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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流武状元第62部分阅读

      盛唐风流武状元 作者:未知

    “哦?”

    邢长风皱了皱眉:“将军莫不是有了什么打算?”

    “不错。 秋读阁的确是有了一些打算。”

    秦霄叹了一口气:“或许,我早该看清楚事实做下这个决定了。有些事情,现在正在考虑中。但是长风兄弟,我不得不为你还有其他的兄弟们想想了,我若是离了朝堂离了长安。你们大家的出路前景……”

    “将军,您不用说了。”

    邢长风抱拳道:“哪怕将军回到老家当个农夫,长风也愿意跟随将军身边为您扛锄头。将军的事,长风不敢过问。只想说一句,不管将军做什么,到哪里,都不要弃了长风的好!”

    秦霄激动的伸出手:“好兄弟!”

    邢长风一掌拍着迎上去,二人紧紧握到一起。

    早已有仆人进到后堂报信给了李仙惠等人,此时己经到了正堂,静静的看着秦霄和邢长风奇怪地举动。秦霄转眼看到李仙惠,快步跑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抱起来:“老婆大人,我回来喽!放假过大年喽!”

    说罢将她抱着飞旋的转了几圈,吓得李仙惠咯咯的又叫又笑。

    李仙惠好不容易脚沾了地,有些晕乎的晃了晃头然后说道:“放假啦?”

    “嗯。”

    秦霄对身边的墨衣紫笛也点头笑了笑:“明天最后上一次朝,然后三品以上朝臣就可以休假了,只需要派人在机要部门值班就行了。我这个大都督么,就坐在家里听值班的人汇报一下情况就可以了。”

    “那好呀,呵呵!”

    李仙惠帮着秦霄取下头盔、披风,“最近这阵子,大小的事儿忙个不停,就没见你休息过。累了,好好休息吧!”

    “是啊,我的确是累了。”

    秦霄喝了一口紫笛递上来的茶水:“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休个长假,回江南老家去。”

    “啊……”

    众人一起纷纷的惊愣的叫出声来。李仙惠坐到秦霄身边:“老公,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是突然吧,想了好久了。”

    秦霄淡然的笑了笑:“不过现在还不是很确定。这件事情,过了年再说吧。最近这几天,我们就放肆的逍遥痛快吧,什么事情也不要想了。”

    紫笛顿时眉开眼笑:“太棒了!我可以从早到晚的打麻将了!”

    墨衣嗔怪的在她头上赏了一个脑奔儿:“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想想正事。看你怎么嫁得出去!”

    “我才不要嫁呢!”

    紫笛赖皮狗一样的抱住墨衣:“我就一辈子陪在姐姐身边!谁也不嫁,嘻嘻!”

    李仙惠笑道:“那你姐姐要是嫁人了怎么办呢?”

    “那我也不管!”

    紫笛像条小狗一样,头在墨衣身上蹭来蹭去:“姐姐嫁到哪里,我也跟着去!”

    墨衣一脸怜爱的笑意轻搂着紫笛:“真是受不了你……好了快别闹了,成什么体统。”

    秦霄看着这对姐妹,不由得打从心底里泛起一阵笑意:多好的一对儿双胞胎呀!要是将她们生生的拆开来,还真是挺残忍地。幸好当时没强扭着让紫笛嫁给李重俊呢。也幸好李重俊够给我面子,没有硬来。墨衣不同于李仙惠与上官婉儿,是一个感情很深沉很内敛的人。虽然我知道她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可是谁又能摸得清她真实的内心世界呢?

    晚饭过后,秦霄终于有机会坐下来亲自打一阵麻将了。没想到,他这个大‘宗师’,居然也不是李仙惠和墨衣的对手。和紫笛一起输了个一塌糊涂。不由得时时大喊‘手气与技术无关’。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晚上的温暖被窝里,秦霄和李仙惠爱意缠绵欲焰高炽,大冷的天。两人身上都折腾得大汗淋漓。

    李仙惠缩在被袄里趴在秦霄胸前,双眼如同清水玲珑的看着他,轻轻拨弄着秦霄下巴上的青胡茬儿,低声说道:“老公,是不是在朝廷里遇到什么大事了?”

    秦霄的手抚着李仙惠裸露的光缎般脊背,轻声说道:“没有呀。怎么了?”

