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流武状元第34部分阅读
盛唐风流武状元 作者:未知
,所有的事情,都跟突厥扯上了关系呢?
这些,才是真正的疑点所在!
当初狄仁杰在幽州任大都督时,与突厥人打的交道不少,将这些所见所闻的细节,全都记载到了《怀英手札》里。秦霄读得烂熟,将这些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秦霄将那个下人叫了过来,问道:“刚才在马厩的时候,我见此马看似最为雄健,就挑了它。此马,不会是你们的县尉大人的坐骑吧?”
那个下人疑惑的看了秦霄一眼,奇声道:“正是葛大人坐骑。小人当初还奇怪呢,秦大人怎的一眼就挑中了马厩中最好的一匹马呢?看来秦大人,还是个相马高手呀!”
秦霄全然没理会了那个下人的吹牛拍马,翻身急急的骑上那匹三花马,朝马成乾母亲家中飞奔而去!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43章 狐狸尾巴
秦霄到了马家的时候,马成乾的老母和正妻,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家里,一阵阵长吁短叹。看到秦霄前来,爱搭不理的,态度极是冷淡。
秦霄也懒得理会,单刀直入的对她们说道:“马成乾的死,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不日就会给你们一个答复。但是现在,我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们问清楚。”
马妻的态度总算是好转了一点:“我家老爷的事情,大人都查清楚了?那便好!早早砍了那个贱人,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什么事,大人就请问吧。”
秦霄现在实在是没心思跟这种女人罗嗦解释,于是问道:“那个苏小怜,是个什么样的来历的女子?马成乾生前,是如何认识她的?”
马妻忿忿道:“那个贱人!也不知道老爷在哪里认识的,不过,肯定跟马三那个混小子脱不了干系。大约一年前,我忍受不了她将老爷迷得七荤八素的不理正事,就暗地里将她卖了。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阴魂不散的又遇上了老爷。这不,冤魂索命吧,将老爷的性命也害了。哎,今后就剩我和老娘了,这日子……”
马妻又叽里咕噜说了好大一通废话,秦霄也懒得听进去了,打断她说道:“也就是说,你们对于苏小怜的来历,也不是太清楚了?那好吧我再问你们,苏小怜,在城内还有什么亲人,或是熟人没有?”
马妻和马母纷纷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很喜欢她,也没有整日里往那别院跑,留意过她。这个,就不是太清楚了。”
看似也打探不出什么特别有用的情报了,秦霄也不想久留,离了马家,径直朝县衙而去。一路上,仔细的思索道:这苏小怜的来历,倒是显得蹊跷起来了,还是那个叫陈果的仵作,居然也玩起了失踪。他的家里,还有突厥人特制的白药,葛显业骑的也是突厥三花马,他只是笼统的说自己是‘胡人’,为什么就不肯老实承认是突厥人呢?现在外籍人来大周当官居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他也不愿意告诉我,与马成乾认识相熟的事情。他究竟为什么心虚隐瞒这些事情?
回到县衙的时候。天色已晚,前堂已经是空无一人,看来值守的衙役都回家休息了。秦霄来到后堂,却见这里围着好一群人,举着一些个火把。李嗣业巨大的身躯立在人群中,分外醒目。
看到秦霄到来,李嗣业快步走了过来。乐哈哈的说道:“大人,这招守株待兔,还真的是见效了!你看,逮到了一只老鼠!”
秦霄心里一阵惊喜:“不会是陈果吧?”
李嗣业愕然的愣了一愣:“还真的就是他!”
李嗣业走到人群中,一把提起个捆得五花大绑的家伙。推到了秦霄地面前:“这厮不会什么武功,可是却滑溜得像条泥鳅,使的刀子。也是极锋利短小的仵作术刀。幸好大人早早安排我暗中保护苏小怜,不然,那个女的还真要被他一刀切断喉咙啦!”
果然是陈果!
干瘦委琐的身体,一脸的阴气森森。
秦霄这下乐了:“这倒是有意思了。我只是随意的下了个套儿,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收获!早知如此,我就不用跑到你家里去找你了,陈果。”
陈果细细的三角眼瞥了秦霄一眼,闷哼一声,不言不语。
这时葛显业也被人从家里请了来,急忙忙的上前,问清了事由后,对秦霄道:“大人,怎么将仵作陈果给擒了?现在,该怎么办?”
