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流武状元第41部分阅读
盛唐风流武状元 作者:未知
不正训练着么?”
秦霄进到率府坐到桌前,让众将环立在旁边,对他们说道:“先说说,卫率现在的训练方式。”
田珍道:“大率您也是知道的,左卫率历来是最清闲的,训练嘛……也是浅尝辄止。每日卯时左右起床,集合列队,绕校场跑十圈,然后就是刺枪、劈刀训练,长垛(远距离射靶)然后就是队仪列阵训练。差不多到辰时末,就结束了。”
秦霄撇嘴笑了笑:“也就是说,每天的训练,最多一个时辰,而且没有马术、骑射、体能训练对么?”
田珍等将尴尬的点了点头:“是。”
秦霄不动声色,继续淡淡的说道:“也难怪北衙的那些人。要叫我们是‘公子军’。咱们卫率的兄弟出去。十个人,能被他们三个人撂翻了。若真有什么战事,能顶上用么?估计没见到鲜血,就先吓晕了一大半了。”
田珍等人很是不服气:“大率。虽说我们跟十二卫的野战兵比起来,打仗是会差一点,但也没差到那个程度。卫率里的兄弟。其实都是精挑细选来的勇士,只是来了以后……才变得疏懒了。”
秦霄笑:“兄弟们别激动。所谓知耻而近乎勇,既然外人这么看待我们左卫率,我们就更要拿出点精气神儿和实力来,给他们看看。公子军这个绰号,我听着实在是觉得太过刺耳。现在。我大致拟出了一份训练计划,想说出来跟大家商议一下。目的,就是为了甩掉公子军这个军号。让卫率里的兄弟们,变成以一当十的铁汉子!”
“好!”
众将异口同声。个个欢喜溢于言表。毕竟都是军人,热血的汉子,以一当十的强者风范,都喜欢。
秦霄笑了笑:“别忙着高兴,听我说完了,也许会有一半人心寒。”
李嗣业急急吼道:“说吧大率!要是我们这些兄弟,训练之后能有你一成的本事,我们左卫率,都可以横着走路了,千骑的那些鸟人,吓!随便就能拧翻一片!”
痴心求武的李嗣业是亲眼看过秦霄大开杀戒形如恶魔的,从此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前,他还只当秦霄智谋过人,自从楚仙山庄那一役之后,秦霄已经成了李嗣业心目中的超级偶像了。而且这些天来,李嗣业一直不停的在左卫率的将士中宣扬秦霄的光荣事迹,让本来就是武状元的秦霄,在左卫率里,几乎成了神话一般的存在。
秦霄道:“首先,日常训练全部改换。上午,卯时准点,所有将士必须全副武装在校场集合,军营内,在这之前必须要打理得一丝不苟;原计划的跑步十圈,改为限时跑三十圈,凡体力不济落后者,加跑十圈。哪怕是跑到日落,也要跑完。跑步完毕后,休息一刻,马上开始训练马枪、马刀劈刺,直到中午午饭;午时休息一个时辰,下午训练长垛、骑射、摔跤、肉搏。具体的训验方案,我已经写在这里了,兄弟拿去看看。”
秦霄拿出一叠纸笺,递给了一脸惊愕的将军们。
田珍等人看后说道:“大率,这些训练,怕是十二卫也未必有这么严苛,我恐怕……会有兄弟们做不到。”
秦霄撇嘴冷笑:“我说了,这只是日常的普通训练。若是有人连这些也做不到,消没军籍,回家享福抱老婆去吧,也不用呆在左卫率里,给我丢人了!明日起,此训练计划便开始实施,本率亲自领头,所有将领一律不得缺席。凡躲避训练者,按逃兵论处。”
田珍等人,心里暗暗的跳脚起来:看来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终于开始烧起来了!
“另外……”
秦霄说道,“我要在左卫率的三千五百兄弟当中,挑选最优秀的精壮之士,进行特种训练。让他们成为,真正百里挑一的健者!”
“特种训练?”
众将异口同声,惊疑不己。
李嗣业马上大叫:“俺要参加!俺第一个报名要参加!”
田珍也兴奋不已:“末将也是!末将第二个报名!”
马上,府中众将齐齐挤到秦霄身边,报名参加。
秦霄摇了摇头,笑道:“这个,并不是报名就可以的。首先,李嗣业你个子太高,体型太大,而且,不会水,我就不会要。你还是负责卫率里的日常训练,到时候,当个冲锋陷阵的猛将军吧!”
“我日啊!”
