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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妖精系列全集第45部分阅读

      十二妖精系列全集 作者:未知

    草一张脸红扑扑的,正在自己背上抡着小胳膊,兴高采烈的吆喝着。dierhebao

    「快走……快走……驾……哦呵呵,怪不得人们都爱骑马,这感觉就是很舒服啊,嘿嘿,不过我发现骑人的感觉更舒服。」嫩草在南宫乘风的背上微微抬起身子,再落下,再抬起再落下,就好像在马背上颠簸一般。

    「嫩草,下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南宫乘风面色铁青,咬着牙问背上的人:反了反了,这个小仆人竟然敢把自己当马骑,想起上次去皇宫,皇姑的儿子大吵大闹非要骑在自己背上,自己鸟都没鸟他,可今天竟然被一个要被自己下手的美人儿给骑了,这……这要传出去,他南宫乘风还要不要做人了。

    「不下来不下来,骑人好舒服……」嫩草眼睛水蒙蒙的,蛮不讲理的一挥手:「明明是你自己要我骑得啊,哼哼,我都替你拉了那么多年的车,这一回轮也轮到你驮驮我了。」他说着说着,忽然恼怒起来,揪着南宫乘风散下来的头发喝问:「为什么不走?驾……咦?为什么还不走?驾驾驾……好啊,没鞭子,鞭子呢?我要找鞭子……嘿嘿,好喝,酒好……」

    南宫乘风气得鼻子差点儿歪了,心道我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这嫩草美人喝了酒后直接变暴龙了,酒品这也太差劲了吧,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倒楣啊,这家伙竟然把前世的老账都记起来了找我算,不然怎么会说替我拉了那么多年的车,一定是前世里他是我养的马匹,积了一肚子怨愤,如今借机报仇来了,呜呜呜……

    「啊,不要揪我头发啊,你这个酒品不好的骗子,啊,好痛啊。」南宫乘风抬起身子要把嫩草掀下背去,结果两只手刚抬起来,身子就又沉了几分,伴着嫩草的呼喝声:「好啊,你还敢撩蹄子,我明天要把你那两只蹄子都打上马掌,驾……走,快走。」

    「你放手,别揪我头发,你揪痛我我还走个屁啊。」

    南宫乘风也火了,自己那可怜的头发也不知掉下了多少根,头皮都有些发麻了,这该死的嫩草,他发誓,等那家伙酒醒后,他要让他驮着自己绕客栈走三圈,啊啊啊,太可恨了。

    「你以前不就是这么揪着我的鬃毛吗?为什么我现在不能揪你的鬃毛?不,是头发?」嫩草低下头来发问,然后又直起身子得意的晃了两下,如同马儿欢快时左右摆头的动作:「驾……驾驾驾……别人有黄牛啊,我有小红马,黄牛慢慢走啊,红马快快跑……」他干脆哼起了江浙一带孩子们哼唱的童谣。

    南宫乘风一口白牙都差点儿被他咬碎了,心想我前世就是这么可恶的主人吗?还动不动就揪他的鬃毛。气死我了,为什么我竟然甩不下他呢?嗯,看来嫩草果然是个高手,好在他醉了,不然他的主人如果吩咐他寻找有利时机把我杀了,我现在岂非就是命悬一线吗?

    想到这里,南宫乘风连忙爬行了几步,一边在心里愤愤道:哼,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再僵持下去,万一他想起杀我来怎么办?走吧,不就是走几步吗?有什么?对,就当成是散步了,只不过以前是拿两条腿散步,现在是拿四条腿呗,大不了当作背上背了头野猪就好了。

    南宫乘风满肚子恨的在房里转起了圈子,然而嫩草还不满意,掐着他的脖子道:「太慢了太慢了,你骑我的时候,我都是撒开蹄子跑的,结果你这叫跑吗?你比我们邻山上那只乌龟爬得还慢,不行,快点儿快点儿……啊,你是驴吗?转圈拉磨呢?我要你跑要你跑……」

    南宫乘风真的是要哭出来了,他已经纡尊降贵的开始当马了,嫩草竟然还怨他跑得慢,他跑得起来吗?头发好痛,那臭东西下手还真狠啊……他恶狠狠的在心里进行着诅咒,一边幻想自己对背上耀武扬威的仆人施展各种酷刑,如此才能让自己快意一点儿。

    「好……好困啊……」忽然,背上的力量轻了许多,接着就听「咚」的一声,嫩草从他的背上栽了下来,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嘴里还喃喃地念着:「好……好酒……喝酒,主人,我们……我们喝……」

