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流武状元第61部分阅读
盛唐风流武状元 作者:未知
好吧?二十岁的人还能阉?再说他好歹是个千牛卫直长。dierhebao”
“怕个卵!”
李嗣业一阵眉飞色舞:“到时候可由不得他了,这事你就安心吧,交给俺来处理了!”
二人凑到一起阴笑了一阵,秦霄说道:“也先别忙,我看一下他的官凭文档再说,别阉错人了。再者,到时候阉了做太监,也给我看牢了。最好是发放到什么流亡或是失势的亲王府去,别留他在东宫。从长安消失最好。”
李嗣业不由得有些吃惊:“咦兄弟,我还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仇人呢。看这架式,这个叫李林甫的家伙犯你犯得不轻嘛?要不俺干脆一刀把他给剁了多干脆!”
秦霄咧着嘴笑了笑:“没事剁人干嘛?人家来找我求个出身,怎么能将人弄死呢?再说了,现在正大赦天下呢,犯多大的事儿也要减刑一等,你这样把人给杀了,不是自讨麻烦么。先这样处理吧。日后看情况再说。”
李嗣业一击掌:“行!兄弟你咋说俺就咋办。”
两人天南地北的又瞎扯了一阵,李林甫欢天喜地的跑来了,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前,将自己的官凭文档递给秦霄。
秦霄拿过文档看了看,李林甫,生于大唐高宗时弘道元年。没有应举经历,居然还是李家的宗亲。他的曾祖父李叔良还是大唐开国皇帝李渊的叔伯兄弟。就因为这一点点沾亲带故的血缘关系。这个不学无术只会钻营拍马的家伙,在神龙政变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和关系,混进了宫里,刚刚当上了一名千牛直长还不到十天的时间。
秦霄心中暗道:就是这厮了!别的不知道,他的出身是李家宗室这个是在电视里看到过的,常常将这么一点血缘关系挂在嘴边夸耀。好吧李林甫,你惨了。
秦霄将李林甫的官凭文档递给李嗣业,十分善意的笑了笑:“李林甫,想不到你还是李家宗亲,理应提拔起来才是。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李将军吧。好好努力,为自己谋个出身。”
李林甫如同中了六盒彩一般面露狂喜,磕头如捣蒜:“多谢大都督、多谢李将军!小人一定誓死效忠都督和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嗣业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林甫,拉长了声音居然也耍起了官腔:“既然是大都督要提拔你,那可真是天大的福份了。快去将这身儿千牛卫袍铠换了吧,今天起就跟在本将身边吧,有好差事第一个照顾你。不过有一点连大都督也是知道的,本将是个粗人,脾气不是太好,你可要忍着点。行了,你去吧。”
“是是是……”
李林甫站起身来往后退:“何说是打骂,哪怕将军把我这颗脑袋给搬家了,也不敢有何怨言。”
秦霄看着李林甫的背影,不由得笑道:“肩膀上的脑袋就算了,暂时给你留着。先处理了下面的小脑袋再说。黑蛋,这事儿我可就交给你了哦?”
“放心放心,俺老李别的不行,整人还是很在行地。”
李嗣业笑道:“等这阵子过了,寻个过错将他砍了倒也还干脆。”
秦霄笑了一阵,心里寻思道:可怜的李林甫,你怎么就这么命苦撞到我手上了呢?其实你现在也还没干什么坏事吧,好像有那么一点无辜。不过现在看来,历史这辆大火车的巨轮我显然是挡不住地,不过跑上去敲碎几片玻璃总能办到吧?我才不管现在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历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现在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人。先阉了你再说,至少没机会当宰相了,嘿!其他的安禄山、史思明这种货色,怎么还一直没有撞到过呢?
稍过了一会,秦霄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对李嗣业说道:“进宫去赴宴吧,顺道约太子一起去。这家伙,最近两天心里美得不行了。”
“行,走吧!”
二人来到明德殿,正巧遇到李重俊正准备摆驾进宫。见了二人前来,也懒得摆阵势了,骑了一匹马和他们结伴去太明宫麟德殿。
三人骑着马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走着,李重俊说道:“你们知道么?那痒粉的事,可是害惨了不少人了。哈哈!看来裹儿那个小贱人的面首还真不少。而且妖妇韦后居然和女儿共用面首,与武三思通j,最后连父皇也惹上了,真是气人。别给我逮到机会,不然这些j人——我父皇除外——全都要死得很难看!”
