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选后:捡来的新娘.第27部分阅读
蛇王选后:捡来的新娘. 作者:rouwenwu
理由,只好绷着声音:“那……那如果他又在场呢?”
“那本公主就负责把他遣走总可以了吧。”萱宁公主翻了翻白眼,保证道。
“好,一言为定!堂兄的幸福就靠你了,堂妹!”冠华小侯爷这回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
华灯初上,月影暗移。
可依在宫女的带领之下穿梭在回廊中,在一处宫廊的转弯处,与迎面而来的苍绝泪遇个正着。
“何姑娘?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苍绝泪显得很惊讶。
宫女有礼地行礼:“苍护卫。”
不期然见到他,可依也感到有些讶异,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开心,还有一抹娇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见到他,就会感到心跳有些加快。
这种感觉,好像……一种在乎的感觉。
她垂眸掩饰自己的感情,柔声回答:“公主宣我来的。”
“萱宁公主?”苍绝泪更加惊讶了,公主不是很讨厌贝贝小姐吗?怎么会宣见跟贝贝小姐情同姐妹的何姑娘?
突然想起一些什么,他冲动地脱口而出:“我陪你去。”
“啊?”可依忍不住抬起头,莹然的眸子款款柔柔地望着他,看到他略微涌动的眼神,她的脸颊不由地飘上一抹酡红。
捕捉到她羞红的脸,在暗夜闪烁的雪光之中,淡淡的红晕,如此吸引人,苍绝泪几乎不能自拔地注视着她,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可依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她娇羞地垂下头,轻轻地唤:“苍公子。”
“啊?哦……那个,晚上路黑,我……我护送你过去吧。”苍绝泪有些结巴,为自己刚才失礼的凝视,粗犷的脸庞飞上一抹暗红。
“好。”可依抬头,定定地望着他,眼眸中有着浅浅的笑意。
苍绝泪见状,不由地笑了,心跳变得加快。
于是,两人并肩一起走着,宫女跟在其后。
他挥手示意宫女可以退下,然后低眸直直地望着她的脸,眼眸里有着炙热,轻轻地说:“我们走吧。”
“恩……你以后叫我可依吧,跟贝贝那样,我们……是朋友。”她鼓起勇气,好不容易才说完。
然后走近他一步,让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苍绝泪惊喜地漾开了一贯绷硬的唇线:“好,可依。”
他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沙哑。
听在可依的耳中,却充满了磁性的力量,她微微红着脸,红唇一直漾着笑。
于是,两人并肩一起朝着宫廊的那头走去。
危险?两难
宁静的夜空,星星点点的雪花飘落,落在宫廊之外,像一席用棉花点缀的梦帘。
可依侧首认真地倾听着苍绝泪说话,她的唇角一直保留着一抹浅浅的笑,望着她柔和的脸,苍绝泪觉得自己有史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
走了不多久,已经到了目的地,苍绝泪站定,低头看她,黝黑的眼睛在这黑夜里竟然显得特别湛亮。
可依这次没有避开他的眼睛,眼眸仿佛会说话一般诉说着依依不舍之情。
她有意的眸光,让苍绝泪浑身仿佛窜过一阵热流,他紧张地握了握拳,声音低沉温和:“可……可依,不如我在外面等你,等你见完公主之后我再送你回去,晚上夜黑,让你一个女子回去我……我不太放心。”
也许,这是他说过的最接近感情表白的话语了,才一说完,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也在发热。
闻言,可依如花似玉的脸再次飞上两朵红云,羞怯但不退缩地与他对视,柔声轻道:“好,我……我很快就会出来。”
他深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雀跃感,嗓音嘶哑地道:“进去吧。”
“恩。”可依点点头,柔柔地再望他一眼,然后才转身走进宫殿里面去。
