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剩女田园风第8部分阅读

      剩女田园风 作者:未知

    缝钻下去,低头找了找,没地缝,傻呵呵笑两声,道:“柳大夫,你怎么在这儿啊?”

    “出诊。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

    柳白羽说话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干净利落,从田圆的肩膀上抽回手掌,淡淡说道,“狗尾巴草?别名:光明草、阿罗汉、狐尾等,俗名:毛毛、毛毛狗、毛悠悠等,颇具药用价值,主治除热,去湿,消肿,祛风明目,清热利尿。”说着,他手放在嘴边清清嗓子,嘴角微微一挑,神秘兮兮地说,“当然,还有一般人所不知道的功效。”

    “什么功效?”

    以前只知道狗尾巴草是危害庄稼,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高的药用价值,田圆惊讶之余,也非常好奇。

    柳白羽整了整药箱,往上提了提,从田圆手中抽出一根狗尾巴草,在她眼前晃了晃,道:“看星星。”

    “看星星?”

    田圆更加疑惑不解,大白天哪来的星星可看,不过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她拭目以待。

    “来,我给你做个示范。”

    柳白羽把手中的狗尾巴草,靠近毛毛的草茎含在嘴里咬住,看到田圆也跟着照做不误,“咬住,闭上眼睛,心里虔诚默念三遍‘我要看到星星’,然后捏住后面的杆,使劲一拉就看到了。”

    田圆小手紧紧抓着后面的草杆,用力一拉,就在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星星,没有看到一颗;草籽,倒是吃了一嘴。

    “你……节操呢?”

    田圆睁开眼睛,嘴里不停往外吐着狗尾巴草籽,柳白羽已经跑远,爽朗的笑声还不停地回荡着,她小拳头紧握,银牙暗咬,表面一副不共戴天的仇恨,内心却是说不出的快乐。

    直到柳白羽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田圆这才有些魂不守舍地慢慢踱回家,心中回荡着狗尾巴草的花语:坚韧、不被人了解的、艰难的爱,暗恋。

    **********

    (谁都尝过,暗恋的滋味。新的一月,新的开始,希望朋友们一如既往的在,并支持我。周末快乐~俺加班去了,~~~~(》_※)~~~~)

    第038章:待嫁堂姐

    第038章:待嫁堂姐

    田圆从外回来,看到二大娘谢氏正拉着母亲姜氏在院子里说话。

    “……马家过来要人,说是不等了,找先生看了好,后个儿是个日子,花轿来迎娶喜平。”

    谢氏语速极快,上气接不上下气,猛喘了两口,继续说道,“这事儿来得急,都是自家人,你跟有余可得多多帮忙。我赶紧回去了,啥都得准备。有余回来,你可得赶紧给他说说。”

    整个谈话的过程,姜氏几乎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每每张嘴,都被谢氏给堵回去,只好连连点头。

    谢氏从田圆身边走过,翻了个白眼,急匆匆离开了。

    “娘,喜平姐怎么了?”

    田圆走上前来,抬脸看着姜氏,有些紧张地问道。

    “马家来要人了,恁喜平姐后个儿出门子。”

    姜氏眼睛里闪过一丝遗憾,怜爱地抚着田圆的头,帮她把凌乱的鬓发理到耳后,轻声说道。

    “不是说过两年吗,咋又变了?喜平姐不是才十岁吗?”

    对于这个预料之中的回答,田圆依然接受不了,拉住了转身想要进入灶屋的姜氏的衣角,心跳加快,语气有些急促。说完,心中仍旧不停絮叨,“十岁,身体都没有发育完全,甚至生育能力都还没有,就要嫁人,未免也太早了”

    “唉,十岁了,也差不多了。”

    姜氏长叹一声,摸了摸田圆的手,示意她放开,道:“锅里还差几把柴火。”

    “喜平姐十岁嫁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十岁以后,就必须面临着随时嫁人的问题?这怎么能行?绝对不行看似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却给自己敲响了警钟。”

    田圆的眉头再次拧成疙瘩,看着姜氏进入灶屋里流淌着的浓稠白色雾气中,本来灵光的脑子此刻如一团浆糊,恐惧、迷茫、不知所措……最重要的是:他——柳白羽

    “你是不是也害怕自己会在十岁嫁人?”

