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 火狸第54部分阅读
韶华舞流年 火狸 作者:rouwenwu
的这位太子殿下,还有苍赫帝绝不会放过莲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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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洛绯嫣
文武百官位列两旁,苍赫的大殿之上,群臣低低私语,听闻莲彤女皇洛绯嫣到了,人人都好奇的很,陛下当初与洛绯嫣曾有过一段旧情,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若不是因为两人身份的关系,而今在这苍赫皇后位置上的,可能就不是蒋氏,而是洛绯嫣了。这位传闻中的女皇究竟是何种模样,而今来到苍赫,又是为着什么,众人侯在殿上,各有猜测。
“多年未见,你看来却与那时也没有多大变化,实在是不公。”透着些抱怨,也带着些不满,殿外的女子人还未走近,远远的,话音便已传来,似乎只是与老友见面,完全未曾在意此时身处的是商议国事的大殿之上,这句话又是否合仪,疏疏懒懒的,带着几分随意,语声并不尖锐,也不大低沉,却有着微微的沙哑,在话尾之间不经意的透出了些撩人的风情。
莲彤人人擅长歌舞,嗓音身段都非常人可比,祁溟月面上看来淡淡的同平时没有两样,心里却是有些好奇的。还记得,在他幼年之时曾见过莲彤来使,那妖娆的身姿,娇媚的容颜确是令人印象深刻,洛绯嫣身为莲彤女皇,自当比她们更为出众了,何况在当年能吸引了父皇的,定然也不会是寻常的女子。
此时见她缓缓而来,只听这话音,便已让人很是期待,祁溟月勾了勾唇,对着身旁之人轻瞥了一眼。看见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祁诩天侧首对他露出了无辜的表情,也同那些大臣一般的随身旁的人低语起来,“虽然同她相识,但父皇早已连她的模样都不记得了,溟儿难道还在为此而介意?”狭长的鹰眸之内含着笑意,案下的手随着低语,朝祁溟月的腰间而去。
在衣袂袖摆的遮掩之间,身旁的手不着痕迹的搂住了他,祁溟月侧首,低低的语声含着挪揄,“若是忘记了,恰好可再记一回,有贵客远道而来,父皇可不能怠慢了。”口中这么说着,祁溟月握住了环在腰间的手,他虽说确是有些介意洛绯嫣,却不会真以为她而今还会对父皇有何影响。
大殿之上,莲彤女皇洛绯嫣已带着大批的随行走上前来,凤目微挑,眸若含情,那似乎含着无限情意的双眸之上,飞扬的秀眉却透着些凌厉,不若寻常女子那般远山而黛,却似男子一般带着些英气,双唇未点颜色,浅浅的樱粉,分明早已过了女子最美好的年岁,偏偏在那沉静的丽色之间又露出了些少女似的轻快肆意,修长的身姿身披帛纱,并不扭捏作态,直直的踏步而来。
祁溟月瞧着她逐渐走近,一身彩衣,各异的颜色,深深浅浅的层叠,帛纱在脚边飘曳着,本是太过鲜艳的组合,在她身上看来却合宜的很,满头的乌发高高挽起,垂落在耳边些许,随着每一步的走动,荡漾着几许媚色,她行到殿前,一路之上并未看旁人一眼,只是望着他身旁之人,本就含情的眼看似未露丝毫异样,他却从中觉出了细微的涟漪。
“同是经历岁月,为何你看来才是过三十的模样,难道老天特别厚爱。”继续抱怨着,洛绯嫣抚着自己的脸,皱起了眉往座上那玄色的身影望去。多年不见,他竟还是如同往日,那双眼,那薄唇,还有唇边那若有若无的弧度,都如往日一般。
大殿之上群臣呆愣,莲彤女皇才到苍赫,说的不是官场上的话,不是关于国事,却抱怨起容貌年岁来了,这实在是……在心里摇着头,却见洛绯嫣身后随行的男女神色平静,像是早就习惯了她这般出人意料的言行,丝毫都不见异样之色。
同大臣们一样,祁溟月也有些意外,洛绯嫣算来该比父皇小上几岁,去也差不太多,也该近四十了,抱怨着自己已老,但从她的容貌和身段之上却是看不出老态,虽不能与父皇相比,却也是风姿卓越,那疏懒随意之间透着的几分肆意,让她看来有些张狂,本该让人反感,但那张狂却是隐约的,恰恰合度,竟不招人恶感,只是让她显得更为特别了。
“原来已与多年不见了,朕倒未曾留意。”祁诩天勾着嘴角,扬起了几分轻嘲的笑意,此时见了洛绯嫣,似乎同记忆里的女子差不多,仍是那么随意的放肆,身为女帝,却半点都没将国礼放在眼里。
“自然不会留意,有了如此出众不凡惹人怜爱的太子,哪里还有旁的心思注意其他,”意有所指的说出这句话,洛绯嫣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旁,轻轻笑了起来,“早就听闻苍赫太子有着无双之姿,不论是容貌还是智慧,身姿还是武技,都较常人出色,本宫早就想见了。”自从知晓了这对父皇之间的事,她便对这位天下闻名的皇子愈加开始留意起来。