秦霄摩拳擦掌:“好吧,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了。这样吧,将陈果、苏小怜,还有那个马三,这些人带到一起来。我想,他们之间,一定有某些非常精彩和神秘的故事,可以讲给我们听听。”
后院正堂前,衙役们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火把通明。堂内,葛显业高坐正位,秦霄旁坐一边,李嗣业和铁奴分别将陈果和马三等人带了进来,然后把着堂门。没多久,苏小怜也被李仙惠和紫笛扶了进来,因她身上伤痕较多,就让她站着,没有下跪。
葛显业微偏一下头,问秦霄:“秦大人,现在,可以开始了么?下官,从哪里说起的好?”
秦霄抚着掌,淡定地笑了笑:“葛大人,自然是先将马成乾的死因一事弄清楚。至于其他的,本官相信,真相自然会慢慢清晰起来。”
原本一直以来,都默不做声形如死人的苏小怜,自从进屋见到陈果以后,就变得有些焦虑和急躁起来,时不时的抬眼瞟一瞟绑跪在地上的陈果,双手紧紧地握着,不时狠狠的掰一掰自己的手指。
秦霄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的笑:看来,苏小怜与陈果的关系,果然是非同一般嘛!
葛显业干咳一声:“因辛时已过,按例不便开堂正审,今日就在此先问个头遍,记录在案,明日再行正式开堂。本官现已查实四日前受理的一案,马成乾的死因,是纵欲过度死于‘阴寒滛疾’。苏小怜有过无罪,不应受律法制裁,予以释放。明日开堂正审后,苏小怜,你就可以回家了。”
此言一出,连守在堂外的衙役都‘哗’的惊咦起来,齐齐将眼光投向苏小怜。苏小怜的脸瞬间变得刷白,浑身发起抖来,看那架式,恨不能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或是一头撞死。李仙惠和紫笛左右离她不远,暗暗的看着她。
“回家?”
苏小怜声音干涩发抖,“我哪里还有家?”
秦霄双手一撑座椅扶手,站了起来,施施然的走到苏小怜旁边,低声道:“苏小怜,不对吧!除了马成乾,你应该,还认识别的一些人吧,可以依托的人。比喻说,在场的这些人中。或许就有那么一两个。”
苏小怜长叹一声。无奈的道:“是,我的确是认识陈果。可他根本就是个郎心如铁阴狠歹毒之人。枉我一直怜悯他维护他,暗自里照顾他。没有想到,到了最后,他居然还不肯放过我……哎,我苏小怜,居然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意让我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呢?”
绑跪在地上的陈果猛的一下仰起头来,凶狠阴鸷地瞪向苏小怜,咬牙切齿地恨道:“滛妇!假仁假义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的滛妇!”
秦霄拧转身来,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打得陈果一头撞到了地板上,脸上赫然几个指印。秦霄冷冷道:“我有叫你说话么,公堂之上肆意咆哮,可施掌嘴与笞刑。本官亲自动手,就不用劳烦众位衙差大哥了。”
陈果忿然的从地上抬起身来,凶悍的瞪着秦霄,但见秦霄直直的逼视着他,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发虚,冷哼了一声。将头偏了过去。跪在一旁的马三,则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背上都快要湿透了。
秦霄看向苏小怜。对她道:“苏小怜,你根本就是无罪的,为什么一直不肯为自己辩驳呢?除了难以启齿的马成乾的死因。和你内心的愧疚,我想,更多的是想掩饰什么吧?说吧,你与陈果,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今晚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潜进县衙来,非要亲手杀了你呢?”
苏小怜紧咬嘴唇,将脸别向一边,一声不吭。
秦霄冷哼一声,转到马三身边,拿脚蹭了他一蹭:“好吧马三,既然他们都不说实话,那不如,你来讲给我们大家听听吧。苏小怜是怎么到了马成乾身边的,她跟陈果是什么关系。这个,你应该是很清楚明白才是。”
“是是是,小人……说。”
马三哆嗦个不停,“大约一年多前,小人陪马老爷到朔州行商,在赌坊里认识了陈果。他输得一干二净了准备卖老婆……小人见她老婆长得还算周正,正巧马老爷实在是腻烦了马夫人,小人为了讨好老爷,就将他老婆买了下来,塞到了马老爷身边……陈果的老婆,就、就……就是苏小怜!”
苏小怜忿然转过头来,低喝道:“你!马三,你这个小人!你答应过,不说出这些事情的!”
