战冥心痛无奈的眼神下,一剑了解了莫争冥。莫争冥死死地看着少衣:“银针沾的是奇毒绿影,沾肤即入,你就慢慢等死吧。”
众人大急,这绿影是天下奇毒,没有解药,中者十二个时辰里必死,若身受重伤则直接毙命。东方阑珊和时诺毅等正要冲过来看少衣,连君逸萧的脸色也变了。
“噢?”少衣配合地看了一下手指,安慰他道:“不就是绿影嘛,我去年就玩过了,早对我没用了。说着还对他晃晃手指,莫争冥看她手仍白皙如雪,哪里有半点中毒痕迹,动了下嘴唇,含恨而终。
展墨翔跪在地上道:“爹娘我终于报仇了。” 莫战冥伤势好了不少,忙扶起他道:“贤侄,苦了你啊。” 展墨翔叫了声:“伯伯。”两人相对无声。
少衣对冲过来的人很任命地交出双手,再次声明自己没事。她虽然不是百毒不侵,但中过一次的毒就对她再无作用。何况,她先前让孙灵儿查了莫争冥的行踪,自然知道他买了这药。说出来能气活莫争冥,这药还是少衣自己配的呢,放在张靖的药铺里完全是为了赚外快。
君逸萧在台下收到少衣的眼神,不由得苦笑,这丫头居然在跟他斗气,一脸‘你没猜到吧’的得意表情。实在是……
无名教
就在众人对刚才的事情议论纷纷时,突然听到一个人轻声道:“很精彩。”声音醇厚略带一点沙哑,连沈易枫也得承认这的确是对女子最有诱惑力的声音了。然可怕的是,那人明明在远处说话,但人人都觉得他是在自己耳边说的,其内力之可怖,让寒恒宁等人都微微震动。少衣也抬眼看了过去,不为这份功力,而是这声音,分明就是和她有两面之缘的家伙,至今为止,孙灵儿还是没查出他的身份。
众人循声望去,一眼就看见一个白衣男子及其自在的站在那里,仿佛生来就是被万人瞩目的,明明五官犹如鬼斧神工般的绝美,偏偏又让人觉得极有男子汉的气概。少衣却暗地里叹了一声,‘他怎么老是穿白衣服?’他身后停着一座极大的轿子,是寻常轿子的五六倍,无论是做工还是用料都十分精致华贵,后面立了一大排人,男子威武英俊,女子柔美雍容,很是抢眼。但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面旗上,黑色的旗子迎风招展,相比它下面的人显得朴实无华,四周连圈花边也没有,中间只有一个字‘无’,此字霸气逼人,狂傲非常,仿佛要延到旗外一般。正是无名教的标志。
“无名教的高层人员啊。”少衣在心中道,“难怪查不到。”不经意回眸,看见东方熠则等人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还有时诺毅突然变得苍白的脸,少衣心中了然。
东方熠则等人的脸色当然不会好看,他们千防万防,在山下各个路口都派了侦察弟子,居然还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让无名教的人上山来了,还是用这么浩浩荡荡,华华丽丽的嚣张方式。被人这么光明正大地挑衅,怕是谁都没有好脸色吧。
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东方熠则拱手道:“来者是客,请无名教的各位英雄上座。”看了少衣一眼,少衣了然地点头,站起身来,随手端起茶杯,满悠悠地晃到一个台角靠在旗子上,而李悠儿乖觉地指挥着众侍女把桌椅搬上台来,重新排列。原本少衣的这些行为很可能会遭人非议,但那些长辈也已经习惯了她的随性而为,加上无名教的到来也没心思理他。至于时诺毅,他自从看到无名教的旗子就开始心神不宁了,哪有管少衣的心思。台下众人更不用说了,少衣刚才的立威之举早把他们震慑住了,连重量级的人都不管,何况他们这些小人物。
白衣人就这样带人直接走向人群,人们都不自觉地让开道路。抬轿的是八名貌不起扬的汉子,但却把轿子抬得纹丝不动,连上面的细线都没有抖动一下,功力之深可见一斑。东方熠则等人看了,心中更是戒备了几分。
