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穿越成跟班的日子第38部分阅读
射雕之穿越成跟班的日子 作者:rouwenwu
人是不能带他去的,所以洪小兄弟嘛……”
林朝英略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要把自己和洪七分开?
虽然自己是不怕这慕容庄主有什么诡计,但是洪七……
林朝英居然为洪七担心起来。
这时慕容光又对洪七道:“洪兄且在此稍待,我父子与林姑娘去去便来。”
洪七暗自思忖道——这慕容父子便是齐上,也不是林朝英的对手,而看这庄上其余的人,好像都没什么武功,就是一齐上来,自己也不怕,却对林朝英道:“既然庄主答应了,你便去吧,不要辜负了庄主美意。”
林朝英侧过头去,凑近洪七耳边,轻声道:“你这家伙,别只顾着吃!我走后过得一刻,若是我没有回来,你就给我冲出庄去。”
林朝英吐气如兰,全吹在洪七脸上,洪七闻着这让人心蔟神摇的气味,心中一荡,忙偏了偏头,然后也凑过去道:“你若不回来,我是不会丢下你的,自然会来找你。”
林朝英听着洪七的话,鼻端闯进一股洪七略带酒气的男性气息,也是心神微晃,便又低声道:“那你仔细估算着时间,别只顾着吃。”
说着站起身来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慕容光拱了拱手:“那烦劳庄主带我前去了。”
慕容光见二人当着他的面说起消消话,也不见怪,微微一笑,便与一旁敬陪末座的儿子慕容建一起离席,带着林朝英走了。
洪七看着林朝英袅娜的背影,想起刚才林朝英如娇似嗔地一瞪眼,心神微荡,忙倒了一大杯酒,一仰而尽。
却说林朝英跟着二人从这大厅出去,又是七弯八绕地过了几道回廊和小径,来一座小木桥上,桥那头是个半岛,建着疏疏落落三四间小屋。但见这些房舍小巧玲珑,颇为精雅,想是藏书之地。
慕容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便当先走在这桥上。
林朝英见慕容建并不迈步,知道他是要在自己上去之后在上。林朝英艺高人胆大,也不怕他们父子会在这小木桥上动什么手脚,便迈步跟了上去。
此时天色已经大暗,慕容父子各拿着一个灯笼,走在这桥上,微风吹过,桥下塘中荷叶莲枝随风摇摆,荷香浓而不郁,闻在鼻中令人心旷神怡。
林朝英随着二人过了桥,慕容光将她到其中一间屋子前,只见那屋子门上的匾额上写着“书意”两字,笔调潇洒雅致,颇有脱尘之感。
不过进了屋里,却不见书册,只见厅上有桌有椅,桌上放着茶点。
“慕容庄主,这是何意?”
林朝英秀眉略略蹙起,问道。
慕容光笑了笑,对林朝英道:“林姑娘可要用些点心?”
林朝英摆了摆手,道:“庄主有什么话直说便了,何必如此。”
慕容光道:“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先前我对姑娘曾说过,这慕容家的藏书,乃是外人看不得的。”
林朝英点了点头:“确是这般说过。”
慕容光道:“着哇!既然如此,林姑娘何不与我慕容家结亲,那样姑娘的弟子,也算是我慕容家的弟子,要救她自然责无旁贷。而我家的藏书,林姑娘更是要看多少便有多少。”
林朝英面上现出怒气——这世上还没有人敢跟她这样说话,这样威胁她的。
这是慕容光又道:“小犬年方二十有七,尚未娶妻。我看姑娘年纪也与小犬相仿佛,若是成就好事,也是天作之合,岂非皆大欢喜?”