马三的脸皮颤抖了一阵:“苏小怜,你这女人,也实在是太傻了。事到如今,还值得为陈果这样的卑鄙无耻的小人掩饰么?连我都看不过眼了!——后来马老爷对苏小怜很是宠爱,将她接到了老家河南养在别院,做了小妾。可是陈果这厮,却又阴魂不散的追到了这里来,一有空子,就跑来马蚤扰苏小怜,还敲诈钱财……苏小怜真是个蠢女人,尽管陈果都把她卖了,居然还一直怜悯他,暗地里照顾他,背着马老爷任由他时不时的钻到自己房里,行苟且之事。”
陈果大怒,啐了一口道:“马三,你放屁!至从在朔州分别后,我就再连苏小怜的手都没有碰过了。苟且,我跟你娘苟且还差不多,生出了你这个歪瓜裂枣!你才是卑鄙小人,瞒着不告诉马成乾,说苏小怜是从我这里买来的,却将她打扮成良家闺秀介绍给马成乾。还常常敲诈苏小怜,马成乾赏她什么东西,你都要暗地里分一半,并不时的马蚤扰于她!我呸!”
秦霄听得一阵好笑:看来,这几个人的关系还挺复杂的,暗地里的交易和约定,也还不少嘛!
“陈果,你又要找抽么?”
秦霄低喝一声,陈果马上闭了嘴。秦霄拧着陈果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来,冷冷道:“陈果呀陈果,你这个大老爷们,为什么心思那么歹毒,要害自已以前的女人呢?再怎么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当时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吧?是你自己好赌成性,泯灭良心的将她卖出去的。怎么,反过来又怪她么?再说了,我看苏小怜暗地里对你还不错嘛,时不时的送些东西给你。你房里的突厥白药,应该就是她送给你的吧?”
陈果脸上闪过一道惊愕之色,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苏小怜,开口说话了:“秦大人,你不要再问了。陈果,马三,还有我这个贱女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一并治罪吧,就当马成乾,是被我们合谋害死的好了。”
“你……你胡说什么!”
马三急了。
“贱人!滛妇!我真恨没有早早杀了你!”
陈果咬牙切齿。
秦霄抡起大巴掌,每人赏了一个耳刮子:“你们都给我安静点!没问你们话,就少嚷嚷!苏小怜,你说吧。你们这些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苏小怜已经面如白纸,神情落寞之极,缓缓说道:“我和陈果,是结发夫妻。一年多前,他输干了赌本,将我卖给了马成乾。本来我是恨死了他的,可是,却又忘不了他。后来,他居然到河南县来找到了我……当时他身无分文,都快要饿死了。我可怜他,就给了他钱财,让他谋个事儿做。他却要我再跟他私奔而去。呵,这怎么可能?就算我心中还对他存着一份昔日的情谊,那也是不可能的了。马成乾对我很好,很宠爱。他见我在突厥边境那边住了很久,很习惯和喜欢那边的一些物什,就常常捎带一些回来哄我开心。那些突厥白药,就是马成乾带来的,然后,我将他送给了在当仵作的陈果。”
秦霄听完这些话,强忍住火气,对陈果道:“陈果,你明明知道马成乾的死因,为什么隐藏不报?难道,你真的恶毒到了这种程度,忍心看着你以前的女人,忍受酷刑,甚至还有可能被绞首么?”
陈果放肆而又凄然的大笑起来:“秦大人,换作你是我,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另外一个男人捉到床上任意的,而你自己的女人还发出一阵阵的浪笑,你会受得了么?我恨不能,亲手杀了这对j夫滛妇!幸好天公作美,让这马成乾居然死于阴寒滛疾,哈,哈哈!实在是大快人心!还有苏小怜这个滛妇,我就是要看着她被打得稀乱,然后生不如死!”
原本静立在一旁的紫笛,忍不住跳脚道:“秦大人,抽他!抽死他!满嘴喷粪,这是说的什么屁话!”
李仙惠狠狠将她按了下来,但是脸上也是一阵怒意盎然,恨恨的瞪着陈果。
没想到秦霄非但没有动手抽陈果,反而“呵”的一声笑了起来:“不错嘛,陈果。你的小心眼,还真是有点特色。不过,我更加关心另一个问题:刚才你自己说的,马成乾死的那晚,你就在他们房外偷窥,而且目睹了当时的一切是么?”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44章 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秦霄说出那句话时,满堂的人都惊咦了起来。陈果则是怨恨的瞪着秦霄,嘴唇发抖,看似连跟他拼命的心思都有了。苏小怜则是长叹一声,失望落寞之极。
葛显业急急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秦霄身边,惊讶道:“秦大人,你的意思是说,陈果涉嫌杀死马成乾?”