    “又睁眼说瞎话。”

    李仙惠轻轻的拽了一下秦霄的耳朵,假愠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有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要拿出来一起分享。不能自己闷在心里。”

    秦霄怜惜的笑了笑:“其实不关我什么事。只是现在朝堂上,有点儿乱。所以,我就寻思着是不是以退为进,先离开长安的好。这些天在洛阳祭拜武皇,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宰相姚崇被贬,然后又有两个j险小人被提拔了起来当了宰相。”

    秦霄还是将韦后面首与自己被人告刁状的事隐瞒了下来,免得李仙惠听了忧郁担心。

    “就这事儿呀?不会吧。你肯定有事儿瞒着我。”

    李仙惠轻轻的嘟着嘴:“以你的性子,肯定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蒙生退意地。不过也算了,反正呢,我现在只是一个居家的妇人,管不了太多你朝堂上的事儿。只是呢,不管你决定留在长安,还是回江南,我都一如既往地支持你。如果那些j险小人要打压你,我就跑去见父皇和母后,让他们帮你出气儿!”

    “呵呵,真是好老婆。不过,我若是打架打不过人了打老婆帮忙,肯定会被人笑话。”

    秦霄在李仙惠丰满翘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惊得她一尖叫一声,然后坏坏地笑道:“所以呢,我是不会让你替我出头的。不过,你若是什么时候想回去当公主,我也不拦着你。”

    “我开玩笑呢,你生气啦?”

    李仙惠摇头秦霄的脑袋:“别生气生气,我说着玩的呢!”

    “没有呢!”

    秦霄一把搂住李仙惠:“早点儿睡吧,明天还要早朝呢。而且,我还准备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谁呀?”

    “你姑姑。太平公主。”

    第二天的早朝上,秦霄看着排在前列的宗楚客和纪处讷那两个鸟人,就心里好一阵不痛快。长还是都长得像模像样,但那副小人得志谄媚奴颜的嘴脸,着实讨人嫌。张柬之和袁恕已等人也相对的沉默了许多,一直就是在武三思和宗楚客你一唱我一合的在朝堂上出风头,歌颂皇帝大仁大孝,粉饰太平假装强大。

    秦霄闷头着不再理会他们说些什么屁话,好不容易挨到了散朝,忙不迭的逃了出来。然后去了一遍北衙,将羽林卫、千骑和东宫六率的将军都召集了来,交待了一下朝廷放假期间的一些琐事,便让他们各自散了。他自己也不愿意再呆在北衙,骑上马就带着特种营的将士出了玄武门。

    走在干冷的朱雀大道上,好不容易盼到一次放假的秦霄,终于感受到一点点的放松和惬意。就跟当初上学时一样,放个假,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用想着明天起早床了,打头心眼里放松下来。寻思了一阵,自己的事儿,还得去找太平公主说说。要见太平公主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上李隆基——他跟太平公主的关系可是密切得紧,平日里感情也很不错。

    主意已定,秦霄便来到了十王宅楚王府,找到了李隆基。

    李隆基的日子过得好不悠闲,大冷的天,居然独自一人在后院凉亭里抚琴。

    一场大雪过后,足球场上的草皮已经全部冻死,只剩一些残余的草根。冷风掠过,一阵干硬的轻沙扬起,显得苍凉而萧瑟。

    秦霄缓步走在回廊上,慢慢朝凉亭走去。远远听到那琴声,虽然轻扬飘逸,却透出一股淡淡的沉闷与压抑。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身上背负了极重的担子,奋力向前却感觉力不从心。

    秦霄走到李隆基身边,在他身后静静的负手而立,听他旁若无人极为投入的弹着琴。

    那是一面形式古朴的古筝,深棕色的琴身,有一部份还有烧过的痕迹。秦霄不由得惊疑的低声道:“焦尾琴?”

    李隆基双目微闭,下指如飞,琴调由低扬转作高亢,口中说道:“焦琴取于良才,良才出于烈焰。”

    秦霄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个淡然的笑意:焦尾琴的寓意,向来就是比喻良才不受重用,或是历尽磨难曲折。看来李隆基此刻,心情正郁闷着。三国时期,蔡邕听从火堆里听到这块良木被烧的声音!知道它是难得的好材料,于是将它抢救出来,作出这样一面流传千古的绝音好琴。没想到现在居然落到了李隆基手上。李隆基素来喜好并且精钻于音律,想来这面焦尾琴应该是费了很大功夫才弄到手。

    李隆基弹到高嘲之处,十指飞扬身躯急震,用情极深的长吁一口气,曲调嘎然而止,耳边余音袅袅。

    李隆基转过头来,冲着秦宵微微笑了笑:“大哥识得此曲么?”

