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美男爱上我第37部分阅读
三千美男爱上我 作者:rouwenwu
心头一紧,他心中也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将手搭上了姜兰的脉搏。
果然不出所料,无良子立刻起身,对着双喜吩咐了几声,双喜眼睛大睁,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七朋,准备煎药!”无良子快声的吩咐,声音中竟有他都不易察觉的颤抖,而后也不顾有双喜在场,立刻伸手至姜兰的腰间,一用力解开了衣带,双手一动,银针已在手中,扎入了姜兰的下腹。
“啊!”突来的疼痛让姜兰痛呼了出声,看到无良子惊惧的眼睛,姜兰不安的道:“无良子,朕是不是得了什么急症了?”
无良子持针的手有些颤抖,他没有回头,已经来不及给姜兰解释太多,只得轻声道:“皇上有滑胎的迹像,先别说话,让臣妾为您施针!”
第257章作戏
“什么?滑胎?”姜兰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经过短瞬间的怔忡,立刻明白了无良子的意思,她立刻想着急着起身,却又被一边的双喜按住,双喜轻声诱哄道:“皇上别急,良妃小主的医术您还信不过吗?”
“双喜,朕有孩子了,朕有孩子了是吗?”姜兰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又是激动又是惊惧,她真是个糊涂的女人啊,这时她才想到,自已的确已经迟了很久的经期了。
“是的,皇上别急,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双喜抓住了姜兰的手,不停的为她擦着汗。
帐中,无良子全心神的为姜兰稳着胎,帐外众人也乱作了一团,均不知姜兰的身子到底如何了,这时沈一凡也带着金童匆匆赶来,见到楚天瑶,上前便急切的道:“楚将军,我刚才听将士们传言皇上晕倒了,如今怎么样了,传良妃了吗?”
“才妃小主莫急,良妃已经在施急了,定会没事的!”看到沈一凡的脸都白了,楚天瑶忙轻声的安慰着。
沈一凡来回快步的走了几下,立刻道:“不行,本宫要进去看看!”
“才妃,才妃……”楚天瑶与孙华都同时上前拦住他,孙华扯着沈一凡的手臂道:“才妃呀,你一不会医术,二又不会侍伺皇上,帮不上忙的,就静心的在外头等候,若是有什么事情,双喜会出来通知大家的。”
“姑姑,一凡真的担心皇上!”沈一凡苍白的脸,连身子都在颤抖,孙华见状更为不舍了,她叹息着道:“无谓的担心,没用的,就在这候着吧,你看众人都在这呢。”
沈一凡不在说话,而他也不像众人一般安静的等待,他显的很是着急,众人就这样看着他来回不停走动的身子不语,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双喜才轻揭了帐帘走了出来,众人立刻围了上去。
最前面的就是沈一凡了,他顾不上礼节的一把抓住了双喜的肩膀吼道:“皇上呢?皇上如何了?”
“没事了,只是……”双喜还没有说完,沈一凡的双手已经放开了她,直奔入了军帐,这时无良子才刚将手上的丝布丢到地上,见到沈一凡闯入一愣,而沈一凡看到无良子扔下的丝布中沾染着血迹,他的心下也暗松了一口气。
“皇上,怎么样?有没有好些?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苍白的脸还有着惊惧,满是无措的双眼紧盯着姜兰,手紧紧的握住姜兰的手臂,明显的感到他的紧张、不安、颤抖。
“朕没事,朕的孩子有滑胎的现像,良妃为朕在医治!”姜兰白着脸泛起一抹微笑安慰着沈一凡,他的在乎让姜兰的心中有一种微微的感动。
沈一凡初听姜兰的话,竟怔在了当场,半晌后,他皱着眉,有些不太开心的道:“皇上,你怀孕了?你何时有的身子,一凡怎么不知?是一凡的孩儿吗?”
沈一凡语言中淡淡的不悦,姜兰感受到了,而他的话也让姜兰不知如何回答,她伸出手,抚上了沈一凡的发丝轻声道:“是朕的孩子,这就够了!”
“皇上……”沈一凡轻语了一句,显然对姜兰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姜兰无力的放下了手,孩子险些没了,让她的心也处在不安中,而有了孩子的消息,更让她的心痛了又痛,这孩子来的可真是时候,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自已会有一个孩子,和十二的!可是现在……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姜兰闭上了眼睛,无意多谈。
无良子望着沈一凡,那目光中清冷幽深,沈一凡抬眸,竟觉得心中惊惧,只是这也是一眨眼的感觉,他便先发制人,出声道:“良妃,皇上初怀凤胎,按理也没有经过怎么大的波动,为何突然会出现滑胎的现象呢?”
“不是突然出现,是有人给皇上服了雪里红!”无良子冷声应了一句,那一双眸子紧盯着沈一凡,好似生怕会错过了他脸上的什么表情。
而无良子的话也让本是闭眼静思的姜兰猛的睁开了眼睛,她不敢置信的望着无良子道:“良妃,你刚才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蓄意谋害朕的孩儿?”
“是的,皇上!”无良子没有隐瞒,他的视线也从沈一凡的身上收了回来。
姜兰还未及说话,沈一凡就立刻道:“良妃你说的是真的吗?竟然有如此大胆之人,当真该杀,可是,皇上有了身子,还有谁会知道这件事情呢?定是知道了这事才会下此毒手,皇上,你可是将有了身子之事,告之了谁,因而引来此祸?”