    「哼哼哼,你现在想起我是你的主人了吗?」南宫乘风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潇洒将头发向后一甩,露出恶狠狠的笑容,对着失去意识的嫩草低吼道:「告诉你,现在你的一切都掌握在我手里,讨好是没有用的,求饶也是没有用的……总之,什么都阻止不了我对你的报复行动,你给我等着吧……嗯,让我想想,先干什么好呢?有了,就把你摁在床上先干个三百回合好了,嘿嘿嘿……」他一边说一边就去脱嫩草的衣服。

    「不要……主人,我知道错了,不要……不要打我啊……」嫩草的表情忽然变得惶恐无比,他的面色在醉梦中也变得一片惨白。南宫乘风不由自主的就愣了一下,然后便见到嫩草挥舞着手臂,哀哀哭泣道:「别……别打,主人,我……我干活,我去驮草……我去拉磨……我去犁田……我去驾车……我……好……好痛啊,鞭子好痛啊……」

    南宫乘风的色狼爪子就这么停在了嫩草解了一半的衣衫上,心里不由得纳闷,暗道我前世就那么狠毒吗?让嫩草这匹马把属于骡子、驴、牛的活儿全都干了,该不会嫩草最后是过度疲劳而死吧?嗯,如果真是这种干法的话,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啊,看不出来我前世竟然就有一副狠毒心肠,奇怪啊,既然我这么毒辣,这一世里怎还会托生在富贵人家呢?莫非我的报应是在晚年?可算命的明明都说我富贵一生妻贤子孝,晚年颇有仙缘,能得道升仙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人……我……我好饿,我好累……让我……歇一歇吧,我……我想吃点草,一点干草也行,我好饿啊……身上也好痛……」嫩草忽然蜷起了身子,紧闭着的眼睛中竟缓缓滴出豆大的泪珠,他的腿和手都颤抖着,不住地低喃:「累……真的好累,我……我支持不住了……」

    南宫乘风鼻子一酸,鳄鱼的眼泪险些滚下,他一把抱住了嫩草,将他放在床上,轻轻抚摸着他蜷曲着的身子,柔声道:「乖,嫩草,你很累的话,就好好歇歇,主人就在你身边看着你呢,不让你干活,让你吃鲜嫩鲜嫩的草好不好?」

    嫩草在他的抚摸中舒展了身子,感激的断断续续道:「主人,你……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好……你……你之前都好凶……只会打我,不喝酒打我,喝了酒也打我,说我干活少……说我吃草多,可我……我明明每天就吃一顿,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啊……」

    南宫乘风张口结舌,心说看来真有前世这回事儿,嫩草从开始到现在,说的有板有眼。只不过真奇怪啊,照他的叙述,我前世似乎很凶恶,爱喝酒,酒品也不咋样,最重要的是,我擅长诬陷,颠倒黑白,而且是那种完全没有良心的颠倒黑白,一天吃一顿我竟然说他吃得多,天不亮就起来干活我竟然说他干活少,这……这前世的我也太有点儿让人无法接受了吧。

    陷在前世阴影里的南宫乘风郁闷了一夜,最后他不知不觉的在嫩草身边睡着了。

    阳光照射到屋中的时候,南宫乘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本来应该躺在床上的嫩草却不见踪影。

    他猛然爬起来,心想嫩草呢?该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据说有的人宿醉清醒后,会很清楚的回忆起醉时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不会是想起昨夜对我犯下的暴行,而不敢再在我身边伺候了吧?

    他正这样想着,就见一身白衣的嫩草神采飞扬地走了进来,见他醒了,便高兴道:「主人,你醒了,我这就出去给你打水洗脸,嗯,月牙儿说你昨晚肯定很累,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说你累的时候还笑得那么开心,你不是他的主人吗?」

    南宫乘风知道自己那心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不过他现在是一肚子的火,他是很累没错,但决不是月牙儿理解的那种累!哼,那个龌龊的家伙,这个月的月钱扣了,竟敢把如此博爱的主人想成了色狼。他在心里很不讲理的就把月牙儿给定了罪。

    可怜的月牙儿还不知道自己的月钱就因为嫩草一句无心话便再度没了。还在那里聚众赌博,赌主子出来的时候会不会有黑眼圈呢。

    这里嫩草给南宫乘风打了水洗脸,待都梳洗完毕后,南宫乘风看着嫩草镜子中那张娇美清爽的脸蛋,再看看自己的黑眼圈,于是憋了一晚上的闷气不由得立刻爆发出来。

    「嫩草,昨天晚上的事儿,还记得吗?」他阴恻恻地问,见嫩草茫然摇头,那火气蹭得一声就蹿了起来:「记不起来了?好,那我提醒你一下,你和我一起去吃饭,然后我请你喝酒,你一共喝了十几瓶的极品茅台,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我……我没想喝那些酒,是……是主人你逼我喝的。」嫩草着急地分辨,小脸因为这诬陷而涨得通红:「我说不喝不喝,主人非逼我喝,然后我觉得味道还不错,就……就喝了,我……我也不知道喝了那么多……」他一步步的向后退着:「主人,别……别卖我,我……我又瘦又老,不值钱的,真的不值钱。」

