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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名门 完结第30部分阅读

      世家名门 完结 作者:未知

    自己,相信自己?

    靳绍康贴近她的后背,轻轻地搂住她的腰,“若兰,不管怎么样,只要我在一天,我都会保护你!”

    “侯爷,你还要保护于秋月,还要保护你们的孩子,还要保护华清若琳,你只有一双手,你如何保护得过来?”蒋若男轻轻推开他的手。 秋读阁

    靳绍康怔住,无言以对,他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心中闷痛闷痛的。他转过身,长长的地叹了一口气。

    蒋若男也叹了口气,自己穿越过来,似乎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了,她的要求并不高吧,她都不求情情爱爱了,知道和离很难,她也不像之前那么着急这件事了,她只想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没有夫君的宠爱也好,没有儿女承欢膝下也好,她都不在意了,为什么麻烦事还是一出又一出地找上她?

    这一次,她又该怎么渡过难关?

    不进宫是抗旨,死罪!

    进宫,一定会受到皇帝的纠缠羞辱,万一哪天被人发现,红杏出墙,照样死罪!

    蒋若男越想越心烦,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她都没有胆怯过,总觉得自己一定能战胜困难,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没有底气。

    因为,对手太强大了,对手站在高高的云端,掌握着自己的生死大权,自己除非不惧生死,否则,拿什么来对抗?

    可是,不管是前世今生,不管过的多艰难,她从未想过放弃自己的生命,惜命,怕死,她从不认为这有什么好丢脸的。

    蒋若男想来想去一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最后决定如果皇帝太过分,还是告诉太后吧,先解决眼前的困局再说,至于皇帝会有何反应,走一步算一步吧!

    一直到深夜,蒋若男才睡着。

    次日,蒋若男带着连翘华英进了宫。

    去到永和宫时,宫女芍药告诉她,昨天徐贵妃喝了四杯苹果蜂蜜水,中午吃了一片烤馍片,后来吐了出来,但是晚上吃了两片烤馍片,就没有吐了。

    芍药笑着说:“侯夫人真是高明,自从贵妃娘娘害喜一来,还是第一次吃了一顿舒心饭了!”说着,将蒋若男引进内殿。

    内殿里,刘子矜正在给徐贵妃把脉,蒋若男过去先是给徐贵妃请了安,然后问刘子矜:“刘子矜,今天贵妃娘娘的脉象好些没有?”

    刘子矜回过头说:“比起昨天,有些气色,不过还是很虚弱。”

    “听说昨天已经能吃一些东西了,这是个好的开始,如今可以试着开一些止吐的汤药了。”

    刘子矜点头称是,起身走到一边,写下一个药方,交给随行侍从去熬药。

    蒋若男走到床边,小声问徐贵妃:“娘娘,今天感觉如何,早上恶心的感觉还厉害吗?”

    徐贵妃斜靠在床上,抬了抬眼皮子:“还是有些恶心,不知侯夫人可有解决之法。”

    “早上吃了些东西没?”

    芍药在一边说,“没有,早上娘娘恶心得厉害一般都吃不下东西。”

    蒋若男道:“可是不吃东西更加刺激胃,孕吐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她想了想,吩咐芍药:“将姜汁加入牛奶煮开,然后端来给娘娘试试看。牛奶和胃,姜能止吐,或许能让娘娘喝下去。”

    芍药得令,连忙下去准备。

    这时,一旁的徐贵妃忽然抬起眼,看向身边的蒋若男:“在温碧泉里沐浴很舒服吧!”

    蒋若男小心地回答:“温碧泉的水太热,臣妇不是很适应,相比之下,臣妇更加喜欢在自家木桶里洗澡!”

    “哼”徐贵妃冷冷一笑,用仅能蒋若男听得到的声音说:“说你粗俗,果然不错,这温碧泉能活血生肌,号称神仙汤,连本宫也不过每月被皇帝赐浴一次,没想到皇上竟会赐浴你这个外人?”说着,一双眼睛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蒋若男心中一惊

    竟将这件事情忽略了,皇上昨天当着这么多人赐浴,还不知道大家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万一照成流言,可不是件小事!

    想到这,蒋若男背上冒出冷汗,随即又想到,这或许是皇上故意的!他故意要让自己难堪!

