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名门 完结第23部分阅读
世家名门 完结 作者:未知
。然后一点点地被黑暗吞没。
靳绍康从一片树木的浓荫中慢慢走出来,橙黄|色的夕阳一点一点的渲染在他的身上,那幅画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张发黄的老照片,可是照片中的人物却能牢牢地吸引住人们的眼球,让人久久都无法移开双眼。
他慢慢地走到蒋若男身边,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是却有一种让人无法轻松自如的冷漠。
他先是看向刘子矜,“刘太医。”礼数周全地打了声招呼。然后才转过头对蒋若男说:“你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找。”言辞中透出一种亲昵。
“我去了太后那里。”蒋若男抬头看着他问,“找我有事?”
“想趁着戏还没开场前,带你到处看看。”说着上前靠近一步,拍去她肩上沾着的一片树叶,“怎么不带个丫鬟在身边。”
“我让红杏跟着嫣然去了。皇宫我很熟,没人跟着也没有关系。”他亲昵的动作让蒋若男有些不自在。
同样不自在的还有在一旁被当成空气的刘子矜,他尴尬地笑了笑,向着靳绍康一辑,“侯爷和夫人慢行,下官先走一步。”
靳绍康看着他笑了笑,“刘太医请随意。”
刘子矜绕过两人向前走去,行了一段路后。又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过头
夕阳余晖下,靳绍康和蒋若男肩并着肩慢慢向着另一条小道上走去,靳绍康不时低下头说着什么,而蒋若男也会经常抬头看着他,回应着什么,两人的面目都有些模糊不清,可是那副画面却是非常的和谐,一看就知,这是有着密切关系的两个人。
刘子矜驻足看了很久,一直到两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界中,才缓缓地转过身去,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另一边,蒋若男跟着靳绍康沿着一条青石小道,慢慢走着。
小道边假石林立,树木掩映,人迹罕至,景致非常的清幽。
蒋若男左右看看,说:“这条小道我好像还没来过了。从这里能去畅春园吗?”
谁知靳绍康答道:“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走这边。”
蒋若男被他气笑了:“那你还带着我往这边走,我还以为你认识路了,万一我们迷路了,不能按时赶到畅春园怎么办?”
靳绍康满不在乎:“赶不到就赶不到,皇上一到就会开戏,他们不会专程等我们的。那些戏台子也没什么意思,依依呀呀的,让人心烦。”
这也是。她来这边就看过一次戏,在侯府看的,一个时辰下来,她就没听懂几句,整个不知他们演的什么!
蒋若男点点头,没有说话,靳绍康也不出事,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蒋若男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总觉得此时的靳绍康怪怪的,有种刻意的冷漠,说话的语气也怪怪的,像是有谁欠了他的一样。
蒋若男弄不懂他的情绪,也懒得理会他的心情,她四处张望,辨认此时的所在位置。
可是靳绍康见她不理会自己,又静不下去,主动挑起话题
“你什么时候和刘太医这么熟了?”虽然极力克制,可是声音中还是透出一种的酸意。
蒋若男正在认真辨认方向,没注意他的语气,随口答道:“刘太医?和他也不算很熟。”她转身踩上一个凳子高的假石,眯着眼睛眺望远处。看到不远处的有一片明亮的灯火。心中一喜,应该是那里了。
“不熟?”靳绍康无意识地跟着她的身后,“那你还和他走到一起说话?”而且还对着他笑,还笑得那么开心,对着自己怎么不见她笑得那么开心?
越想心中越不舒服,“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现在已经是侯夫人,平时的言行,也要注意一些,不能再像之前那么没规没距,不管到哪里都要带着丫鬟,而且……”
蒋若男越听越不对头,不禁转过身,对上他的目光,
他见她神色不善,声音不由地低上少许,“而且,要懂得避忌,哪能和男子单独处在一起,还说话聊天,太不……”看着她越来越沉的脸,“检点”二字又憋回了肚子里。
“我之前和刘太医在刘府和宫中见过几面,他请教过我关于刮痧的一些问题,今天,我在路上碰到他,打了声招呼,顺便聊了几句,这样也叫没规没距?”她知道封建社会男女大防看得很重,她已经很注意了好不好。她不过是说几句话了,用的着这么一本正经地来教训她?
