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穿越成跟班的日子第33部分阅读
射雕之穿越成跟班的日子 作者:rouwenwu
教一脉相承,两下自然分歧多多。宝瓶活佛找了个借口便要与半嗔大师动手。
半嗔大师虽然有病在身,但是这样上门的挑衅又怎能示弱以堕了天龙寺的名头。
宝瓶活佛睿智聪明,本来双方是坐而论道,如今一见半嗔大师站起身来,便知对方身上有病,武功大打折扣,便让师弟青树代自己下场。
而半嗔也果然如宝瓶活佛所料,前百招占据上风,一百五十招后便渐渐落于下风。
正在青树眼看要获胜的时候,忽然门外进来两个年轻男女。宝瓶见二人的脚步,知道二人皆是高手,又见二人与那少女交谈,心中正在暗自提防,却见门外青树的两个弟子闯了进来。
原来这次跟来的八个喇嘛中,分别的四人,各是宝瓶活佛与青树大喇嘛二人的弟子,受伤跑进来的二人,皆是青树的徒弟。宝瓶一问之下,知道自己吩咐站在门外的两个弟子,已经伤在琉璃手下,不能再动,心中不禁狂怒,但是场上正在比斗,只得对琉璃怒目而视,不好上前斥问。
而两人的对话,青树自然也听在耳中,而且看到自己的两个徒弟身了伤,自然心中有点惊慌,手下自然也有些缓了,半嗔大师趁机右手一掌推出,左手食指一点青树胸前要|岤,然后在青树推挡之际后退数步,揖首道:“师兄好身手,半嗔见识了!”
青树眼看胜利在望,居然让对手脱出身去,心中懊恼,但是先前动手时只说是切磋,又不是性命相搏,如何能穷追不舍,正在犹豫尴尬时,琉璃已经来到半嗔大师身后,伸出一只手掌抵在半嗔大师背心,以本身真气替半嗔大师梳理内息。
半嗔大师只觉身后传来一股极为精纯的内功,全身在这股内力的调理下极为受用,不禁回头对琉璃笑道:“琉璃姑娘佛法日益精通,教老纳好生羡慕。”
琉璃也笑道:“大师过谦了。”
这时青树喇嘛大喝一声,指着琉璃道:“你这女子是何人?为何打伤我的弟子?”
琉璃笑道:“是你的弟子出手推我自己受伤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青树只知门外的徒弟和师侄都伤在这二人手下,具体情况却不知,听琉璃这样说,只当是琉璃挑衅,当下出手向琉璃抓来,道:“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过来说清楚了,不要躲在别人身后!”
琉璃身子虽然修长,但身形苗条,半嗔大师僧袍宽大,青树并不知道琉璃在为他输入真气调息,只当琉璃本事并不如何高明,所以要躲在半嗔大师的身后。
青树左手一掌向半嗔大师拍去,想要将半嗔大师逼开一步,右手径直抓向琉璃。
琉璃也不闪躲,抵在半嗔大师背上之手略略用力,半嗔大师会意,在心中默念一声“罪过罪过,阿弥陀佛”,然后出掌与青树的左掌一对,青树只觉一股大力涌来,再想加力为时已晚,忙尽力向后倒纵出去,想要卸掉这股力量,却仍慢了一步,只听喀的一声,小臂骨已经微微有了裂伤。
原来琉璃的内功系出佛门,虽然与半嗔大师的天龙寺内功大相径庭,但是半嗔大师受伤之际又出力大战了一番,体力虚弱,所以琉璃的内力可以趁虚而入。
需知不同的内力,可以用来相助着互相调息,但是互相叠加以抗外力,则是很难。所以神雕中的藏边五丑虽然本领低微,但是一手互相串连了叠加内力的运功法门,就让洪七公和欧阳锋两人大为惊异。而天龙里的萧峰以内力助阿紫破摘星子,却是因为阿紫的内力太差,根本无从抗拒萧峰的内力入体;而段正淳的段家内功,系属佛门,与萧峰的少林内功,也是同属佛门武功,故此在段正淳内力使不出来的时候,萧峰仍然能助他脱困。
而如今半嗔大师内力虚弱,正好琉璃内功渡了过来,而青树以为半嗔大师身体虚弱,无法再动内力,故此那一掌中仅发出三成力量,不料琉璃在背后暗助半嗔大师,一掌将他击伤。
青树喇嘛看着半嗔大师,心中惊疑不定,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刚才半嗔大师对他是手下留情。
那边宝瓶活佛见青树被击退,知道一定是琉璃在半嗔大师身后动了什么手脚,便上前几步道:“半嗔大师乃是天龙寺的住持,怎么反要外人相助?”
