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四朝第9部分阅读
三夫四朝 作者:rouwenwu
刘烨都觉得肉麻,好在效果还不错,翁归靡并不排斥,似乎还曾为她动摇过。
或许男人就喜欢这种调调吧,就喜欢漂亮可爱温柔体贴声音娇嗲又爱撒娇的女人,要不怎么男人们都喜欢林志玲呢!
可是,刘烨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不喜欢这种难以捉摸的感觉,虽不喜欢,却又满心向往,翁归靡的任何一丝回应都能牵动她的神经,让她为之欣喜为之神伤,甚至辗转难眠。这种感觉就像中了罂粟的毒,明知自己会受伤,偏偏抗拒不了那瞬间的喜悦。
刘烨想让自己洒脱一点,就像面对所有对她产生质疑的人那样,但惟独对他做不到,翁归靡,他究竟是不是她的毒?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初见翁归靡的时候,刘烨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诗。虽然没有令人窒息的美貌,但他就像蔷薇花的芬芳,无声无息渗入她的心扉。
“公主,公主……”
刘烨胡思乱想了一上午,总算被冯嫽叫醒了,她揉揉托下巴托到发麻的手腕,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少夫和子卿跑去哪儿了?他们在找我吧?”
“不是他们找你……”冯嫽心神不宁地看了眼帐外,在她耳边轻声说,“是扶玛,扶玛来找你了。”
“什么……”刘烨顿时来了精神,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刚想着翁归靡,扶玛这个碍眼的女人就找上门来了,她以为她是谁?真当自己是翁归靡的未婚妻吗?
自从扶玛当着她的面跟翁归靡大吵大闹,刘烨对这个女人就没有一点儿好感,要不是她胡搅蛮缠,翁归靡也不会刻意疏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啊!史书上还说呢,她才是翁归靡的妻子,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既然历史不容改变,她就不能再忍下去了,必须拨乱反正,及时把迷了路的翁归靡拉回到正道来!
“好啊,她来得正好!”刘烨不是在说气话,她们俩迟早要分出个胜负,也就不差这一时了。
刘烨打扮得光鲜亮丽,走出蒙古包,看到了同样光鲜亮丽的扶玛。扶玛头戴浅蓝色罗帕,颈边两根水滑油亮的黑色发辫镶嵌着橘色的玛瑙,她穿着紧身的天蓝色夹袍,腰间系着||乳|白色的缎带,将那窈窕的腰身勾勒地恰到好处。袍子边沿、袖口和领口绣着最时兴的云卷纹,蓝金双色的绣线搭配起来很好看,映得她健康红润的脸庞更显迷人。
扶玛的确是个美人,只要是男人见了她都会心动吧,其实,翁归靡喜欢她没什么好稀奇的,但不管他有多喜欢,最后都会清醒过来,因为他命中注定的爱人并不是她!
“右夫人……”扶玛一见着她,立马甜笑起来,熟落地挽起她的胳膊,指着不远处两匹棕栗色的骏马,“你不是说想跟我学骑马么,不如就今天吧,怎样,你方便吗?”
说说而已,何必当真!看见你就心烦,谁还当真跟你做姐妹啊!刘烨边笑边腹诽,不过看那两匹马高大健壮确实不错!
“这是扶玛小姐挑的马吗?”
“是啊,教右夫人骑马,当然要挑最好的了,在咱们草原这儿,不分男女,个个都是好骑手呢!右夫人这么聪明,很快就能学会了,等右夫人骑熟练了,扶玛也带你去月亮湾看看,月亮湾很美的呀,我第一次带索朗去看的时候,他都不愿意回来了,呵呵,喏,这两匹都是蒙古马,受过驯养,生人也能骑的,我先陪你在这附近转转,有我看着,你就放心吧!”
刘烨根本没把扶玛的奉承放在心上,但她对月亮湾着实很感兴趣,不由问道:“从这儿到月亮湾要多久呢?”
“月亮湾?你真想去月亮湾?”扶玛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右夫人怎么知道月亮湾?难道是索朗告诉你的?”
看看,又来了,这个扶玛压根就没相信过他们,总觉得翁归靡暗中跟她有一腿。
刘烨嗤之以鼻:“喀纳斯湖月亮湾,谁不知道啊!”
“喀、喀纳斯、湖?”扶玛纳闷地重复她的话,“右夫人说的是月亮湾上游的湖水吗?”