已经见过几次面?每次都这么笑着聊天吗?靳绍康只觉心中的火苗嗤嗤地往上冒,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对,这就是没规没距,以后,不管你到哪里都必须带着丫鬟,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和男子单独相处……”他很想再补上一句,不准说话,不准笑,可是又觉得这样太过幼稚。
其实刚才他也看到她刻意和刘太医保持着一段距离,可是看到她对他笑的那么开心,他就是不高兴,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就好像本来是自己完全拥有的一件宝物,却不小心被别人欣赏到了它的光彩,让他恨不得立即将这件宝物收藏起来。
蒋若男虽然能够理解眼前封建男的大男人主义,可是……可是……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看着他,气呼呼地说:“侯爷,你可以和别女人卿卿我我,生儿育女,还不止一个,我却连和别人打个招呼,闲聊两句都不行!”
靳绍康见她又提到这件事情。把脸一沉:“这两件事怎能相提并论?”
蒋若男越想越气,站在假石上冲着他吼:“怎么不能相提并论了,都是一样的道理,你不希望我和别的男子太过接近,我难道想希望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子卿卿我我吗?我现在还只是说两句话了,如果我和你一样……”
“蒋若男!”靳绍康暴喝一声,打断她的话,然后上前禁锢住她的双肩:“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身为女子能说的话吗?”像他一样,和别的男人……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烟雾缭绕中,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在忘情地交缠。只不过其中的男子却不是他,在这一霎那间,靳绍康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双手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力度,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蒋若男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她使劲地捶他,“你放手,放手!混蛋!”
可是靳绍康陷入疯狂中,双手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蒋若男痛得受不了,提脚朝他全力踢去,同时双手使劲地挣开他的手。
靳绍康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躲开她全力的一踢,同时松开双手。
突然间失去他的钳制,而她又用力过猛,一时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后仰去,从假石上落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蒋若男摔得眼冒金花,屁股剧痛,肩膀也是火辣辣的疼,一时间,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那边靳绍康见蒋若男摔倒在地,陡然清醒,连忙过去:“若兰,你怎么样,摔到哪里没有?”
此时蒋若男看到他就像是看到杀父仇人一般,见他靠近,一边抬脚踢他,一边哭着骂:“你滚开,混蛋,就会欺负女人!你这个老古董,封建男,横蛮不讲理的猪!我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成为你老婆,我不干了,我要和你离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她气昏了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看到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躺在地上爬也爬不起,靳绍康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中,她都是嚣张的,跋扈的,趾高气扬的,何曾见过她哭得这么厉害。他不禁慌了神,心绞在一起,她每哭一声,他就痛一下。
他冲到她身边,不管她一脚一脚地踢到他身上,也不管她嘴里叽里咕噜的骂的是什么,慢慢地扶起她的上半身,“若兰,痛得很厉害吗?要不要我找太医来?”
蒋若男身上痛极,心中对他恨极,怒道:“我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放手!”说着,想也不想,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两人都呆住了,蒋若男一时也忘了哭泣,呆呆地看着他被甩到一边去的脸。
她……竟然打了他,他可是安远侯,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她竟然打了他!
不知道这里对于打老公的女子会是怎样的惩罚?
蒋若男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心中七上八下。
却见他缓缓地转过头来,垂着脸,一言不发,可是她感觉到他的怒气,因为他抱着她的手都僵硬起来。她也跟着紧张起来,心中下定决心,如果他恼羞成怒打她的话,她一定大叫出声,将人引过来!自己可再受不了折腾了。
正当她暗自戒备的时候,靳绍康却忽然抬起头,看着她,面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可是目光却很柔和。
他低声道:“对不起,刚才我一时冲动,没有注意力度……你摔疼没有?”
蒋若男看着他,愣住了,他竟然跟她道歉……
被打傻了?