琉璃这时收了掌,从半嗔大师身后出来,对宝瓶活佛道:“在下乃是半嗔大师的晚辈,与天龙寺也颇多渊源,不能算是外人。”
宝瓶活佛心道大理蛮子多狡诈,便对半嗔大师道:“我吐蕃国主一番好意,邀请天龙寺众高僧前去我国中做一场事,贵寺如此推搪,如今又请方外俗人前来干扰,也忒无礼!”
说着也依样画葫芦,一手抓向琉璃,一手拍向半嗔大师。
琉璃一见他出手,就知内力在自己之上,于是左手划了个半圆去反切他的脉门,右手却是一掌拍向他的胸口,逼他回掌自救。
第七章 少女瑛姑
琉璃师承林朝英一派,这一派的武功,厉害就厉害在一个快字上。小龙女曾经连刺几十剑,只发出“叮——”的一声长音,而琉璃现在的招术,更是后发先至,快得出乎宝瓶活佛的意料。
宝瓶活佛不得已撤掌变招,来拿琉璃小臂。
琉璃这却是一个虚招,待得宝瓶活佛撤招,早收掌回身,拔出剑来向对方刺去。
琉璃本来年轻,抢先动兵刃也算不得什么份的事,而宝瓶活佛见琉璃剑上寒气逼人,剑气纵横,也是不敢大意,后退一步,然后从怀中摸出两面精钢所制的钹,大约均是直径二尺左右,倒也不大,只是边缘尽是锯齿,看上去甚是凶恶。
宝瓶活佛知道琉璃武功不弱,心中不敢大意,便擎出武器,向琉璃攻来。
琉璃试探性地使了一招月洗西湖,削向他钹上的一个锯齿,只听“铛”的一声,剑钹相交,两下均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不过琉璃心中却是暗惊——自己的这把剑不说是削铁如泥,也是切金断玉的利器,再加上自己内力催动,可以说像这样薄的兵刃,就算切不下来,也该有个缺口。但是宝瓶活佛的铁钹却是丝毫无损,这说明对方的内功,远在自己之上。
琉璃实在没有料到,在此处会遇上这等人物。原先在琉璃的心目中,除了王重阳和林朝英,大概也只有上官明月和欧阳锐、宁书文比自己强一点,其余的,就算是东南西北四人,也未必能强过自己。
而像少林寺的虚空大师,以及此间的半嗔大师,毕竟年老,若真是对敌,千招之内难分胜负,千招之外,自己则可稳操胜券。
而这个宝瓶活佛,居然教自己在兵刃上的优势化为乌有。琉璃心下凝重起来,一边的洪七却道:“琉璃让开,让我来领教领教。”
说着一掌击来,宝瓶活佛眉头一皱,口中言道:“你们要倚多为胜么?”
说着一钹击去,洪七的掌正打在这钹上,只声金器之声大作,“砰翁”两声,洪七与宝瓶活佛均后退数步才拿稳桩子,只是洪七的脸色有些发白,上身还晃了晃,反不及宝瓶活佛站定后的若无其事了。
琉璃吃了一惊——她这一路上来与洪七也印证了武功,虽然洪七在内功上是早已不如琉璃了,但是单论外功和掌力的话,洪七绝对在琉璃之上,可如今与这宝瓶活佛一对掌,居然微处下风,实在是教人意想不到。
洪七也是吃惊不小——这降龙十八掌虽说还没有最后完成,但是威力也已经很大了,却不想第一次用来对敌,却没有讨到半分便宜!难道说自己再创的降龙掌法不过尔尔?