李嗣业捶胸顿足大声叫了起来,“长得高大也是俺的错啊?不会水,俺就是将肝吐了也要学会……大率你可真是奇怪了,没听说过,挑兵不要高大壮实的!”
秦霄不为所动,缓缓摇头:“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行就是不行。我若是勉强答应你,到时候也会被淘汰,多的留下笑柄。”
田珍奇怪道:“大率,那……末将呢?”
秦霄站起身来。仔细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观察了一下他的体形,又联想到他在武举中的表现,点了点头:“田将军,那是可以。首先,我要挑的人,身形就是要跟田将军差不多。”
田珍大喜:“多谢大率!”
李嗣业怨恨不已地低骂起来:“田珍。长得锉,还得利了!”
其实秦霄现在,也是勉为其难。左卫率里的人,素质普通不高,又不能去别的地方挑人,只好‘矮字里面挑将军’,凑合着用。十二卫里面,那些雇佣来的打了几年仗的职业军人当中,应该能挑出不少适合训练的人来。这首先么,身材差不多是五尺六到五尺九(8到178)左右。其实秦霄在前世时,也就是一米七五的样子。这个身材左右的人。才适合用来训练成特种兵。像李嗣业那样太过于高壮,其实不好。
秦霄接着道:“挑选接受特种训练的人,条件是很严格的。就像李嗣业这样,我最好的兄弟,没达到条件,也不可能加入。首先是身材,以田将军为例,高矮相差不得超过两寸;其次,要经受过教育的……呃,就是,至少要识字;然后,会游泳,不会的,必须七天之内学会;再者,最重要的,就是要各项体能测试。我会在居于全率前一千名者中挑选。具体是:全副铠甲兵器,另负二十斤砂袋十里往返跑;一次性俯卧撑次数;计时负手蹲身跳跃四百阶楼梯时间长短。嗯,暂时,就列这么几项。”
秦霄回忆以前接受的各项训练,结合当前的情况,勉强弄出了这么几条挑选原则。其实,真正21世纪的特种兵挑选,哪里会这么简单。现在,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不过也可以说,符合现在冷兵器时代的特征嘛。
众位将军如听天书,个个一头雾水。田珍作为代表,忍不住开口问道:“大率,你说的这些,我们怎么都听不太明白呢?您是从哪里看到,或是想到的呢?比喻说,‘俯卧撑’是什么?‘计时负手蹲身跳跃四百阶楼梯’,又是怎么个跳法呢?”
秦霄呵呵笑道:“众位兄弟别急。先说完,然后我会亲身示范给大家看。然后,我今天宣布本将的第一条军令:凡泄露此次训练计划的人,不论将官,一律革职驱逐。情节严重者,以通敌泄秘罪论处!”
众将个个心头一惊,齐齐拱手道:“是,大率!”
通敌泄露军秘,那可是《永徽律》中严明记载的‘十恶罪’之一,要是砍头的!
秦霄站起身来,环视了众将一眼,沉声说道:“众位将军,从今日起,我们左卫率的人,都要拿出点爷们的气魄来。让那些看扁我们的人瞧瞧,我们左卫率,不是公子军,是大周最精锐的军队!”
秦霄继续道:“我已经征得了太子和兵部的同意,将会把左卫率,全部调到长安城外的渭水之北训练,为期二个月。日常训练,由李嗣业李将军统领,务必将我左卫率的这些兄弟,来一次脱胎换骨,全部训成彪悍的勇士。”
“是!”
尽管不能参加‘特种训练’,但接到这么一份差事,李嗣业总算是找到了一点平衡,乐意的应承了下来。
“嗯。”
秦霄点头,“我会再选派熟悉军事的兄弟帮你。另外,荆州府的万雷万将军也应该快到长安了。他也是我们左卫率府的副率。到时候,先让他和李将军在一起呆些日子,熟悉我们左卫率。”
田珍急切问道:“大率,那……参加特种训练的人,如何挑选,何时挑选?”
秦霄神秘的笑:“这个,你别心急。明日卫率就拉到目的地去,开始日常训练。前面我已经说过了一些粗略的挑选条件,但那只是第一关。我会从这些人当中,亲自挑选符合条件者,人数,不会超过三百人。然后,训练当中,也会有人被淘汰。第一次训练结束后,我预定的计划,是三十人。”
“三十人?”
田珍惊道,“三千人中间,挑选三十人?那不就是百里挑一了?”