只见坐于那人身旁的年轻人,一身月白的袍子,浅浅的绣金暗纹在日光之下,与身侧那抹玄色上的异兽金玟隐隐辉映,发冠之下,墨色的发垂落在肩,衬着白皙的脸庞更为俊美,同那人相似的略长的眼,微薄的唇,却有着不同的平和沉静的气质,静静的瞧着她,在那淡淡的和煦之间,含着探究的微冷,深沉的眸色,彷如深潭古井印着月的清冷,没有半点年轻人的浮躁轻狂,满是深邃难辨的莫测,一眼望去,竟难以辨清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却像是将要被其窥得心中所想一般,让人既想沉醉在那水色之间,又想要逃离那可将人吞噬的深幽。
这便是祁溟月了,让那风流薄情,又冷血残忍的男人可不顾血缘伦常,另眼相看的皇子。洛绯嫣那双含情的眼眸在祁溟月身上转了几圈,仍是微笑的模样,眼神却顿了一顿,又不经意的掠了过去。
祁溟月始终未言,任凭着洛绯嫣打量,也在打量着她,正在探究她眼中那浮动的情绪是什么,腰侧的手却紧了一紧,像是有些不满,低沉的话语声传到了耳边,“还未看够吗,溟儿瞧的如此仔细,难道她有何不同?”
“是否有所不同,该是父皇最为清楚,为何又来问我,溟月只是想仔细看看,与父皇有过旧情的女子是如何的特别。”微微侧首,眼神仍落在洛绯嫣的身上,祁溟月也对他低语。
见他还未收回眼,祁诩天眼眸微阖,也随着他的目光往洛绯嫣身上扫去,那眼神却是透着不耐,“不如女皇这次为何而来?”即使曾对洛绯嫣有过兴趣,却也早已是过往之事,纵然记忆之中当初看她确实有些特别,此时,眼见溟儿与她这般对望,他只想将她快些扔了出去。
大臣们自洛绯嫣开口说话,便未插言,与陛下有旧情的女皇,与陛下两人再度相见,他们自然差不了口,也不敢插口,这会儿见她与太子殿下对视,太子却与陛下私语起来,都猜测着会否是莲彤女皇陛下的来意有蹊跷,殿内一时无人说话,气氛也显得有些诡秘起来。
洛绯嫣不语,站在殿中她自然也见了座上那两人低语的模样,旁人不知或许不觉,她却瞧得出其中的亲昵。
“苍赫帝果真是世人所说的那般,不是会顾念旧情之人呐。”静默了许久之后,她终于喟叹了一声,再提过往,那微哑的语声似乎带着怀念的伤感,面上却仍是含笑的,“上回安炀发兵莲彤,本宫亲自修书求援,你置之不理,而后太子被人掳走,却在那不利的情势之下发兵安炀,莲彤一国百姓的性命,与苍赫一人的性命相较,孰轻孰重,在你眼里好似与他人看法不同,做法也有所不同。”
含着笑意,透着嘲讽,洛绯嫣懒懒的话音在殿内传了开来,立时便引起了苍赫大臣的不满,见座上的君王微阖着眼,并未理睬,犹豫了一下,终于摇着头,站出来说道:“女皇陛下此言差矣,莲彤虽是一国,却并非属于苍赫,你亲自修书求援,确是为着百姓,可苍赫并无义务必须救助莲彤吧。”
而今莲彤虽 仍是洛绯嫣做主,但安炀已属苍赫,天下便已是有大半属于苍赫,不论这回莲彤女皇为何而来,莲彤早晚也会是苍赫的,抱着如此的打算,大臣们见君王对洛绯嫣并无特别的礼遇,胆子便也大了起来,有第一人出言反驳,便有了第二人,又见陛下仍没有在意,只是漫不经心听着他们言论,将案上的点心递给了一旁的太子殿下,便都放下了心,看来陛下果真已不将过往的那段放在心里了。
祁溟月接过祁诩天递来的糕点,正是他尚能接受的,不算太过甜腻的那一种,便放在了口中,喝着茶水,也开始看着洛绯嫣会如何应付。今日为了上朝,起得是早了些,却仍是因为某些原因,连早膳还未用完。抬眼瞧了身旁一眼,他将盘中的点心递了过去。
同溟儿一同上朝,总是会迟上一些,噙着一抹邪邪的笑意,祁诩天咀嚼着口中的点心,舔了舔唇,还在惦记着上朝之前尝过的柔软,收紧了搁在他腰上的手,一同往后依靠着,带着几分行文往下瞧去。
大臣们对洛绯嫣所言不以为意,纷纷反驳,洛绯嫣却似未曾听见他们的话,看着座上那两人,毫无顾忌的相互递送着差点,而周遭的大臣们像是早就习惯了,不见半点的异色,也无一人觉得有何不妥,让她不禁诧异的扬起了眉,由此已可知道这些年来,祁诩天究竟是如何宠着祁溟月的了,同坐一处,共食用饮,分明是不合礼数,也分明不是太子的身份可行之事,大臣们却早已不以为意。
果真是唯一的特别吗……洛绯嫣沉吟着收回了眼,只听着一旁的大臣继续说着:“太子殿下对苍赫而言是如何的重要,女皇陛下也该知道一些,殿下他……”
“本宫岂会不知他是如何重要,”看着祁诩天,有意加重了几分语气,洛绯嫣身后的长老有意要言,被她一抬手给阻住了,“还是让本宫来说吧。”
踏前了几步,洛绯嫣对着方才那反驳他的大臣微微一笑,“这位大人可是以为,一人的性命比之一国百姓的性命更为重要?是否只有你们太子的性命才值得用将士的人命去换,而他国百姓却根本不值一提?”