而那边的宝瓶活佛,更是心中惊疑不定——这眼前的两人,均是年纪轻轻,看来不过二、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却居然有这样的武功造诣,不禁后悔没有把自己得力的另一个师弟带来,而正好武功略高于自己的师兄也被不知什么人给打伤了,正在藏边养伤。如今带来的几个弟子,虽然其中也有两三个好手,但是毕竟身在大理,也不及天龙寺人多势众,而且刚才又伤了几个,若要混战,不要说劫走正康帝,便是己方众人皆能全身而退,也是个难题。
本来宝瓶活佛认为自己的武功绝对要强过大理境内众人,只要迫得半嗔大师出手,相机擒了半嗔大师,再胁迫正康帝及天龙寺众僧,再加上不远处便有高寿昌的接应兵马,便是大理禁军赶来,自己要全身而退,也不在话下。
结果这不知从何而来的两个年轻人,居然武功高得出奇,这不禁打乱了宝瓶活佛的如意算盘,让他有骑虎难下之势。
而这边的琉璃与洪七也是颇有为难。
琉璃知道半嗔大师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体内虚弱不堪,刚才使诈,一招击伤青树喇嘛,的确是得计。但是却没想到这个宝瓶活佛武功这么高,若是自己和洪七和他单挑,而未必能胜,可要同时下场吧,一来倚多为胜脸上无光,二来半嗔大师也急需有人以真气为他调息,耽误不得。
双方这时各有顾忌,正僵持着互相瞪眼,却听殿外“万岁”呼声不断,随即传来一声太监的尖利嗓音:“皇上驾到——”
琉璃的心这下总算放了下来——这喇嘛再大胆,也不敢当着大理皇帝的面动手了吧!
而且就算要动手,有南帝段智兴在,再加上他的护卫,还不把这些番僧给吃得死死的!
而那宝瓶活佛听到段智兴驾到,也是懊恼无比——本来若是顺利的话,擒了半嗔和正康帝,正好用要要胁段智兴,如今却是一着落后,处处受制了!
段智兴本来是一脸盛气进入大殿的,但在看到琉璃与洪七二人后,脸上不由现出一股喜色,一股不同的风采来。
琉璃对段智兴笑笑,段智兴也对她点了点头,便对宝瓶活佛道:“这位便是宝瓶活佛吧,莅临大理,朕未曾远迎,是朕之失也!”
而那边琉璃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却喜孜孜地小声道:“皇帝陛下对我点头呢,一定是我伺候老皇爷伺候得好,他知道我了。”
琉璃的嘴角抽了一下——这就是所谓的少女的梦么?可惜人家是皇帝啊!你要倒帖,也不一定倒帖得了的!
却说宝瓶活佛见段智兴到来,知道此番已经再无可能完成既定的目标,便口宣佛号,向段智兴揖首行礼,道:“贫僧只是久闻天龙寺乃大理境内首屈一指的名刹,故此前来切磋,并无意惊动陛下圣驾。”
段智兴道:“活佛何必客气,朕自幼崇佛,只恨不能与各大名刹高僧相见,活佛远来,岂非天意让朕得以聆听活佛教诲。”
说着伸手便来执宝瓶活佛的双手。
宝瓶活佛吃了一惊——幸而刚才段智兴来的时候,他已经收起了武器——便依着段智兴的双手迎了上去,段智兴双手手心向上,食指微挑,暗点宝瓶活佛的脉门。
宝瓶活佛见段智兴不经意经指端劲气凛然,心下更是一凛——他只知这大理皇家每一代的皇帝或段氏弟子都有习武,但是这武功高低各有不同。之前在天龙寺内,他见正康帝段正兴脚步虚浮,武功显然不是上乘,只道段智兴也不过尔尔,如今见段智兴武功超群,心中惊疑间放缓双手去势,拇指回勾,掌缘下压,化解了这一招,然后与段智兴虚握了一手下手,也不敢用力相试,忙便退后几步,低头道:“陛下盛情,小僧愧不敢当。”
段智兴一试之下,也明白对方武功其实在自己之上,若要强行留他并将他治罪,只怕此间要大开杀戒,坏了天龙寺百多年的盛名。
于是便也对宝瓶活佛怀柔了几句,让他去了。
这边大理国的众人早已拜伏于地,只有半嗔大师端坐于蒲团之上。琉璃和洪七虽然没有跟着跪下,但是处于这种情况下,也略感尴尬。
段智兴却是笑着走过来又对琉璃点了点头,然后先对琉璃侧后方的一个中年僧人下拜磕头,道:“孩儿来迟,累得父皇受惊,皆是儿臣之罪。”
原来这个面貌和善肤色白嫩的中年僧人便是正康帝段正兴,只见他扶起段智兴,面露微笑:“贫僧妙法,陛下快快请起。”
正康帝既已出家,便有法号,这妙法正是他的法号。他说这话的意思,一是说自己没事,二来是让段智兴不要以自己为登念——自己不过是个出家的和尚,他段智兴才是这大理国的皇帝,切不可以他一个已经退位出家的僧人为念,坏了国家大事。
段智兴知道父亲的意思,便再有能力了头,站起身来走到半嗔大师面前,却见半嗔大师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面色如常,却是呼吸停顿,居然已经圆寂了。
段智兴大惊之下扑上前去,连声唤道:“大师,大师,半嗔大师!”
