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流武状元第40部分阅读
盛唐风流武状元 作者:未知
笑:“才没有呢!你们大男人的事情,我哪里弄得那么清楚,只是,胡乱的猜测一下罢了。hubaoer”
秦霄任凭他们三人继续聊天说笑,自己沉默了起来,心里想到:李隆基,是一个平凡角色。他看问题,想事情,都是朝深远的层次去看,总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客观清楚的思考问题。他说的没错,现在武则天年岁已高,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万一什么时候殡天了,或者是来个突然驾崩,武三思这些人还能闲着?太子李显手中无权无势,就是他砧板上的一块肥肉罢了!到时候,武三思若是来个武力夺权……左卫帅,太子东宫里,人数最多、唯一不是其他卫帅将军兼任主帅的武装,就是太子手中唯一可打的牌。
明白了,李隆基的意思,是要我韬光养晦保存实力,不要风头太盛,因为一些小事与朝中的其他人发生冲突,闹得翻船坏事,将李家的这张牌浪费了!
好吧,就算不是为了什么李家,不是为国为民这么伟大光彩,就当是为了到时候,能出了最近几天的这几口恶气,从今天起,老子装逼,装孙子!
秦霄一仰脖喝下了杯中的酒,肆意的大笑起来:“卫王殿下,阿瞒兄弟,还有……仙儿,来,喝!今天难得这么高兴,使劲喝!谁先醉了,谁明天请客,去西市最大的曲苑歌坊请客!”
李仙惠皱了皱眉头,暗想道:怎么搞的,突然换了一个人么?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63章 婉儿入侵
日薄西城,残阳如血,起了一阵清凉的风。
酒醉半酣,一席未散。
今日连李仙惠也多喝了几杯,已是粉腮飞霞,目含春露。李重俊这个嗜酒成癖的贵公子,早已喝得头大如斗,一把抓住秦霄的手,含糊不清的嘟嚷道:“秦……秦兄弟,你说,紫笛那丫头,凭……凭什么就对我左右看不顺眼?我哪儿不好了?我哪儿得罪她了?”
秦霄和李隆基同时起哄的大笑起来:“哦,酒后吐真言,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什……什么嘛!”
李重俊一挥手,想站起来,却又摇摇晃晃的坐了下去,“我这是率性真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喜欢就去争取,讨厌的就要打骂,恨不过了,就要砍人脑袋!哪里像某些人,什么感情都埋在心里,也不怕把自己……憋……憋死!”
说罢醉眼惺忪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李仙惠,又呵呵傻笑的看了看秦霄,说道:“你说是不是啊,秦兄弟?”
“醉了,醉了!”
秦霄看到李仙惠一脸变得通红,尴尬的低下了头,于是出来打圆场,“有人醉喽!”
“醉……醉什么醉!就算是醉了,我也是越醉越清醒!”
李重俊拉着秦霄的手不放,极其认真的说道,“秦兄弟,在江南时我就跟你说过了,你若是跟仙儿有了什么,我可先说好了,仙儿要做大的!其他的,我不管!你身边就是有一万个女人,那也是你的本事!”
秦霄真想仰天吐血。醉人疯语,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这还当着仙儿的面呢!
李仙惠顿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急急的站起身来:“我……我去厨房。加点菜来!”
说罢急急的逃掉了。
李隆基也喝得半醉半醒了,一手搭上李重俊的肩膀:“哈哈,三哥,你真的醉了,怎么能当着仙儿说这样地话呢?这下好啦。惹她生气喽!”
“你们这些人。都以为我醉了,联合起来数落我!”
李重俊抓起酒壶,两眼昏花地给二人倒酒。“你们喝酒不老实,肯定都偷偷漏掉了,来。喝!咦,仙儿呢?仙儿跑到哪里去了?”
秦霄和李隆基哈哈大笑:“醉猫!大醉猫!”
三人肆意大笑,狂喝乱侃。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
李仙惠一直偷偷的躲到了闺房里,兴许是因为多喝了几杯,脸上一阵阵的直发烧。这时仆人来报,说有个名叫上官婉儿的女子来找秦霄,已经到了正堂。李仙惠才又回到了小木楼里,悄悄的在秦霄耳边告诉了他。
此时李重俊早已醉得趴到了桌子上。李隆基也用手支着脑袋,一阵阵的直瞌睡。秦霄看着李仙惠低耸着头,娇怯羞赧地样子,知道她还在为刚才李重俊的话害羞。于是也不去提起这些,对李仙惠说道:“仙儿,上官婉儿来找我。或许是宫中有事,或是些什么公务。我去见见她。天快黑了。你叫几个人,将你的两个三哥抬到客房里躺下。”
李仙惠抬眼看了看秦霄,眼神卜一相交,心里就扑扑地跳了起来,低低的说道:“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秦霄也喝得多了一些,此时酒劲有些上来了,略有些蹒跚的走到李仙惠身边,抓起她的手,低语道:“仙儿……上官婉儿来找我,你……不吃醋么?”