原来林朝英之名在江湖中并不显赫,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她的名姓,有些人只知王重阳当年未出家时,身边有一女子相伴,也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有些人认为这个女子便是上官明月,所以慕容光并不知林朝英的大名。而林朝英的容貌,看上去也的确是不足三十岁,若是再施以粉黛,只怕看上去比这慕容建还要年轻几分。
所以慕容光才存这个心思,想替自己儿子聘了林朝英这个武功高得出奇的女子为妻,也顺便再多学一些逍遥派的武功。
原来这慕容光乃是慕容复的曾孙,慕容复的事迹,一直为慕容家所流传下来。只是前面几辈人,都因为慕容复的妻子阿碧的关系,克制自己,熄了这无聊的复国愿望。到得慕容光这一代,阿碧已经亡故,这慕容光又自认为雄才大略,定要继承慕容复的未竟之业,光复大燕,所以在暗中培植了一批人手,伏在江湖上各大帮派里,探听各大帮派的秘辛,伺机搅乱江湖,或控制这些帮派。
如今见林朝英武功高得出奇,自然想要将她收为己用。虽然家中藏书早被段誉拿走放回琅嬛□,但是仍想用这个作诱饵,骗得林朝英下嫁。只要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不怕林朝英再翻脸。
但是林朝英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他这样的话威胁到。当下怫然变色道:“多谢庄主美意,在下目前意中无人,承蒙错爱,既然庄主不愿将书相借,在下这就告辞。”
慕容光将林朝英诱到此处,哪里肯放她走,忙将身在她身前一拦,道:“姑娘且慢。”
林朝英怒视着他,一只手按上剑柄:“庄主要强留我么?”
慕容光笑道:“逍遥派久已不闻于世,姑娘一人而身系一派之兴亡,在下甚是佩服。但江湖险恶,事难预料,万一姑娘有个什么不测,岂不可惜了这一身的武功?姑娘既是不愿结亲,便请将小无相神功等逍遥派的功法留在此处,一来我们两个支派也好多亲近亲近,二来我们也好交换一下心得,姑娘的小徒,也大可接来,我们两家齐心协力,定能将她医好。”
林朝英冷笑了一声:“我的徒弟,我自有法医她。你们不愿相助,那便一拍两散,就此打住!”
林朝英这才知道,原来对方是想要自己逍遥派的武功心法,心中更是恼怒。若不是顾忌洪七那边,现在她已经拔剑出鞘了。
不过算算时间,再过得一刻,若自己不回去,洪七便会动手了,林朝英怕自己这边先动了手,那边洪七出什么事就不好了,便强忍一口气,没有抢先动武。
慕容光见林朝英不动手,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道:“姑娘何必如此,我慕容家祖上是何等样人,姑娘既是逍遥派传人,自然也应有耳闻,与犬子结亲,也不辱没了你。”
林朝英冷笑一声道:“一个破落贵族罢了,还想飞黄腾达不成?”
慕容光大怒,张手便向林朝英肩头拍来:“林姑娘出言不逊,还是先坐下,我们好好谈谈吧!”
林朝英见他这一抓既快速又精准,心中也是略惊,脱口道:“这是少林龙爪手?你从哪来学来?”
其实慕容家流传下来的各派武功,都只是慕容复在生时,在偶尔神智清醒的时候教子孙练武时使出来的。那些藏书早就没了,但是慕容光现在使出这一招来,倒让林朝英吃得一惊,心想这慕容家的家学渊源,也不可小觑了。
身后的慕容建见父亲与林朝英动上了手,便也是一剑刺来。
林朝英本可立即逃去,但是又怕自己走了,洪七陷在里面。只好一边游斗,一边找机会破门出去。
慕容光知道林朝英的心意,便道:“洪七乃是丐帮长老,我小小参合庄岂敢得罪,只要姑娘把逍遥派武功心法留下,我也自有一份厚礼送上。”