“不,不是。”
秦霄的挑起嘴角,自信满满的微笑,“马成乾的确是死于阴寒滛疾。尸体是不会骗人的。不过,这并不是整件事的重点。真正重要的,是这个陈果,在发现马成乾暴死后,突然进到屋里,盗走了马成乾身上的那块翠涎玉。我说得对么,苏小怜。”
苏小令身体发抖,已经闭上了眼睛,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苏小怜,你傻不傻?”
秦霄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这陈果左右都不像个男人,把你卖了还赌债,又回来缠着你。现在还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打得遍体鳞伤,或是被绞死。我说,你护着他还有什么意义,这样的男人,值得么?”
“是,翠涎玉是我拿了。”
陈果仿佛理直气壮,“他搞我老婆搞了那么久,拿他一块玉,有什么大不了的!”
“啪啪”两声脆响,陈果的左右脸颊上各多了五个指印,紫笛怒气冲冲的站在陈果面前,作势还要打下去,秦霄一把将她的手拉住,拖到了一边:“这里好歹是个公堂。你别闹了。”
他仙惠皱了皱眉头:“秦大哥,这样的事情,没必要再管了吧?一些民案讼事罢了。查到现在,也可以了。我们。还是走吧。这事,越发的让人感到恶心了。”
秦霄点头:“好吧。这种恶心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兴趣来管了。”
然后走到葛显业面前:“葛大人,打搅了这么久,我们也该走了。这件民案,现在已经差不多水落石出,葛大人看着办去吧。至于大人地赎铜,还是挑个时候。自己罚交到吏部去吧。我也懒得为种小事,耽搁我的行程了。”
葛显业连连挽留:“天色已晚,大人,住一夜何妨?下官都还没有一尽地主之谊呢!大人来河南仅半日。就查清了这么一件案子,下官真是佩服啊!大人一定要留一夜,多留一夜!”
“不必了葛大人。”
秦霄坚持说道:“天气炎热,夜间行路,反而凉快一些,太平盛世的,我们这一行人。也不必担心什么大群匪盗作乱,及早赶路的好。告辞!”
说罢,秦霄拱了拱手,带着身边众人就离开了公堂。葛显业也没有一再苦苦相留。
一行六人上了马车,离了河南县。
马车上,秦霄斜靠在窗门木板上,仍由马车摇摇晃晃,闭着眼睛养神。今天下午以来,一直沉默不语的范式德。此时说道:“大人,河南县的事情,就……就这么,不管了?”
秦霄继续闭着眼睛:“那范先生以为,还要如何来管呢?”
范式德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大人,你别怪卑职啰嗦。卑职……也是为了大人着想。像这样的民事案讼,并非是御史直辖的范围。如若非要强管,便有越俎代庖之嫌,严格说起来,也是可以治罪地。就算是下面的官员不敢上报。但心里总是不服。所以……大人今后,还是少管这样的事好。““唔,我知道了。”
秦霄仿佛都快要睡着了,声音里透出一股倦意,“谢谢范先生,嗯,现在走到哪里了?”
“离县衙七里多路了。前面有个河南驿,我们是不是进去吃点东西,歇下马匹的好?通宵赶路,马匹容易累坏。”
“行。”
下得马车来,秦霄却走到车辕边,解下套在马匹身上地索套,回头对愣在一旁发呆的范式德说道:“范先生领着众人,在此等我。”
范式德惊愕道:“大人,你……”
秦霄闭口不言,调转马头,一声低喝“驾”朝来时的方向奔去。方才奔过不出几步,旁边一阵风起,直掠到秦霄身后。马身上微微一沉,秦霄的腰背被一双手臂环住了,耳边传来低语:“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下这件事不管的。河南县的事情,也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秦霄笑了起来:“我倒是忘了,原来仙儿,也是会武功的。这一手轻身地功夫,倒是跟墨衣有得一拼。”
“跟她比起来,我可是差远了。不过,好歹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吧?”
李仙惠紧紧抱着秦霄,双手扣在他的胸前,“这一次,你不会拒绝我与你同去了吧?”
“行啊,男女搭配,工作不累嘛!秦霄双腿猛夹马腹,大喝道,“驾!”