李仙惠轻轻的扎挣,将头偏向一边,不敢正视秦霄火热的眼睛,呢喃道:“我吃什么醋……你不是说,有公务么?还不快去……”
秦霄看着半靠在自己怀里地李仙惠,越发的觉得她娇媚如水楚楚动人,忍不住轻捂着她的脸,对着她的樱红朱唇,肆意地吻了上去。
李仙惠哪里见过这样的秦霄,顿时有些慌乱起来,想挣扎,想避开,却又不由自主的愣在那里,任凭秦霄侵袭到她地嘴上。
李仙惠的眼睛睁得老大,睫毛一阵颤抖,终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其实她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就如同那天在彭蠡湖凉冷的湖里时一样,只希望,这一刻能够成为永恒,时间因为此而凝滞。若生命只残存这这唇间的一瞬,她也感受到了精彩和美妙,死而无憾。
李仙惠的脑海里,各种影相和残念,飞花逐月般的映现出来:彭蠡湖中,他的那一吻,将自己活命的空气输送过来,延续了我岌岌可危的性命;今天的这一刻,酒醉半酣时的疏狂一吻,所有的情感和,如同奔泄的怒涛,疯狂的侵入到了我的四肢百骸……这个男人,他的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为什么从遇到他的那一刻起,我苍白欲死的心,就这样被他轻意的救赎……
桌边的李隆基迷糊糊的说起了糊话,秦霄缓缓离开李仙惠的唇,静静的看着她。李仙惠微抬起头,迎上秦霄的眼神,从他的眼睛里,品读着流溢出的每一份温柔与眷念。然后,情不由己的,她的眼睛里居然就要涌出泪来,双手奋手抱住秦霄的腰背,将头紧紧靠到了他的怀里。
秦霄闻着李仙惠头发上的清香,怀中温香暖玉,差点就要魂游物外天马行空。心里喃喃的念道:仙儿,老子的女人!
李仙惠听到旁边李隆基还在说着糊话,才想到身边还有旁人,感觉有些难为情起来,轻轻的从秦霄怀里挣脱:“上官婉儿还在正堂等你呢……还不快去。”
秦霄也似乎有些回过神来,松开李仙惠,怔怔的看了她一阵,直到李仙惠避开他去收拾被李重俊踢倒的座椅,才提步走出了房间。
李仙惠双手捂着胸口,生怕心会从里面跳出来,轻咬着唇,脸颊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秦霄到前堂大厅的时候,一身胡服男装的上官婉儿,正缓缓的在厅里来回踱着步子,略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婉儿!”
“咦!”
上官婉儿捂着鼻子,“你干什么啊,怎么喝这么多酒!要熏死人了!”
秦霄呵呵的笑道:“卫王和临淄王来做客,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婉儿今天怎么来啦,真是难得哦!不用在陛下身边侍驾么?”
“怎么,不欢迎我来么?”
上官婉儿秀眉微颦,假愠道,“你可别忘了,这秦府,我可要占一半儿呢!我来这里,就跟自己家里一样。”
秦霄笑道:“哪能不欢迎啊,婉儿能来,我不知道有高兴。你还别说,西跨院都按你要求的收拾好了,要不,现在去看看?”
“真的?”
上官婉儿面露喜色,惊喜道,“我只是开玩笑说说哪,你还真的弄好了?快领我去看看!”
上官婉儿欢喜异常的跟在秦霄身后,到了后堂西跨院。
走过一个圆拱门后,入眼就见到小桥流水,假山湖石。好一阵鸟语花香,沁人心脾。上官婉儿喜滋滋的在面积并不大的庭院里跑来跑去,左摸摸,右看看,脸上已经比正在盛开的牡丹还要艳丽。
秦霄走到上官婉儿身边:“满意么?”
“嗯,很满意!“上官婉儿频频点兴,又跑到小拱桥边,“呀,这个小石拱桥,也跟楚仙山庄的一模一样哦!只是尺寸小了一些。”
秦霄呵呵笑道:“满意就常来,有空就多住几天。”
“好呀!”