微挑的凤目再不 掩饰凌厉之色,毕竟身为女帝,那位大臣在她的问话与注视之下倏然不敢再言,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说是吧,显得他太过无情,轻贱了百姓的性命,若说不是,岂非便是轻忽了太子?!
在周遭帮衬着的大臣们见同僚被问倒,一时也无人敢言语,这个问题,实在不是他们敢回答的,众人眼巴巴的都朝着座上的两人望去。
“原来女皇陛下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质问此事的?”祁溟月放下了茶盏,终于缓缓开了口。
洛绯嫣见祁诩天未言,却是这始终不语的太子祁溟月接了她的话,眸中的凌厉之色缓了一缓,那双含情的眼眸再度落在了他身上,“并非质问,只是有些失望罢了,堂堂大国,却视交好之国的百姓性命如草芥,本宫实在难以接受,故而有此一问,太子可莫要以为本宫是针对你。”
“那我是否可问,莲彤在苍赫发兵安炀之时,突然对其归降,是否便是女皇陛下的心有不甘下的决定?”祁溟月与她对视,在那双似乎含着情意的眼眸中寻到了一丝玩味之色,要相信洛绯嫣这些话不是针对他而来,还真是有些难,
“本不是情愿的,可莲彤接连遭败,为了保住百姓性命,只能下了如此的决定,在本宫眼里,百姓的性命便是莲彤的一切,当时也是被逼无奈。”
洛绯嫣先前的质问虽然咄咄逼人,但而后的这一番话却也让人很是赞佩,能这般维护百姓,也实在是难得了。
群臣正在感叹,却听他们的君王冷哼了一声,“他国百姓与苍赫何干,无能保住自己的莲彤,却来怪朕轻视人命,洛绯嫣,你归降安炀在先,眼见局势不利又倒戈苍赫,口称是为了百姓,在朕看来,也就是见风使舵的本事强了些罢。”
脸上透着讥讽之色,祁诩天倚在皇座上,鹰眸微阖,淡淡往下扫去,“一人的性命未必便比一国百姓的性命重要,但在朕的眼里,溟儿的安危就是比莲彤百姓的性命重要千万倍又如何?”莲彤百姓即使死绝了也与他无干,即便是苍赫也是一样,天下人的性命和他身旁之人相较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自祁诩天那声冷哼,殿内便没了声息,此刻沉沉的话语声在寂静的大殿之内扬起一片回响,群臣被那随着语声透出的冷冽所慑,也知晓陛下所说的并非虚言,在陛下的眼里,太子殿下的安危才是最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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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交换
听他竟然这么说,洛绯嫣始终含笑的面色一凝,再看那人身边的祁溟月,神色平静,似乎并不意外此言,对这番话也并不反对,竟也是同祁诩天一样,无情至极了。
这两人……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断游移着,有些意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个无情冷血的男人竟会爱上他人,这一点已让她觉得奇怪了,而今再看,他所心系之人竟也是一样,虽说表面看来温润平和,她却不会真以为那便是事实,那位皇子,与他是一类人。