“不错。”
秦霄道,“其实,如果按我心目中的标准,恐怕连三人也难挑出来,这已经是放宽标准了。特种兵——我们姑且这么称呼它吧——贵在精,而不在多。我要达到的效果,是每一个特种兵,都能把血肉横飞的战场当成他表演的舞台,把战争,变成一门艺术。”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疑惑的摇起了头:“听不懂!”
秦霄干咳了两声,自己也有些好笑起来:“嗯,听不懂没有关系。你们只要知道,经过我成功训练出来的特种兵,哪怕只有一两个人,也具备扭转战局的实力,这就够了。更不用说什么,以一挡十了。”
“娘啊!”
李嗣业大叫起来,“都怪你把俺养得这么高大了!现在好,这么威风,又特别有种的兵,俺当不成了!”
田珍等人大笑:“是‘特——种——兵’,不是特别有种的兵!”
秦霄心里暗暗好笑:你们就笑吧,乐吧。用不了几天训练下来,就都笑不出来了。也不知道,这一次我能挑到多少个适合训练特种兵的人选……嗯,时代不同,这条件和标准,还真的不是太好把握。只好使用‘比较’的方法,在相似的一群人里,挑选出众一点的了,标准不能太过于绝对。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兄弟们!”
秦霄高声一吼,众将‘哗啦’站得笔挺,“从明天起,我们左卫率,就要开始改头换面了。现在,大家就把我宣布的训练计划和军令,严令告知士兵。有谁怕吃苦,担心受不了的,给他一月饷银,让他卷起铺盖先滚蛋!凡是参加这二月训练的,我秦霄今日在此许诺,私下里,补给每位将士两个月的饷银。另外,凡是被挑选中了参加特种兵训练的,每日补贴五贯钱,以后优先升官!不过大家可听好咯,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宣扬出去!违令者,军法处置!”
众将一听,全都大喜过望——每日补贴五贯钱,那不就是一个普通左卫率士兵一个月的饷银?发达了!
“是,大率!”
秦霄一挥手:“散了,去吧!好好准备,明日卯时全率人马集合,带足二月的粮草和辎重,开往训练地,开始我们的魔鬼训练营!”
‘魔鬼训练营’?众将听得心里一寒,但又忍不住一阵莫名的兴奋,齐齐吼道:“是,大率!”
秦霄心里乐道:老子别的没有,就是在担心满库的银子铜钱会发臭。八十万贯,若能训练出一支能征善战的左卫率军队,培养出三十名特种兵,花光了也值!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67章 齐人之福?
“什么,离京两个月?”
三名女子同时惊声叫了起来。上官婉儿更是气急败坏的将秦霄从大堂拖到了后堂西跨院,汹汹的说道,“秦霄你什么意思嘛,我也就是在你这里住五天,五天而已!你不乐意可以说,我走就是了,犯得着这么躲着我么?”
秦霄咧了咧嘴,傻愣住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上官婉儿解释。自己当时在左卫率府的时候,一阵热血沸腾忘乎所以,完全将上官婉儿的事儿扔到九霄云外去了。直到回家之前,才想到了这个问题,心里直呼——“惨了!”
上官婉儿气鼓鼓的说道:“没话说了?那意思,就是要赶我走了?”
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走。
“咦,等等婉儿!”
秦霄忙不迭的抓住上官婉儿,将她按到椅子上坐了下去,呆呆的傻笑,还是说不出话来。
上官婉儿终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幽怨的说道:“你呀,呆头!”
“噢,婉儿,其实是这样的……”
秦霄绞尽脑汁,飞快的想着各种理由,“其实,我也很想留在家里,陪你过这五天。可是……你也说了,让我离武懿宗、张易之那些人远远的,不要在朝堂上露头不是?最近几天,还正在风头上,我避得远远的,离了京城,不挺好么?要说陪你嘛……以后,有的是机会嘛!”
上官婉儿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看着秦霄:“以后,什么机会?”