第101章 此情此景
见她老盯着自己看。靳绍康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看向她的腿,又问,“是腿摔到了吗?”说着伸出一只手便要去检查她的腿。
蒋若男连忙收回腿,“不是,不是腿。”
“那是哪里……”他转过头看着她。声音很温柔。
蒋若男看了看他,觉得此时的他有些诡异,可也是因为这样,心中的怒气在这一刻平复了不少,但是受伤的位置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见她不出声,靳绍康以为她痛得厉害,心急之下便说:“你转过身,我帮你看看。”说着就想将她推过去。
蒋若男那好意思让他看,情急之下连忙出声:“是屁股……”她低下头,“是臀部痛。”
靳绍康一怔,看向她,见她低着头,一副扭捏羞赧的神色,不由笑出声来。
蒋若男听到笑声,恼羞成怒,一拳打到他身上。“你还笑,都怪你。”
靳绍康眼明手快按住她的粉拳,然后温柔地握在手中,说:“对,都怪我,是我不好,要不,给你再打一下,让你出气好不好?”他拿着她的手放在他另一边脸上。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光透过枝桠投射在他身上,在他的身上染上一层淡淡的清辉,也将他的脸映照得格外柔和,他抬起头看着她,目光中所流露出来的神色,让她的心不由地漏跳了一拍。
蒋若男抽回手,低着头,不出声,过了半晌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抬眼正看着她笑了笑,“就算是故意的,我也认了。”
蒋若男低着头没出声,可是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向上弯了弯。
“你这样子估计不能走了。”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蹲下来,将她的手臂拉过他的肩膀。
“做什么?”她问。
“背你啊,难道你要自己走出去?”
蒋若男想逞强,可是刚动了动,屁股就一阵钻心的疼,只好乖乖地任他将她背到肩上。
一下子腾空而起。这个时候,她才彻底了解到他的高大,伏在他的背上,视野都好像开阔了不少……
她的手扶住他的肩膀,他走了两步,身子忽然一歪,吓得她连忙抱紧他的脖子。
“你小心点,再把我摔下来,我跟你没完!”蒋若男警告他
“那你就抱紧了!”感觉到她抱着自己的手慢慢收紧,他低着头,嘴角浮上一丝得意的笑。
他背着她慢慢地朝前走,气息悠长稳沉,显然背上伏着一个人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蒋若男趴在他的背上,心情逐渐放松下来,也逐渐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的肩膀非常的宽,背非常的平整,肌肉非常的结实,身体非常的温暖,他的双臂牢牢地夹住她的腿,身子稍稍倾斜,让她可以趴的舒服点。这样的姿势。让人会在不自禁间升起一种安全感。
她慢慢地低下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天上的明月,月亮就好像是她手上牵着的风筝,她走到哪里,它也跟到哪里。
心在这一刻变得宁静无比。
耳边忽然响起他的声音。
他低着头,声音从下传来,有一种厚重感。
“现在还疼得厉害吗。”
她点点头,忽然想起他看不到,又说:“还很疼了,你那么用力抓我的肩膀,好像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似的,怎么可能不疼。”蒋若男无情地控诉!
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向前走,“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我很生气,一下子失去了理智,我也不知道我会用这么大的力气。”
蒋若男撇嘴:“有必要那么生气吗?不过是和刘太医说了几句话……”虽然是老封建,也不能封建成这样吧。
他忽然直起身子,差点将她掀下去,吓得她箍紧他的脖子,他连忙又弯下腰。
“若兰,”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非常的严肃,“如果下次我看到这样的情形,还是一样会生气。”他停了停,声音转低:“我看到你对他笑,我就生气。”
蒋若男听到这话,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这厮不会是在吃醋吧……
要喜欢一个人。在意一个人才会吃醋,难道他真的喜欢上我了?蒋若男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之前他那么讨厌蒋若兰,又怎么会这么快喜欢上她?应该是那种占有欲在作怪!
“可是以后,我说不定还会见到刘太医,我还有很多医术上的问题要请教他,我还是会跟他说话。”
靳绍康手一紧,“你说什么?”
蒋若男继续说:“你就算现在将我扔下来我也要这么说,可是……我会带上丫鬟,不会和他单独在一起。”该避忌的还是要避忌的。
靳绍康的手稍稍放松,这么多次的相处,他也慢慢了解了她的性子,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可不会轻易改变。硬是逼她,不会有好结果。
“你学医术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当大夫?”