“呃,嗯,是吧!”刘烨不清楚这个时候当地人是怎么称呼那片湖的,为免露馅,连忙转移话题,“那就麻烦你了,扶玛小姐,我可是第一次骑马啊!”
扶玛笑得开怀:“我知道右夫人这是第一次骑马,所以挑的都是驯过的马,它们很温顺的,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冯嫽眼看刘烨要走,不由着急:“公主,你从没骑过马,一定要当心啊!叫几个侍卫跟你一起去吧!”
刘烨想了想:“也好,就让他们跟来吧!”
扶玛回头瞪了眼冯嫽,冯嫽一怔,随即看过去,而扶玛早已换上了灿烂的笑容,亲切地朝她挥手:“小嫽姑娘,你也来吧,骑马可好玩啦!”
冯嫽摇摇头,心想可能是她看错了,扶玛要是嫌她多事,怎么可能叫她也去呢!
“不了,我还要照看翁主,扶玛小姐,拜托你好生照顾我们公主,她不会骑马的……”
“好啦,好啦,知道了,小嫽姑娘,你就放心吧!”
扶玛声声保证,保护刘烨的侍卫也都跟去了,刘烨上了马,扶玛一手持鞭,一手拉着刘烨那匹马的缰绳,两匹马并列前行,马儿在草原上缓缓踱步,看起来惬意极了。
冯嫽目送她们走远,没发现哪儿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便也就放下心了。
刘烨刚开始骑马有些紧张,不过她骑的这匹马确实很温顺,扶玛又很会驯马,骑着骑着就适应了。
“右夫人,你果然学得很快啊!”扶玛满眼真诚地赞叹道,看了眼身后的侍卫们,朝刘烨狡黠地笑,“不如,咱们今天就去月亮湾吧,你不是很想去么!”
“月亮湾?”刘烨随即摇头,“那么远,还是不要了吧,再说,我还没练熟呢,都是靠你带着我走。”
“咦?你不想去的呀,我还以为你很想去呢……”
刘烨没有回话,她是很想去,但绝不是跟扶玛一起去,谁知道扶玛究竟安得什么心,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点儿的好!
“那好,我们就随意走走吧,等下次再说。”
扶玛笑眯眯地帮刘烨牵马,不着痕迹地回过头去,朝那些侍卫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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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善恶一线间
夕阳笼罩着西边的山峦,如血一般蔓延开来,霎时间万物轮廓变得朦胧恍惚,无法分辨从远处走来的那道影子到底是自己抚养的忠实爱犬,还是残暴凶恶的野狼,善与恶的界限变得模糊,黄昏过渡到夜晚短短的几分钟,这就是“狼和狗的时间”。
这句法国谚语“heureentrechieloup”出现在《狼和狗的时间》这部剧集里,刘烨爱看电影不爱看电视剧,那些天雷滚滚的偶像剧或是婆媳争霸的家庭剧不是她的菜,爱来爱去没事找事浪费时间,场面宏大的历史剧或是勾心斗角的宫廷剧她倒是愿意看的,不管怎样总能学习经验嘛,还有就是这样的刑侦剧,看得人热血沸腾。
《无间道》的成功,引发了屏幕上的卧底热潮,电影电视剧拍了不少,惟一让刘烨印象深刻的就是这部《狼和狗的时间》。虽说刚开始是冲着帅哥男主去的,但看着看着就被精彩的剧情吸引了,连着两天一口气看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男主为了彻底惩治犯罪集团,忍辱负重做了几年卧底,面对心爱的女主惟有狠心视作陌路,一次次从鬼门关里爬出来,仍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当女主不顾生死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时候,顽强的男主终于忍不住流下了英雄泪。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刘烨现在身处乱世,时刻处于善与恶的较量中,好在她分得清楚是非,也不会被人左右,至于那生死相许的知己,多盼望他快些来到自己身边!