秦霄笑:“等我够强悍,够厉害了。就把你从皇帝那里抢过来,天天陪着我。”
“你找死啦,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上官婉儿轻点了一下秦霄的额头,低低地笑骂,可是心里早已如同浓得化不开了的蜜糖,甜成了一块,“你这人。一点也不老实,说话贼滑溜的。也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秦霄呵呵的笑:“刚才那句是真的。”
“算啦。既然你已经都决定了,军令如山,说出去的话,总不能让你收回。”
上官婉儿终归还是有些失落,“不过,这几天我仍会住在你这里。你若是有空……,虽然我知道。你九成不会有空,但是,还是希望你有空回来,陪陪我……”上官婉儿说到最后,声音已经越来越细。几乎都听不到了。
怪不得人说,美人乡,英雄冢。看着上官婉儿这副凄婉温情的样子。秦霄几乎都有不去训练营地心思了。可仔细一想,还是办正事要紧。这儿女情长么,对他来说,也得要实力作为后盾。李仙惠,上官婉儿,包括墨衣和紫笛,跟在自己身边,自己若是没有足够强横的实力,只会连累她们跟着一起受灾。
秦霄一想起张易之和张昌宗对上官婉儿地调戏,忍不住就满肚子火气,但现在也只能干瞪眼,毫无办法,对上官婉儿说道:“婉儿,不如,你跟皇帝请个长假,休息个一两年什么地,可以么?”
“你傻呀,不可能的!”
上官婉儿似乎也想起了宫中的事情,脸上愁云淡淡,“能给我五天假期,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你放心,张易之他们若是再要欺负我,我就是宁死,也不让他们碰我。”
秦霄长吸一口气,恨不能现在就跑到皇宫里,将二张格杀了才痛快,情不自禁的抓住上官婉儿的手,沉声说道:“婉儿,别说什么死不死地,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他们若欺负你,你就悄悄的告诉皇帝,自己也多注意着点,别给他们这种机会……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没法这么嚣张了!”
“你……你想干什么?”
上官婉儿惊疑的看着秦霄,“你别犯傻呀!”
秦霄笑:“放心,不会。婉儿你想想,现在武皇年岁已高,二张妖乱朝廷,这种状况,难道还能永远维持下去么?待到众怒爆发的那一天……而且我相信,那一天也不会久远了。”
“哎,但愿如此吧……”
上官婉儿轻声的叹与,只当是秦霄在安慰她。
秦霄心里却在想道:我好像记得,历史上地武则天末年,是发生了某个宫廷政变,杀了二张,逼武则天还政的。只是不知道,现在的这个混乱地历史,还会不会按既定的轨迹去运行呢?……
“妈地!”
秦霄心里恨恨的想道,“若是不按轨迹运行了,我也要推着它往这条路上走!就算不逼宫武则天,也要想办法灭了二张这对妖人!”
上官婉儿看着眼神里时时喷出怒意,表情变幻莫测的秦霄,不禁感到一阵莫明其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我说你,怎么老是喜欢这样发呆呢?”
“哦,没事!”
秦霄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婉儿,你要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要完好无损的在宫中生活下去,想尽办法保护好自己,知道么?你现在在朝廷上,也算是个举足轻足的人物,怎么能被张家兄弟这样肆意欺负呢?其实,你可以想一些办法,握一点张家兄弟的把柄什么的在手上……嗯,有时候,这种非常手段,也是非常有效的,你知道么?”
上官婉儿频频点头:“嗯,其实,我也正好想到这里去了。我量他们也没有胆子杀我灭口,然后么,我手上,还真的有那么一点,他们的把柄,嘻嘻!”
秦霄呵呵的笑:“这就好!那我就可以,放心的去训练那群公子兵了!”
“秦大哥……”
上官婉儿温情脉脉,“你……是真心的在乎和关心婉儿么?”
秦霄触到了上官婉儿炙热的眼神,肯定的点头。
上官婉儿微仰起头,热切而又羞涩的说道:“那么……”
倘若婉儿不是宫中女官,只是一名普通地女子。你,愿意娶婉儿么?”
上官婉儿的声音,很低,很柔,如同珠落玉盘,字字敲打在秦霄心头。
秦霄有些迷糊了。
娶——上官婉儿?
虽然他知道,自己对上官婉儿的确有好感。也总是不由自主的去关心她,担心她。可是。要说到谈婚论嫁……拜托。我怎么说骨子里也是21世纪的思想,这个,是不是说得太早了一点,好歹,也该再培养一下感情吧?
而且,还有李仙惠呢?
上官婉儿静静的看着秦霄。眼睛一眨也不眨,宛若桃花的脸上表情温柔而淡定,就如同聊天时一般,语气淡淡。笑容淡淡。
可这一切,对秦霄来说仿佛就有着无穷地魔力,拨动了他心中那根心弦。
秦霄微扬了一下嘴角。轻声道:“愿意。”
上官婉儿的脸,如同一朵缓缓绽放地花儿。慢慢露出笑容来,轻启朱唇,低吟道:“参差碧岫耸莲花,潺湲绿水莹金沙。何须远访三山路,人今已到九仙家。这是婉儿去年游长宁公主池时,作地一首诗里的两句。秦大哥,你明白我现在说出来,是什么意思么?”