林朝英心中恼怒,回身一剑削去,正中慕容光左臂,还好慕容光见机得快,沉肩出掌,使出家传的斗转星移功,才将林朝英的剑引开。不过林朝英此时也顾不得杀他,只是想去看看洪七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慕容光原以为凭自己父子二人,定可擒下林朝英,然后慢慢逼迫她吐露出逍遥派的各种功夫来,没料到林朝英武功之高,实在是出乎意料,居然游斗了片刻后说走便走,还能随意一剑便伤了自己。
慕容光轻喝了一声,手中剑法和脚下步法突变,赫然便是先前他儿子慕容建使的残缺版的凌波微步配合着的剑法来。
那边慕容建见父亲使了这套剑法出来,也是剑势一变,也使出同样的剑法来,只是招招都与父亲慕容光的剑招相反。但是这相反的剑招和步法,却又配合得妙到毫巅,一方的破绽,另一方随即补去,两个人的招术居然达到了双剑合璧的效果。
林朝英见他们父子剑法精妙,忽然现出之前所意料不到的高明之处来,心中也是略惊,便凝神接了几招。
虽然慕容父子这门武功甚是精妙,但林朝英想要逃走还是可以的。只是洪七那边迟迟没有消息,林朝英实在拿不定主意是要在这里一直等呢,还是杀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论单打独斗,这慕容父子谁也不是林朝英的对手,但是二人联手,居然凭着这样一套剑法,将林朝英困了起来。
林朝英心中虽然烦恼,但仍被这套剑法触动心怀,于是一边打一边注目观看起来。
又斗了片刻,林朝英看出了这两套剑法的精髓,于是便失去了再看下去的兴致,脚下倒踩七星步,左手一掌拍出,正拍在慕容父子中间,让二人正要交错的身形略挫了一挫,然后右手剑划了一个超大的半弧,将二人全部都笼罩在剑光之下。
慕容父子吃了一惊,忙各自后退了一步,林朝英却没有继续进击,而是后退了一步,扬声长啸起来。
原来林朝英知道虽然迫退了对方一步,但是要杀死二人,还要费上不少功夫,而且若贸然轻进,很有可能又要被二人围攻。刚才那出掌阴隔二人交错身形的法子,也是林朝英打了半天才想到的,下一次慕容父子有了提防,就不一定有用了。
若是甩了父子二人,沿着原路去找洪七,又怕洪七乱跑,或者去了别的地方,到时你找我我找你那就没完没了了——这大半天消无声息的,实在让林朝英心中直犯嘀咕。
——照理说,那边的人武功都不高啊,还有谁能拿得下洪七?就算用毒,洪七身上也有避毒珠啊。到底怎么了?
林朝英心中想了半天才有了计较,所以趁此机会将二人迫开一步,便扬声长啸,希望洪七听见。
如果洪七没事,就是告诉他自己的方位;如果洪七有事,也该会出声长啸来告诉自己他的方位才是。
洪七就是再不济,也不可能连发出啸声的能力都没有了吧?
但是,林朝英这边的啸声响起后,却仍然没听见洪七发出啸声应合。
第十九章 朝英中计
林朝英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参合庄还真是藏龙卧虎,居然还有人能这么消无声息地制住洪七。
回头再看看慕容父子——他们两个又扑了上来——林朝英不禁心想,只有捉住你们两个,才能换回洪七了。
于是一剑反撩,逼开慕容光,然后一剑再向慕容建刺过去——反正是要把他们两个分开,不能让他们再轻易联手。
慕容建见林朝英剑势逼人,忙向后跃去,直跃入刚才的屋子里。
林朝英心想——难道你还想靠着小屋里地方水上,再来双剑合璧么?哼,只怕你来不及了!
林朝英身形陡然加快,一剑向慕容建追刺而去。
就在这时,忽地一声长啸响起,这声长啸中气充沛,声音直入云霄,绵绵不绝,正是洪七的声音。
林朝英听了一愣——原来你没事么?
心思一动之间,手上就略慢了一慢,却见慕容建已经闪到了墙角,身后的慕容光却也追了过来。
林朝英耳听洪七的啸声如同一条长龙,延绵着向这边而来,而且速度还很快,心中也是一松——看来他解决了那边的事情了,也不枉自己在这边等了他这许久了!
于是便回身一剑向慕容光削去,慕容光低头避过,林朝英正要再变招,忽觉脚底一空,身子便即直往下沉,心中顿时明白,忍不住自责道——林朝英啊林朝英,你也太自恃艺高了,居然丝毫也不提妨有机关!
