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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名门 完结第47部分阅读

      世家名门 完结 作者:未知

    空闺的生活,今天的她们是多么的幸福。hubaowang在侯府,她们最好也不过是个姨娘,还得小心翼翼地看主母和贵妾的脸色,运气好能生个儿子还有些盼头,运气不好,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哪会有现在这般逍遥自在。

    这时才知道蒋若男的好心,且后悔着当时给她磕头时为什么不是诚心诚意?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很快便到了月底,又是靳绍康休息的日子,太夫人见靳嫣然很快就要出嫁,心中不舍,便提出趁着靳绍康这几天在家,大家一起好好地热闹热闹。

    古代的娱乐生活没几样,最普遍的便是看戏。蒋若男知道太夫人喜欢热闹些,便请了皇城中最为出名的戏班子来府中唱戏

    戏班子在后花园搭了台。

    蒋若男安排丫鬟们布置好桌椅,怕风大太夫人受不了,又叫下人们抬来乌梨木雕花屏风,周边放置着七层莲花台铜炉,里面烧着银丝碳,暖融融的,竟一点都不觉得寒冷了。

    当大家都坐在台下时,身边黑漆花梨木的茶几上是热腾腾的茶水,和各式各样的精美点心,瓜子果子,身下坐着的是垫着金丝攒牡丹纹的厚锦垫的长背椅,脚下踏着的是厚厚的“吉祥福禄”纹样的猩猩红的驼绒地毯。只觉无限舒适惬意,就连挑剔如太夫人也不得不承认,蒋若男的设想周到。

    她悄悄对靳嫣然说:“多学着点,你要是有你嫂子一般的心思,嫁去宁王府我也就开心了”

    靳嫣然撇撇嘴,“说不定我比她做的更好了”

    太夫人失笑,摇摇头。

    这时,太夫人坐在最前面正中的位置,左边是靳绍康,靳绍康旁边是蒋若男,右边是靳嫣然,靳嫣然过去便是赵姨太太和靳绍棠。

    后面便坐着于秋月和清黛,王氏,再往后便是一些在侯府里有些头脸的妈妈们。而丫鬟和小厮们着分布在四周伺候着,一些小丫头则搬了小杌子坐在角落里看热闹。

    这时戏班主递过戏折子让太夫人点戏,太夫人点了一出喜乐的《李达嫁女》,又递给旁边的赵姨太太,赵姨太太便点了《贵妃醉酒》,靳绍康没点,直接交给蒋若男,蒋若男对这些依依呀呀的戏曲没什么兴趣,见太夫人喜欢喜乐的,又点了出热闹的。接着王氏,于秋月都点了戏,轮不到清黛时,清黛说:“大家点就好了,我什么都喜欢看。”

    后来太夫人硬压着她点,她才点了出。

    台上戏子们开始开唱,本来是喜乐欢腾的场面,没想到却出了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191章 受伤

    戏台子是用竹架和木板搭成,用绳子固定,上面再罩上布景罩或是其他的摆设。

    戏唱到一半,上面依依呀呀,打打闹闹十分的热闹,下面太夫人他们也看的非常开心。

    这时,清黛忽然站起身,让于秋月让一下路。于秋月皱了皱眉,没好气道:“就不能好好坐着吗?动来动去地做什么?没见我不方便?”

    清黛毫不动气,轻声告了声罪,低声说出自己要去茅厕的需要,于秋月这才白了她一眼,挪了挪腿。

    清黛走出来,想绕过戏台,从另一边去到后面的茅房。可是刚走到太夫人和靳绍康的前面时,忽然旁边一根挂着彩旗的大木柱子倒了下来,打在了旁边的莲花台铜炉上,这大木柱子有碗口粗,倒下来还有些冲击力,那铜炉被它打得翻到一边,眼看着向着太夫人靳绍康这边砸来

    太夫人眼看着铜炉向着自己砸过来一时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蒋若男坐的离她较远,一时也解救不到,而太夫人身边的靳绍康当机立断,马上转过身,将太夫人护在胸前,可是已经来不及逃走,眼看着就要被铜炉砸伤,蒋若男看到这一切,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四周的人也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可就在这时,一条纤弱的身影忽然冲到靳绍康身后,然后便听见“砰”的一声,半人高的铜炉结结实实地砸在清黛的背上,清黛当场吐出一口鲜血,尽数喷到靳绍康的后颈上,然后铜炉向着一边滚过去,清黛的身子也慢慢地滑到了地上。

