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名门 完结第24部分阅读
世家名门 完结 作者:未知
几个丫鬟没有这样的心思,难道她们都是坏人吗?”这是个男权至上的社会,府里的女子们想往上爬,只有盯住男主子的床,说到底,如果男人没有这个心思,低下的丫鬟们又怎敢多想?
靳绍康看着她,默默地看了很久,然后轻轻一笑,“若兰,从来就没有人真正的了解过你……”他看着她,目光柔得像水,像是要将她融化,“不过幸好如此……”
他弯下腰,在她鬓间轻轻一吻。hubaowang
第104章 惬意
晚上蒋若男只能趴着睡。
靳绍康侧着身子躺在她身边,一手支起头部,眼也不眨地瞧着她。
蒋若男虽然头朝着外边,仍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这种诡异的视线刺得她后脑勺发麻,到后来,她实在没忍住,转头过去,问他:“侯爷,你老看着我做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她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眸子幽暗幽暗的,似乎隐藏了很多情绪,可是表面却平静淡漠,看不到任何波澜。
“若兰,我以前认为很了解你,可是相处的时间越久,我却发现我越不了解你,比如你的医术,比如,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你今天对的对子。若兰,有时候我常常会有一种幻觉,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蒋若兰。”
蒋若男的心突突地急跳了两下,可是面上却露出夸张的笑容,“侯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侯爷认为我是假冒的!”
靳绍康垂下眼,笑了笑,“我当然不会如此怀疑,一个大活人,又哪是那么容易假冒的,这只是我的感觉罢了!”
“医术我懂得并不多,也没什么机会展露,所以大家一直都不知道。我的想法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你不能理解罢了,至于说到对子,”蒋若男微微一笑,“难道侯爷真的以为这是我对出来的不成,我有多少底子难道侯爷不清楚吗?”
“不是你对出来的,又会是谁?”靳绍康问。
“我爹爹一个朋友早对出来了,这人淡泊名利,不爱出风头,只是对出来自娱自乐,并没有传扬出去,所以才一直不被外人知晓。我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真要我对对子,只怕连最简单的也是对不工整的!”还是实话实说的好,要是真的整出个才女名号,天天被人挑战,自己靠着肚子里那些东西迟早会出大洋相!
“原来是这样……”靳绍康倒也没怀疑,比起蒋若兰对出几十年来的绝对,这个解释似乎更加的合理。
“你当时可真是把我们吓了一大跳,我周围那些大学士们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靳绍康笑着说,
蒋若男一直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地笑了,这种笑容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蒋若男用手支起下巴,抬眼看着他,笑着说:“侯爷也很让人意外了!”
“我有什么让你意外的。”
或许是这种轻松的气氛,或许是之前在宫中俩人有过一段沟通,或许是因为两人多次的接触而造就的熟悉感,蒋若男觉得自己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讨厌他,厌恶他,此时,她像是对待朋友一般和他聊天。
“侯爷竟然也会这么笑着开玩笑,我一直以为侯爷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你之前一天到晚都摆出这种面孔……”说着,蒋若男学了一下他平日的扑克脸,这种故作的严肃非常的滑稽。靳绍康一下就被她逗笑了。
这么笑起来,眉目舒展,眼神明亮,酒窝荡漾,整张面孔焕发出一种夺目的光彩。看的蒋若男移不开眼睛,忍不住又花痴了一下下。
“侯爷,这么笑起来,你整个人都年轻了五岁!”蒋若男托着下巴看着他说。
靳绍康看着她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瞧,忽然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更是明艳,“你要本侯一天到晚都对着别人傻笑?”
