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穿越成跟班的日子第11部分阅读
射雕之穿越成跟班的日子 作者:rouwenwu
回事,足尖在地上一顿,一个嫦娥奔月,斜着掠上了半空,然后一个倒翻,便来刺广兴后心。
广兴大喝一声,居然硬生生顿住身形,然后转身双掌再向琉璃拍来。
琉璃本可再度闪避,但是她忽然发觉黄药师就坐在自己身后,若是自己避开了,黄药师本就身上有伤,岂不是要在这一掌下丧命?
琉璃忽然觉得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如果没有自己,黄药师本该是天下五绝之一,怎么会在这里因为这种事而受伤?
琉璃心思电转之下,把心一横,迎着广兴的双掌,手中剑就刺了过去。
广兴这一招却是他的绝技开山掌,琉璃剑未及他肉掌,已经被他的掌风荡开,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那边道济与那忽然出现的人斗在一处,数招间便被打得险象环生,哪里还有余力来救琉璃。
琉璃这时反而冷静了下来——她也不闭眼,反而睁大了眼睛看着广兴的双掌——她要看看自己是怎么被这一掌打中的,或者说是夺去生命的。
——再怎么样,也不能死都不知自己怎么死的吧!
——黄药师,虽然不知你等一会儿会如何,但是好歹这一次,我没有躲开,也是还了一点你的人情。
眼看着这一掌到拍了琉璃的肩头,忽地从一旁伸出一只手来,与广兴的这只手握了一下。
这是一只白润如玉的手,但是却将广兴充满着杀气的手掌完全挡了下来,并且将这股杀气荡涤得一干二净。
这只手掌握了一下广兴的手,就将广兴的手放开了,然后顺势一掌拍去,正中广兴胸口。
广兴适才这一掌去势已老,胸口洞门大开——他本来以为掌毙琉璃不在话下,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结果被这只手一举突入中门,当胸一掌打得他仰天倒在地上,口中鲜血喷得比刚才的黄药师还要猛。
琉璃惊喜地看去,突然出现并且出手的人,不是林朝英还是谁!
第四十八章 朝英出手
在琉璃惊呼“师傅”的声中,林朝英对她展颜一笑,然后身形飘逸,浮掠至那与道济相斗的人身后,双掌拍出,一掌迫开道济,将道济向旁送出三丈开外,另一掌已将那人震得倒退数步。
而硬接了林朝英一掌的人,居然也是个僧人,月光下只见他形容枯槁,约莫四十余岁模样,身材矮小,两只眼睛却在暗夜里熠熠发亮,一看便知是个内家高手。
而林朝英一招占得先机,后续攻势绵绵不绝,那个和尚被林朝英打得手忙脚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那个和尚见林朝英一个年轻女子武功竟然这么高,也是惊讶不已。虽然他本身也是一代宗师级的人物,但是从来只在北方活动,很少南下,与林朝英从来没有照过面,也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于是在一阵手忙脚乱过后,虽然暂时守住了门户,但是也根本无力反击了。
那边慧远大师见林朝英现身出手,心中略宽,手下也是渐缓。适才慧远大师心中焦急,攻势凌厉,手段也是狠辣无比,开诚大师完全被打得喘不过气来。现在慧远大师见林朝英出手便打伤了广兴禅师,知道大局已定,攻势也就稍缓,不再那样咄咄逼人了。
慧远大师乃是一代高僧,手下本来极有分寸,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下杀手的。刚才见到黄药师和琉璃危急,这才放开手段,专挑那毒辣的偏招奇招进攻,现在见局势稍定,手中招式又渐渐变为正招。
琉璃在这边只关注着林朝英的招式身法,而道济也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只盯着慧远大师的身法看。只有黄药师,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把四个人的身法招式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斗了数十招,那个与林朝英对敌的僧人双手一合,使一个铁门闩,拼着受林朝英一掌,把林朝英的攻势阻上一阻,然后退出几步,口宣佛号:“善哉善哉,这位女施主武功好俊,贫僧不是对手,还望女施主高抬贵手,放过贫僧和两位师兄。”