但是半嗔大师却是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再也不会出一声了。
段智兴虽是皇子,但是他的父亲段正兴成天操劳于国事和与高氏的政争,心力憔悴,哪里还有空来管他。实际上段智兴从小就跟随着半嗔大师习武,生活也是由半嗔大师照料的。对段智兴来说,半嗔大师是弥补了他幼年时父爱的存在,见到半嗔大师圆寂,他怎能不悲痛欲绝。
琉璃见到半嗔大师忽然圆寂,也是大吃一惊,忙赶过来察看,果然半嗔大师已经了无生息了。琉璃兀自不死心,又再度输真气过去,却果然发现半嗔大师的经脉已闭,没有任何生命反应了。
这时天龙寺内众僧俱都拜倒在地,放声大哭。
洪七道:“原来刚才半嗔大师已经油尽灯枯,我们快去追那喇嘛,捉了他给半嗔大师报仇!”
琉璃道:“不错!他们趁半嗔大师身体不适下手,竟然卑鄙如此,我这就追上去,定然要杀了那几个喇嘛。”
这时琉璃身后的那个少女忽道:“其实半嗔大师的身体自从从白崖回来后就一直不好,前两天他还说自己的性命只在旦夕。”
琉璃怒视着这少女:“你胡说什么!你想为那几个喇嘛开脱么?”
这小姑娘道:“老皇爷刚才说啦,应以大局为重,不可以一人而轻社稷。”
琉璃一愣——这小姑娘说的倒是不错,这些喇嘛是高寿昌的人,现在段氏衰微,就算高寿昌在军事上处于劣势,但是对于段氏来说,还是难以抗衡的。
段正兴所说这话,原是指自己,是说不要去惊动段智兴,怕段智兴来了之后一起折进去。幸而琉璃与洪七出现,才使得不顾安危赶来的段智兴免去一场祸事。
但是现在这小姑娘将这话转到半嗔大师身上,也可以说得通。
段智兴咬着牙拭去眼中的湿意:“父皇所言甚是,儿臣这就回宫!”
段正兴脸上露出赞赏之意,道:“半嗔大师身后之事,自然有天龙寺僧众打理,你不必挂怀。需知为人君者,需得心怀天下才是。”
段智兴点了点头,又向父亲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对琉璃道:“琉璃你也随我回宫吧。”
琉璃摇了摇头:“我要为半嗔大师送完行再来。”
段智兴点了点头,道:“你一定要来一趟,有两个人你一定要见一见。”
琉璃心中微讶,正要细问,段智兴却对那少女道:“你服侍我父皇很好,我会赏赐你的?”
那少女却道:“我不要赏赐,我只要陛下你教我功夫就好啦!”
段智兴愣了一下,看着这姑娘:“你要学武?我可以安排人来教你,可是你今年已经十六岁啦,也学不到什么高深的武功了。”
那少女却嘟着嘴:“可是陛下的武功是大理国最好的,为什么要教别人来教?”
站在段智兴身后的余成栋喝道:“皇上要操劳国事,哪有空来理你这些小事!”
这少女扁了嘴,不再说话,但是眼圈儿却红了。
段智兴忍不住笑了一下,对余成栋摆了摆手,然后又看了看父亲,只见段正兴面露微笑,却不斥责这少女,便对这少女道:“谁对你说我的武功是大理国最好的?”
这少女道:“是老皇爷啊!要是皇上你没空来的话,以后我可以抽空去皇宫呀。老皇爷说,皇宫里可漂亮了!”
段智兴见这少女烂漫可爱,虽然心中仍有悲伤,但仍忍不住故意逗她道:“我的皇宫,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进来的。”
这少女嘟起了嘴,一指琉璃:“你刚刚还邀这位姐姐去呢。”
段智兴道:“她是我的义妹,自然不同。”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是齐声惊呼,然后窃窃私语起来。
琉璃也没料到段智兴会突然这样说,但是若要否认,这大庭广众的,也太不给段智兴面子,只好看了一眼洪七,苦笑了一下。
那少女看了一眼琉璃,忽然泄气:“这位姐姐真漂亮,算啦,姐姐,我跟你学好不好?”
琉璃听这少女的意思,好像是因为自己长得漂亮才会成为段智兴的义妹的,不禁婉尔,便道:“你要作我的徒弟?我可是要走的,可是你却要在此服侍老皇爷,这可如何是好?”