这时林朝英本来正要往前出招,忽觉中了j计,忙左足向前踢出,身子整个倒悬了起来,反转旋着向上反翻了上来。
慕容光处心积虑引了林朝英过来,之前因为大意,还没来得及用这机关,如今见林朝英中了机关,哪里容她再脱身出来,忙双掌下压,对着林朝英的顶门打来。
林朝英一剑削去,慕容光只得撤掌,林朝英手一抖,手中长剑脱手飞去,自己身子却又向后倒纵出去,消去了慕容光刚才那一掌下压所带来的压力。
林朝英仰面朝天,身子向后,姿势曼妙,但是他身后的慕容建却也是一剑刺来,林朝英手中无剑,脚下无根,却也并不慌乱,双手一拍,合什夹住慕容建的长剑。
慕容建也是见机很快,根本不给林朝英用力拉的机会,立即弃剑,然后双掌一翻,平平推出。
林朝英虽然夺了这把长剑,但是毕竟脚下一直没有着力,来回与慕容父子各对了一招,虽然在招式上占了上风,但却没法跃上实地——这地上突然出现的大洞,居然方圆足有两丈,这间屋子的地面几乎全部是陷阱了。
那边慕容光恐怕被林朝英跃出来,腾空跃起,从上至下双掌压将下来。
林朝英身形已老,便成再施展腾挪的小技巧,但慕容光的掌力也颇不弱,林朝英也只能单掌一翻,与他对了一掌。虽然林朝英内功远胜慕容光,这一掌林朝英也全了全力,一掌把慕容光打得向上飞去,居然破屋而出——但是林朝英自己也毕竟不能再升力往上了,只觉得浊气一生,再也不能换气向上或横向移动。
这时林朝英耳边洪七的啸声已经越来越近了,似乎就在这屋外小桥的对面一般,但是林朝英已经跃下了陷阱,上面地面随即合起,林朝英如同跌进了无尽的黑暗一般。
林朝英毕竟不是常人,身处危境,仍然毫不慌乱,一掌掌地向下打去,以掌风来确定下面的高度。
还好不是很高,跃下了十数丈后,林朝英便觉得发出的劈空掌力有了回应——下面应该是水。
心念甫动间,林朝英解下剑鞘,看准下落的时机,在水面上划了个圆弧,只听“哗啦”一声,水面激起一大片的水花,林朝英的下坠之势却也稍减,跌入水中,脚下却还未着地。
林朝英落入水中,反而更加冷静,先是默运玄功于双耳,只听这水里只有自己下坠所引起的大量气泡的声音,却没有其它的声音——好吧,至少这里没养着什么水下的凶兽。
林朝英也不意外——慕容父子还想要自己的武功秘诀,不会这么快让自己死的!
向下沉了一小段距离,林朝英折双脚便接触到了水底,她随即双足用力,向上一蹬,露出了水面——这个水塘的高度和水的深度都是经过严密的计算的。如果不是林朝英之前用剑鞘划向水面以化解下坠之力,这么浅的水,正好既保护了自己不会摔死,但是又能让自己的双腿折断。
算得倒也精准!
只可惜,对象是林朝英!
林朝英虽然身上湿了,但是火折子包在油纸里,还是能够使用。
摇亮火折子,发现这底下真就是一个水牢一般的地方,而且四周墙壁皆是精心打磨过的,而且均是精铁覆盖,寻常人的话,绝对爬不上去。
不过,林朝英并不是寻常人。壁虎游墙功这种老江湖都会的把戏,她自然也会,只是这个水牢很大,比上面那间屋子还要大上不少。换句话说,这四周的墙壁,是呈一个弧形,由底部向上收束而起的。到不得接近顶部的地方,向上爬的人就会掉下来。
林朝英想了想,又绕着这个水牢走了一圈,发现这水牢里的水,似乎是在缓缓地流动着的——大概,这里的水和外面的塘水,是相通的吧。
林朝英一边想着,一边用手一寸一寸地在水面和水下的地方敲着。
地方虽然不小,但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推敲推敲,看看有什么出路。
林朝英并不着急,反正慕容父子是不会让自己死的。想也知道,等解决了洪七,就会来对付自己了。而且,多数是会用毒吧,或者是把自己饿上个十天八天的,不然也没办法制住自己。不过也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等着洪七来救,真是见鬼了。
林朝英叹了口气——有的时候,命这东西,你不信不行啊。
叹完了气,林朝英靠着墙,闭上双眼,感受着周遭的一切。人有的时候,落到这种处境下,反而更能静下心来。
刚才看到那相反的步法和剑招,合在一起反而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的时候,林朝英忽地有了一个想法,现在正好是一个静想的机会。
对于头上的机关没有再次打开这件事,林朝英反而觉得这是件好事——洪七就算能把参合庄的人都制住了,也得费不少时间。要是头顶上这陷阱很快又打开了,那估计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洪七也掉下来了。
林朝英本来心心念念地就是要创出一门完全克制王重阳招式的武功来,但总是差了点什么,不能成为一个体系。之后她放弃了这个念头,暂时不去想它,而是把为琉璃疗伤作为最优先。
但是现在因为与慕容父子的交手,忽然就如同有一道闪电击中了林朝英一般,让林朝英忽地有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
在刹那间,林朝英忽然在脑海中就有了一连串的招式的模子,都能够与王重阳的招式相合,而且,不但能与之配合,还能死死地克制住王重阳的招式。
林朝英之前只想着怎么破王重阳的招式,但是现在忽地领悟到相生才能相克,这就好像一下子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豁然开朗了。
——不过,现在才想到这些,好像也挺无趣的。而且,为了相克才相生的剑法,就总是缺少了那么一点锐气和杀气,虽然双剑合璧起来威力很大,但是即便做到了心心相印,只怕也很难置真正的高手于死地。
林朝英苦笑地自嘲着,忽地又想到,那剑和拳脚,能不能相合呢?
