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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 火狸第5部分阅读

      韶华舞流年 火狸 作者:rouwenwu

    路被他抱着走向寝宫之旁的浴池,湿热的水汽蒸腾,祁溟月忍不住轻吐了一口气,为何明知道他是在利用自己,还是忍不住选择了回宫,难道只是为了寻得庇护,在长大之前学得自保的能力吗?

    挥退了宫人的侍候,祁诩天先宽了衣,然后为他解开衣衫,又散了发,用水细细的将他脸上的血迹洗了,看着这沉默不语的孩子,“父皇真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了。”

    潮湿的黑发披散,将祁诩天本就耀眼俊美的脸庞衬托的更为魅惑,被他抱在怀里,祁溟月专注的看进他深沉的眼眸,神色淡淡的开了口,“我来替父皇说吧,为了除掉凤华宫和华淑妃,父皇早就想选一个皇子好好利用,恰好发现了我,本想让昙无在宴上说些利于我的话,好让你的宠幸更为让人信服,不料溟月居然同你一样,真是讽刺啊,但不知父皇当时心里可有丝毫的矛盾?”

    祁诩天轻啄他的嘴角,“溟儿说的都不错,只是没想到你如此特别,父皇还真是有些犹豫,不知该选择你,还是另换一个皇子,那样即使最后那颗棋子废了,父皇也不会觉得可惜。”伸手抹了些皂香,为他在头上涂抹。

    “那名皇子便是涟朔吧。”先前受宠的那一个,他怎会不知。

    祁诩天仔细为他揉着发,“涟朔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比不得溟儿,让父皇想时时把你绑在身边,宠着爱着才好。”

    “原来父皇对儿臣说这般的甜言蜜语,也能说的如此好听。”当他是那些没有头脑的后宫妃子吗,事已至此,他怎会轻易再给出信任。

    祁诩天听了他的话,却是脸色一变,深沉的眼眸里如同泛起了一阵黑雾,疯狂袭来的怒气让祁溟月僵住了身子,忽然眼前的俊脸瞬间放大,唇边覆上了一片灼热,贴着他的唇,祁诩天一边在他唇上啃咬舔舐,边轻轻吐出一句呢喃低语,“别再让我听见你如此自称,你我之间想要成为纯粹的父子,已是不可能了,”离开他的唇,舌尖从耳畔轻轻舔过,留下一串湿热,他轻叹一声,“都是溟儿的不是,谁叫你露出那般的模样,看见你挥舞利器立于血泊之中,那样的狠辣绝然,小脸上的神采更是无人可及,父皇差点便忍不住把你狠狠按倒在榻上,你可知道,我的溟儿?”

    耳边灼热的气息,和他携着危险与情欲的呢喃,让祁溟月一阵轻颤,下颚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只觉父皇的舌在他的唇上轻舔了一下,然后略一施力便挑开了他的双唇,探入进来。祁诩天一手扣在他脑后,勾住他的小舌吮吸轻咬,不容他有丝毫的抗拒,令人窒息般的热度向祁溟月袭来,激烈的热吻使他身子发软,脑中一片晕眩,扣在脑后的手马上移到了腰间,将他酥软的身子环在了臂弯中,他感受着父皇的怒气和几分疼惜,舌尖在他口中缓缓挑逗游移,又划过上腭引来得他无法控制的轻颤,直到银丝垂落了嘴角,红肿的唇再也不堪蹂躏,祁诩天才放开了他,看他在怀中喘息不已,邪邪叹笑道:“溟儿可相信了,父皇有多想要你。”

    祁溟月从未如此狼狈,仅仅一个吻,便令他手脚发软,一边诅咒这软弱无用的身体,无力的攀住父皇的手臂,靠在池边,努力平复胸前的起伏,斜觑着那个笑得过分灿烂的男人,“父皇倒是不嫌弃溟月的身子,这么小你都能有兴趣。”最后咬牙吐出的两个字,含义不言自明。

    祁诩天拉过他,将他揽着靠在怀里,“只要是溟儿的身子,父皇怎么都尝不够的,”见他依然不悦,祁诩天闭目喟叹,“父皇真的后悔了,任你落在他人手中,这七日来,想到你不知会遇上何种的危险,心里就忍不住开始担心,但又觉得溟儿如此聪慧,当不致令自己有性命之忧。。。。。。”

    “所以你便叫人一路追杀?好让我死的快些吗?”他的父皇啊,这样叫他如何相信,他对自己的宠爱都是真的?