苍绝泪定定地看着她的倩影,不知不觉刚毅的嘴角无声地咧开,露出憨憨的傻笑。
……
当可依顺着宫女的指路,左拐右拐地走进去里面的时候,看到不仅只有萱宁公主一个人,还有……笑得垂涎的冠华小侯爷,她暗暗吸气,忽然有些明白公主为什么会召见她了。
她勉强着自己不要慌张,款步走上前去行礼:“可依见过公主,叩见小侯爷。”
还没等公主说话,冠华小侯爷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迎向可依,笑得眼睛在闪闪发光:“呵呵呵……美人不必如此拘礼,今晚我们只是邀请美人来饮酒作乐轻松轻松的,美人千万不要拘泥。”
可依暗暗偏移一步,避开与冠华小侯爷靠得太近,眉心暗暗敛起,不喜欢小侯爷总是失礼地靠她那么近,近得她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很浓烈的女儿香胭脂味,让她很难受。
男子身上的气味应该像苍护卫那样的干净清爽,而不是这么浓浊的脂粉味。
想到苍绝泪,她的眉心稍稍柔泛开来。
“美人,美人……你在想什么?”冠华小侯爷不甘心自己让她的失神给冷落,又靠近去。
可依猛然回神,有礼地婉拒:“对不起,可依不懂饮酒。”
“呵呵……那就以茶代酒也无所谓啊。”冠华小侯爷见招拆招。
听到他几近无赖的嗓调,可依努力忍住不让反感表现出来。
就在此时,萱宁公主插话进来:“何可依,你坐下吧。”
公主的口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可依握了握拳,让自己不要害怕,轻声应答:“是。”
然后才绕开小侯爷的纠缠,有意挑距离冠华小侯爷最远的角落落座。
萱宁公主拧眉,又开口了:“何可依,你坐那么远干什么,坐那里。”
她指着冠华小侯爷旁边的位置,清声硬邦邦地再次命令。
可依的心跳吓得漏跳半拍,她暗暗吸一口气,勉强保持脸上的表情,硬着头皮走到那个位置坐下。
几乎是立即地,冠华小侯爷就发挥他献殷勤的本领,对她嘘寒问暖起来。
“何姑娘,你冷不冷,要不要搬多一个暖炉进来?”他献殷勤的第一步,语气很是礼貌,身体却倾过去。
可依努力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逼着自己不要落荒而逃,婉声道:“不用了,这样很好。谢谢小侯爷的关心。”
“呵呵……我的确很关心你的。”冠华小侯爷趁机暗示一些什么。
“嗯哼!”萱宁公主轻轻地清了清喉咙,提醒自己的存在,这个堂兄还真会见色忘友,美人来了就把她凉在一边,好歹等她走了再这么肉麻行不行。
冠华小侯爷闻声赶紧回头,对公主说好话。
见到小侯爷跟自己的距离稍稍拉开,可依心里头对公主甚是感激,她暗暗松口气,眼神诚恳地望向公主,告诉自己,公主在这里,应该会没事的。
……
席间,冠华小侯爷两边顾,不亦乐乎。
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依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公主应该会一直在的。
然而,她的想法还没有过去多久,公主却突然放下筷子,她的心弦即刻绷了一下,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公主的动作。
萱宁公主伸手揉了揉眉心,佯装不舒服:“本公主的头突然有点晕,你们先用,我去搽点药油。”
说着,她便离开凳子站起来,伸手招来宫女搀扶住自己。
“堂妹,你没事吧?”冠华小侯爷暗暗地对萱宁公主使了个眼色,佯装紧张关心。
见可依欲站起来,萱宁公主摆摆手,以强硬的眼神制止可依的动作,然后转而望着冠华小侯爷:“本公主休息一下就好,你先帮我好好招待何可依,不许怠慢了。”
公主故意把话说得重,完全不给可依离开的空间。
“是是是,我一定谨遵公主的命令。”冠华小侯爷装得诚惶诚恐。
“何可依,本公主好心好意请你来,你可不要让本公主下不了台哦。”萱宁公主一番话,似是轻松,又似是强硬。
可依紧紧握着拳头放在大腿上,指关节用力得发白,她抬头,勉强地回应:“可依不敢。”
点点头,萱宁公主才在宫女的搀扶之下离去。
侵犯
萱宁公主才刚走出外院,就看到苍绝泪站在不远处,眼睛直直望向她这边的方向。
苍护卫怎么会在这里?
萱宁公主拧眉,脑海中回忆起冠华堂兄说过的那句,难道苍护卫是苏贝贝派来的?