每个女人心里都有王子情结,殊不知大多数的王子都是王八伪装的,还不如丢掉幻想,用自己那双善于发现的眼睛,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另一半。
茵茵绿草如海浪般起伏,血色残阳与暮色融为一体,天地间陷入昏暗。刘烨发现自己每到夜晚就容易多愁善感,这也许就是爱上某人的后遗症,看来她还是太纯情了,远远比不上那些身经百战心如磐石的情场高手。
“扶玛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刘烨没有心思再转悠下去,扭头看向神情模糊的扶玛,纳闷道,“扶玛,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话音未落,扶玛“哎呀”一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那些侍卫手忙脚乱地上前抱住她,那匹惹了麻烦的骏马仿佛知道大事不妙,扬起前蹄就狂奔起来。刘烨还没学会如何下马,只能紧紧抓着缰绳,竭力控制身下越发暴躁的马儿。
这时,不知是谁“碰”到了马屁股,刘烨骑的那匹马像发疯了似地扬蹄尖叫,混乱之中,刘烨看不清扶玛诡异的表情,只听她惶恐地叫起来。
“右夫人,双腿夹,紧马腹,千万不要松手……”
这种时候,不用你说也不会松手的啊,只是这匹马像不受控制一样,焦躁不安地来回晃动喘着粗气,刘烨觉得自己瞬间穿越成西班牙的斗牛士了,可惜她前世就不喜欢看这种血腥的运动,更不晓得如何收服狂躁的牛马。
扶玛也很焦急,她急得是马儿为什么还不跑,总在原地打转有什么用,她就是要刘烨消失,这辈子都回不来才好呢!
扶玛咬着唇,装作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来,她从小就是草原山出色的驯马师,就算站在马背上都不会跌下来,又岂会真把自己摔伤。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刘烨对翁归靡有企图,而翁归靡似乎也受她迷惑,即使他不肯承认,但从他留恋的眼神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扶玛无法容忍翁归靡移情别恋,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嫁过人的汉族女子,扶玛不相信自己会比她差,不相信自己留不住爱人的心。
但她毕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她察觉到翁归靡的动摇只会大吵大闹,发小姐脾气蛮不讲理,还没到敢害人的地步。
若不是她……
须其格表面上安分,背地里可没少做动作,她听说扶玛与翁归靡闹别扭,立刻想到了新出路。谁说对付刘烨非得靠军须靡,谁说除掉对手非得亲自出面,像扶玛这种妒火焚身头脑简单的女孩子就是最好利用的工具啊!
尤其是扶玛不容小觑的身世背景,足够让军须靡和翁归靡两兄弟头疼了,如果扶玛真有本事除掉刘烨,那可就再好不过了,到时候木已成舟,看他们两兄弟还有什么法子,人都死了,总不可能起死回生吧!
须其格和扶玛的关系原本就不错,再加上她们有共同的敌人,交流起来就更投机了。须其格以过来人的身份,警告扶玛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女人要是不懂得为自己打算,就只有被抛弃的下场,等男人真变了心,要死要活都没用的,上吊自杀都不会来拦一下。
扶玛跟翁归靡吵过架之后,两人虽然又和好了,但她总感觉跟过去不一样。翁归靡不像之前那么在意她了,说话更像是敷衍,笑容也是那么勉强,总之,完全不一样了。
须其格这样说,扶玛心里就更不安了,她当然不愿意失去翁归靡,他们即将成亲的消息世人皆知,万一有个变数,就不仅是她个人的面子问题了,整个乌布吉家族都要蒙羞啊!
扶玛心神不宁,须其格更有话说,乌孙不比大汉,小叔子真跟嫂子好上了,也没有人嘲笑他们。况且军须靡一向器重这个兄弟,他跟刘烨又不是真正的夫妻,说不定脑子一热就把刘烨赏给翁归靡了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须其格并非无心,她添油加醋挑拨离间的本事连刘烨都望尘莫及,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更难参透了。
在军须靡和翁归靡忙于扩建赤谷城的日日夜夜,须其格和扶玛也是一聊整晚,扶玛可以说被她完全洗脑,对刘烨的恨意也越来越强烈。须其格为她安排好了除掉刘烨的计划,她还傻兮兮地记住须其格教她的每一句话,做好应对不同可能性的准备。
待她来找刘烨的时候,她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单纯的扶玛了,她是伪装过的侩子手,为了除掉对手抢回自己的幸福,她不介意自己变成冷血残酷的野兽。
刘烨意识到这些已经晚了,她身下的这匹马不知道往哪儿狂奔,充满欢声笑语的蒙古包被抛于身后,想回头都来不及了。
那些侍卫当然不会跟来,扶玛愿意叫他们来,肯定都是被收买了的,他们不会在意她的死活,他们已经等不及向须其格报告这个“好”消息了。
刘烨啊刘烨,你上辈子被人欺负被人骗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会轻易上当呢!活了二十六年,居然被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耍得团团转,要知道她可是你的情敌呀!情敌要是能和睦相处,世界和平也不成问题了,情敌是什么人,就是往你碗里下药,朝你脸上泼镪水,从你背后捅一刀的人啊!