    这个应该是没错的吧,月牙儿总说自己风一吹就能倒似的,谁让他早就是辟谷期的妖精了呢,一千年没吃东西,能胖到哪里去。而且他都一千多岁了,够老了吧,所以他真的是又瘦又老,主人卖了他也不值钱的。嫩草想起一千多年前,那个主人总是喝完酒,动不动就说要卖掉它换酒钱,害得嫩草一听说酒字,就条件反射的想到了自己被卖的危险。

    这嫩草真能联想。南宫乘风彻底无语了,心想他到底是从哪点推论出来自己要卖掉他呢?开玩笑,这块肥肉都没吃到嘴里,他能卖吗?嗯,再仔细想想,就算吃到了嘴里,也必定是香甜无比回味无穷的,所以,不能卖,说什么也不能卖。

    「卖你吗?正如你所说的,你又瘦又老,实在是不值得卖掉,不过……」南宫乘风危险地打量着嫩草:「不过没关系,你可以用身体来还债。」他凑近嫩草,用色色的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嫩草,一边摸着下巴,做出标准纨裤浪荡子弟的表情。

    嫩草忍不住又向后缩了缩,暗暗想道:这主人的目光怎么看怎么像是评估我有几两肉似的,他该不会想把我宰了吃肉吧?好在我在雾隐山上已经有一千多年没有进食了,身材很瘦。

    他想到这里,就不由得将一只胳膊伸到了南宫乘风的面前,捋起袖子喃喃道:「主……主人你看,我……我很瘦,你看我这胳膊上都是骨头,你……你实在不应该吃掉我,你留着我,会比吃我的作用大多了。」

    「咦,还是很聪明的嘛。」南宫乘风怪笑:「竟然知道主人的心思。」他色迷迷的摸上嫩草那光滑白皙的胳膊,揉揉又捏捏:「嗯,很不错,哪里有很瘦啊,明明就是骨肉均匀嫩滑幼细,这样的身子是最合主人我的口味了。」他越说越馋,「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接着就把嫩草推倒在床上。

    「不……不是啊主人……」嫩草慌了,没想到这个主人竟然不嫌自己瘦,他慌乱中举目看看自己的胳膊,恍然大悟之下明白了:哦,原来我这胳膊还真的不是很瘦,那……那哪里瘦呢……是了……他忽然猛地一下解了腰带,并且撩开衣襟,露出雪白纤瘦的胸膛和肚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南宫乘风。

    南宫乘风这个美啊,一边看着嫩草的动作一边就在心里想:还不错嘛,很解风情呢,看来这回是真的捡到一个宝贝了,啧啧,风月无边啊,瞧这身子白的,像是能掐出水儿来。

    正想着,耳边就响起嫩草惶恐的声音:「主人,你看看……我……我这里,很瘦是不是?你看我的骨头都凸出来了。」他牵着南宫乘风的手就摸上了自己的肋骨处。

    「嗯,是瘦了点儿。」南宫乘风趁机大吃豆腐,在肋骨处捏摸,一边用饱含感情的声音道:「不过没关系的嫩草,将来主人会给你养肥的。至于现在嘛,嗯,我对排骨其实不很反感,尤其是在饿极了的时候,我不挑食的。」

    嫩草听见他说前一句话时,终于松了口气,心道以后我可不能吃主人的东西,等到吃肥了就要被宰掉。谁知下一刻,便听到南宫乘风说他喜欢吃排骨,还说饿极了不挑食,只吓得嫩草一个高儿从床上蹦起来,拼命道:「不不不,主人,你饿了我可以去给你端点心,求求你别吃我……」

    南宫乘风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肯去吃别的,看着嫩草那惊惶的模样,格外添了七分俏丽八分可爱,不由心痒难耐,一把又将他扑倒在床上,嘶哑着嗓子道:「就是现在吃,我等不及了。」说完,便亲手为嫩草将剩下的几件衣服都给脱掉了。