这少女终于放弃,闷闷地站回段正兴的身后。
段正兴仍然是笑而不语,只是看着那群和尚把半嗔大师的遗体安放好了,抬去后院。
这边段智兴对她笑了笑:“好吧,我答应你,若是有空,就来看你,顺便教你些功夫。但是,段家的武功,你是学不得的了。”
这少女红了脸,兴奋地点着头,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琉璃心想——就算段智兴是大理第一钻石男,你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勾搭吧?唉!算了,嫁入皇家也是众多女子的梦吧。
这时段智兴对琉璃又点了点头示意,然后再向父亲一揖,便率众而去了。
琉璃见那少女睁着双眼,看着段智兴的背影,忍不住道:“这位妹妹,尊姓大名?”
这少女心中高兴,对琉璃也亲热起来:“我叫刘瑛。原来你是陛下的义妹呀,我要叫你郡主么?还是公主?”
琉璃的嘴角开始抽搐——原来这就是瑛姑与段智兴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么?
不过,既然这个少女是瑛姑,那她对武功的兴趣只怕是真的,并不仅仅是为了嫁入皇宫了。只可惜这样的一个人,最后居然会被周伯通这个家伙骗了去,看来自己要阻止这人间惨剧啊!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瑛姑和段智兴一直恩爱,那段智兴怎么会出家呢?
随即又开解自己——何必呢,人间红尘多幸福啊,何必要出家呢!
刘瑛见琉璃神色数变,还以为琉璃并未得到册封,所以自己的话触及了琉璃的痛处,于是也变得不安起来。
洪七在旁边看着,虽然不知为什么琉璃会突然走神,但是也知道琉璃不会因为这个而忸怩的,便对段正兴道:“老皇爷,我们还是去看看半嗔大师吧!”
段正兴便也站起身来,一手搭在刘瑛的肩上,对刘瑛道:“瑛姑,我们走吧。”
刘瑛点了点头,便扶着段正兴向后院走去。这时琉璃和洪七才发现,原来段正兴的双脚僵硬,很难移动,全靠刘瑛扶着他一点点地移开。
段正兴一边移动一边对琉璃道:“我腿上的经脉在两年前就因练功岔了气,若非必要,我不会强行运功,让这两条腿跟平常人一样走动。”
琉璃跟上去道:“那你很辛苦吧,平时都是这样走路的么?”
刘瑛转过头来道:“没有啊,老皇爷对我很好的,只有在人前才这样,没人的时候都是自己行动的。”
段正兴对琉璃笑道:“自己能动,何必麻烦人家姑娘呢。”
第八章 朝英寻徒
刘瑛道:“我知道老皇爷你对我好啊,我家里贫苦,都昌老皇爷你特意要我来照顾你的,不然我怎么能进到天龙寺里来啊!”
原来刘瑛本是个穷家女子,他的父亲本来是为天龙寺送食物的,前段时间因病去世,留下唯一一个女儿,便是刘瑛。段正兴见她孤苦,便让她进寺来照顾自己,因为他是退位的皇帝,故此天龙寺也就顺水推舟,让这个孤苦的刘瑛进寺来,也是顺便照顾一下这个孤女。
天龙寺可不像少林寺,女子不许入寺的。
琉璃听了,也是会心一笑——这段氏的皇帝,果然都是风流种子么!
进到内院,只见众僧人都在流泪号哭,琉璃也立即被这种气氛感染了,想起半嗔大师对与自己相遇和疗伤的种种往事,也不免悲伤不已。
——青树喇嘛,我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宝瓶!
众僧人把半嗔大师洗浴干净,然后几个妙字辈的僧人商议良久,才过来对段正兴道,还是准备把半嗔大师的遗体即刻火化掉。
半嗔大师虽然武功高强,声望也很高,但是在天龙寺历代住持中,却排不上号,所以仍然是火化,没有将他的肉身留待皇帝的册封,而是马上火化。
半嗔大师的遗体很快被抬了出来,端坐于院中,然后在他的遗体上浇上些引火之物,再堆起一堆枯柴,很快便引起火来。
琉璃注视着这堆火,忽然觉得半嗔大师那略带恐怖的半枯半荣的脸也变得和蔼起来。
——好好记住这张脸吧,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琉璃忽地再度感到伤感,人的一生,便就是这样么?