白衣人上得台来对寒恒宁等人道:“在下无名教少教主见过各位前辈。敝教教主略有不适,在轿中休息,还请各位见谅。”几人客套几句,纷纷落座。少衣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长长的睫毛挡住流光的眼睛,让人很是看不透。君逸萧不知何时又到了她身边:“又想插手了?”少衣瞥了他一眼:“要你管?” 君逸萧耸耸肩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少衣反倒开口了:“我发现你特喜欢找我麻烦,你台下看得好好得,上来干吗?”少衣对君逸萧的最终目的并不清楚,但台下众人的眼神她还是注意到了。“我关心你啊。” 君逸萧半真半假地说。反正认真说了少衣也不会信。果然,少衣不屑道:“少来。”君逸萧认命地点头,他没指望少衣真的能明白。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无名教和东方熠则的对话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少教主道:“东方家主还是不要推托了,请将千年灵芝取出,无名教愿意以千金相求。”东方熠则无奈地再次重申:“千年灵芝早被用于家母治病,现在已经没有了。”他本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但无名教突然出现,连私下密谈也没机会了。
无名教显然不信,左右护法道:“少教主,既然东方家不想好好谈,我们也不用浪费时间了,直接动手吧。”少教主直直地看着东方熠则,道:“东方家主,在下最后一次好言恳请,请将灵芝取出!” 东方熠则见他神色,心知这一场是躲不掉了。少教主神色转冷,收起手中折扇,缓缓站起,他身后的教众也慢慢跟着起身,东方熠则等人也站了起来。
大战在即,气氛更加凝重,只余风声轻拂,台上台下都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等等。”少衣出声,把茶杯往君逸萧手里一塞,走向他们,然后叹了口气,“最近我这两个字怎么说了这么多。”若不是气氛太差,李悠儿差点笑出来。君逸萧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茶杯,无奈摇头,发现自己不论魅力还是身价都是大减。
少教主看着少衣走来,露出一丝笑意:“时姑娘也要插手吗?”若少衣动手,这事就难说了。
马上摇头,“我不喜欢打架。”少衣道,“但我有六个问题想问你们教主,只有四个。保证不打扰你们打架。可以吗?”
少教主显然没料到这一茬,正踌躇间,却听轿中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姑娘请问。”先前早听到了少衣的风采,无名教教主显然对她很有好感。
“谢谢。”甜甜地道谢,少衣道:“那我问了。”对少衣打得主意毫无所知,众人只能乖乖听着。
“您今年贵艮?您有多少下属?他们今年贵艮?”连问三个问题,少衣连回答的机会都没给这个教主。停了一下,教中人显然在思考。少衣却神色转冷,双目如剑,直刺向轿中,仿佛直接瞪向教主:“他们加起来还能活多少年?你就是得了药还能活多少年?以多人之命,甚至是多年基业来换你这条命,值得吗?”最后三字如闷雷乍惊,响彻在众人耳畔,直打得众人心里发颤。轿中寂然无声,教主显然在思考。
左右护法显然没空想这么多,双剑一出道:“哪来的丫头,居然敢对教主无礼。”说着急急攻来,众人本来都在思考少衣的问题,两人突然发难,一时间抢救不及。无名教两护法在江湖上名声极响,单人使剑都凌厉非凡,功力可以和寒恒宁,莫战冥等人媲美。此时双剑合璧,就连寒玉庄前庄主都有一番苦斗,何况是少衣。
然只听得金属相击的清脆响声,少衣举重若轻地接下了两记杀招。众人只见一朵锋利无比的花朵绽放在连绵如水的剑尖上。那是一种极美极利的剑法,少衣随意使来,旁人只觉美得出奇,但几招之下却把左右护法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南宫熙熙这才知道那天少衣对她是多么得手下留情,所有人,特别是使剑之人都看呆了,这是什么剑法?左右护法只觉剑光闪闪,少衣的剑直刺自己的各处破绽,防守都来不及了,谈何进攻。
少衣却道:“我没有对贵教主无礼,我只是提醒他,所谓上位者,自然要比别人懂得顾全大局,懂得自律自省,切不可冲动行事。……”说着长剑一收,少衣退开几步收起迎月把它缠回腰间。