    秦霄摇了摇头:“我只听出了其中的寓意。不过对于曲目,却是知识贫乏得紧,跟你这种王室出身的人没法儿比。”

    李隆基低哼一声:“又在装逼——这首曲子,名叫《懊恼曲》南朝的齐明帝,请古琴高手王促雄所作,我前不久才将这古琴和曲谱弄到手。这不,在这里练习一下。”

    秦霄在李隆基的身边坐了下去:“阿瞒,你也别跟我打幌子了。你心里,也感觉挺压抑,有些心事吧?”

    李隆基漠然的笑了笑:“也只能闷在自己心里烦恼了,对一切都于事无补。对了,大哥来找我有事么?”

    秦霄坐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勾响了一下琴弦:“我想你带我,去见太平公主。”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228章 太平公主

    李隆基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历来不太喜欢四处套交情的,这次是什么事情?”

    秦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呀,只是为了保身。前不久我不是跟南衙大都督韦温有了一点磨擦么?这老小子,居然跑到御史台告了我的刁状,说我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张柬之提醒我,上次我派邢长风去护送大长公主的事,最好是请她向皇帝说清楚一下,不然也能惹来麻烦。”

    “这事哦?”

    李隆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现在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朝堂之上神鬼乱舞,妖气袭人。连你这样大功臣、皇帝身边的红人、三品大将军也要被人构陷栽赃,还有谁能安心过日子?大哥,这事还是我拜托你办的,我这就陪你去见太平公主。”

    说罢,李隆基抱起焦尾琴,和秦霄一起离开了凉亭准备出府。

    出了府门,李隆基见秦霄带着特种营,不由得对他说道:“你将特种营散了吧,就我们两个人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秦霄摆了摆手,让特种营的人先回自己府里,对李隆基说道:“去哪里?”

    “罔极寺!”

    秦霄纳闷的摇了摇头:“没听说过,是哪里的寺庙?”

    “就在长安城里。”

    李隆基畅然说道:“刚取的名字,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是太平公主为纪念武皇修建的。几个月前政变武皇退位后,太平公主就着手修建了,现在刚刚完成了一个大概。在城东,我带你去吧。太平公主肯定在那里。”

    秦霄喃喃的低念道:“罔极寺……好奇怪的名字。”

    李隆基说道:“《诗经·小雅·谷风》中有一篇《蓼莪》其中有言道‘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大哥,你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么?”

    秦霄淡然的笑了笑:“我虽然念的书不多,但是《诗经》还是被恩师强逼着背光了的。这篇《蓼莪》说的是报答父母养育之恩。‘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无非就是说,太平公主很怀念武皇,很想报答她的恩情,但是现在时局纷乱,容不得她大展宏图完成这样的愿望,是这意思么?”

    李隆基轻叹一口气:“算是吧。想不到,大哥不仅是我的知己,也能明白太平公主的心意。我那姑姑,现在跟我的心情可能差不多。眼看着朝局一天天坏下去,却有点有心无力,只好一个人静静的躲起来。逃避事非,修心养性。”

    秦霄想了一想,说道:“阿瞒,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你是在说,建议我也退隐下去暂时不要呆在朝堂上么?”

    李隆基呵呵一笑:“我就说吧。我这点心思,瞒不过大哥。大哥,从一开始,在神龙政变以前,我和太子就和你聊起过。大哥的生死存亡,不仅仅是事关个人,对我们整个李家、朝廷、天下,都十分的重要。后来的神龙政变,不就印证了这一点么?如果没有大哥查清了二张的案子,后来又身先士卒统领左卫率一骑当先杀进大明宫,哪里会那么容易恢复李唐江山?现在,仍然是这个状况。其实大哥完全可以学一学姚崇,暂时离开长安,到地方上混一段时间。”

    秦霄不由得笑道:“你很阴险嘛,阿瞒。前不久,你还大骂姚崇不负责任呢!”

    李隆基笑道:“当时我不明就理嘛!前两天,我从父王那里,看到了姚崇留给了我父王的亲笔书信。”

    “留给相王?说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说永远效忠于李唐天下,若有驱驰,随时听候调谴。同时表明了意图,是要韬光养晦先保得有用之身。”

    秦霄郁闷道:“他可是聪明地闪人了。要是都像那样,朝里的人不要光?”