上官婉儿干脆的答道,然后转过头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秦霄,“先住几天试试。”
秦霄不禁有些惊愕,自己随便说的一句客气话,她怎么就应承下来了呢?
“真住?”
“怎么,你不乐意?看来,你刚才根本是虚情假意嘛!”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住在这里,宫中的事儿不用管了么?皇帝身边,时刻都要你侍奉,怎么能离了人?”
“嘻嘻!”
上官婉儿轻笑起来,“告诉你吧,宫中的女官,不比太监和官娥,是有旬假的。只是婉儿在宫外无亲无故,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休过假,几乎都要将此事忘却了。正巧近几日是月中旬假,婉儿就找皇帝陛下去请假喽,她老人家心情还算不错,按例只有一天的假期,许了我五日!于是,我就到这里来啦!”
秦霄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这样。那正好,这院子刚替你打理好,欢迎你来住哦!”
心里却想道:上官婉儿,挥军入侵了……
上官婉儿在宫中生活了十几年,除了到江南跑过一趟差事,还从来没有在外面住过一天,此时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刺激的。左右赏玩了一阵以后,上官婉儿说道:“上次在楚仙山庄认识的那些人呢?双胞胎姐妹,还有李嗣业、范式德,怎么都不见人了?”
秦霄道:“李嗣业和范式德在东宫当差,图个方便就住到那里去了。墨衣在江南办点事儿,还没有来长安。只有紫笛在家里,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你找他们干嘛?”
“没什么呀,想找他们过来,一起聊聊天。”
上官婉儿轻松说道,“婉儿朋友很少的,你们这些人,都是婉儿难得认识的朋友。等下你去把紫笛丫头叫来吧,我们一起聊天喝酒啊?”
秦霄不禁瞪圆了眼睛:“还喝哪?”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64章 婉儿的哀羞
当空一轮明月,虫鸣啾啾,流水潺潺。
西跨院假山流水旁的小凉亭里,荧荧的一盏灯笼,清茶飘香。
紫笛那丫头,死活躲在房里不肯出来,连秦霄亲自去叫了,也无动于衷。看来昨天在牢房里秦霄对他吼的那两嗓子,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某些阴影。从回来起,到现在就躲着不敢出来,生怕被秦霄揪着再骂上一顿。
李仙惠要照看两个醉酒的哥哥,于是,大驾光临的上官婉儿,只落得秦霄一个人作陪。上官婉儿见秦霄已经喝了不少酒,于是打消了喝酒的念头,沏了一壶清茶,二人坐在凉亭里,纳凉叙闲。
天马行空的闲扯了一阵以后,上官婉儿说到了正题:“其实,我特意请两天假出来,是要看着你。”
秦霄疑惑道:“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莫非还会走失么?”
“我说你,真是个呆头!”
上官婉儿颇有些生气,“今天早上在皇帝那里,我频频朝你递眼色,你为何视而不见?现在好吧,落入人家的圈套,被皇帝臭骂,御史的官儿也丢了。”
“哦,你是指那个……”
秦霄无奈的笑道,“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让我,不要接手去查李嗣业他们的那件案子是么?可是你想想,我有选择的余地么?难道要让我坐视李嗣业和紫笛,被判流放或绞首么?”
“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上官婉儿轻摇了摇头,“其实,你也许并不适合混迹在朝堂之上。你虽然够聪明够机警,但是太天真了。心也不够狠,太重感情。这样一来,人家就能很轻松的抓住你的命门,把你往死里整。”
“或许是吧……”
秦霄面带微笑,浅浅的啜饮着一杯茶水,“婉儿,其实。我们都是孤儿,又难得有几个朋友。换作是你,你会看着你最好的朋友有了危险,而坐视不理么?”
上官婉儿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所以。现在事情解决了,我一定要来看着你。正如你所说,我没几个朋友,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朋友,在我的眼前被别人一步步逼上绝路,死于非命。”
“就凭他武懿宗?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秦霄轻蔑的笑了笑,“那个死龟奴,总有一天。我饶不了他。”
“你错了,秦霄。”
上官婉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神色也严肃了。“你也许以为,武懿宗是和武三思一起的吧?其实,他真正的靠山,并不是武三思。而是皇帝身边地……张易之。”
“哦?”
秦霄微感惊讶,“怎么那两个姓武的,不是一伙儿的?”