想毕,她的心口仿佛堵着一股气,心思转了转,她走过去,神态佯装虚弱。
苍绝泪看到公主过来,恭敬地行礼:“属下参见公主。”
“苍护卫,你在这里啊?那真是太好了,你帮本宫去御医馆请一位御医过来,本宫的头有点晕晕的不太舒服。”
说着,萱宁公主的眉头皱皱,手指揉向额际,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苍绝泪见状,眼神不由地瞟向公主身后的那个方向,左右为难。
“苍护卫,你还不去?快去啊!”萱宁公主佯装不舒服而撒泼。
苍绝泪挣扎了再挣扎,又看看萱宁公主虚弱的样子,最后只能服从。
他恭敬地对公主施了一个大礼,慎重地请求:“请公主照顾何姑娘一下,小侯爷他……”
“我堂兄怎么了!苍护卫,不要在本宫面前乱说话。”萱宁公主不高兴了,一向只听王兄命令直板的苍护卫竟然请求她,只为何可依来请求,真是见鬼的照顾!
王宫里个个都被苏贝贝跟何可依给迷魂了。
“属下不敢,属下马上去请御医。”苍绝泪忍不住又看了看那个方向,然后才担着心快速奔去御医馆,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有公主在,应该不会有事的。
遣走了苍绝泪之后,萱宁公主推开宫女站好,郁闷地嘟嘴:“讨厌的家伙,竟然让本公主去照顾一个低三下四的民妇,哼!”
……
宫殿里,可依小心翼翼又坐立不安。
冠华小侯爷显得兴致盎然,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美酒,眼睛始终直直地盯着可依看,有时候甚至连倒酒都倒歪了他才呵呵笑着留一点神。
见他喝得这么猛,可依有些心惊胆战,目光不时地瞟向门,暗暗焦急,公主什么时候才回来?
“小侯爷,你……你别喝那么多,喝酒伤……伤身。”可依看到小侯爷这样喝酒,不觉得地产生了慌张,希望他不要喝醉。
看着他脸明显红红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变得……涩晴,可依全身进入了警惕状态。
“美人,我就知道你是对我有意,才会关心我的身体是不是,呵呵呵……放心,本侯爷的身体好得很,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冠华小侯爷忽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凑近她,大胆地深深吸着她发鬓的香气。
“恩……你的头发真香啊。”他流里流气地调戏道。
可依犹如惊弓之鸟,吓得也猛地站起来,退后几步,眼神有些恼地盯着他:“小侯爷,你喝醉了。”
“醉?呵呵呵……说得好,本侯爷就是为美人你醉了。”冠华小侯爷眼神贪婪地浏览着可依的身子,舔了舔嘴唇,一副饥不可耐的模样。
可依脸色咋青咋白,小跑步奔向门,却让小侯爷扑过来紧紧抱住腰。
她尖叫:“啊……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公主,公主……”
她挣扎着,双手胡乱地拍打着冠华小侯爷,然而,却不能挣脱他的紧抱,他身上的脂粉气窜入她的鼻息,她感到阵阵恶心。
“放开我,放开……”
冠华小侯爷一手将她的两只纤手给抓住,眼睛溢满了晴谷欠,他贪婪地将头埋进她的颈项:“美人,你好香啊。”
可依惊恐得眼睛冒出泪水:“不要这样,求求你小侯爷,你不可以这样,放开我,求求你。”
她剧烈地推拒着他,眼神夹杂着愤怒跟惊惧。
冠华小侯爷很怜惜地嘟嘴去吻她的眼泪,吓得她扭开脸,更加尖叫:“苍护卫,苍公子……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救命啊……”
听到她的话,小侯爷突然暴躁地吼:“我不准你叫那个家伙的名字,你注定是我的人!”
他的脸庞扭曲得厉害,就像是一个……疯子,醉酒的疯子。
可依不理他,使劲全身的力气拉扯着双手,希望双手能够从他的手中挣脱。
“你这个登徒子,放开我,我不是你的人!”可依恨得嘴唇发抖。
梨花带泪的脆弱模样,更添了她的美貌几分荏弱,让他几乎要发狂。
“何可依,可依,你好美,太美了,你是我的人,公主把你安排给我了,你只要依从了我,我们就可以去求王赐婚,我会给你荣华富贵。”
他眼神狂乱地看着她,因为她的挣扎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感官,他的男性忍不住肿胀了起来。
惧怕之中,她听到了他的话,公主要把她安排给他?
不!
她几乎是更加疯狂地反抗,眼底闪烁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不要,走开,我不要……苍公子救命啊,救命……”
他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推向铺着厚厚地毯的地面上,覆住她的身子,压制她的一切反抗,愤怒地撕烂她的衣服:“我说了不许你再叫那个男人的名字,我最讨厌他!”