“陛下既然已这么说了,本宫还能说些什么,”收敛了先前的凌厉之色,洛绯嫣继续着笑语,“归降安炀是为了保全莲彤,倒戈苍赫也是为了保全莲彤,而今天下三分的局势已不在,陛下才是君临天下的那一人,本宫是为的莲彤,才会来此,先前失态,陛下与太子千万莫怪才好。”
洛绯嫣一时质问,一时示弱,周遭的大臣瞧着这位莲彤女皇,相互递着眼色,果然是被陛下瞧上过的女子,看眼前便可想象当年了,分明处于弱势,一到殿上却先质问起他们苍赫来。
幸而太子应对合宜,陛下也微助涨了她的气焰,否则这洛绯嫣怕是要更为嚣张,忘了此处是苍赫的大殿,而不是她的莲彤。
不敢再随意同她搭话,群臣立在两旁,只听陛下身边,太子殿下接着她的话,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怎会怪罪,来者是客,这客不论是有礼或是失礼,苍赫堂堂大国,自然都是会好好款待的。”
借了洛绯嫣之语,话中又含着浅浅嘲讽,朝堂之上两人相对着,视线再度交汇到了一起,一个是和煦的淡然,另一个双眸含笑,看似相待有礼,却都透着些深意,大臣们早就习惯了察言观色,见了眼前两人之状,也觉出了气氛的异样,再看陛下,座上的君王斜斜的依靠在皇座上,鹰眸半敛,瞧不出丝毫的情绪,不露声色之间,殿内已是一片压抑的沉寂。
“而今安炀已不复在,只余下莲彤了……”在那片沉沉的气氛里,身穿玄色皇袍的男人缓缓开了口,状似不经意的朝莲彤的一行人身上扫了过去,若有若无的勾起了薄唇。
被那目光扫过,洛绯嫣身后的长老们,还有随行的男女不由自主的都是心头一颤,苍赫帝的眼神只是那般淡淡的掠过,他们便已知道,这位苍赫帝比传闻所言更让人恐惧,他不会顾念旧情,也不会吝惜人命,此行女皇陛下想要达到目的,怕不是容易之事。
洛绯嫣身后之人心怀担忧,朝中的各位大臣却是欣喜,安炀已得,莲彤想必也耗费不了多少时日,陛下此言之意,任谁听了都该知道,洛绯嫣若是聪明,便也该知晓怎么做对莲彤才是最好。
“本宫正是为此而来。”洛绯嫣抬首注视着皇座之上并肩而坐的两人,朝身后招了招手,有女子从随行之中行了出来,将一物托在了手中,到了她的身旁。
“这是莲彤的降书,只需盖在了玉印,再有本宫身后各位长老的印鉴,从此莲彤便可归苍赫了。”洛绯嫣站在殿内,拿着手中的降书,行到了两人的皇座之前,抬首掠了掠发,没露出半点不甘或是颓然,嫣然含笑的面上,一双凤目微带挑衅之色,“为了莲彤的百姓免遭战乱,本宫打算顺应天命,让天下归一,从此便可安享盛世,不知陛下可愿接受?”
洛绯嫣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人人面露喜色,莲彤能够识得时务那是最好,虽说苍赫不惧争战,但倘若能不费兵卒便得了莲彤,使得苍赫一统天下,那当然更是好事了,望着莲彤女皇手中的降书,众人都等着君王发话答允。
皇座之上,祁诩天的手在身旁之人的腰间时轻时缓的婆娑着,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了那份降书,落到了祁溟月身上,侧首笑着问道:“依溟儿看来,父皇是否该接受?”
群臣闻言一愣,这么好的事,陛下还需考虑吗,莲彤要降,难道陛下还不愿收不成?天下一统那是摆在眼前的事,太子又有着得取天下的命格,怎么看,莲彤最后也是归属苍赫的,此刻有莲彤女皇亲自来到苍赫称臣,就像她所说的那样,那是顺应天命,陛下哪里还需问太子殿下的意见,太子定然是答应的了。
群臣一心等待着祁溟月应了那句话,却没想到,君王身侧,悠悠然的响起了一句语声,不是答允,却像很是疑惑似的轻咦了一句,“世上竟有如此好的事?有人愿意放弃皇位,甘心将所有奉于他人,只为了避免战端?”