“这只是我想做的事情,能不能当大夫并不重要。”
“你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帮我生儿育女,管理家宅。”
“侯爷,我以为这个问题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可是我实在不能理解你的想法。”
“就像今天,侯爷无法容忍我和别的男子在一起,侯爷看到我对别人笑,你就会生气。可是于秋月一天到晚对你笑,我就必须得容忍吗?你老说男女有别,可是在感觉上,男女是没有分别的,你所不能容忍的,我也无法容忍。无法容忍,我只有逃避,我们的亲事是御赐的,我没有办法,我只有不让自己陷入,我才不会难过。如果侯爷还是不能明白。我也没有办法。”
他浑身一僵,停住了脚步,“如果我们的亲事不是御赐的呢?”
蒋若男轻轻一笑:“侯爷,如果不是御赐的,你又怎么会娶我?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侯爷和我不过是陌路人而已。”
靳绍康停顿了良久,没有出声,直到蒋若男催促,才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时间,靳绍康没再出声,只有蒋若男在指路时说一两句话。气氛有些沉寂。
道路渐渐开阔,已经能听到不远处畅春园的吵杂声,他们向着灯火通明的地方前去。
就快到达畅春园时,蒋若男忽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在他耳边说,“对了,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今天的事情?什么事情?”她温热的气息一阵阵地喷到他的面颊处,靳绍康一时有些发懵。
“在御花园啊!”
提起那件事,靳绍康心情稍微轻松了些,“你谢谢我?我以为你会恨我。”
蒋若男笑:“怪了,我为什么要恨你。”
靳绍康忽然偏过头来,脸颊一不小心挨上她的发鬓,鼻间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他的心微微一荡。同时,他的气息也喷到她的脸上,他睫毛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毛刺刺,麻酥酥的,那种感觉似乎一直传递到心底。
两人都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烫。
“都是因为我,才会有这种传言,让你难堪。我一开始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却从未考虑你的处境。”
蒋若男笑了笑,轻轻地笑声在他耳边萦绕不去。
此时月亮挂在树梢,旁边虫鸣鸟唱,还有些亮闪闪的萤火虫在他们周围游荡。
此情此景。让靳绍康心醉,他不着痕迹地放慢脚步,希望将这段时间延长一些,再延长一些……
“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真是让我意外。”蒋若男道,“我说过的,这件事情都是因为我的任性造成的,我要付绝大部分的责任,当然,你也不是全无责任,但是,这件事我并没恨你。你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陪着我作一出戏,为我解围,我很感激。”
“做戏?”他停下来,小心地放下她,然后转过身子,直视着她,“你认为我是在做戏?”
蒋若男笑了,这话问的,“难不成侯爷真的认为娶了我是你的福气?”这句话,打死她都不信。
靳绍康握住她的手,刚想说什么,却听到有脚步声向着他们而来。
“哥哥嫂嫂,可找到你们了!”靳嫣然,刘子桐,还有叶姑姑,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提着灯笼走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蒋若男笑问。
叶姑姑笑道:“戏要开演了,还找不到你们的人,太后见你早就过来,怕你出事就派人出来寻找。”接着发现蒋若男身上狼狈,惊道:“如兰小姐,你这是怎么啦?”
靳绍康面有愧色,蒋若男说:“刚才在前面不小心摔了一跤,还好遇到侯爷,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姑姑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神情间很是心疼,“说了吧,让你身边带上人,你就是不听,如今出了事,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好在遇到侯爷。”
说着叫了几个宫女上前搀扶,蒋若男走了一步,痛得嘶嘶声。
刘子桐哎呀一声,“好像很严重啊,我去找我哥哥来。”
“不用了!”靳绍康和蒋若男同时说,
伤在那种地方,他(她)又怎会让刘子矜来查看?