慧远见他停手认输,以他的身份,自然不能赶尽杀绝,便也停了手,飘然后退,站在了琉璃与道济两人之间。再看开诚大师,已经是汗湿袈裟,脸色苍白,不住地喘着粗气了。
林朝英也是自重身份,再加上琉璃没有受伤,也就停了手,看看对方有什么话说。
不过先开口的却是慧远大师:“原来是玄冥大师,贫僧慧远,在此有礼了。”
琉璃听这枯瘦和尚原来名叫玄冥,心中也是愕然——主要是联想到了倚天屠龙记中的玄冥二老,但是刚才看这老僧的掌力,却似乎不是走的阴柔路子。
其实这玄冥乃是金朝金世宗完颜雍于大定二年在燕京所建造的大庆寿寺的住持,虽是一代名僧,但是却不是佛教的主流,所以很少见于世之流传。
需知在金国之前的辽朝,乃是一个崇佛之国,金国代之而起后,也有很多金国上层人士,认为辽朝的衰败原因之一,就是过于崇佛,大肆兴建佛寺,僧尼过多,削弱了生会的生产,是与国家争利。
所以从金国建国以来,对于佛教一直是采取抑制政策的,而前金主完颜亮,对佛教更是严厉。幸好完颜亮好快就在南征中败亡了,继任而起的金世宗完颜雍,虽然也不信奉佛教,但是对于僧人的态度却温和了许多。他首先在燕京建造了大庆寿寺,延请玄冥为寺中住持,之后又准备在原来辽的东京辽阳府建造一座更大的寺庙,名叫清安禅寺,准备再请天下名僧为住持。
这次金国命开诚和广兴南下,可能就是暗地里劝慧远大师北上,或者甚至就动用武力,强行胁迫慧远前去。而玄冥之前已经被聘为金国的国师,这次暗地里陪同二人前来,一则是帮助二人行事,二来也是行监视之意。
还好林朝英突然出现,不然这一战慧远大师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以一敌三的。
玄冥也是一代宗师,与林朝英动手过了几招,就知道林朝英武功在自己之上,心知再打下去也是无益,不由得自思,不如趁着慧远大师心中未生杀意,趁此而去的好。
所以拼着硬受林朝英一击,向慧远大师出言讨饶。
慧远大师乃是得道高僧,当然不会与他为难,再加上广兴大师已经负伤倒地,慧远大师慈悲为怀,长叹一声道:“玄冥师兄,贫僧并无意与君为难。您今日南下,也是为情势所迫吧!老纳无意北上,请师兄代为上情大金国的皇帝,老纳年老,不愿再远离故土了!”
开诚大师这时已经喘平了气,上前扶起广兴大师,对慧远大师揖首道:“师兄慈悲,我二人愧不敢当。”
说着扶着广兴大师就走,居然看都不看玄冥一眼。两个人步履不稳,但是仍然身法迅捷,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林朝英笑了笑,也不去追赶,而是退到了琉璃身边,对她道:“你功夫进展得不错,刚才那剑意很好,我也没有料到这套剑法的剑意会有如斯变化。”
黄药师这时也走了过来,道:“不错,这套剑法很是凌厉,我从来也没有见过。”
林朝英妙目流转,看了他一眼,却不言语,反而对琉璃道:“你从那江上被江流卷走后,我往下游去找过你,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后来想到你可能先来了乌巨寺,这才追了下来,所以才来得迟了。”
琉璃于是便把自己又回去铁掌帮找她,然后被上官剑南打伤,之后一路到乌巨寺,又被段智兴和半嗔所医治的事说了一遍。
那边慧远和玄冥互相说了几句话,玄冥虽然居于劣势,但是风度不减,与慧远又说了些佛理,然后再走。
慧远这时也向林朝英走来,林朝英正好也听完了琉璃的叙述,对黄药师说了声谢,正好见到慧远大师过来,就揖手道:“大师,好久不见了。”
慧远大师笑道:“仅仅两年不见,林女侠武功更胜往日,真教老纳刮目相看!”
林朝英道:“大师过奖了,大师风采,更胜当年,这次我的徒弟又给您添麻烦了!”
慧远口宣佛号:“琉璃姑娘身具佛性,与我佛有缘,此番也是劫数。”
一听到劫数,林朝英忍不住瞟了一眼黄药师,对慧远大师道:“我这徒弟,听说与这位黄少侠,有姻缘之份,不知大师对这命理之说,怎么看?”
琉璃没想到林朝英居然会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忍不住了红了一下,而慧远听到这话,也是微露诧异之色,上下打量了一下琉璃和黄药师,道:“虽说姻缘之事,冥冥中自有定论,但毕竟人生变数太多,若是有变数,也很难预料。”
琉璃听了,偷眼看向黄药师,黄药师脸上神色不变,反而拱手向慧远大师道谢。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便各自分道扬镳而去,此时月上中天,林朝英便问黄药师:“黄小哥儿,怎么样,伤得重么?还能走么?”
