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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 火狸第31部分阅读

      韶华舞流年 火狸 作者:rouwenwu

    儿,百里忘尘曾言,要将澜瑾与他所奉之主一同带回安炀,虽说溟儿不会轻易为他人所制,但对此事他却不得不防。

    十二名白衣人听他所言,齐齐一礼,未发一语,已在原地消失了踪影。凭空出现又倏然消失的十二名白衣人让祁溟月挑了挑眉,“好个血影,便是无爻也不过如此。”在他眼中,无爻已是难得的高手,兴许是因过往之事使得他至今未能全部收敛了自身的气息,但那十二血影,却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即便是在离去之时,也未让他察觉气息的变化,若是闭着眼,只凭感知,恐怕他会以为眼前只有琰青。

    “我自会吩咐下去,往后溟儿若有吩咐,只管对他们下令便是。”此次召回血影,也正是有意护着溟儿,防那百里忘尘所言之事。伸手揽过身侧之人,他轻笑一声,在他耳边言道:“影卫不可随意现身,血影则不然,若真到有事之时,父皇也不必担心溟儿的安危,此处天下大会择主事了,在我们离开之前,定会有事发生,溟儿该知你于父皇来说是何等重要,虽说父皇相信以溟儿之能当不会有事,但有了血影在,父皇才更能放心,溟儿可莫要以为父皇不信你的能力。”

    祁溟月听到耳畔的低语,点了点头,他自信自己的能力,却绝不会盲目自傲到以为自己可与一国之力相争,而今澜瑾那处已露端倪,却不知他身后是否还有他人,挑起天下纷争的目的也尚且不明,百里忘尘曾吐露了些许内情,便更是说明安炀在侧虎视眈眈,眼下正是局势微妙之时,他断断容不得自己有分毫差错,若他出事,还不知父皇会如何,到时说不准便真是要天下大乱了、

    回搂住祁诩天,祁溟月轻轻一笑,也回以低语道:“溟月岂会不知父皇所忧,父皇唤来血影本是为我,而今正是关键之时,过几日我们便要回宫,在此之前安炀定会生事,在暗皇与水月公子消失江湖之前,自然要留一幕好戏才是。”

    琰青在不远处见那两人相拥耳语,露出了钦羡之色,想到炎瑱不知何时才会让他如此,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自那日知道尊主与程子尧的真实身份,炎瑱对他确是有了些许不同,只是离那两人的亲密之状,仍是差了不少,看来他要继续努力才是。

    他正这么想着,却见一抹浅青之色远远的往此处掠来,正是他心中所念之人,“炎瑱!发生何事,可是庄内有变?”见他面色不对,显然是庄里出了意外,琰青连忙走上前去。

    炎瑱脚下停步,落到了祁溟月身前,本是平静如水的脸上此时难掩凝重之色,“庄外有不少灰衣人现身,似乎是被人查出了藏身之处,才会露了行藏,眼下正与一些白衣人缠斗,但也有不少已闯入庄内,仍在庄内未走的江湖同道正联手对敌。”这一回现身的灰衣蒙面之人可不少,不知人数众多,手下功夫也个个不弱,已有不少人在他们手下吃了亏。

    祁溟月面色微沉,唇边却露出了一抹浅笑,“看来已有人耐不住了,我们便让他们知道,苍赫并非他们安炀可随意来去之处。”含笑的眼中冷茫闪现,拔了拔腰间的旎狐,他已有些等不及去会会那些灰衣人了。

    见他跃跃欲试的模样,祁诩天轻笑一声,唇边露出了明显的兴味之色,安炀忽然而来的奇袭,定不会是无因的,“何必如此着急,如此大的阵仗自有所图,想必一会儿之后定会愈加精彩,不必急着前去,且看他们玩的究竟是何把戏。”

    “诩莫非是在担心他们是冲我而来?”每每与他相关之事,父皇便会尤其的谨慎,望着远处走来的梵皓与涼烟,祁溟月扬起了眉,“看来不必我们出手,已有饿将那些麻烦料理了。”自出了宫,虽是身在江湖,却少有出手之时,让他颇觉无趣,见梵皓与涼烟的模样,显是才经历了一场激战,有了他们,看来也不会有他出手的机会了。

    琰青炎瑱见梵皓与涼烟往此处走来,便躬身退去,在庄内,他们两人与暗皇与水月公子的主从关系,仍是秘密之事,也只有庄主云景昊才知道一些。

    梵皓与涼烟远远走来,甩着剑上的血迹,梵皓脸上透着些许疑惑与不耐的神色,口中对他们说道:“不知今日是怎么了,送死的来了一拨又一拨,山庄内外都热闹的很,我见那百里忘尘也在庄外,却不知为何不曾动手,倒像是等人出去的模样。”