左右护法危机解除,呆立在那里。教主的声音传出轿外:“姑娘好利得剑,好利得嘴,老夫受教了。”少教主刚要说话,却听教主叹了口气:“后生可畏啊,我们回去吧。”
少教主道:“师傅,可是您的伤……”
教主道:“人各有命。不必强求了。”教众都是愤愤地瞪着少衣,一副少衣是杀父仇人斯的。而东方熠则他们对一场生死大战消于无形显然都很高兴。
东方熠则诚恳地说:“千年灵芝的确早就没了,在下真地没有欺骗各位。若需要其它药材,在下也许还能帮个忙。”话还是说清得好,以后免得还有人来烦。
少教主摇头,若无千年灵芝,只怕就是绝代神医也回天乏术。
“你们干嘛一脸死气?”少衣奇怪地问。
“若无千年灵芝,教主就没救了,难道还一脸喜气不成?!”一个紫衣女子愤然道,对少衣碍他们事的行为非常不满。这人李悠儿倒认识,是在‘舞榭歌台’出现过的那个。
“哦。”少衣了解了,“一定要千年灵芝吗?”少衣问。
“时姑娘有?”少教主精神一振。
摇头,少衣看到对方失望的样子突然笑了出来,“不过我有这个,也许可以勉强试试。”说着接过李悠儿递来的盒子,交给少教主。
少教主奇怪地接过盒子,本想说没用的,但看少衣期盼的眼神,还是打开看了看。众人的目光也聚集于他手上,盒子打开,顿时惊呼一片。
只见盒中摆了只尺来长的雪白人参,宛然是个成形的小孩模样,头身手足,无不俱备,肌肤上隐隐泛着血色,真是稀世奇珍。少衣道:“这是我几个月前在爬山时意外发现的,大概有几千年了。救人不一定行,但延几年命问题应该不大。”
众人被少衣刺激多了,反应快了不少。东方熠则道:“意外?”
“真的,我爬到一半突然发现,顺手采了。”少衣心道,“本来嫌烦,还想扔掉呢。”
“千年?”少教主看着她。
“应该是吧。”少衣不太肯定,其实她是觉得这是万年的,但还是少说点保险。
“这分明是万年的!”少教主有些失去理智了。
“哦,”少衣后退半步,“万年的,万年的。”怎么发起脾气来了?
深吸一口气,少教主把盒子递给教主,然后对少衣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无名教永记在心。”
“客气,”少衣笑道,“作为回报,告诉我你名字吧。”
“啊?”这算什么回报?
“那我叫你小白咯,反正你喜欢穿白衣服。”少衣自说自话地决定。
“在下池恒柳。”忽视少衣的话。少教主终于报上自己大名。“那在下告辞了。”与众人道了再见。池恒柳走到轿边轻唤:“师傅?”教主安静得不正常。
“你……”教主突然掀开了帘子,“你是尹落得什么人?” 尹落两字一出,不但无名教的人变了脸色,连寒玉庄的人也震惊了。尹落是时诺毅的妻子。
“她是我娘。”少衣笑得淡然,对那个神情激动地老人唤道,“外公。”两字一出,全场皆惊,少衣?无名教主的孙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丘(无名教主)从轿中走了出来,端详少衣的脸,喃喃自语:“像,真像。”少衣任他看着,对李悠儿使了个眼色,李悠儿会意地去请无名教众人留下。池恒柳知道走不成了,当下与寒恒宁他们打哈哈,于是就留了下来。
到了房间,少衣让池恒柳帮尹丘治伤,自己晃到时诺毅那边。时诺毅见少衣来了,看了她半天:“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为自己倒了杯茶,少衣啄了一口:“很早,我离开寒玉庄就开始查了。”
时诺毅摇头,不再说什么。
尹丘显然很激动,刚把药服下就让池恒柳来叫少衣。池恒柳无奈之下只有对少衣说:“你让他多休息。”少衣点头。进了房间,尹丘拉着少衣说了好多话,然后又问了不少少衣的事,少衣轻描淡写地扯过去,倒是详细打听了自己母亲的事,因为这是她倒是真的探不到,隐秘得一塌糊涂。听完尹丘的叙述后,少衣感慨,不愧是母女啊,都是闷死不说的那种。