你自己愚蠢也就算了,还要搭上解忧公主一条命,解忧公主那等奇女子,你轮回几世也不够赔啊!汉朝与西域的历史被你改变,你这个历史的罪人,你就等着做孤魂野鬼吧,永远都别想着投胎了!
刘烨努力从脑袋里搜罗驯马的知识,她记得电视里的帅哥驯马师想要马停下来的时候,都会用右手往下拉马的缰绳,就算当初驯这匹马的人是左撇子,她往左拉应该也能行吧!
刘烨坐扯右拽了半天,马儿压根不高兴理她,跑得贼快停也不停。刘烨摸了摸马的颈子,汗流如注烫得吓人,完了,这马该不会是有病吧!
天大地大,她这究竟要去哪儿呢?
第二十六章 情迷月亮湾
不管去哪儿,只要不跳悬崖就好!
在这种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刘烨天生的乐观因子派上了用场,发疯的马儿漫无目的地奔跑,月光为草原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色,目光所及之处黑白交替,像是穿梭于茫茫时空之间。
耳畔疾风掠过,脸颊的刺痛转为火烫的烧灼,肆无忌惮的夜风穿透刘烨麻木的身体,没有任何知觉。
刘烨的双手像是用强力胶黏在缰绳上一样,双脚也跟马腹分不开了,浑身上下只有脑袋还算清醒,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来到这片草原,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解忧公主就是她,她就是解忧公主,她已经不觉得自己占有解忧公主的身体对不起谁,既然上天这样安排,她就有存在的道理。
刘烨感觉马儿的速度放慢了许多,渐渐地,她能看清楚周围的景色了。眼前影影绰绰,高低起伏,近看像是童年时外婆家楼上的爬墙虎,远看又像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但镶嵌其中的点点银光又那么美,像天边蜿蜒的银河,又像美人玉颈间的钻石项链。
忽然,马儿哀鸣了两声,四肢瘫软跪倒在地上,此时的刘烨已经不害怕了,她打心底里同情这匹马,虽然它差点儿要了她的命。明明是人起的邪念,遭殃的却是无辜的马儿,刘烨不清楚扶玛给它吃了什么药,让它癫狂往死里跑。
马儿有气无力地看向刘烨,鼻子口腔冒出股股热气,刘烨凑近一看原来是浓稠的鲜血,她心里一酸,轻拍着它的头,念念有声:“去吧,平静地去吧,去到那片自由的草原,和同伴们无拘无束地生活……”
“嗷,嗷……”马儿痛苦地叫了几声,也许是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也许是在回应刘烨,它的头颈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双眼半开半合。
刘烨依偎着它,躺在草地上,听着生命渐渐消逝的声音,内心的酸涩倾涌而出,泪水漫过脸颊,沉静冰冷。
她会记住这种感觉,永远记住!她不会再忍让,再也不会!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眼泪都流干了,刘烨的身体才恢复知觉,她双手撑地,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看向那片银光闪烁的地方。看了好久才发现,原来那是一片丛林,而那美丽的银河正是盘旋其中的湖泊,s型的湖泊似是一弯弦月,将丛林从中分开,乍看上去就像是太极图。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阴阳化合而生万物,宇宙有无限大,是以称为太极。相比宇宙,一花一叶是那么渺小,但每朵花都有自己的世界,每片叶都有自己的绿意,花有凋零,叶终枯萎,最后都将归还大地。没有这一花一叶,也就没有宇宙的浩瀚。
刘烨在这一刻好像明白了许多,以前她总是在想,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生命的含义又是什么。但她现在明白了,她就是她,她存在的意义就是经历生命的过程,至于生命是七彩斑斓还是昏暗混沌,那就是个人的修为了。
既然如此,如果她不珍惜生命,没有好好把握每一天,那她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与其纠结命运公不公平,倒不如享受阳光的温暖健康的欢乐,对这个世界来说,百年不过是瞬间。
刘烨深深吸口气,做了几个伸展手臂的动作,她现在要养好体力,没有了马,她得靠自己走回去呢!这里如果没估计错的话,应该就是喀纳斯湖月亮湾了,因为看起来跟宣传单上的照片有七八分相像,究竟是不是,等明天太阳升起来再看吧!