指尖与腰侧的手纠缠着,祁溟月挑眉回视祁诩天,“若真是如此,当初安炀发兵,有人连迎战都是不必了的,父皇觉得,女皇陛下真会如此简单的将莲彤给了苍赫?”祁溟月并未忽略她眼中的那抹挑衅,与祁诩天对视,两人心中都知道,洛绯嫣绝不会真这么轻易的将莲彤如一件饰物一般白送给了苍赫。
“溟儿说的不错,太过易得的东西,实在让人怀疑。”像是殿内再无旁人,针对着洛绯嫣的话,父子两人旁若无人的一问一答,那悠闲的姿态,似乎不在大殿之上,也好似不知他们讨论的人就在面前一般。
被两人的言语提醒,大臣们忽然醒觉,纷纷对莲彤而来的那群人瞧去,眼中全是慎重之色,陛下与太子说的没错,那莲彤女皇看来也非易于之人,岂会轻易便将莲彤给了苍赫,即便要给,也不会是在眼前的情势之下,更不会这般的急切,安炀才灭,苍赫还有不少收归的事宜要处理,即使下一个目标是莲彤,也不会是在近日,哪里有苍赫不急,莲彤却自己送上门的道理。
洛绯嫣听着两人的对话,对大臣们的目光也有所觉,这时发出了几声轻笑,摇着头,樱粉的唇扬起了明显的笑意,“真是的,陛下与太子何必这般怀疑本宫,本宫可是怀着诚意而来,只不过先前的话未曾说完罢了,踏入真是直接将连她给了你们,本宫身后的长老们都不会答应。”
果然……祁溟月勾了勾唇,却没有半点笑意,“不知女皇未说完的部分是什么?”莲彤要归苍赫,想必是有条件的了,洛绯嫣又亲自而来,那条件定也不是寻常的。
“别无其他,只是想与当年的旧友重聚,”轻笑着,她继续说道:“莲彤可以归属苍赫,但这里,必须有本宫的一席之位。”挑起了一双凤目,含情的眸色水波嫣然,洛绯嫣眼中的挑衅却未曾退下,就那么直视着皇座上的父子二人,她倒是想知,整个莲彤是否能换来她的一个名分,那个习惯于计算一切,只看重利用价值的男人,会不会接受这对他而言很是轻易便可办到的交易。
在她身后,莲彤长老中的一人踏上了一步,“女皇陛下必须在苍赫有一个名分,如此才可放心将莲彤托于你苍赫帝,而那名分,我等已想过了,苍赫没有女官,也只有皇后之位才可适合,倘若陛下答允,两国联姻,莲彤归于苍赫,女皇陛下可看顾着莲彤,百姓也不会因换了君王而不安,如此可说是一举两得,对两国而言,也是再好不过了。”
用皇后之位来换取莲彤?!这一回大臣们再也忍耐不住,有人冲上前去,一脸的不赞同,“陛下,宫中早已有皇后蒋氏,若是为了莲彤而废了蒋氏,另立新后,这实在……”世上定会因此种做法而看轻了苍赫,更何况,洛绯嫣看来便不是容易摆布的女子,若是真让她成了皇后,又说什么要看顾着莲彤,最后岂不是等同于引狼入室,若是让她在宫里兴风作浪,苍赫会如何还真是让人担心。
“陛下,臣以为,女皇陛下的提议可以考虑,如此天下可以一统,百姓免遭战乱之苦,也不必兴师动众,实在是一件喜事。”也有大臣觉得此事可行,能够用区区皇后之位换来莲彤,苍赫可说没有半点损失。
“此事还需考虑,臣以为陛下还是应该慎重啊。”
“用皇后之位来交换,岂非太儿戏了一些,两国联姻之事早已定下,莲彤长老沁羽与凝露公主婚事待办,后宫之内也已有了皇后,女皇陛下先前的提议,在老臣看来,实属多余。”
有资历老的臣子见眼前局势利于苍赫,根本不需交换,早晚便可得到莲彤,索性便直言,群臣议论着,纷纷谏言,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皇座上的二人却始终没有答话,直到祁溟月望着底下的众人,侧首对身旁之人轻声低语。
“果真是旧情难忘,父皇的魅力实在让溟月叹服,这么多年过去,却还有人为着当年的一夕之欢而牵念至今,情愿用一国来交换,也要留在父皇身边呐。”随着洛绯嫣的话语,祁溟月眼中眸色渐冷,幼时便听过不少次关于莲彤女皇的种种,而那些全是与父皇有关,在宫人的口耳相传之间,也被当做是一段佳话,而今她出现在面前,原本并不太在意,也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却不料在听她说出那番话之后,先前掩下的那些许的不快,再难抑制,甚至逐渐升腾起来。
淡淡的和缓之色从祁溟月面上退下,不见了和煦的浅笑淡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半敛的眼眸之内闪过了冰冷,也含着些微怒,一直以来,他对父皇身边的女子都未曾有过介意,但洛绯嫣却是不同,纵然她随父皇已没有了影响,但她能在朝堂之上说得这番话来,明明白白的讨要着皇后之位,已让人无法等闲视之。