    耳边响起姜文轩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的声音,稚嫩的嗓音中充斥着成熟和理性,仿佛这小小的躯壳下深藏着一颗,历经沧桑磨难,并深谙人心的灵魂。

    田圆回头看着这个和自己同龄的表哥,少年老成的他竟能一语中的,她轻轻点头算是默认,对这个小表哥生出一份敬意和欣赏。

    “小圆儿,我今后可以去学堂读书了”

    一进院子,田雨辰便兴奋地宣布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上来一把拽住田圆的胳膊,不停地摇啊摇,直到她疼得“唏”了一声,这才放手,挠着头,龇牙咧嘴傻笑。

    田圆挤出了一丝笑意,咬了咬嘴唇,道:“哥,恭喜你。”

    “他爹,刚才二嫂来了,说喜平后儿个出门子,让咱过去招呼着。”

    听到院里的声音,姜氏连忙往灶里填了几根劈材,拍着手走了出来,看着喜笑颜开的田有余,有些机械地重复道。

    “那就去呗,礼都是随的,以后咱小圆儿出门子,他家也过来帮忙就是。”

    田有余听到后,没有丝毫惊讶,非常平淡地在井旁的木盆里掬了两捧水,拍在脸上,一边擦着脸,一边应道。

    “趴桌,有肉吃。”

    听到堂姐出门子,田浩然也知道会举行酒宴,兴奋得手舞足蹈,嘴巴都笑歪了。

    趴桌,就是吃喜宴或丧宴,无论喜事还是丧事,都要做酒宴,按照风俗,亲戚邻居要交礼钱,又叫随份子,上了礼才允许趴桌。

    “娘,我去二大娘家找喜平姐玩会儿。”

    田圆没有心情去想什么趴桌吃肉,两天后出门子的排场多大,更是没有兴趣知道,她只想见一见自己这个难得一见的堂姐,她伸头往灶屋喊了一句,又回头看了看田有余,见他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加快脚步出了门。

    “二大娘,二大爷,我来找喜平姐玩。”

    田圆见大门敞开,直接走了进去,看灶屋冒着烟,敲了敲灶屋门,不紧不慢地说道。

    “小圆儿啊,恁喜平姐在西屋里,找她玩去吧。”

    谢氏摆摆手,瞥了一眼田丰银,挥着手说道。

    田喜平所在的西屋里,因为糊了泛黄的纸的窗户紧闭,就算是晴朗的白天,光线也有些昏黄。

    “喜平姐,我是小圆儿。”

    田圆轻轻叩门,趴在门缝上说了一句。

    “进来吧。”

    屋内田喜平的声音响起,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

    伴着“吱”的一声,田圆推门而入,看到田喜平正一手拿着鞋底子,一手拿针,坐在床上微笑看着她,小脸甚至还没有她手上的千层底大,瘦骨嶙峋,胸前轻微隆起一点点,如果把成熟的女人比作一颗婀娜的柳树,现在的她充其量只能算是一颗刚刚破土的嫩芽。

    “小圆儿,你咋来了?”

    田喜平放下针线和千层底,一脸开心地说道。

    “喜平姐,我听说后天你就要出门子了,来看看你。”

    田圆同情心泛滥,挨着田喜平坐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表示同情还是恭喜?她不知道,只好囫囵音(土话:只说大概)说话。

    “恁二大娘她天天打我,嫁出去,只要不挨打就行。”

    田喜平把袖子往上一捋,胳膊上露出紫一块青一块的瘀斑,估计是害怕被谢氏听到,她说话很小声,在田圆的耳边嗡嗡嘤嘤。

    “那你就不怕到了婆家,被婆子欺负,被男人打?”

    田圆看得心惊肉跳,身子有些微微发颤,伸手在她胳膊的瘀斑上轻轻抚摸着,眼睛里湿湿热热的,一股暖流似的不停地打转,鼻子也是酸酸的,心疼不已地问道。

    “真那样,也没办法,谁让咱命不好。要是有下辈子,打死也不做女人。”

    田喜平拨了拨挡在眼前的头发,讷讷地看着田圆,鼻子一吸,眼泪顿时如泉涌,一把抱住她,“小圆儿,我,我……我害怕我不想嫁我才十岁,呜呜呜……”

    “喜平姐,你会嫁个好人家的,你不会再每天挨打了,嫁了人,生了娃,慢慢啥都好了。”

    除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虚妄的安慰,田圆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好轻轻拍着田喜平的背,听她这么一哭,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平日里没有多少交集的堂姐妹,因为婚嫁的事,被紧紧拴在了一起,心率、呼吸、甚至连哭声都这般相似,这就是大多数古代女子的命运吗?至少我还不曾死心”

    田圆感慨万千,咬咬牙,把她推离了一些,伸出袖子帮她抹掉眼睛里和脸上的泪水,恰好这时,院子里响起谢氏叫吃饭的声音,田圆笑了笑道:“喜平姐,你会幸福的别哭了,快吃饭吧,我该回去了。”

    (貌似下午两点上青云榜,(__)……兄弟姊妹多多支持呀~)

    第039章:旦夕祸福

    第039章:旦夕祸福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话一点不假,饭前还是风和日丽,一片大好,不一会儿便是阴风四起,乌云遍布。

    “唉,啥事都赶到一堆儿了,忙都忙不过来”

    抬头看了看浓云滚滚的天空,往门楼下搬着泥砖,田有余长叹一声,“这砖都晒好了,以后不用累死累活,搬里般外了。”

    “爹,俺姐啥时候出门子呀?”