刘烨拢紧衣服,看了眼身后黑茫茫的草原,能不能走回去虽然是未知之数,但她并不害怕。
迷迷糊糊就快睡着的时候,“哒哒”的马蹄声从梦里传来,依稀还有人唤她的名字“烨儿”。马背上那道帅气潇洒的身影看着就让人心动,他的眼角荡漾着温暖的笑意,俊美的轮廓真是百看不厌。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不假,但他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美男子,就连偶像剧的男主都比不上的超级帅哥。
古代的水土养人哪,没有污染就是好,粮食蔬菜都是天然有机的,水里没有重金属,肉里没有瘦肉精,奶里没有三聚氰胺,衣服里没甲醛,化妆品不含激素……
其实,来到古代挺好的,没有现代的高科技,却有最纯粹的生活,尤其是古代的美女帅哥一个个都这么水灵,皮肤光滑得像,像什么来着?
“剥了皮的煮鸡蛋,对,煮鸡蛋,广告上就是这么说的……”刘烨闭着眼睛念叨“煮鸡蛋”,小手摩挲着类似煮鸡蛋的物体,嘴角微微上扬,“嗯,好光好滑啊,这是男人还是女人啊,不对,都不对,应该是小孩子的,是少夫?还是子卿?手感真好,我的皮肤都没这么好……”
发觉那个物体开始移动,刘烨毫不客气地扭住他:“是少夫吗?是的话快回答!不回答?那就是煮鸡蛋,煮鸡蛋,不许动,不许动哦,不然,不然我就一口吃掉你……”
“煮鸡蛋”果然不敢动了,乖乖地任她又掐又扭来回蹂躏。刘烨满足地咯咯笑着,小手开始往下滑,“煮鸡蛋”居然还穿衣服的么,领口还是那种最难解的盘扣,好吧,盘扣就盘扣,再难解也是能解开的,她好歹也穿越过来两三年了,这点难度算得了什么!
解开一颗,两颗,三四五六颗扣子,刘烨觉得差不多了,直接把手伸进去,结实的巧克力块哦,一块,两块,三四五六块……
“嗯,不错,真不错,挺有料的呢……”刘烨沉浸于自己的美梦,不安分的小手就没打算停过,她一边数着“巧克力块”,一边舔着唇,没来由地喉咙一阵干渴,“咦,奇怪了,巧克力块还会动的,该不会是要融化了吧,哎呀,让我吃一口再化吧,我好久没吃过巧克力了……”
刘烨眯着眼睛在笑,意识还是模模糊糊的,她固执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做梦,荒凉的草原哪来的巧克力呢!
殊不知“巧克力块”也是有尊严的,不甘心接受被推倒的命运,“巧克力块”猛地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滚烫的胸膛像一团烈焰。
“唔,好热……”刘烨不舒服地扭动着身子,却被“巧克力块”抱得更紧。
“别动,让我抱着你就好。”
嗯?“巧克力块”还会说话的?
刘烨的梦醒了大半,她糨糊似的脑袋开始转动,她在月亮湾附近的草地上睡着了,按理说这里应该没人在的,难道说林子里有黑瞎子?不对啊,黑瞎子不会说人话!
人?什么人?
刘烨艰难地睁开双眼,沉重的眼皮像涂了强力胶,怎么睁也睁不开,但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紧贴在胸口的滚烫胸膛剧烈地跳动着,头顶炙热的气息拂过她裸露的肩颈,像是烙铁那般烫。
刘烨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这幅胸膛属于男性,荒郊野外半夜三更,一个男人强行抱住她,想做什么还用问吗!