    蒋若男恨得牙根发酸。

    “其实,臣妇还是托娘娘的洪福,正因为皇上看重娘娘,看重娘娘腹中的龙子,所以当臣妇能让娘娘吃下东西,皇上太高兴才会有此赏赐,说到底,臣妇还要谢谢娘娘,若不是如此,臣妇终其一生也无法见识这神仙汤!”

    不过好在事实摆在那里,自己并不是美人,相信大家就算有所疑虑,也不会想到这上面来。

    这番话让徐贵妃的心中很舒坦,她微微一笑,道:“也算是你的造化,你尽心为本宫调养,只要本宫生下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龙子,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你!”

    “臣妇自然会尽全力。”蒋若男忍气答道。果然是徐婉清的姐姐,这种骨子里的骄纵还真是一模一样,不过,徐贵妃道行高很多,更会掩饰。是那种笑着出刀子的人。

    这时,芍药端着姜汁牛奶走了过来,徐贵妃接过,喝了一小口,心中一阵恶心,蒋若男立刻为她 推拿,徐贵妃深呼吸几口,并没有吐出来,就这么在蒋若男的帮助下,一小口一小口地将牛奶喝了进去。

    喝完牛奶,蒋若男让她卧床一刻钟,然后交代芍药,一刻钟后让徐贵妃出去走走。

    芍药忍不住有些疑虑:“可是娘娘的身体这么虚弱……”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担当不起。

    蒋若男笑道:“只是散散步,没有关系的,适当的运动有益身体,也可以提高娘娘的食欲。”

    刘子矜写完药方走过来道:“听侯夫人的没错。”

    芍药点点头,又问蒋若男今天该给贵妃吃什么,蒋若男早已想好,“上午就给贵妃娘娘烤些土豆吃,一定要去掉发绿的部分,也跟烤馍片一样不加任何作料。”回头见刘子矜那拿只笔记载着什么,便笑问:“刘太医,你在做什么?”

    刘子矜不好意思地笑笑:“下官想将夫人的食疗方都记录下来,整理成册,能造福于世人!”

    还真是悬壶济世的好大夫了,蒋若男笑了笑,回头继续对芍药说:“至于晚上,煮一条鲤鱼吧,用清水煮,放一些姜,除了姜什么都不要放。”

    芍药瞪大了眼睛:“油盐都不放?”那怎么吃,不是腥得很?

    “你觉得不好吃,可是在孕妇看来却是很鲜美了,不信的话,晚上给徐贵妃试试!”蒋若男笑道。

    交代好一切,蒋若男便不想留在永和宫,总觉得徐贵妃偶尔扫过来的目光凉凉的,有些瘆人,这时,刘子衿也结束了诊脉工作,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蒋若男看着他,忽然眼睛一亮,她等刘子矜出去后,马上向徐贵妃告退,然后快步出去,追上前面的刘子矜。

    刘子矜回过头来,看着干的气喘吁吁地蒋若男,笑道:“侯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蒋若男一边喘着气一边点头:“对,想和你聊聊食疗方面的事情,不如我们一起走吧!”刘子矜回太医院,到达太医院后,离宫门也不远了,有刘子矜在自己身边,想必皇帝再怎么无耻,也不会当着臣子的面纠缠自己吧!

    自己带着两个丫头,和刘子矜走在一起商量贵妃的病情应该也不会被人说闲话。

    想到这,蒋若男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一旁的刘子矜看着蒋若男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有喜笑颜开,心跟着她的表情忽上忽下,可是看着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欢欣在其中。

    这一刻,他希望这条路越远越好。

    两人出了永和宫门,顺着长长的甬道慢慢地走着,两边是高高的围墙,鲜红的颜色,给人一种压抑地感觉。

    蒋若男道:“这段时间,我闲来无事,把我所知道的一些食疗方子都记载了下来,哪天我拿给刘太医看看,如果刘太医觉得不错,可以上书朝廷,让礼部印成册,发给各省各县,岂不是造福世人最好的办法?”

    这是蒋若男刚才听到刘子矜的话临时想出来的,当然她并不是完全的好心想造福世人,她所给刘子矜的只会是一些简单易行,而且价格低廉的食疗方子。适合于老百姓的。安全有效的。那些富贵人家的富贵病食疗养生方,可不会记载得太过详细。

    当然,这些册子必须印上她的名号,由此打响她的名声,只要全国各地都知道她的名号,那就是说,以后她万一能够离开侯府,不管走到哪里,都不用担心收入问题!