蒋若男在脑中幻想了一下那种情形,不由自主地寒了寒,还是扑克脸比较好。
“对了,侯爷到底多大年纪了?”蒋若男有些好奇,没人跟她说过他的年纪。
从没有人用这种拉家常的轻松语气和他说过话,太夫人带着身为母亲的威严,于秋月带着讨好,带着小心翼翼,若琳和华清时时刻刻都在瞧他的脸色,诚惶诚恐,生怕惹他不开心,只有她能用如此轻松的语调和他说话,这种感觉很温暖,也很亲切。
能这么和她说话也很舒服,即使她不愿意与他房,他也觉得很惬意。
他撑着头,看着尽在咫尺的她,他能看清她一根根的睫毛,他能看到她眼睛中他的影子,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这种感觉真好。
“二十三?二十四?还是二十五?”蒋若男继续问。十八岁上战场五年后回来,应该是这个岁数。
“二十四。”靳绍康回答
二十四啊,蒋若男笑了笑,比前世的自己还小着两岁了。在她那个时代,二十四岁的男孩子还很青涩,正准备开始为未来而打拼,可是眼前的他已经在战场历劫归来,官居三品了,也怪不得他如此老成。
“二十四岁就能身居高位,侯爷也很了不起了。”据她所知,他现在的官位相当于现代的国防副部长。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不是我父亲,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差点忘记他是高干子弟,起点是比别人高多了。只是没想到他这么谦虚。
“侯爷平日里在府衙里做些什么?”
“看看各地呈上来的公文,这段时间忙禁卫军的事情。”
“怪不得侯爷每天都早出晚归的,我嫁进来这么久,就没见侯爷休息过。侯爷都没有休息的吗?”
靳绍康看着她笑了笑,目光炯炯,“看来你还挺关心我的事情!”
“呃……”蒋若男干笑两声:“只是有些好奇,随便问问罢了……”这只猴子还挺自多的,谁关心他了!
“不早了,侯爷明天还要早朝,早点睡吧!”蒋若男松开支着下巴的手,重新躺下去。
见她转过头去,靳绍康若有所失,他轻轻叹口气,也躺了下来,仍然侧着身子,面对着她,她的长发就在他的脸侧,柔软光滑的触感,散发出阵阵清香,让他心醉。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去一下她,可是手接近到她的头侧又停在了半空中,再也无法向前一步,过了半晌,他收回手,赌气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发出一声“啪”的响声
“有蚊子吗?”蒋若男听到声音问道。
“是啊,有蚊子,好大一只蚊子。”靳绍康嘟噜一声。
第二天,靳绍康上朝后,于秋月过来看望蒋若男。
“昨晚有些不舒服,姐姐回来的时候已经睡下了, 所以没能来看望姐姐,还请姐姐赎罪!”于秋月站在蒋若男的床边,一脸愧色。
蒋若男淡淡笑道:“没有关系,姨娘坐吧。”
于秋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转头间看到靳绍康昨晚在这里换下的朝服,心中升起一阵酸意。
蒋若男见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靳绍康的朝服,连忙使颜色给连翘,让她将侯爷的衣服收拾一下。省得待会她又在自己面前上演泪眼汪汪的戏码,看着心烦。
于秋月眼看着连翘将朝服拿走,酸溜溜地说了一句,“侯爷对姐姐真好,见姐姐受惊,还特意留下来陪姐姐。”
蒋若男淡淡笑道:“侯爷是我夫君,自然会对我好。”
听到“夫君”二字,于秋月脸一白,她没有资格说这两个字。她勉强打起精神,才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失态。
“姐姐,我这里有种药油,对跌伤很好的,姐姐试试。”说着交给一边的华英。
蒋若男淡淡道:“姨娘有心,谢谢了。”真替她觉得累,明明恨自己恨得要命,还要在人前装成一副贤惠的样子。
“姐姐身上有伤,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说完,于秋月行了礼退了出去。
出去后,她迎面碰到红杏,她朝着红杏悄悄使了个眼色。然后出了秋棠院,左右看了看,便转过一道弯,径直向着那个僻静的角落里走去。
到达后过了好一阵,才见红杏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
等她一走近,于秋月就开始埋怨:“怎么这么久,我都快热死了!”
红杏道:“姨娘,我总要避人耳目,如今那个映雪盯我盯得很近,我是趁着她去服侍夫人的时候才出来的。”
于秋月白了她一眼,皱眉道:“好了,闲话少说,我现在就要你一句话,你到底答不答应我的提议,答应了皆大欢喜,如果不答应……”她看她一眼,冷冷道:“结果你是知道的!”
如今,蒋若男的地位越来越稳固,于秋月也越来越心急,如果能让她得知秋棠院的一切,她一点能找出对付蒋若男的办法!