    「啊啊啊……」嫩草拼命的挣扎着,眼看衣服被一件件的除去,他以为自己是真的要被吃了,虽然奇怪南宫乘风怎么还有这吃人的嗜好,但他此时无暇多想,一心只想逃出去。而依靠着这柔弱的人类身体,想从南宫乘风的手中逃出去未免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于是嫩草当机立断,他使劲一挣,从南宫乘风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在床上使劲儿打了一个滚儿,滚到了地下,刹那间,南宫乘风的面前出现了一匹高头大马,那真的是一匹高头大马,比南宫乘风以前遇到过的任何马匹都还要高大,浑身雪白的毛,只有四只蹄子是纯天然的黑色。

    南宫乘风险些吓得一个跟斗栽到床下去,他眼中露出震惊恐惧的光芒,即便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广泽小王爷,也不代表他能在看到嫩草由人变成马的过程后还可以保持镇定,他颤颤地指着嫩草,连声音都变调了:「你你……你是……你是……」

    嫩草由南宫乘风恐惧的目光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知为何,刚刚他只想一心逃离南宫乘风的身边,逃掉被吃的命运,可此时一看见对方那不敢置信的目光,他心里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的痛,于是连忙又矮下身子就地一滚,就又变回了人形的嫩草,手足无措的看着南宫乘风。

    「你是妖精?」南宫乘风的脸色惨白,声调都变了:「你……你是一个马妖,原来你竟然是妖精……」

    他忽然起身,拔出腰间的紫红软剑,剑指嫩草,一脸决绝的神情。自古以来人妖不两立,这马妖来到自己身边,绝不会安着什么好心。这是他心中直觉升起的第一个想法。

    嫩草看着南宫乘风的眼神,再看看他手中的紫红色软剑,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目中射出伤心绝望的神色。他那双温柔的眸子看着南宫乘风,喃喃的低声道:「我……主人,我……我没有想伤害你,我……我只是害怕你会吃掉我,所以……所以想变回原形逃走,主人,我……我其实很喜欢你,因为……因为你是对我最好的主人,你没打过我,也……也不怎么骂我,你还给我喝酒,主人……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自己真是傻啊,还在这里解释什么,明明从那些小说里就已经知道人妖不两立,怎么还会期待主人相信自己,期待他能和自己继续相处下去,事实上,他没有被自己吓死,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不是吗?

    嫩草想到这里,伤心欲绝,他看着南宫乘风的剑,忽然一转身,就破门冲了出去,因此他没看到在他的身后,南宫乘风露出迷茫的眼神,手中的那把软剑也匡当一声落在地上,而当他喃喃喊出嫩草的名字,如梦初醒般要追出去的时候,嫩草早已经跑的远了。

    「嫩草……嫩草……」

    南宫乘风提着裤子从屋里冲出来,一边急着系裤带,他刚刚色心大发,还没等把嫩草的衣服剥下来,就先把自己的裤带给解了,结果一跳下床,裤子立刻掉了下来,害他不得不狼狈的提着裤子出来。

    展眼四望,哪里还有嫩草的踪迹,客栈里一片狼藉,自己的仆人们都目瞪口呆的如一块块石头般愣在那里。

    最后月牙儿率先回过神来,急匆匆跑到他面前道:「爷,刚刚从你和嫩草的房间里,冲出了一匹大马,那速度叫一个快啊,就像一阵风似的,看看看看,这满目狼藉都是它给带倒的。爷啊,这时候店主人和小二都不在这里,也没给咱们作证的人,到时候他们肯定让咱们赔钱啊。」

    月牙儿说着说着,脸上便浮现出一丝贪婪的笑意,嘿嘿笑道:「不过爷啊,那匹马真不是一匹凡马,小的我不敢说自己目光如炬,但是我跟着爷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这眼力倒也练出来了,爷,我看咱们把这事儿和店主人说说,他让咱们赔钱咱就赔钱,但是怎么着也得把他养的那匹马给弄来,爷,你相信我,那肯定是一匹名驹……」

    他正说着,忽然疑惑的看向呆滞的南宫乘风:「不对啊爷,爷,那匹马是从你和嫩草的房间里冲出来的啊,你和嫩草没看见吗?你怎么会放过那匹马,咦,嫩草呢?嫩草到哪里去了?」月牙儿刚才实在是太兴奋了,直到此时才发觉出不对来。

    「你……还不明白吗?刚才的那匹马……就是嫩草。」南宫乘风失神地道:「他……他是一个妖精,是一个马妖,难道你没发觉,那匹马格外的高大吗?」

    南宫乘风的身子晃了几晃:怎么回事,自己的心,怎么会这么痛?明明嫩草就是一个妖精,明明一开始自己也是打算只吃掉他而已,明明……明明自己没有存了什么真心挚爱,可是……可是为什么回想起嫩草那伤痛欲绝的眼神,回想起他说他不会伤害自己,他喜欢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会这么痛呢。