“放、放开我,他妈的流氓……”刘烨挣扎的声音糯甜娇媚,听起来像撒娇,她窘迫地红了脸,使出全身力气想推开他,“混蛋,敢跟老娘来强的,再不放手我阉了你……”
“烨儿,是我……”
刘烨身子一颤,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去,迎上他温润多情的眼眸,兴许是月光太美,他美好得太不真实,他努力地望着她笑,却掩不住眼里的疼惜。忽然间,刘烨的心蓦然抽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就快喘不过气了。
“烨儿,是我,索朗……”翁归靡轻轻地说。
四目交接,情深几许,那只无形的手渐渐松开了,化为一汪春水,流淌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刘烨眼眶泛红,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地落下,翁归靡望着她,突然低下头来,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刘烨和翁归靡都在颤抖,分不清楚谁抖得更厉害些,翁归靡的唇所及之处,就像火焰在熊熊燃烧,刘烨不敢呼吸,生怕这一切只是个梦境,转眼即逝。
翁归靡用吻膜拜他心目中的女神,她是那么遥不可及,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对她动心。可是,在这么美的夜晚,在这失而复得的时刻,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几乎就要失去她了,得知她有性命之忧,他想也没想就找来了,一次次失望,一次次期望,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真的失去了她,他会恨死自己。他要她活着,好好地活着,哪怕不能在一起,也要如此。
翁归靡在草原上策马狂奔,冯嫽焦灼的哭喊,扶玛冷漠的神情,刘烨蔷薇花般的笑容,在他眼前纵横交错,让原本就不安的心饱受煎熬。一直以来,他都不肯承认对刘烨动了心,她满怀期待的眼神,他看得懂,但他不敢再进一步,惟有否认自己对她的感情。
那朵蔷薇花是她甜美的笑容,而他,拥有她的笑容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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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咎由自取
月亮湾的夜晚充满魅惑,容易让人失去理智,更容易让人敞开心扉,即使是翁归靡也情难自控。
他的心脏仍在狂烈地跳动着,自从冯嫽来找他的那一刻起,整个人就陷于极度恐慌的状态,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害怕失去的恐惧。
扶玛带走刘烨之后,冯嫽始终放不下心,要知道扶玛可是翁归靡的未婚妻,而刘烨与翁归靡之间暧昧的氛围不仅是她察觉得到,其他人应该也能看出端倪吧!
尤其是像扶玛这种恋爱中的女子,她满心想着都是翁归靡,满眼看的也都是他,哪怕他有一丝异样也能立刻感应出来。
冯嫽没有谈过恋爱,迄今为止也没爱过谁,但她知道女人天生都是敏感的,特别是对情感之事。
看着少夫和赵子卿天真无邪的笑容,冯嫽心里的不安逐渐扩散,她和刘烨真能这样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吗?须其格或者其他人当真愿意放过她们?
冯嫽当然没有这么单纯,她清楚地知道解忧公主的使命是什么,这是一场殊死较量,用师中的话说,没有三年五载是很难分出胜负的。所以,解忧公主的存在本身就对某些人造成了威胁,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扶玛临走时的那个眼神……
冯嫽反复思量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明明是毫无心机的青春少女,那种歹毒的眼神实在是太不相称了。就像是,就像是须其格?
萌生出这种联想,冯嫽不寒而栗,当时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种眼神分明是须其格才有的啊!扶玛,须其格,须其格,扶玛,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难道,一切都是须其格的阴谋?扶玛受须其格指使,假意向公主示好,然后趁机下毒手?
冯嫽顿时懵了,既害怕又紧张,如果不幸被她说中了,那么,刘烨现在又是什么处境?若是出个意外,若是……
不敢再想下去了,冯嫽强作镇定,眼看天色已晚,将少夫和赵子卿送到赵胜那里,谎称她和刘烨晚上有事,请他帮忙照看少夫。
紧接着,冯嫽调头就往乌布吉家奔去,扶玛和刘烨要是都没回来还好说,要是扶玛先回来了,那就一定有问题。
看到扶玛躺在榻上心事重重的样子,冯嫽一颗心猛地下沉,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冯嫽很想冲上去将扶玛揪起来,当面问她刘烨在哪儿,很想赏给她几巴掌,问她还有没有良知。
但冯嫽都忍了,她已经想到了更合适的人选,那就是扶玛的未婚夫——翁归靡。
谁叫扶玛招惹她们了呢,她冯嫽就是要让翁归靡看到扶玛的真面目,让翁归靡知道扶玛怎么陷害刘烨的。
可是,冯嫽根本就见不到忙于政务的翁归靡,她连他的蒙古包都靠近不了,因为翁归靡和军须靡正为扩建赤谷城的事烦神,其他人等一概不见。
既然如此,冯嫽也有对策,当即去找师中和常惠,向他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常惠二话没说,带上十几名心腹动身去找刘烨的下落,师中意识到事态严峻,稍作思量想了个主意将军须靡引开。
冯嫽见到翁归靡,没有一上来就控诉扶玛的阴险狡诈,而是很平静地说出她的亲眼所见。翁归靡又不是傻子,他怎会听不出来其中的猫腻,很明显就是扶玛从中使诈。
翁归靡来不及猜测扶玛背后的指使人是谁,也顾不得问她究竟为什么这样做,直接找扶玛问刘烨人在哪儿。
扶玛没想到翁归靡这么快就找来了,按照事先编排好的说辞敷衍他,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极其无辜地说:“索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难道你不相信我?你以为是我故意让右夫人骑的那匹马发疯?”