“嘶……”衣服撕裂的声音划破冷空。
可依怕了,她浑身僵硬得颤抖:“啊……不要……”
冠华小侯爷嘟起嘴巴吻向她的锁骨,啃咬出一道道湿湿的痕迹:“好美,好香……”
他俨然失了魂一般,忘情地低喃。
可依羞愤得几乎要咬舌自杀,前尘往事一一在脑海里掠过,表哥也是强迫着把她送给别的男人,她无力反抗……
好恨,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出事了
她咬得嘴唇流血,泪中带恨地解禁全力嘶喊:“苍公子,苍公子……啊……不要……”
“嘶……”她的裙摆被撕裂了。
她哭叫着救命,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前来搭救她,眼前的世界,是黑暗的,是无情的,是冷酷的,是恶心的……
“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可依的唇上留下了一丝血迹,混合着她的泪水,在忽闪忽闪的烛光之下,刺目,妖冶,动人。
“你这个美丽的妖精,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冠华小侯爷早已经被她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神情是可怕的痴迷。
可依踢动着双脚,手腕被她挣扎得淤青,她却浑然不觉得痛,只觉得排山倒海的恐惧跟悲愤将她席卷。
忽然,她的脚踢到一个大木架,望着那张高高的放着许多东西的架子,可依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更加用力地踢动着架子。
“即使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她恨绝地嘶喊,视死如归的神色让冠华小侯爷震了一下,就在他闪身的时候,没有留意到高高的架子在摇晃着倾倒。
仅是刹那间的功夫,用重木制成的高架子倒下,重重地砸向他们。
可依望着落下的椅子,笑了,笑得凄怆,笑得疯狂,笑得绝望,倒吧,即使砸死她也无所谓了。
冠华小侯爷还来不及看懂她突然疯狂的神情之时,眼梢余光就看到架子对着自己砸下,他瞪大眼睛:“啊……”
“嘭!”架子就这样砸在他脚上,他狠狠地贴上可依的身子,动弹不得。
“你……你这个贱人!”冠华小侯爷感觉到脚部痛得几乎要了他的命,他脸色发白,额角冒着冷汗。
可依秉着求生的本能努力地爬出来,他却死死地抓着她不让她走。
“放开我。”可依尖叫着,眼泪已经流干,眼睛净是恨极的歇斯底里。
她宛如发了疯的妖美模样,让冠华小侯爷闪了一下神,即使是愤怒愤恨,依旧美得摄人心魂。
趁着他恍神之际,可依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他的手,快速地爬开去……
“不要走,快,快叫人来帮我把这个架子挪开,我的脚……我的脚好痛,要废了,啊……痛……”小侯爷想要动,脚里一阵刺骨的痛,让他喘息着大吼。
可依抱着破碎的衣裳,狼狈不堪地抚着墙壁站起来,对他的痛完全听不见。
她一步一步地拖着脚步往外走,眼睛空洞宛如失去了灵魂……
好不容易走出去外院,她眼睛通红地四处张望着,却不见苍绝泪的身影,空荡荡的走廊上,冷飕飕的雪风肆意地刮起她破碎的衣裳,刺冷了她的肌肤。
她紧紧咬着已经破了皮的嘴唇,干涸的血迹上,又染上了鲜红色的血迹,她浑然不觉得痛。
茫然地望着周围高高的宫墙,她忽然轻轻地笑,荒芜的笑,悲哀得几乎让飘落的雪花也融化了。
她紧紧地闭了眼,泪水在眼梢处逼了下来。
垂下头,她孤单的身影在走廊上逐渐走远,破碎的衣裳扬起,在冷风中飞舞。
……
当苍绝泪带着御医急匆匆地回到原地的时候,他心急地不经通报就冲进去,却看到小侯爷气息奄奄地被架子压在地面上。
“小侯爷!你怎么样了?”他问着的同时,视线在房间内搜索,却不见可依的身影,他的心隐约感到慌乱。
可依去哪里了?公主呢?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冠华小侯爷看到苍绝泪,差点泪奔出来,他哀嚎着:“苍护卫,快,快帮我把架子挪开啊,我的脚……我的脚要断了。”
苍绝泪跟御医一同将架子移开,御医检查了一下冠华小侯爷的脚伤,蹙着花眉沉重地对着苍绝泪说道:“苍护卫,请你将小侯爷移到榻上去,老夫要快点给小侯爷诊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心急可依的去向,苍绝泪又不能见死不救,只能勉强按耐下心头的焦灼去背起冠华小侯爷,正在此时,萱宁公主正好走进来,她惊得瞪大眼睛。