    这是她为自己铺的一条后路。

    第128章 擦肩而过

    “侯夫人,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愿意将自己所知道的食疗方都献出来?”刘子矜又惊又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各家的药方特别是疗效好的,一直都会作为秘方,代代相传。蒋若男的食疗方虽然容易被复制,但是,她的优点是她知道的全面啊,各种疾病,个个方面,她几乎是信手拈来,不但效果不错,最重要的是,没有副作用,也容易被患者接受,如果蒋若男想靠这个谋财,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她竟然全部献出来,这让刘子矜很是惊异,他自然不知道蒋若男心中的打算,所以在他的眼中,蒋若男这种行为完全是无私的,高尚的,这一刻,他心中对她的钦佩与尊敬简直是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蒋若男笑道:“刚才听刘太医这么说才想到的,其实这些食疗方我也是听别人说过的,我怕时间久了就会忘记,所以才用笔记下来,不过我深居宅内,拿着这些食疗方也没多大用处,不如交给刘太医,造福世人,才不负先人的心血!不过……”蒋若男语气一转,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食疗方印成册后,必须在首页上印上我的名字!”

    “那是当然!”刘子矜一口答应,一点都不觉得她的这个要求有什么过分。“夫人宅心仁厚,大公无私,实在是让下官钦佩,下官自叹不如!”

    蒋若男脸热了热,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刘太医过奖了……”

    刘子矜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怔了怔,心口处微微发热,他转过头去,一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而蒋若男也因为有些心虚也没有说话,场面一下静了下来。

    甬道空寂而幽深,似乎没有尽头,这么一安静下来,更有一种压抑感。

    两名丫鬟一直跟在两人的身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可以照顾主子的需要,又不会听到主子们的谈话。

    蒋若男安静下来后,心中又想起皇帝那档子事,想到心烦处,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刘子矜在她身边,自然听到她叹气的声音,他想起前些日子他在候府里听到的那些话,想起于氏先她一步怀孕的事实,想起太夫人对她的冷言冷语,他父亲也有三房妾室,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以为她是在烦恼这些事情,心中不禁有些心疼她的处境。

    这么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这么努力为了心上人而改变自己的女子,这么善良无私的女子,为什么就不能得到安远侯的疼爱,竟然让一个妾室先她一步怀孕,让她陷于如此尴尬的处境,让她伤心难过!

    太不知珍惜了,如果是他……如果是他……

    刘子衿的心中越来越热

    如果是他,断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绝不会让她有一丁点的伤心难过……

    一时情难自已,刘子矜脱口而出:“夫人最近可好?”

    忽然听到他的声音,蒋若男微微一怔,随即答道:“也没什么不好的……”就算再不好,这件事情也不能说出口啊,只能自己憋着。

    “夫人万事想开些,上天总会怜惜好心的人,不会让夫人受太多苦。”刘子矜转过头看着她,轻轻说出这句话,言语中的关怀,让蒋若男有些感动。

    还真是个温柔的人了,即使是面对普通人,也不吝于自己的善意。

    蒋若男看着他,微微一笑,“谢谢你,刘太医,你的好意我会记得。”

    她坦荡的目光让刘子矜有些心虚,他连忙转过头去,嘴中有些发干发苦。

    “对了刘太医,你娶妻了没?”

    这是蒋若男一直都很好奇的事情,这个时代讲究早婚早育,按道理像他这个年龄应该有妻室了才对,可是去到刘府几次都没有看得见他的妻子,难道说他还未娶妻?

    刘子矜沉默了一会,没出声。

    蒋若男这才想起这并不是可以随便问别人私事的时代,不免有些尴尬,“是我唐突了,刘太医就当我从未问过此话。”

    刘子矜摇摇头,吁出一口气,才轻轻地说:“下官十八岁那年,已经定亲,只是定亲以后,对方的母亲病逝,有孝在身,才一直拖到现在还未完婚,或许今年上半年,或许明年上半年就会完婚。”

    自己是定了亲的人,她也是嫁了人的人,刘子矜啊刘子矜,一直以来你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如此龌龊的念头,你就不怕亵渎了她吗?