或许,佛的入灭,便也是如此的吧。
看着半嗔大师的面孔在火焰中渐渐变形,琉璃转过身去,不想再看,心中也有所悟——禅宗不讲轮回,只求解脱,真的是看破了这个世界的吧。但是是不是看破,又有什么分别呢?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不管你是否看破,你实际都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组成部分罢了。
琉璃看着那天边西沉的日头,忽地心头又是一阵开阔,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对于人生的感悟又精进了一层,心态也更平和,修为也不知不觉提升了。
洪七见琉璃的神态忽地又变了一种模样,心中也知这是她的心境又提升了一个层次,心中也是宽慰,又见琉璃面露不忍之色,便对琉璃道:“你若不忍心看,我们就走吧。”
琉璃点了点头,过去跟段正兴和刘瑛道了个别,便与洪七一起出了天龙寺,向羊苴咩城走去。
从天龙寺到羊苴咩城也不是很远,两人施展轻功,本可在夜半时分赶回寺中,但是在路过点苍山时,忽见白天都躲在山里的百姓纷纷出来,砍柴的砍柴,猎兽的猎兽,不由得感叹起乱世害人来。琉璃道:“幸而那年虞允文还是持重,不然宋兵一入西夏,战乱一起,百姓也是受苦。”
洪七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收复故土,匹夫有责,怎么能因为贪恋和平的生活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大汉百姓在金人的铁蹄下被蹂躏!”
琉璃慨然道:“你说得不错,只是宋廷现在没有光复的实力,出兵只能自取其害啊!”
二人正在说话,忽地前面转出一人,对二人道:“陛下言道二位要路经此处,特命小人在此等候。”
琉璃一怔,仔细看去,却认得是朱子柳。
原来羊苴咩城如今天一黑就关城门,段智兴唯恐二人回不得城,故此在几条路上都派了人守候着。
朱子柳领着二人回到羊苴咩城,让守关的兵士开了城门,再让人去通知其他几条路上的人,同时带着二人往皇宫而来。
琉璃道:“怎么你们的皇上还没睡么?”
朱子柳道:“如今军情紧急,陛下已经很久没有早睡过了。”
琉璃心想——这军情的事,是高寿昌该关心的,你操个什么心,难道是要找机会除掉高寿昌了?
但是也知道这种事问朱子柳是没有答案的,故此也就算了。
三人不多时来到大理皇宫,朱子柳差人进去通报了,不多时一个太监便出来领着三人往里走去。
琉璃前世去过北京的故宫,只觉那里已经够大,却不想这小小大理国的皇宫,也如此广阔,七弯八绕地走了半天,才来到一座大厅前。
那太监将三人引到此处,便自退下。朱子柳在门外道:“臣朱子柳迎接得宋姑娘来此,所幸不负皇恩。”
里面传出段智兴的声音:“好,你且先退下吧。琉璃妹子,你快进来,看看谁在我这里。”
一边朱子柳退步离去,一边琉璃心中疑惑,便推门进去,只见段智兴正从在一张案子后面对她笑着。
琉璃心中疑惑,往两边看去,却首先看到左边一个,身材修长,光采逼人,明眸流动,朱唇微启,似笑非笑地向这边看来,却不正是自己的师傅林朝英!
“师傅!”
琉璃本来几乎静如止水的心河,忽地波澜起伏起来——她自来到这个世界,就把林朝英当做自己最亲的人,便是王重阳,虽然这几年也是朝夕相处了很多日子,但仍然只是因为林朝英的关系,才会与他保持这种类似于尊长与晚辈的关系。这几年一直都没有见到林朝英,只是偶尔遇到相熟的人,才会听到关于林朝英的只言片语,心中不但没有稍有慰藉,反而对林朝英更加思念。
需知在原著中,林朝英是在华山论剑之前去世的,还不足四十岁就郁郁而终,可见林朝英的情伤有多重!如今算算时间,只怕华山论剑就快到了,虽然之前与林朝英相处的时间里,琉璃总是尽力开导林朝英,但是也不知林朝英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开悟了多少。所以一想到林朝英的命在旦夕,琉璃就忍不住心中惴惴。
如今见到林朝英,琉璃忍不住便扑了过去,一把搂住林朝英,伏在了她肩上。
林朝英却皱起眉头将她挡开:“你这丫头,穿着这么古怪的东西来抱我,要害我受伤么!”
琉璃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着软猬甲的——这软猬甲的确厉害,前胸后背带着肩窝都被覆盖在两片甲衣的千百根针刺之下,只有肩头露了出来,所以前番只能把韩小莹扛在肩头,横抱在胸前都怕伤了她。
也不知黄蓉是怎么能和郭靖一起搂搂抱抱的,难道是每当要作战时,黄蓉再临时穿起来不成!