    田浩然双手抱着一块砖,累得脸红脖子粗,还不忘兴致勃勃地问道。

    “浩然这小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估计还是冲着趴桌吃肉来的,不过这样不经意的话,恐怕是给老爹提了醒啊。”

    田圆心中暗暗叫苦,放好砖块,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点了点田浩然的额头,狠狠地说道,“爹,娘,浩然啥时候娶媳妇儿啊?”

    “浩然还小,娶媳妇儿早着哩。倒是你,都六岁了,也不小了,我哪天要是碰到你豁子叔,让他有合适的人家不能忘了咱。”

    田有余说得很不经意,声音也不大,但是落在田圆的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响在耳旁,震得她四肢瘫软,头昏脑胀。

    接下来他们说了些什么,脸上为什么会洋溢着笑容,田圆都不得而知,她仿佛掉进了一个没有声音的时空,只能看着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脸上的表情如天边的云彩,变幻莫测。

    院里泥砖都收拾好,田圆无精打采地跟着姜氏进了东间。

    “小圆儿,你咋啦?是不是不舒服?”

    姜氏停下手中“吱吱呀呀”的纺车,一手托着田圆的后脑勺,一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疼惜地问道。

    “娘,没什么,我好好的。”

    走神的田圆被姜氏一摸,醒过神来,苦涩地笑了笑,“娘,喜平姐嫁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男人,日子能过好吗?”

    “傻闺女,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谁哪能知道。等啥事都忙完了,娘去庙里要要(土话,即祈祷、祈求),以后你找婆家,能碰到个好人家。”

    姜氏笑笑,摸了摸田圆的额头,说完,继续摇起纺车,响起“吱吱呀呀”节奏鲜明的声音。

    “娘,你嫁给爹之前,有喜欢的人吗?”

    田圆的表情很凝重,无论如何使劲儿,也笑不出来,只好低下头,压着嗓子,轻声问道。

    姜氏听她这么一说,手中的纺车骤然停下,赶紧站起来,关了门,还上了闩,这才走过来,再次坐下,“小圆儿,以后不能再问这傻问题,让旁人听到可不得了就是你爹你哥他们也不行”

    “嗯,我知道了。娘,现在关了门,就咱俩,我想跟您掏心窝子说说话。”

    低着头的田圆,抬起头来,脸色苍白,把下巴搭在姜氏的肩膀上,眼睛红红地说道。

    “唉,从小一块长大,喜不喜欢又能咋样,到最后不还是媒人跟爹娘说的算,谁让咱这辈子是女人?这都是命”

    姜氏没有再去碰纺车,而是回过身来,把田圆抱到大腿上坐下,双手不轻不重地箍着她,声音大小控制得恰如其分,“小圆儿啊,生在咱穷苦人家,嫁闺女跟卖闺女没啥两样,只能怪命不好。以后要是嫁了好人家,是命好,要是嫁得不如意,你也别恨爹娘没本事。”说着说着,姜氏的眼泪又簌簌掉了下来,打落在田圆的衣服上,迅速渲染开来。

    “娘,不哭,你看小圆儿都没哭。爹娘把小圆儿拉扯恁大,养育之恩,几辈子都没办法报答,哪能怨恨?”

    田圆鼓了鼓腮帮子,忍住眼泪,乖巧地帮姜氏抹掉脸上纵横的泪水,声音稍稍有些哽咽和沙哑,罢了,还伸出胳膊,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着。

    “小圆儿,别在这了,跟浩然、文轩和你哥去玩玩,说不定哪天你就嫁了人,想见他们就难了。”

    姜氏揉揉眼,掐着田圆的腋窝,把她放到两腿外面,摸了摸她的头,小声说道。

    田圆面上虽不说什么,心里却颇不平静。古代人这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自己从前虽也知道,但到底没有临到自己头上,也就义愤一下罢了,但如今身在其中,却绝不愿这样听天由命。可是,就连和自己同心同德的浩然也一心想着趴桌,她又如何摆脱这命运呢?