“我回家擦点药油就行了。”蒋若兰很感谢刘子桐的好意。
叶姑姑见蒋若男伤得严重,干脆派人回了太后和皇后,又派人将蒋若男送回家。
第102章 流氓
叶姑姑派人回了太后。太后听说蒋若男受了伤,心急之下连忙叫人将她抬到慈宁宫,又叫太医看过,开了活血化瘀的药以及擦的药油。看戏的过程中,太后与皇后又几次三番地派人去瞧情况,一直到确定她无事,两人才下心来。
这个晚上,蒋若男虽然没看成戏,没瞧得上热闹,可是她的风光却是无人可及。
待她休息了一阵后,太后才叫叶姑姑派车将她送回府,也让靳绍康陪同她一起回去。
回到侯府,府里因为蒋若男的伤又是一阵轰动,太夫人,赵姨太太一房轮番来看,
太夫人坐在床边看着蒋若男趴着动也不能动的样子,叹口气道:“好好的,怎么摔成这样。”转头又责备红杏:“你是怎么伺候你家主子的!”
红杏深惧太夫人,闻言跪了下来,磕头道:“请太夫人责罚。”
蒋若男连忙道:“不关红杏的事,是我让她不要跟着我的。”
太夫人皱眉:“身边怎么能没有人跟着。这可不合规矩,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是,母亲。”蒋若男叹口气,到哪都有人跟着,怪没有自由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穿越到这个封建社会来。
太夫人回头又责备儿子:“侯爷也有错,进了宫,侯爷应当多照顾一下妻子才对。”
靳绍康低头道:“母亲说的是,全是儿子的错。”
太夫人想起儿子心中不喜欢这个妻子,又不忍心责怪他了,只是说:“若兰今天受了惊,侯爷今晚就留下来陪陪若兰。”
蒋若男急了,连忙抬起头:“母亲,不用麻烦侯爷了,若兰没事!”她看向靳绍康,心想,他应该不会同意吧!今晚她跟他说了这么多,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才对。
一月两次也就罢了,要是他想来就来,同床共枕的日子多了,那天搞不好就弄假成真了,这太危险!
谁知靳绍康想也未想就答应下来,好像那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蒋若男偷偷瞪了他一眼,那知他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地,忽然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
太夫人又嘱咐了几句,交代丫鬟们好好伺候,这才带着大家离开。
太夫人走后。蒋若男对靳绍康说:“侯爷,现在太夫人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你不用留下来陪我。”
靳绍康走到床边,坐下,“我已经答应母亲了,母命难为。”心中忽然觉得有些憋屈,别人都是费尽心思讨自己的欢心,巴不得他去,可是她却是想尽办法地避开自己。
偏生自己还一次又一次地往这里来。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听他这么说,蒋若男也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将他赶出去吧,放肆要有个度,这里总归是男权至上的社会,太让男人没面子,绝不会是件好事。
反正他也不会碰自己,随他了。
靳绍康见她没说话,又问她:“现在感觉好些了没。”
蒋若男点点头:“在宫里擦了一次药油,没有那么痛了,但是不能动。动一下还是会痛。”
提起药油,靳绍康忽然想起来,从身上掏出一个红色木塞的瓶子,“太医说过,晚上睡之前还要上一次药。”说着转过身,就要去揭她身上的薄被。
蒋若男一惊,转过头,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上药!”靳绍康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蒋若男撑起身子,用一只手夹紧被子,“不用麻烦侯爷了,我叫红杏进来帮我擦就行了!”开玩笑,她伤在那种地方,难道让她在他面前脱裤子?
靳绍康知道她不会答应,其实就是想逗逗她,此时见她反应,觉得很有意思,“若兰,我们是夫妻,你害羞什么?况且……”他忽然凑近她,眼灼灼地看着她,左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见过的。”这个时候,如果宁安在身边,一定会惊的下巴都掉下来,因为一向中规中矩的侯爷竟然也会说这种话!
听到这句话,蒋若男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天晚上屏风后的情景,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涌到脸上,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她低着头,手紧紧地抓住被子。既觉羞赧,又觉尴尬,一时间恨不得马上在他眼前消失。
靳绍康见她这副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了,长这么大,他从未有过这么失礼的言行,一时也觉得不好意思,尴尬异常,可是隐隐的,心中却有种欢喜,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脸上发热,手足无措,不敢看她的神色,过了一会,他将手中的红瓶放在床头,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出去叫……叫丫鬟进来给你上药。”
说着转过身急匆匆地出了房门。
蒋若男看着他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低低骂了一句,“流氓。”随即又忍不住笑起来。
靳绍康出了房门,走到前院,想叫一个丫鬟进去,可是满院子的丫鬟,却没有一个是他能叫得出名字的。一旁的红杏见他出来。连忙笑着迎上去,用最甜美的声音说:“侯爷,有何吩咐?”