琉璃吐了吐舌头,对林朝英笑着说:“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林朝英的眼神飘过琉璃,看着洪七,眼中又露出那股似笑非笑的神情来:“知道大理国有事,你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就过来看看。”
洪七笑笑,有点不太自然,但仍然道:“我一早说过了,是琉璃定然不会坐视,我只是陪她前来罢了。”
林朝英横过一眼,洪七的笑容僵了僵,不再敢多说。
琉璃正要问林朝英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忽然那边段智兴道:“怎么琉璃你就只顾着师傅?这边还有一个大活人,你都看不见?”
琉璃一愣,再往另一边看去,却见黄药师一袭青袍,双手背在身后,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中却露出笑意,正看着琉璃。
琉璃本来这多年来,只在桃花岛初建成的时候,也就是三年前见过黄药师一面,而这许多年来,由于没有见黄药师,心情也一直处于一种平和的状态,对于见到黄药师后自己该怎么做,对黄药师该采取什么态度,该怎么与黄药师相处,怎样让黄药师接受自己的理念,怎么改变黄药师的种种陋习。但是一见的黄药师,这些原先想好的东西啊,全都抛在了脑后,只有那更加起伏的心潮在冲击着琉璃胸膛。
“你……你也来啦……好久不见啊!”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被见到林朝英引起的心潮澎湃的原因,这次看到黄药师,比上一次见到他更加让琉璃激动,几乎就要迈步过去与他共诉。
黄药师向琉璃点了点头:“我想你一定会来找段皇爷的,所以就来大理啦。”
轻轻的一句话,让琉璃觉得几乎再也没有比这更能让她感动的话了。
原来,在剥离了一切人为的或非人为的各种外在因素后,自己的心始终还是为黄药师而搏动着的么?
想到之前在琅嬛□前与洪七的相遇,这是分别了更长时间的再遇,但是琉璃却是像见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心中只有欣喜,却没有这一份激动,以及这一份的感动。
段智兴见到她们师徒和老友分别重逢,心中也是高兴,便道:“你们还没用晚膳吧?我这就传膳。”
说着吩咐下去,传了几个简单的菜上来,五人围座在一起,段智兴又摒退左右,五人这才把各自别来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只是碍着有外人在场,琉璃有很多话没有办法问林朝英罢了。
待得用完了饭,段智兴就在皇宫中为四人安排了房间住宿,琉璃趁机要求与林朝英共宿,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与林朝英共话了久别重逢之情。
原来当日林朝英闭关修练武功,一则是为了替琉璃想办法根除体内的那股真气,二来也是要冲破自己的督脉,三则更是要创出一门武功,实实在在地打败王重阳,不愿意再让人说自己是使诈骗了王重阳。
不过这次闭关,倒也比林朝英原想像中的要短——主要是督脉的打通,比林朝英想像中的要快了许多。与琉璃在古墓中的这几年,林朝英经常与琉璃四掌相抵,互相以内力交融在一起,把两个人的身体当成一个人的来用,运行一个超大的周天,更使得两个人的丹田能够容纲更多的真气。
这也是琉璃在内息紊乱之际,丹田连王重阳的两股真气都能够容纳下的原因。而林朝英,更是一举突破了督脉,进而把奇经八脉和十四正经脉全部打通,达到了一个寻常人再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这样一来,林朝英顾不得再研究克制王重阳的武功——凭她现在的这份内功,就是正面与王重阳对敌,也不会落于下风了——便出关去寻找琉璃,想要以本身内功助她将这异种的真气化掉。
需知逍遥派的内功,最擅长的就是化别人的真气,或者吸取别人的真气为己用。当年无涯子化去虚竹的内功,以及段誉的北冥神功,都是源于此理。
林朝英先去了重阳宫,见王重阳与琉璃都不在,知道他们也都没有回来(其实是回来过又走了),又见马钰等人武功太差,心中不免对琉璃这个徒弟有些得意起来,便更生了要去找到这个得意弟子,赶快把她的体内隐患消除掉的想法。
林朝英下得山来,自思琉璃此番下山,定是去了衢州找她的黄药师去了,便也取道襄阳,然后从那里顺江而下,去了衢州。
不料此番到了黄家庄上,却见一片废墟,什么也不剩了。
林朝英暗吃了一惊,心想以黄药师的武功,什么人会把黄家庄夷成平地?
于是便转身去了乌巨寺,拜访了咸杰大师。
咸杰大师一见林朝英,便知其来意,于是便把琉璃如今又修炼了《易筋经》和《洗髓经》的事告诉了林朝英。
林朝英皱眉道:“我的武功,也是源自于道家,她怎么会炼了这两门佛门武功的?便是际遇不凡,只恐也对她有害无益啊。”
咸杰大师笑道:“但是一旦她融会贯通的,只怕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喽!”