    刘子矜忽然很恨自己。

    可蒋若男哪里知道他心中转动的念头,闻言笑道:“原来如此,那若兰先在此恭喜刘太医了,不知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对方是哪家的姑娘?”对于刘子矜,蒋若男有说不出的好感,就期盼着他能幸福。

    “是工部郎中李大人家的长女李明华。”

    蒋若男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仔细一想,记起来听靳嫣然和刘子桐聊天时提起过,貌似两人对李明华的评价很高,说是温良恭俭的贤惠女子,和刘子矜可不是天生一对?

    蒋若男替他开心,笑道:“恭喜刘太医得此良妻,那李小姐也是好福气的女子。”

    刘子矜微愕:“好福气?”

    “当然好福气,在若兰看来,刘太医是绝对值得女子托付终身的人。”蒋若男是发自内心里说这些话,刘子矜心地善良,性格温柔,一定会善待身边的女子。在这个时代,刘子矜这样的男人绝对是良配!

    刘子矜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压低了声音说:“你真是这么想?”声音有些许地激动。

    蒋若男笑着点点头。

    刘子矜看着她的笑颜,心中忽然一酸,差点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他转过身,快步地向前走。

    晚了,什么都晚了,为什么在三年前,他从未发现她的好处?为什么在三年前,他从未注意过她,如果那时他能够在世俗的偏见下发现她的好,那么今天,她不用受这种苦,他也不会这么难过。

    可是,时光不会倒回,他和她之间,不过是擦肩而过的缘分。

    见刘子矜忽然走的很快,蒋若男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暗怪自己口没遮拦,见他越走越远,忽然想起自己要同他一起走的目的,连忙召唤了一声:“刘太医,等等我。”说完,快步地赶了上去。

    之后虽然追上刘子矜,可是他却没再说一句话,两人一直安安静静地走到太医院,刘子矜向她行礼告辞,转身进去。

    蒋若男带着华英连翘出了宫门,果然没有碰到皇帝,她心中暗松一口气,果然是个好办法,以后每天都同刘子矜一起走好了,一直到徐贵妃康复,也要不了多久了!之后,能少进宫就少进宫,能避多久,就避多久!

    可惜,蒋若男的如意算盘却未打响!

    第二天,她来到永和宫,却见给徐贵妃把脉的是一个陌生的太医。

    蒋若男走过去,问身边的芍药,“今天怎么不是刘太医来请脉?”

    芍药答道:“锦妃染疾,皇上指定让刘太医去治疗。”

    蒋若男睁大了眼睛,“皇上连这种事情都管?”正常情况下,太医不是应该由太医院分派的吗?

    芍药因为这些日子跟在蒋若男的身边,和她有些熟了,忍不住八卦了一句:“按道理皇上是不管这些的,估计是皇上又看重启祥宫了……”

    是这样吗?蒋若男心中直打鼓。

    给徐贵妃诊脉的是王太医,他向蒋若男说了徐贵妃的情况,虽有好转,但依然虚弱,蒋若男又开出今天的食疗方,告退时,王太医早已离开,就算还没走,蒋若男也没办法要求一个陌生男子和自己同行。

    她走出永和宫,想先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可是又想到这个时候正是皇上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万一撞到,岂不是更麻烦?好在来永和宫之前,她已经跟太后请过安,就算不跟太后辞行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此时皇上给太后请安,应该不会来纠缠自己,但以防万一,蒋若男还是决定绕开假石群,走昨日和刘子矜一起走的甬道,那条路无遮无挡,相信就算皇帝有心也不敢胡来。

    蒋若男顺着甬道走,走出甬道后,却来到一片小树林前。她愣住,不禁停下脚步。

    眼前树林郁郁葱葱,茂密繁盛,中间一条青石小道弯弯曲曲,两边假石林立,看不到树林子林的情况。

    蒋若男背上冒出冷汗,昨天和刘子矜一边走一边说话,根本没注意这个树林,现在怎么办?是退回去,还是继续走?

    可是走另一条路就要经过假石林,一想到那个黑漆漆的石洞,蒋若男就忍不住发抖,

    不怕不怕,皇上在太后那儿了,就算没在,他这个时候也会有很多政务缠身,他到底是一国之君,哪有时间总是跟她玩游戏?