    “景凰不敢伤你,父皇手下的人不会伤你,如此溟儿又怎会有事,你知道,父皇不会舍得让你受到伤点伤害,溟儿定是早就想到到了原委,才会骗得景凰相信你知道睘珠所在,又选择了回宫,让他以为我们父子反目,以迷|药将他诛杀,父皇早知道溟儿不会让我失望。”

    “多谢父皇夸奖,我确实是猜到了父皇的意图,才会做此计划,只是我再厉害也比不上父皇演戏的功力,万般的宠爱也只是让人知道我祁溟月是你的软肋罢了,然后我这枚棋子才能派上用场,溟月早说过我们是各取所需,如今看来果然未曾说错。”父皇果真也未曾让他失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使是亲儿,也能毫不手软的利用,这便是君王本色。

    祁诩天表情复杂的看着他冷淡的小脸,“若父皇告诉溟儿,你在父皇心中确实有异于旁人呢?”

    “何意?父皇骗我一回,利用我一回,又想告诉我溟月在你心中确实有点地位?”

    “父皇承认,起先是有心利用,而后发现了你的不同,对你的宠爱便也都成了真的,只是既然已安排好了,也不愿就此放弃,只因溟儿的能耐让人好奇,也让父皇忍不住越来越想知道,你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他未曾想到,有一日会对一个人如此的牵念,这几日来,以为自己可以静待事态发展,却没料到,当真让人把溟儿带走之后,心里有的只是担忧和烦躁,这个游戏再也没有了一点乐趣。

    祁溟月环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父皇可知道,我气的不是你的利用,而是你的不信任。即便父皇早就有心骗我,想要把我作为软肋放置在众人眼前,你又怎知溟月不会配合你的利用,帮着你一起来编排这出戏呢?”

    祁诩天意外的挑眉,见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如同两枚冷火在眼中跳跃,“如此有趣的游戏,溟月不介意加入,但是父皇却使计让我不得不身在其中,而我向来不喜被人设计,父皇可明白?”祁诩天闻言仰天畅笑,“想不到溟儿原来是不想处于弱势,父皇没有全然的信任你,才让你生气了,嗯?”

    祁溟月伸出小舌在他肩上舔了两下,“溟月不介意被父皇利用,父皇想要我成为和你一样的强者立于你的身旁,那么我就必须有成为强者的能力,若连这小小事端都解决不了,我又如何向父皇证明我们是同类,是伙伴?”

    “哪种伙伴?我可是你的父皇,溟儿今生都是我的。”感到肩头被他的舌尖舔了几下,祁诩天皱眉,阻止了他煽情的小动作,“不要试探父皇的耐性。”

    “溟儿曾有过一个伙伴,他是我的同类,是在任何我需要的时候能陪伴我的人,父皇难道不需要这样的存在吗?可以和你一起立于苍赫大地,不论何时都不需提防的人。”继续在他颈边探索,父皇的肌理细腻而充满了力量和弹性,让他忍不住的一再舔吮,留下了一个个细小的红印,最后终于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祁诩天低低呻吟了一下,抓过这个不听话的小人儿,“溟儿本就是我的同类,父皇想知道的是,溟儿以前的伙伴莫非是你的情人?”

    j算是他的情人吗?他知道j爱他,不然这个沉默孤傲的男人不会愿意躺在自己身下,只是细想下来,他对j,似乎只有一丝歉疚,“不,虽然我们之间非常亲密,我也能交付全部的信任,但我们只是纯粹的伙伴罢了,无关爱情。”

    祁诩天听到他一口一个“我们”,忍不住捏着他的小脸,“非常亲密?如何的非常亲密?那女子上了你的床,你也喜欢她是不是?”祁溟月忍不住摇头,暧昧笑道:“父皇也有男妃,为何会以为我只会疼爱女子呢?j他是男人,他是我的床伴,也是我的伙伴,我信任他。”

    说到那个“杰”,溟儿的眼中全是怀念和信任,让祁诩天忍不住捏紧了他的下巴,“床伴?他也和父皇一样吻你吗?你呢,又是怎么回应他的?”压抑住心中的怒气,他冷下了脸,“往后不许再提此人,父皇会陪着你,你唯一能信赖和依靠的只有我,溟儿可要记住了!”

    “放心吧,和他比起来父皇更令我满意,但假若你再不信任溟月,有所欺骗或是背叛的话,溟月也定会让父皇后悔。”

    祁诩天松开手,揉着他泛红的皮肤,水汽氤氲的浴池里溟儿的眼眸如天边冷月,吸引着他的视线,想到他先前的话,“溟儿的意思是你会陪着我,但我们之间再无其他?等你长大,假若父皇要你,你也愿意,但不知到时在溟儿眼中,你我之间的亲热又算作什么?”