可靳绍康却没正眼看她,只是简单地吩咐了一句:“进去给夫人上药。”只要不是对着蒋若男,靳绍康就会自然而然地恢复成扑克脸,声音又会变得淡然,冷漠,让人不自觉地心生畏惧。
“是。”红杏禁不住他的冷然气息,不知不觉地低下头,然后看着他经过自己的身边,出了院子。
看着他的英挺的背影。红杏心想:太夫人不是要侯爷今晚歇在这里吗?怎么又走了,原来刚才只不过是敷衍太夫人而已。看来,小姐是真的不讨侯爷的欢心。
得到这个结论,红杏的心情怪怪的,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红杏进了屋。走到蒋若男的床前。
“夫人,侯爷让我进来给你上药。”
“药油放在那里。”蒋若男示意红杏看向床头。
红杏拿过药油,转身又拉下被子,小心地将她的裤子脱下,看到她的伤势,不由地“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小姐,原来你的伤势这么严重!”屁股上青了一大片。
“没事,你给我擦药吧,过几天会好了。”
红杏将药油倒在她皮肤上,想给她揉一揉,可是刚一碰到,蒋若男便连连呼痛,只好作罢,只是用手指轻轻地将药油擦匀。
正擦着,听到小姐问:“侯爷呢?”
红杏看了蒋若男的后脑勺一眼,回答道:“我刚才见侯爷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是走了吗?蒋若男想起刚才他尴尬的样子,又笑了笑,他说那种话,也很不好意思了吧。
红杏见不到蒋若男的神情,见她没有出声,只当她是在难过。
擦完了药,红杏帮她穿好裤子,蒋若男想起肩上的伤,又对红杏说:“肩上也帮我擦点药。”刚才在慈宁宫,她并未对人提起肩上的伤,怕肩上万一留下什么痕迹,别人瞧着奇怪。所以在宫中肩上并未用药。
“夫人肩上还伤到了吗?”红杏觉得奇怪,见蒋若男要坐起,连忙过去扶了一把。
等蒋若男做好后,红杏按照她的吩咐,将她的衣服褪了下来,一看之下。两人都吃了一惊。
只见两胳膊顶端都有一个五指青印,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显得格外的清晰。
蒋若男心中暗骂,死猴子,下手这么重,怪不得之前那么痛。nd,只是给了他一个耳光,未免太亏了!
而一旁的红杏则是倒吸一口冷气,双手捂住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表情。
“小姐,这青印……”可不像是摔的,像是人为的。至于是谁做的,简直呼之欲出,除了侯爷,还能有谁?
侯爷竟然这么讨厌小姐,还对她动手吗?
蒋若男见她神情,沉下脸道:“红杏,今晚你看到的,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否则,我决不轻饶!”
“是,夫人!”这下红杏更加肯定小姐是受到侯爷的粗暴对待,却不敢让人知道。
红杏帮蒋若男上了药,胳膊上的手指青印深的就像是嵌到皮肤里,可见当时侯爷是多么的讨厌小姐。
她看着蒋若男那张平凡的脸,皮肤不算白,鼻子不算挺,嘴巴不算小巧,这种相貌自然不得男人的欢心,可是自己……自己……自己虽然不算花容月貌,可比起小姐,还是要强上不少……
如果小姐肯给她机会,她肯定能让侯爷多来秋棠院几次,她一定会帮小姐留住侯爷……
可是小姐为什么就是不肯给她机会呢?
是了,小姐或许没想到,小姐不聪明,身边又没有人可以提点她,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些,这明明是件好事,小姐又怎会不答应?或许她应该跟小姐提一提?