红杏沉默良久,才说了句:“姨娘,你说过你会达成我的心愿,是真的吗?”昨晚她想了整晚,既然小姐毫不顾念她们之间主仆情谊,她又为何要为了她去跟于姨娘作对,将自己置于险境?到时候太夫人真的要处置她,难道小姐会来救她?昨天侯爷去而复返,也不知道小姐是不是知情,故意让侯爷听到这些话,让侯爷讨厌自己。既然小姐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为什么不试试别的办法,于姨娘说得对,人还是要多为自己着想!
于秋月看着她冷冷一笑:“你不过就是想当主子,只要你给我提供有用的消息,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绝不食言!”
红杏看了看她,垂下眼帘:“空口白话,红杏不能相信。”
“那你要怎地?”
红杏看着她,坚定地说:“红杏要姨娘发誓!”
于秋月轻哼了声,心想,凭你这个贱人也配让我立誓?不过她也知道要想让红杏全心全意地帮助她,非得要取得她的信任不可,当下立下誓言
“皇天在上,只要红杏全心全意地帮我于秋月,我一定让她当上主子,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个时代的人都相信鬼神,立下重誓轻易不敢违背。所以红杏见她发了誓,就完全相信了她,从这一刻起,她的主子不再是蒋若男,而是于秋月!
第105章 真相
红杏见她立下重誓,心下一松,笑道:“既然姨娘如此爽快,红杏也提供一些消息给姨娘,以表示我的诚意。”
于秋月闻言心下一喜:“什么消息。”
红杏走进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据我了解,侯爷这段时间虽然歇在夫人房里,除了第一次外其他的时候都未房。”
“真的!”于秋月又惊又喜,双眼顿时亮起来。
红杏见她高兴的样子,笑道:“接下来的消息可能更会让姨娘开心,昨晚我给小姐擦药的时候,发现小姐身上有被侯爷打伤的青印,非常的严重,我觉得,侯爷之所以答应来秋棠院,应该是做给大家看的,保住侯府和他的面子,侯爷昨日在千秋亭说的那些话应该也是这个缘故,可是侯爷的心里却是非常讨厌夫人!所以,姨娘不必着急,只要姨娘能生下侯府长子,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会是姨娘!”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姨娘完全可以相信我,我可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夫人的事情了!”
于秋月转过身去,嘴角忍不住笑,接着笑容越来越深,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蒋若兰啊蒋若兰,身为女人,你何其可怜!她下意识地抚向肚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目光越来越冷,越来越利
只要让我生下儿子,蒋若兰,你所给我的屈辱,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另一边,秋棠院里,蒋若男在映雪的帮助下看着医书。
映雪见她趴在床上看得难受,便道:“夫人,等伤势好了再看也不迟。你这样子对眼睛不好。”
蒋若男撑着一只手,另一只手翻过一页书,闻言答道:“学习要养成习惯,一旦养成习惯,就要坚持下去,如果遇到点事就想休息延迟,那么久而久之,这种懒惰也会成为一种习惯,到最后,可能一事无成!”
映雪脸露敬佩之色,笑道:“夫人说得有理,常言道说得容易做来难,夫人能坚持下来更让映雪敬服!不过学习重要,身体也重要,为了夫人的眼睛着想,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说得有理!”蒋若男笑着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着映雪笑道:“休息的时候,我们聊会吧!”又道:“你搬个小凳子坐到我面前来,要不然我抬头看着你脖子疼。”
映雪搬过一条小杌子在蒋若男面前坐下。
蒋若男看着面前的映雪,见她梳着妇人髻,头上插着金簪,手腕上带着玉镯,身上的衣着也算光鲜,面上白里透红,气色很不错,便笑问:“看来张管事对你挺好的!”
映雪低下头,羞涩地笑了笑,面上显出一层红晕,更加明艳动人,“文远对我挺好的,也很关心我!”
蒋若男笑了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也算是错有错着。”
映雪闻言惊得抬起头来,“夫人全知道了吗?”
蒋若男苦笑,“刚才我只是猜测,现在却已经能完全肯定了!”
本来映雪这件事她已经没放在心上了,可是昨晚红杏的一番话,让她觉得,红杏的想法绝不是偶尔生成,而是早有打算的。这样一来,她不禁将之前映雪这件事联系起来,仔细想想当初红杏与映雪的每一句话,越想越觉得可疑,
一环接一环,看似毫无破绽,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太过凑巧,为什么传话的刚好是个智障孩子?映雪为什么不亲自将香囊交到张管事的手上?这种定情信物不是要亲手交给对方的吗?为什么会要一个陌生人转交?映雪说红杏骗她到后花园,可偏生红杏正好有时间证人,而映雪和张管事在后花园又恰好被红杏三人看到了!