在这一路上,虽然洪七没有让林朝英教他一些功夫,但也的确向林朝英讨教了不少。所以林朝英对于洪七的那几套武功,也是了解得不少。只是洪七的武功太杂,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即便掌力雄浑,也没有可称之为整套的掌法,只是把其他武功中的掌招拿出来用一下罢了。
林朝英正在为洪七没有一套可称是代表性的武功而感到惋惜时,忽地想到——自己没来由地想这个作什么,为什么要与洪七的拳脚相合?
不由得感到脸上有点发烧。
还好这水牢里的水很凉,林朝英浸在这水里,也很快冷静了下来。
闭上双眼,在心里静静地回想一些过去的事情和片段,忽然就觉得,自己自从认识王重阳开始,不管是陪着他游历江湖,还是一起抗金作战,似乎总是义多于情。即便自己是满怀柔情的,但是所做的事情,却都是只为了义理。
义多于情,也许正是林朝英和王重阳之间的死结。
有的时候林朝英也在想——虽然那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如果自己不懂武功,那是不是会好一点?如果自己的武功不这么接近王重阳,王重阳是不是会更怜惜自己一点?
但是,林朝英毕竟是林朝英,她的傲气不允许她只做一个被男人呵护的对象,做一个在男人的阴影下生存的小女人。
所以,这也只不过是一瞬间在林朝英脑海中所闪过的念头罢了。
仅此而已。
正在一边默运玄功一边回想往事,忽地就听到头上“哗”的一声响,抬头看去,却原来已是白昼,明亮的光线照射了下来。
林朝英一愣——虽然也不觉得洪七会败给那两父子,但是就算被捉,也得要过很久吧,怎么这么快!
难道是洪七神威大发,把慕容父子给制住了?但是凭他的武功,就算能胜,也起码得拆个一两千招,应该没这么快啊。
但是不管怎么想,也没想过洪七会逃走。或许林朝英在内心深处,已经很信任洪七了。
而正当林朝英寻思间,上面传来洪七的声音:“林朝英,你在下面么?”
洪七这一路上来,都是直呼林朝英的名字,也不论辈份,林朝英初时也故意不理他,但时间久了,居然也慢慢地就随他去了。
洪七又叫了两声,林朝英听他的声音,虽然有些疲累,但还好中气很足,没有什么伤,心里也就放下了——要是被捉了,怎么也该打到受伤的地步吧!
于是便道:“我在下面,你等我上来。”
说着施展壁虎游墙功,从一边爬了上去,待得弧度变大到与地面越来越接近平行的时候,林朝英双足一蹬,身子打一个旋,倒飞向另一边的墙上,待得近了,在那墙上一按,便又飞回来,只是比先前已经又上升了一段,左右来回这么两三次,林朝英倒到了上面地板的陷阱开口处。
林朝英伸手一扳,便整个身子出了陷阱。
林朝英站定一看,洪七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人,青衫落拓,身子挺拔,却是黄药师。
——,原来是有人相助!
林朝英这才解了为什么洪七会这样快取胜的疑惑。
黄药师看着林朝英,道:“怎么你竟在此处?”
林朝英也不答他,反问道:“你知道琉璃在何处么?”
黄药师道:“我与她去年冬天见过一面,本来约好明年初去灵隐寺看望慧远大师的,怎么你要找她?”
林朝英道:“我怕她内伤加重,所以想找到她。”
黄药师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了,她的内伤是因为佛家的内功与她原本的内功不相合。她现在四处拜访高僧,效果不错。我去年见到她时,她已经能动武了,只是还没有完全恢复罢了。不过若是她完全消化了休内的真气,武功应该也会提高一大截吧。”
林朝英点了点头,正要再问什么,洪七却道:“你没事吧?”
林朝英一怔,对洪七道:“没事。慕容光他们呢?”
洪七道:“逃了,让一群家丁一拥而上,他们趁乱跑了。”
话音未落,林朝英忽地看到洪七右手食指被削断了,不由怒道:“你的食指呢?被慕容光还是慕容清削掉的?”