    不消说,这一夜田圆是无法安眠的。听着浩然、姜文轩和雨辰均匀的呼吸声,她微微叹了口气。突然窗外一亮,接着轰隆一声,不多时,豆大的雨水便拍了下来。

    “雨后树林里会不会又长出雪耳来?或许等自己挣了钱,家里富裕了,父亲就不会这么着急着把自己嫁出去。”田圆暗自思忖,伴着“吱吱”的声音,她翻了翻身,心中呢喃道,“柳白羽,你说,我的人生也会是这个样子吗?”

    “咣咣咣咣咣……”

    也不知道了什么时候,门外想起猛烈地敲门声,一家人从睡梦中惊醒。

    “谁啊?来啦,来啦。”

    田有余刚出堂屋门,就大声应道。

    “有余啊,出大事了啊俺家喜平,她,她……”

    门闩一拉开,田丰银冲进来,拉住田有余的胳膊,一脸愤恨无奈着急,歇斯底里地喊道。

    “二哥,别急,慢慢说,喜平她出啥事了?”

    姜氏急急忙忙穿了衣服,系好了盘扣,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理,便跟着田有余冲了出来,听到田丰银着急地说不上话来,连忙出言安慰。

    “俺闺女,喜平,她,她上吊了”

    田丰银弯腰一拍大腿,大吼一声,蹲坐在地上,嗷嗷大哭。

    “啥?上吊了?”

    田有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拉田丰银起来,对着后面的姜氏命令道,“走,看看”两人几乎是架着田丰银回去的。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水洼,明晃晃如一颗颗含着泪水的眼睛。

    “上吊了……昨天还在一起说话,有哭有笑,感叹命运,活生生的堂姐,上吊了……才十岁,上吊了……”

    田圆失魂落魄地一屁股蹲坐在堂屋门口,脑海中都是田喜平手执鞋底和针线微笑的模样,嘴里喃喃不停地说道。

    **********

    (做梦被打赏了10w币,o(n_n)o哈哈~果断笑醒的,现在想想都开心,(__)……~祝朋友们幸福快乐,别像我一样,苦逼一枚继续求推荐、收藏等各种形式的支持哦~)

    第040章:生不如死

    第040章:生不如死

    一小段路,踉踉跄跄,田圆打起精神站起来,往胡同深处二大爷田丰银的家里跑去,田喜平所在的西屋,已经乱哄哄站满了人,她硬生生地挤到了最前面。

    “喜平,我的闺女啊,你咋恁傻唉傻闺女……”

    被几个年长的奶奶辈的妇人搀扶着,谢氏哭得昏天黑地,鼻涕和泪两相流。

    “节哀顺变”

    “人死不能复生”

    “临嫁人想不开,这闺女没福气啊”

    亲戚朋友小声议论纷纷,怎么说的都有。

    红色如血的布带还悬在房梁,在众人的鼻息中,活了似的,微微晃动。田喜平安静地躺在床上,红色扎头绳、红色短衫、红色长裙、红色鸳鸯绣花鞋……甚至连她脖子上缠绕着的一道深红色的勒痕,看起来都是如此喜庆。

    “这应该是她从小到大穿过的最漂亮的衣服吧。然而,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孩子想到了上吊自杀?”

    田圆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啪嗒啪嗒滴落下来,这个问题她还是想不明白。

    …………

    “小圆儿,我说的这些话,你可别跟俺娘学,要不她又该打我了。”

    田喜平紧紧拽住田圆的胳膊,眼神有些迷离,慌慌张张地说道。

    “嗯,放心吧,喜平姐,我任何人也不会说出去,你也别想不开。”

    说着,田圆就脚步匆匆出了屋,离了院子,回家了。

    田喜平和往日里一样,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吃饭时细嚼慢咽,吃过饭打水洗碗刷锅,所有的事都忙完,这才回到屋里纳鞋底。

    当天夜里,田喜平出门解手,进了堂屋,听到东屋说话的声音,满心好奇,于是蹑手蹑脚趴在门口,细细听起来。

    “他娘,这马家孩子病重,眼看就不行了,冲喜冲喜,万一冲不好,人冲死了,咱喜平嫁过去就当寡妇,一辈子背上个‘克夫’的恶名,再嫁都没人愿意要,那样活着还真不如死了”

    田丰银对马家提前娶亲冲喜这事,仍旧耿耿于怀,不免担心闺女以后的生计,有些着急地说道。

    “他爹啊,你咋就想不通哩?咱图的是他马家的嫁妆钱,又不是那要死不能活的娃子,这闺女出了门子就是泼出去的水,别说克夫,就是克死公婆也不管咱屁事了。”