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未免也太奇怪了,只怪她当时未曾将这些丫鬟的事情真正放在心上过,未曾真正的关心她们,所以也没有用心地考虑此事,还好张管事对映雪好,要不然,自己岂非太对不住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丫头了!
提到这件事,映雪便觉得委屈,低头抹了一把眼泪,“我当时根本连张管事长什么样子都未看清楚过,却被红杏诬我私会他,要不是夫人帮我求情,我可能就这么被打发出去了!”
蒋若男心怀歉意,“怪我,当时没有仔细调查这件事!”
映雪摇摇头:“我不怪夫人,红杏的计划天衣无缝,每一个环节都设计得很好,我完全处于挨打的地位,没有还手的能力,最后不得不承认此事!我身为当事人还是如此,夫人一个局外人,更加无法得知详情。只是,夫人是如何知道的?”
蒋若男想了想,还是未将红杏的私心告诉映雪,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而且是红杏的私事,她觉得还是不要宣扬出去的好。
“最近偶尔想起这件事,越想越可疑,便叫来小青小环两个丫鬟问了一次,才得知,红杏虽然一晚上都跟她们在一次,可是期间却出去了一趟,这点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包括骗你出去,所以我才开始怀疑,没想到真是如此!”蒋若男叹了口气,红杏之前虽然任性,对她还算忠心,可是她现在既然做下这等事,她以后都不敢再相信她了!
映雪想了想,忽然起身朝着蒋若男跪下来,“夫人之前我怕你不相信我,所以一直没出声,可是现在既然夫人已经得知真相,有些事映雪不该再瞒着夫人。”
蒋若男见她说得慎重,奇道:“什么事?”
“红杏……红杏对侯爷有企图,她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想要奴婢大丫鬟的位置,以此接近侯爷,之前她还几次三番的暗讽我,说我心烦不轨,其实真正心怀不轨的是她!”
“原来这件事情你也知道。”蒋若男笑了笑。
“夫人已经知道了?”映雪无限诧异,夫人肯定是没有将红杏送给侯爷的意思的,否则之前也不会要将她配给张管事了,可是既然知道红杏的野心,竟然还留着她,据她所知,但凡主子知道这件事,要么偷偷地将这个有野心的丫鬟处理掉,要么随便寻个由头打发了出去,绝没有还让她留在身边的道理!
“她喜欢侯爷也不算错……只是,她为了自己的私心,竟然可以费尽心思地去暗害别人,这是我所不能认同的!”说着,蒋若男看向她,笑道:“好在,你现在过得好,张管事知道实情没有?”
“他本来就有些怀疑,后来问我,我就实话实说了,他见我是无奈之下嫁给了他,觉得委屈了我,反而更加对我好了。”
蒋若男笑道:“之前我果然没有看错,张管事为人还真不错。”
映雪继续笑:“现在我还真有些感谢红杏了,要不是她,我也不能嫁给文远,我从不求大福大贵,我只想要一个真心待我的男人!现在我很满足!”
蒋若男握着她的手:“难得你有如此智慧。”能珍惜眼前的生活,懂得知足,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又道:“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置红杏,真要好好想想。
映雪依言退下,走带门口时,忽然转过身来对蒋若男说:“夫人,有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红杏并不是很聪明的那种女子,怎么想的出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
“你怀疑有人在背后指使?”
映雪点头道:“我是这么怀疑,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注意她。”
蒋若男问:“可有什么发现?”
映雪摇头:“毫无发现,我只有白天能待在这里,时间不够。”
“我知道了。”蒋若男道。
映雪出了房门。
下午,蒋若男正趴在床上,忽听到有人道:“夫人,感觉好些了没?”
蒋若男闻声抬起头,见是方妈妈便笑道:“今天比昨天好了不少了。”又见她手中端着一个加盖的瓷花碗,便问:“那是什么?”
方妈妈笑着走过来,坐到蒋若男的床边,将碗放在一边的凳子上,揭开了盖,“夫人你看!”