“堂兄,你……你的脚,在流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冠华小侯爷气弱地谩骂:“还不是那个小贱/人干的好事,要不是她逃得快,我一定不会饶她,啊……好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苍绝泪突然整个人震了一下,晃动了冠华小侯爷,连带动了他受伤的脚。
“什么都先别说了,苍护卫,快带我堂兄回去啊。”萱宁公主眼看堂兄的脚不断地流血,急得拔声命令。
苍绝泪咬咬牙,绷着脸快速走出去。
将小侯爷放到床榻上,苍绝泪便像一阵风一样卷出去,直奔可依所在的宫殿。
……
可依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着,眼神空茫茫的,让站在一边的关关束手无措。
“可依小姐,你让奴婢给你净身好不好?可依小姐……”
关关苦苦地唤着可依。
发抖了许久,可依终于才镇定了,她的身子不再发抖,眼睛也不再无神,眼泪,默默地流。
关关搀扶着她走进澡堂,轻轻地为她净身,声音哽咽:“可依小姐,你不要哭了,你这样奴婢也想哭的,洗干净就没事了。”
可依死命地挫着肌肤上的痕迹,几乎想要将肌肤给搓得通红流血。
她不要让这些痕迹留在她的身上,不要不要不要……
内心在狂喊,她的眼泪流得更加急。
关关默默地擦拭着眼泪,什么也不敢问,只是帮她净身完,然后拿来药膏细心地涂上,再穿上新的衣服。
铁汉柔情
可依安静地任由关关摆布,当她看到地面上破碎的衣服的时候,她握紧拳头,眼睛通红,有些歇斯底里地嘶声吼着:“关关,把那衣服烧掉,烧掉,我不要看到那衣服,快拿去烧掉啊!”
“是是是,可依小姐不要生气,奴婢马上拿去烧掉。”关关赶紧拿起衣服跑出去,不放心地回头看可依一眼,然后担心地离开。
当关关跑到门的玄关的时候,差点跟冲进来的苍绝泪撞个正着。
“啊……奴婢叩见苍……苍护卫。”关关一口气喘在喉咙间。
苍绝泪眼尖地看到她手中个的衣裳。
破碎的?
他颤抖着嗓音问:“这衣服……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奴婢不知道,可依小姐要奴婢拿去烧掉,可依小姐她……她哭着回来,什么话也不说。”关关担忧得红了眼眶,回头看向寝宫的方向。
听到关关的话,苍绝泪感觉他的心绷得很痛,他想……他知道可依曾经遇到什么事了。
冠华小侯爷!
他的拳头握得死紧,咬牙切齿地暗暗在心头大吼。
深深吸一口气,他大步走向寝室,眼底懊恨交加,如果他不曾离开,他就可以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保护她了,如果他不曾离开……
带着满腔翻滚的潮涌,他轻轻敲了敲门,张了张口,压下喉咙间的梗塞,声音异常沙哑:“可依,是我,我可以进去吗?”
可依浑身一僵,脆弱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门扉,脑袋一片混乱。
他为什么要来,她现在不想见到他了,一点都不想。
伸手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她脸色苍白地抿着唇,不回应门外的人
苍绝泪听不到回答,心中更急,千万不要做傻事才好。
“砰砰砰……”他改而急促地敲门。
“可依,开一下门,可依……”
他的呼唤跟拍门声一样急,声声入耳,可依承受不住地伸手捂住耳朵,激动地摇着头,嗓音破碎:“我不要听,不要见他,不要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她以为听不到敲门声他就不在的时候,门突然响起一声巨响:“嘭!”
门锁被震坏,两扇门就这样颤抖着闪开,她猛然抬头,眸中含着氤氲,他的身影骤然跃入她的眼帘,朦胧又清晰
“你……”她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
苍绝泪一个跨步径直走进来,看到她楚楚可怜闪烁着水光的眼睛,他的神色一绷,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隐隐生疼。
当他的目光不经意看到她脖子上掩不住的痕迹的时候,他浑身生起了腾腾怒气,该死的小侯爷!竟然这样对待她……
“你……你不要进来,出去,出去……我不要看到你的。”可依激动地立即站起来,就要往内室里面奔去。
苍绝泪动作迅速地拦在了她的面前,眼眸溢满心疼,默默地注视着她,脸庞因为某种疼,某种恨,某种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带着深沉的痛楚。
都是他不好,他没有好好保护她。
望着他像是在乎的表情,可依又爱又恨,咬了咬唇,她反应很激烈地伸手推开他:“你走,我不要看见你,走啊!”