秦霄微笑,顺势将轻靠过来的上官婉儿,搂入怀中:“基本明白。人今已到九仙家,不就说,你乐意嫁给我么?”
“呆头……”
上官婉儿将头埋在秦霄宽厚的胸膛里,紧紧的从背后抱住他,眼睛里忍不住就静静的淌出了泪来。
秦霄不经意一眼瞟到,圆拱门外,李仙惠轻飘飘地转过身影,轻轻的走了。心里暗想道:这下……麻烦了……鱼与熊掌,怎么办好呢?不是说,谁要谁不要,这不是大唐的男人该考虑的问题。关键是,谁做大的?麻烦……
上官婉儿将头一直埋在秦霄地怀里,不肯抬起来,怕让秦霄看到她在悄悄的流泪,低声道:“秦大哥,从现在起,我算不算是,有了亲人了呢?”
“是。”
秦霄抛开了心中的杂念,紧紧抱着上官婉儿。“以后,你还会有更多地亲人和朋友。”
‘咳’、‘咳咳’!
圆拱门那里,又传来几声不合时宜的声响。秦霄苦笑道:“是紫笛那鬼丫头……”
上官婉儿从秦霄怀里挣脱,悄然地抹去了眼泪:“秦大哥,其实我知道。你很喜欢你那个远房的妹子,她也对你情根深重。婉儿……不是那种蛮不讲理横刀夺爱的人。今天我这样问你,只是想求个心安,想证明一下,我的感觉是不是错了。到最后,我们能不能到一起……婉儿实在是不敢奢求。官闱深如海,婉儿从来不敢想,什么时候能从里面走出来。婉儿虽然美其名曰是个女官,但实际上根本就是被配到宫中奴婢,想要再离开宫中,谈何容易。所以,我只想能让自己的感情放泄一番。喜欢便喜欢了,爱便爱了,我争取了,得不得到,都没有关系。婉儿,无怨无悔。”
秦霄剑眉微挑,皱起了眉头,低唤道:“婉儿……别这么灰心。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离开宫中,做回一个普通的女子,做我秦霄的女人!”
上官婉儿背对着秦霄,眼中已经流如泉涌,喉中哽咽说不出话来,狠狠点头。
‘咳’、‘咳咳’!
秦霄苦笑的摇摇头:“这丫头……”
上官婉儿深呼吸了几口,压抑着不注自己哽咽:“去吧。别让仙儿误会什么了。你告诉她,婉儿……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并不会真的把你从她身边抢走。仙儿,真是个好姑娘她才是最适合你的妻子。婉儿,总有些自愧不如。最起码,没有她那种胸怀和气度。刚才她看到我们抱在了一起,却当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悄然走了。哎,她怎么就不知道,这样可是会把你惯坏的……”
秦霄也不知道该和上官婉儿说些什么了,放着还有紫笛那丫头在不远处充当其亮无比的电灯泡,只好轻叹了一口气,轻身走了。
上官婉儿走到铜镜边坐下,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眼泪,放肆的流淌,轻声道:“已经……足够了……最起码,我比水漫金山时的白素贞要强……”
圆拱门外,紫笛气鼓鼓的推着秦霄的背,把他往李仙惠的房里塞,低低的骂道:“大色狼!花心大萝卜!见异思迁!仙儿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你要完蛋了!”