“不是。非但不是一伙儿的。而且还有些矛盾,甚至有彼此不相容的态势。”
上官婉儿说道,“本来。武懿宗这人就嫉妒心特别强,心胸又狭窄。同为武家子孙。武三思高居相位权倾朝野,而他早先只是在一些无关紧要地位置上任职,于是心里很不平衡。近两年来,他投靠了张易之,就是想要跟武三思分庭抗礼。前不久,他被授予左金吾将军,执掌北衙御林军,任千骑使和右羽林卫大将军,身兼数职,现在连武三思也不敢小瞧他了。于是气焰十分的嚣张了起来。你刚好在这时候去触他的霉头,你说,他能放过你么?”
“哦,原来是这样……”
秦霄恍然大悟,深思了一阵,说道,“婉儿,你说,这次武懿宗干出这种事情,是出于什么心理呢?我好像,并没有得罪过他。难倒,就因为我长得比他高大帅气了一点?这个理由,也太拙劣了吧!”
“你呀,还真是臭美!”
上官婉儿掩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不过,武懿宗这人,外表猥琐,心里也是个大草包,哪里会想什么计策。他那个木鱼一样的脑壳,若是能这么灵光,也不至于要等到投靠了张易之,才混到现在这副模样了。”
秦霄心头一亮:“婉儿,你的意思是,这次想出这种毒计损招整我,并不是武懿宗的意思?莫非,是张易之那个妖人的主意?”
“你小声点!”
一说到‘张易之那个妖人’,上官婉儿就差点惊叫起来,“说这么大声,传到他耳朵里,你非完蛋不可!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地主意,但是,很有可能。张易之精于心术,老谋深算,张昌宗飞扬跋扈,盛气凌人。这两兄弟,把谁都不看在眼里。你自己回想一下,什么地方得罪过他们?要真是这样,我劝你……弃官回家,抱着这堆财产,好好的当个土财主去,或许能安渡余生。”
“婉儿,你也太危言耸听了。”
秦霄不动声色,淡淡的道,“我知道,现在不管是太子,李家的人,还是武三思,都对张家兄弟俯首帖耳,不敢违逆。但是,我就不信那个邪,一对妖人,还能只手遮天,左右乾坤么?总会有云开雾散地一天吧!”
上官婉儿气急的跳了起来,挨到秦霄身边,点着他的额头低骂道:“你……你也是个木鱼脑壳,不开窍呢!我苦苦的跟你说了半天,你还是一根筋儿!你自己想想清楚,你才有几个斤两?两年前,太子的长子李重润,和最宠爱的女儿李仙惠,还有武承嗣地儿子武延基,就因为闲聊时说了一句‘张易之兄弟何得恣之宫中?’,就被武皇下令乱棒打死。若不是我从旁提醒‘皇嗣不可施以杖刑’,这三人怕是连尸骨都留不全了。人家皇族子孙得罪了张家兄弟,尚且是这个下场。你……你是什么人物?秦琼的后人,狄仁杰的学生,武状元,仰或是有点功劳就了不起么?你,真是!气死我了!”
上官婉儿几乎都要气急败坏了。在秦霄地额头轻点了一下后,负气站到一边,不理睬秦霄了。
秦霄心里暗想道:什么嘛,分明是李仙惠,不小心窥到了武则天和张易之的隐私,才被下令要处死地……不过,对外面放话。好像就是这个说法。因为这事,武家和李家,与张家兄弟矛盾,从此已经不可调和。武承嗣更是因为爱子武廷基之死,忧郁成疾。没多久就呜呼哀哉拜拜了。这上官婉儿,怎么就这么在意我的生死安危呢?还请假来看着我。莫非,又是凤栖梧桐?看来……人品好,长得帅,也会树大招‘凤’唉!
秦霄走到上官婉儿身边,轻轻扳过她的肩膀,低声道:“好,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别生气了。我也只是在说说而已嘛,不会真的傻到非要当个出头鸟,去任人瞄杀。我莫非,就是那种傻子么?”
上官婉儿转过身来。顺势就靠到了秦霄胸膛上,低声道:“你若是当真明白我的苦心,我也心满意足了。这宫里,当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
话说到一半,上官婉儿仿佛才感觉自己说漏了嘴。
生生的打住了。
秦霄却听了个清楚,奇声问道:“婉儿,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这宫里,当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上官婉儿走开两步。低头看着亭底的潺潺流水,摇了摇头:“没什么,兴许,是厌倦了宫中地生活吧。”
秦霄心中疑惑,走到上官婉儿身边:“不对。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以你的性子,断然不会下那么大的决心,要避开宫中生活一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不对?”