秦霄笑道:“太子殿下,你可别太心急了。虽然你现在是储君,可是实力确实不怎么样。就说这武三思吧,现在是开仪府同三司,位齐三公,门生党羽可谓是遍布朝廷军队。本以为武皇退位后武三思会消退,没想到他现在反而比当初更嚣张了。”
李重俊冷哼一声:“有你们这些兄弟帮着我,我怕什么!”
秦霄苦笑了一阵:“我?我算个什么。表面看来出尽了风头,执掌皇城禁卫深受皇帝信任。可是实际上呢?我毕竟年轻,在朝中没有一点根基和势力。一些人都是表面上跟我客套客套,关键的事情上,是不会听我的。就拿千骑和羽林卫来说吧,有什么小事还是能使唤得动。若出现什么大事,我估计没几个人肯响应。皇城禁卫里,千牛卫只听皇帝的,千骑和羽林卫我没威信。那就只剩东宫六率了。六率里,能打仗的也就一个左卫率,现在是李嗣业统领,也就那么几千人肯听话拼命。所以,我手上能甩出来的牌,到头来还是只有一个左卫率。另外么,我这个兵部侍郎根本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之前还指望着唐休璟在兵部能提点我一下,现在倒好,这位老兄拍拍屁股到陇右去了,兵部里的人谁也不正眼瞧我一下。我现在呀,就是一个大泡沫,看着光鲜漂亮,其实,肚子里全是虚的。”
李重俊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说起来我还不是一样。顶老早以前,还是个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李承况、独孤讳之,沙咤忠义那些人对我是忠心不二。后来统率南衙,渐渐的失了实权也没了亲信。现在当了太子吧,越发的没有实权了。也就秦兄弟你们这帮子人围在我身边,还有李多祚那些人吧,或许有事能叫得动一下,但跟自己直系指挥也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更可恨的是,韦后那妖妇可真是见缝插针无孔不入,眼睛就觑着朝廷和军队里,有什么空缺美差儿,都照顾她自己的兄弟去了。我好几次去找父王一些老臣说起,想安排几个人进去,但都是晚一步。可恨哪!我大唐江山,李姓的人做不了主,却轮到她这个女人指手划脚。”
秦霄无奈的笑了笑:“算了,殿下,暂时的,相信总有云开雾散的一天吧,先忍着。可不能因为一时义气,坏了大事。”
李重俊叹了一口气:“办法也不是没有,除非真的打起仗来就好。到时候,我就去找父皇申请当个挂名元帅,再举荐你领兵出征,闯下军功握有实权,这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打仗?”
秦霄不由得苦笑了一阵:“若为了我一个人的名利就希望打仗,我看还是算了吧。”
李重俊看了秦霄几眼,有些气闷的说道:“依我看哪,秦兄弟你就是心还不够狠。打仗怎么了?突厥人不打仗就没法儿活这个你总该知道吧?我大唐不打仗,哪里有现在的疆土!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可是从古至今都印证了的。要想功成名就,就是要杀人。杀一个,对不起,你是杀人犯,轻则流放重则绞首。你杀一千个,那就是英雄豪杰;杀得几万十几万,那你就是民族英雄,国之栋梁,没人不服你。”
秦霄笑了起来:“这些话的确是不假。我的意思是,太平盛世,总比战事频繁的要好。不过若是有人挑衅起来,总不能逃避退缩,打他个六亲不认最好是斩草除根。就拿突厥来说吧,前前后后,从大唐建国起,太宗就跟突厥打过不少了。可这些人总能死灰复燃。突厥灭了,又出个后突厥。现在的阿史那默啜,可真是个角色,一个人统一了大草原,又跟大周、大唐斗了这么多年,也没落到下风。与其跟突厥这样打来打去,倒不如一鼓作气将他给灭了多干脆。”
“哦”李重俊点头道:“我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在说,打仗杀人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对么?你说得对,突厥、吐蕃,包括西域的那些小国和南诏蛮那些地方,总是反复无常,今天来朝贡和亲,明天又翻脸背叛,着实烦人。等到了我登基的那天,别的不说,先把这些国家都给干掉!秦兄弟,到时候你就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南征北伐的事,都交给你办好了。”
秦霄不由得大笑起来:“前途比较光明,只是路途有点曲折——先说眼前的吧,这个李裹儿要是醒了怎么办?”
李重俊邪恶的一笑,咧嘴说道:“那就再把她吓晕!”
在旁边听了一阵没吱声的李嗣业大笑起来:“这没问题!这事儿交给俺来处理。”
三人一起大笑起来,秦霄想起了李林甫的事儿,对李重俊说道:“有个叫李林甫的家伙,今天我把他塞到了东宫,可能不久会去当太监在东宫服侍。这个人殿下留个心眼,j佞小人,不能让他得势了,别给他什么机会。”
“那还不简单!”