马蹄疾扬,朝河南县衙飞奔而去。
紫笛眼睁睁的看着李仙惠跳上了秦霄的马背,干瞪了好一阵眼,跑到马车前解下一匹马来,翻身而上,恨恨道:“好哇,都不等我!我就不会自己去么!驾!”
这一下要嗣业也急了,将车夫从车辕上轰了下来,对后面车子里的铁奴吼道:“你就别去啦!陪范式德看行礼吧。大人办事,怎能少了俺!”
说罢抖起疆绳,赶着马车去追秦霄和紫笛了。
县衙高大的围墙外,秦霄领着李仙惠和紫笛,轻飘飘的一跃而过,贴着昏暗的墙角阴影,朝后堂皇而去。恰巧看到,几个衙役押着苏小怜惜和陈果,推推攘攘地进到一间屋子,然后听到里面葛显业的声音:“你们都退出去,不用伺侯了。”
衙役们走出房门,走得远远的。
秦霄低声道:“看吧,果然有好戏上演哦!这一趟回马枪,看来还杀得挺值。”
三人上了瓦房,轻手轻脚的揭开一片土瓦,朝里面观望。
屋内,葛显业趾高气扬的端坐在高位上,旁边侍立着马三。陈果和苏小怜,都被反手绑着,站在一起,恨意喷薄地瞪着葛显业和马三。
葛显业作出一副爽朗的样子,呵呵的笑道:“陈果兄弟,现在没有外人,我们就不用这么生份了。来来,我替你们解了索套,我们好生叙话怎么样?”
陈果忿怒的啐了一口:“呸!小人!”
葛显业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险些被陈果一口浓痰吐到身上,不由得恼怒的说道:“陈果,你别不识好歹!我是念在昔日的情面上,才一直照顾你。要不然,以你这样的品性,还配在官府里当差?还有苏小怜,若非我手上留情,她岂能只受三十庭仗!就是被打上七八十棍落下个残疾也不过分。我劝你们,还是好好跟我合作,别不识好歹!”
这时马三也一副笑脸地凑了过来,对陈果说道:“是啊,陈兄弟!葛大人说得多有道理!也难得葛大人如此有人情味,你们,也应该知恩图报才是嘛!”
“知恩图报?我抱你娘!”
陈果恼羞成怒的大喝,“马三,你个j人!我抱你你娘上床!当年要不是听信了你的妖言,我怎么会没了怜儿!”
陈果大怒,冲上去对着陈果的脸就是一拳,打得他昂首就朝后面倒去。苏小怜慌忙弯下身去,凄然的叫道:“你……你没事吧!”
陈果忿怒的叫道:“滚开,贱人!”
然后吐出一口鲜血,悍然的再站了起来。
屋顶上的秦霄等人都纷纷惊疑了起来,同时想道:这些人的关系,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复杂嘛!
马三冲到陈果面前,指着陈果的脸,就差戳到他的鼻子上了:“呵你个陈果,真是不知好歹!当年你家都揭不开锅了,我才建议你将老婆卖给马成乾的!你自己也是同意了的,怎么,到头来还怪起我来了?怪就只怪,你自己不争气,他娘的,没见过比你还烂的男人!”
“好啦马三,当年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葛显业摆了摆手,示意马三住口,跑出来充好人了,“眼前的事儿吧,就是我们只能合作。不然,坏了大事,可就不好了。陈果你说呢?念在当年的情谊上,我现在保证,只要你交出翠涎玉,马上放你和苏小怜离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本来么,你们的犯下的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苏小怜根本没事儿,你嘛,也顶多交些赎铜就行了。这些全由我来打理,怎么样?”
“你别妄想了,葛显业。”
一直没有出声的苏小怜,平静,但是很坚决的说道:“当初我一时糊涂,听由马三和你的摆布,诱使马成乾干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坏事,害得他夜夜不能成眠,提心吊胆。现在,他已经解脱了,你也别再想得到那块翠涎玉。原本,我苏小怜就是被你活活打死,也绝不会将翠涎玉的事情说出来的。没想到。马三这个j人,利用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御史秦霄,将翠涎玉的事情,从陈果的嘴里诈了出来。不过,陈果……”
苏小怜转过头来,真诚的看着陈果:“虽然你不是什么好丈夫,但我知道,你一直是个有血性的人。只要你还记得,你是大周朝的人,就千万不能将这块玉交出去。我苏小怜,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好事,只希望临死之前,你能成全我这一次,可以么?”