林朝英嘴角略弯:“大师过谦了,需知功夫无高低,修炼有高下,我这徒儿,呵呵,虽然际遇不凡,但是想要胜我,却还早着点。”
咸杰大师笑道:“你呀,还是和当年一样,还是这么不服输,连自己的徒弟都要争上一争。难道你不希望你的门下一代比一代强么?”
林朝英笑道:“我呀,我希望她们每一代都跟我一样强就好了啊,既不会堕了我的名头,也不会超过我去。”
咸杰大师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又对林朝英道:“王重阳他们两个,说是要遍访各大名刹高僧,但我想天龙寺他们是一定会去的,不如你就去那里等他们吧。”
林朝英道:“我可不想去等他,好像我多想见他一样。我想他们也是先在江南一带寻访吧,毕竟在大宋境内,他们也不必担心有什么意外的。我还是先去江南走一遭吧。”
咸杰大师虽不知她与王重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也知道她们之间一定是有了什么龉龃,所以才会一个隐居一个出家。林朝英这样说,分明是不想示弱于王重阳,但是这种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劝——因为林朝英的性子实在是太傲,一个不好,只怕要起反效果。
所以咸杰大师也只好劝她不要操之过急,慢慢寻访,总能找到琉璃的。实在不行,就回古墓去等待。
但是林朝英是什么人,在听到自己的徒弟又受了内伤,怎么会回古墓一个人等待,当然是要去找到琉璃,亲自为她疗伤的了。
林朝英倒是个心思挺缜密的人,知道乱找可能会浪费精力,于是便先北上,从长江边的建康府开始找起。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事实上江南的寺庙要远远多过江北的,琉璃便是只跑江南的名刹,也够她跑的了。江北的那些和尚,实在是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而且琉璃所悟的佛学,只是些皮毛的顿悟法门,若去与一个未臻大境的渐悟者说,只是自讨没趣罢了。
林朝英是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徒弟的,所以她的第一站就是建康府,只是在那里只得知了琉璃早已来过,无奈之下只得又南下去了苏州。
之所以选择苏州,一则是因为心中有个计较,二则也是因为苏州府的名寺很多,最有名的当属寒山寺、报国寺和天禧寺。
林朝英先去了寒山寺,寒山寺的住持丰明长老,与林朝英早年间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在见面后告诉林朝英,琉璃在一个月前曾来过,在此小住了三天。林朝英虽然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找到琉璃的。
不过也不知道琉璃究竟有没有去另两座名寺,更不知她会不会在那里逗留多久,于是就又去了报国寺问——希望琉璃会在那里住着与报国寺的方丈德泽大师研究佛法吧。
可惜在报国寺又得知琉璃在这里住了有近十天才走,走了距今只有半个月而已。
林朝英苦笑着摇摇头——难道真的这么巧?琉璃竟会在天禧寺不成?
第九章 姑苏慕容
于是林朝英又去天禧寺寻找琉璃。
这天禧寺始建于东吴赤乌年间,吴大帝孙权建建初寺及阿育王塔,晋太康年间复建,名长干寺,南朝陈改名为报恩寺,宋改为天禧寺,是建康府最古老的寺庙。
林朝英本意是去拜访天禧寺的住持天圣禅师,却不想撞见洪七正从天禧寺里出来。
林朝英与洪七打了个招面,也是一怔,林朝英本不想与他多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还是对他道:“你可曾见过琉璃?”
洪七道:“从山东分手后,便没有见过了。”
林朝英正不知琉璃这段时间的近况,便道:“你且不要走,等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洪七却道:“你可是要去天圣禅师琉璃的下落?我刚刚去问过了,琉璃四天前已经走了。”
原来洪七也是在各大寺院里打听琉璃的下落。
林朝英回头看了一眼洪七,道:“看不出你倒挺机灵的,比你师父那老古板好多了。”
洪七道:“我师父性子是直了些,但也不必这样说他。”
林朝英笑笑,道:“金陵城中有什么好点的酒楼?我也走得乏了,去略坐坐也好。”
洪七道:“这个我最在行,你跟着我走好了。“
林朝英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微微一动——她自从六岁起为了学艺而离开父亲,就再也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了。
“你跟着我走好了。”
这种很平常的一句话,忽地让林朝英的心莫明地触到了什么,一瞬间颤抖了一下。
洪七却是恍若不觉,当先大步走着,片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