李重俊冷冷一笑:“只要他当了太监,就跟我东宫里的骡子马匹没区别。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一刀砍了就地埋掉,屁事也没有。”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225章 女皇之死
安乐公主的婚宴,也就大概那么一回事了。宾客一万二千余人,开席二千桌,歌舞排场确实比太子立妃时还要大。可是李重俊却表现得极其‘大度’一点也没有嫉妒的样子,让许多臣子使臣感叹不已。由于安乐公主要在洞房里守候‘不便’出来迎客,于是李重俊这个当哥哥的,就带着一脸菜色苦闷的附马武崇训四处敬酒,招呼宾客,仿佛比自己那天纳妃还高兴。李显和韦后也是强颜欢笑装作是没事人一样,好不容易挨到了宴席结束。
秦霄和李嗣业等人却是暗暗的一阵好笑,胃口一时大好,将满桌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吃了个干净,有如饕餮降临。
当天晚上,秦霄就亲自率领着羽林卫,严密把守宣徽殿,听那里面一此光头和尚念闻半宿的经文,然后又来了几个巫师伊伊呀呀的跳了一阵大神。秦霄心里乐道:只管耍,我就当是看热闹了。你们要驱的鬼神其实就在眼前呢,大活人一个,也不见人来治我,装神弄鬼!
至于李裹儿的情况,万雷也时常来报一下,说是‘偶尔’听到安乐公主宅里,有狂摔东西的声音,还有两次,见到李裹儿光着半个身子赤着脚就差点跑了出来,幸与被几个丫鬟死死抱住了。
到了半夜,李多柞来宣徽接班儿,秦霄跨上马吹着口哨就准备回家,心里美美地想道:本来还只想治一治李裹儿的嚣张气焰,没想到歪打正着将她给弄疯了。这下好,朝廷上一下安静了不少,爽啊!
美滋滋的回到家里。见到一如既往在等他地李仙惠,秦霄抱起她旋了几个圈。吓得李仙惠先是惊叫了一阵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这几天是怎么啦,这么开心呢?”
“开心不好么?”
秦霄轻轻的撸着李仙惠的头发鬓角,心里却在暗暗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整了一下你的好妹子。哎呀。我还真是有点对不起善良的仙儿。嘿嘿!
李仙惠拉着秦霄的胳臂肘儿往澡堂走去:“你开心,我就开心呀,当然好!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你说到时候会有三四十人一起过年,那敢情好呢!我已经在安排厨子们准备过年的用具了。”
“辛苦你啦,好老婆!”
秦霄在李仙惠冰凉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很冷吧?一起洗呀!泡了热水澡就暖和了——等等,我去拿那个东西先!”
“快别胡闹了!”
李仙惠连忙羞赧的将他拖住:“哪有这么荒诞不经的事情,澡堂里怎么可以……”
二人正打打闹闹地蜜意浓着呢,府院大门突然被砸得响了。秦霄郁闷的皱了皱眉头:“这又是谁啊,大半夜砸门砸得吵死人。难道又是太子殿下?”
回身几步开了门,仔细看了几眼——不认识。
“你谁啊?”
秦霄有此恼火的质问。
来人跪到在门前:“大都督恕罪!小人是皇宫里的千牛卫值事,奉陛下之命。前来给大都督报信。”
“报信?”
秦霄疑惑道:“陛下说的话,不应该是圣旨么。有什么事你起来说吧。”
来人站起身来:“一刻之前,陛下刚刚接到洛阳快报——圣皇……圣皇陛下,已于昨日酉时在洛阳上阳宫——龙驭归天了!”
“啊——”
秦霄和李仙惠同时惊呼起来:“真的?”
现在是午夜丑时刚到,昨日酉时不就是几个时辰以前么?
来人郑重说道陛下的意思,原本明天是要放假的,但发生这等大事,是以明日早朝依日,五品以上朝臣都不得请假缺席,一起讨论圣皇入葬殡礼。大都督,小人的话传到了,就请告辞!”
秦霄有些呆滞地摆了摆手:“去吧,我知道了。”
然后关上了门。
李仙惠一脸悲怯和伤感地看着秦霄,喃喃说道:“皇帝奶奶……就这样,走了?”