    谢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往千层底上狠狠地扎了一针,“再说,咱闺女活生生嫁过去,跟了他们马家的姓,克死了男人,人家背后指指点点也好,戳脊梁骨也罢,要是忍受不了,想不开上吊喝药或投井死了,也省得连累咱这边的名声。”

    田丰银又是一声长叹,娓娓说道:“唉,你别说,闺女也是块心头肉,养恁大了,咋想都有点不忍心。”

    “他爹,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唉翻过这个年,咱大娃子十五,小娃子也十二了,上学上不起,亲事到现在也都定不下来,要真有本事,你多挣点钱回来,别在这心疼早晚是人家的闺女”

    谢氏看田丰银平日里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临到事上,这了那的没个准儿,忍不住气愤,恼羞成怒,用力把钢针往鞋底上一扎,往床上一扔,“嗷”的一声,假哭着骂道。

    接下来屋里尽是田丰银的叹息声和谢氏干打雷不下雨的嚷嚷声。

    “上吊,喝药,投井……上吊,投井……上吊……上吊……”

    门口趴着的田喜平,心中泛出一股苦味,眼泪早已经淌到嘴里,苦涩难耐,六神无主,身子轻飘飘的,嘴里喃喃地重复着几个字,机械地移动身子往这两天一个人住的“闺房”挪去。

    西屋里隐隐约约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夜已深,人已静,远处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吠。

    田喜平吹了吹燃着阴火的麻杆儿,点亮了屋里新置的红蜡烛,轻轻推开了平日里难得一开的窗子,一股夹杂着凉意的秋风袭来,她连忙护住烛火,往风吹不到的地方挪了挪。

    灯如红豆,把不大的屋子染成了红色,墙上田喜平的影子摇摇曳曳,如水中无根的浮萍。

    田喜平抬头看了看横亘在头顶,并不算太高的房梁,猛地呼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踮起脚尖,从床头的木箱上拿下出门子时要穿的新衣,不慌不忙地套在身上,先是大红色裙子,又是大红色短衫,一个个系了扣子,整了整胸前的褶皱,系了红头绳,穿了红色绣花鞋,双手放在腿上,端端正正,文文静静,坐好,脸上不舍地笑了笑。

    她随后站起来,一手翻起床上被子,露出床板来,另一只手拎了凳子放在上面,拍了拍手,爬到床上,拿了木箱上做嫁衣剩下的大红布带,一头用活结系了大红色篦子,小心翼翼站在凳子上,把有篦子的一头往上一抛,不偏不倚从房梁上通过,又落了下来,晃悠几下被她死死抓在手里。她解下篦子,扔在床头,把红布带比划着脖子打了个死结。

    “当啷”一声,小板凳从床上跌落下来,清脆悦耳,打破了宁静。

    映在斑驳不堪的墙上的黑影,没有发出声来,挣扎了几下,先是像秋千一样摆了一阵,后来直接静止不动,只有裙摆还在波浪一样,层层荡开来。

    …………

    因为是未出嫁的闺女,按照习俗,不需要守灵三天,也没有所谓的头七到五七等礼数,田喜平当天夜里便被装进用废旧木板草草做成的棺材,匆匆地埋葬在东边林子里,田家坟院外的一处草丛里。

    出殡的时候,田圆还特意跟了过去,整个仪式很简单,没有哭声,没有唢呐,新土垒成的坟包很小,没有花圈和纸钱,陪伴她的只有秋风和野草。

    田雨辰、田浩然和姜文轩,以及田有余姜氏夫妇,无法理解,平日里和田喜平并不熟稔的田圆,为什么会哭得如此惨烈,直到昏死过去,才息了声,止了泪。

    之后醒来,田圆没有把当时的心情说给任何人听,后来和柳白羽提起这件事,才透漏了一句:“看着她的坟,我觉得躺在里面的是我自己。”

    **********

    (图书馆的工作没了,不得不正式找工作,一言难尽不管怎样,每天的文,用心写,照更不误,多谢朋友们的支持)

    第041章:大少奶奶

    第041章:大少奶奶

    田喜平的丧事办完,田丰银领着谢氏又是托人说情,又是上门赔罪,好在马家孩子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

    按照算命先生的说法,这是一命抵一命,是田喜平帮马家孩子顶了灾,所以马家也没再说些什么,甚至都没再提要还聘礼的事。

    “小圆儿,先生今儿个教了《诗经》里的《木瓜》,来,我教你和文轩。”

    饭后,田雨辰对着坐在井边的田圆和她旁边的姜文轩挥挥手,兴致勃勃地说,看到二人扭过头来,便摇着小脑袋吟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雨辰,别在外面玩了,进屋写字去。”