    李隆基无奈的笑了一阵:“有什么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大哥所在的北衙,可是韦后一直盯着的一块肥肉。你和太子以及我们李家人的关系,她肯定是知道的。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若是不把皇城禁卫交到自己人手里,她是不会安心的。万一我们什么时候再闹个神龙政变这种事出来,她就要追悔莫及了。所以……大哥,虽然姚崇这种行为有点惹人非议,但是,我劝你也这么做。”

    秦霄道:“不瞒你说,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情。与其坐以待毙等着被削权、罢官,还有可能跟皇帝和韦后撕破脸,还不如主动让贤,空出这个茅坑来让他们的人去蹲好了。也好为自己将来重返朝堂埋下个伏笔,至少不会像姚崇那样显得难堪了,你说呢?”

    李隆基点头:“有道理。大哥是个有见识有主见的人,我可能有些多嘴了。不过,就算是退,也得退得体面光鲜又不露痕迹。现在我们就去问一下太平公主的意思吧,她现在可是为数不多的能在朝堂里说话有份量,而又能帮上我们的忙的人了。”

    罔极寺到了。

    崭新而庄严华丽的寺庙,一点也不比洛阳的白马寺和大明宫的护国天王寺差。白玉石雕彻的走道栏杆,巍然屹立的四座庙殿,分别是韦驮殿、金刚殿、大雄殿、睡佛殿。巨大的佛像,几乎也可以算是长安城里最大的了。院中一株硕大的牡丹,据李隆基说,到时候能开出一千二百朵花来,不但开花繁茂,且花色有浅红、深紫、黄白等六七种颜色。寺中的画壁上,有尉迟跋质那、尉迟乙僧、周日方、尹琳等名师的壁画多幅,全是武则天生前喜好的东西。

    僧伲通报后,将二人领到一间清净的禅院。正准备敲门问安,里面太平公主淡然却很有几分威严的说道:“进来吧,不用敲门了。”

    秦霄和李隆基轻轻的拉开门走了进去,脱去靴子,坐到了太平公主身前的案桌前。

    桌上平摊着一本经书,放一尊小木鱼,焚着一鼎香。太平公主一如往日的雍容华贵,此刻正跪坐在蒲团上微闭着双眼,手上捻着一串佛珠,低低地颂念着经文。

    李隆基和秦霄一起跪坐了下来,匍下身去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姑姑,我们并非有意打扰姑姑清修。请姑姑恕罪。”

    秦霄也道:“请公主恕罪。”

    太平公主睁开眼睛,脸上漾起微笑:“若是一般人,想打扰也是打扰不了的,我根本不会见他。说吧阿瞒,你和秦将军来找我。有事么?”

    “有。”

    李隆基也开门见山:“事关秦将军荣辱进退,侄儿想请教一下姑姑的意思。”

    太平公主一直笑容淡淡:“秦将军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你们想问什么,说吧。秦将军,你自己说说看。”

    秦霄便将有人告刁状、护送大长公主一事跟太平公主说起。

    太平公主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人告刁状也就罢了,护送大长公主那是我的意思。莫非那些人也不清楚么,非要来找你的茬儿?其实,所有的借口,无非就是想将你挤走,这我早就知道地。秦霄,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希望你听了不会太生气。”

    秦霄一皱眉:“什么事?”

    太平公主说道:“前不久,就在安乐公主出了那件事情以后,韦后就大发雷霆,一定要撤了你这个北衙大都督,至少撤去你万骑使之职。因为她以为,皇城之内出这种事情,跟你护卫不周脱不了干系。可是一直对你十分信任的陛下这次却没有听她的,依旧让你留在原职上。因为这事,韦后很是让陛下难堪了几次。这种话,陛下也就只对我说起过。说白了,韦后就是想让她的兄弟韦元当万骑使。若不是李多祚在右羽卫多年深得将士之心,她也早就撤办了李多祚了。于是,只好拿你这个新人来开刀。”

    “原来是这样……”

    秦霄郁闷地说道:“我说这韦温,怎么无缘无故地就跟我耗上了,而且还因为一点破事儿去告了刁状,原来一直是韦后的意思。公主殿下,依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太平公主也轻叹一声:“皇帝虽然是我亲哥哥,对我也是极为信任,但是枕边风吹起来,是谁也挡不住的。你还是……主动让出万骑使之位吧,免得惹祸上身。至于告刁状和护送大长公主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帮帮你。前提是你主动请辞万骑使,这些事情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霄和李隆基二人对视一眼,各自一脸的愠怒之色。

    太平公主继续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前日里姚崇那么做,其实也就是我的意思。”

    “啊?”