秦霄将李仙惠轻轻搂到怀里,拍着她的背:“别伤心了,人总会有这天的。我相信,皇帝奶奶是走得安心的。前几天我们不是去看过她了么?她跟我说了许多。其实她现在已经是豁达开朗,没有什么怨恨和遗恨的走了……”
李仙惠缩在秦霄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眼泪还是叭嗒叭吧嗒的流了下来。
秦霄轻叹一口气,扶着李仙惠往屋里走,心里也是感慨万千:短短的一年时间,我从一个平头小百姓成了现在的三品大将军,升迁速度简直连皇子王别也没得比,全是拜武则天所赐。可是现在,她居然就这样……死了?千古帝王唯一的女皇,仿佛昨天还无限威严的高坐朝堂,巍立于太下之巅,转眼就静悄悄的死在了冰冷的上阳宫里——就在她的儿子李显,为爱女安乐公主举行盛世婚礼的时候。还真是讽刺啊!一万多人在一起大吃大嚼乐不可支的时候,女皇就静静的躺在病榻上,感觉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的走到尽头,直到心跳停止,呼吸断绝……
听着李仙惠嘤嘤的低泣,秦霄心里也有一点酸了起来,眼前总浮现着武则天的音容笑貌,脑海里流转着她时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或许,对许多人来说武则天是心狠手辣滛乱无道的妖妇,但对于我来说,却怎么也恨她不起来。其实,真正了解女皇的,又能有几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鸳鸯浴自然也就免了。秦霄将李仙惠扶到卧室,见她已是哭得眼睛发红,脸上泪迹斑斑好一阵梨花带雨惹人怜。
秦霄轻楼着她的肩膀:“好仙儿。别哭了。皇帝奶奶这样走了,说不定挺开心的呢,这对她来说也不失为是个解脱。”
李仙惠泪眼婆裟的看着秦霄:“老公……我想去祭拜皇帝奶奶,参加她的葬礼!”
秦霄轻叹了一口气:“再说吧。我想想办法试试。”
第二天的早朝,气氛很是有些沉闷和怪异。刚刚恢复李唐江山,大周皇帝就逝世了。但是这个李显又是个温和敦厚的孝子,往龙椅上一坐,众人都看出了他的忧郁和悲伤。尽管之前武则天在世的时候,许多人就想着让她早早下台闪人,后来,许多人为了避嫌和表示对大唐的忠诚,也离武则天远远的,简直有些‘谈武色变’,生怕被定为二张逆党。现在武则天去世了,包括皇帝在内,却还是有许多人深感伤痛和惋惜。
武则天的遗诏当朝宣读,大概也就是一个意思:去帝号、葬乾陵、立无字碑。另外一封单独的诏书,就是追谥李重润与李仙惠,以及赦还了在洛阳上阳宫侍候武则天的上官婉儿等一此女官,不必殉葬贬之为庶民。
李显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朕谨遵圣皇遗旨,尊圣皇为则天大圣皇后与先帝高宗合葬于乾陵。众位爱卿计较一下,圣皇的殡葬该如何办理?”
一时群臣低低的议论起来。武则天时代深受重用的太史令严善思。一向精钻于天文历法与占卜异术。现在迁为了给事中,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尊者先葬卑者不宜开墓而合葬。高宗尊与圣后卑,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如果要将圣后合葬入乾陵,并定惊动高宗英灵。以卑动尊,是为大不敬与不吉利。所以,臣建议应该在乾陵旁边另寻宝地建陵以葬圣后。”
此言一出,虽然没有人跳出来指责严善思,但也有许多人在心里骂开了。秦霄就骂道:你个白眼狼严善思,以前武则天没万待过你吧?之前一直获得重用,现在复唐的被降了官儿,就跳出来讨好李家贬低武则天。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亏得平常你还被人夸说有‘长者之风’,是个谦谦君子,其实也就是个小人罢了。
李显略略思索了一阵,摇头:“不行,圣后是朕的母亲,她的遗诏朕必须执行。将圣后与天皇合葬是肯定的。众爱卿来议一议具体的细则。”
严善思还不死心:“陛下,臣听闻,乾陵之口用巨石铁锁封堵,若要开陵,必须全部开凿,势必毁坏陵寝,惊忧天皇高宗啊!”
李显不耐烦地一摆手:“凿烂了就再修好,我堂堂天朝还修不起先帝地陵寝么?朕意已决,给我退下!”
严善思只得灰溜溜的闪到了一边,秦霄看着心里一阵好笑:这就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热脸贴了冷屁股吧?