    场面一片死寂,大家呆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知是谁率先叫了一声,这些人才清醒了过来,然后立刻乱成一团。

    丫鬟婆子们都扑到太夫人身边,查看太夫人有没有事,靳嫣然吓得眼泪水直流,拉着母亲的手,左右查看,赵姨太太和王氏也凑过去装出关心的模样,而蒋若男则冲到靳绍康的身边查看他有没有受伤,于秋月则捂着肚子连连后退,生怕大家跑动间撞到了她。

    太夫人被吓得出了身冷汗,回过神来后,首先便想到护着自己的靳绍康,她转过身去拉儿子的手,嘴里嚷着,“侯爷,你没事吧”

    靳绍康看了母亲没事,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想起护在自己身后的清黛,连忙道:“刚才是清黛扑来上来,护在我身后……”

    太夫人一听,“清黛?那孩子怎么样了?”

    众人这才想起此件事情的功臣,纷纷看向清黛,却听见一名丫头喊起来,“哎呀,我家姨娘吐血了”

    太夫人一惊,连忙拍着靳绍康的手道:“快去看看,那孩子如此忠义,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靳绍康一个箭步走到躺在地上的清黛身边,却见她脸色苍白,柳眉微蹙,睫毛轻颤,失去血色的唇角留下一丝暗红的血迹,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绿缠枝梅花纹的长袄,胸前点点血迹,染红了梅花,如同红梅怒放,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靳绍康心中一沉,蹲下,小心地将她的头扶起。

    太夫人,蒋若男,和于秋月都围了过来。

    蒋若男见靳绍康抱着清黛,他身上的月白色青松纹的锦袍,映着她暗银刺绣莲青月华裙,俊男美女的画面,竟是格外的养眼。

    蒋若男扁扁嘴,暗暗叮嘱自己现在情况特殊,千万不要小气

    “清黛,清黛。”靳绍康小声地叫了两声。

    清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虚弱暗淡的眸子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然后落在太夫人脸上,嘴唇轻启,声音如丝线一般地细微:“太……夫人……你没事吧。”

    太夫人见她醒来第一句话却是问自己有没有事,心中十分感动,见她如此虚弱的样子,声音不禁有些哽咽:“我没事……你放心,已经去请大夫了,你也会没事的”

    清黛又微微地转过头,看向靳绍康,本来暗淡无光的眸子忽然迸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衬着她苍白的面孔,让她看上去格外的美丽,

    “侯爷……侯爷……”声音婉转柔情,千回百转,透露出无尽地深情,“侯爷……你有没有事……”

    靳绍康看到她这种样子,心中想起她曾经在佛像面前许的心愿

    但愿侯爷能看我一眼……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何必如此,我身体结实,就算是挨一下子也不会有大碍”

    清黛痴痴地看着他,就像是整个世界只有他的存在,那么的专注,那么的神情,然后她嘴唇弯了弯,露出一个极致温柔的笑容

    “侯爷,见到你有危险,我什么都不能想,情不自禁地就那么做了……只要侯爷没事,清黛……清黛就放心了……”说完,她眉头一蹙,张嘴又吐出一口鲜血。

    吓得太夫人高声喊叫:“快,快将她抬到房里去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靳绍康也不待下人来抬,双手将她横抱起,朝着她的院子走去。

    太夫人和靳嫣然他们也随即跟了上去。

    蒋若男看着他们的背影怔了一会,刚准备跟上去,却听到旁边于秋月酸溜溜地说:“好一出苦肉计,我之前怎么没想出来?”

    蒋若男回过头冷声道:“你少说一句吧,小心被太夫人听到,有你一顿排头”

    于秋月冷哼一声,“我们当时吓得动都不能动,就她一人能赶着上前,不是苦肉计是什么?”

    “那也要她有这么胆子扑上去,换做是你,你敢吗?”