上官婉儿既哀且怒的瞪了秦霄几眼,低低骂道:“你……还真是个死脑筋,木鱼脑袋。干嘛非要问得那么清楚?你莫非不明白,难得糊涂这回事么?”
秦霄扳着上官婉儿的双肩,死死地盯着她:“告诉我,婉儿。”
上官婉儿轻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别冲动乱来就是。”
“行。”
“婉儿是皇帝的近侍,虽说女宫不必像宫娥那样负责陛下的饮食起居,但这么些年来,皇帝似乎已经习惯了让婉儿侍候。于是时常在她身边,左右不离身。甚至是……皇帝在与张家二兄弟鱼水交欢的时候,也不刻意回避……张易之和张昌宗,由此以为,婉儿是水性杨花的女子,时常言语调戏,甚至想要动手动脚……我……我也是忍得气不过了,就主动向陛下请辞,要去江南的。没想到,回来后他们兄弟俩,还是一样的行径嘴脸!我受不住了,才硬着头皮,跑去找皇帝请假,出宫来散心……”
“这……这妖人!”
秦霄火大了,加上残余地酒精作用,当场就大骂起来,“居然还敢干这种事情!老子……老子要阉了他们!”
上官婉儿急坏了,一把抱住死死秦霄:“还不收声!我说过了,叫你不要乱来!你看看你今日,哪里还是平常的样子?喝了点酒,跟李嗣业那个卤汉子一样了,满嘴脏话连篇!”
秦霄心里好不激动,趁势将上官婉儿紧紧的抱住了,险些让她喘不住气来:“婉儿,老子发誓,总有一天,要亲手毙了这两个妖人,给你报仇解恨!你别回宫里了,就住在这里!”
“疼,疼哪!”
上官婉儿轻轻的挣扎,却纹丝不动,感觉肩膀手臂都有些发疼了,“你胡扯什么啊,我怎么能不回宫呢?这样抗旨逃出宫外,是要杀头地。”
正在这时,拱门处传来‘咳、咳’的两记声响。秦霄听得明白,是紫笛那丫头的声音。这家伙又在搞鬼,来当电灯泡了呢!
秦霄放开上官婉儿,扶她坐到椅子上,歉意的笑了起来:“对不起婉儿……我,也是一时太激动了,弄疼了你了吧?不过,我刚才发的誓,一定会兑现!于公于私,我都饶不了这对妖人了!”
“于私么?”
上官婉儿微抬起头,淡笑着看着秦霄,“秦大哥,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在乎婉儿了呢?”
秦霄一时语塞,其实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本能地是想着李仙惠。李仙惠就是因为这对妖人,蒙受了那么多的灾难。自己早早就想过,替她出这口恶气,现在……似乎,自己的身边地人,怎么都跟张易之、张昌宗他们有恩怨瓜葛呢?而且,他们似乎也想要除我而后快。难道,我在什么地方,触犯到了他们的利益么?江南,还是河南?
咦,对了,他们,不会跟河南地事有关吧?
秦霄暗暗的摸了摸腰间,那里正藏着那块翠涎玉,怔怔的想道:不会这么巧吧?河南的事,会跟张家兄弟有关?
“喂,想什么哪?”
上官婉儿满腹柔情的问了话,秦霄却自顾发起呆来,不由得芳心不悦,低低骂道:“你这不解风情的呆头……”
“啊,什么?”
秦霄回过神来,见上官婉儿正一脸愠色,才想起自己唐突了佳人,不由得抱歉笑道,“哦,喝了点酒,脑子里有些乱……”
上官婉儿低低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以手托腮,看着那盏灯笼,怔怔的入了神。秦霄也坐在那里,细细的回忆起了河南翠涎玉一事。一时间,二人都没说话,场面静了下来。
正在这时,西跨院圆拱门那里,传来悉悉索索的低语声:“不要去了啦,紫笛,很失礼你知道么?”
“你笨死啦仙儿,这时候不去,就要出大麻烦啦!”
“快别说了……”
秦霄听得心里一阵好笑,紫笛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刚刚看到自己和上官婉儿抱到了一起,忙不迭的将李仙惠搬请了来。怎么,莫非还要在这里,来一场斗法么?
二女已经走到了凉亭边,上官婉儿站起身来,欢喜道:“紫笛!你来了哟!”
“上官大人好!”