她几乎是对着他吼,心头对他的那一抹悸动被窘迫跟愤怒说掩盖。
她的举止完全超出了平时的极限,她不断推着他,想要把他赶走,然而他却一动也不动地任由他推。
即使偶尔被推动了一步,他又会站回来,怜惜地静静地看着她,让她为所欲为地推自己。
见他这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木头样,可依推着推着,改而变成了捶打。
他心疼的目光,始终如一地凝望她,不管她是多么激动,多么愤怒地捶他,他依然一动不动地让她发泄,只是当她想要离开的时候,他总是挡在她的面前。
直到捶得累了,她才放下手,望着他不变的眼神,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所有的委屈跟害怕在他面前无所遁逃。
她伸手掩住脸,哽咽出声,哭得凄凄惨惨。
一双有力的健臂环上她的肩膀,将她纳入温暖结实的匈膛中。
她挣扎开,怨责地吼他:“你现在还来干什么,我不要你来啊,你早就走了不是吗?”
他不顾她的挣扎,用力将她抱紧,脸庞涌上懊恨的神态:“可依,听我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走,是公主不舒服,让我去请御医,我以为……以为……我可以够快地回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喑哑着,仿佛压抑着千万种痛,眼眶因为这痛而隐隐发红。
慢慢地,可依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却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掉眼泪。
带着点点温度的泪珠,滴落在他的匈膛上,一滴滴的轻泪,仿佛落在心口,好沉,好沉……
他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密密实实地抱着她,不留一点空隙。
靠在他的胸膛前,鼻息在抽噎间吸入舒服他的男性清爽的气息,一丝丝,安抚了她惊吓之中愤怒异常的心灵。
“可依……”他叹息着,低哑的声音溢满浓浓的心疼。
她颤着手,缓缓地绕到他的腰际,轻轻地抱住。
感觉她的回抱,苍绝泪激动得心跳加速,更加抱紧她。
许久,她的声音在他的胸膛前低低响起,有着迟疑:“我……我想见贝贝。”
“好,我马上带你去见贝贝小姐。”
“不……我……我不想出去……”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想着黑漆漆的外面,她下意识地感到退缩,那外面,好冷。
一巴掌
她微颤的嗓音,柔弱带怯,传进他的耳里,让他更加心疼。
“好,那你安心地呆在这里,我去请贝贝小姐过来。”
他稍稍推开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在她不出声的默许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擦掉她腮边的泪痕,动作温柔怜惜。
“让关关先陪着你……我很快就回来,一定很快回来。”他定定地望着她,慎重地对她承诺道。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让她不由地信赖。
眨掉眼睛的朦胧,她轻轻点头:“恩,你……你要快回来。”
她的嗓音因为哭泣而嘶哑,却已经恢复了一丝平静。
“好。”他的声音也同样嘶哑,带着浓浓的感情。
……
萱宁公主站在床边,神情焦急地看着御医给堂兄上药。
听着他不停地发出哀嚎,萱宁公主急得发恼:“堂兄,不要喊了啦,男子汉大丈夫吃点痛就喊成这样,烦死人了。”
“堂妹,伤又不是在那你身上,你当然不喊,啊……该死的小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冠华小侯爷愤怒得秀色的脸庞扭曲得可怕。{
萱宁公主疑惑了:“堂兄,为什么何可依会这样对付你?”
“还不是她那个表子假装清高,我堂堂小侯爷肯要她这个嫁过人的女人,已经是给足面子了!”冠华小侯爷气愤得捶了床沿一下,却又牵动了脚伤,让他硬生生又哀嚎一声。
“小侯爷,请您不要动,不然老夫没办法敷药。”御医皱眉,出声慎告。
萱宁公主深深吸一口气,眼睛迸射出严厉的寒芒,她靠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小侯爷。
“堂妹,你……你做什么这么凶悍地看着我?”冠华小侯爷被她看得有点心颤颤的。
萱宁公主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头:“你说,你是不是对何可依用强?”
冠华小侯爷缩了缩脑袋,有些心虚,却又不甘心自己被堂妹吓唬,于是硬着头皮“坦荡荡”地抬头。
“什么强的软的,反正她迟早也是我的人,而且你给我安排的这么好的机会……”
“啪。”
冠华小侯爷的话还没有说完,萱宁公主重重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噼里啪啦就骂:“堂兄,我真鄙视你,我是让你讨好何可依以赢得她的芳心,不是让你干那些禽兽的勾当,你当女人是什么啊!”