    于秋月又冷哼一声,却没再说什么了。蒋若男不再跟她啰嗦,向着清黛的迎香院走去。

    不管清黛是不是苦肉计,这个时候,在太夫人和靳绍康的心里,她可是奋不顾身救了他们的人,如果让他们知道她和于秋月在一起说这等闲话,还不知他们会怎么想了

    走进迎香院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只见院子里摆放着一排白色的小花,在这种季节依然开得很好,蒋若男注意看了两眼,和香囊上的之兰花很相似,花的香味也和香囊里的花香差不多,应该就是清黛所说的芝兰花了。

    不过比起鲜花,香囊的香味似乎更浓郁一些,想来是因为制成干花之故。

    走进屋,却见太夫人和靳嫣然聚集在床头,清黛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的神情,脸色白得像纸。

    太夫人拉着她的手跟靳嫣然说:“难得她瘦瘦弱弱,却有勇气为侯爷挡下那铜炉……”

    靳嫣然道:“可见她对哥哥确是一片真心……”

    太夫人似乎想起了清黛的不受宠,不禁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蒋若男全当成没听见,走了进去,眼光微微地打量了一下清黛的房子,大致的格局没变,不过处处都可见清黛细致的心思,门口挂的金丝百蝶牡丹帘。椅子上垫的银丝红芙蓉的靠垫,窗子上蒙着绣着百鸟图的窗纱,下方打着漂亮的络子,床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香囊挂饰,处处可见女儿家的情趣。

    而靳绍康站在一边的海棠雕漆如意方桌旁,看着桌面上的什么在出神。

    蒋若男走到他身边,却见他正在看一副画像,画像中是个男人,坚毅的面部线条,深邃的五官,神态眼神都是栩栩如生,正是靳绍康。

    看着别的女人将自己的丈夫画的如此传神,蒋若男心里很不是味道,她拿起画,轻轻地说:“没想到,她还能画一手好画……”

    靳绍康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去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清黛,轻轻叹口气,“来我们府中也是委屈她了……”

    蒋若男将手中的画放下,本想说句什么,可是却忍着没出声,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呷酸吃醋觉不是个好时机。

    靳绍康也注意到她不开心,拉着她的手,正想说些什么,丫鬟便领着大夫进来。

    靳绍康放开了她的手,道:“我先过去看看。”

    蒋若男看着自己被她放开的手,心中沉甸甸的。她握紧了手,在心中对自己说

    不要胡思乱想,清黛为了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但凡有些良心的人,都会担心的。

    不要胡思乱想。

    蒋若男连着对自己说了几遍,才走向清黛的床边,听听大夫怎么说。

    大夫是个白胡子老头,姓张,平时家里有人生病,大多是请他来看,只是当家里重要的几个人,如太夫人,蒋若男,侯爷生了严重的病,才会请刘太医过来。于秋月因为怀的是靳家的第一个孩子,太夫人特别紧张,所以才会请的刘太医。

    张大夫把了一阵脉,然后才对一旁颇为紧张的太夫人说:“这么姑娘受了重创,不过可幸身体还算结实,虽然受了些内伤,但是并不会致命,只要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应该还是会痊愈。”

    太夫人听了张大夫的话,才算是放下了心,她点点头,“一定是清黛从小练舞,所以身体还算结实。”

    靳绍康也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清黛因为他而送了命

    张大夫走到方桌前写下药方,细细地交代了一番,太夫人让人给了银子,又叫下人跟去抓药。

    蒋若男心中微微一动,悄悄跟在大夫的身后。

    第192章 一起去

    于秋月有句话说得对,当时,那么多人在场,所有的人包括自己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反应,为何清黛的反应这么迅速?难不成就她一人对侯爷情深意重?说起来自己也是练过武的,当时也来不及反应了

    蒋若男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面的张大夫,将跟着他的小厮支开,张大夫也是常常在深宅内院走动的,一见她这架势,便知她有什么话问他。

    “夫人有何吩咐?”张大夫轻轻道。

    蒋若男左右看看,然后引着张大夫去到一个不打眼的角落,才压低了声音说:“张大夫,你行医这么多年,只要一把脉,应该很多事都瞒不过你”

    “夫人太抬举老夫了,不过通过脉象,确实能知道对方很多事情。”

    蒋若男双眼一亮,“张大夫,那么刚才你给那名女子把脉,可觉得那名女子与平常人有何不同?”

    张大夫微微一怔,“不知夫人是何意。”

    蒋若男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那名女子是否会武之人?”

    虽然蒋若男曾经试过她,可是通过刚才的事情不禁又起了疑心。对于这个皇帝送过来的女子,她怎么都不能完全放心。

    张大夫摇摇头,“老夫行医这么多年,看过的病人不知多少,也不乏江湖会武之人,可是这名女子身体虽然颇为结实,但是与那会武之人的脉象又有不同,依老夫看,这名女子不像是身怀武艺。”

    “不是吗?”蒋若男喃喃道,心中涌起一种酸酸的感觉,那么刚才那一瞬间的行为,完全是出自她的本心?