见了面前的女子,便可觉出她的不同,也能料想的到当年的她是如何的模样。
她有心机,却并不掩饰,行事有些张狂,却不会显得过分,带着些傲气,也只是更引人征服,这样的女子能在当年引起了父皇的兴趣,他并不意外,甚至,若是换一处地方,让他见了,也会很是欣赏,但如今,这洛绯嫣却偏偏出现在了大殿之上,对父皇说了那番话,给的是莲彤,要的是皇后之位,用一国来交换再续前缘,如此行事的女子,又有谁能说她不特别。
但,她要的不是其他,是父皇,那个坐在他身边,属于他的男人。
祁溟月握着搁在他腰侧的手,含着冷意的眼神迎上了洛绯嫣含笑的凤目,却见她眼中透着的挑衅之色未曾减少,而是愈加的明显起来。
祁诩天在旁听得他的低语,觉出了其中的不快,搂在他腰间的手轻抚了几下,却发觉祁溟月握着他手掌的力度越来越紧,那不悦也愈发明显起来。后宫之内女子众多,溟儿素来也未显露过如此的不快,但这洛绯嫣与他有旧,又在这大殿之上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这些话,想必便是因此……
皱起了眉,祁诩天也沉下了脸色,大殿之内,群臣原本还待一一叙述自己的看法,逐渐的,却发现周遭的气氛有些不对起来,陛下面色阴沉,太子殿下也透着明显的不悦,那沉沉的压抑在空气里形成了紧张而有着几分诡异的气氛,正在众人疑惑忐忑之时,只见皇座之上,太子缓缓的站起了身。
“想要得到莲彤并不太难,不必做什么交换,也不需耗费兵力,眼下便有一个最好不过的办法。”冰冷的眼眸与洛绯 眼对视着,祁溟月极为缓慢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只要留下了你们的性命,莲彤无首,将士们还能忠心为国多久时日便是难言之事了,而百姓失了女皇,随时面临着灭国之危,也不知能坚持几日不投奔苍赫,再加上天命之言……”
静静的大殿之上,众人看着太子唇边扬起的那一丝冰寒的弧度,被他含笑说出的话语所慑,萧杀之气随着他的话渐渐在殿内弥漫开来,此时无人会去质疑,只要是太子殿下这么说了,便真是有可能这么做。
“确是个不错的主意,或者如此会更简单一些。”祁诩天也从皇座内起了身,不疾不徐的开了口,一手揽在了祁溟月的肩头,微敛的鹰眸神色幽暗,透着一抹残忍的浅笑,往莲彤的一干人身上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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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打消
在关于苍赫帝的传闻中,从未有过任何相关仁厚的说法,风流薄情之名近些年淡了许多,但冷血无情之说却从未消减,再加这次的战乱,连亲生的子嗣都未曾轻饶,而那苍赫太子,也将反抗的安炀将士一律斩杀,这两人,并不是轻易可招惹的。
莲彤长老们因两人的话而神情紧张,又感受到那看似不经意,却形如实质一般锐利的目光,都颇为谨慎的护住了身前的洛绯嫣,随着他们的维护之举,殿内的一众侍卫把手握在了兵刃之上,殿上的气氛于刹那间如箭在弦,几乎可说是一触即发。
与长老们和随行的紧张不同,洛绯嫣神色依旧,只是眼中那几分挑衅消失的无影无踪,并不慌张,惊呼了两声,摆手笑着说道:“只是提议罢了,陛下与太子倘若不愿答应,就当本宫未曾提过吧,既然已有了皇后,本宫也不好强人所难,天命难违,三国一统之势非本宫可阻,莲彤想必早晚都会归于苍赫,此行前来,确是为了送上降书的。”
“那6女皇陛下先前所言,那皇后之位……”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有苍赫的大臣小心翼翼的在旁问道。
洛绯嫣缓缓摇了摇头,在群臣诧异的注视之下,叹息着说道:“本宫哪里还敢要,你们陛下与太子都说出那般的话来了,为了自身的性命,此事便不提了吧。”
抬眼往上看去,一抹异光由她的凤目之中一闪而过,祁溟月在祁诩天发话之前便拒绝了此事,而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竟也没有半点考虑,便将这有利无损的交易给驳了,知晓他们并非只是父皇关系,她却未曾想到,当年那个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祁诩天,如今会对他的这个皇子如此的痴迷。