    二人同时惊讶得叫出声来。

    “是的,是我叫他这么做的。”

    太平公主波澜不惊的说道:“姚崇是个难得的人才,办事干练果敢,极有主见。他在朝中跟张柬之等人的关系太深,我恐怕他难以自恃,跟着张柬之等人干出傻事,所以让他自找了这么一个没趣。然后我再抢在韦后之前对皇帝说起,让他贬了姚崇,免了韦后借题发挥将他栽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秦霄,你自己也想想清楚。”

    秦霄思索了一阵,说道:“公主殿下,我若是主动辞官请求归隐,恐怕不太合适吧?”

    “当然不合适,你才多大年纪,这做得太明显了,会挑起不必要的争端。”

    “那公主殿下有什么建议么?”

    太平公主淡然的笑了笑:“一步步来吧,韦后不是要你手中的万骑么,你给她就是。失了万骑,你这个北衙大都督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空壳子了,到时候对她造不成什么威协,她也应该不会再把你放在眼里。等到时机成熟,你就找皇帝请求调职,我再到皇帝那里帮你说几句,调到江南吧,让你回故乡去,好好的韬光养晦养精蓄锐。”

    秦霄缓缓的点头:“明白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多谢公主殿下提点。”

    太平公主微笑:“这没什么。秦霄,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比起姚崇,你更有可塑性。假以时日多加磨练,到时候入朝为相、出阵为将,都难不倒你。母后在世之日,对你十分的倚赖器重。我相信,我母后的眼光是不会错的。所以,你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放心吧,放着我太平没有倒下,就不会有人能动得了你。眼下不过是迂回避锋的策略,你要时刻准备再回长安,为国效力。你这样的人才,岂能空老于林泉,暴殄天物!若是这样,且不白白枉费了我母后的一番美意和苦心?”

    秦霄不由得笑了起来:“公主殿下,似乎太过于抬爱了,秦霄何德何能?”

    太平公主继续微笑:“话已至此,你们去吧。今天我们在这里说的话,永远都只能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你们明白么?”

    “是。”

    二人伏了一礼,退出了房间,拉上门。

    出了寺庙,秦霄不由得啧啧的赞叹道:“太平公主足不出户,所有事情皆在掌握,正是厉害!”

    李隆基有些得意的说道:“要不我怎么肯带你来见她呢?因为我知道,我这个姑姑,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办法有主见。”

    秦霄长吁了一口气:“好啦,大事心里有了着落,总算是能够安心过年了。等过了年朝拜圣上的时候,我就去找他辞了这万骑使的差事。管他是韦元还是韦方,喜欢就拿去好了,反正这万骑我拿在手上也玩得没意思。几个月前我还领着左卫率杀了两千名万骑的人,现在那里的一些将士,见了我就像是见了阎王一样,挺没劲儿的。”

    李隆基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要过年了,各种各样的礼仪祭祀又要忙晕头。大哥,你过年怎么安排的?”

    秦霄翻身骑上马:“我的安排可就爽了。李嗣业、万雷等一些人,包括特种营的兄弟,全都在我家过年,热闹着呢。也没有什么繁琐的祭祀礼节,就图一个安逸和痛快。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打牌赌博听曲赏舞,闲来有空就逛逛热闹的西市,出城领略一下八百里秦川的美妙。”

    李隆基听得一愣一愣,十分眼红的说道:“我可不可以来窜门凑个热闹?”

    秦霄大笑:“我若是能挡住你,你也就不是阿瞒了。来吧,记得多带金银,要是输光了可没有谁会借钱给你。大过年的,谁愿意有人借债呀!”

    “真没义气!简直就是没人性!”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229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下雪了。

    秦霄穿着李仙惠在西市买来的大红皮袍,站在西跨院的凉亭里,手里拿着的一壶酒,已经有些冰凉了。

    彻骨的寒风一丝丝的钻进脖颈里,秦霄不由得感觉一阵凉意,轻轻的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不由得想道,差不多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正好离了彭泽往长安来。一路上风霜雨雪哪里感到过寒冷。现在整天锦衣玉食的养尊处优,就连皮袍兽裘的裹在身上也能感觉到冷了。其实他心里知道,与其说是身上冷,倒不如说是那股打从心底里升起的一股寒意,让他浑身不舒服。