    即使是苦肉计,即使她是为了得到绍康的心,也要她肯冒这个险,也要她肯豁出性命,

    为了绍康连命都可以不顾?

    张大夫见她仍在发怔,便告了声退,带着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小厮离开。

    不久,映雪便找到蒋若男,“夫人,戏班的班主正在厅里跪着了”

    蒋若男心中升起一股怒气,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好在今天没有闹出人命,要是太夫人有什么事,他们哪是跪一跪就能脱得开身的

    蒋若男带着映雪来到大厅。

    厅中,班主带着几个人跪在那里,一脸的诚惶诚恐,一听到屏风后有声音,便不停地磕头。

    蒋若男在四折乌梨木雕花绣缎屏后坐下,班主见屏风下的裙裾,便知来的是正主子。

    他一边磕头一边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蒋若男憋着一肚子的火,语气不由地带着怒气,“你们也是京城最出名的戏班了,怎么还会闹出这种事情?连最起码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就算你们戏唱得再好又怎么样?经此一事,你们以后别想再皇城立足了,也算是对你们的惩罚”

    这件事传了出去,谁还会请他们?

    蒋若男本以为他们会求饶,谁知那班主却大呼冤枉,“夫人,诚如夫人谁说,我们也是闯荡了多年才挣回了这一点名号,如果这名号真是砸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我们也认了,可是夫人,今天这事委实透着蹊跷,我们搭台的师傅都是上十年的老师傅了,绝对不会出这种错误,就在昨晚我还亲自检查了的,每一处地方都很牢固绝对不可能出现像今天这种情况,我实在不知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情”

    映雪在一旁高声道:“你们这些人,事到如今还要狡辩吗?”

    那班主仍是很硬气,“夫人,我也知道经此一事,我们以后很难在京城立足,我也不期望夫人能相信我,可是事实是怎样的,我总要说个明白,如今我也拿不出证明我们清白的证据,我们也愿意受罚,可是我相信我们的搭台师傅,绝不会有这样的疏忽”

    蒋若男沉吟一会,便道:“你们现在此等一会。”

    说着就带着映雪来到后花园的戏台。那根木柱仍然倒在地上,旁边有一团拇指粗的绳子,蒋若男捡起仔细查看,绳子从中间断开,断口并不齐整,不像是被利器割开的,倒像是因为磨损而造成的。

    旁边映雪见到,便嚷“这明明就是因为绳子磨损造成的,肯定是戏院为了省钱舍不得买新绳子,才会造成今天的事,亏得他们还有脸嚷嚷”

    映雪的换音刚落,旁边就有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忽然出声,“大姑娘,我们戏班可不用旧绳子,发现有一点损坏都会及时更换的,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我们再怎么省也不会省这个钱”

    映雪还欲再说,蒋若男伸手阻止,低声说:“让他们走吧,只是这次的钱银就没有了,权当是汤药费了”

    “不将他们送官府?”映雪问。

    蒋若男摇头,“算了。让他们走吧,他们以后也没法再京城立足了,这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送到官府?官府知道此事与侯府有关,还不着紧巴结,这些人不死也得脱层皮,他们虽然有过失,但是并没有出人命,也犯不着要了他们的命。

    那些戏院的人听到蒋若男如此说,松了一大口气,连忙跪下来磕头谢恩。至于那点子银子,自然不敢再指望了。

    蒋若男处理好这些事情又来到迎香院。

    在门外便听到清黛细细的声音,看来已经醒过来了。

    “侯爷太夫人,让你们为心,真是清黛的过错。”

    太夫人慈祥的声音,“孩子,瞧你说的,你为了我们母子连命都可以不在乎,这份情意,我老婆子以后会记在心里。”

    “清黛生是靳家的人,死是靳家的鬼,清黛就算为了太夫人和侯爷舍了这条命也是值得的”

    “清黛嫂嫂,你如此为我娘,为我哥哥,以后在我眼里,你就是我们自己人,以后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小姐……”清黛的声音充满感激。

    “还叫什么小姐,以后你就叫我嫣然吧,说真的,我很喜欢听你唱歌了,可是你就唱了那一次,就没再唱过了”

    太夫人笑道:“自然是她最想唱给听的人总是没有给她机会,让她连唱的兴趣都没有了”