    “那你回来作甚,不在庄外迎敌?”祁诩天瞧着两人满身血迹,也知梵皓口中的送死之人有多少,今日之事的古怪,还有百里忘尘的出现,若是在庄内,他倒是有话想问。

    梵皓见他拥着程子尧斜靠在门框之上,那无比悠闲的模样再相比他与涼烟的一身狼狈,不禁出言说道:“敌人上门仍了怀抱美人毫不担心的,也只有暗皇了,这般气魄实在叫我梵皓佩服啊佩服。”

    听梵皓话中带着嘲讽,还有他口中所指的美人二字,祁诩天面色一沉,溟儿并无女子的柔弱,他的不凡之姿又岂是美人二字可配得上的,那两字又是由梵皓口中所出,让他更为不悦,他的名儿如何,尚且轮不到他人来评说,带有戏弄之意的美人二字,让他微微阖起了眼,口中冷哼一身,周遭几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压抑窒人的气息。

    祁溟月听梵皓如此称他并无不悦,他已从他话中猜到,梵皓定是为了当日戏称涼烟之事有意如此,此时见父皇面露不快,知他对梵皓所言十分不悦,不由摇了摇头,往他怀中又靠去一些,才对梵皓说道:“子尧倒是佩服梵楼主,既然山庄内外都遇敌袭,为何梵楼主还有如此闲情逸致来到此处,莫非是来求助?”

    方才被那森寒的气息所摄,梵皓也是心中一惊,此时听这水月公子一开口,倏然觉得周遭压力顿轻,由那人身影之上传来的恐怖气息立时便淡了不少,不由松了口气,正要回答,忽见另一侧的房中窜出一道白影。

    “无爻!”祁溟月急喊一声,那道白影应声停了步,背对几人的身影仍是虚无的如同幽魂,却透出了些许杀意与愤然,强烈到不止祁溟月,所有人都觉出了他此时的情绪。

    “你打算如何?”对着无爻,祁溟月淡淡问道。他并不打算阻止无爻,百里忘尘与他不论曾有过如何的过往,都需无爻自己去解决面对,如今百里忘尘已在庄外,若是见了无爻,兴许可由他口中问出此次的为何而来。

    “杀。”静静的语声,随着祁溟月的问话,吐出了只有一字的回答。飘入风中的那一个杀字说的极为清浅,却似霎时在天地间布下了满天的杀意,随着那一字出口,无爻的身影仿佛又多了几分虚无之感,如同灰衣人一般的鬼魅之气已是愈来愈浓。

    “杀谁?为何而杀?杀了之后如何?你可曾想过?”祁溟月注视着无爻,眼中难掩担忧之色,无爻若杀了百里忘尘,定会后悔。他已看出百里忘尘对无爻的影响,若百里忘尘死在无爻手中,只怕无爻今生只能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的过下去,再无可能恢复常人之情。

    失去了灵魂的傀儡便真的只能是傀儡了,若无爻杀了百里,便等于杀了自己。

    “他若要杀你。我便杀他。你是主。”

    随着他的这一句话,祁溟月目光一闪,无爻虽不多言,也无人气,但对自己却甚为忠心,或者说,他被训练成对如此,他属于谁,便忠心与谁,记得当初便是因景凰先下了令要他听从自己,无爻才会在之后无视景凰之令,让他有机会取了景凰的性命,而后随着时日过去,无爻追随日久,才渐渐显出了些活人的模样,却不料到了此处遇上百里忘尘,竟牵扯出了这许多事来。

    “既然如此,听我之令,不可杀他。你若要杀,便冲着那些蒙面之人,百里忘尘于我还有用,不可妄动。可记得了?”祁溟月对无爻如此吩咐,话音才落,便见那幽魂似的白影微微点头,“是。”一晃儿而过的身影在众人眼前失去了踪影,祁溟月却觉出在无爻听他如此下令之后,似乎在霎那间心神一松,不用面对百里忘尘,想事也让他松了口气。

    只是这回无爻在未得令之时便自行请战,其中是否也是有意想见百里忘尘?一边想要逃避,一边却又将百里忘尘牵挂在心,无爻与百里过去究竟是如何,恐怕要百里忘尘肯说,才能知道其中究竟了。

    见溟儿目光始终注视着无爻离去之处,料想他定是对无爻与百里忘尘那处的交战放心不下,祁诩天稍稍放开了他,对他说道:“你若想去,我们便去看看,有无爻在,兴许还能由百里忘尘口中问出一些事来。”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只是为了引出无爻,百里忘尘定知其中因由。

    祁溟月也正有此意,虽说无爻不会违令,但他仍是想在旁看着才能放心,思及无爻上回的模样,他愈发觉得该向百里忘尘将其中内情问个清楚。

    梵皓见那两人正要往庄外而去,连忙追了上去,“且慢!不止庄外,眼下庄内也出了事,我便是为此而来。澜瑾奉主之事早有定论,可这会儿凌希阁来的那位却不知如何说动了澜瑾,竟是打算要他易主,不知水月公子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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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戏弄

    凌希阁?祁溟月停下脚步,不解的朝梵皓望去,还未见梵皓解释,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冷笑,听出父皇的笑中似有嘲弄不屑之意,祁溟月便更是疑惑,开口问道:“凌希阁来的?何人?”