秦霄无奈的苦笑,真不知道该和这个丫头说些什么。
刚到李仙惠门口,门反倒是开了,李仙惠像平常一样淡淡的笑:“紫笛,快别闹了。”
紫笛‘咯咯’的轻笑两声,贼兮兮的溜掉了。
秦霄看着李仙惠,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进来坐吧,秦大哥。”
李仙惠往旁边轻身闪去,淡然的笑。
秦霄走到屋里坐下,李仙惠款款的坐到他身边,先开口说话了:“秦大哥,其实,我知道你喜欢上官婉儿。仙儿,一点也不生气,真的。首先么,她是个漂亮多才,而又心地善良的好女子,而且是仙儿的救命恩人;再者,以她的智慧和见识,也很配得上秦大哥,能给你许多的帮助;而且,最重要的,她是真心的喜欢你。所以,秦大哥若是能娶了上官婉儿,仙儿,会很替你开心。”
“替我开心就不用了。”
秦霄无奈的摇摇头,“上官婉儿,只不过是想心里满足一下罢了。她自己清楚的知道,想要离开宫里,是难于上青天。而且,她也知道,我最喜欢的,其实是……仙儿。”
李仙惠轻轻低下头,脸红成了一片,轻语道:“其实这两天来,上官婉儿和我聊了许多,也说起了一些,你们之间的事情。她说过了,喜欢的,就要鼓足勇气去争取。就算是最后得不到,也无怨无悔。仙儿,当真是佩服她的那种志气和胆识……秦大哥,你是男人,是好的,值得珍惜的,就要争取,不要放弃。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听起来,的确是有些荒谬和虚伪。但是,仙儿真的……一点也不吃婉儿的醋。真的。”
秦霄不由得‘呵’的一声笑出声来,心里想道:这大唐的女子,还真是有意思……不过,也的确难得见到,像仙儿和婉儿这样投契的情敌了……
这莫非就是,齐人之福,可是,谁做大的呢?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毕竟现在等级制度严着呢。妻与妾,那身份差异可大了去了。
莫非,让她们……猜拳、抽签决定?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68章 军令如山
卯时初刻,长安的城门才刚刚打开了不到半个时辰,东门延兴门处,已经列了一彪人马等候出城。
秦霄金甲黄马,褚袍缨盔,带着田珍和李嗣业等将,来到城门处,对守城卫士喊道:“左卫率奉命出城,请放行。”
然后出示了兵部给出的铜鱼兵马节符。
守城官将认得秦霄,慌忙从城楼下来,接过鱼符略作勘查了一番,拱手道:“秦将军,左卫率乃是皇家内率,怎的也调出了城外?哦,将军勿怪,小人只是……例行盘问。”
秦霄收好鱼符,不动声色的说道:“行军机密,不便奉告。”
守城官也不敢啰嗦,这种大帅级的人物,是他惹不起的,闪到一边,一挥手:“给秦将军放行。”
秦霄微笑道:“谢了,请转告南衙大都督卫王殿下,说秦霄会离京一段日子,待回来之后,再与他叙旧。”
守城官拱手作揖:“将军放心,小人一定转达。”
秦霄“嗯”了一声,马鞭挥指:“出城!”
李嗣业和田珍双骑领头,三千左卫率旌旗光鲜列队严整的出了延兴门。这左卫率别的不在行,军仪和装备那可都是一流,整齐划一声势赫赫。用那些守城卫士们的话说:皇家卫率,就是穿戴漂亮,会造势,排场大,真要打起仗来,全是草包,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出城拉练。这对左卫率来说,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士兵们满是新奇和兴奋,一时军队士气倒也还高涨。昨天秦霄放出话来,说怕苦怕累的可以滚蛋,除了几个走后门混进来体虚多病的纨绔子弟,倒也没人离开,走了还不到二十余人。秦霄看在眼里,笑在心头:“这些公子兵,平日里也怕是无聊坏了,碰到新奇的事,都踊跃参加,只是不知道真正训练下来,能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不过,就算坚持不了,也由不得他们了,只要出了这长安城,训练一旦开始,消极怠慢,那可是触犯军令的。”
公子军的公子哥儿们,准备脱胎换骨喽!
大军出城之后,一路向东北渭水而行。走了个把时辰,太阳升起来了,清晨的凉爽消失得没了踪影,方才一时亢奋的士兵们,此时也渐渐地恢复了平静,身上都被汗湿了。那些平日里被他们引以为豪的细鳞铁甲,此时套在身上,如同一个蒸笼,苦不堪言。大军行处,尘土灰扬,蒙的满脸满鼻和汗水混到一起,个个脸上变成了一片黑土色。
秦霄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心里暗暗道:哈,现在开始受苦了吧!整天窝在左卫率校场,大清早的时候出来散散步,哪里经受过这种毒日骄阳的洗礼?当兵的人,个个养得比闺房里的娘们还要白嫩,这还像话么?
走了近两个时辰,烈日当顶,士兵们的盔甲都已经被烤的火辣辣的了,地上冒起一阵阵白烟,连马匹都传起了粗气。士兵中已经有人开始低低地抱怨,说什么天气如此酷热,也该挑有树荫的地方走,偏偏走一些光秃秃的地方,晒得人都要熟了。
田珍拍马上前几步,拱手道:“大率,天气酷热,是不是稍作休息?”
秦霄笑道:“怎么?连田将军也受不住了?这才刚刚开始!传令下去,大家加速前进,到了前面渭水,搭建两座浮桥,人马渡河!”