蒋若男伸头看了一眼,见是两个煮熟的带壳鸡蛋,还冒着热气,“鸡蛋?”
方妈妈一边掀开她身上大红撒花薄毯,一边笑着说:“夫人忘记了吗,以前夫人在外面打了架,受了伤,妈妈都是这么给你疗伤的。你还说,妈妈这个方法比什么药油都管用!”
她脱下蒋若男的裤子,看到她臀部上的青印,眼睛一下就红了,“夫人,你现在都嫁人了,也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怎么把自己摔成这样呢?要是留下伤痕可如何是好?”
蒋若男听她声音哽咽,回过头去见她满脸心疼的样子,知道她是真正关心若兰,心中也有些感动,忙安慰:“没事的,妈妈,也不是很严重,过几天就好了。妈妈还是快为我疗伤吧!”
方妈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连忙擦干眼泪,拿出鸡蛋,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地滚动,鸡蛋滚烫的触感,让蒋若男既有些疼痛,又觉得很舒服。
“热鸡蛋能活血化瘀,妈妈每天为你做一次,一定能使小姐尽快地好起来!”
蒋若男趴在床上,轻轻地说;“方妈妈,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这么好。”虽然知道她只是对若兰好,可是现在确是她在享受着她的温情。
第106章 警告
见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姐说出这般贴心的话,方妈妈心中很感动,她低下头,手中的动作更加轻柔。
“我记得小姐刚生下来的时候只有一只小猫大,夫人怀着你的时候身体就不好,生下你后,一直卧床不起,虽然很想亲自抚养你,却是有心无力,当时我生下红杏没多久,还未断奶,便让你吃我的奶,你趴在我怀里,小小的身体,闭着眼睛用力的吃奶,那个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夫人小时候生的雪雪白白,胖乎乎的,很可爱了!”
说到这里,方妈妈像是回想起蒋若兰小时候的样子,脸上露出一种很温柔的笑容。
“小姐一天天的长大,夫人却没了,老爷长年出征在外,小姐很孤单,天天跟在我的身边,揪住我的衣角,记得小时候刚学会说话时,小姐就管我叫娘,我费了很多功夫才让小姐改了口,可是那时候,我的心里是很开心的,因为在我的心中,小姐就像我亲生的孩子一般。”
蒋若男趴在床上,默默地听着她说话,心中升起一种淡淡的忧伤,虽然若兰与自己一般没有了父母亲人,但是蒋若兰比她幸福,因为她起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因为她的身边,还是有很多真心对她好的人,不像自己连父母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也从未有人如此对她好过。
“后来小姐的性子变了些,可是对我却一直很尊重,从未在我面前说过半句重话,对红杏也一直很好,小姐刚嫁进侯府来时,侯爷不喜欢小姐,我不知有多么担心,可是又不能为小姐分忧,现在小姐总算是苦尽甘来,不但侯爷重新接受小姐,也得到了太夫人的认同,很快就要成为侯府的当家主母,我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奢求了,只盼着红杏能快点懂事,终身有靠。”
说到这里,方妈妈叹了口气:“可惜上次的亲事没成,张管事那人,我看着也挺好的。”语气中无限惋惜。
蒋若男道:“或许红杏心中另有想法?”
方妈妈想起之前女儿说的话,眉头紧锁:“一个丫鬟,能有什么想法?又可以有什么想法?”说到这,方妈妈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跪倒蒋若男面前。
蒋若男连忙道:“妈妈,好好的,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方妈妈固执不肯起,“小姐,红杏一直跟在小姐身边,虽是丫鬟,但过的是小姐般的生活,这是小姐的恩典,可也正因为这样,让她的性子变得骄纵,小姐,如果红杏以后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你尽管打骂,让她做粗活也行!可是……”说到这里,方妈眼泪又流出来,“可是请不要将红杏卖出去,给她一条活路,妈妈求小姐了……”说着向着蒋若男连磕了三个头。
蒋若男连忙挣扎着将她扶起,方妈妈是少有的几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又一大把年纪,这么又跪又拜,她如何受得起?
“妈妈,你快起来,我答应你,即使红杏做错了事情,我也会给她机会改过!”