紫笛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将身边的李仙惠拖了过来,“这位,是秦大人最最心爱的远房妹子,名叫仙儿。”
紫笛将‘最最心爱’几个字,说得分外响亮。
“哦,仙儿?”
上官婉儿抿嘴一笑,“你好!”
李仙惠戴着面具,上官婉儿是认不得的,此时也只好装得像陌生人一般,行了一礼:“上官大人好!”
“别叫我大人吧,多见外。”
上官婉儿大方的走过来,牵起紫笛和李仙惠的手,一起坐到了凉亭的小桌边,“你们,也像秦大哥一样,叫我婉儿吧,听得都亲切一些。”
紫笛不怀好意的瞟了秦霄一眼,撇了撇嘴:“婉儿……好似,是亲热许多噢!”
秦霄看着三个女子各怀心事的寒暄,心里暗暗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话,还真是不假……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65章 极品太子
翌日清晨,秦霄被“笃笃”的敲门声惊醒,翻身起来往身上套了件衣服,随口道:“进来吧仙儿。”
门被推开,紫笛那丫头担着一铜盆热水,滴溜溜的闪了进来,怪腔怪调的说道:“哟,还记得仙儿哩……我还以为,你见了美丽端庄的上官大人,就谁都不记得了呢!”
秦霄哭笑不得:“大清早的,胡扯什么!昨天,你们都留在西跨睡了么?”
“是呀是呀!”
紫笛轻快的说道,“上官大人可是贵客,她开口了,我们还敢不应承么?三人挤在一张床上,若不是有那个什么自动风扇,我估计我们三人都要活活热死了。”
秦霄呵呵笑道:“西跨院里有水流,所以建了那么个风扇。听你那口气,很是嫉妒啊?那你可以,天天去陪上官婉儿睡嘛,反正,她好像也挺喜欢你的。”
“我才不要呢!”
紫笛一边收拾着秦霄换下来的衣服,一边说道,“跟她在一起,总感觉别扭。还是喜欢和姐姐还有仙儿她们在一起。哎,姐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长安哟……”
秦霄心里暗想道:紫笛这丫头,怎么就跟上官婉儿不对味儿呢?总把她当成入侵者一样……墨衣,往返江南一趟,好歹要两个月吧。算算时间,差不多还要一个月的时候才回来。也不知道,她把杨玉环安顿得怎么样了。不过墨衣办事,总能令人放心,还有莫云儿在那里主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秦霄往身上套着铠甲,佩上长剑,拿着狮蛮缨盔,就准备出门。紫笛叫道:“哎,你还没有吃早点呢。怎么就跑出去了!”
秦霄回头疑道:“我见你没有拿过来呀,以为没有准备呢。以前仙儿来的时候,都是一起带来的。”
“仙儿。仙儿!……亏你还记得仙儿地好哟!”
紫笛撇撇嘴。“仙儿,被你的上官婉儿,一起叫到厨房去啦!昨天她们二人聊天,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投契,大半夜的不睡觉,聊什么做菜做点心。仙儿说她会做洛阳的松玉百合酥。那上官婉儿听了,就乐了呀,就要仙儿大清早的去厨房教她做呀,说是给你当早点吃!”
秦霄愣住了:“又……又是松玉百合酥……”
说实话,上官婉儿的手艺的确不怎么样,至少跟李仙惠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了。但看在她那份心意的份上。秦霄硬着头皮吃下了一大盘歪瓜裂枣似的松玉百合酥,乐得上官婉儿咯咯直笑。比捡了钱还开心。
秦霄猛灌了一壶茶水,将包得满嘴的酥糖咽了下去,逃一般的离开了家里。因为,上官婉儿又把李仙惠和紫笛叫到了一起,三人开始聊天扯淡了。谈话的内容,就是讨论秦霄的衣着品味和身材长相。
明目张胆的品头论足,挑三捡四。秦霄实在是没有勇气在这三个女人主播的脱口秀里,担任什么特约嘉宾了,于是,只好逃遁而去。
清晨的西市大街上,也已经是人流熙动,往来的商旅已经开始了一天的经营。秦霄骑着马儿,缓缓的朝朱雀大街走去,心里反倒感觉轻松起来。
反正也不是御史了,不用例行上朝,见到那些尔虞我诈的阴险嘴脸。左卫率又是公认的清闲衙门,在这里当差,尤其是当头头儿,只要你不把魂玩得丢了,太子差人找你的时候,能见得着人影,就万事大吉。不过,太子能有什么大事,会用得着来找左卫率呢?出巡开道有清道率,司仪巡逻有司御率,除非真的是闹出了大事件,作为太子武装部队的左卫率,才会开动起来。
所以,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左卫率就是整个皇城里,最清闲的部队。怪不得被人称作“公子军”凡是当兵的,都想要混进来。既服了兵役不用交租缴税,还有不菲的饷银收入。简直就是幸福得像猪一样。
秦霄深吸了一口气清晨清爽的空气,脸上露出微笑来:也行呵,不用上朝,可以韬光养晦蓄精神。整天和卫率的兄弟们混在一起,也还算自在。而且正好有时间,拿这帮人来做个实验——训练一支有大唐特色的特种兵试试!