    “太夫人别这么说,太夫人想听,清黛马上就唱”清黛的声音无限娇羞,蒋若男甚至可以想象她面如桃花的模样。

    “算了,你现在有伤在身,听你伤好了再唱……侯爷,清黛对侯爷的心意,想必侯爷也看到了,别的事情为娘可以不管,可是清黛是为你受的伤,这段时间你说什么也得抽点时间来看看她。”

    蒋若男的手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靳绍康低沉的声音响起:“清黛,你好好休养身体,这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得空就会过来看你”

    “没有关系的,我知道侯爷公事繁忙,侯爷不过来看清黛也没有关系。”虽然如此说,可是她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期盼,相信她那双眸子也同样充满渴望的神情。

    蒋若男不想再听下去,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刻就像是个局外人,里面那个世界并不需要她,她低下头,默默地转过身,缓缓走出迎香院。

    靳绍康一个时辰后才回来,他走进屋子,让丫鬟打进水,他的后颈处还有清黛的血迹。

    “若兰,你帮我洗一下。”他对蒋若男说。

    蒋若男走过去,拧干帕子,将他的头发撩到一边,后颈处一片血迹已经干涸。

    蒋若男什么也没有说,轻轻地擦拭。

    靳绍康低着头,心中却回想起当时那口鲜血喷到后颈处的感觉,那么娇弱的女子却也有这种勇气……

    “若兰……”靳绍康轻轻开口,语气有些犹豫,“若兰,清黛这次是为我所受的伤,她痊愈期间,我总不能置身事外……”

    “侯爷想怎么样?”蒋若男轻轻开口。

    靳绍康转过身,拿过她手中的帕子,丢到铜盆里,然后握住她的双手,看着她说:“这段时间,我总要过去看看……”

    不错,清黛是为靳绍康受的伤,他去看她合情合理。可是明明是这么合情合理的事情,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这么不舒服。

    因为那个女人对她的丈夫有企图。

    蒋若男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她那黑玉般的眸子深不见底,“绍康,我再多给她派几个丫头,我可以把身边的映雪调过去照顾她一段时间,直到她痊愈……”

    靳绍康握紧她的手,轻轻地打断她,“你和我一起去……”

    “什么?”蒋若男一下子怔住。

    靳绍康微微一笑,“我是说,我每次去看清黛时,你和我一起去,你作为靳家的主母,自然也不能置身度外是不是?”

    这个想法蒋若男不是没有过,如果由她提出这种要求,一来会显得她小家子气,二来,难道她还要时刻守着他们不成,那样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这由他提出来意义就不同了,这说明,他时时刻刻都顾忌到了她的感受。

    蒋若男投入他的怀里,环抱住他的腰,声音有些哽咽,“好,以后我跟你一起去。”

    他抱着她,轻轻地说:“傻瓜,你忘记了,我曾经说过,不管怎样,都不会做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情……”

    第193章 婆婆和姨娘

    第二天上午,蒋若男和靳绍康一起给太夫人请安,期间,大家一直都在议论清黛的忠义。

    太夫人本来就对清黛很有好感,经此一事,心中更加喜欢这个丫头。她虽然已经与儿子达成协议,只要蒋若男在半年内怀上身孕便不再过问他们的事情,但是那也是看在儿子坚持的份上,心中对于蒋若男的专宠还是很不满,与蒋若男相比,太夫人更中意清黛的乖巧和柔顺。

    她当着蒋若男的面夸赞着清黛,实际上也是故意说给蒋若男听的。蒋若男并不是没有听出来,但她一味的装傻充愣,一言不发,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于秋月坐在旁边,瞄了一眼沉默的蒋若男,笑着说:“那种情景,别说我一个有了身子的无法反应,就连夫人这种练过武的人也来不及反应了,可是清黛却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可见她对侯爷的心意。”她可以在练过武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如今清黛正得势,她可不敢当着太夫人的面说她半句不好听的话,可是对于蒋若男,一有机会,就绝不会放过。

    蒋若男一听此话,便知她是指自己身有武艺却还不如清黛英勇,蒋若男见上首的太夫人已经微微沉下脸,显是有些不悦,其余的人也拿眼来瞧她,当即回过头看着于秋月,轻斥,“于姨娘,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昨天你说清姨娘是耍苦肉计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你了,没想到你今天还拿出这等话来说,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你了”

    蒋若男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于秋月这句话的意思本来就比较模糊,被蒋若男这么一说,她之前的意思便全变了