黄药师见林朝英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林朝英见了,便道:“那我们还是去乌巨寺吧,你也休息一下,我也正好向咸杰大师道个谢。”
说着看了一眼琉璃,道:“可惜半嗔大师和那个大理段家的世子不在了,不然也一并道个谢才是!”
黄药师听到林朝英提起段智兴,心中略为不快,抬脚便走。
琉璃知道林朝英故意促狭,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对林朝英摆了摆手。林朝英见琉璃神情似乎已经不像以往那样局促,知道她如今心态已经不似是初入江湖之时,随着武功的长进,似乎在为人处事方面,也渐渐显露出与以往不同的自如了。
于是林朝英也不多言,只是一拉琉璃,便跟在黄药师身后。
这五六里的路,黄药师也没施展轻功,走到衢州城外,城门早已关了。黄药师虽然受了内伤,但是一则广兴当时并未起杀意,二则琉璃和道济还在他身旁,他必需要留着力,不能招式用得太老,所以只是把黄药师击倒,内伤还不至伤及肺腑。
不然黄药师真要受了什么太重的内伤,慧远和林朝英也不会放广兴说走就走的。
黄药师双手在城墙上一按,身形顿起,一跃有丈余,然后身在半空,弹指神通一指弹出,在城墙上弹出一个小坑来,随即另一只手的手指指出,在这小坑里一点,身形再往上拔起数尺。
就这样不断往上,黄药师不一会儿就进了城——其实这衢州城小,城墙也不坚实,黄药师才能如此,若是碰上坚城大城,只怕凭他现在的功力,就是没有受伤,也很难在城墙上作这样的动作。
不过林朝英就很轻松了,一手拉着琉璃,将她往上一抛,然后随着跃了上去,在琉璃去势将尽之时,伸手在她足底一托,再次将琉璃向上托了数丈,而她自己,只是身形稍挫,下降数尺后伸足尖在墙上一点,便再次向上升起。如果这般数次,琉璃便已经登上城墙,而林朝英也随后而来。
黄药师在城上,见林朝英一身白衣,裙袂飘飘,如天上仙女一般,举手投足间挥洒自如,也是暗自赞叹——需知这在城墙上上行,乃是全凭一股真气。
射雕中郭靖被金轮法王放箭一阻,便从城头跌落,哪里能比得上林朝英这般潇洒自如,连续托起琉璃,不但将她送上,自己也随之翩翩而起——这份运转自如的强大内功,只怕已是当世少有。
林朝英早先曾说过,自己的武功,在当世要排在五人之下。其实这是夸大之词,她口中所说的五人,是明显要比她高中一段的,而在这五人之外,武功与她在伯仲之间,她难以取胜的,尚有不少。不过如今她与琉璃相互助益,功力也是大涨,武功真的有了进一步的提高,只怕她现在在当世,真的可以说是鲜有敌手了。
适才慧远一见林朝英便说她在短短的时间里武功大有长进,并不是虚词客套,而是真的认为林朝英的武功已经到了与之前相比要高出一个境界的地步了。
黄药师见林朝英也上得城来,便道:“乌巨寺内不知怎样了,还是小心点的好。”
来的路上,林朝英已经尽得知乌巨寺内所发生的事,如今听了黄药师此言,也是占籽点头,当先便行。
黄药师虽然一直认为自己与林朝英应该是平辈论交,但是林朝英武功明显要比自己高出不少,而且自己又有伤在身,也就不便走在前面,而是跟在两个女人的身后。
黄药师脸上的神情全落在林朝英的眼里,林朝英不像琉璃,对于古代男人的心理还捉摸不透,她一看黄药师的脸色,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心中不觉好笑——她林朝英武功盖世,就是王中孚,也没有轻视自己的想法,却没想到这黄药师年纪轻轻,倒是颇为傲气。
三人先后来到乌巨寺,叫开了寺门,林朝英吩咐那小沙弥不必去惊动咸杰大师了,自己今夜便与琉璃共宿。
不过看寺里的样子,似乎是没有什么变故,仍是与平时一般平静。
于是黄药师也径自去了自己所住的禅房,林朝英却是与琉璃一起进了房里,握着琉璃的手道:“你的伤真的都好了?”