    第十六章 解毒

    祁诩天松开手,揉着他泛红的皮肤,水汽氤氲的浴池里溟儿的眼眸如天边冷月,吸引着他的视线,想到他先前的话,“溟儿的意思是你会陪着我,但我们之间再无其他?等你长大,假若父皇要你,你也愿意,但不知到时在溟儿眼中,你我之间的亲热又算作什么?”

    他从水中站起身来,扯过一旁放置的衣物,“父皇不嫌考虑的太早吗?你我之间究竟会如何,还是等过些年再说吧。”身为人子,他享受着父皇对他的宠溺关爱,身为一个男人,他也很欣赏他的处事手段,即使曾对自己有过欺瞒,但于帝王来说,如此也算是正常,可用与不可用,于他来说,世人只分这两种吧,假若此次他未能证明自己的能力,父皇也许会失望,但而后便会毫不留恋的把他抛在一边。在还未有自保能力之前,他不容此事发生,所以他必须证明自己。

    祁诩天帮着他把衣袍系上,才松松的套上一件袍子,抱着他回了寝宫,“你总以为父皇对你只是一时的兴趣,若不是溟儿如此幼小,父皇又怎需要忍耐,早就证明给你看了。”把他小小的身子安放在床上,祁诩天睡到一旁,侧过身把他搂到怀里,轻声戏谑。

    四目相对,祁溟月看着他眼中的神色,不由疑惑,“为何父皇对溟月如此执着,即使我俩命格相似,但你也不会仅仅因此便对我另眼看待吧?”

    “溟儿不知自己看来有多诱人吗,这具身子虽才满六岁,你的性情却已能让人忘了你的年纪,引得无数的目光追随,既如此,父皇又怎能不趁眼下的机会,先把你牢牢绑在身侧,免得错失至宝呢?”他脸上的笑意有着几分认真,几分玩笑的轻佻,“溟儿快些长大吧,才能伴着父皇立于苍赫大地,也许只要你愿意,这天下也未尝不可驾驭。”

    “乱天?没兴趣。”祁溟月轻嗤一声,扯过仍旧湿润的头发,在手中拨弄着,“这世间本就纷乱不息,潮起潮落自有其规律,即便在一时之间掌控了所有,末了还不是须得放开一切?况且而今苍赫、安炀、莲彤三国鼎立,能相安无事又何必花费精力去惹些麻烦,父皇不会如此无聊吧,这天下难道还能放在你的眼里?溟月以为若有心夺天下,父皇早就有所行动了,不会登基数年还未有所图谋。”这个男人就是个狂人,只要他想要,自然会动手夺取,世人的眼光和责难都不会令他有半分动摇。

    让他趴在自己怀中,祁诩天捞过他的发丝,放在掌中用内力慢慢烘干,边含笑说道:“溟儿果然知我,天下太大,何必劳心费神把它收于掌中,何况父皇想要的已找到了,”把他干爽的黑发握在手中把玩着,祁诩天续道:“我想要的便是你,祁溟月。”

    如同一种宣告,祁诩天的话语让他心口一颤,他与他,是父子,也是同一种人,只会对感兴趣的事物流连,一旦失去了兴趣,余下的便只有漠视。现在他们对彼此都产生了兴趣,只是谁知道今后会是如何。

    祁溟月在熟悉的怀抱中合上了眼,“既然父皇如此坚决,何妨再多等几年。”感觉腰间的手把他又搂紧了些,身旁之人未再说话,只有铜龙更漏之声在宁静的房中发出细细的声响,他便也未能看到,怀抱他安睡之人望着他,眼中露出的灼热目光。

    第二日醒来,诧异的看了看天色,“父皇还未起身早朝?”

    祁诩天看着他迷蒙的双眼和可爱的表情,忍不住又欺上前去,得了一个甜吻,“下朝已多时了,我的溟儿,难得见你睡的香甜,不忍唤你起来,平日你不是习文便是练武,迟睡早起,父皇早就心疼了,往后不必去太学院,想来那些东西对你也是无用,不如随我早朝如何?”

    “只要那些大臣不多言,溟月对此倒是无所谓。”既然世人早知他备受宠爱,再多些荣宠又如何,料想那些臣子的脸色定然会十分有趣了。挣扎着从祁诩天怀里坐起身,外间红袖和莹然听见声响举步进来,站在一旁打算为他更衣。

    没想到祁诩天冲她俩一皱眉,“行了,你们下去吧。”红袖莹然才知道殿下安然返回,早就欣喜不已,才进来见他果然无恙,还未来得及在陛下离去后言谈几句,陛下就要她们出去,皆面面相觑,但也只好放下衣袍和洗漱用具,又静静的走了出去。

    祁溟月见他似乎有话想说,便开始替自己穿衣,等他说话。

    祁诩天拉过他的手,亲自取过衣衫为他穿戴,寂静的房中,只有布料窸窣的声音,等穿的差不多了,才把他放在腿上坐下,沉着脸说道:“昨日父皇不问,你就当我没听见吗?”