红杏一颗心热热的,越想越觉得事情有可能。只要小姐答应了她,她才不用怕于姨娘的威胁。她也用不着背叛一起长大的小姐。
只要小姐答应,她以后也是主子了,会有院子,会有丫鬟伺候,锦衣玉食……
只要她提点一下小姐,小姐说不定就会答应她,为什么不答应呢?她一定能帮小姐留住侯爷!
第103章 幸好如此
蒋若男感觉得红杏的动作越来越慢。气息却越来越急,觉得有些奇怪。她稍稍转过头,问道:“红杏,怎么呢?”
红杏深吸一口气,在一霎那间下定决心。她站起身,退后两步,扑通一声在蒋若男的床前跪下。一脸的坚决!
蒋若男被她这种豁出去的表情吓了一跳,她拉上衣服,低头看着她说:“这是做什么?”
红杏连着给蒋若男磕了三个头,然后挺直腰背,看着蒋若男道:“夫人,红杏有件事想和夫人说。”
“什么事?”蒋若男有种感觉,红杏相求的事,绝不是好事!
“红杏在说之前,先要跟夫人说,红杏这种想法绝没有私心,红杏一片赤诚,全是为夫人考虑,请夫人一定要相信红杏的忠心!”
红杏越是这么说,蒋若男的心中越是发毛,具她的经验。越是急于表忠心的人,越是不可信!
“你说说看!”
红杏胸口剧烈起伏,鼻尖冒出汗珠,显是非常的紧张。她又深吸一口气,才抬起头,看着蒋若男说:“小姐,请给红杏机会让红杏能伺候侯爷!”
另一边,靳绍康估摸着蒋若男应该已经上完药,又回到秋棠院来。刚才他只不过是出去稳定一下情绪,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的尴尬,并不是像红杏所想的那样一去不回。
他走进院子,丫鬟们见侯爷去而复返都非常高兴,连翘刚想要通报,靳绍康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他很想看看,蒋若男要是见他又回来该是怎样一副表情。
他穿过前院,走过前厅,来到房门前,刚想推门进去,正好听到红杏在说:“小姐,请给机会让红杏伺候侯爷!”
下意识的,靳绍康停下手中的动作。
红杏,是谁?
屋里,蒋若男自然明白红杏的意思,这段时间,红杏在靳绍康面前刻意卖弄。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懒得理会,人家想出人头地,她不会阻止!
可是并不代表她愿意做个拉皮条的!
红杏见蒋若男没有出声,以为她还没有听明白,又道:“小姐,红杏的意思是……”到底还是黄花闺女,说起这些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一张脸涨得通红,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
“红杏的意思是……”说了半天都羞于启齿。
蒋若男有些不耐烦了,代替她说出来:“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在侯爷洗澡的时候叫你进去伺候!你是不是要这个机会呢?”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干嘛说的那么漂亮!
屋外的靳绍康也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又有一个丫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这种事情在大户人家里屡见不鲜,他之前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这时,他却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会吗?她会把别的女人送到他的床上来吗?因为她不想给他生儿育女,会叫别人来伺候他吗?
红杏没想到蒋若男会说的那么直白,脸涨得更红。可是听小姐的语气又不像是生气,这让她生出不少勇气!
“小姐,红杏只要得到侯爷的宠爱。一定不会忘记小姐的大恩大德!以后红杏会唯小姐命是从,努力让侯爷经常来秋棠院,将来红杏如果生了儿子也会过给小姐,红杏会全心全意帮助小姐稳定在侯府的地位!小姐,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除了红杏,小姐还能相信谁?如今侯爷眼中没有小姐,等于姨娘生下庶长子,绝对会成为小姐的威胁!于姨娘这个人不简单,到时她绝对会对小姐不利的!红杏不同,红杏是小姐的人,红杏一辈子都不会背叛小姐,就算将来得到侯爷的宠爱,红杏也当自己是小姐的奴婢!只要小姐给红杏机会,红杏一定会帮小姐留住侯爷!”
红杏一口起说完,屏住呼吸看着她,静静地等待她的答案。
小姐会答应的!小姐不傻,她留不住侯爷,自然要想办法,以前还有映雪,现在映雪嫁人了,她的身边还有谁比她更为适合?小姐一定会答应的!