    「什么?妖精?」月牙儿和一堆刚回过神来的仆人再度石化,过了半晌方才想起什么似的小声道:「天啊,那完了完了,这笔钱肯定要赔了,而且也不必指望着要那匹名驹了,唉,嫩草竟然是妖精,怎么会呢?明明平时看他很老实也很勤快憨厚的,一点也不像书里写的那些妖精那么可怕啊,老天,这……这真是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嫩草……嫩草……嫩草……」南宫乘风先是喃喃自语,接着那声音就渐渐大了起来,最后简直是在吼了。

    吓得月牙儿顾不上主仆尊卑,忙一把捂了他的嘴,悄声道:「主人啊,难道你怕人家都不知道咱们这里住了一个马妖吗?求求你别喊了,不管怎么说,嫩草他也没做什么坏事,咱们就饶过他吧。」他丝毫不知南宫乘风的心意,只以为对方是因为被蒙蔽而太过愤恨,以至于吼叫泄愤。

    南宫乘风停下了声音,怅然若失的看着嫩草消失的方向,不知为何心里竟仍是十分的难受。但他一生刚强,怎肯在属下面前露出弱态。

    因此咳了几声,勉强逼自己平静下来,淡淡道:「行了,都去休息吧,月牙儿,等一下店老板他们赶来,你什么都不用说,多给他们银子就是了。」说完转身又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满室的狼藉,想起之前嫩草还在这里露出胆怯可爱的神情,转眼问却已是变了天地,不由得唏嘘不已。

    店老板等人虽有所怀疑,他们也都看到一道白光从客栈里奔了出去,奈何月牙儿按照南宫乘风的吩咐,给了他们很大的一笔银子,足够装修这客栈两次了。因此便一个个眉开眼笑,也没有心思去追究那道白光之谜了。

    第五章

    第二天车队仍然照着原定的行程走,只不过队里少了嫩草随行。这些都是南宫乘风的心腹仆人,昨儿都知道了嫩草是马妖的事情,知道今天主子心情不爽,便一个个噤若寒蝉,暗道主人打了一辈子雁却让雁叨了眼睛,愣是让一个马妖给混进府里几天而没发觉,这传出去多丢他这个火眼金睛的脸啊,大家还是都省省,这几天不要说笑好了。

    原来南宫乘风虽是贵族子弟,但对于相马却着实的有一套,被世人誉为当代的伯乐,但他自己还不满足,曾在醉酒后半开玩笑道:「伯乐哪及得上本王看马的眼光,我这是火眼金睛才对。」从此后火眼金睛的称号就叫开了,他也十分厚脸皮的自我认可下来。若真的被人传出他被一个马妖给耍了,只怕不知多少人要暗中笑掉大牙了。

    这一日到了平城,南宫乘风这几日来都是闷闷的,心想:真是太倒楣了,这心情怎么老调整不过来呢?不过是一个马妖而已,总不可能是对他动了真情吧。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连月牙儿那厮都要公开看我的笑话了。

    因在房里踱着步子想来想去,忽然灵机一动,暗道:是了,我这几日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嫩草,却不知世上美人何止千万,这平城向来是锦绣繁华花红柳绿之地,几家妓院天下闻名,据说可以与江南秦淮的妓业相媲美,如今到了这里,何不去探访几个美人,好好快活快活呢。

    所谓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南宫乘风又向来都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下便立刻带了几十张面额大的银票,又吩咐月牙儿揣了些现银和金叶子,大摇大摆地出了客栈。他因为生活奢侈爱摆排场,所以出门总是带许多金银票子,反正他的武功很高,沿途又随时可以调动官府兵丁,所以也不惧那些宵小打劫之辈。

    众仆人见主人意气风发地出门,脸上一扫前几日的颓色,便不由得都放下心来,再不似前几日拘谨,嘻嘻哈哈的呼朋引伴,也自去快活了。

    只有月牙儿,因为嫩草也不在了,所以他再度荣升为贴身小厮,随着南宫乘风来到妓院之中,暗叹自己命苦之余,也存了别样心思,只等南宫乘风找到了满意的男女春风一度之刻,他自己也去寻番快活。

    两人到了平城最负盛名的销魂院,这销魂院乃是天下闻名的一个所在,销魂院的老鸨曾经夸口说:院里的姑娘小倌,俱是绝色,无论什么样挑剔的客人来此,皆可销魂,就算那出了名的冷酷男子——杀手谷主向天涯到了此地,也保管他骨软筋酥,从此后醉卧美人膝笑谈天下事。当然,向天涯不会因为这句话而真就跑到销魂院来和老鸨赌这一口气,也因此这个海口到底是吹牛还是事实,就谁也不知道了。