琉璃道:“据半嗔大师所说,黄药师的那股内力,现在被他压到了我的足底。”
林朝英握着琉璃的手,输入内力去,在琉璃的体内带着琉璃的内力一起运转了两个周天,然后缓缓收回内力道:“这股内力被锁在你脚踝以下,平时对你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无法让你长时间地施展轻功。因为你越是长时间地奔跑,你的双腿就越是需要内力的流转,到时候可能会勾起你被压制住的内力。”
琉璃道:“那有解救的办法么?”
林朝英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我再想想办法好了。”
琉璃忽地又想起什么,忙问道:“师父,你这次遇到你要找的人了么?”
林朝英脸色变了变,笑了笑道:“找到了,不过他有他要做的事,不能陪我。”
“那你怎么不去陪她?”琉璃话一出口,才觉得孟浪了,忙伸了伸舌头,作了个鬼脸。
林朝英看了琉璃一眼,道:“他力主铁掌帮和沅江的其余帮派结盟,然后北上抗击金兵。”
琉璃愣了一下:“怎么?金宋二国又要开战了么?”
林朝英摇头道:“不是金国,是西夏。”
“西夏?”
“不错,西夏的任得敬勾结大宋想要在西夏自立为王,金国大概也要插手,所以金宋二国可能也会卷入其中吧。”
琉璃点了点头,然后又道:“那王前辈去见上官剑南了么?结果如何?”
林朝英笑了笑:“那上官剑南只肯合并,不肯结盟。不过他的女儿上官明月,哼哼……”
琉璃见林朝英面色不佳,想起那时听到的,说上官剑南的女儿对王中孚有意思的事,于是也不敢多问,便岔开话题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找王前辈么?”
林朝英笑了笑:“先不用去管他,我们先把黄药师送回家里再说,毕竟人家是为了你才受的伤,总要送送他。嗯,我和他的父母,当年也有一面之缘,这么多年没见了,他的父亲已经亡故,却不知他的母亲如今怎么样了。”
然后对琉璃笑着说:“你也别不好意思,你又不是丑媳妇,怕见什么公婆!”
琉璃现在与林朝英关系渐渐亲密,也不忌开玩笑,就道:“那师父此去,难道是提亲?”
林朝英悠悠地看了她一眼:“小妮子还真不害臊,这么急着嫁出去?”
琉璃对林朝英盈盈下拜:“师父还未出嫁,徒弟怎敢占先!”
林朝英“啐”了她一口,笑骂道:“你越发的没规矩了,还不去睡!”
琉璃扮了个鬼脸,上床睡倒,看着林朝英道:“师父,送黄药师回家后,我们要去铁掌帮么?”
林朝英哼了一声:“上官剑南打了你一掌,虽然不能怪他,但是这个仇不能不报。你且忍个几年,等你武功成了,也就不必怕他了。到时候你自己出手去找他报仇便了。”
琉璃其实是想问林朝英,是不是要去铁掌帮找王重阳,但是林朝英却以为她要去找上官剑南报仇。琉璃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再说吧,反正跟着林朝英,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第二天一早,林朝英便去见了咸杰大师。
咸杰大师见到林朝英,也没有多少吃惊,因为之前黄药师和琉璃都告诉过他,林朝英会来这里找琉璃的。
第四十九章 药师府上
乌巨寺里本来住着的广兴大师和开诚大师的弟子,如今也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咸杰大师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也没有追究,反而以为他们自觉无意再与自己争执,故此离开,也算是解了他心头的一点压力。
所以林朝英见过咸杰后,也没有多做停留,便与黄药师一起离开了。
琉璃也是一早便向黄药师说了自己和林朝英的意思——“我们想送你回家,也算是我们的一番心意。如果你执意不肯,我们也要去铁掌帮再去办事了。”
在样的选择,黄药师当然选择了前者——因为黄药师虽然施展轻功还可以,但是毕竟身上有伤,不可能陪着林朝英和琉璃再去闯荡江湖了。而且能把琉璃带回家,也算是向自己的母亲有个交待。
黄药师的母亲,盼着琉璃这个黄家命定的媳妇进门,已经很久了!