田珍微微的怔了一怔,不敢罗唣,下去传令去了。
没过多久,已经有士兵受不住了,脱掉铠甲顶到头上,遮蔽毒日,马上有人纷纷仿效。秦霄拍马过去,一马鞭就抽了下去,将那名士兵顶在头顶上的盔甲抽得脱了手,怒道:“大胆!谁让你们脱掉盔甲的!给我穿上!”
那名士兵慌张张地跪倒,恳求道:“大率……如此毒日,小人,实在是晒得受不住了!”
秦霄剑眉一挑,怒道:“此时若是到了战场之上,随时可能遇敌,倘若敌人此时杀来,还会给你时间穿盔甲吗?田将军,传令下去,再有私卸盔甲者,军杖三十!”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脱掉了盔甲的军士连忙穿戴好了,再也不敢造次。比起那三十下军杖,身上热一点,还是好受一些。
脚踏黄土,耳听怒涛,渭水到了。
渭水是黄河的重要支流,从黄土高原而下,此时正值汛期,满是泥沙的河水奔腾而过,黄澄澄的一片。
干渴了半天的士兵们,看到这幅景象不禁傻了眼:这水……怎么喝?
不等士兵们喘过气儿,秦霄的军令又下来了:未时之前,搭好两座浮桥,全军渡岸。若有迟误,全军受罚!
众军士叫苦不迭,这才开始后悔,上了这条贼船了。可事到如今,又不敢怠慢,只好全数跑到附近的林子里,砍树伐木,开始搭建浮桥,连李嗣业和田珍也没敢歇着,都跑去砍树了。
秦霄坐在马上,远眺河对岸的高陵土丘,和远远的山脉,心里暗暗高兴:的确是一处训兵野战的好地方!有水,有山,地形比较复杂。就拿眼前的渭水河岸来说,就是他特意挑的一处地方,两岸如峰,沟壑似的渡头,河面虽然不是很宽,河水也不深,可是在这种流速的水流之上,想要搭建起浮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正在这时,一名小校跑到秦霄马前跪道:“启禀大率,有几个兄弟中暑晕倒了。”
秦霄目不转睛盯着河面,沉声道:“这种事情,也来奏报吗?军中有军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晕倒了,救醒,醒了再接着干!”
小校碰了一鼻子灰,拱手应了一声,灰溜溜的走了。
秦霄鼻子里冷哼一声:公子军!这些人,若是现在拖到21世纪特种兵营里训练两天,不知道会不会死一半人?
远处的树林里,哗啦啦的被砍倒了一片树木,“笃笃”的砍伐声不停传来,士兵们的齐声呐喊此起彼伏。没过多久,一根根伐好的大圆木从树林里拖了出来,再用树皮树枝捆扎绑牢,再钉入木桩固定,做成了木排桥面的形式,有的则被砍得尖了,准备打到河中做桥桩,一些中暑累倒了的士兵被拖到了树林阴处,军医们灌入解暑药后纷纷醒来,休息不了半刻,也不敢怠慢,好歹挑一些稍轻点的活儿做做。
三千多人,除了秦霄,没一个人闲着。
其实秦霄也没有躲懒半刻,找了根木桩坐下来,摊开笔墨,细细的记下心里设想的训练细节。然后,在一本册子上,详细记录每天的经历,算是一本行军日记。
渭河北岸,当那名浑身赤裸的士兵,最后一锤敲了下去,固定好最后一根桥桩的时候,三千多人,居然爆发出一阵呼声!
田珍和李嗣业也欣喜的跑到秦霄面前,单膝跪地,拱手于额,行了一个标准的大唐军礼,齐声道:“大率,两座浮桥已经搭好,请大率下令!”
秦霄看了一下计时的日晷,晷针正指在石盘的‘午时二刻’之上,刚好没有误了军令规定的时间。
行军在外,不太方便使用常用的铜壶滴漏,一般都用这种石盘铜针的‘日晷’了,时间的把握可以精确道‘刻’。
秦霄心中略感欣慰,这交代下去的第一条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秦霄翻身上马,大声道:“骑兵先行,辎重在后,单列渡河。未时之前全军渡到北岸!出发!”
辛苦折腾了好一阵的士兵们,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反倒比当初更有精神了,齐声回应,隆隆震天,声音盖过了奔腾怒吼的渭河之水。
秦霄心里暗暗地有了一些欢喜:这才有点军人的样子!大军到处,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些技能不训练一下,哪里还是军队?
就这样,一支原本疲态尽露、怨声载道的军队,雄赳赳气昂昂跨过了自己搭建的浮桥,横渡渭水,登陆北岸。
北岸大多是高陵丘壑,比南岸的地势要稍高一些。
大军整顿完毕,秦霄再度下令:“拆桥!”