屋顶的秦霄和李仙惠面面相觑,各自一脸的惊讶。秦霄心中惊疑道:利用我?你们还不够格吧,我这是打草惊蛇欲擒故纵懂么!一块破玉,有这么严重?看来,事情远非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45章 惊人的真相
葛显业顿时来了火气,恨不得上去一掌劈了苏小怜,但马上换了一副狰狞的笑脸,扳过苏小怜的脸,嘿嘿的道:“看来,马成乾跟你的感情,还当真是很不错嘛!连翠涎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你!这样也好,省得我兜了。”
陈果顿时急了,冲上去就对着葛显业吐着血水:“你放开!滚开!”
马三一脚飞踹而来,正中陈果的小腹,将他踢到一边,就差昏死过去。
苏小怜桀骜的一昂首,从葛显业的手里挣脱:“葛显业,你这个突厥奴,大j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葛显业步步逼近,继续一脸的狞笑:“我说怎么那么奇怪,你个苏小怜明明不是杀人凶手,任凭我在公堂之上用刑,和暗地里好声相问,你总是闭口不说话。原来,是想隐藏陈果偷了翠涎玉一事!很好嘛,一个表子,也想着当什么违护国家的英雄!我到要看看,大周的娘们,是不是真的很能挨操;大周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干,是不是真的无动于衷!马三!”
马三一脸滛笑兴奋的跳到葛显业身边:“我在呢大人!”
“上,扒光这个臭娘们的衣服,给老子狠狠的干她!你不是一直垂涎于她么?现在,老子成全你了!”
“谢大人!”
马三眼睛里,顿时差点冒出绿光。搓着手,朝苏小怜步步逼近。
苏小怜缓步后退,眼睛里写满了惊恐,渐渐地背靠到了墙上,无奈双手被缚,根本无力反搏,只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马三发出一声滛贱无比的狂笑,双手猛然往苏小怜胸前抓去,“哗啦”一把,将她胸前的囚衣撕破了,露出雪白的胸脯和高耸的双||乳|。
屋顶上,秦霄连忙一把抓住紫笛。朝她扔了个眼睛,示意道:稍安勿躁!
马三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肆意的揉捏起苏小怜的,低沉的吼叫道:“马蚤娘们。果然够劲!怪不得马成乾那个老畜牲。一夜要干上五次!哈哈!够劲!”
然后,又疯狂的朝苏小怜的胸前舔咬而去。
被马三一脚差点踢晕的陈果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咒骂:“马三,你个畜牲!你会有报应的!你会不得好死的”“嗞啦!”
一声,苏小怜的裤子也被撕了个稀乱,露出雪白浑圆的大腿!
马三肆意的滛笑,苏小怜则是双腿一阵乱踢,张嘴朝马三脸上、耳朵上咬去,可是根本没有任何效果。马三的滛威,使她根本就毫无反抗的余地。
葛显业得意的大笑,悠闲地坐到椅子上,拿起一杯茶慢慢的抿喝,欣赏起眼前的好戏来。
“够了,住手!老子说,说!”
陈果终于忍耐不住了,豁出去一般的叫道。
“住手了,马三。”
葛显业兴奋的从座椅上坐起来,走到陈果身边。“好兄弟,早点说不一点事也没有么?”
马三强吞着口水,将刚刚解开的裤腰带又系了回来,贪婪的在苏小怜胸前多瞟了几眼,极不甘心的走到了一边去。
苏小怜睁开眼睛,忿怒的叫道:“陈果,你真不是男人!”
“住口贱人!”
陈果撕心裂肺一般的叫道。“我若不是男人,哪会不远千里的又来找你?我若不是男人,哪会如此恨你入骨?我若不是男人,又怎么会见你被人凌辱无动于衷!”
苏小怜恨意无限的怒叫:“小心眼的男人,只想着这些!你若说出翠涎玉的下落,他们照样会杀了我们灭口,大周的各种消息和秘密,还是会被葛显业这样的突厥奴,源源不断的送回突厥牙帐!”
秦霄恍然大悟:明白了!葛显业,居然是突厥j细,潜伏到大周,居然是来刺探各种消息的!这块翠涎玉,估计就是某件重要的信物吧?之前一直在马成乾身上,他难道就是凭这块玉石,跟突厥那边交易消息的么?
陈果厮声大叫:“住口!你这个贱人,表子!老子只关心你,别的事,都不管了!起初你只告诉我,这块玉价值如何昂贵,叫我带着它远走高飞。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知道了,你对我陈果,还是有情有义的。我又怎么还能,让你被这些混蛋欺负!”