    于秋月气得脸涨得通红,可是昨天她确实说过这等言语,一时又反驳不得,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不是这么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靳绍康看着她冷冷出声

    于秋月见靳绍康阴沉的脸色,脸色又立刻变白,她低下头,“我……我……”

    太夫人已经不耐烦,“好了于姨娘,这种话你竟然也说得出来,苦肉计我也见过,可我还没见过有谁拿自己的命来玩苦肉计的你一天不搬弄是非你就不舒服不是?我看你是太闲了,罚你将女则抄100遍,没抄好不许出锦绣园一步”

    被蒋若男这么一牵引,太夫人只顾着生于秋月的气,已经忽视了于秋月原本的意思。

    于秋月白着脸,咬着牙跟太夫人陪了小心,然后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松香院。

    太夫人看着她的背影皱眉道,“一大早就被她破坏了心情,算了,你们也散了吧”

    靳绍康和蒋若男正准备离开,又被太夫人叫住,“侯爷,清黛为侯爷受的伤,侯爷可不要忘了得空去看看”

    靳绍康道:“待会我们就会过去。”

    “我们?”太夫人眼光马上移到蒋若男的身上。

    本来要离开的赵姨太太王氏以及靳嫣然听到这里,也不禁停下了脚步,大家心中不约而同地在想,侯爷去看看清黛,夫人也要跟着去?这么防着防着,未免也有些过分……

    蒋若男就当没看到这些人的眼光,这些人针不扎肉不知道痛,她何必在乎这些人的想法。

    她正准备说话,身边的靳绍康却抢先说:“儿子觉得,若兰身为靳家主母,清黛为我受的伤,论理她也有应该去瞧瞧是儿子叫若兰一起去的。”

    蒋若男见靳绍康如此帮着她,心中很开心,她在旁边淡淡地笑着,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

    太夫人目光移向靳绍康,瞧了他好一阵,直瞧得他低下头去,那目光像是在说,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过了一会,才沉声道,“你们去吧。”

    靳绍康和蒋若男这才行了礼下去。

    赵姨太太和王氏联袂出去。

    王氏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说:“这蒋若男好厉害的手段,能将侯爷抓得牢牢的那清黛为了侯爷受了那么重的伤,仍然得不到侯爷的关注。”

    赵姨太太冷笑一声,“等着瞧吧,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清黛可比你那表妹厉害多了,你只看她进来没多久,就将太夫人哄得服服帖帖,全府上下无一人对她有半句微言,便可知她的手段你那表妹心机是深,可是手段太浮,太露痕迹,所以才被蒋若兰压得死死的,可清黛,完全不给夫人压制的机会,夫人除了将侯爷看得牢牢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男人哪是看得牢的,你越是看着,他心里越是痒得厉害我看啊,这清黛得宠是迟早的事”

    王氏吃了一惊,“你说那清黛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地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太夫人也挺相信她的了”

    “太夫人……”赵姨太太继续冷笑,“换做是之前老侯爷在的时候,她一定防清黛跟防贼一样,可是现在清黛是她儿子的姨娘,不是她夫君的姨娘,她只顾着抱孙子,自然就看不到这些……从来跟姨娘斗的只有正妻,你可曾听过有哪家是婆婆跟姨娘斗的至于你……”赵姨太太瞪了王氏一眼,“你要是有这么厉害,绍棠屋子里的人也不会一个接一个了不但熬坏了身子,还让他分了心,考不上功名,说起来这都是你管家不利一说起这些我就有气,如果绍棠早点考上功名,我至于一把年纪还要看她的脸色”

    说完又瞪了王氏一眼,嘀嘀咕咕地向前去了

    王氏委屈地扁扁嘴,慢慢地跟了上去。

    另一边,靳绍康和蒋若男一起出了松香院,两人向着迎香院走去,走到无人的地方,蒋若男对靳绍康说:“绍康,你在母亲面前帮我说话,虽然我很高兴,可是母亲会不会生你气,以后你还是不要这么做了。”

    蒋若男见他脸色郁郁知道他是为刚才的事情忧心,所以才会这么说,让他的心里也好受一些。

    果然,靳绍康听到她如此体贴的话语,心中的烦闷消散了一半,他握了握她的手,柔声道:“没关系,母亲不会真的生我气。本来就是我叫你去的,岂能让你受到母亲的质疑。”又道:“走吧,看了清黛后,我陪你去后花园逛逛。”