洪七愣了一下,脸上一红,没有说话。
黄药师在旁冷笑了一声:“他是自己切掉的!”
林朝英愣住了:“自己切掉的?为什么?”
洪七忸怩起来:“这没什么好多说的,不过是一根指头罢了,我们还是烧了这庄子走吧。”
林朝英怒道:“这怎么能不说,到底这根手指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中了他们的毒?”
林朝英还以为是洪七手指被毒针之类的东西刺中了,所以壮士断指了,结果黄药师在一旁道:“他以为你被人害死啦,直怪自己太贪吃,塞了满嘴的食物,在听到你啸声时没有马上发啸应和,所以断指自责!”
林朝英听了一怔,向洪七看去,洪七脸上更红了,嘴唇动了好几下,才说出话来:“我以为你被害了,觉得这下没脸见人了。要不是慕容光他们父子逃了,我真是要杀了他们再自杀相谢的了。”
林朝英听了心中一暖,脸色也缓了下来,随之又脸色一板:“你的脑子是浆糊么?你都不会败在他们手下,我会么?而且,你断指给谁看?给我么?不要以为你断了一指我就会……”
就会什么?
林朝英忽地说不下去了。
脸上红了一下,道:“你去找引火之物来,把这参合庄烧了!”
黄药师看着这两个人在这边别扭,心中暗暗好笑,便道:“这粗活儿就让洪七去做吧,我们两个也好久不见了,来来来,我新创了几手功夫,我们切磋一下。”
林朝英先是被黄药师脸上的表情弄得有点下不来台,后面听黄药师这样说,倒也解了几分尴尬,一想黄药师的父亲与自己也曾有点交情,便道:“好,我且来看看你的功夫长进如何。”
黄药师微微一笑——这段时间在桃花岛上,自己从兰花的长势和散落之姿出悟出了兰花拂|岤手,以及在用桃花做奇门阵法时,悟出来的奇门五转,这两门功夫,本来想与琉璃印证一下的,现在遇到她的师傅,那切磋一下也不错。毕竟林朝英的功夫,更接近于王重阳。
其实黄药师不知道,林朝英现在的武功,已经稍胜王重阳半筹了。
那边洪七去寻引火之物,这边黄药师与林朝英已经动上了手。洪七也舍不得走远,便在这木屋周围运用掌力,把这木屋生生给用掌力震倒拆了。
黄药师同时运用两种功夫,这奇门五转的身法和步法全从奇门遁甲中来,迅速奇快,但是在林朝英看来,也不过如此。倒是黄药师的兰花拂|岤手很是新奇,与这世上大多数的点|岤指法不同。
别的点|岤指法,讲究的是势如闪电指如疾风,但是黄药师的这门点|岤手法,却是轻飘飘的,与这奇门五转同时使出来,反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效果。
第二十章 长白山上
但是林朝英刚刚见识过慕容父子的相反相辅的剑法步法,黄药师的这种战法也已经不足为奇,斗了不过百余招,林朝英便一掌打在黄药师的左臂上,将黄药师震开。
黄药师神情沉静——这两门武功他自认不弱,居然还是奈何不了林朝英,这怎能不教他难以接受!
更何况,仅仅五百招,黄药师就被震开了。
虽然黄药师还有后着,但是黄药师相信,如果林朝英继续进击,那自己的后着,能不能使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黄药师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美丽而强大的女人,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洪七,心想你小子喜欢上这样的女人,你有苦头吃了!