“啊!”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秦霄的命令不容置疑:“每队出一人拆桥,二人埋锅造饭,其他人等建造军寨,不得有误!”
唐时的军队编制,以‘伙’为最小单位,每伙十人,每五伙称为一队,设一名队正。基本上,军令的下达,是由主率到将军,将军到都尉,然后下传到各个队正那里。行动也一般以队作为单位。
军令如山,士兵们不敢怠慢,挥起斧头大刀,朝刚才自己辛辛苦苦搭建的浮桥,一刀一斧的劈砍了下去。
一节节圆木被拖上了岸,有些就这样被水流冲走了。有些个熟知水性的士兵刚刚搭浮桥的时候最为积极,打桩搭木,忙活得最欢,此时不到一个时辰,又要亲手去拆了,都恨恨的低声咒骂起来。
秦霄和几个在军中混迹已久的老将,和盘商议好了军寨的建造方案后,画好图纸,交给了田珍,自己走到了浮桥边,亲自监督起那些人拆桥来。
秦霄看其中好些人,都面带怨气,很是不服,于是将那几个人叫了过来,问道:“你们不服气是吗?”
士兵们道:“小人不敢……只是,刚大好的浮桥,就要拆了,感觉……挺可惜的。”
秦霄拿着马鞭,缓缓的在手里轻拍,悠然道:“原本,军令的下达,是没必要跟你们解释什么的,你们执行即可。但是念在现在刚刚开始,我不妨给你们稍微说一下,行军在外,不仅要会建设,‘破坏’也是一门技术。假使我们现在渡河之后,后有追兵,如何最快的拆掉浮桥阻止追兵也是很重要的。而且,不仅仅是拆桥,哪怕是拆营寨、房屋、路障、城池大门也要干净利索,明白了吗?”
众军士哪里敢说不明白,纷纷拱手赔罪,发誓说再也不敢埋怨军令了。
秦霄摆了摆手:“拆的速度太慢了,再快一点!”
士兵们的斧子大刀,砍得更猛,更狠了,两座浮桥,很快被拆得干净,连打在河底里的木桩也被砍翻打倒。
渭水河面上,又只剩下了奔腾的黄水。
秦霄高站在北岸丘陵上,心里反倒有了一种满足感。
田珍和李嗣业走到秦霄身后,低声道:“大率……您这样,是不是太苛刻了一点?士兵们,会以为大率在刻意刁难,恐怕,会影响士气……”
秦霄转过身来,脸上泛起一丝冷峻的笑意:“没错,我摆明了就是在刁难。军人的天职是什么?服从!这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原则。军令下达,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趟过去。这样的队伍才有战斗力。这样的军队才能令行禁止,无往不利。”
秦霄拿出一张纸笺递给田珍:“田将军,这是本将给出的‘十罚十赏十斩令’,你们先细读一下,然后将这条军令,传达给每一个士兵。从今日起严格执行。挑选十人出来,执红刀军杖,作为军仪刑司,由本将亲自斟酌审议,决定赏、罚、斩。”
田珍和李嗣业展开书笺,轻声细读:“擂鼓不进者,斩;鸣金不退者,斩;临阵脱逃者,斩;抗拒军令者,斩……”
田珍奇声道:“大率,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十二卫野战时的军令,如何用到了左卫率的训练当中?”
秦霄道:“你说得没错,田将军。这其中有许多令条,都是我从统领十二卫南衙禁番军的卫王那里学来的。十二卫野战对敌时,就实行这些军令。我就是要在平常的训练当中,就让士兵们习惯这些军令,熟悉并严格执行这些军令,不仅如此,哪怕是训练结束,这些军令,也要一直严格的在左卫率中执行下去。不然的话,真到了上阵的那一天,谁能一下记得住这么多军令?谁又能准确的遵照执行?军令,就应该成为军人心中的潜意识,哪怕是半夜里睡着了,听到擂鼓,也要给我光着膀子翻身起来,挥舞军刀向敌人杀去!就算只剩下半条腿,没有鸣金,也要跳着扑向敌人,去撕裂他们的喉咙,直到自己另一条腿也被砍断,或是生命被终结。否则,绝不许后退!”
田珍和李嗣业耸然动容,齐声凛然道:“是,大率!”
秦霄看着渐渐拔地而起的寨门营帐,和袅袅升起的炊烟,微挑了一下嘴角,喃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