    梵皓见他这么问,显然是不明当年之事,双手抱胸耸了耸肩,先前相告时的郑重之色已退了去,却是露出了挪揄的神情,“看来尊主大人可还未与水月公子说明啊,想当年……那凌希阁少阁主尹千逸,也是某人身边的爱宠呢,虽不可与今日的水月公子相比,但在江湖中也是有不少人知晓的,那时……”

    他的话还未说完,忽然而至的压迫感与冰冷杀意便令他心生警觉,不及反应,面上便是一痛,眼前有血光划过,待到能反应之时,脸侧已有鲜血不断淌下,以他之能,竟是未曾看清那人何事出的手,此时对着那张暗茫闪耀的金色面具,还有面具之下那双透着诡魅阴寒之气的眼眸,他张了张嘴,终究未敢再往下说下去。本是存了戏弄之心,想看那人身侧的水月公子对当年之事会有何种反应,不料还不见那程子尧如何,那人却已被他惹怒,若真是因此便丢了性命,那自己可真是死的冤枉了。

    唇边的弧度带着明显的厉色冰冷,祁诩天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闭口不语的梵皓,将揽在祁溟月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些,“若有人看不好自己的嘴,本尊也不介意帮他想个一劳永逸之法,也免得往后又忘了形。”他的溟儿岂是当年那些人可比的,本是当作消遣之用的玩物,再如何宠爱,也只是兴之所至,梵皓却口无遮拦,提起当年之事便已让他不悦,而后竟又把溟儿与当年那些人放在同一处相提并论,叫他不得不给他留点教训。

    方才祁溟月只觉身侧有掌风划过,梵皓脸上便多了道深深的血痕,哪里还会不知梵皓所言已是惹怒了父皇,显然父皇不欲让他知晓当年之事,但由梵皓口中,他已听出此人定是父皇当年的宠侍,想到过去这么些年,那人仍对父皇如此执着,竟寻到此处,还欲得到澜瑾,与他相争的原因为何,他又怀着何种的心思,无论是谁都可猜到几分了。思及这些,忍不住口中发出一声轻笑,朝身侧之人微微挑起了眉,眸色微冷,“暗皇果然无处不风流,不管在何处,都有人倾心相待,叫子尧好生羡慕。”

    知道溟儿如此在意此人的到来,祁诩天倒是敛起了心中的怒意,“他人倾心如何,我要的只是一人,所要之人如今已在身侧,又哪里还管得了他人,若此事让子尧不快,我这便命人将他杀了可好?”眼中含着笑意,口中吐出了轻柔的话语,话中不带丝毫杀意,似乎只是玩笑之语,但在场的任何一人,都可从他话中听出那并非玩笑。

    梵皓与涼烟被他话中那毫不在意的态度所惊,凌希阁虽在江湖中已有没落之势,但终究仍是声名在外的武林名门,尹千逸惹怒他后之所以未死,只是被废武功,想必便是因着他的身份,如今为了水月公子的一句话,那人竟是有意要取尹千逸的姓名,显然也是未把凌希阁放在眼里,也毫不在意他此举兴许便会挑起江湖中又一波澜,至此,程子尧在那人心中的究竟有着何样的地位,简直已让人不敢去想。

    两人虽早知水月公子甚为受宠,却是直到此时才了悟那一个宠字已是不能全然将两人之间的关系说明,若说只是宠,不如说还有纵容,除了宠纵之外,竟还带着爱意,因程子尧而让人见识到了那人身上从不会有的感情,两人不由微带着诧异之色,再度往那莹白的身影望去。

    祁溟月听得祁诩天所言,先前的那些不快已散了去,知道那是在他出现之前的事,即便心中因那尹千逸而生出不悦之感,但他又岂会真的因此便要父皇取了他的性命,若是那样,也太过简单了些,尹千逸既然要与他相争,他便如了他的愿……如水的眼眸微敛,掩住了其中流转的冰冷之色,唇边扬起了一丝浅笑,眼神一转,他抬首对祁诩天说道:“虽说子尧对澜瑾之能毫无兴趣,但有人要争,我自然也不可让人失望,他要如何,我且相陪着,反正也是无聊,便当消遣也罢。”

    听溟儿此言,哪里还会不知他已是有心要见一见那早就被他忘了模样的人,祁诩天轻笑一声,在他唇边轻吻一下,回道:“既是如此,便当做是看戏罢了,看看他想要如何,若是觉得无趣了,我们再去庄外如何?”