“谢谢小姐!”方妈妈这才站起来。她抽抽噎噎地擦干眼泪,继续给蒋若男疗伤,直到鸡蛋变冷,才收拾好出了房。
方妈妈走后,蒋若男开始认真的考虑这件事。
现在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已经无法像之前那般信任红杏了,而且映雪说的对,那件事情只怕不是她一人所为,背后应该有推手,这个推手是谁?她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既然如此红杏决不能再留在身边伺候,这样岂不是在身边埋了个定时炸弹?
此事不能让太夫人知道,那样红杏的下场会很悲惨,她总归是和若兰一起长大的丫鬟,又是方妈女儿,真要被太夫人随意打发了出去,落个悲惨的下场,她的心里难道会好受?
晚上,她将红杏单独叫到了房里。
红杏低着头站在她的床前,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中有些忐忑,更多的是心虚。
“红杏……”蒋若男稍稍爬起,红杏连忙上前扶着她侧坐着,在她的身下垫了引枕。
蒋若男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然后指着前面的小杌子,“你先坐下。”
红杏依言坐下,却不敢抬头看她。耳边听得蒋若男说:“从明天开始,你不要进屋伺候了,待在外院吧!”
红杏惊得抬起头,连忙跪下,抬头看着她问:“小姐,为什么?是因为昨天红杏说的话吗?小姐不是说可以当成没有这件事吗?为什么还要将红杏赶出屋去!”
蒋若男看着她,面无表情:“红杏,如果只是昨晚的事情,我不会这么做,可是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见小姐脸色阴沉,红杏心里突突急跳了两下,心想: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小姐知道我和于姨娘的约定呢?怎么可能,每一次见面我们都是这么隐秘!
虽然如此想,红杏的脸还是有些微微发白,她低下头:“我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蒋若男不愿和她兜圈子,开门见山:“你对映雪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小姐,是映雪对你说了什么吗?你不要相信映雪的话,她一定是妒忌我做了大丫鬟才胡言乱语,之前她不是已经承认了?现在又在小姐面前挑起是非,真是个小人!”红杏涨红了脸。
蒋若男看着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心中有些失望,在她的心中她还是希望红杏能对她坦白。
“我已经问过小清小环,她们说你虽然和她们呆在一起,却曾经出去过一次。”
红杏连忙分辨:“我那是去小解……”
蒋若男打断她:“晚上你扯着小青小环出去散步,后花园那么大,你却独独带着两人去了最黑最暗,平时都不会有人去的地方。”
“小姐,我那是一时兴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小姐一起长大……”
“够了!”蒋若男心中升起一阵厌烦,“如果我不是看在你和我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根本就不会问你!事情到底是怎样,你的心中最清楚,你如果还不承认,我就亲自调查此事,你的计划虽然看似天衣无缝,可是是阴谋就会有破绽,我总会查出真相,到那时,事情闹大,我只有将你交给太夫人处置!”
“小姐!”红杏惊叫一声,爬过去伏在她的床上,眼泪一滚就出来,“小姐,不要,红杏知道错了,红杏知道错了,”她拉着蒋若男的手,哭喊着,“红杏只是一时糊涂,红杏不想嫁给张管事,可是娘却硬逼着我嫁……”
“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如此陷害别人吗?”蒋若男轻轻抽回手。
红杏连连磕头:“红杏知错,红杏知错!”
蒋若男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子,深吸一口气,又问道:“那我问你,这个计划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吗?”
红杏低着头,猛地睁大了眼睛,背上冒出冷汗
小姐知道了什么吗?要不要说出来?又想,不行,不能说,如果说出来,小姐告诉太夫人,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
“是红杏一个人想出来的。”红杏一口咬定。
蒋若男沉默下来,短暂的寂静,让红杏的心提得高高的。
过了一会儿,蒋若男才出声,“红杏,你做出这种事情,我无法再将你留在身边,念在你从小就服侍我,这件事情我不会禀告太夫人,可是……”蒋若男的声音转沉,“你以后要好自为之,不要以为你可以瞒过任何人,有时候,你认为很隐秘的事情可能就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再深厚的情分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下一次,如果你再做出不利于我,不利于秋棠院的事情,我决不轻饶!”
红杏听在耳里,心砰砰乱跳,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奴婢知道,奴婢绝不会做对不起夫人的事情!”