原来尹落是尹丘的女儿,也是无名教的圣女,当年初入武林,与时诺毅结识,两人暗生情愫,私订终身,然尹丘却不肯,说什么也不让尹落下嫁,还软禁尹落。不想尹落却偷偷逃走。尹丘抓到尹落后,气急之下就道,除非尹落退出无名教,否则决不能离总教半步。尹落也是倔强,当下自废武功,离开总教。然后嫁与时诺毅,但身体大不如从前,生下少衣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少衣暗叹,这尹丘和时诺毅哪里不合了?脾气简直是一模一样,都是不听人解释,自说自话的那种,最后都是后悔莫及。时诺毅运气不错,有自己这个转生的女儿,而尹丘就没这么好运了。
结束
这天少衣捧着一本书,坐在老高的树上,享受着阳光的轻拂,大叹:“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这几天少衣快被烦死了。尹丘伤好之后,一直拖着少衣讲话,天知道哪有这么多话讲。反正尹丘显然调查了一下少衣,问话特j诈,一个圈套里还有一个圈套,非把实话都逼出来不可,搞得少衣头痛得要死,终于明白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了,自己的义父他们的段数明显远不如他嘛。少衣和他搅和了半天,透出了一半底,大致都是些有据可查的事情,以无名教之能肯定早查出来了。至于其他的,她乐得装糊涂。
尹丘大致是满意了,加上对女儿的愧疚之心全放在少衣身上,对她更是喜爱得不得了。至于少衣有事瞒着他,老头想:“没关系啊,说明这丫头聪明!”于是变成了少衣要什么给什么,反倒把无名教的底透得干干净净的。少衣也乐得听故事,嘴又甜,把老人天天都哄得乐呵呵的。
至于无名教众嘛,年长的对少衣母亲很是疼爱,连带对少衣也好得很,心态和尹丘有点相似。年轻的就不怎么喜欢突然冒出来的少衣了,但少衣的功夫身份摆在那里,哪个不长眼的敢惹她?外带尹丘一副宝贝的样子,平时见到还得恭敬几分。唯一特别不爽的就是那些对池恒柳心怀遐想的女教众了,毕竟池恒柳对少衣的殷勤是人都看得出,当然得扣掉少衣本人。
至于东方熠则和南宫御雷,他们对少衣这么轻巧地搞定无名教还是很高兴的,虽然少衣突然冒出一个外公,但算算年纪,也就坦然接受了,倒是尹丘有点不乐意,怎么自家孙女还有这么多个干爹啊。但到底都是老江湖,打个哈哈就算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少衣自己闹出来的事了,没人知道她剑法好到那程度,加上她手里的剑,当时在场的人眼睛多利,一眼就盯上了,但碍于身份不太好追问,于是打法自家小辈来找少衣,那些小孩哪里肯服少衣啊,都上来喊打喊杀地要比试,把少衣烦个够呛,干脆扔给李悠儿和南宫熙熙去了。
本来么,那把追风剑是展墨翔可以要的,后来加了这么多事,莫战冥他们倒觉得给少衣比较适当,可把少衣吓了一跳,好在此时徐怀跳出来解围,但他嘴巴漏风,差点把事情全漏出来,害得少衣不得不又瞎吹一番才糊弄过去。最后剑还是给了展墨翔,这让少衣松了口气。
而君逸萧这个最近特爱找她麻烦的人反倒有新对象了,他现在老是找池恒柳。这不,刚才少衣就见他们走到后山去了。她也懒得管他们谈什么,反正不要找自己就好。两人相处也蛮融洽的,当然这是因为少衣没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后山。
君逸萧道:“没想到堂堂翼国的二皇子居然会是无名教少教主,二皇子不是一直体弱多病的吗?”
池恒柳道:“那又如何?风国的小王爷不也老是游戏江湖?”半斤对八两。
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假笑。不管任何时候,朝廷对武林一直是有戒心的,派出能干的人手去夺得武林中一定的权力,本身就是一种制约的方法。两国皇帝想得一样,做的也差不多。只是两国关系是满好,但现在这两个关系就不怎么样了。
“时少衣,你给我下来!”看书正看得高兴的少衣愕然看向树下。太奇怪了吧?现在还有人敢惹她?何况最近自己没得罪什么人啊。
慕容轻卿找少衣找了好久,自从武林大会结束后,她一直想跟少衣说清楚,可少衣又没什么想对慕容轻卿说的,加上慕容轻卿在人前一副特温柔的样子,少衣就把她华丽地无视了。慕容轻卿又逮了她几次,都没成功。今天也找了少衣好半天,好容易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