后来还是张柬之与武一思等一群权臣商议,出来拿了主意。结果就是——位于八百里秦川群山层峦中的梁山上,高宗地陵寝乾陵将会被凿开,送进去一个叱咤风云红颜天下的千古女帝,与他的夫君合葬。在那个鬼斧神工造就的山川灵秀之地将会出现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座两个皇帝合葬的陵寝。而且这个合葬工程,将要动用近十万人!
梁山是高宗李治在世的时候,请长孙无忌和风水异术大师李淳风一起选定的陵寝之地,西有漆水与娄敬山、歧山相连。乌、漆二水在山前相合抱,形成水垣,围住地中龙气。这个地方,可是世间少有的一块‘龙脉圣地’。当年李治在东都洛阳贞观殿病逝时,就曾说,如果再给我一两个月的寿命,让我回到长安而死,则死而无憾!历史往往是惊人的相似,如今武则天也在洛阳逝世,也同样要被迁到长安迁入乾陵。
全国三分之一左右的珠宝玉石将会陪葬而入!再加上之前高宗李治八葬时陪葬的(也是当时全国三分之一的财宝)这个大陵寝里的珠宝葬饰富可敌国!
秦霄不由得暗暗咋舌,封建王朝就是这样啊!整个国家,也就是皇帝的。死了也要带走这么多财宝。要是全部拿来武装军队或是搞活经济,啧啧!
一此臣子们还是挺用心的,连尸体入敛都细细的商议清楚了。到时候,乾陵的墓道口将用巨大的石各封堵起来,以铁链串接,石料之间再灌上铁汁。原本就是建在山腹之中的乾陵就难以在日后被盗墓小贼所窃取了。(笔者小注事实证明乾陵的确是不好挖!时至今日大唐王朝的帝陵也只有乾陵没有被盗过了,里画的金银财宝等物,估计超过了500吨,大汗)另外,女皇的无字碑重约二十万斤,碑身雕八条互相缠绕的螭龙,左右两侧各四各。碑身用一块完整的巨石雕成,两侧各线刻‘升龙图’与‘狮马图’。武则天的梓宫(即棺椁)将与高宗的梓宫一起,摆放在乾陵庞如宫殿的地下陵墓的中室里。就是这个梓宫,也是极为考究讲究的,底部有防潮,防腐材料,以珍宝覆盖,上面再加上‘七星板’,板上置席、褥,旁置衣物及珪、璋、璧、琥、璜等‘六玉’。武则天将会身穿12套大敛之衣,头枕玉匣,口含玉贝,仰卧于褥上,面朝棺盖。盖内侧镶饰黄帛,帛上绘日、月、星辰及金乌、玉免、龙、鹤等物。地宫的后室设石床,其上放置衣冠、剑佩、千味食及武则天生前的喜好之物。前室设有‘宝帐’,帐内设神座,周围放置玉质的“宝绶”、“谥册”和“哀册”……
秦霄不由惊疑不已,这样盛大荣耀而精致奢华的葬礼,也算是难得一遇了。自己有幸亲眼见证,还真是大开眼界!女皇武则天,你这传奇的一生,终于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我秦霄居然能从一千多年后来到你的眼前,亲眼目睹你的真实颜貌,又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走向衰亡,最后在盛容的葬礼里,开始你的水恒的沉默……不管怎么样,我真的感到很幸运!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今后的几十年里,只要我秦霄不天折短命,这大唐的历史,必定会留下我浓墨的一笔,也算是时你知遇之恩的回报和些许期望的应答吧!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226章 小人告刁状
武则天的灵柩,还要在洛阳停放数月,等待乾陵这边的工事完备,才能葬进去。于是,李显带着百官皇亲与外邦使臣,一起到洛阳祭奠她。
秦霄留了万雷领三千万骑在长安护卫安乐公主,自己则领着剩下的近一万人,随侍李显出发前往洛阳。而且这一次,他与李多祚同时被任命为‘侍辇’,就是登上龙凤车辇,随侍在皇帝与皇后左右。一般不是深受皇帝信任的大功臣,是不会有这等殊荣的。这样虽然是出尽风头,可是沿途没了一点人身自由,时刻像个雕像一样站得笔直,做出威武雄壮的样子,着实有些苦闷。
李裹儿自然没有跟来,安乐公主府上就派了个武崇训做代表。李显与韦后沿途都言语稀少,各自一脸的郁色。秦霄看得明白,李显么,更多的是因为武则天之死在伤心;而韦后,则是牵挂着李裹儿了。虽然这些年来,高高在上的武则天常常让李显魂不守舍战战兢兢,但他打心眼里也还是个孝子,如今母亲去世了,难免会一阵悲伤。