    祁溟月带着几分狡黠之色摇了摇首,“子尧想知,那人是否真是冲着我而来,若是诩也出现,恐怕便会少了几分趣味。”若是父皇同去,顾及着他的反应,那尹千逸自然会有几分收敛,那样便少了乐趣,既是要看戏,自然要让人自由发挥才是,“诩不如先去庄外看着无爻与那百里忘尘,我且去前厅瞧上一瞧,看那尹千逸如何让澜瑾换主。”澜瑾换主是他巴不得的事,但他却断不会让那尹千逸遂了心愿,那人心中有何打算,他自然能猜到几分。只是好奇,澜瑾如何会答应让他与自己相争,思来想去,恐怕便是因自己所言,不欲夺取天下,让那澜瑾想出了欲擒故纵的把戏。

    祁诩天见他面上神色,知他已决意如此,溟儿素来颇有主见,若他决定了要独自去见那尹千逸,他也阻拦不住,只得将他抱到怀中,抚着他的发轻声说道:“看来只得分头进行了,虽只是一会儿,但我不在身边,你也要小心。”料想尹千逸不会有能耐对溟儿如何,可若不多叮嘱几句,他怕溟儿又一时闪了神,再有个什么闪失,他又要再多心疼一次。

    “诩且放心,子尧岂是他人可随意编排的,”见到祁诩天眼中的关切之色,他亦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一手抚上了他的脸庞,扬起唇角,轻笑着继续说道:“是他自己找上门来,子尧岂能让他失望而归,我自会让他知道,诩已是我的人,不是他可觊觎。”微闪的眼眸之中,带着笑意,却也有冰冷的厉色,属于他的人,他绝不容许他人生念,即便那人对父皇再如何倾心痴情,他也会让他知晓,想要再近父皇的身,那是此生无望之事。

    听祁溟月说出这番话,又见他眼中之色,祁诩天不禁露出了明显的笑意,溟儿此言分明带着霸道的宣告之意,显然也是见不得他人对自己有意,让他忍不住心中泛起的愉悦之感,朗声大笑起来。

    祁溟月听到笑声,知是方才所言让父皇很是满意,不觉含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侧首恰好瞥见梵皓与涼烟直愣愣的瞧着他们二人,眼中的古怪之色与某次所见颇为相似,不觉略略回想了一下,恍然想起先前所言之中,提及父皇是他的人,某次似乎也让两人见了他与父皇的亲密之举,那是像是已让两人有了某些误会,那时不觉,此时恍然而悟,望着兀自呆愣的两人,不由觉得好笑。

    祁诩天本就未将梵皓与涼烟放在眼内,旁若无人的大笑之后有一把将祁溟月搂到了怀中,眼中笑意未减,抚着怀中一人的脸庞说道:“好个不可觊觎,如此霸道之言,却着实让人欢喜,看来需得奖赏一番才是了。”随着逐渐低沉的话音落下,他倾身便吻了上去,祁溟月本也不是在意他人眼光之人,此时见父皇欣喜,便也由得他,环住了他的颈项,轻笑着张开了唇,与他的舌纠缠起来。

    两人状似无人的拥吻在一处,让梵皓与涼烟再度惊讶于两人行事之狂,虽早知暗皇本就是行事无忌之人,但亲眼见着,仍是觉得有些惊奇,更别提程子尧口中所言,和上回所见那邪肆无忌之人颈边的痕迹,让两人不由得不住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浮想而去。

    并未顾及身边还有他人在场,祁溟月收紧了环抱的手臂,任由父皇的舌与他纠缠相贴,撩拨着他的反应,忽然口中上腭之处被轻轻扫过,如羽毛轻拂相触的柔软引得一阵轻痒,又觉在他腰背之间轻抚的手掌一阵施礼,身下相贴之处的坚硬触感让他心头一跳,忍不住轻喘一声,却发觉父皇未见收敛,竟是更为霸道的开始攫取他口中的一切,让他只得微喘着继续迎合。

    梵皓与涼烟在旁早就已无其他想法,看着那两人无视了他们的存在,径自拥吻,那细微的亲密之举在他们习武之人眼中看来都分外清晰,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们忘了还要说些什么,或是该告辞而去,只是站在一旁,带着些微好奇,想看之后还会如何。