“你……”冠华小侯爷摸着被打的脸,愤怒含在喉咙里,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却又不敢发作。
“御医,你最好把他的脚给治成残废算了。”萱宁公主气极抛下一句,然后甩袖离开。
……
萱宁公主带着宫女,辗转来到可依的宫殿。
她直冲进去,关关马上迎出来:“奴婢叩见公主。”
“何可依呢?”萱宁公主的声音没有了以前的跋扈,多了一丝缓和。
“可依小姐在里面休……休息。”关关闪烁着眼睛,心头暗暗发急,这个时候可依小姐可能没有一点心情招待公主啊。
“带我去见她。”萱宁公主命令。
关关猛地抬头,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有点结结巴巴地说:“回公主,可依小姐她……她睡下了,可不可以……”
“放肆,本公主现在就要见她,你敢拦我?”萱宁公主的态度很强硬。
关关被萱宁公主严厉的声音吓了一跳,她颤了颤肩膀,只能无可奈何地道:“是……是,奴婢马上带公主去见可依小姐。”
可依沉默地看着寝室的门,其实她早已经听到萱宁公主的声音,但是她没有出去迎接。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她的身子开始紧绷起来,紧接着,她听到敲门声:“叩叩叩……”
她还没有来得及应门,门便被自顾推开,萱宁公主如入无人之境地走进来。
可依沉了柳眉,如果是以前,她会很敬畏地过去行礼,但是今天,她只是冷漠又痛恨地看着萱宁公主,默不作声。
萱宁公主看到可依冷漠无畏的脸,她有点气,却压下了,她清了清喉咙,用叫嚣来掩饰自己无来由的尴尬。
“何可依,你看不到本宫来了吗?连行礼也不懂。”
可依握了握拳,挣扎了好一会儿,暗叹一声,欠身行礼:“可依叩见公主。”
她的声音哑哑淡淡,一听就知道经过一番哭泣。
萱宁公主轻轻咳了咳:“免礼吧。”
接着,空气中弥漫了一股闷闷的沉默,她们谁也没有开口,可依始终低垂着头,萱宁公主的视线来回在殿堂四周游移,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末了,萱宁公主终于忍不住首先打破沉默,因为某些原因而显得有些发窘:“那个……何可依,本宫也料不到会发生那样的事,你……其实我堂兄也不错……咳……”
才说到最后那一句,她险些被自己的口水淹死,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明明是要说堂兄有错的,但是……她是公主耶,如果说堂兄有错不就等于说自己有错?
烦死了,早知道不要蹚这趟浑水了,要是王兄知道她又搞砸了事情,王兄会生气的。
可依更加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阵阵刺痛从掌心传来,逼醒她的理智。
她吞了一口气,卑微地道:“是民女配不上小侯爷。”
好恨,难道公主就可以这么摆布他人的意愿,摆布他人的人生吗?
“你……你知道就好,以后……以后就少点见我堂兄。”萱宁公主的口齿变得很生硬。
接着,她甩甩衣袖,故作高雅:“本宫的话也说完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可依恭送公主。”
望着公主的背影,可依的掌心终于还是被指甲给刺得沁血,她的唇瓣抿得死紧,眸底掠过深深的痛恨。
晴天霹雷
九拐十八弯的廊道上,贝贝的眼睛被蒙住,孤御·寒靠在她身后,指点着她前进。
“来,小贝贝,向左走,走慢点,不急……”孤御·寒的声音柔柔地响在她的耳畔,热气洒洒。
“孤御·寒,你到底有什么惊喜给我嘛?”
贝贝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不安分地伸手到眼睛处,想要掰开他的手。
“小贝贝,还没到,这么急就没有惊喜了哦。”孤御·寒的双手依然稳稳地蒙住她的双眼,惩罚地咬了咬她白嫩的耳垂。
“哎,疼啦。”贝贝偏了偏脑袋,故意很大声地嚷嚷。
“呵……乖,就快到了。”
就在此时,一名宫女神色慌张地跑过来。
孤御·寒不悦地绷起俊脸:“本王不是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准打扰吗?”