“你下去吧,明天开始,你不用再进来伺候了!没有我的吩咐,你也不要进屋来。”
“是!”红杏颤颤抖抖地爬起来,退了出去。
蒋若男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趴会床上,她曾经想过借着这个机会将此事闹到太夫人那里去,如果背后搞鬼的人是于秋月,那么她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帮助红杏,她有胆子将手伸到她身边的人身上来,她为什么要放过她!可是这样一来,红杏的处境就会很危险,她再怎么求情,太夫人也容不下一个暗地里捣鬼,欺上瞒下的丫鬟,红杏的下场只怕会很凄惨,到那时,方妈妈一定会很难过。
希望红杏听到自己的警告后能安分一点,不再与于秋月有什么瓜葛,万一于秋月还不死心,还敢将手伸到秋棠院来,到那时,红杏说不定也是一颗对付她的棋子!
另一边,红杏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缩到床上,将头埋在薄被下,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
小姐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知道些什么呢?那个计划明明天衣无缝,怎么还会被她识破?自己的一切行为是不是都被小姐看在眼里?
她越想越害怕,觉得自己之前的作为真是危险之极,在这一刻,红杏忽然觉得小姐是那么的高深莫测,完全出乎自己的想象之外,自己竟然以为可以瞒过她!
背叛主子是身为下人的第一大罪,一被发现,连命都可能保不住!自己以后还是老实点吧,万一再被小姐发现,小姐说不定真的不会轻饶自己!
第107章“亲情”
次日,安远侯府来了稀客。
松香院里,太夫人一脸笑容地接待了蒋娉婷和她的母亲乔氏。
乔氏在客人的位置坐着,笑着对太夫人说:“早就想来拜会,又怕过于唐突,这次听闻若兰受了伤,才上门来看望。”
太夫人笑道:“蒋夫人太见外了,你们是若兰唯一的亲人,相当于若兰的父母,跟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彼此本该多多走动才对!”转眼看向蒋娉婷,又笑:“这是令千金吗?真是好标致的姑娘。”
蒋娉婷一脸娇羞的低下头,接着又站起来向太夫人请了安。
太夫人叫人送上一只祖母绿的镯子当是见面礼。
接着又聊了几句后,太夫人让柳月将她们送到秋棠院去。
早有丫鬟过来传了消息。
蒋若男觉得奇怪,这大伯一家自从她成亲后也没怎么来往过,今天怎么忽然上门来?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蒋若男在她们家里住了几年,也算是有养育之恩,今日过来看望自己,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怠慢。
她叫映雪进来给自己稍微穿戴了一番,屁股上垫了厚垫,勉强坐起身来。
自从将红杏遣出屋后,蒋若男也没有再提拔大丫鬟上来,只是将映雪叫到自己的身边伺候,给了她大丫鬟的待遇,但是一到晚上还是让她回去,只留下连翘几个二等丫鬟伺候。
不一会,乔氏母女在一群丫鬟的带领下走进屋来。
蒋若男挣扎着要起来给乔氏见礼,乔氏连忙过去一把按住她,柔声道:“若兰,你身上有伤,还是躺着吧,我们又不是外人,当年你在家的时候,伯母可是当你如亲闺女一般的。”
蒋若男正好不想起身,就着她的话又靠回了床上。映雪在一边招呼着两人坐下,又叫人上茶。
乔氏看了看屋里简单又不失考究的摆设,笑道:“侯府果然是侯府,到底不同些,若兰真是好福气。”
蒋若男淡淡笑笑,道:“若兰不过是受些小伤,竟然要劳烦伯母上门来看,真是过意不去。”
蒋娉婷闻言坐到蒋若男的床边,握住她的手笑道:“堂姐这话真是见外,我娘刚刚才说了,当你是亲女儿一般,做母亲的来看望女儿,女儿又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
蒋若男微微一笑:“妹妹说的是。”
这时,乔氏母女都有些奇怪,蒋若兰的态度未免有些冷淡,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蒋若兰对乔氏说不上很亲热,可是还是喜欢和她说说话的,跟蒋娉婷的关系则可以说是非常的亲厚了,亲厚到蒋若兰的心事都会和蒋娉婷说。
可如今哪里还有半分热络,就像是萍水相逢的人一般。
乔氏不禁暗道失策,之前见蒋若男不得宠,又失宠于太后,平日里没在她身上用多少心,或许是如此让彼此的关系疏远了,谁知今日蒋若兰不但重新夺得太后,安远侯的宠爱,连皇后都对她另眼相看,今时不同往日,以后还得好好用心笼络才行!