蒋若男听她说完,怔了半晌,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在大家的眼里,她是一个留不住老公的可怜虫,连身边的丫鬟都觉得有可趁之机,觉得自己要靠她才能留得住男人!
再得太后,皇后的宠爱,也比不过夫君的欢爱。在大家的眼中,她会是最终的失败者!
有些事情,她似乎想得太简单了……
“小姐……”红杏见蒋若男笑个不停,心中有些发毛。
“红杏,你凭什么认为你一定能得到侯爷的宠爱,就算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就能得到侯爷的宠爱吗?”
红杏一听,这话有戏,心下大喜,“只要小姐给红杏机会,红杏一定会尽全力得到侯爷的宠爱!”哪个男人不爱色,她虽然不是天姿国色,可是比起小姐还是要漂亮不少,再加上在那种环境下,侯爷岂会不动心?要是她运气好,怀上身孕,这一辈子都会过着富贵荣华的生活!
门外的靳绍康听了蒋若男的话,一颗心直往下沉,一种强烈的失望与愤怒瞬间吞没了他,他转身提脚就要离开,可就在这时,门内响起了蒋若男的声音:“或许会如此,可是红杏。这种事情我不会做!”
靳绍康回过头去,在那一瞬间,他似乎从黑暗走向光明。
屋内,红杏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小姐!我知道你很喜欢侯爷,可是……”
蒋若男收住笑,看着她,缓缓道:“红杏,如果我喜欢侯爷,就算我再怎么不得宠。再怎么想得到他的关注,我也不会将别的女人送到他的床上,如果我不喜欢他,我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控制别人的人生,虽然这件事情是你自愿,但是这种事情很肮脏,很可耻,我不屑做!哪怕侯爷一辈子不来秋棠院,哪怕明天于姨娘就威胁到我的地位,我也不屑做!红杏,如果侯爷喜欢你,要将你收房,我绝对不会阻止,我还会风风光光地为你操办此事!可是,你要我暗地里做这种事,不行!不管是什么情况,我的答案永远都是——不行!”
红杏听完她的话,一张脸由红转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小姐……”
她还想说什么,可是蒋若男已经没有耐性再陪着她耗下去,“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只要侯爷喜欢你,我绝没有意见,如果侯爷没有这种心思,你最好也安分一点,有些东西,看起来很美好,可是真实的它或许丑陋得会让你后悔,什么样的身份就做什么样的事,虽然很无奈,可是这是最安全的做法!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话!你出去吧。”
红杏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希望,她心中无限失望,心掉到了谷底,
如果侯爷喜欢她,她还会来求小姐吗?这都是小姐的推脱之词罢了,说到底。她就是怕自己得宠以后会爬到她的头上!她对她忠心又怎么样?她为了不背叛她,还冒险拒绝了于姨娘,可是那又怎样,她又得到什么?
红杏爬起来,转过身,垂头丧气地向外走,刚一推开门,却见到靳绍康站在门外,目光阴冷地看着她。
红杏吓得魂飞魄散,“啊”的一声大叫出声,跌坐在地上。她抬起头,惊恐万状地看着他,面色惨白如纸。
蒋若男听到红杏的叫声,探出身子,“怎么回事,红杏。”话音刚落。却见靳绍康阴沉着脸走到红杏的身边。
他低着头看着她,冷冷道:“以后,只要是我来的日子,你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即刻将你卖出府!”
“侯爷。”红杏哭喊一声。
靳绍康不再看她,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红杏不敢再说,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门。
红杏走后,靳绍康转身将房门关好,然后慢慢向蒋若男走近。他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很特别,像是开心,像是激动,又像是感动。总之是一种让蒋若男很不自在的神情。
“侯爷,你不是走了吗?”
靳绍康看着他,轻轻道:“你真的希望我走吗?或许明天又会有人过来说要帮你了。”
蒋若男笑笑:“刚才你全都听见了吗?侯爷,你也不要怪红杏,刚才你那个样子将她吓坏了。”
靳绍康有些意外,“你竟然会为她说话?”换做是别人,立刻就会将她打发出去。
“其实她也没什么错,好日子谁都想要,在这个府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