    他眨了眨眼,难得的露出几分孩子气的茫然,“父皇是指什么?”

    “鸦青。”说出这两个字,祁诩天看来很是不悦,还能察觉一丝怒气,“我不问,你就不提,莫非你以为父皇会不顾你的死活,任凭这东西把你害死?还是你想让父皇看着你吐血而亡,试探我是否真的在乎你?嗯?”

    见他越说越生气,浑身溢出一股如实质般的威势和压迫感,祁溟月努力控制着呼吸,勉强开口笑道:“我有这么笨吗?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父皇既然信我并非弱者,就要知道,溟月绝不会让自己落到只能束手等死的地步。”

    祁诩天这才平静下来,拍抚着他,无奈叹道:“父皇是关心则乱,我怎会不知你定有解决之法,只是还有些不放心,鸦青虽有增加功力之效,可对你来说仍是有害无益,尤其是其中的毒性,非新鲜人血不可解,不知你服药时用的是何人之血?若是景凰,你便不该杀了他。”

    “父皇不用替我担心,那是无爻的血。”说完轻声唤了一句,一个白色如鬼魅的身影便落在两人身前。

    祁诩天和躲在暗处的影卫和俱是一惊,没想到世上还有人能避过自己的耳目,见他现身,显是已隐在暗处已久,他们竟然丝毫不觉!

    “昨日迷|药发作,你没事吧?”他是服了解药的,可是忘记了给无爻。

    “无事。”他的话还是一样简短,不知是服过几次已对他没用了,还是稍睡了一会儿便好了的那种无事。

    祁溟月知道他没事也就不再问了,安坐在祁诩天的怀里,一个散着发,另一个松了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姿态慵懒,怀抱着他抚弄着散开的发丝,两人姿态亲昵,但也没觉得如此示人有何不妥,影卫是早就见惯了,无爻则是本就看不见的,即使看见恐怕也不会有任何想法吧。他注视无爻神色虚无的脸,又向他询问道:“你可知鸦青多久发作一次?”

    “三日一次,七窍溢血。”

    无爻虽说的简略,但一听便知,绝对是痛苦难当,若想缓解毒性,就必须饮他鲜血直至毒解。无爻曾是景凰的血引,三日一次为他人割腕放血,不知他心中是何滋味。

    “你可甘愿用自身之血为溟儿解鸦青之毒?”祁诩天看着无爻,眼神深沉难辨。

    “愿。”无爻回答的没有丝毫勉强。

    “可是朕不愿,”祁诩天收回打量的目光,垂首看着怀中的幼童,“父皇有别的方法可让你解毒,只是此法绝不轻松,溟儿可愿意?”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用无爻之血来解毒,让无爻去了,才问道:“有何方法?”

    “睘珠。”祁诩天说出这两个字,他并不十分意外,想那景凰如此费尽心机想要得到此物,它定然有特殊的效用,“华淑妃进宫也是为了它吧?”

    “不错,早知道她的打算,父皇才让她入了宫,当年与她结识于江湖,为了得到睘珠,她可下足了功夫,而后又舍不得宫中的荣华富贵,这几年来竟不再有异动,才让我不得不引他们出手。”

    “它究竟有何用处?增长功力?还是使人百毒不侵?”他猜测。

    祁诩天露出别有深意的表情,却不直接回答,“你可知道父皇而今的年岁?”

    “父皇十六登基,至今已有十载,”算起来和自己前世的年纪差不多大,这一世倒成了他的父皇了,“如今该是二十有六。”而他才六岁,难道父皇有恋童之好,不然为何总爱对这样的他亲来抱去的。

    发现他怪异的眼神,祁诩天捏住他的小脸,“别以为父皇不知道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感兴趣的可不只是溟儿的身子,”说完又在他额间亲了一下,“当年混迹江湖,有幸得了一颗睘珠,那时还不知它全部的效用,服用之后才发现,睘珠除了可增功力以外,还有换骨洗髓的奇效,不止使人百毒不侵,习练内功更能事半功倍,已臻化境之时,还可驻容颜不老。”

    “父皇的意思是,你已百毒不侵,即使再过十年,你还是和现在一般模样?”