    半掩的客厅大门处,传出一阵嚯嚯的麻将声和李嗣业等人的大声喧吵。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朝廷给三品大员们发下了极厚重的年礼,山珍海味美酒佳酿,足足拖了几车儿回来,够这些人吃喝一阵的了。而且之前李仙惠也带着墨衣紫笛等人,在西市来了一个疯狂大采购,差不多花掉了之前在赌桌上赢来的三成‘暴利’近一千两白银。那些吃吃喝喝的自然是不必说了,早已是将地窑、厨房里塞得满满的,连喝酒用的酒具,也全都换了新的。用李仙惠的话来说,就是新年来了,总得要有新的气象。咱们现在安了家,就得有个家的样子,什么东西都得置好了。

    秦霄伸出一只手,接到几片雪花。迅速地融化在手心里,留下一阵冰凉,牵了牵嘴角苦笑的想道:成家?我若是告诉她们,等过了年没多久又要离开长安。到时候这栋宅子还不知道是谁住进来。也不知道,到时候仙儿会是什么想法?算了,过年的这段时间,我是不打算跟大家提起这件事情了,免得扫了兴致。以前武则天还在的时候多好。虽然有二张犯难,但只有武则天不生病,朝廷乃至整个国家总是有个主心骨。哪里像现在这样子,三派纷争闹个没完。李显又是个活脱脱现世版地扶不起的阿斗,真是惹人心烦!

    秦霄略有些沉闷的吁了一口气,将酒壶放到亭中的石桌上,走下亭子抓起一把雪弄成个雪球,朝前面的积压了一大片积雪的大松树砸去,顿时扑嗽嗽的倒下一大片积雪来。

    秦霄莫名其妙的呵呵笑了起来,心中的抑郁之气消散了许多。看到那抖落积雪展露出绿意的松树,不由得就想到了李隆基。这个历史上的唐明皇,认识他的这一年里,也算是对他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表面看来,就是一个喜好鲜衣怒马的纨绔子弟,可是实际上,心里想的事儿比谁都还多。相对于李重俊,他更显得要沉稳老练而且有主见得许多。可是事实就是,现在就是李重俊当着太子,跟李隆基扯不上什么关系。犯不着我现在去对他们说——哦。历史上应该是李隆基当皇帝的,李重俊你没戏,而且还有可能会惨死。天,这对哥们肯定会将我撕了。眼前的这个历史,真是越来越有点看不懂了。说它一成不变吧,偏偏又多了我这个异数,神龙政变由我挑起来了;说它变味了吧,可是绕了一个大,事实又回复到了本来的轨迹。早知道当初跳个伞会被踢到唐朝来,恶补一下相关的历史知识也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踩得积雪‘骨骨’地响,秦霄回头看了一眼,一袭墨黑的长袍,淡静如水的墨衣正朝自已走来。

    秦霄蹲下身去又捏了个雪球砸出去:“墨衣,没有打牌了么?”

    墨衣走到秦霄身边:“让妹妹打去了。她呀,今天忙活了一天打理府里的事儿,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就急忙忙的跑来争位子了。”

    秦霄侧过头看了墨衣一眼,皓齿红尘面带微红,跟李仙惠完全是不同类型的女子。薄薄的嘴唇,略有一点上扬的凤眼,眉心也从来不贴花钿。而且她总是穿这种干脆利落的胡服,一口宝剑时常不离左右,时时都显得英姿飒爽,一股淡然而又坚定的自信,总给人一种和气但又不容欺犯的圣洁。

    秦霄微笑说道:“墨衣,其实你若是穿起女儿装,应该是极漂亮地。”

    “哦……”

    墨衣的脸上,居然泛起一阵红晕,避开秦霄的视线看向那株松树,有些避重就轻岔开话题的说道:“可能从小习惯了吧。将军,你最近有什么打算么?”

    秦霄淡然的笑了笑,往凉亭走去:“能有什么打算,日子依旧这样过下去。”

    墨衣不紧不慢的跟在秦霄身后,轻声说道:“但墨衣却看出,将军这几天有些心神不宁,似乎在考虑什么大事,对么?”

    秦霄看了墨衣一眼,拿起酒壶摇了摇,还有一点,于是倒出一杯酒,自顾饮了下去。

    “凉了,喝了伤胃。我去给你换一壶暖的……”

    墨衣见秦霄没有回答问题,以为自己唐突了,便准备寻个借口离开。

    秦霄开口叫住墨衣:“墨衣,有些话呢,跟仙儿反而不大好说。我们就当是聊聊天,跟你说说吧。或许会有些沉闷繁琐,你愿意听么?”