    对,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她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可是心中却无法安宁!

    她的脚伸出去又收回来,再伸出去再收回来,犹豫不决,非常的苦恼。

    旁边连翘华英觉得奇怪,问道:“夫人,怎么不走了?时候已经不早了!”

    蒋若男一咬牙,走上青石小道,慢慢地向前走,一路上,总是不停地四处张望,胆战心惊,心中恐慌不已。

    她心中又气又恨,自打出生以来,她还从未受过这种折磨,心紧紧地揪成一团,连呼吸都不通畅,神情高度紧张,这种折磨让她几乎崩溃!

    一想到他或许在某处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担惊受怕的样子,心中就忍不住涌起一股恨意,可是她又无法轻松,想到他即将对自己所要做的一切,她又如何轻松得下来?

    第129章 反抗

    小道上非常的安静,两边的树林幽深阴暗,一眼看去,不见虚实。没走几步就有一块假石,大的比人还高,小的也有半人高,各形各状,怪异嶙峋。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蒋若男总觉得树林某处有双眼睛盯着她,冷冷寒寒的感觉,让她的心中发毛。

    走甬道上时,还能不时见到太监宫女路过,可是在这里,除了她们三人外,却不见一个人影。连两个丫鬟都有些奇怪

    “这里真静啊,一个人都没有!”

    这让蒋若男的心中更加紧张。她把心一横,不再管四周的状况,全力向前冲,期盼着快些走出这片树林。

    身后华英连翘不知就里,大声说道:“夫人,等等我们!”

    蒋若男头也不回:“你们快些……”话音还未落,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轻响,蒋若男回头一看,只见华英若琳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身后站着两名身着锦衣,面无表情的高大男子。其中一人手刀的姿势还未落下,可见两个丫鬟是被他们打晕的。

    蒋若男大惊,快步走过去,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说着一拳击向其中一人。

    可是蒋若兰也就鞭功了得,拳脚功夫却只是花架子,几下就被锦衣人拿住动弹不得,蒋若男挣扎了几下,大喊“有刺客!”,刚喊了一声,却见前放不远处的一块假石后,身着明黄|色龙袍的景宣帝优哉优哉地走出来。

    蒋若男什么都明白了,她瞪着他,目光几乎冒出火:“皇上,是你叫人将我的丫鬟打昏的?”刚才自己一声叫喊,并没有引来侍卫,可见树林周围的侍卫,他早已调开。

    景宣帝朝着两名锦衣人挥挥手。锦衣人放开蒋若男,然后一人抱起一个丫鬟迅速离去。

    蒋若男急道:“你想将她们怎么样?”

    景宣帝走到她的身边,笑道,“若兰,我不这样做,就只能杀了她们灭口,你想我怎么做呢?”

    “你……”蒋若男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转过头,对他不理不睬。

    她心中升起一股倔劲,他越是想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越是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可心中虽这么想,但是当景宣帝向着她靠近一步时,她又不禁慌张地退后一步。

    景宣帝哈哈一笑,桃花眼中满是戏谑,“若兰,你好像同刘太医很熟啊。”

    蒋若男怒视着他:“原来真的是你故意将刘太医调走的!皇上,就为了戏弄我,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了吗?”

    “不会”景宣帝挑起一条眉毛,笑道:“每天呆在宫里,生活沉闷无趣,有人陪着玩玩,也是不错的!蒋若兰,现在你就受不了了吗?我不过才刚刚开始了!”

    说着,他忽然拉住她的手将她往树林里扯,蒋若男大惊,死命地挣扎,情急之中,也不管他是不是皇上,用脚踢他,用手打他。可是她的一切挣扎在他的力量之下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他对她的挣扎不管不顾,抓紧她的手腕,一直将她拉到树林深处,然后将她甩到一棵大树上,蒋若男背上一痛,闷哼了一声。

    景宣帝随即贴上来,他双手撑在树干上,将她圈在他的怀里,他低下头,长长地黑发垂落在她的脸上,脖颈上,让她养得难受,她伸出手,使劲地撑着他的胸口,不让他再靠近一步。

    “若兰,”景宣帝低笑两声,“在我面前,再多的挣扎也是徒然,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这一点?”