    田有余骑在一人高的墙头上,接过姜氏递过来的泥砖,和着稀泥砌好后,挥着袖头抹了抹脸上的汗,对着下面喊道。

    “他爹,咱雨辰的脑子怪灵光,再念几年,肯定考个好功名。”

    姜氏扬起胳膊,又往上递了一块分量不轻的转头,看到田雨辰听话地进了堂屋,欣慰地擦擦汗,乐呵呵地说道。

    “唉,列祖列宗保佑,咱田家供出个读书人吧。”

    田有余笑笑,充满期待地应了一句,瞄了瞄农家人自制的工具——墨斗子,确保从下到上呈一条直线,这才继续往墙头上砌砖。

    “爹,娘,我想出去转转。”

    田圆看了看正在忙活的田有余和姜氏,自知帮不上什么忙,满脸平静地说道。

    “去吧,没事找你巧姐说说话,别瞎跑就行。”

    看到田有余的脸色骤然阴了下来,不等他张嘴说话,姜氏连忙对着田圆挥挥手,说完又回过身来对墙头上的田有余小声说道,“他爹,咱小圆儿懂事,天天闷家里也不是个事儿,让她出去透透气,你看咋样?”

    看到姜氏不停地对自己使眼色,田有余无奈地摇摇头,道:“去吧,别乱跑。”

    “姐,我也去。”

    田浩然从地上爬起来,扔掉手中的泥巴块,甩甩手就要追上去,高声喊道。

    “浩然,跟你文轩哥在家里玩”

    田有余一声令下,田浩然炯炯发亮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耷拉着头,眼睛里含着泪,小步踱了过来,站在姜文轩的身边。

    出了门口,田圆并没有到前院找大堂姐田巧玩,而是小跑着来到了东边的树林,看了田喜平崭新的坟包,伤感了一阵,随后便打起了精神,到朽木上摘雪耳,雨后的雪耳长势很好,其中几枚肉质饱满,晶莹剔透如汉白玉,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出了东边树林,路过东坑的时候,田圆在坑边摘了一面尚未枯萎的大荷叶,把雪耳小心翼翼地裹在里面,抱在怀里,疾步往广阳集的药铺走去。

    “雨辰他娘,有余真能干,房子快盖好了啊。”

    谢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看着院子里正忙活的田有余夫妇,跨了门槛进来,笑着说道。

    “二嫂,你来啦,二哥他正忙啥?”田有余招呼了一声,弯腰低头,“他娘,别递了,扶住梯子,我先下去。”

    谢氏苦笑两声,道:“恁二哥,他,还不是老样子,找对门的老白子侃大山去了。”

    “二嫂,听五婶子说,李豁子来给你家大海提亲了,不知道是哪户人家?说成了没?”

    田有余示意姜氏搬了个小凳子给谢氏坐下,自己则是搓着手上的泥巴,一屁股坐在井沿上,乐呵呵地问道。

    “按理说,喜平的事刚过,不该提大海的亲事,但王半仙说办个喜事可以冲冲丧气,更何况,大海也老大不小了。”

    谢氏说着摇摇头,哀声连连,定了定神,继续说道,“金庄的崔家,闺女十二岁,说是今年年底愿意给,就看咱这边的表态。”

    “人家愿意给,咱就要啊,这可不能打马虎眼。早点办了,往后省得操心了。”

    姜氏站了一会儿,累了,就背靠旁边碗口粗的槐树蹲下,一脸着急的神色,语速不免有些快。

    田有余从井沿上站起来,拎了个小凳子,放到姜氏身边,努了努嘴,让她坐下,回过头来,关切地说道:“二嫂,你跟二哥他好好合计合计,毕竟这是关系着娃子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马虎喽。”

    “有余,雨辰他娘,崔家的大娃子十四五了,到现在没娶亲,男娃子吃得胖墩墩的,说是眼光高,看不上一般人家的闺女,听说了恁家田圆,有意思结下这门亲事,亲上加亲,双喜临门,恁俩看,这事儿成不成?”

    憋了好一会儿,谢氏终于说出这次过来的目的,说完之后,瞄了一眼姜氏,把目光停留在田有余的脸上,期待着他的答复。

    姜氏目不转睛地看着田有余,勉强笑着,心里疑惑不解,这谢氏到底打得什么主意,随后摆摆手说道:“二嫂,你看,都说看不上一般人家了,人家眼光太高,咋会看上咱这样的条件?再说了,小圆儿翻过这个年,也才七岁,身子都没长好,恐怕人家还嫌小呢。”

    “雨辰他娘,你还别说,人家就是看上恁家的闺女了,专门找人偷偷帮小圆儿看了相,说她长得水灵,脸蛋俏,身子骨长得也好,以后容易生男娃,旺夫家,大富大贵,旺人丁,鸿运满堂,求也求不来的闺女,哪家不想要啊?”