琉璃第二天就和林朝英一起,告别了咸杰大师,一起南下了。
咸杰大师这边的事也算是有了个不是了局的了局,来乌巨寺的高僧,只剩下了少林寺的虚生大师、德光大师,以及他的师弟宗信,再加上开封府大相国寺的住持可凡大师,江南普渡寺的知觉大师,庐山东林寺贤智大师几人。
虚生大师本来就是碍于面子才来的,德光大师和宗信,两人居然私下本来就有怨怼,这次两个人居然是为了争宗杲大师的嫡传弟子身份才来的。最后剩下的可凡大师、知觉大师和贤智大师,只有可凡大师地位稍重,因为他是东京大相国寺的住持,但是他现在由于金国朝庭威协,他这住持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心中已是一团乱麻,也没有心思再来与咸杰大师纠缠什么俗家弟子的事。
本来这事是广兴和开诚大师受到金国的压力,才广发帖子,召集各大名寺的禅师前来,准备一则打压一下咸杰大师的气焰,二则也是找机会胁迫咸杰大师北上。
不料半嗔大师和慧远大师在几次会面中,都对于让咸杰大师低头认错没什么兴趣,只是与璋禅人相谈了一番后,就先后离去。
广兴与开诚恼怒之下改为于慧远大师下手,却不料为林朝英所阻。
如今广兴与开诚已经不辞而别,可凡等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底气,也就随即纷纷离去。
林朝英也知道必然是这个结果,所以也没有多作逗留,就与琉璃一起护着黄药师上路了。
不过黄药师的伤势不算很重,轻功也可以勉强施展,三个人赶了两天的路,也就到了黄家庄。
黄药师的先辈所建的黄家庄,实际上住在里面的黄氏族人很少,因为黄家已经几代单传了,里面的仆人,也都是黄药师的父亲或祖父当年在江湖上所收留的江湖人士,有些是凶徒,也有些是遭人迫害,无处可去。
这些人都是走投无路后投奔到此,黄药师的家人也都一视同仁,统统喂下定期的毒药,然后再定期发给解药,让这些人都死心踏地地给黄家服务。
这招与后世黄药师在桃花岛上所做的都差不多,只是黄药师做得更狠,把人家舌头都割了。
不过现在琉璃和林朝英倒是没有看到这么残忍的一幕,这些人还是很正常地在给黄家庄服役。
黄药师回到了自己的庄子,马上有人把他们带了进去。黄药师安排了两间客房给林朝英和琉璃,然后自己去见母亲。
琉璃没有直接去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林朝英,去了她的房间。
琉璃现在与林朝英的关系越来越好,完全把林朝英当成了自己最亲密的人。虽然还不至于把林朝英当成母亲一样的存在,但是内心深处,林朝英至少是像她姐妹一样的——当然,在表面上,琉璃还是对她很尊敬的,毕竟是师傅。
琉璃与林朝英一路上都在讨教着武功方面的事,顺便也旁敲侧击地问问王中孚的下落。
林朝英一开始也不愿与琉璃多说,但是琉璃是什么人,前世那些与人打交道的心得还在的,之前初来这时,在心理上有些波动,行为举止都有些失措,现在对林朝英这样的熟人,还是挺自如的。
所以琉璃很快就知道了,原来林朝英当时在见到王中孚后,虽然两个人武艺超群,但是铁掌帮毕竟常习水战,林朝英一时之间也无法扭转整个战局。在暂时败退后,沅江下游黄龙帮等小帮派损失很是惨重,而在那里,林朝英看到了没有参战的上官明月。
上官明月为王中孚的风范所折服,很赞同王中孚的建议,也是力主铁掌帮与这些小帮派联合,所以力谏上官剑南暂时放下成见,与这些小帮派结成卫戍部队盟,以便为即将到来了再一次川陕之战作准备——因为一旦宋金两国在西夏问题目上发生争端,川陕一定是关键拄战场。
上官剑南当时似乎也被自己的女儿说服,答应了由女儿上官明月代表自己去黄龙帮作聘,商讨几家帮会结盟的事宜。
黄龙帮等人见到铁掌帮主的女儿亲自到来,自然满心欢喜,纷纷邀请各帮的代表前来,商议结盟的事。不料上官剑南突然发动袭击,几个帮派,尤其是黄龙帮,根本没有防备,仓促应战,结果在江上大败。
王中孚看不过去——他虽然认为上官明月不是与她父亲串通好的,但黄龙帮其余的人不这么想,所以王中孚没有随着黄龙帮出战,而是陪在上官明月的身旁,明着监视她,暗地里保护她——最终也出了手,而就是他在战斗中的长啸,引来了林朝英。
林朝英与王中孚在联手杀退了上官剑南的进攻后,回到黄龙帮,却没有看到上官明月。王中孚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王中孚一走,上官明月就遭到了黄龙帮帮众的围攻。
上官明月虽然武功高出这些人,但是一则架不住对方人多,二来也是看在王中孚的面子上不好出狠手,所以只好逃走。而且在逃走的时候,受到几个留守的帮中高手的重击,身受重伤。
王中孚很是为上官明月担心,于是便要夜探铁掌帮。
林朝英虽然对上官明月有所防范,但还是陪着王中孚一起去了铁掌山,结果没有发现上官明月。王中孚认为上官明月可能是遇到了别的什么危险,要去找她,林朝英却因为挂念琉璃,所以只陪王中孚在附近找了一下,就顺江而下,来了衢州。
临去时,两人约定在终南山相见。
琉璃听了,不由得暗暗心惊,心中想到,如果不是因为我,林朝英就不会在铁掌帮的这一战中出现在沅江,那么这王中孚就不会与她会合,黄龙帮也许早就败了,那么上官明月可能就不会遭到被围攻重伤而走的下场。
——那么,是自己改变了情节的走向?