    蒋若男没理他,手上的劲道却不少一分。

    他的身子重重地压过去,将她的手紧紧地压在她的胸口,无法动弹,蒋若男伸腿想将他踢开,他强壮的大腿逼过来,牢牢地制住她,蒋若男拼尽所有的力道也无法将他推开,她筋疲力歇,干脆放弃所有的挣扎,扭过头,不去看他。

    “这样才对嘛!你怎么斗得过我?”他凑近她,嘴唇擦着她的脸颊,慢慢滑至她的耳边,然后一口含/住她的耳垂,一边轻咬一边呢喃着:“你的身子在颤抖,很生气吗?很难受吗?这就对了,若兰,当我知道被你戏弄的那一刻,我的生气难受可不少于你一分。”

    蒋若男紧闭着眼睛,咬紧下唇,忍受着这一切,只盼着他跟上次一样,抱两下出些气,就会放她走!

    他灼热的嘴唇离开她的耳垂,慢慢滑向她的脖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你的身子好香,那次在御花园后,我就一直很好奇,你身上用的是何种香料,清清淡淡,引人得紧,后宫中没有哪个女子有你这种香味……”

    他的嘴唇鼻尖在她脖颈处摩挲着,时不时伸出舌轻舔,灼热的气息一阵阵地喷在她的皮肤上,她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

    “皇上,你不要太过分!”蒋若男咬牙道。

    “真香……真香……若兰,早知道你这么香,就算是为了你的香味,我都不应该放你离开……”景宣帝完全无视她的话。

    景宣帝刚开始只是抱着耍弄她的心态,就是想看她在自己的欺辱下,生气难过的样子,可是她的气味是那么的芬芳,如兰似麝,就像是三月里空气中的花香,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沉迷,他的双唇在她脖颈处留恋,由轻轻地吻,到缓缓地咬噬,再到深深地吸允,

    他的双手紧紧地环抱住她,不停地在她背上着。怀抱越来越热,吻越来越深,气息越来越急促。

    此时的蒋若男再也不是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的人,她自然知道他现在的反应意味着什么。她心中大急,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六神无主过,

    她一直坚守的东西,她一直看重的事情,不是留在这个时候给他羞辱的!

    “皇上,我向你道歉!”蒋若男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她是真的害怕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不量力想挑战你的权威,是我不知好歹,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着,她想起那次映雪迫不得已承认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原来竟是这种感觉,无奈,深深地无奈,耻辱,刻骨铭心的耻辱!

    “皇上,你高高在上,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这个无知妇孺计较,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嫁人了,你这样做,是将我往死路上逼啊!要怎么样你才能消气,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好不好……”蒋若男泪水不断,声音颤抖。

    或许是她的哭声影响了他的情趣,他抬起头来,看着怀中泪眼模糊的女子,冷笑道:“跪下,磕头,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每天给我下跪磕头的人还少吗,我看都看腻了!”

    他停了停,又道:“可是你忽然这么求饶,就不怎么好玩了!还是你咬牙切齿的样子比较有趣!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看向她,桃花眼中光芒闪烁,“差点忘记了一件事,听皇后说,你一直没跟安远侯同房?”

    听景宣帝忽然提起这件事,蒋若男心中一紧,满心警惕地看着他,一时忘记了哭泣

    他想做什么?

    见蒋若男紧张的样子,景宣帝嘴角一扬,邪邪地一笑,“这么紧张?”又道:“我还听皇后说,你曾经想过和离?”

    蒋若男全身如置冰窖中,不由自主地颤抖。

    景宣帝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慢悠悠地说:“我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既然你这么想和离,不如,我成全你,我找个理由让你和安远侯和离,然后……”他低下头,鼻尖在她的鼻尖上碰了碰,然后抬起头,继续道:“然后,我再禀告太后,将你收进宫来,太后一直想你嫁给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反对,到那时我们不是可以慢慢玩了?”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表情,轻轻地笑,目光却一片冰冷。

    蒋若男连连摇头:“不,我不要和离,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不想和离!”疯子变态神经病!蒋若男在心中怒骂,情绪几乎接近崩溃地边缘

    如果让她进宫受他无休止的折磨和羞辱,她宁愿死!