    谢氏嘴角现出淡淡的笑意,多少有些刻意,说到激动处,站起来拉住姜氏的胳膊,又是一阵滔滔不绝,天花乱坠。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听到自家闺女被人夸赞成了一朵花,田有余和姜氏也都笑在脸上,乐在心里,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好一会儿,田有余开了口:“二嫂,这崔家的娃子长啥样,人品咋样,啥底细,咱一点都不清楚,找个时间安排着见上一面,心里也踏实。”

    谢氏平日里死抠,心眼多,没事编派这个,挑拨那个,一个闺女田喜平,天天被她打得浑身上下没有好地方,看着是个人,就不干人事,这些姜氏心里都清楚,心里犯嘀咕,难不成是田喜平的事让她改邪归正了?

    “见个面好说,刚好让俩孩子碰碰头,熟悉熟悉。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去崔家说说情况,别叫人家等急了。”

    听到田有余的话,谢氏脸上的笑意越加浓厚,站起来,拍拍屁股,顺了下衣衫,马不停蹄地出了门。

    …………

    田圆进到药铺,见到整理药材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厮,东张西望没有见到柳白羽的身影,捂了捂怀里的荷叶包,问道:“请问,柳大夫在吗?”

    那小厮扭头看到说话的是个不大点的小女娃,也就没怎么在意,随口回了句:“出诊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田圆一脸认真地问道。

    “这个咱可说不准。你找柳大夫做啥子?”小厮放下手中的药秤,眯着眼睛,满心好奇地问。

    田圆心想,虽然他不在,这些雪耳总还是可以卖到这里的,于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荷叶,踮着脚尖努力想把荷叶包推上柜台,试了两次没有成功,只好抬头看着小厮忍俊不禁的脸,道:“我过来卖一些雪耳。”

    “哦?”

    那小厮接过田圆手中的荷叶,打开来,先是惊讶不已,这可是高品质的雪耳,而是纯天然的,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非常高,随后眼珠一转,重新把雪耳放到荷叶上,收了笑容,压低了声音,道:“这种雪耳的品阶太低,品相也不好,价格不高的,每棵二十文。”

    “二十文?”

    田圆皱起眉头,吐出三个字,微微摇了头,心想古代生意讲究的是个童叟无欺,这小厮定然是把自己当成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了,所以才这般压低价格,于是提高了声音,“那我还是等柳大夫回来吧。”

    “小六,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女娃子的声音。”

    田圆的话音未落,一个十六七岁,身材窈窕,面容姣好,浑身绫罗绸缎的女人掀开内屋的帘幕,莲步轻移,走了出来,声音如流水潺潺,清澈悦耳。

    被唤作小六的小厮,姓丁,在家排行老六,所以叫丁六,在柳家做下人打杂。

    丁六点头哈腰,不停地作揖赔罪,道:“小的该死,吵到大少奶奶您了。这女娃子说要等少爷回来,卖掉柜台上这些雪耳。”

    “少爷?少奶奶?自己早该想到的,柳白羽是远近闻名的大夫,他柳家就算比不上豪门大户,至少也是家财万贯,自然不可能二十多岁没有娶亲”

    此刻的田圆哪里还顾及什么雪耳,眼珠子在这少奶奶身上不停地打量,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

    柳白羽药香世家,含着金勺子出生,身为大少爷,早早便娶了亲,而这大少奶奶便是此刻田圆眼前的女子——娄欣怡。

    娄欣怡打量了一番田圆,缓步走到柜台里面,耳坠泠泠作响,纤纤玉指捏起白玉颜色的雪耳,仔细端详着,闻了闻,稍稍用力捏了捏,又放回荷叶上,轻声道:“这雪耳品质上乘,品相也是十足的好,价值不菲,你想卖多少钱?”

    “十两银子。”

    田圆心中百般滋味,看着碧玉无暇仙女般的柳家少奶奶,她咬了咬牙,狮子大张口。

    “值这个价。”

    娄欣怡说罢,淡淡笑了笑,随后对着身旁丁六摆了摆手,道:“小六,取十两银子过来。”

    田圆抓过钱袋子,轻轻松松跳过药铺已经变得很低的门槛,头也不回地跑走了,眼睛被热热的液体覆盖,朦胧不堪,忽然“咚”的一声撞在了什么人身上,撞得她头晕眼花,脑门子生疼。

    **********

    (3000+字,2k党升级为3k党,希望大家喜欢支持,o(n_n)o~~)

    第042章:极品见话

    第042章:极品见话

    柳白羽出诊回来,脸上挂着一丝疲倦,眼睛中的血丝若隐若现,被田圆这么一撞,如一桶凉水从头灌到脚底,困意全无。

    “没事吧?”