洪七虽然见到黄药师被林朝英击败,但也是暗暗吃惊。一是林朝英武功果然比自己要高出不少,二是黄药师使的这两门功夫,也是精妙狠辣,若是自己上场,只怕还应付不了。
看来黄药师在这段时间里苦练了武功啊,而自己的降龙十八掌,还没有悟出太多。洪七想到这里,不由暗自心惊,准备要找机会好好练功了。
黄药师神色变了几变后,扔下一句:“少陪。”
便施展轻功走了。
看着黄药师的背影,洪七忍不住道:“你出手会不会太重了?把他气成这样。”
其实黄药师如今心境已经平和了许多,上次败给王重阳,他可是气得不轻。可是对林朝英,他却似乎没有这么强的好胜心。也不知究竟是因为林朝英是琉璃的师傅呢,还是因为林朝英现在和洪七关系暧昧,让黄药师心情起了某些微妙的变化,觉得有些优越感,就是输了一招,也没多大火气。
林朝英看了一眼洪七:“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你还不如他。”
洪七脖子一梗:“谁说的,真要打起来,我的打狗棒法一样打得他站不起来。”
林朝英忽地心中一动,道:“你的打狗棒法到底如何?不如使出来让我看看。”
洪七刚才一时不服,话说出口后便在后悔,现在见林朝英追问,只得道:“我手上有伤,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林朝英一想也是,毕竟少了根指头,于是便点了点头。
二人一把火烧了参合庄,没有向北——林朝英和洪七都觉得好像黄药师对二人的关系有所察觉,所以都不太好意思一起南下。实际上两人的关系很正常,只是林朝英不知为什么,总是有点心虚。
二人于是便与黄药师相反,去了北方——也许琉璃会去北方也说不定,毕竟北方的少林寺和白马寺等也是名刹。
但是一路下来,却是没有琉璃的消息。虽然琉璃曾去过少林寺,甚至再往北方,也都有琉璃的一些消息,但是却不知琉璃究竟去了何方。最接近的一次,是琉璃和王重阳助何不醉擒住了一个洛北大盗。这时洪七与林朝英也在洛阳,但是琉璃却早了他们一天离开,回江南去了。
洪七从丐帮中得到这个消息,也是摇头叹息。不过,从丐帮中人的话中可以听说,琉璃已经可以动武,而且武功很高。
听到这里,洪七和林朝英也算是松了口气——总算她的内伤是好了。看来走修习佛理这条路,还真是对了。
不过林朝英却是叹了一口气:“琉璃际遇非凡,虽然身兼佛道两家之长,但是武功却也杂了点。”
洪七笑道:“你的门户观念挺重啊,你还怕她将来厉害了,不认你这个师傅不成?”
林朝英撇了他一眼:“认不认我这个师傅,我倒无所谓。本来我和她,就是名为师徒,情为姐妹的。我的武功,也从她身上得益不少。”
洪七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忙道:“什么什么?她还能指点你武功不成?”
林朝英叹了口气:“指点也说不上,但是她的想法总是很奇怪,能让我想到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地方。”
洪七一想,的确是如此,与琉璃相处切磋的时候,也的确发现琉璃的招式有点不拘一格的样子。
不过林朝英忽然怎么说起这话来了,难道是想和璃以后姐妹相称?
洪七忽地心情好了起来,见却林朝英继续向北而去,便也跟了上去。
洪七心中也是奇怪,明明听到了琉璃和王重阳是返回了江南,怎么林朝英还是往北走。
便去问她,结果林朝英道:“既然琉璃伤无大碍,我又来了江北,便索性去北方看看我师门的渊源之处。”
洪七便道:“你不是天山派的么?那该去西北啊。”
林朝英道:“我武功的大部分来自天山派,但也有逍遥派其他两派的分支。逍遥派居于北方长白山中,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原来逍遥派的祖师原本居于长白山中,后来四个弟子因为感情问题纷纷离开这伤心地。李秋水的小妹子无意与两位师姐争风吃醋,率先离开。之后童姥也远赴天山,另立天山派。李秋水与无涯子更是远去大理。之后无涯子回长白山再住,李秋水更是远赴西夏。
丁春秋叛师,在星宿海立派,也是想要远远离开长白山罢了。
洪七见林朝英要去长白山,虽然知道那里险山恶水,且天寒地冻,但也只有相陪而去。林朝英见洪七不发一言,更无不耐之意,只是相随在身后,心中也是略感暖意。
二人一路北上,到得长白山时,正是隆冬时节,更是大雪纷飞。
这长白山下,本是女真族世居之所,寒冷异常。逍遥派当年在这长白山上创派,一是故意为之,以抗寒来提高内功修为,二则也是避世之意。但是现在这地方作为大金国完颜氏的龙兴之地,自然也不同往年,光是长白山下的镇子和榷场,便多了很多。