想到这,乔氏也走到蒋若男的面前,用手抚了抚蒋若男的脸,忽然的亲热动作让蒋若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乔氏看着她,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可怜的孩子,都瘦了一圈了,这几天吃了不少苦吧。想当初,你在家的时候,也是三天两头的受伤,让伯母好生担心,可是又不忍心责怪你,只能给你找来些好的伤药药油,希望你能快点痊愈!”
蒋娉婷连忙接上:“说来也好笑,那个时候,城里的各大药号,一旦有好的伤药,第一个就会送到我们蒋府来。那个时候我多妒忌堂姐啊,我问娘要胭脂水粉就迟迟不给我买,可是给堂姐买伤药却眼都不眨一下,现在家里还有很多了!对了,我们还带过来一些,有些是你以前用过说很管用的。”
说完回头叫自己的丫鬟送上几个小瓷瓶上来。
一旁的方妈妈走过来接了,仔细一看,便笑道:“对,就是这几种,其中有一种我这次一时还没买到,正觉得烦恼了,没想到夫人就都送了来,老奴谢谢夫人对小姐的一片心意。”
说着向着乔氏跪了下去。
乔氏连忙扶起她,温柔笑道:“方妈妈,你一直跟在若兰的身边,就像是若兰的亲人,也就是我们的亲人,亲人之间就不必多礼。”
一番话让方妈妈很是感动,转过头去,又开始抹泪珠子。
蒋若男一直看着乔氏母女的表演,看乔氏三两下就将方妈妈哄得服服帖帖,忘记了他们曾经私吞自己财产的事实,不禁心生佩服。
可是她可不会忘记,一个暗地里私吞自己财产的人,又怎会对自己有多少亲情?
而且蒋娉婷怂恿蒋若兰求皇上赐婚的事情,到现在还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最让她觉得怪异的是,乔氏过去对若兰的态度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乔氏从不勉强蒋若兰学规矩,蒋若兰刚到蒋府的时候,也给蒋若兰请过训导妈妈,刚开始,蒋若兰畏惧于新环境,勉强自己学过两天,可是蒋娉婷却在她面前说训导妈坏话,撺掇着蒋若兰去教训训导妈妈,蒋若兰抽了训导妈妈后,本来很害怕,可是乔氏却将她楼在怀里说:“可怜的孩子,没有爹娘已经很可怜了,何必在勉强你是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算了以后你不想学就不学吧!”
就因为这样,所以之后太后派了宫中的训导宫女来,蒋若兰也敢挥鞭子。
不仅是如此,蒋若兰在外面闯了祸,乔氏也从不责罚她,也总是说她可怜,而帮着她遮着瞒着,弄得蒋若兰的胆子越来越大,闯的祸也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得了个泼妇的名声,让所有人不喜。
乔氏真的是疼爱若兰,可怜若兰吗?她怎么觉得她是在一步步地惯坏若兰呢?是她的错觉吗?还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到这,蒋若男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谢谢伯母关心了!”
蒋娉婷见蒋若男仍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想起她一直以来爱听奉承话,又道:“堂姐,如今皇城里都在传堂姐那日在御花园对出的绝对,都说堂姐是不世的才女了!连天下才子都对不出来的对子,你都能对出来,而且还对的这么工整。”
乔氏接道:“伯母也很意外了,那时给你请了先生,你看上去好像不用功的样子,原来已经都记到心里去了,真是聪明。”一句话,又将功劳归于自己。
蒋若男看着她们笑:“外人不知详情,一通乱传也就罢了,你们难道还不知我的底细吗?说我是才女,你们也信啊,这个对子是别人对的,我只不过是凑巧知道罢了,你们以后快别这么说了!”
马屁拍的不成功,乔氏母女面色讪讪,一时找不到别的话题。
她们不说话,蒋若男也不出声,屋里的气氛静得有些尴尬,当然尴尬的是乔氏母女而已。
过了一会,乔氏才找到新的话题,打破了沉寂。“若兰,最近侯爷很忙吧。”
蒋若男也不能让她们太难堪,便随口接道:“好像是吧?br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