翁归靡没工夫听她辩解,再次重复道:“扶玛,右夫人在哪儿?你快告诉我,天已经黑了,耽误下去说不定会出人命的!”
扶玛继续装疯卖傻,眼角似有泪花闪动:“你知道吗?那匹马真的发疯了,我在草原上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马能疯成那样,像是最凶狠的野兽,能把人吃了一样。那些侍卫为了保护她,都被马踢伤了,有一个还伤了脊梁骨,这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了,现在正在军营里躺着呢!不信你去看哪,看我有没有在骗你!”
“还有我的腿,你看看,看看呀……”扶玛激动地掀起裙子,露出刚包扎好的小腿,“幸亏我反应快,要不然恐怕就摔断腿了,索朗,你不心疼我的伤,反而怀疑是我害了右夫人,你怎么能这样,你真是太过分了!”
冯嫽冷冷地开口:“扶玛小姐,自始至终左贤王都没说是你害了我们公主,你反应这么激烈,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住口,你只不过是个卑贱的侍女,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扶玛鄙夷地哼了声,反过来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没看好你们公主,你连做个下人都不称职,现在右夫人出了事,居然有脸来诬陷我,让我替你承担责任,你这个无耻的小人!好,我再说一次,右夫人骑的马发疯了,我们谁都拦不住,不知道跑去哪儿了,我从马背上摔下来,被侍卫们送回来休养,就算你们不来,我也要去见大王的。”
“这招确实够阴险,看起来似乎是无懈可击,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你能想出来的。”冯嫽不卑不亢地迎向扶玛憎恶的怒视,“这就是最大的漏洞,扶玛小姐,以你那点能耐,还想不出这么周详的招数,我说的没错吧!”
扶玛恼羞成怒:“放肆,无礼,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说话!你这是犯了亵渎贵族的大忌!来人哪,砍去她的双脚,再把她的嘴给我缝上,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口出狂言……”
冯嫽没把她的恐吓放在眼里,厉声打断她的话:“你心虚了,对吧,因为全被我说中了。扶玛小姐,我们中原有句俗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我们公主,老天爷都不会帮你,你把你的罪过都推到马身上,自己歹毒却要怪马凶暴,装着一副清白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最肮脏的就是你!‘马发疯了,不知道跑去哪儿了’,这话说出来恐怕没人信吧,别把人家都当成傻子!如果你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良知,请你立刻告诉我们公主的下落!不然,就算把这片草原翻个遍,我们也会找到公主!”
“我说过我不知道,就是马发疯了,就是这么简单,哪来的什么阴谋诡计!”扶玛不见棺材不掉泪,气恼地跳起来,“贱人,你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是清白的,我是无辜的,右夫人失踪跟我无关,你们高兴把草原翻个遍就去找吧,清者自清,我才懒得跟你废话自跌身价!”
“清者自清?哼,你说话就不怕闪了舌头!好吧,死不承认是么,你就准备好遭报应吧!”
“该死的贱人,你敢诅咒我……”扶玛扬手就要打冯嫽一巴掌,却被翁归靡一把抓住,她又伤心又悲愤地尖叫起来,“索朗,你帮她不帮我?你竟敢帮这个贱人……”
只听“唰”一声响,翁归靡把她腿上的布药包撕下来,沾着药渣的小腿完好无损,连块青肿的痕迹都没有。
翁归靡和冯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小腿,扶玛那张脸红得像一团火,她结结巴巴地摆了摆手:“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索朗,你听我说,我真的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还有呢?接下来还要怎么编?你说你的腿差点儿摔断,结果却能跳起来骂人,现在我揭穿了你的谎言,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翁归靡心痛地看了她一眼:“扶玛,你太让我失望了!”