    伴随轻柔关切,磁性十足的嗓音,田圆的手被拿开,一只温暖的大手掌捂在了她的脑门上,力道均匀地揉着。

    “劳柳大夫费心了,田圆没事,也不敢有事。大少奶奶正在药铺翘首期盼,等待着您的归期呢。”

    田圆抬头看到柳白羽的刹那,眼神慌张,连忙躲开他的手,语气冰冷地说道。

    “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这姑娘的脑壳子撞坏掉了,鉴定完毕。”柳白羽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番,摇了摇头,心里嘀嘀咕咕,嘴上什么话也没说,依旧微笑着,径直地走开了。

    田圆哼了一声,倔强地扭过头,也大步走开了。她心里捉摸着,作为一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剩女“白骨精”——即白领、骨干、精英,有句话这么说来着:“坚决抵制和其他女人有牵扯的男人,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的男人同样不行”这柳白羽已然是有妇之夫,而且老婆又美貌如花,气质高雅,她一个六岁的伪萝莉,自然是没戏了。

    “白羽,你回来了。累不累?快来屋里坐下喝点茶,歇息一下。”

    柳白羽一进门,娄欣怡连忙迎上来,挽着他的胳膊,关怀备至问这问那,看了丁六一眼,吩咐道,“小六,别愣着,快给少爷沏杯茶来。”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养着吗?”

    柳白羽一段时间没有回家,白天出诊,晚上睡在药铺,没想到娄欣怡找过来,他放下药箱,坐下,看着她,不冷不热地说道。

    “白羽,我知道你是嫌我,这几年才不愿意跟我,跟我……圆房,你要是想纳妾的话,我不拦着,回家吧。”

    娄欣怡几乎是央求的语气,在柳白羽面前站着,眼圈红红的,声音极低,“圆房”二字更是说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她从袖筒里抽出丝帕来,攒了攒眼角的泪,抽噎了两下。

    原来柳白羽奉父母之命和娄欣怡结了婚,但是几年来,一直没有过夫妻生活,致使娄欣怡背负着“不下蛋的老母鸡”骂名,受尽了公婆的谩骂和指责,她满肚子的苦水倒不出。

    柳白羽深呼吸了几口,闭着眼睛,揉着眉心,道:“好好的纳什么妾,没事不要胡思乱想,快回去吧。”

    柳娄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自从娄欣怡十二岁嫁给柳白羽之后,二人是心心相印,情投意合,但是自从一场大病醒来,柳白羽就变了个人似的,对她很冷漠,时时都刻意躲着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让她一人独守空闺,就算同屋而睡,也不同床共枕,无论冬冷、夏热、春寒、秋凉,他都坚持打地铺。

    “白羽,桌子上的雪耳,是一个小闺女卖来的,我给了她十两银子。”

    接过丁六从屋里端出来的茶杯,娄欣怡小心翼翼,双手恭敬地递到柳白羽面前,体贴入微,察言观色,道,“你觉得那小闺女怎么样?”

    柳白羽“霍”地站起来,接过娄欣怡手中雾气缭绕的茶杯,看了一眼悬浮着茶叶,放在柜台,捏起几枚雪耳,翻来覆去端详了几遍,开口喃喃道:“十两银子,太便宜这小妮子了,刚才那种态度对我,换了我,五两银子都不给,除非用人间的真善美,打动本少爷”

    娄欣怡听得断断续续,含糊不清,轻声问道:“什么?”

    “哦,没什么,我是说,这雪耳值十两银子。”柳白羽连忙补充道。

    “白羽,你觉得那小闺女怎么样?”

    娄欣怡以为刚才是他没听清,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田圆这小闺女,五官端正清秀,生得是怪好看,人小鬼大,又聪明机灵,不过性子急了点,脾气差了点,年龄小了点,金钱欲强了点,……女大十八变,就怕她越变越难看,其他,倒也没什么了。”

    柳白羽胳膊肘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望着茶杯中蒸腾着的袅袅白雾,不紧不慢,满脸笑意地说道。言罢,端起茶杯,吹了吹,呷了一口,香甜中夹杂着一丝苦涩,喉结一动,咽了下去。

    娄欣怡心中微微颤动,尽管足不出户,她也知道自己的男人柳白羽不近女色,恐怕不但不碰她,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