    两人来到迎香院。

    迎香院的摆设还是同之前一样,只是桌上的那副画已经被收起来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先前让靳绍康瞧见完全是不经意的。

    清黛躺在炕上,身上盖着水红色的刺绣芙蓉纹被子,鲜艳的颜色更是衬得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她双目轻闭,长发散开,撒满枕上,黑鸦鸦的青丝映着她秀丽的脸更加显得她娇柔虚弱。

    清黛身边的大丫鬟柳红给他们奉上茶,轻声说:“刚才大夫才来看过,姨娘喝了药便睡着了,奴婢这就将她叫起来。”

    柳红便是太夫人拨到她身边去的丫鬟。

    靳绍康道:“不用叫醒她了,我们来也是看她身子好些没,大夫怎么说?”

    柳红看了一眼清黛,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大夫说,姨娘这伤虽然不至于致命,可是终究还是伤了脏腑,要好好地休养一段时间。”

    靳绍康没想到她的伤势有这么严重,他看了一眼清黛毫无血色的脸,心中涌上一丝怜意。

    蒋若男看了他一眼,然后回头对柳红说:“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接着又对靳绍康说:“清黛在休息,我们就别打扰她了”

    靳绍康点点头,两人正准备离开,忽然炕上的清黛发出细微的声音,“柳红,是谁来了?”

    柳红连忙走过去,“姨娘,是侯爷……”

    话音还没落,清黛便惊喜地说:“是侯爷来了吗?”

    柳红让过身,清黛苍白的脸便毫无障碍地浮现在靳绍康的眼前,靳绍康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眼中奇异的光彩,“侯爷……”声音充满无尽地欢欣。

    可是随即,清黛便看到靳绍康身边的蒋若男,眼中的光彩慢慢消失,失望之色是那么的明显,“夫人……”声音明显低了八度。

    蒋若男见她这种神色便知她是指望着靳绍康能单独来看她的,不过也对,她能为靳绍康连命都不要,自然是心仪于他,自然会想和他单独相处。

    蒋若男心想,她能想到这点,靳绍康自然也想到了,她看向靳绍康,见靳绍康的目光正落在清黛的身上,蒋若男心头一酸。

    柳红将清黛慢慢扶起,又在她身后塞了一个秋香色的金丝梅花绣引枕。只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清黛已经是满头虚汗,嘴唇发白,更惹人怜爱。

    靳绍康开口道:“既然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动了,你好好躺着,我们先出去。”他的声音很柔和。

    清黛看着靳绍康,目光柔得像水,“侯爷和夫人一片好意来看清黛,清黛不能给侯爷和夫人见礼已经很不应该了,怎么能让你们连杯茶都没喝就走。”一边说,一边又让柳红伺候着他们坐下,两人只好又坐下来。

    等两人坐好后,清黛先看向蒋若男,说:“夫人,柳红说你特意给我开了几张食疗方子,清黛谢谢夫人”

    第194章 妖狐

    “举手之劳,希望对你有用。”蒋若男道

    清黛笑道:“都说夫人医术高超,夫人开的方子一定是有用的。”

    清黛的目光又转到靳绍康身上,“清黛身上的伤一定会好起来的,侯爷不用将清黛的伤放在心上。”

    如此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再加上楚楚的神情,轻柔的声音,又怎不惹人怜爱?

    靳绍康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你安心休息,好好养伤,养好了身子,我们自然就不会担心了”

    清黛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去,“谢谢侯爷……和夫人的关心。”

    蒋若男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来了跟没来也差不多。

    清黛的一言一行不算过分,她作为这个时代的女人,作为一个妾室,想得到男人的疼惜,并不算错,她又不像于秋月尽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没有想法设防地来害自己,除了她是皇帝送来的这一点让她耿耿于怀外,自己还真没有什么理由来恨她。

    如果是在现代,清黛是名正言顺的小三,她可以上去骂她,扇她耳光,可是现在,蒋若男有一种无力感。

    蒋若男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谁敢欺她,她会以牙还牙,绝不心慈手软,可是要她无缘无故地去算计别人,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

    对于秋月,她可以痛痛快快地扇她耳光,指着她鼻子骂,可是对于清黛,她除了防备,提防,却从没想过暗地里使什么手段。

    不过想想,如果靳绍康的感情需要靠自己费心算计才能维持,走了清黛或许以后还会有别人,自己难道要算计一辈子?那也没什么意思……

    想到这,蒋若男在心中叹了口气,便开口道:“侯爷,清黛的脸色不好,我看她需要休息,我们还是走吧。”