理应是痴迷吧……毕竟那祁溟月太过出色,又与他属于同类之人,洛绯嫣掩下了心中所思,对着皇座之前的两人说道:“先前便当是本宫的玩笑,此次带着降书而来,便是有心对苍赫称臣,还有探望一下长老沁羽。”
玩笑?!先前那些忽然间成了玩笑话?群臣怔了片刻,都觉这莲彤女皇的行事也难测的很,这想一出是一出的,竟像是将这国事当作了儿戏一般,再看她身后的长老和随行,似乎也有些意外,显然也没料到她又反了口。
“女皇说是玩笑,便当它是玩笑吧,只不过却是可惜,再迟上片刻,眼下莲彤便算是有一半属于苍赫了。”若是洛绯嫣继续下去,他与父皇真有可能会那么做,只要取了这些人的性命,再要莲彤,便是轻而易举。
祁溟月的眸色依旧冰冷,洛绯嫣才到殿上,先是质问,而后要求皇后之位,这些似乎全是试探,是在试探他,也是在试探他与父皇之间。她收回了前言,看似是因他与父皇的话,但谁又能知她心里是原本就未曾当真,还是……
“太子是天命所归,本宫岂会如此不智,莲彤的降书自当奉上,那交换之言也不必当真了,才到苍赫,待本宫歇息些时日,便盖了玉印再正式递上国书,如此可好?”洛绯嫣这会儿才摆出了慎重之色,好似先前那些果真都只是玩笑而已。
在洛绯嫣身后,一众长老各自都觉诧异,女皇陛下分明是为了苍赫帝而来,天下一统已难避免,莲彤也只能臣于苍赫,免于争战,女皇陛下亲自前来,不是为了苍赫帝还会为了谁,但此时却如此突然的收回了先前之言,究竟是改了打算,还是也同他们一样,被苍赫帝与苍赫太子的言语所慑,打消了这个主意……
女皇陛下的想法时有改变,实在难料的很,担心苍赫帝与苍赫太子仍有不快,也担心他们这一行人真会成了亡魂,有长老无奈的站了出来,附和着说道:“陛下,太子殿下,我等知晓,天下大势所趋,莲彤无可避免,早晚都将归于苍赫,此次随女皇陛下前来,是为表示我莲彤的诚意,也是为了一探长老沁羽,身为圣女之兄,沁羽远离苍赫,圣女很是牵挂,这回也随行来此,就是为了得以一见。”
“沁羽他在吗?”随行之中,有一女子忽然开了口,轻轻柔柔的嗓音,干净纯粹的好似溪水的轻响,微挑的眼本该有些媚色,生在她的面色却不知为何使人觉得平静圣洁,一身丁香浅紫,衣饰简单至极,以至于在莲彤众人鲜艳的衣装之下,显得有些突兀,平平常常的问了话,便朝殿上的两人望去,似乎是等着回答。
“圣女……”在她身边,一名作侍婢打扮的女子连忙将她往后拉了一拉。
“芙思只是问问兄长是否在此,小玉为何阻我?难道是不可问的?”便是并不懂得宫中的礼数,又或是原本知道,却不在意,她问了话,便始终瞧着皇座之前的两人,等待着有人回答。
因为洛绯嫣那所谓的玩笑,殿内气氛便始终是紧张的,即便她收回了前言,也承认了定会臣于苍赫,但皇座之前站着的两人却并未缓下深沉之色,大臣们也始终都是战战兢兢,莲彤圣女芙思这突兀的一问,在那沉闷紧张的空气里又添了几分古怪。
看着那芙思,眉宇间确实与沁羽有几分相似,祁溟月淡淡扫了一眼,“沁羽住在宫内,你可叫人带你过去。”
答话的语声虽然冷淡,但长久的静默与古怪的气氛终于有所和缓,大臣们都松了一口气,芙思得到了回答,点了点头,“多谢,那我晚些去看他。”虽是兄妹,也说是牵挂,她得知沁羽所在却并无特别的欣喜,只是笑了一笑,像是安心了,而气息始终是平静,似乎世间不会有任何事能使她动容。
祁溟月曾听沁羽提起过,其妹作为圣女,身心便只有乐舞,而今看来确是不假,似乎旁的情感都消失了一般,极为浅淡。
在芙思答谢之后,殿内有再度沉寂起来,大臣们始终能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冰冷,仍旧存于空气之中,也不知是来自于他们的陛下还是太子,正在揣测着,只见陛下一扫莲彤而来的众人,眼中神情难辨,挑眉对刘总管说道:“记得,安排他们的住处。”
随随便便的吩咐了,也不等刘易回话,在众人的注视中,只见陛下摆了摆手,一声“退朝”,便扔下了莲彤的女皇与那些长老,揽着一旁的太子往殿后而去,才行了几步,太子殿下却停了下来,微微侧首,“或许该提醒女皇,这世上,有些玩笑开不得,他人之物,也莫要随便觊觎,免得,招惹灾祸。”
最后的几字,轻而缓慢,落在了每一个人的耳中,那话音虽轻,语声虽缓,却无人不被其中的危险与冰冷所震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为何会有此言?为其中的威胁之意,群臣心惊,这分明是警告,还是对莲彤女皇的警告!