好不容易到了洛阳,张仁愿的麾下右威卫摆开了阵势迎接皇驾,数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开进洛阳城,前往上阳宫拜祭武则天。
秦霄和李多祚,一个金盔金甲,一个银盔银甲,随侍在皇帝左右,一起到了上阳宫,武则天的灵柩前。
灵堂再怎么布置,尽管极尽奢华,但仍然显得沉闷和压抑。宽阔的上阳宫宫殿大堂里,武则天的灵柩静静的躺着,冷冰冰,硬梆梆。堂外就是臣子皇亲和使臣的庞大队伍,却是静静的没人发出声音。
李显与韦后纷纷换上了孝服,跪到武则天灵柩前磕头祭拜。相国寺的和尚们,嗡嗡的颂着佛号。香龛里溢出一股股的清烟。秦霄看到,李显虽然尽力保持着平静,但是脸上还是有了泪痕,表情哀怨痛苦。
李显祭拜过后,便是太子李重俊、相王李旦和太平公主等一些人,依次进拜祭香。李重俊与李旦的表情比较麻木呆滞,唯独太平公主,哭得稀里哗啦的趴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了。秦霄和李多祚好不容易连劝带拉的将她扶起,她又扑到了棺椁之上,拍着棺椁哭喊起来——“娘,我是太平,您的女儿令月啊!”
“娘,女儿来看您了,您睁开眼睛看看哪!”
“娘——”
此刻,位极人臣的公主太平,只是一个失了母亲的女子而已,那种痛彻心扉的哀恸绝不是装出来地。她这样一哭,惹得李显和李旦也跟着呜咽起来。一起走到太平公主身边,低声的劝说,好不容易将她拉到了一边。平常华贵袭人的太平公主,也穿上了朴素简单的白色孝服,和她的丈夫武攸暨一起跪侍在灵柩旁侧,眼睛通红的抽泣着。
接着,就是以张柬之等人为首的一帮儿朝臣进来祭拜。数十人为一组,齐齐的跪叩。礼仪方成,姚崇突然冲到灵柩前。大呼‘陛下’痛哭失声就跪了下去,以头撞地磕起头来,哭到伤心之处,还爬到金质棺椁边以头撞棺,简直比死了自己的老娘还伤心。
秦霄一直侍立在李显旁边,清楚的看到,韦后的眼睛里闪出一股怨怒之色,连李显也面露不快,心里不由得惊道:这姚崇,难道傻了?就算是伤心也要藏在心里嘛!当着皇帝和李旦这些李家王公的面,痛呼武则天作‘陛下’,哭得如丧考妣,不是自找麻烦么?人家李显李旦和太平哭,是为了表示孝心,你这么哭那可就不对味了,大有出政治风头的意思啊!现在朝中的情形可是微妙紧张得很,武则天刚死,以武三思为首的武家势利仍然占据着上风,刚刚恢复江山的李家大有笈笈可危的态势。人人都主动回避谈论武则天,唯独这个姚崇!……
群臣也纷纷面露惊骇之色,张柬之等人连忙将姚崇给劝住拉了出去。
祭礼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庄严而又沉默,只是人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姚崇这老小子,肯定麻烦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秦霄腿脚都有些酸麻了,才被李显放走,让他去休息,换了千牛卫将士到灵堂外随侍。
秦霄来到万骑的临时帅帐里,不由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着帐外的寥寥夜幕,不由得想到了李仙惠。照今天的祭礼情况来看,幸亏没有将李仙惠带来洛阳祭奠武则天。不然她一时忍不住,像太平公主那样的痛哭失声,岂不是要完蛋。
还没休息多久,就有万骑卫士来报,说有人求见。秦霄叫请进来,入眼一看,是李隆基。军营和帅帐可不是能随便闯的地方,谁来了也要按规矩通报才能进来。
李隆基一屁股坐到秦霄身边,长吁一口气:“跪了一天,累死我了。今天是陛下和太子一家守夜伴灵,明天就轮到我家了。”
秦霄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那没办法,谁让你是皇孙呢。我和李多祚才惨,从长安站到洛阳,再从祭礼开始站到现在,一动也不能动,都快变成雕像了。”
李隆基哂笑一声:“谁让你是红人呢。对了,今天姚崇突然闹那么一出,你认为他是什么意思?”
秦霄看了李隆基几眼,反问道:“那你以为呢?”
李隆基锤了锤腿:“依我看,他这是故意地。”
秦霄说道:“那就是说,他是刻意做秀了?这算什么意思,难道不想在朝堂上混了么?”