    祁溟月才被祁诩天略略放开,一边轻喘着,眼角余光便扫见那两人如此神情。记起梵皓有意提了那尹千逸便是想要看他的反应,是存了戏弄之心的,此时见两人瞧着他与父皇的亲昵之举,眼中难掩好奇和兴趣之色,不由暗笑一声,他与父皇的亲昵之举自然不能如此轻易便人他们见了,眼神一闪,他的眼眸中已显出了些许狡黠之色,思及两人可能误解之事,他舔了舔唇,随即薄唇微扬,倏然将那暗紫身影往后压倒在了他身后的树杆之上,“礼尚往来。”说完便覆上了那双薄唇。

    梵皓与涼烟见程子尧竟是将那诡秘邪肆,傲视江湖之人压倒在树上,不禁双眼微睁,只见那傲然张狂之人竟也不曾拒绝,却是任着那程子尧揽住了他的腰,让他亲吻,从他们的角度可清晰见得程子尧是如何“礼尚往来”的,便连先前轻抚之举也未曾略过,瞧着那白皙的手掌覆上了江湖中人人闻之色变的暗皇的臀,两人再也忍不住的低呼了一声。

    祁溟月听见两人的反应,移开了唇,在祁诩天腰间的手轻轻抚过,低喃着说道:“诩还是这般美味。”说完,唇又覆到了衣襟内,在上留下了一枚吻印,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父皇总爱在他身上留下记号,他自然也要同礼相待,好让他人看个清楚,也免得再有人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扫了一眼梵皓与涼烟,他扬唇轻笑一声,才迎上了那双深邃含笑的眼眸,“前厅之内想必好戏已经上演,未免他人等得急了,子尧这便过去,诩到了庄外也自小心。”虽说安炀遣来的那些人数不少,但有十二血影在,想必也不会有事,何况对于父皇的能耐,他是从来不会怀疑的。

    “去吧,若有人惹怒了子尧,不论他是何人,是何门派,无需手软,只管杀了便是,总之子尧切勿让自己受半点委屈。”意有所指的说了这一番话,祁诩天将身前之人又搂到怀中,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才放他离去。

    看着那抹白色身影逐渐远去,梵皓和涼烟仍未回过神来,却听见靠于树上的那人发出了沉沉笑声。

    此时祁诩天才见了梵皓与涼烟的表情,如何还会不知溟儿先前之举为何而来,想必定是先前梵皓有意之举让他也心生不悦,为着那凌希阁之人的出现,不对自己生气,便迁怒了他人,尤其是梵皓有意说的那些话,自然让溟儿想要回报一番,而今见两人表情,显是受了溟儿的戏弄,有了何种误解,对此他并未打算解释,溟儿与他如何,本就与旁人无干,要如何想事他人之事,倒是溟儿难得会表现出如此的在意,不愿让他人再与自己有所牵扯,让他觉得心中欢喜。

    含笑对仍自呆立的梵皓与涼烟说了一句,“自便。”他便摆了摆衣袖,往庄外的方向行去。

    看着两人相继离去,梵皓与涼烟站在原处,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涼烟在旁,忽然见他脸还在渗血,连忙取出了一方帕子,按在了梵皓的脸上。本来两人一个身为火煞楼主,一个事相随的左侍,此举并无不妥之处,但自上回梵皓说要撤了左侍之职后,却并未让涼烟离去,仍旧将他带在身旁,此时涼烟之举已不算是职责之事,有着这层体悟,两人都心中都生出些微妙之感。又不知为何都想起了先前所见之事,思及那两人之间的亲密之举,忽然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梵皓轻咳一声,接住了那方帕子,口中说道:“一点小伤,随它去。”说完,便踏步往前行去,走了几步,才瞧了瞧身后还未跟上之人,低斥了一句,“还不跟上。”

    “是。”涼烟口中应了,连忙跟了上去,看着那方帕子被收到某人怀中,眼神一闪,仍是垂首跟在身后,眼中却现出了笑意。

    ☆☆☆☆☆☆☆

    第一百零七章暗争

    通往前厅的回廊之内,有两人的身影对视而立,站立不动的身形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暗影。对视许久,其中一人缓缓开了口,话中却带着威胁之意,“澜公子可别忘了答应我何事,一会儿可莫要言而无信才好。”

    澜瑾嘻嘻一笑,摆了摆手,“少阁主多虑了呢,澜瑾可是胆小怕死之人,你有无人可解的蛊毒在手,我岂会冒着被蛊毒所噬的危险毁了先前承诺之事。更不言,少阁主要求的并不过分,只不过是要澜瑾再次考虑择主之事罢了,并未以此要挟让澜瑾即刻便宣布易主,澜瑾已是感谢万分呐,毕竟人在江湖,,信诺仍是被人看重之事,若澜瑾言而无信,还谈何相助夺取天下。”说到这里,他笑得眯起了眼来,边打量着尹千逸边说道:“只是澜瑾未曾想到,少阁主也是胸怀大志之人,竟是有意夺取天下?”