    “不错,那时初入江湖年纪尚幼,偶然得了却不知其效用如此神奇,登基后在宫中的密册里发现了关于它的描述,始知睘珠如此稀有,宫中竟藏有一颗,已放了多年,视若至宝。”

    “怪不得景凰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既然如此珍贵,父皇为何舍得用它,溟月身上之毒用无爻鲜血也可解除,为了解毒而用,岂不有些浪费?”他可不会以为父皇会吝惜他人的鲜血。

    祁诩天眸色一沉,“若要解毒,溟儿须得饮下无爻之血,父皇不愿见你仰赖他人才可得救,若有人能救你,那个人便必须是父皇!”他不想见到别人的鲜血进入他的身子,也不容许有别人和他血脉交融,他才是溟儿最亲近的人。

    心思一转,祁溟月已了解了他的想法,“好,那父皇让人把睘珠取来,溟月服下便是。”父皇的独占欲似乎越来越明显了,不过对此他却并不排斥。

    服下睘珠之后,身上立时疼痛起来,还有说不清是冰冷还是烫热的感觉,时不时的反复,好像浑身的骨架都被拆散了一般,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汗如雨下,祁诩天在他身后运功帮他驱散药力,见他如此痛苦,虽然非常心疼,但也只能看着,曾经服过睘珠,自然知道其中的苦楚,若是普通的孩子,定然是熬不过去的,说不定会希望自己立刻死了才好,但溟儿不同,他相信,不论如何的难熬,他一定能坚持下来。

    几番折腾下来,祁溟月已痛的有些神志不清,只觉得有双手在背后缓缓挪动,一股暖流支撑着他不昏厥过去,直到耳中一声轰鸣,浑身一震,一片黑暗向他袭来,随即身子往后倒去,落入熟悉的怀抱中,人事不知。

    看着他倒在怀中,小脸苍白如雪,粉嫩的唇上甚至被咬出血来,祁诩天有一丝后悔,但一想到溟儿此后可避百毒,对习武更有许多好处,也只好忍着心疼,确定此法对才是最好的。叹了口气,替他把汗湿的衣裳脱了下来,又叫来红袖在浴池备妥衣衫,抱着他把身子洗了,换上一身干净的内袍,才回到龙床上让他躺下睡了。

    “这几日你们不必前来伺候,溟儿服了药,需要歇息几天,命人离的远些,不可打扰。”嘱咐了红袖和莹然,祁诩天这才放心离开处理政务去了。

    因为祁溟月的失踪,连日来宫中可谓人心惶惶,安炀使者更是尤其的不安,莲彤倒也罢了,素来与苍赫交好,自不会有人多话,但皇子一日不回,宫中便一日不宁,一时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无不谨慎处事。

    由于祁溟月是随着景凰暗中潜回的,没人知道二皇子已归来了,见皇帝陛下仍旧不动声色,都暗暗开始揣测,莫不是二皇子失踪另有蹊跷?当初不正传言两位皇子之中有一人是异星吗,莫非陛下已探明了,此次正是陛下使的手段?正在传言四起的时候,祁诩天却宣布二皇子已寻回了,受了些惊吓,正在调养。于是那些风浪又都息了,但一日不见二皇子,宫中的气氛便仍旧透着几分诡异的异样。

    第十七章 调戏

    昏睡中的祁溟月自然对朝中各方的反应全然不知,等他醒来,已是三日之后了。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久的梦,梦里全是漫漫无边的虚无和黑暗,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祁诩天关怀的眼神,轻唤了一声,“父皇。”稚嫩的童音在不觉间流露出的依赖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与这具身子不同,他分明已不是孩子了,但对父皇的眼神和拥抱,仍不自觉的开始有了眷恋。

    “溟儿醒了?”拨开他脸颊上的发丝,祁诩天扶他坐起身来,“可有哪儿觉得不适?”

    “父皇。。。。。。”口中叫唤着,他坐起身来钻入父皇怀里,那熟悉的淡香让他不由叹息,“父皇。。。。。。”

    见他无事,又听到他一声声软软的叫唤,祁诩天忍不住用力把他按倒在怀里,“而今父皇才觉得溟儿对我也是在意的,昏睡了几日,溟儿倒是开窍了啊。”

    听了他的话,祁溟月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撇了撇嘴,“溟月是自出生的那日起便开了窍了,父皇岂会不知?”说着眉梢轻挑,“要说在不在意,父皇该知道,我虽不是谦谦君子,可也不是那般随意之人,能轻易便答允了与自己的生父共赴云雨,若非是父皇你。。。。。。”

    不等他说完,祁诩天就用嘴堵上了他的双唇,待他双颊泛红不住喘息,才放开了他,“既然在溟儿眼里父皇也是特别的,为何不证明一下?总觉得溟儿平日里有些冷淡。。。。。。”

    他竟然还要抱怨!祁溟月皱眉,从他怀里起身准备着衣,“父皇可别忘了,溟月如今的年岁,我答允的可是将来等我长大之时。若父皇不愿等,自可以去找别家的孩子。”

    祁诩天沉着脸,瞪眼看他,“溟儿说的什么话,父皇感兴趣的只你一人,不论你是否我的血脉,不论你年岁几许,只因是你!难道溟儿真以为父皇如此饥不择食,要知后宫绝色男女无数,我何必执着一人,若非溟儿,我又岂会对一个幼童感兴趣!可溟儿却如此幼小,你说父皇该如何是好?”