“做秀?有意思的词。”
李隆基笑了笑:“他可算是聪明人了。现在么,朝堂之上的情形,那是人人自危。李家,武家,和韦后一党,三派势力纠缠争斗,谁也不知道该站到哪一边。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武三思与韦后纠结到了一起,我们李家皇族正统反而落到下风了……说句不该说的话。我在担心,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刚刚恢复的李唐江山,又要改名换姓了。”
秦霄讪笑几声:“不会吧,哪里有那么容易。你是不是太悲观了一点?”
寿隆基撇着嘴摇摇头:“难说啊!我从来就没有悲观过,只是一直在做最坏的打算,然后尽最大的努力。可惜,我现在根本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亲王。我父亲吧,也不肯冒头主事。太尉不当也就罢了,当个宰相还十天半月地不在朝堂上露下头,还三令五申不要我们几兄弟,与朝中的人有过多来往。我这心里,着实有些急呀!”
“算啦。急是急不来的。”
秦霄叹了一口气:“眼前的形势,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扭转得了的。”
“可是姚崇呢?他可是大人物吧!”
李隆基不禁有些气闷:“没事这么闹一出,明显是不负责任嘛!自己倒霉不要紧,可是他若是被排挤掉了,拥李势力可是会大打一个折扣。”
秦霄皱起眉头。沉默不语。心里想道:姚崇的情形,倒是跟我很像,都是武则天一手提拔起来的。最初他是在兵部担任郎中,大周与契丹开战的时候,兵部极其繁忙,唯独姚崇将公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一丝不苟。一向爱才的武则天就将他提升为兵部侍郎,后来又转来刑部尚书,位列宰相。要说他感怀武则天的知遇之恩做出这样的主动,其实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今天的这场做秀,还真的如同李隆基所说,有些不负责任了。
场面安静了一阵,李隆基开口说道:“大哥。你跟张柬之、姚崇这些人比较熟。不如,你去他们那里探探口风。看他们有什么举动吧?”
“行,去走走看吧。”
一些重臣都被安排住到了上阳宫偏殿里。李隆基走后,秦霄独自一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张柬之的住所,见到了张柬之。
张柬之似乎更显得老了,脸上的皱纹深了许多,一副疲态。坐在大椅上,有些乏力的对秦霄说道:“秦老弟,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有事么?”
秦霄拱手行了一礼,报歉道:“阁老,深夜来打扰你休息,真是罪过。可是,秦霄有一些事情不太清楚,想请阁老指点指点。”
张柬之轻叹了一口气:“是姚崇的事吧?”
秦霄点点头:“正是,姚大人贵为宰相,今天的举动着实有些惊世骇俗了。秦霄不知,他这样究竟是何用意。”
“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
张柬之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不过,前不久我和袁恕己等人,约他一起上书陛下,劝陛下废后,姚大人是拒绝了的。”
“哦?”
秦霄心里不由得暗暗惊疑:看来这姚崇,跟张柬之这些人还是有些区别的。说他明哲保身也好,胆小怕事也罢,像张柬之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没有什么大的意义。姚崇,的确是个聪明人,至少懂得先保护自己,这点,倒是跟我很像,呵!
张柬之接着说道:“姚大人与圣后感情深厚非比一般,他这样或许也就是感情真挚的宣泄吧。不过,我刚刚接到了皇帝的谕旨,要阁部商议废了姚崇的相位,贬出长安……”
“啊?”
秦霄不由得惊道:“居然这么快?”
“是啊……”
张柬之眉头紧锁,表情痛苦地摇了摇头:“陛下,居然就在武皇的灵堂里下了这样的谕旨,而且是要阁部下令,并不是以圣旨的形式。这也就是说,皇帝想要避嫌,又要治了姚崇。”
“避嫌?”
秦霄心里暗暗思索道:避免背上打压武则天旧臣的罪名么?还是,这根本就是韦后找的一个借口,趁机打压拥李重臣?再或者,姚崇自己也有意离开长安这是非之地,调任地方求个安生太平?
“秦老弟,你最近呀,也要谨慎着点。”
张柬之压低了一点声音:“有人告你的刁状告到了御史台你知道么?”
“什么,不会吧?”
秦霄一半惊愕一半哭笑不得:“告我什么呀?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干!”
“既然是刁状,那什么莫须有的事情都能告了。”
张柬之说道:“告的你在军中和朝中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收买人心暗藏蛊惑。”
“不会吧,这也算罪名?”