    尹千逸冷哼一声,“与你无干,到时你只管出题考究便是,我与那程子尧究竟何人更为适合,琴棋书画,武学兵法,机关阵图,都可随意,千逸虽不敢说样样精通,但若要与某些人相比,想必也已是绰绰有余。”这些年来,因着武功被废,他便将更多的时间花费在了旁学之上,即便武技不足以自保,他所学其他也当可令他立于不败之地。那程子尧只不过是擅长天音罢了,除了音律还有何种依凭,为了让澜瑾心甘情愿易他为主,他自然得拿出真才实学,才不致令他看轻,往后用他之时,才可得力。

    这也是他并未真的在澜瑾身上下蛊之因,那灰衣人虽给了他不少剧毒蛊物,但若擅自取用,定会有被瞧破之时,以他的身份,断不可令人知晓他与安炀密使有所牵连,待到得了澜瑾,才可有所依仗,安炀那边之人已允了他相助夺得盟主之位,而后,便要将整个江湖握于手中,到时,那人自会寻来……他的尊主啊,到了那时,会如何待他,是后悔当日所弃?还是暴怒一番,威胁他相助夺取天下?

    结果如何,很快便知,只要得了澜瑾……掩下心中的兴奋期待之意,他迎上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眸,对澜瑾此人,多了几分难解之感。事实上,他本以为要多费唇舌才能使得他答允,在众人面前再议择主之事,而今看来,澜瑾却是识得时务之人,今日若成,便要让江湖中人都见证,水月公子程子尧败于他凌希阁尹千逸的手中,让所有人都知晓他尹千逸再非当年武功被废狼狈回转凌希阁之人!

    澜瑾站在他的身前,略略侧着身,仍旧带着嬉笑的神情,面上并无丝毫被威胁的恐惧担忧,也无半点为难之色,如同狐狸一般的笑眼之中,闪过一道异彩,望着身前难掩怨愤的尹千逸,眸中流转闪动,透着难以被人察觉的喜色。

    尹千逸的出现,出乎他的意料,却恰好合了他的意,既然那位殿下不愿他随在身边,他便以此人来个欲擒故纵之法,想必以那位殿下的性子,是不愿输在他人手中的,到时两人相争,最后仍是会如他所想,那位殿下再也无法推脱,所谓怀璧其罪,即便他无意天下,可到了那时又哪里能由得了他,只要自己一公开他苍赫皇子的身份,自然便会有人跳出来寻他的麻烦,而后,自然便顺理成章,大乱一起,那位殿下便只能显露自身之能,在他相助之下夺取天下。

    越想越是如意,澜瑾满意的看着眼前之人,眼中笑意更甚,在尹千逸那番自信之言后答道:“确实如此啊,若少阁主真能将我主给比下去,澜瑾奉你为主,也觉十分荣幸呢。”

    此人心中念念不忘的便是那暗皇,无论是爱是恨,都已让他再难坐视水月与暗皇之间的一切,这一回可真是自己的好运,既然有如此之人,他岂能不好好的,彻底的利用一番。微微掩口打了个哈欠,敛下的眼中划过一抹异色,他哈哈一笑,冲尹千逸说道:“庄外正有热闹,厅内也有不少侠士聚集,都是为着澜瑾的安危,以身置险,澜瑾自不可坐视,不如我们即可前去吧。”

    话毕,他甩了甩袖,转头往前厅行去,看他那无比轻松的模样,实在不似为他人的安危而担心,尹千逸在他身后皱了皱眉,也随他往外走去。

    前厅之内,因着庄外有灰衣人相袭,已有不少人出庄迎战,得知那些灰衣人是为澜瑾而来,厅内仍有不少人留下,一是为了护着庄内的安危,二也是为了听闻澜瑾将要易主之事。

    之前已得了消息,说是凌希阁少阁主也欲得那澜瑾,却是到的晚了,未曾有机会,而今心中不服,要与水月公子一争。这消息一出,直叫人一阵哗然,凌希阁少阁主是谁,不正是曾被暗皇宠爱在先,而又相弃在后的那一人吗?更多来凌希阁忍气吞声,未曾有张扬之时,都是为着他们的少阁主,尹千逸武功被废,眼看着是无法继承凌希阁了,若后继无人,凌希阁老阁主又哪里敢再如当年一般,依仗暗皇之威,坐大自身,为着往后考虑,自然只得低调行事。

    而今尹千逸竟然当众叫阵,摆明是想要与水月公子一争,这争的是什么,是情,还是为仇,抑或是为了凌希阁,倒是叫人心中好奇。还有暗皇,眼见当初所弃之人找上门来,招惹如今随在身侧的水月公子,不知又会如何?便是想想,都叫人为那将要上演的一幕好戏而期待不已。

    “哎呀,竟有这许多江湖豪杰为澜瑾安危而忧,澜瑾实在是不敢当。”