冯嫽冷笑了声,转过身紧追翁归靡而去,扶玛瞪着眼睛半张着嘴,悔恨、懊恼、愤怒的泪水夺眶而出,冲翁归靡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喊:“索朗,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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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吹吹枕边风
一直以来,翁归靡为生长在这片辽阔的草原而自豪,但在今晚,他却无比憎恨无边无际的草原,刘烨不知身在何方,也许她能逢凶化吉,也许她正孤立无援,也许她已经……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惟一的念头就是找到她,即使是在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
翁归靡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刘烨,这种自信并非无缘无故,仿佛冥冥之中有指引,将他带到刘烨的身边。
在黑暗中茫茫追寻的无助,惴惴不安的焦灼,提心吊胆的惊慌,这些感觉翁归靡不愿意回想。他第一眼看到刘烨的时候,她紧闭双眸像在昏睡又像是停止了呼吸,翁归靡只觉自己的心在那瞬间停止了跳动,苦苦压抑的感情排山倒海般将他淹没。
“烨儿……”
翁归靡用尽所有力量唤她的名字,他从不敢直呼她的名讳,从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在心机深沉的族人面前,在浑身戒备的扶玛面前,他不能流露出一丝仰慕之情,即使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
是的,他爱她,他爱上了美丽的汉家公主,爱上了同族兄长的女人,爱上了乌孙昆莫的夫人。
他并非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他不会轻易为谁动心,也不会迷恋女子的美貌,更不会觊觎兄长的女人。可是,遇见了她,他所有的坚持都化为乌有。
初初见她,他就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原以为是她的美让他产生幻觉,但当她蔷薇花般的笑容绽开之时,他听见了心底传来的声音,那朵花开的声音。
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女子,遭受冷落排挤还能笑得那么明媚,她不会自怨自艾,不在意别人给她造成的伤害。她怀抱更远大的志向,她将中原先进的技术带给乌孙,与乌孙的平民百姓一起务农,在她身上看不到公主夫人的影子,但却觉得她最矜贵。
她用她的“炮仗”解决了一场危机,她的坚强勇敢令人折服,她的正义凛然令人佩服,她的聪明才智令人信服。
她对少夫的温柔诚挚,翁归靡看在眼里,心也为之融化,但当她叫住他的时候,却又不敢回头看她,因为他怕自己再也回不了头。
那杯竹叶茶像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仿佛他们前世缠绵今生有约,不管相隔多远,终有重逢的一天。
翁归靡灼热的唇徘徊在刘烨耳畔,双手不知不觉越拥越紧,像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
刘烨的掌心贴着他的胸膛,感受他有力而纷乱的心跳,他的吻唤醒了她沉睡已久的渴望,她想跟他更为亲近,亲近到不分彼此。
但,翁归靡仍是在顾忌什么,他的拥抱那么用力,唇却像羽毛轻轻撩拨她的心,犹豫着该不该许下一生的承诺。
“索朗,既然你来了,我就不让你有机会逃走……”
翁归靡怔了怔,刘烨没给他时间思考,便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翁归靡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刘烨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到在草地上,两人的唇胶着在一起,像是引线点燃了彼此的热情。
刘烨面红心跳呼吸困难,忍不住抬起头换口气,看着身下的翁归靡,涨满情愫的双眸如烟似雾,像是花瓣上的晨露,美得令人心醉。
翁归靡看得痴了,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托住自她肩头垂下的长发,呼吸着专属于她的芬芳,原始的冲动在他体内放肆地延伸。
“烨儿……”
在她的注视下,翁归靡忘情地唤了声,轻抚着她粉嫩的脸颊,目光流连于她精致的面容。
刘烨羞赧一笑,整个人卧在他怀里,翁归靡趁势翻了个身,转而将她压在身下,化被动为主动,温柔地吻上她的唇。他等不及品尝她的甜美,她每一次的颤动都让他心动不已,他轻柔地安抚她的不安,他要她知道他会好好待她。
此时,刘烨的脑袋一片空白,前世毫无恋爱经验的她,这可是她名副其实的初吻。记得言情小说里描写这种场面的时候,通常是说思绪放空脚都站不稳了,甜美地像是在云端漫步。
可她现在是躺着的啊,有没有躺着接吻的经验借鉴?置身云端的感觉她也没感受到,她只知道自己紧张地要死,他的引领让她不知所措,如何迎合让她困惑不已,这是他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她不想给他留下不解风情的印象,甚至是麻木不仁的恶劣影响。
算了,算了,谁接吻的时候还在胡思乱想呢!刘烨两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