秦霄不由得有些气闷,心里寻思道:不会就是因为,我动用了自己的私房钱,给左卫率的开工资和发奖金这事儿吧?
秦霄有些郁闷的说道:“是谁告的?”
张柬之眨了眨眼睛,瞅瞅窗外无人,才低声说道:“南衙大都督,韦温。”
秦霄不由得气愤的一拳砸到了桌子:“这狗贼!前些日子,我在延兴门和他有过一点点过节,就拿这种事儿来栽我!”
张柬之奇道:“他刚刚到南衙没几天,你怎么跟他有了过节?”
秦霄郁闷了一阵,将那天在延兴门时,派邢长风和特种营了出城护送大长公主的事儿,跟张柬之说了个清楚。
张柬之抚着须髯静静的听完,微微的点了点头:“事关三品朝臣大员,状纸直接递到了御史台,然后刚刚才到了阁部。立案审查是肯定的,不过估计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韦温这个人你要多注意一下,现在有韦后撑腰,是什么事儿也敢干。”
秦霄剑眉竖挑,心里恨道:南衙鼠辈,居然给我下这种阴招!给老子记住,千万别犯什么事落在我手里,有朝一日,一定亲手治了你!回头一寻思,这个韦温既然是韦后的兄长和心腹,他这样干,不是韦后的意思吧?将我排挤走了,北衙又可以安插亲信进去,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张柬之看着秦霄面带怒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人在朝堂,总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你现在风头正盛,难免有小人中伤。树大招风么,自己多注意就是了。还有,你派特种营护送大长公主一家,应该是太平公主的意思吧?虽然情理和道德上说得通,可是章程上,又能挑出你的毛病——皇帝亲率,怎么能私自派出干别的事情呢?这事,你还是找太平公主去说一下,请她去找皇帝解释清楚。不然,可能又会授人以柄,被告刁状了。”
秦霄闷哼一声:“多谢阁老,秦霄知道了。”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227章 蒙生退意
武则天的祭礼持续了数日,直到腊月二十五才算告一断落。在这期间,秦霄一直都闷的陪在李显身边,或白天护驾,或黑夜陪侍守灵,寸步不离。
姚崇飞快的被贬,到毫州当了个州刺史。一时弄得有些人心惶惶。与此同时,韦后(或者名义上说是李显)在灵堂里做出了第二个令人惊讶的决定,任命韦后的面首宗楚客为中书令,封郢国公,拜为宰相,迅速占据了姚崇离去后留下的空白,而且‘中书今’这个大到恐怖的官职,直接还压过了张柬之,差不多与位齐三公的武三思并肩了,成了皇帝最亲密的私家顾问。
看到这种情况,所有的朝臣几乎都要抓狂了——全世界都知道宗楚客是韦后的面首,唯独一个人不知道,偏偏这个人就是皇帝李显。而且李显还将那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弄到身边当成铁胆忠心的左膀右臂!
秦霄的郁闷就更不用提了。自从姚崇走后,所有人都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就是熟识的官员见了面也不打声招呼。想去找张柬之说说话,老头子也是避不见客。每天除了花一半的时间守在李显那个大乌龟身边,其他的时候就只能回帅帐里睡大觉,简直是度日如年!
还没等摆驾回长安,李显又听了武三思和韦后的主意,任命武三思的连襟——纪处讷为太府卿。太府卿可是九卿之一,同时,这个纯粹靠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家伙,就这样做到了宰相!
回长安的路上。秦霄依旧侍辇而行。看着李显一副老实敦厚毫无帝王霸气的样子,心里是又恨又怜。真不知道该痛恨这个糊涂软弱的君王,还是可怜这个老实敦厚的岳丈。
一路无语,回到了长安大明宫,已经是傍晚。秦霄终于卸下了一负重担,逃一般的离开了皇宫。
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讨厌这个乌烟瘴气妖邪鬼蜮的皇宫!
回到家里。最先迎上来的是邢长风。多日不见,彼此见了很是亲热。邢长风简单说了一下护送大长公主去太原的事情,算是圆满完成。特种营的将士们也都回了北衙休息。秦霄抚着邢长风的背说道:“长风,虽然我们认识的日子不长。可是出生入死的事也都经历过了。这么些日子以来,你跟着我当真是有些屈才了。要不,还是给你谋个职务吧?”
邢长风连忙说道:“将军,长风早就说过了,真的是不愿意当官儿。当初一个七品的捕头都做不了,哪里还做得大官?长风跟在将军身边,心里踏实。安心。”
秦霄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要是我不做官,成了平民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