关于射雕故事中的情节,其实琉璃只记得个大概,而对于这比射雕还早的事情,她更是一无所知,只好完全凭想像。现在听到王中孚舍了林朝英去寻上官明月,心中不禁暗惊——要是为了这样,而改变了林王的情路,那可就是罪过了。
不过转念一想,本来原著中两个人也没走到一起,何必为此烦恼,也就又松了一口气。
林朝英见她神色变幻不定,也猜不出她的心思,便又把一些内功心法的运转精妙之处告诉了她,并且告诉她,自己已经打通了任脉武功已经更高了一级。
“唉,可是在千军万马丛中,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呢!”
林朝英虽然心中喜悦,但仍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琉璃知道她是为了王中孚而叹息,心想,如果剧情不改变,你和他终究会是个悲剧,我算然要尽力改变这感情悲剧,但是也不能不给你打个预防针!
于是道:“师傅,这王大侠,一心想要抗金,作一番大事业,只怕矢志‘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不会先考虑自身的事呢。“
林朝英被她说中心事,俏脸上现出两朵红晕,双眼瞪了她一下:“你这丫头,这是什么话!还不快去练功!”
琉璃笑道:“师傅,这天下奇男子又何止他一个,师傅对他青眼有加,他却身在福中不知福,师傅也太宠着他了!”
林朝英嗔道:“你越来越没规矩了,可是要来我手上领罚!”
琉璃吐了吐舌头:“师傅莫怪徒儿多嘴,我看这王中孚,根本就没把师傅您放在心上,师傅还是不要对他太过上心的好!”
林朝英笑着摇了摇头:“他乃是当世第一大侠,武功虽然难说是天下第一,但是在我们这一辈人里,只怕是无人能及了。除了他,还有谁能配和我站在一起?”
琉璃听了,不由得咋舌——没想到林朝英这样的女子,居然也有这样的想法。难道骄傲的女人,也一定要找一个比自己强的男人还行么?
想到自己前世找了一个不如自己的人作男友,到头来还是不免被他背叛,心中也是颇多感触,觉得自己从前世到现在,行为处事,也均有不少不当之处。
林朝英见琉璃默然不语,还当是自己的情绪影响了琉璃,便笑道:“你怎么不开心了?这可是你未来夫君的家,也不仔细看看,为将来作个打算!”
琉璃听了,忍不住道:“师父休要取笑,当日咸杰大师,还有那天的慧远大师,都对命理一说,另有解释,你怎么还来取笑我!”
林朝英忍住笑,道:“那我怎么看你一路上都心神不安的?想是怕见婆婆?放心好了,你绝不是丑媳妇的!”
琉璃听了,只是不依,正在与林朝英玩笑,磨着林朝英再传些小招式,却过来一个仆人,请二人去正厅用餐。
林朝英适才只是坐着不动,单凭一只右手与琉璃过招,琉璃数次抢攻,都进不去林朝英的肘部之内,心中正自钦佩,如今听了要用餐,便也就住了手,与林朝英一起去了。
一路上倒也是不免要想——这黄药师的母亲,不知是什么样子!
来到正厅,只见一个身着锦服的妇人,约莫六十多岁,黄头头发花白,手拿一串佛珠,面目慈祥,正坐在堂上,见了琉璃,只把眼来细看,倒弄得琉璃有些微窘。林朝英倒是很大方,对那老妇拱了拱手:“黄夫人,好久不见,你可还记得我么?”