    “当然愿意。”

    墨衣肯定的点点头,面上微露喜色:“其实墨衣看出,将军这几天心情其实并不太好,就算是打牌玩乐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我问仙儿,她也说不出个大概,只是说将军正打算着,过年了可能会辞官回江南,兴许就是为这事烦心。”

    “那个算是一部份吧。”

    秦霄轻轻的搓了搓玩雪团时冻红的手:“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仙儿。”

    “哦,怎么说?”

    “你可千万别把这些话告诉她。”

    秦霄无奈地说道:“现在朝廷上吧,真的挺乱的,人人自危。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韦后——仙儿的母亲乱政。而且,现在大明宫里。可以说是滛乱之极,皇帝也戴绿帽子——绿帽子,懂么?意思大概就是……韦后招养面首。同时,韦后呢,又排挤朝臣,安插亲信,大有做第二个女皇的野心。我担心这些事情让仙儿知道了,她会受不了,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告诉过她。”

    墨衣轻轻的点了点头:“是不能告诉她。再怎么说,那也是她母亲呀……而且,前不久我刚刚听到一些消息,说是安乐公主疯了。这种事情,也不要告诉她的好,仙儿心肠极软,要是知道了准又担心。”

    秦霄呵呵的轻笑:“想不到,你还挺了解仙儿。如果说这些事情让她知道了,只会让她忧郁和伤心,但是另外的事情,就会让她痛苦了。韦后要在朝中安插亲信,就瞅上了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于是呢,我就只能打算退隐下去,将我这个大都督的位置留给韦后的兄弟——也就是仙儿的舅舅来做。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又会要跟他们反目成仇。这些事情,对我来说也许没什么,朝堂本来就是你撕我咬的地方。只是仙儿夹在这中间,肯定就痛苦了。所以,我决定暂时离开帝都远离朝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对仙儿的考虑。毕竟,她现在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不想让她痛苦。而且我打算,就算将来有机会再重返长安,我也不会将仙儿一起带来。除非……这里的事情全都摆平,一切尘埃落定。不然,我是没有那个勇气,让仙儿目睹我与她的亲人拼死拼活的。”

    墨衣听完这些话,不由得怔立了半晌,呆呆的看了秦霄一阵,轻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甚至是嫉妒仙儿。因为她能够有你这么好地一个‘老公’,处处为她着想。将军,恕我说句不敬的话,你似乎跟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相同。换作是一般的男人,要么视女子为玩物,要么视为珍宠。只有将军,将所有人都当作是‘人’,不管是女子,还是奴仆。将军,你难道真的是来自于方外的高人么?”

    秦霄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颤:好你个墨衣,厉害呀!平常少言寡语,其实什么都看在眼里。我若是告诉你,我是个来自一千多年后的穿越分子,你又会作何感想?

    秦霄笑了一笑,索性说道:“其实,正如你所说,我是来自于一千多年后的世界。我与你们任何人,都是不相同的。”

    墨衣也跟着笑了起来:“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将军的一些想法和事迹了。既然将军来自一千多年后,那想必对大唐的事情知之甚详的了?何不给墨衣说来听听,就当是解闷儿也好。”

    秦霄不由得大笑起来:“行哪,不过,这故事有点难编,比《白蛇传》难多了。因为我虽然是来自一千多年后,但是对历史却不是太了解。我只知道,大唐将会是中华历史上最繁荣和强盛的王朝。你墨衣呢,这辈子也一定会幸福美满,将来会生上七八个儿子十几个女儿,个个成为大英雄、大才子,或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咯咯!那我不成了一口母猪了!”

    墨衣掩着嘴笑了起来,随即又仿佛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一般,红着脸低下头去,英气的脸庞,也显出了平常极少见的妩媚。

    二人聊得正有趣,院门处走来几个人,入眼一看,还正是太子李重俊。

    秦霄迎了上去:“哎呀,太子殿下。这都快年三十了,还这么兢业的跑到我府上来了,这手痒得紧么?”

    李重俊看来心情还不错,哈哈大笑道:“你也知道明天就年三十了。一到过年,我这当太子的就没那么多功夫抽空溜出来玩了,还不趁今天赶紧出来乐两把!废话少说,领我进屋,我知道阿瞒肯定也在你家里——哟,这不是墨衣么,今天真漂亮,过年好呵,给你个红包。”

    墨衣笑嘻嘻的接过:“谢谢殿下!”

    秦霄郁闷道:“凭什么我没有?”