苏小怜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昨天,你根本就不该再来的。你一个人带着翠涎玉从此消失,多好……你心胸狭隘,一心想要报复我,这我知道。葛显业不是已经成全了你这门心思,在公堂上将我毒打了么?你怎么还不死心,非要亲手杀了我呢?若不是这样,你现在已经在外面逍遥快活了……”
“贱人!苏小怜,你真是个贱人!”
陈果发疯一样的吼叫起来,“昨晚,老子是想来救你,和我一起逃的!有了翠涎玉,我们就可以过有钱的日子,我戒赌,安心的营生,我只想和你回到漠北,过安静的好日子去啊!”
“喂喂,陈果老兄,叙旧叙完了吧?”
葛显业不耐烦的说道,“再不说出翠涎玉的下落,这马三兄弟,可是血脉贲张憋不住了!你自个看着办吧。你不就是想要几个钱么?一百两黄金,就当是我跟你买这块玉,怎么样?”
陈果像泄了气的皮球,颓丧的低语道:“钱,我也不要了。我知道,说出玉的下场,还是被你们杀了灭口。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再为难苏小怜,放她走。否则,玉的下落,我是死不会说地。”
“行哪,我答应你。”
葛显业极度和蔼地微笑。“突厥男人,向来最重诺言。这个,你应该知道。我以狼的名义发誓,一定不为难苏小怜,包括你。”
秦霄心中暗道:狼,是突厥人的图腾。突厥人,是从来不敢拿图腾的事开玩笑的。照现在这情况来看。这块翠涎玉,还真的是无比重要啊!
“翠涎玉,就在……”
陈果把眼睛一闭,无奈而又绝望的说道,“马成乾的肚子里!”
“什么?”
葛显业和马三同时惊道。“怎么会这样!”
陈果残忍的狞笑:“那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是因为我知道马成乾这头肥猪回来了,又要糟蹋苏小怜了。于是跑到苏小怜的别院,躲在外面偷听。没想到,马成乾突然痛苦的大叫了几声,马上没了声音。然后,我又听到了苏小怜的惊叫。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翻窗进到了屋里,这时苏小怜已经跑到外面叫人去了。我一看那情形,就知道马成乾是死于纵欲。于是心中十分忿怒,将他悬在脖子上的一块玉,塞到了他的喉咙里,强行让他吞了下去。这时刚好怜儿进来看到了,他见马成乾脖子上的玉没了,以为是我盗走了。于是就叫我马上逃走,再也不要回河南县来。好吧,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们要拿玉,就去拿吧。现在,放了苏小怜。”
屋顶上,秦霄一摆手,紫笛会意,像夜鹰一般,从屋顶一掠而下,直扑停尸间。
葛显业缓缓站起身来:“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居然一直找不到那块玉,你陈果也迟迟没有逃走,原来,还一直惦记着马成乾尸首里的那块玉。好吧,我是会放过你的。不过,这位马三兄弟会不会放过苏小怜,我可不保证了,哈哈!”
“葛显业,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葛显业和马三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葛显业道:“马三兄弟,这两个人,就交由你处置了,我可不想插手。我可是当着狼祖的面,发过誓的。你好好料理这里的事情吧,我去拿玉了。”
马三兴奋地点头,又一眼滛笑的逼到苏小怜身边,大笑道:“当着别人的男人,上他老婆,还真是刺激啊,哈哈!”
马三的话还没有落音,葛显业也还刚刚只走到门口,房门就被猛然一脚踢开了。
葛显业大惊失色,猛然朝后面跳了几步,定睛一看,惊慌叫道:“秦……秦大人!你,你怎么回来了。下官,正在审理这两个犯人,大人,来得正好!”
秦霄身边的李仙惠,飞身掠影的直冲到苏小怜身边,对着马三的小腹就一脚踢了过去。马三猝不及防,朝后摔了个仰八叉,倒在地上哇哇的痛叫起来。李仙惠脱掉身上的披帛,替苏小怜罩住了裸露的前胸,然后将她扶到了一边,和秦霄站在一起。
秦霄寒着脸,朝葛显业走近几步:“葛大人,戏,就不用演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本官就一清二楚。你还是老实交待吧。你这个突厥人,混到大周这么久,究竟干了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葛显业作最后的挣扎:“秦大人,你,这……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背后的苏小怜说道:“秦大人,不用问那么多了。事到如今,我全都告诉你。葛显业,你别以为马成乾就真的听你的话,什么也没有对我讲起。告诉你吧,至从你半年前,假装好人将被赶出马家的我,再塞到马成乾身边的时候,借此来利诱他为你们卖命的那一刻起,马成乾什么事情都没有对我隐瞒过了!”