说完了那句话,白色的身影再未停步,玄色与月白的衣袂辉映着淡色金芒,在众人眼前离去。
而大殿之上,洛绯嫣注视着两人的背影,凤目微扬,闪过一道异样的神采,微抿着唇,轻轻浅浅的露出了一丝笑,“多谢太子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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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儿果真生气了?”未同往日一般在早朝之后去御书房,两人径自回了炫天殿的房内,祁诩天收紧了揽着祁溟月的手,将他搂到了身前。
在眼前的薄唇上啄吻了一下,祁溟月却却转身坐到桌旁,斟了茶,摇头答道:“并未对父皇生气。”他是有不快,却与父皇无关。
走到椅旁,祁诩天俯身瞧着他面上的神色,“可是为了先前洛绯嫣所言?”溟儿并不是单纯的吃味,那阵怒意很是明晰,他在身侧,清楚的感受得到,当时的他心里是何种情绪。
“是。”祁溟月放下了茶盏,并不打算隐瞒,“后宫之内女子不少,父皇未去见过她们,时日一久,便也如同不存在了,但洛绯嫣……”这么多年过去,她仍对符合念念不忘,甚至敢在殿上讨要皇后之位,与后宫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子完全不同。
“洛绯嫣同后宫女子没什么两样,都入不了父皇的眼,”抬起了祁溟月的脸,他垂首与他的眼眸对视,“我的眼里只有溟儿,不论她要的是何物,都不可能如愿。”
祁溟月不语,只是抬手把他更拉近了些,吻住了就在眼前的唇,勾环在颈上的手也逐渐收紧了,让两人贴的更近,在那柔软之上重重舔吮,轻轻的舐咬,祁诩天倾身应承,眼中透着笑意,直到唇分,耳边有微热的呼吸掠过,同时响起的还有轻笑,“父皇不必多言,除我之外,你不会对他人起意,这一点溟月从未怀疑,我先前确实有怒,只因同父皇一样,溟月也见不得有人对你动念,她不是后宫女子,会看重荣华富贵,她要的是你。”
望去祁诩天,祁溟月唇边的那抹轻笑逐渐转冷,“有人看上了属于我的人,父皇说我该如何?此世,既然父皇与我相属,便容不得他人觊觎。”他的怒气,来自于洛绯嫣的挑衅,也是见不得有这样的女子明目张胆的图谋他的人。『之』梦首发
祁诩天因他的话而露出了笑容,而祁溟月这么说着,从骑上站起了身,立在他的面前,眸色灼灼,“父皇属于我,洛绯嫣若是继续纠缠,溟月定会让她知道个清楚,此生你都是我的,不是她可动念。”如洛绯嫣那般的女子不会轻易放弃,由殿上所言便可看出,这一回她来苍赫,绝不只是为了表示诚意。
透着危险的语声,含笑,却也冷然,见他如此,祁诩天唇边的笑意更甚,“溟儿如此在意父皇,实在叫人高兴。”
祁溟月听他这么说,一挑眉,有些不满,“溟月对父皇有多在意,莫非父皇不知?还需要到此时,因我这句话而高兴?”多年以来,他与父皇之间早就深知彼此的心意,根本不必为此而特别欣喜。
“只是少有见到溟儿这般表露,父皇难免心中不安呐。”他岂会不知溟儿与他是一样,勾着唇,透着些邪气的笑意,玩笑的轻语着,祁诩天拥住了他,微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祁溟月也环抱住了身前之人,回以轻笑,“如此看来是溟月的不是了,未曾好好安了父皇的心……”
随着低语,双唇落到了祁诩天的唇上,而后又移到了下颚,颈边,解开了他衣襟上的盘龙扣,祁溟月将唇印上了发丝之下的那抹蜜色,轻吻着,留下浅浅的印记,“溟月本身自私之人,容不下父皇身边有别人,后宫女子众多,没多少女子敢随意近你的身,这是她们的幸运,如若不然,我便会先替你解决了那些麻烦。”
“溟儿不说父皇也知道,这些年宫里的嫔妃安分了不少,其中想必是有溟儿的功劳了,我还知道,溟儿其实也霸道的很。”衣襟敞开着,黑发落在肩头,狭长的眼眸中满是笑意,祁诩天早就知晓,那些宫妃近些年的安分,并不只是因为他对她们置之不理,而是有人捏住了她们的把柄,无人敢在后宫掀起风浪。
祁溟月抚着那蜜色之上的殷红印记,又轻吻了几下,舔了舔唇,“那是皇后所为,溟月只是稍加帮忙罢了,还有,要说霸道,我哪里能与父皇相比。”并不意外父皇会知晓,也没刻意隐瞒,后宫那些女子早在蒋瑶与他的掌控之下,一是为免有人兴风作浪,二也是为了图个清静,若是三天两头有宫妃前来找父皇哭诉后宫琐事,实在是麻烦的很。
蒋瑶行事,自然也是在溟儿的授意之下了,祁诩天含着笑意,索性将怀里的人搂紧了,往榻边行去,“只要溟儿高兴,如何都好,溟儿的霸道,父皇也喜欢的很,但眼下还是别提后宫的那些女子了,一会儿还要去御书房,先歇息片刻。”
两人躺到了榻上,才静静的合了眼,祁溟月却想着莲彤的一行人,想起了祁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