到了东宫,秦霄照例先去詹事府画卯,然后詹事太监告诉他,今天太子在宫中没有外出,而且有过交待,要秦霄去见他。
秦霄整了整衣冠,进了重明门,来到太芓宫。
李显身着黄袍,头戴金冠端坐在明德殿上,正在和几个下属官员议事。见到秦霄进来,李显乐呵呵的道:“哦,秦将军来了。你们都退下吧,些许小事,改日再议。”
秦霄上前,单膝下跪拱手行军礼:“末将秦霄,拜见太子殿下!”
“哦,秦将军快请起来说话。”
李显的神态举指,和长相身材,与他那同脆弟弟李旦倒有九分相似。
秦霄道:“末将连日来琐事羁绊,未能早早来拜见太子殿下,请殿下恕罪。”
“呵呵,无妨无妨。”
李显走到秦霄身边,指着他身边的椅子说道,“秦将军坐下说话,不必如此拘礼。其实我这几天,也一直没有在宫中,也算不得是你的过错。”
“谢殿下赐座。”
秦霄拱手一揖,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一手抚剑柄,一手支膝,典型的武宫在上司面前的坐姿。在入将之前,秦霄将这些礼仪,都找李仙惠那个老师学习遍了。
李显干咳了两声,说道:“秦霄啊,你在江南办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你击破逆党有功于社稷朝廷,而且。打消了逆党假扮我已故爱女的惑众妖言,说起来,我还真地要感谢你才是。”
秦霄拱手道:“太子过誉了,这些都是秦霄份内之事,理所当然罢了。”
李显一脸微笑:“秦将军。真是少年英雄,人物出众,令人喜爱。只是不知,秦将军是否已经婚配了?早些日子。皇帝将我召入宫中,闲聊时说起过,想将你召为太子郡马,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秦霄心头一寒:不是吧,这事儿。我都在皇帝面前拒绝过一次了啊,怎么太子又旧事重提?莫非皇帝忘记跟李显说起了?
要我当太子郡马,可以啊,是李仙惠就行;她妹妹李裹儿?免谈免谈!这个历史上有名的恶女、不孝女,我才不敢沾边儿呢!
秦霄道:“回太子殿下。几日前皇帝陛下已与末将说过此事……末将母亲新丧,尚须守孝,暂时不敢提及婚嫁。所以……请太子恕罪。”
秦霄也不想婉言推拒了。直接拿出皇帝来当挡箭牌,一口回绝不留余地。别让他心里留什么念想才好。
李显果然面露遗憾:“噢,是这样……也只好暂时不提此事呢。嗯……秦霄啊,昨天你在长安县衙闹出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可得要注意着点呀,现在这朝廷上……嗯,怎么说呢,小心为上,小心为上。”
秦霄心里暗暗好笑,拱手道:“谢殿下教诲,末将记住了。”
这个长得和装逼之神李旦非常相似的太子,在某些方面,跟他那个弟弟还真是很像。所不同的是,李旦是典型地扮猪吃虎,心里明白,外表装逼;太子李显可能就不如他弟弟那么精明而有城府了,一眼看去,就是那种不折不扣的老好人,一点架子和霸气也没有。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懦弱无能。说话的时候,也是疑虑重重,生怕被人听到不好的词眼,抓住辫子。
李显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难怪。首先,他就知道自己的两个哥哥,李贤和李弘,先后惨死在武则天手上,还有那个尚在襁褓中连名字都没有的姐姐,也被武则天狠心的掐死。自己么,又被废过,流放在外长达十四年之久。这么多年折腾下来,他早已成了惊弓之鸟,时时如履薄冰,性格也变得胆小怕事,懦弱多疑。
李显喝了一口茶水,接着道:“我身边呢,也是难得有个得力之人。现在皇帝将你赏赐给我,让你当左卫率将军,还真是天恩无限。秦霄啊,你自己也要稳着点,朝中的人物,能不得罪的,都不要去沾惹;人家惹上来,能忍就尽量忍。忍一时风平浪尽,退一步海阔天空嘛。不要让人家以为,我们东宫有多飞扬跋扈,那就不好了。这样对你自己也有好处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要让别人抓住了把柄。咱们自己关上门来过日子,这还不行么?”