    或许死了,就会回去了,回到那个简陋的出租屋里,回到那个陈旧的席梦思床上,头上破旧的空调在轰隆隆地响。然后升职加薪,过她怯意的人生。

    “现在说不已经晚了,因为我觉得这样似乎更好玩!”他看着她笑,“我说过的,在我面前,你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的手滑向她的嘴唇,撇了撇嘴,喃喃道:“嘴的样子虽然不太好看,但是看上似乎很诱人,不如试试看……”

    说着,他低下头,封住她的唇。

    蒋若男疯了一般的推他打他踢他,可是他轻而易举地制住她,死死地禁锢住她,野蛮地撬开她的双唇,长舌侵入到她的嘴里,疯狂地吸允。

    蒋若男从未像现在这般憎恨过一个人,也从未受过如此的羞辱,她的愤怒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从来就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该讨好时,她会厚着脸皮讨好,该争取时,她也会不顾自尊地去争取,可是,一旦把她逼到了绝路,她也会不顾一切地去反抗!

    此时,这种愤怒彻底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她再也不想忍受这些,她凭什么要忍受这些!

    她狠狠地咬向他的舌头,景宣帝吃痛,一把推开了她,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蜿蜒而下,红得触目惊心!

    景宣帝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拿到眼前一看,顿时火了,他瞪着她,脸上的悠然戏谑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置信和一种愤怒,“蒋若男,你竟敢咬朕!你信不信朕要了你的命!”

    第130章 你拿去好了

    景宣帝李文昭一出生就是皇子,10岁时立为太子,二十岁登基成为天子,从小聪明机灵,深得先帝的宠爱,从立为太子到登基可谓是顺风顺水,并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他这25年的人生中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先帝,他从未畏惧过任何人,他一直站在顶端俯视着身边的一切,所有人的忠诚,尊敬,敬畏,服从甚至是爱慕,依恋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从未有人敢忤逆他,更不用说戏弄欺骗之内的了。

    所以当他意识到蒋若兰一直在欺骗她,千方百计地逃离他的身边时,他才会如此生气。

    她蒋若兰算什么,要才没才,要貌没貌,只不过知道点子医术,就敢不将他放在眼里?能成为他的宫妃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她竟然敢无视这些,想方设法地嫁给别的男人?

    身为帝王的尊严,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无法忍受这个事实,如果换做是别的女子,或许他会找个理由将她处理掉,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却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处理掉她,他更愿意像这样,慢慢地折磨她,看着她明明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得不咬牙忍受的样子,这让他觉得很有趣,很刺激,就像是猎人围追猎物,慢慢地享受着猎物挣扎反抗的乐趣。

    先帝死之前他一直循规蹈矩,恪守礼仪,这样虽然得到了先帝的宠爱,可是这种日子也十分的无趣,宫中的女人美则美矣,可是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之前他是很欣赏这种端庄,可是久了,实在无趣,如今每天这么耍着蒋若兰玩,还真是非常有趣的新体验。

    本来他也没想过真的要对她怎么样,毕竟蒋若男是自己臣子的妻子,又深得太后的宠爱,真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还是得顾虑一下后果。耍弄她一阵,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也就是了,谅她也不敢张扬。

    可是,她竟然敢反抗,她竟然敢咬他!她凭什么!

    景宣帝口中全是血腥味,舌头痛得发麻,他的心中掀起了滔天怒火。

    他指着蒋若男,狠狠道:“蒋若兰,你竟敢咬朕!你信不信朕要了你的命!”

    如今蒋若男已经豁出去了,她是怕死,为了免于一死,她忍耐他,恳求他,可是并不代表她会一直这么忍耐下去,人都有底线,他太过分,哪怕他强大到无可匹敌,她也不愿再忍受他!

    “皇上,你每天这么耍着我玩,觉得很过瘾是不是?你所依仗的不过是你的身份,你这叫什么,你这叫恃强凌弱!这是一个明君所为吗?你每天都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就想着怎样使我难受,怎样使我难堪!皇上,你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千古明君啊!”蒋若男看着他轻轻地笑,笑容充满讽刺。

    景宣帝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肆!你……你竟敢跟朕这么说话!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如今我连死都不怕,我还有什么不敢的!”蒋若男一字一句地说,既然要死,那么在临死之前,她要痛痛快快地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皇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老说我欺骗你,可是,有谁规定我必定嫁给你,我是跟你定过亲,还是你已经下了旨意要纳我入宫?我是不想嫁给你,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你有那么多女人,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为什么要成为其中的一个?我为什么不能找一个真心对待我的夫君?而且难道你就愿意娶我吗?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我十岁那年入宫,先帝说要让你娶我后,你就不喜欢我,难道我从十岁那年就开始欺骗你吗?你不喜欢我,不是因为我鲁莽,也不是因为我粗俗,而是因为我不够娇,不够美!之后我的粗俗鲁莽成了你拒绝娶我的最好理由!”