林朝英与洪七虽是内功高深之人,到了这样的地方,也不免多添了两件衣物。
这长白山连绵不绝,其时天寒地冻,隆冬时节地下积雪数尺,又因天寒极至,大雪不化,雪落到地上皆为雪粉,便是林朝英轻功卓绝,每脚踩下,都是深陷雪面,洪七轻功和内功稍逊,每一步都是大雪没过脚面。
不过林朝英也只是听传她武功的虚竹的女儿的传言,也并不知道该怎么找到那地方,所以二人在这长白山中走了数天,也没有找对地方,若不是二人武功高超,这般行走,就算不冻死也没法再走了。
走到到第十日上,天色渐渐放亮,风雪渐停。林朝英一眼望将出去,前后左右尽是皑皑白雪,耳边风声尖锐,呼来啸去。
洪七忽地一指远方,道:“你看,那里似有人烟。”
林朝英与洪七在这地方绕了几天,也是渐感疲累,见到那边林中的确冒起炊烟,便也同意与洪七前去看一看。
走不多远,看到前面有座木屋,顶上皆是茅草。屋子很大,屋檐下长长的冰尖垂下来,显是内里有人活动的迹象。
两人正要向前过去,忽地那屋中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
两人一愣,各自以那木屋为中心,施展身法互相散开,然后朝前而去。林朝英轻功胜过洪七,先到了一步,跃上屋顶。
刚靠近这屋子时,就有一股极大的药味从这屋中透出,而此时山间林中风声极大,林朝英听不出下面屋里的动静,只得拨开和些茅草,透过屋顶缝隙向下看去。只见屋内光线明亮,虽然没有窗户,却点着几盏极为明亮的油灯。屋内有个灶,灶边有个年轻女子,一边垂泪,一边正在往灶中添水。
再仔细看时,只见另一边仍有好几个女子,都直直地坐在地上,显是被点了|岤道。而在房中的一张床上,虽然遮着床幔,但床上正发出的声音,让林朝英也不免红了脸。
这时洪七也早上了屋顶,一见这种情形,不由大怒——这不问可知,定是有人在做些滛邪之事。
洪七抬头正要问林朝英该怎么办,林朝英却是已经别过头去,对他摆了摆手。
洪七便跳下屋去,一脚踹开这屋子的门,冲进去便往那床上一把抓去。
这床幔中的人也似是听到声响,一只手也伸了出来,五指攒起,向洪七腕上啄来。
招式虽然应对得当,但是功力相差太远,被洪七反手一靠,打在这手腕脉门上,登时教这人麻了半边身子。
洪七顺势一拉,将这人拉出床来。
这人光着身子,一身皮肉却也细嫩白晳,半空中还要屈膝来撞洪七腰间,洪七一记手刀敲在他膝上,登时将他打翻在地——这还是手下留情了,要是黄药师,只怕当场这条左腿就报销了。
洪七顺手点了|岤道,再往床上看去,只见一个妙龄女子,全身赤祼,已经无力挣扎,只在哭泣颤抖,股间隐然有血迹。
洪七大怒,再看这人身下,果然也是一片狼籍,便先给了他一巴掌,再仔细看这人,只见他容貌俊朗,约莫二十多岁年纪,但一双眸子却四处乱转,精光四射的,却像是四五十岁的人,而且两鬓已经斑白,更不似少年人。
洪七眉头皱了皱,四下又看了看,扯过一套男装,解了他的|岤道,扔给他道:“给我穿上。”
那人两次出手均没占到便宜,也知道洪七武功高出自己太多,况且又光着身子,便是动武,心里上也处于下风,便忙穿了。
洪七这时过去解了那坐着的几个女子的|岤道,那几个女子都哭喊起来,让洪七救他们出去。
这时那人趁机便要走,洪七腰间葫芦掷出,正中他的后心,将他打倒在地,然后过去,在他脸上连打了几拳,把他一张俊脸打得如同猪头,这人见实在不是洪七对手,只得连连讨饶。
原来这人便是那参仙老怪梁子翁,虽然年纪已经近五十岁了,但外貌仍像一个青年。他在长白山下掳了许多少女来,到这山上来练那采阴补阳的邪功。
“大侠,这些人都是金国女子,不是我们汉人啊!”
梁子翁见洪七是汉人,忙说这样的话来,以图表明自己只是取女真女子。
洪七却是又一个巴掌打过去,把他半边脸上牙齿都打得松动起来,脸颊更是肿得老高。
“娘的,她们都是些女儿家,和是不是女真人有什么关系!她们又没做过什么坏事!”
这时林朝英从屋顶上下来:“你还跟这种人废话什么,还不快杀了他。”
原来林朝英见到梁子翁赤条条地被洪七拉下床来,忙闭了眼,直等到洪七让他穿好了衣服才睁开眼睛。这时见梁子翁说了自己的事,又在讨饶,便过来让洪七不要手下留情。
洪七却想了想,对林朝英道:“他虽然可恶,但是罪不致死,那边几个女子,虽然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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