    “父皇该有些耐心,如今的我须得仰赖你的地位和权势,区区一名幼童,只是性子有别于他人而已,但父皇只要耐心等下去,溟月必定不会叫你失望。”他穿戴整齐,才要下床,祁诩天一伸手便又把他拉了过去,“那溟儿快些长大吧。”

    第一次有了翻白眼的冲动,自从他之前被利用,解决了景凰之后,父皇似乎愈发的对他感兴趣起来,言辞间也更为不羁,毫不遮掩对他的兴趣,祁溟月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歪着头看他,“溟月也想快些长大,不知父皇有何良策?”眼中却明明写着嘲弄和挑衅。

    祁诩天挑眉,脸上划过笑意,“溟儿竟敢讥笑父皇,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低语,“真想尝尝看啊。。。。。。”慵懒的靠在龙床上,他舔了舔唇,指尖在看来可口的美食上流连不去。

    “当然可以,”祁溟月面不改色的回答,“如果你想看我流血而死的话,父。。。皇。。。”悠然的吐出最后两个字,他拨开腰间的那双手,无视男人脸上的表情起身离开。

    边走边发现,体内出现了一股既清凉又温热的气,在他身子里循环往复,说不清是何感觉,只觉得周身似乎都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哪里有了不同,习武的时日不久,还无法有别的体会,却也知道,睘珠的效力已产生了,那股气该是还未吸收的药性,必须待时日使它完全被经脉吸收才行。

    此时祁诩天已尾随于他身后步出寝宫,“溟儿可觉得有何不同?”

    “说不上来,但似乎药力还未完全被我吸收。”举目望去,远处的一切都比往日清晰了许多,就好似扯掉了一片薄雾,红袖和莹然正在不远处含笑望着他,一红一白的身影如花朵般娇艳,四周的细草清风,远处的亭台楼阁,都比往日更添了几分鲜活。再看面前的男人,身姿修长,眉目深邃,身着玄色绣金龙袍,头上却未束金冠,黑亮的长发散落于松开的衣襟,随风微动,将他微褐的肌肤衬出几许暧昧的暗影,透出十足的风流慵懒之态。

    “在瞧什么呢?莫非是看父皇看的呆了?”突然在耳边响起的话语让他回过神来,竟是真的被父皇如此的模样勾去了心神,不由回神叹笑,心道不容自己不承认,他果真已被父皇所吸引,不论是性情,还是长相。

    祁诩天在他身旁俯身低语后,见了他的模样才要调笑,却不料被勾住了脖颈,耳畔气息轻轻拂过,“溟儿确实看呆了,父皇生的如此魅惑勾人,叫溟儿不禁想快些长大,期待着能在龙床上好好疼爱父皇的那一日。。。。。。”

    祁溟月说完,还伸出舌尖在他耳边轻轻扫过,然后趁着他还没回过神,若无其事的转身走远了。

    随侍一旁的宫人们惊讶的看到皇帝陛下慢慢直起身,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随后竟狂笑起来,皆不明所以。

    祁溟月走在前面,回头对尤自呆愣的红袖和莹然微微一笑,“叫你们担心了,睡了数日,身上有些倦乏,不如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

    “陛下他。。。。。。”随着他往御花园走去,红袖仍奇怪的回头张望,“不知殿下你说了什么惹得陛下如此高兴,奴婢们可从未见过陛下这般开怀畅笑。”

    神色淡淡的回了头,眼中却露出笑意,祁溟月答道:“无事,父皇想是听见我说长大了要好好报答他,心中感动。”

    莹然忽然停下了脚步,神情严肃,“殿下,您失踪这几日身在何处,又发生了何事,奴婢们不知,但朝中大臣却都在私下议论,说此事定有内情,甚至还怀疑。。。。。。”说到这里她停住了,似乎很难开口。

    他听了莹然这番话,立时明白了,想到那些人胡乱猜疑,竟还怀疑父皇到了父皇头上,心下不悦,转身又往回走去,“回炫天殿,替我准备,明日我要随父皇早朝!”

    ========

    翌日早晨,大殿之上,群臣行礼起身,却赫然见到龙椅上坐的不是皇帝陛下,却是那失踪多日,又连日来来抱恙不出的二皇子!