    “谁让你不是美女!”

    李重俊一脸坏笑:“本太子的红包,历来只打赏美女。你想要,凭本事到牌桌上来拿呀。告诉你,我今天带了足足一千两黄金,铁了心来翻本!”

    说罢朝后面一挥手,果然有几个随侍的小厮手里提着大钱箱子。

    秦霄大笑:“那敢情好,大慈善家来了。不用我出手,我家里有现成的超级杀手帮我抢钱。不过我还是祝你手气旺旺,过年么,总得说点吉利的。”

    李重俊一边朝大堂走去一边回头叫嚣:“就冲你这话,我今天非赢个钵满盆满不可!”

    墨衣看着李重俊的背影,不禁笑了起来:“其实太子是个挺不错的人。”

    秦霄反问:“怎么,有点后悔没让妹妹嫁给他了?”

    墨衣缓缓摇了摇头:“也只是个适合做朋友的好人罢了。要墨衣说吧,他兴许能干点大事,但是绝不是齐家的好男人。”

    秦霄笑道:“人家是为了治国而生的,齐家么,对他来说便是微不足道了。”

    “所以我才不让妹妹嫁给他。”

    墨衣淡然说道:“和他在一起,指不定就会遇到什么灾难。他哪里会像将军这样,处处为自己的女人着想。”

    说罢略有点尴尬的看了秦霄一眼,收住了话头。

    秦霄装作视而不见,心里暗想道:敢情我成了墨衣眼中的‘好男人’了。看来,上次和她在洛阳官道上的那一场患难,在她心目中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嘛。

    新年,就在哗啦啦的麻将声和醇酒佳肴的香气中,喜气扬扬而又幸福和美的度过了。所有人都贪婪的享受着眼前难得的殷实和舒坦。

    只有秦霄心里清楚,这几天,或许就是在长安度过的最后几天安逸的日子了。等年一过,就会有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变故是肯定会有的,兴许还会有某些麻烦。现在身边的这些人,想要再像今天这样欢聚一堂,恐怕就难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报着这样的心态,秦霄也算是度过了一个有生以来最爽的新年。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230章 丹书铁券

    晌午刚过,一场暴风雪袭卷帝都,万事惧废。

    不管是西市还是朱雀大道,都已经看不到人影。一尺多厚的积雪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被狂风吹倒的树枝,和民居屋顶上刮下来的碎瓦。

    原定计划举行的南北郊祭祀也不得不推迟,三省六部和各阁、台、署、衙、监的工作,也一时几乎陷入停顿,连皇城禁卫也成了大问题。

    这样一来,许多朝臣倒也乐得不用上朝理事,窝在家里也不用出门,反正地窑厨房里的东西一时也是吃不完的,美酒儿喝着,娇娘儿抱着。只苦了一些农户和商家,这场不期而至的暴风雪,可是让他们损失惨重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晴雪霁的日子,却已是正月初十。但是深宫中,却暴出一场更猛烈的暴风雪……

    新年第一天上朝,秦霄来到西朝堂的时候,发现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奇怪。个个都是阴郁中带着惊恐,更多的是疑惑和愤懑。整个过年期间,秦霄为了求个安宁和避嫌,一直都足不出户,谁也没有去拜访,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自家的府门。这段时间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真的是不太清楚。

    但是,他也不想去弄清楚。知道得越多,掺合得越深,反而就会越麻烦。所以秦霄也就懒得找人去问,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上朝。

    钟鼓楼的大鼓擂响了,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凝滞起来,纷纷一脸忐忑走出西朝堂。往含元殿而去。秦霄看到,袁恕己、崔玄暐等人,个个面带愠色,好似有一肚子的话要骂出来一般,气鼓鼓的走在最前,上了朝堂。

    李显一如往日的憨厚傻态,坐在龙椅上乐呵呵的笑。可是满朝的臣子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连秦霄也十足的震惊了一把——就在李显的身后。置了一席珠帘闱座,珠帘后,端坐着那个‘名声赫赫’的韦后!

    这个妖妇,居然搞起了‘垂帘听政’!

    排在前列的武三思、钟楚客等人,个个一脸地倨傲和得意,时不时的回头冷眼扫一扫百官。许多官员看到他们的眼神,好些正在低声议论和表示气愤的人,都纷纷禁声。低下头去。执着玉圭站得整整齐齐。

    李显似乎觉得干了一件漂亮的事情,很是得意的说道:“即日起,朕特许皇后上朝听政。咳——众位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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