葛显业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那种凶悍暴戾的神色,从背后抽了一把刀来:“既然是这样……那么,就都去死吧!”
第三卷 帝都惊雷 第146章 放长线,钓大鱼
秦霄将陈果从地上拖了起来,让他站到自己身后,然后对葛显业说道:“葛显业,我劝你,还是不要作困兽之斗的好。乖乖的束手就缚,老老实实的将你们的阴谋交待清楚,或许可以求得一条生路。”
葛显业将长刀架在胸前,哈哈的大笑:“简直就是屁话!我突厥男儿,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投降的儒夫!以为都像你们这些汉人,为了些许的金钱和女人,就能出卖尊严,出卖祖宗么?”
泰霄听得火起,正准备冲上去将他狠揍一番,不料身后传来一阵大喊,大批的衙役朝这边涌了过来。攒动的火把中间,一个硕大的人影格外醒目——李嗣业。
李嗣业跑到秦霄身边,瞪了瞪葛显业一眼,然后乐哈哈的说道:“大人,俺来了。这些家伙,起初还不让俺进来呢。将俺惹毛了,将他们全都揍了一顿。现在全都不敢罗唣了。正打得高兴的时候,那个叫什么王子叶的河南县令回来了,我才手下留情没揍他们了。他现在正带着人往这边赶来。”
正在这时,一个年约四十,颌下三缕长须的团袍官员,急急走到堂前:“下官河南县令王子叶,见过秦大人。秦大人,此间的事情,下官都已经略略明了,这个葛显业,下官也怀疑他许久了,没想到,居然真的是突厥j细!”
秦霄打量了一阵王子叶,黄白面皮,文文弱弱,沉稳老练的样子。历来县令主文,县尉则多是武官。相对比于葛显业的凶悍,王子叶就显得文雅了许多。
秦霄抱了一拳回礼:“王大人来得正好。此事发生在你河南县。若是本官处理,就非得要闹到朝廷上去,王大人也难免受到牵连;若是王大人自行料理,那就不同了……这个,王大人,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明白!”
王子叶连连点头。“多谢秦大人体谅下情!”
泰霄看了一眼孤身犹斗的葛显业,对王子叶说道:“那好吧王大人。你将此贼擒了,交与本官带回朝廷,与你请功。”
周朝的“j细”或者说“卖国”罪,都是重罪,属于“十恶典刑”的范畴。王子叶作为葛显业的左右同僚,居然没有查觉他是j细,是要处以渎职罪,或是共犯论处地。现在秦霄将抓捕葛显业的事交给王子叶,无疑是给了他一次脱罪了机会,卖了个大大地人情。
泰霄心里想得明白:现在,葛显业已经成了落水狗,姑且不论这王子叶跟他是不是同党,也要将王子叶争取过来,要不然眼下就是一派颓势了。王子叶应该不会蠢到,想要谋害御史,公然造反吧?所以,就算他们是同伙,也只能牺牲葛显业,保住自己。
王子叶指着葛显业,恨恨骂道:“葛显业,你这个突厥奴!我大周不曾亏你,本官也一直举保你,让你从一个小小的火长做到了县尉。没想到你却狼性不改,暗中做出这种祸国殃民的勾当!来人。将他予我拿下!”
身后的衙役呼啦一声都闯了进来,将葛显业团团围住。
秦霄对李嗣业说道:“李将军,这葛显业看似还有些武勇,你在这里帮王大人擒贼,记得,一定要活的。”
李嗣业凛然点头:“大人放心!”
被围在中央的葛显业哈哈大笑,将手中的大刀一挥:“你们这些汉人。只知道以多欺少仗势欺人!几时懂得,什么是勇士!什么是英雄!老子今天虎落平川,你们也休想得到老子的囫囵尸首,更不用说是活的了!”
说罢,“喝”地一声,举起长刀朝自己脖子间抹去。
哧啦啦的血柱,从葛显业的脖颈间喷了出来,他的人头,已经只剩一点点皮肉连在脖子上,耷拉了下来,眼睛里却还射出凶悍暴戾的光芒。
躲在他旁边的马三,顿时吓得哇哇的大叫起来,连滚带爬的朝墙角缩去。围成一圈地衙役们,也“哗”的一声惊叫,往外闪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