    靳绍康点点头,两人站起身,又嘱咐了她几句,两人才离开。

    出来后,两人去了后花园,游玩了一番,期间,靳绍康或许看到蒋若男不开心,柔声自语地说了很多话,讲了很多他以前在战场的故事,甚至还有他小时候的故事,蒋若男也感觉到他的心意,渐渐的心情又明朗起来。

    时间慢慢地过去,很快便到了十月十二,天气越来越冷,屋子都烧起了暖炉,地龙。坐在屋子里倒也不觉得寒冷。

    清黛修养了一段时间,比之前好了些,慢慢可以下床,可是还需要人搀扶着,走几步便脸色发白,太夫人将一只珍藏了许久的千年人参都给了她,可见对她的疼爱。

    期间,靳绍康也看过她很多次,每一次,靳绍康都要蒋若男一起去,清黛每次见他们两人来除了头两次有些失望外,之后的神情都很坦然,对靳绍康的态度也比较自然,并没有刻意做作,对蒋若男也很有礼亲切,并没有因为她跟着来而不高兴,反而对她的关心表现得很感激。

    这样的她反而更得人欣赏。靳绍康有时给太夫人请安时,太夫人在他面前说起她的好话,靳绍康偶尔还会附和几句。可是欣赏归欣赏,靳绍康并没有因此而对清黛有什么特别。

    而于秋月怀孕将近6个月,这段时间,她完全受冷落,靳绍康本来就有些厌恶她,加上近来调查的事情隐隐指向她,更加不想见到她,以前太夫人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会经常关心她,可是这段时间太夫人因为关心清黛的伤,而忽略了她,倒是蒋若男,府里有什么好东西还是不忘记送一份给她。

    孕妇的情绪本来就很有一些古怪,加上她本身心思繁杂,又缺少关心,更加的焦躁,常常在屋里埋怨这个,指责那个。见清黛一个舞女还比她怀有身孕的妾室更加受重视,心中是又气又妒,听到清黛的名字往往恨得直跺脚。更加想抓她的小辫子,可是丽珠跟了这么久都没有跟出什么名堂,于秋月就将一腔怒火发到她的身上

    “你这个死丫头,你一定是只顾着偷懒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查不到我就不信她清黛真的好成这样?一点私心都没有?我告诉你,你再偷懒,仔细你的皮,惹毛了我,我将你配给前面巷子里的老瘸子”

    丽珠吓得跪在她身边,哭道:“姨娘,你行行好,不要把我配给老瘸子,我一定好好做,一定不偷懒,哪怕通宵不睡也会盯着迎香院。”

    就这样,丽珠一天几天晚上都不敢睡觉,守在迎香院外面,白天便趁着闲的时候打个盹。每晚缩在迎香院外面避风的角落里,抱着手炉冻得直发抖。可是一想到没有消息交差便要嫁给老瘸子,便不敢有一点懈怠。

    这天晚上,丽珠照往常一般缩在角落里,一直到丑时。

    就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点细微的响动。

    此时万籁俱静,只有呼呼的风声,这点细微的响声便很容易落在有心人的耳里,丽珠提起精神,小心隐藏着身子,看着迎香院的大门。

    她所在的角落在迎香院大门的斜对面,隐匿在矮树丛的后面,加上天色黑暗,而她又屏息静气,所以根本就不会引人注意。

    这时,迎香院的院门吱啊一声打开一条缝,接着,一条窈窕纤瘦的身影很快地闪出门外。那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长发盘在头顶,非常的利落。丽珠睁大了眼睛瞧着那条身影,借着暗淡的月光,瞧清了那人的面容……

    丽珠捂住了嘴,差点叫出声来

    那人竟然是清黛

    是清黛并不会让她如此惊奇,让她惊奇的是,清黛的行动异乎寻常的迅速,她闪出门外,回身关好了门,左右看了看,沿着墙边走到青石道上,前面一块一人高的假石挡着她的去路,她纵身一跃,如一只大鸟一般跳到来了假石上

    丽珠没忍住“啊”的一声轻叫出声,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形,太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清姨娘不是应该卧病在床吗?白天在太夫人那里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副气喘吁吁,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会儿怎么像变了个人似地?

    姨娘说的没错清姨娘果真有问题

    丽珠再向假石上看去,那里已经没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