宫女战战兢兢地禀告:“王,是苍护卫他……他硬闯过来了。”
“什么?苍绝泪(苍护卫)硬闯?”贝贝几乎跟孤御·寒同时惊讶地出声。
贝贝一惊讶,就忘了他们正在找惊喜,伸手就抓下孤御·寒的手,眼睛顿时看到光明。
孤御·寒无奈弹了弹她的额头,溺声轻斥:“真是不懂游戏规则的女人。”
贝贝吐了吐舌头。
孤御·寒转而问宫女:“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的,苍护卫不顾侍卫的阻拦就冲进来,说要找贝贝小姐。”宫女的目光瞄了瞄贝贝。
“找我的?”贝贝惊讶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她急急地揪住孤御·寒的衣袖。
“孤御·寒,可能是可依出事了,我们快去看看。”
她拉住就往外走,他剑眉微拧,被动地让她拉着走,黑眸幽深不见底,若有所思。
当他们来到前殿的时候,苍绝泪立即迎过来,眼睛直直看着贝贝,连行礼都忘了。
“贝贝小姐,请你跟属下出去一趟。”
“是不是可依出了什么事?”贝贝下意识地就急问。
苍绝泪的嘴巴顿时抿紧,挣扎了一下,才僵硬地点点头。
“快带我去……”贝贝才想走,却让孤御·寒给按住动弹不得。
“孤御·寒,你快放开我,我现在一定要出去,你别想再拦着我不让我见可依!”贝贝一急,口吻不觉地加重,眼睛夹杂着不肯退让的倔强。
对于她的倔强,孤御·寒抿紧薄唇,按住她的动作不放松,只是冷眼扫向苍绝泪,眉目沉下:“绝泪,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苍绝泪暗暗咬牙,身体因为回忆而愤怒地绷紧:“是小侯爷差点非礼了何姑娘。”
“什么?xx叉叉奶奶的,到底是谁吃了熊豹子胆了,连我的好姐妹也敢动!”贝贝即刻气得脑袋飚烟。
她很用力地扯了一下孤御·寒的手,气得口不择言地质问:“什么小侯爷?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允许的,不然那个什么鬼小侯爷怎么敢动可依,你说!”
见她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他一阵斥责,孤御·寒的剑眉深深地蹙紧,不悦地沉着嗓子:“在你心目中,我是那样卑鄙下流的人吗?会允许手下的人做这种事?”
眼看气氛不对,苍绝泪急得也顾不得礼数就插话进去:“贝贝小姐,可依现在想见你。”
“好,我马上去。”贝贝前脚才踏出,又让孤御·寒给扯回来。
“你干什么?快放手啦,现在不是吵架追究的时候,我们得去看可依。”贝贝伸手拍打着肩膀上的大手,用力地掰,却怎么也掰不开。
孤御·寒沉俊脸,索性用力一揽将她扣在怀中,嗓子绷硬:“你不准去。”
“为什么?”贝贝几乎想要尖叫,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要对她噤足!
苍绝泪看到王强制的神色,忍不住也绷了脸,他直直望着王,无法谅解王现在的举止。
“放开我放开我啦……”贝贝奋力挣扎着,眼睛开始涌上一丝愤怒。
孤御·寒紧紧箍着她,几乎要将她的柳腰勒断,他阴沉着俊脸,深眸染上丝丝强硬的寒芒。
“小贝贝,安静下来,我会去看她。”他试着商量。
“不要,我要亲自去看可依!”贝贝想也不想就拒绝。
孤御·寒凛起薄唇,几番压制之后,他干脆运气于指尖,点上她的肩膀,顿时,她便僵硬地无法动弹。
“王。”苍绝泪忍不住开口,声音有着无法赞同。
“孤御·寒,你……”贝贝才想要骂,孤御·寒又点了她身上的|岤道一下,她立即无法发出声音。
接着,他深深望她一眼,眸底翻涌着绝对的霸道,他打横抱起她放到一边的贵妃榻上。
他俯身靠近她,忽略她愤怒的眼睛,柔柔地吻了她的额头,然后招来宫女照顾她,便转身离开。
“绝泪,你跟我出来。”他抛下一句,语气带着不容反抗的强硬。
苍绝泪看了看贝贝,懊恼地握拳,最终只能跟随着孤御·寒的脚步走了出去。
……
积雪深深的外院里,孤御·寒背对着苍绝泪而站。
“王,属下不懂,为什么贝贝小姐不能见何姑娘?”苍绝泪压抑着心头的纷乱,嗓音比平时显得硬,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