    不过月牙儿此刻却认定这老鸨肯定是在吹牛,倒不是因为他不满意这销魂院里的姑娘,事实上,从他一进来那刻起,眼睛便是直的,东看一个姑娘,极美,西看一个姑娘,极美,北看一个姑娘,还是极美,南看一个姑娘……哦,那里没有姑娘,只有两扇大门。

    反正,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吧,这销魂院里的男女,触目没有一个不是极美的,就连那穿梭往来端茶倒水的丫头们,都是上乘的美色,更不用提那些端着架子只在房里等候王公贵族子弟的花魁们了,因此月牙儿一开始,是绝对没有认为老鸨吹牛的。

    但是等到看见了南宫乘风的脸色和眼神,他便知道自己言之过早了,那哪是看姑娘的眼神啊,看马的眼神都要比这个热烈多了。

    月牙儿十分的纳闷,心说爷怎么转了性子,被柳下惠附体了不成,不然早就先在这脂粉从中滚上一圈,再哈哈笑着上楼,却点捡那些花魁了不是吗?

    南宫乘风从一进妓院大门,便被这浓郁的香粉气味给熏了个半死,气得他心里将没有品味的老鸨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苍天可鉴,事实上这销魂院里的脂粉味并不浓厚,老鸨舍得下本钱,姑娘丫鬟们擦得胭脂都是高档货,以至于整个接客大厅里都流动着恰到好处的熏人欲醉的香气。

    坏就坏在南宫乘风非拿这股脂粉气和嫩草身上的气味相比较。想嫩草一介马妖,不如狐精多味也不如蛇精妖媚,他身上除了点青草香气之外就没了别的,南宫乘风非拿他当作标准,这院里的香气还能入得了他的眼吗?

    老鸨的眼睛都是毒的,一见南宫乘风贵气逼人,立刻花蝴蝶般脚不沾地的迎了上来,开口一句「公子……」还未等拖完长韵,南宫乘风就皱了眉头,直接砸了张一千两的银票过去,皱眉道:「收声,我要天字号房,把你这里最红的花魁美人都给我叫去。」

    「哎呀公子,我们这里又不是客栈,哪有天字号房,哎呀公子……」不等老鸨说完,南宫乘风已经自顾自的上了楼。

    老鸨见这公子够傲,更加不敢怠慢,忙叫了一个名为秋香的丫头,引他们去了芙蓉小筑,然后亲自去督促那些正在房中梳妆的花魁,嘱咐她们一定要好好的栓住这头肥羊的心。那一千两银票一拿出来,无论多清高的花魁,也都有些变了脸色,当即化妆的动作都快了许多。

    月牙儿站在南宫乘风身后,眼巴巴地看着他,心想:爷啊,你快点儿选,等你选完了,我也该去快活了。

    正想着,忽听门外一个动听的声音道:「是哪位客人出手如此大方,且听闻容貌无双贵气逼人,让兰轩也来见识一番。」随着话音,一个曼妙的美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美人是如何美也不必提了,只看月牙儿嘴边的口水就可以知道一二。

    南宫乘风却不为所动,仍是低头饮茶,只懒懒抬起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又厌烦地低下头去,冷冷道:「换一个。」

    妈的,初看之下倒也能入眼,偏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像嫩草的,这样的人也有胆子做花魁?他在心里腹诽,茶杯里映出嫩草的盈盈笑脸,正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看的他心神不由得便是一荡。

    正觉入神时,忽觉月牙儿捅了捅自己,在耳边低声道:「爷,第二个来了。」

    他抬起眼细细看了两遍:奶奶的,一双眼睛倒勉强有点嫩草的形状,可那眼神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怕,哪里有嫩草的清澈无邪,所谓美人,当冰清玉洁,可这个一看就感觉一身铜臭,也敢叫美人?他冷冷的又吐出一句话:「不好,换一个。」

    于是花魁们换了一个又一个,只把月牙儿给急的。

    这爷今日的眼光怎么这般挑剔,若在平日,看见第一个时就该去滚床单了,害得他也只能干耗在这里,呜呜呜,看着满眼的美人却吃不到,这是多么折磨人的事情啊。

    月牙儿急,老鸨比他还急,眼瞅着这几个最得意的花魁都被赶了出来,老鸨的脸色是越来越铁青,销魂院从成立以来,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呢。这客人莫非是来砸场子的?也不对,以前倒也有来砸场子的客人,最后还不是让场子把他们给砸了吗?偏偏这小爷怎么看起来却是不为所动,真真是急死人了。