    随着一句含着笑意的话语,众人只见澜瑾晃着身子,缓缓由廊道之内踏步而出,看他面上仍是一副嬉笑之色,不曾有半点话中所含的“不敢当”之意,众人不禁都在心底一叹,澜瑾此人玩世不恭早在他现身之时便可知其性情一二,只是不曾想到,他行事荒唐到竟然会在口称奉主之后,又允了尹千逸的要求,让水月公子与其一争,若澜瑾此人果真不似面上看来那般简单,便定是另有其意才是,却不知究竟是为着什么。

    澜瑾似乎不曾看到众人面上各异的神色,对云景昊打了招呼,便在椅上坐了下来,他才落座不就,众人便又见到了传闻已久的凌希阁少主尹千逸,也由廊道内行出,两人竟是一前一后,像是相约而来的模样,至此,便更不由得人不猜测,那两人是否已有了约定,果真打算易主,若真是那般,暗皇对得了澜瑾的尹千逸,不知又会如何相待。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思,厅内之人都默不作声,等着暗皇与那水月公子程子尧一起现身。

    云景昊见两人相继到来,起身对众人说道:“今日,庄外有不明身份之人环伺,承蒙江湖同道之助,虽还未将庄外那些宵小之辈全数清剿,但庄内已是平安无事了。诸位留守在此,有心护着云昊山庄,云某在此言谢了。除此之外,另有一事需在座诸位见证。”

    云景昊说到此,顿了一顿,瞧了瞧在旁端坐的澜瑾与尹千逸,按下心中的犹疑,继续说道:“凌希阁少阁主尹千逸,尹少侠,寻得老夫,言明澜公子愿再行择主,经云某求证,澜公子确实允了此事,今日在此,便请澜公子再议此事。”

    云景昊一边说着,心中已是疑惑不已,他已有琰青炎瑱口中得知水月公子身份不凡,似乎与苍赫皇族有所牵扯,虽并不想攀附朝廷,但他本是十分欣赏那年轻人,若有要用到云昊山庄之处,他自也不愿推诿,只要不是在明面之上,即便是与朝廷有关,他也不会多说些什么,只要对苍赫无损,对山庄无损,他也是支持的。

    澜瑾为苍赫皇族所得,江湖中自然会少些风浪,想必也会安稳一些,他才稍稍安心,不料凌希阁的尹千逸又生出了事端。与苍赫皇族有关的程子尧如何会与暗皇走到一起,已是未能让他释怀,尹千逸之事,又让他多了几分担心和猜测。命人去告知水月公子,却不料院落之内竟是不见半个人影,今日之事又多又乱,已让他有些焦头烂额了,不由开始思量着,是否也该让炎瑱接手山庄,他也好有个清净。

    为庄内之事所忧,云景昊说完了那番话,便行至一边坐下,示意了澜瑾与尹千逸之后,在心中叹了口气,再不多言。

    尹千逸环顾左右,也不见一人似那传言中所说,镜花水月一般风姿非凡的程子尧,而那被他放在心上多回辗转之人更是不见踪影,此时厅内,只有数十名江湖人物,虽都是名门之中的重要人物,却无一人是他所看重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欧阳拓,他微微点头示意,缓缓站起身来。

    “在下凌希阁尹千逸,得澜公子所允,敢与水月公子一争,不知水月公子何在?”知晓所候之人不在此,他却有意说了这一番话,摆了摆手中的折扇,他扫了一眼在场之人的神色,叹息一声,“莫非水月公子不在?还是看不起千逸,不愿与我相争,又或是并不在意澜公子易主?”口中这么说着,他环顾周遭,轻哼一声,“若真是如此,千逸可是得了便宜呢。”

    他话中所言,虽句句口称水月公子,但在场众人,全都听出了他言语中的轻蔑之意,也都知晓,他如此故意是为着何因,故而也无人答话,只是等着最为重要的那两人到场。

    厅内无人言语,尹千逸见所候之人未至,心中也是一阵烦躁,他如此行事所为何来?若这般容易便让澜瑾奉他为主,未真正让那程子尧败于自己手中,未让那人瞧见他夺得澜瑾名传江湖,所有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握紧了手中的折扇,他眼神往澜瑾之处望去,“澜公子的原主架子可是不小呢,还是澜公子并未得到重视,如此大事,仍不见踪影,看来那水月公子也并不如传言所说那般……”

    传言所说的哪般?不知子尧在传闻之中时何种模样?可有人愿意告知,子尧对此可真是好奇的很。”

    随着一句轻缓的语声传来,尹千逸的话倏然而断,所有人都听见了由廊道之内传来的话音,那不紧不慢的语声带着些许挪揄,似对他人传言不以为然,在众人耳中,只闻那悠然的足音逐渐走进,虽早就见过水月公子的模样,但他自居入后院便少有露面之时,此时见他出现,所有人仍是不由自主的往那声响传来之处望去。