    “所以一直以来你都不纳我入宫!皇上,你看不上我,又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何必把责任都推在我的身上!你明明不愿意,要不然,明明我当众求旨赐婚是荒唐的行为,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胡闹!你也不想要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决定,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还要做这么无耻的事情!”最后一句话,蒋若男几乎是吼出来的!

    去掉心中那股恐惧,蒋若男又在气头上,自然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景宣帝暴喝一声:“你住口!朕要杀了你!”他瞪大了眼睛,气得直发抖,那里还有平时半点从容闲适之态!

    蒋若男冷冷地看着他,脸上并无半点惧色!

    景宣帝深吸几口气,背着手,在她面前来回踱着步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指着鼻子骂,他觉得他应该马上掐断她的脖子让她住嘴,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又迟迟未这么做,反而将她的话一字一句地都听入耳里,尽管被她的话气得暴跳如雷,却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他甚至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很想听听看,从她的嘴里还能说出怎样的话来!

    蒋若男不惧于他的威胁,继续说下去,“皇上,现在这么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到底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你是想得到我的身体吗,只有这样羞辱我才能满足你那可笑的自尊吗,好……好!”

    她怒视着他眼圈发红,咬着牙重重地点头,神情倔强而坚韧,然后伸手去解自己的粉蓝色百花纹的外袍,可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手一直在发抖,怎么解都解不开来,她一咬牙,“哗”的一声,用力将外袍撕开来

    旁边景宣帝一直在看着她,刚开始她的话让他很生气,有几次都忍不住上前想掐断她的脖子,可是她忽然的动作让他有些错愕,看着她当着他的面脱下外袍,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些慌张了起来。

    他退后两步,“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蒋若男三两下脱下外袍,将外袍拿在手上,现在已经入秋,她外袍下还穿着一件中衣,雪白光滑的料子将她此时的脸衬托得好像雪莲花般,纯净而圣洁。

    景宣帝怔住,一时连生气都似乎忘记了。

    蒋若男将外袍拿在手上,“你就是要这个吗?你非得要得到这个才甘心是不是?卑鄙的家伙,你拿去好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举起手,将手中的外袍朝着他脸上狠狠地砸去!

    景宣帝眼看着衣袍朝着自己砸过来,他完全可以躲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全身上下似乎都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衣袍砸在自己的脸上。

    柔软的衣料覆盖在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属于她的芳香,从衣服的缝隙间,他看着她苍白的,拼着全力忍住泪水的脸。那充满着无尽恨意的双眼,那紧抿着的,倔强的嘴唇。

    他的心中忽然被一种情绪涨的满满的,可是待他仔细去分辨时,心中又变得空洞洞的。

    他缓缓地拿下头上的衣袍,怔怔地看着她。

    蒋若男死死地盯着他,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她已经打定主意,如果他真的扑上来,她就一头撞死在树上!能在死之前,好好地羞辱他一顿,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谁知,景宣帝看着她,发了一会呆,忽然丢下手中的衣袍,什么都没说,转身向前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一会儿的功夫就离开了树林。

    蒋若男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他……就这么走了?还是说,他去叫人来杀自己?

    蒋若男弄不懂他的想法。可是她并没打算就此逃跑,因为她知道,他如果立志要杀自己,逃到哪里都没用,只是多受些苦而已。

    她一直站在那里,呆怔怔地站着,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身边忽然有只鸟儿惊叫一声一飞冲天,将她惊醒过来。

    这么久都没有来人,他是不杀自己了?

    此念一生,支持着她的力量在一瞬间消失,她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全身不停地哆嗦。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害怕,刚才她差点就死了!她刚才哪来的胆子,竟然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那狗皇帝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是了,他?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