    「公子,这可是本院的最后一位花魁了,你若再不满意,本院也实在无能,供不起你这尊大菩萨,就只能让你另寻他处快活了。」老鸨狠狠心,打出自己最得意的一张牌,她对这张牌很有信心,这千与可是在江南天下名妓大赛上艳冠群芳一举夺魁的,即便是当今皇上亲临,也未必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只不过,老鸨彻底的失望了,南宫乘风仔仔细细审视了千与三遍,最后恼怒地一掷茶杯,恨恨道:「半点姿色也无,也敢称花魁,出去,都出去,本公子今晚不要人伺候了,你们都出去。」

    千与是向来心高气傲的,肯移步过来已是屈尊,。此时哪堪受这等侮辱,因此高昂着头,看向月牙儿冷冷道:「贵仆可不应该领着你们主人到这里来,依小女子看,他最适合去的地方是深山老林,那里或会有成了精的狐狸,乃是天下至美至媚之物,也许只有狐狸精才能令他满意吧。」说完,袅袅娜娜地去了,行动间仍是风度高雅姿态动人。

    月牙儿皱起眉头思索了半晌,方喃喃自语道:「嗯?妖精吗?妖精我倒是见过的,虽然没见过狐狸精,但马妖也是妖精吧,嫩草可不像她说的那般,美是美极了,只不过他憨厚老实,哪里有一点媚惑的样子啊,不对不对,这话实在不对。」

    他只是自言自语,却不妨「咚」的一声响起,不由得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原来是南宫乘风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

    只见他盯着那只酒杯,然后又伸出手,极缓慢地捡起来,慢慢擦拭着,嘴里喃喃自语,只是听不清楚,再仔细听去,原来翻来覆去却都是「嫩草」二字。

    月牙儿唬得忙跳开了一步,拿眼瞪着自家主子,低声道:「不,不是吧爷?你……你还惦记着嫩草?他……他可是妖精。」说到这里,思及嫩草随和勤劳的性格,眼圈儿不由得又有些发红,叹气道:「唉,真可惜他是妖精,自古人妖不两立,不然的话,说起来他是个好人的。」

    「他何止是个好人,他还是一只好妖精。」南宫乘风喃喃地道:「如果他想害我,早就害了,早在他骑在我身上的时候就害了,没错,嫩草是没有害我之心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他之腹,现在他一定很伤心,他一定怨恨死我了,唉……」

    「咳咳……」月牙儿险些让自己的口水呛死,刚惊叫了一个「爷」字,蓦然想起眼前的爷可是个再骄傲不过的主儿,如果让他知道无意中将最丢脸的事情泄露给自己知道,说不准会把自己给杀了灭口。月牙儿想到这里,决定三缄其口,保命为要。

    「月牙儿,你出去吧,让我自己在这里静一会儿。」

    南宫乘风失神地摸着那个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还记得这茅台就是自己和嫩草一起喝的那一种,当时嫩草说辣,但不一会儿就喜欢上了,自己也本想等对方醉酒后好施展诡计,谁知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小马妖骑在身上好一顿折磨。想到这里,唇边不由露出微笑。

    再说月牙儿,这家伙一离了他的主子,便立刻把刚才由嫩草勾起的那一点点忧伤情绪给抛了个无影无踪,撒着欢儿的向着楼下跑过去,他要去找老鸨,即便不能像爷那样散尽千金来找一个花魁温存一夜,但也肯定能找一个姿色上乘的女子。

    月牙儿的年纪其实不大,不过在男女情事方面的经验,却也不是空白,南宫乘风喜好风月,他也经常陪着主子涉足这些地方,只要口袋里有了闲钱,爷去那些精致绣房里风流快活的时候,他也必定会溜到那些小丫头的房里,偷偷塞上二十几个铜钱,换来春风一度,久而久之,这事儿已干得熟了。他长的俊俏,那些春心萌动的小姑娘哪个不喜欢,何况还能赚到体己钱。

    正往下跑着,忽然一阵熟悉的清香从经过的房间里随风传送过来,他在门前停了脚步,悄悄向里面一张望,只见屋子十分的精致,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端坐桌前,正在抚琴,那高雅姿态和无双容貌,让月牙儿一下子就呆在了那里。

    眼珠儿转了转,月牙儿忽然想到爷进来这里的时候是砸下了一千两银子的,这花魁就算要价再高,一百两银子也足够了,于是计上心来,忙跑到老鸨处,自信满满道:「妈妈,我们爷说了,他今夜没有心情,但那一千两银子只用来租一夜的房子和买一桌酒菜,也太不合算,所以他让我去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不等说完,他就看到老鸨笑得一朵花似的脸。