    只见他小小的身子盘膝坐着,一手放在腿上支着下颚,正满脸兴味的表情,注视着他们。

    马上有人站了出来,“二皇子好大的胆子,竟敢于早朝之上来此胡闹,龙座岂是你可以随意嬉玩之处!”言辞激烈,却面有幸灾乐祸的神色,看来是巴不得他被治罪。

    “此言差矣,二殿下年纪尚幼,在太学院进学时日不久,还未习得许多规矩,即使有失了礼数的地方,也是小孩子的顽皮天性使然,大人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这人看来倒是会说话,竟把他可称为犯上的举动直接说成只是“失了礼数”。祁溟月面带微笑,看着底下众人脸上精彩的表情,可谓多姿多彩,有趣至极,有名武将,满脸忧色,看来与母妃十分相似,可能便是他的外公安辕将军了。

    正在这时,祁诩天缓缓走了出来,对底下的反应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将他抱了起来,坐在了自己身上,才慢悠悠的问道:“不知众位爱卿在议论些什么?是否是安炀和莲彤的使者将要离去,你们打算有些表示,想要备点礼物作为践行呢?”

    群臣连忙摇头,私下结交他国使节,那可是叛国的罪名。陛下如此说,不知是何意?难道他们之中有人竟敢私下送礼?!一时间也忘了先前正在议论二皇子的不是,更何况连陛下都对他如此的行为视若无睹,他们这些臣子们还能说什么。

    祁诩天却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朕倒忘了,爱卿近日十分关心朕的溟儿,今日他好了些,朕便将他带来给诸位爱卿瞧瞧,也好让你们安心。”

    “二殿下无恙,乃是苍赫之福。”群臣纷纷祝贺,心中猜测,今日看来二皇子仍是最受宠的那一个,却不知为何陛下当时毫不紧张?更不知是否是陛下派人把二皇子给救了的,这孩子今日竟敢当众坐在龙椅之上,陛下看来早就知道,也不阻止,甚至还宠爱备至的把他抱在怀里,看来这储君之位,别的皇子是很难奢望了。

    “安炀和莲彤的使者都要走了吗?我想见见他们。”

    听见二皇子这般突兀的开口,众人一怔,即便有陛下的宠爱,但大殿之上哪有他小小孩子插嘴的余地,何况两国使者都已整理了行装,就要离开了,哪是说见就见的?

    不料却见陛下抚着他的发,轻描淡写的答道:“溟儿要见他们?那便见吧。”说着对刘总管吩咐道:“叫人传话去,二皇子要见他们,命安炀和莲彤的使者们先暂缓出城。”

    群臣皆惊,为了那孩子的一句话,陛下竟要把使者们给召回来!?由不得他们不信,过了一会儿,使者们已来到了殿上。

    第十八章 殿上

    安炀使者不安的站在殿上,好不容易苍赫二皇子归来,他们才得以出城,可谁知走在半道上竟又被请了回来,谁都知道,苍赫帝喜怒不定性情善变,这次他心里究竟在做什么打算,恐怕没人能猜到。

    “不知唤我们回来是何原因?莫非是陛下舍不得我们回莲彤,若真是如此,只要女皇陛下不介意,我们也愿留在苍赫,日日为陛下歌舞。”说话的正是莲彤的使者,她和身后的随侍们都是身段妖娆,眉目较好的女子,此时的一番话,抬首含笑间,眼波流转,流露无限风情。

    莲彤的君主是位女子,传闻她与苍赫帝原是旧识,若非她无法放下莲彤,今日苍赫之后很有可能就是她了,如今见了她遣来的人,竟也是个个清丽,颇具姿色,想那女皇定然更是风姿无双了。

    祁溟月在他父皇耳边轻声揶揄,“可惜了那日宴会上未曾见到,原来是父皇藏私,我却没有那么好的眼福,能日日见到莲彤的歌舞。”莲彤女子为帝,又以歌舞琴乐闻名天下,莲彤之内,没有女子不会几样乐器,且个个能歌善舞,可说是天下男人向往之处,但她们早该得了话,知道是皇子要见她们,而今却当作全不知情,只望着父皇轻言媚笑,看来莲彤女子也都个个大胆。

    “若溟儿想看,叫她立刻跳予你看便是了,父皇有何种歌舞未见过,她们即使舞的再好,又怎能与你月下刃血的模样相比。”