    只见来人一身莹莹如雪的白衣轻拂,带起长发如墨,仿佛被夜色浸透的眼眸中流光似月,有着如水的温润,又带着些凌厉冷然,使人不敢触碰,此刻以那从容之姿缓缓走近之人,唇笔带着浅笑,只是仿若随意的悠然慢步而来,但那举止间已是说不尽的风流优雅之姿。

    望着他由远而近,尹千逸的眼神未有片刻稍离。这便是程子尧,如镜花水月,有着引人之姿,却又使人望而不可得的水月公子。

    手中的折扇被渐渐握紧,直至嵌入肉中,他却不觉丝毫疼痛,此时在他眼里,只瞧见那双微微扬起的薄唇,同那人是何等的相似,同样的,透着若有若无的嘲弄之色,仿佛被那抹含着嘲弄的弧度刺痛,他咬了咬牙,半垂下眼,神色仍是平静,微颤的手中,却已有血珠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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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八章思归

    眼见着他缓步走入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相随,尹千逸垂下的眼眸之内不甘与怨妒之色暗暗翻涌,程子尧,好一个程子尧,如此的年轻,如此的风姿,想他当年相伴那人之时,不也正是这般的年纪……可最后他又得到了什么?即便程子尧如何不凡,如何出众,若他败于自己手中,失了澜瑾,以那人的寡情,还会让他留于身侧多久?

    双目微抬,他注视着走进厅内之人,掩下了所有的心思,“今日有幸见识了闻名江湖的水月公子,果真未让人失望,在下凌希阁尹千逸,敢与水月公子一争,但愿没让公子觉得为难才好。”

    听尹千逸用语言相激,祁溟月只是挑起眉,打量着站在厅内长身而立之人。身前之人眉目修长,面容俊俏,三十岁许的年纪,犹透着些许少年似的气韵,眉宇间不自觉的微带嗔怨之色,并非刻意,却是天生而就,看来确实有着几分与众不同,只看眼前的他,便知年少之时定是更为清丽俊秀,才可入得某人的眼。此刻他面上看来平静,但由感知所得,此人的气息深沉压抑,绝不如表面一般,而是个执着倔强之人。

    眼中透出几抹兴味之色,他对尹千逸微微颔首,“不知少阁主打算如何?”

    尹千逸听他所问,未有回答,而是扫了一眼那抹莹白之侧,眼中闪过一丝似怨似恨的追忆之情。祁溟月见此,忽而轻笑一声,“莫非少阁主还在等候他人?子尧还以为,澜公子所议择主之事,只需你我在场便可。”

    尹千逸虽为父皇当年宠侍,但父皇从未将此人放于心中,明知如此,眼见尹千逸在他面前露出这般神情,又是因着父皇,仍是让他心头涌上了一阵窒闷,尹千逸为何欲得澜瑾,他自然不会不知,眸中神色渐冷,面上依旧含笑,心底却已有了打算,若有人放不下心中所念,他自会帮他放下。

    尹千逸听出他话中所含之意,目光一转,神色间也顿时犀利起来。此时他已觉出这程子尧并非如传言所说那般的温润可亲之人,在那平和之下,分明另有一种危险之感,深沉如许,使人难以探知深浅。看来澜瑾选了他,也确是有几分道理。心中这么想着,胸怀的那份不甘和怨恨却并未减少半分,身前之人愈是出众不凡,便愈使得他心中的那份郁结与嫉意如尖刀在胸中翻搅一般。

    努力抑制着心底之意,他勉强在脸上摆出平静之色,“若说等候,水月公子可是令千逸久等,而今终于候得水月公子现身,也实是不容易的很,现下千逸只待一事,便是澜公子再议择主。”未见那人随程子尧一同现身,使得他的打算落空了一半,忍住心中怨愤之念,他只得顺着而今之势继续进行下去,那人虽不在,但只要最后结果如自己所计划便好。

    祁溟月瞧着尹千逸神色变化,唇边的笑意愈深,眼眸之中却多了些嘲弄之色,“不知少 阁主究竟打算如何,子尧已至,澜公子亦是在此,何不索性言明。”

    他的话音刚落,澜瑾便起身走到两人身前,面上嬉笑之色未动分毫,口中却叹息了一声,“澜瑾本是已奉水月公子为主,但少阁主对澜瑾以诚相待,又是胸怀大志之人,让澜瑾不得不为他所感,再次考虑择主一事。”瞧了瞧隔着些许距离相对而立的两人,他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口中话锋一转,“只是两位俱是俊才之选,澜瑾也颇觉为难,今日在此,便欲请各位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