秦霄心里只叫苦:我的天,这个太子哥们,当真懦弱得可以……我怎么感觉,像是跟了个扶不起的阿斗啊?
李显继续喋喋不休:“其实你不当御史了也好。就算没有这次发生的事情,我也会上请陛下,让陛下去了你御史的头衔职务。这御史呀,就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对你这个初入朝堂的新人,没好处,没好处哇!”
李显摇着手,一副语重心长地样子。
秦霄只能拱手作揖:“太子教训得是。”
李显满意的点头:“嗯,看得出,你是个聪明过人,悟性极佳的人物。我听说,你跟三郎重俊关系不错。这孩子,行为没得约束。现在身为太芓宫长子,却只知道到处惹事生非。你有空,多在他耳边劝劝。你们这些年轻人到了一起,反倒比我们这些老头子,说地话管用。他若是想干些什么出格的事儿,你一定记得要阻止……”
秦霄感觉脑袋一阵阵发昏,隐隐地痛了起来,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场景,那个着名的场景:大话西游里,孙悟空被唐僧的罗里八嗦整到抓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显长叹了一声,总算是作出了演说结束语:“好啦,今天就罗罗嗦缩的跟你说了这么多,希望你哦不要反感。最后叮嘱一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东宫,不能当惹事儿的主。你明白了么?”
秦霄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末将明白,殿下放心。”
李显笑呵呵的点头:“好了,没事了,你去吧。卫率里的差事应该不重,你有空就多休息,别累着了……”
眼看着刚刚结束的演说又有开始的架式,秦霄站起身来,拱手道:“末将有事,有求殿下。”
“哦,说来听听?”
“末将想将一部份左卫率士兵,调到长安城外训练。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
“训练?”
李显奇道,“左卫率平日都没什么训练的,不比那些御边野战的十二卫兵马。若要调兵马出城,要征得兵部同意。不过,现在的兵部尚书唐休景,与我关系倒是不错。你若非要调兵马出城训练,也不是不可以,我写个条子,你带着去见唐休景,他应该会答应的。”
叽叽歪歪了半天,秦霄总算是听到了一句让自己开心的话:“谢殿下!”
李显写了张条子,盖上太子印给了秦霄,呵呵的笑:“嗯,好了,你去吧!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但切记不要风头太盛,惹人话柄呀。百忍成金,这个道理要好好理会才是……”
秦霄强忍住吐血的冲动,飞快的拱手一揖:“多谢殿下,末将告辞。”
逃一般的离了太芓宫,擦着额头的冷汗,喃喃的道:还真是个极品太子……我终于理解大话西游里,孙悟空的心情了。换着是我,一样会抡起铁棒,将那唐僧给灭了……
回到左卫率府的时候,田珍等将,正在领着一票儿人马训练。铁甲长枪的士兵,排着整齐的方块队伍,绕着左卫率校场,慢吞吞的跑着步,跟老太爷散步一样。
秦霄心里苦笑:就这是‘公子军’美其名曰的‘训练’么?跟娘们逛街一样,有的人还扯着哈欠,哪里还像是训练,简直是不成体统!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66章 魔鬼训练营
田珍和李嗣业等将,看到秦霄到来,齐齐拜倒。众军士也停下步子,拜倒齐呼:“大率!”
秦霄摆摆手:“都起来。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大率了。五品副率而已。大家该训练的训练,该办事的办事。”
田珍上前说道:“大率,您不过是名义上降了一品而已,你始终还是我们的大率嘛!再说了,我们这些兄弟,还真没见过为兄弟不惜自己受苦遭罪的大率。这份胸襟和义气,就配当我们的大率。这左卫率里,除了秦大率,再也不会有别的大率了!”
众将齐声附合“就是”、“就是”李嗣业哈哈大笑:“田珍厉害!这些话俺老李想了半天,愣是没想明白该怎么说!”
众人跟着大笑了一阵。秦霄摆了摆手,说道:“田将军,李将军,还有诸位兄弟,你们到率府里来。我们商议一下,今后训练的事儿。”
众将面面相觑:“训练?这不?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