    原来老鸨正担心南宫乘风没有选到满意的姑娘,到时候会把那一千两银子收回去,却不妨月牙儿竟然会这样说,如此一来,只要给他个姑娘,那银子便保住了,于是连忙向月牙儿推荐那些红牌花魁,却见月牙儿摆了摆手,少年老成道:「不要,那些人我都不要,我就要最后一个进来的千与姑娘,一千两银子,我想足够了吧?」

    他说完,见老鸨愣在当场,以为她被吓住了,于是嘿嘿一笑,飞跑着上楼。

    直到人影儿都不见了,那老鸨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道:「哎哟,你可不能进去啊,刚刚千与姑娘已经接了个贵客,那可是王爷啊,哎哟我的妈耶……」一边说一边扭着肥胖的身子追了过去。

    月牙儿兴奋的跑上楼去,一把推开千与房间的大门,进去大声嚷道:「千与姑娘,我们爷虽然没看上你,但是我可是对姑娘一见钟情,适才我们爷说了要成全我与姑娘,那一千两银子就做为度夜之资……」他不等说完,就愣在了那里,原来在千与的对面,还坐着一个贵气逼人的少年公子,此时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

    妈呀,今天一定是我的黑煞日。

    月牙儿打了个哆嗦,常年跟在南宫乘风的身边,他早就养成了一双毒眼。只看这少年公子的气度,便知他定非寻常人物,及至再看到对方腰上以五色丝绦条系着的翡翠玉佩,不由得更是头大如斗。因为这玉佩,自家主子身上也带着一块,那是本国王爷的特殊标志,所有的王爷身上,都会有这么块玉佩,不过有的人戴得隐蔽,有的人戴得张扬罢了。

    「对……对不起,打……打扰姑娘了……姑娘和……和小王爷请继续……」月牙儿面色苍白,如蚊子般地说了这一句话,便要抱头而逃,然而已经晚了,只见那少年公子的身形一晃,已经站在他面前,笑吟吟问道:「咦,你知道我是小王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月牙儿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因为他刚刚忽然想起了这位小王爷的身份。

    在皇族中,有一个外号「杀手」的小王爷,据闻他性格残忍,武功高强,一旦有人得罪他,就会被他杀掉,当然,是暗中杀的,且手法高明,不会留下一丝线索。皇上曾想治他的罪,却苦无证据,最后为了让因为得罪他而被杀的人减少一些,皇上只好特别勒令他把玉佩佩在腰间,这样天下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就没有人敢得罪他了。

    听说,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得罪了这臭名昭着小王爷而逃过了被杀命运的人,就是京城相府里的公子康远,似乎有一个连杀手小王爷也不愿意得罪的皇族大人物出面保他,这才保下了他一命。

    月牙儿想到这里,腿就发软,康远是相府的公子,无论是皇上还是哪个王爷,自然肯保他,自己可只是一个奴才,而自家那位主子似乎还陷在伤心之中,月牙儿不认为他会为了自己这个奴才说情,但他目前唯一可以拿来做救命稻草的,除了和主子的那点主仆感情外,也的确没有别的东西了。

    杀手小王爷见到月牙儿的脸色,不由得一笑道:「本王明白了,你已经知道了本王的身份是吗?也对,将这玉佩用红黑金银青五色丝线佩在腰间的,除了我再没有别人……」他忽然上前一步,捏住月牙儿的下颌:「小美人儿,说吧,你是想被本王杀死呢?还是想陪本王在床上一夜风流来抵罪。」

    「噗」的一声,月牙儿听见了自己内心吐血的声音,这……这杀手王爷竟然会开门见山的提出这样两个要命条件,他甚至连一点隐晦都没有,他忽然惨叫起来:「啊啊啊,爷,救命啊,救救月牙儿啊……」

    惨叫声正在继续过程中,老鸨便赶了过来,而那杀手小王爷却似乎觉得月牙儿十分有趣,只是含笑看着他,也没有伸手阻止。

    老鸨看了看,心里稍微的松了口气,刚行了个万福,想让杀手王爷放过月牙儿,毕竟这个仆人的主子似乎也不是好惹的人物,结果就听见杀手王爷那冷冷的声调:「你不必说话,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把他留下,千与你可以带走,我不感兴趣。」

    这对花魁千与本来是极大的侮辱,然而千与却像是如逢大赦一般,欢天喜地的来到了老鸨身边,盈盈一福道:「既如此,就请王爷慢用,千与告辞了。」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