那妇人自是黄药师的母亲了,她见了林朝英这般说,也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朝英,不由笑道:“林姑娘,我们也快有十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么漂亮呢!”
林朝英也不谦虚,却道:“那年我要传个方子给夫人,让夫人学些驻颜的功夫,夫人只是不肯,不然如今也会如我一般呢!”
黄母笑道:“生老病死,世之必然,何必逆天而行之。况且我就是年轻时,也及不得你好看,你就不要再逗我开心了!”
琉璃不料黄母居然是这么豁达的人,再一想,之前曾听黄药师说过,他的母亲对于她这个命定的儿媳妇是念念不忘,看来,她是个很信命的人!也许,黄药师的出生,对她的这种信佛信命的思想的加重,也有着一定的原因吧!
林朝英又与黄母说笑了几句,就把话题转到琉璃身上来:“黄夫人,这是我的徒儿宋琉璃,听说,她和令郎,有着命定的姻缘呢!”
黄母本来就一直在看琉璃,听了这话,更是睁大了眼睛细瞧,并且细问琉璃生辰八字和一些往事。
幸好琉璃脑海中的往事还在,忙一边回想着一边说了出来。
那边黄药师已经让仆人端上了饭菜,见三人也谈得有一会儿了,便打断了母亲的话,让下人招待琉璃与林朝英入席。
一张圆桌四个人坐。黄药师不好与琉璃这个少女相邻,琉璃便坐在了他的对面,而林朝英坐在了黄药师与琉璃的中间。
吃饭时,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还真是应了古时那句“食不言,寝不语”的教诲,看来黄药师的家教还是很严的。这黄家祖上,也的确是官宦之家,虽然只有男仆,但还是能看得出是有些规矩的。
吃完饭,黄母命撤去饭食,琉璃见林朝英没有起身,自然也一样不好说告辞的话,而黄母也果然问起了琉璃的情况。
琉璃也就按着这身体原先的记忆,以及之后拜了林朝英为师的事大略说了一下,之后去西夏遇欧阳锋等事都略过不提,只说了与黄药师偶遇,之后在乌巨寺作客的事。
“宋姑娘的父母既然已经亡故,那婚姻大事,可就全依仗林女侠了!”
黄母一边说着,一边向林朝英看来。
林朝英看了一眼琉璃,笑道:“我这徒弟的事,我可做不了主,她的主意可大着呢!”
黄母道:“林女侠说哪里话,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既然已经是宋姑娘唯一的长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林朝英瞟了一眼黄药师,悠然道:“黄小哥儿和我徒弟,年纪也还小,等再过个几年,再说婚事不迟。再者说了,他们二人,年龄虽然相差不远,但是这辈份……”
黄母道:“你本来就无门无派的,和我家老头子论什么辈份!你若是创派立宗,就是一派掌门,辈份可是不低!”
黄母说的没错,林朝英若是一派掌门的话,那就是与各门派的掌门同辈的,那也就不存在什么辈份不辈分的事了。
“况且,我又不是武林中人,我才不在乎什么辈份呢!”黄母意犹未尽,又加了一句,然后对琉璃笑道,“琉璃姑娘,我家药儿,性子有点闷,不太爱说话,你可不要见怪。”
琉璃觉得黄母好像已经有把自己当儿媳的架势了,忙道:“黄大哥还是很照顾我的,这次他受了伤,我送他回来,也是应该的。”
黄母听了,也不以为忤,只是笑着说:“这次你送药儿回来,我也没什么好相谢的,这里有块玉,就送了你吧。”
说着对身帝的一个仆人点了点头,那仆人便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托盘上前了。
黄母道:“这是我家官人当年意外偶得的,一直说对练武之人有用,我们有缘,便送给你吧。”
琉璃一听,就知道黄母要把这个当聘礼了,无论如何不肯收,最后连黄药师都看不过去了,就上前劝母亲算了,然后自己收了起来。
“母亲大人忒也客气,只是林女侠自然有她的练功法子,母亲这样做,倒是小瞧了她们了。”
黄药师的话让黄母也笑了起来:“既然如此,的确是老身疏忽了,林姑娘可莫见怪啊!”