    安炀与莲彤的使者站立了许久,却不见苍赫帝有何反应,抬头见他正与二皇子附耳私语,都惊讶这名皇子不止当众坐于龙椅之上,甚至还能在这气氛肃然的大殿上,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处之泰然,依然言笑如常,和陛下一样全不把众人放在眼里。想起那日在宴上品茗熏,述来源,言行自若,气度不凡,小小年纪,便已如此,实在叫人羡慕苍赫帝的好运,能得了这么一位皇子,

    摇了摇头,祁溟月对莲彤之舞并不特别有兴趣,若真要看,红袖自不会比那些人差,“多谢使者美意,父皇他本不愿耽误使者归去的行程,此番请你们半路回转,劳烦了各位姐姐,实在是溟月的不是。”

    稚嫩的童音在大殿之上响起,语声沉稳,言辞有礼,莲彤使者不由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才笑言道:“女皇陛下早就听说有位二皇子天资聪慧,又长的俊秀非常,如今看来,哪是俊秀,根本就是祸水啊,恐怕长大之后会惹得无数女子为你神伤呢。”

    这哪是对一名孩童说的话,祁溟月皱眉不语,他素来不太喜欢言辞过甚的女子,只听祁诩天淡淡一笑,“朕的溟儿将来如何不必他人费心,朕今日请几位回来是有一事想要确认。”从他的话里看来已有些不悦。

    莲彤使者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苍赫帝如此,但也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于是和安炀使者对视了一眼,都静下来等他说出到底为了何事。

    静立一旁的臣子们也觉得今日陛下的言辞另有深意,莫非便是先前所说,有人私下对两国使者示好?果然听座上之人似乎满含兴味的开口问道:“朕听说几位使者来到苍赫后,在晔耀城赏玩了许多去处,溟儿失踪之后更是夜夜笙歌,可有此事?”

    安炀使者连忙摇头不止,“陛下不知从何处听来此种不实的谣言,二皇子出事,我们身为他国使臣,怎么可能如此不识礼数!”

    “正是,莲彤虽以歌舞闻名,但我等也不会有此不合时宜之举!陛下素来英明,自当能分辨,绝无此事。”

    “唉,朕只是随口问问,使臣何必如此激动呢,”祁诩天神色安然的抱着祁溟月,让他靠在怀里,理了理他的发髻,才慢悠悠的开口继续说道:“只因这段时日,时常有人议论,说溟儿已遭不测,又说两国使臣逢此时机,与我苍赫的重臣结下私交,来往频繁,驿馆之内堆满了各种金石玉玩,不知此事又是否属实?”不等他们回答,又若无其事的接了一句,“既然先前使者们称未曾出去,那么便是一直待在驿馆了,若有人上门求见也定然是见着了,驿馆内的厚礼也不会是侍从无知,替你们收的吧?”

    这才发现,原来先前的质问只是为了这一句,好个苍赫帝,居然用他们自己的话封住了他们的退路。

    给他国使官送礼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实属正常,可此事毕竟不能放在台面上来讲,只因一旦说破,送礼之人便算有了投靠他国之嫌,身在帝位之人对此不可能不知,然而今日陛下竟然当众揭破此事,看来必是心中另有计较。

    暗中与使臣来往过的人都心生忐忑,君心难测啊,依陛下的性子,有可能对此一笑置之,也可能龙颜大怒,立时就把他们拉下去斩了,偷偷觑了一眼安坐陛下身上的二皇子,猜想陛下该不会在如此幼童面前斩杀大臣吧,于是又心安了一些。

    安炀使者连忙跪了下来,“陛下,我等身为使臣本不应议论他国内政,但陛下既已知晓此事,我也只能据实相告了。”

    莲彤使者也跪下身来,先开了口,“苍赫朝内确有人前来驿馆送了厚礼,并且还不止一人。”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不料祁诩天却毫不意外,仍旧面色平静的问道:“不知他们送礼所求何事?朕很想知道,能在这大殿之上有一席之位的人,有何事须得仰仗他国使臣。”

    见苍赫帝不问是谁,却问为了何事,两位使臣自然乖觉,也不再说下去,只答了祁诩天的话,“是为了苍赫的储君之位。”

    祁溟月观察几人神色,见他们答的并不勉强,心中便明白了,而今苍赫在三国之中隐隐有了为首之势,国力日盛,此时若苍赫为了储君之争引起内乱,另外两国自然巴不得在一旁看笑话。

    那么有人泄露苍赫臣子行贿之事,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先是为了储君之位有人私交使臣,然后又有人故意渲染,让此事传入父皇耳中,父皇分明早知其中内情,却什么都不问,只任那些使臣搬弄。今日这出戏,果真是有趣极了。

    “储君之位。。。。。。”祁诩天看着怀中的幼童,“几位皇儿尚且年幼,便有人等不及了,朕不想知道是谁如此性急,就是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