林朝英笑着摇了摇头:“黄夫人您太客气了!这是您的一番心意,我们怎么会见怪。”
第五十章 月下听箫
林朝英早看到那托盘里用一块厚厚的缎子掩着一大块物事,又见黄母这样说,便又道:“黄前辈当年游历天下,所得的自然是好东西,却不知我能不能开开眼界。”
黄母忙道:“林姑娘要看,那有甚么关系!”
便让那仆人端过去让林朝英看。
林朝英伸手一探,未及将那缎子掀开,便感到下面传来一阵逼人的寒气,居然从手指直传至胸口,让她忍不住打了个突。
林朝英瞬间明白,这是一大块寒玉,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只要把它挂在胸前,就要不断地以本身真气与它的寒意相抗,也就等于是在不断地修练内功。
林朝英看了一眼黄药师——怪不得他小小年纪,内功已经有了这般造诣,硬捱广兴大师一掌,片刻后就能施展轻功,看来这寒玉是帮了他不少忙。
只是这样的东西,若是随身携带,只怕不免损毁,若是放在家中,又不能起到效果。以琉璃现在的武功,戴着这东西,那真是怀璧其罪了!
——而且,这东西,我却用不着呢!
想到此处,于是手上微微一推,对黄药师笑道:“果然是好东西!你自己收好吧。”
黄药师哼了一声道:“我可不靠这东西练武。”
林朝英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那你可真了不起呢!”
然后对黄母道:“这样的好东西,老太太还是留着,等琉璃以后武功高了再说吧。不然平白地折损了这东西。”
琉璃不知那是什么,听林朝英这样说,也不敢问。黄母倒是也没在意,便叫人把这玉拿了下去。
林朝英随即便向黄母提出告辞之意,黄母自然不允,说什么也要让两人住上几日。
林朝英也知道马上就走也太不给对方面子,刚才也只是表明一个态度——自己和琉璃,不是来投奔的,而是要走的。所以也就顺着黄母的话题,住了下来。
只是琉璃还是不放心,私下里问林朝英,在这里住几天。
“明天就走,怎么你还舍不得么?”
林朝英似笑非笑地看着琉璃。
琉璃脸上一红:“哪有这回事啊!我巴不得快走呢,您不是还跟王大侠约好在终南山相见的么?”
林朝英脸色变了变,道:“哼,这事你不用管,你只管跟着我便是了。”
琉璃见林朝英脸色忽变,心中诧异,倒也不敢多问,喏喏而退。
回到房中,细想林朝英这一路上与自己所说的话,以及她的表现,忽地又想到林朝英与王重阳抢夺活死人墓的事,心中不觉暗惊——难道这次去终南山,会发生这样的事么?
一时间不由得心潮水澎湃——记得好像林朝英和王重阳,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正式分手的,而王重阳也从此出家,再也不嫁娶了。
但是转念又一想,如果不是自己,那王重阳应该和上官明月在一起,也就不会在那里遇上林朝英,也就谈不上什么比不比武的事了,这倒是底自己成了历史的一部分,促成了此事,还是自己改变了历史,让王重阳和林朝英其实已经不再按既定的方向发展下去了呢?
想了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最终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首先,当然是要阻止林朝英出老千——用化石丹骗王重阳,也只有王重阳会上当,估计不但东邪,西毒也不会上当的,人家也是玩毒玩药的。
这样想的话,可能洪七也不会上当,人家在丐帮里走南闯北,什么把戏没见识过!那么段智兴估计会上当吧,他是皇子,这种把戏大概是看不穿的。
不过林朝英是怎么想到这一招的呢?真是奇怪。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耳中传入一阵箫声来。
这箫声音调悠远,高低转折间让人听得似乎连那颗心儿,也随着那高调一起扬了起来,在那悠扬的音符闪跳跃,被那调子送到不知名的远处去,晃悠悠地心旷神怡着。
——是黄药师?
琉璃听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就为这箫声所吸引,忍不住起身,推窗而立,看着窗外的半轮明月,忽然感到有点凉意。
琉璃一惊——自从内功有了根底,她抵御寒冷的能力也强了很多,如今虽然已经是寒冬,但是她只穿了一件稍厚的单衣,里面又多裹了两件小衣罢了。本来这样穿,琉璃也不怎么感到寒冷,因为林朝英对她说,故意少穿一点,用内力的流转抵御寒冷,也是内功的一种修炼方式。
所以琉璃一般是不感到热的,现在居然会感到一丝凉意,怎么能不教琉璃吃惊——难道是刚才的箫声,打乱了自己的心神,让自己一时间疏于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