“朕自已都不知,又如何告之别人?”姜兰冷应了一句,到底是谁竟然想如此对她,这定是要从中得到一些利益的人,突然,姜兰想到了无良子的药膳,她一直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除了七朋送来的药膳。
姜兰抬眸,目光锁着无良子道:“良妃,你可是早就知道朕有了身子这一事?所以才会送药膳给朕?”
“是!但是这药不是臣妾下的。”无良子抬眸,回视着姜兰目光坦荡,他是早已得知,但是他并没有去加害皇上,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好不能承认的。
姜兰的眼眸一暗,面色紧绷,但是情绪还算平静,让人猜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沈一凡见状,立刻起身帮着无良子说话道:“皇上,虽然良妃是第一个知道皇上有了身子的,但是他曾经为皇上命都不要,又如何会加害皇上呢?皇上肯定是弄错了!”
第258章暗喻
沈一凡看似是为无良子求情,可是言语之间无比指向了他,无良子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坑,姜兰也是阴觉着脸,让人看不出她心头到底是何情绪,房中的气份登时冷了下来,这时无忧也听到了消息赶了过来,孙华等人知道皇上醒了,也都进了军帐。
知道皇上有喜,众人最先的就是喜上眉梢,但是却有人胆敢谋害皇上的血脉,这可以最及九族之重的大罪,孙华立刻跳起来道:“皇上身上竟然隐藏着如此歹毒之人,如此怎么得了?皇上的膳食都经了谁手?全都将她们叫到这里来,我要一一查问。”
姜兰也正有此意,便也一声不语,算是默认了孙华的行为,不多久,军厨中是接手过皇上御膳的,均无一例外的跪了一地,包括七朋和双喜,这时七朋已经得知了大概,他的脸色如纸一样苍白,这膳食有毒,所有的不利均指向了无良子,他不得不担心。
“是谁端来膳食给皇上服用的?”孙华冷冷的望着七朋,她早已将他一脸的苍白看到了眼中,而现在更是直直的望着他。
七朋忙跪着上前一步道:“回影王的话,是奴才!”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在膳食中下毒,你可知这是死罪?”孙华的话音一落,众人皆惊,就连七朋自已也是愣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当他明白孙华话中的意思时,他立刻重重的将头叩在地上哭道:“皇上,奴才没有,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加害皇上,皇上英明,请皇上明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着姜兰,姜兰仍是一脸的阴沉,她盯着七朋,不言不语,没有人知道她心中在盘算什么,就连沈一凡,也悄悄的在衣袖中捏紧了双手。
气份有些冷凝,姜兰的脸上仍是满布冰霜,这时沈一凡走出来有些息事宁人的道:“皇上,姑姑!此事说来很难,其实也很简单,臣妾有把握审出那个暮后的j人。”
“哦?”孙华别过脸望了沈一凡一眼,又回过头去看了眼姜兰,姜兰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沈一凡得到了允许,他首先是望着无良子,直直的,静静的望着,无良子一脸的淡然,他的目光中竟有一丝讽笑,好似这只是一个人自编自演的闹剧而已。
沈一凡暗咬了下牙,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的道:“良妃,本宫问你,你是何时知道皇上有了凤胎,而且除你之外,你又向谁透露过皇上有凤胎的事情吗?”
“昨日知道的,皇上在郊外与臣妾一起归来时,臣妾无意中握中了皇上的脉搏得知了此事,除此之外,臣妾就与七朋说过,那也是吩咐他送药膳,并无第三个人知道。”
“好!既然你已经知道皇上有了凤胎,为何当时不报?这件事情对皇上,对整个西月都是可喜可庆之事,你因何而隐瞒?”沈一凡猛的加重了语音,那神情,那眼神,都确指是无良子所为无疑,众人也都被他的情绪带动,心中也有八九成都以为是无良子所为。
沈一凡的用心,无良子已经得知,可是他却无力反驳,当时他也说不出自已是何种心情,而且皇上当时心情很差,他竟然不知道自已为何没有说及此事,沈一凡果然阴险,他竟抓住了此点不放,让无良子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无良子的不语,也引得众人窃窃私语,包括姜兰也是冷冷的望着她,她的心中早已被愤怒所代替,她真的希望无良子可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无良子紧抿的双唇竟没有丝毫想说话的意思。
“良妃,本宫在问你话!请你回答,相信皇上也在等你的答案!”沈一凡沉声催促,趁热打铁般的不让他有空闲思索。
无良子抬眸,回视着姜兰,她眼中那冷冷的冰,剌痛了他的心,她不相信他!这一个认知让他的心碎了一地,他闭了下眼睛,别过脸有些火大的道:“没有理由,没有说就是没有说,我也没有去加害皇上。”
“良妃,不是我逼你,任何事情都要讲求证据,你不能依着皇上的宠爱就为所欲为,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你更应该将此事交待清楚,如何能说这种气话呢?”沈一凡语气轻柔,可是听在了无良子的耳中,却倍觉得讥笑。
他猛的抬头,轻吼了声:“沈一凡,你别欺人太甚!”
他的话音一落,沈一凡便走到了边不在言语,而无良子这样不配合的态度,让众人议论的声音更大,这时七朋再也忍不住了,你跪爬着奔到床头,对着姜兰猛叩着头道:“皇上,奴才真的没有下药,小主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给你煎了药膳,但是真的没有加害您的意思,小主爱皇上都来不及,怎么会加害皇上呢?求皇上三思,切莫上了小人的当!”
“大胆!主子狂傲,奴才牙尖,这里本宫在问话,何时轮的到你上前回应?退下!”沈一凡见状,见这七朋死不承认,反而牙尖嘴利的指桑骂槐,顿时一阵恼怒。
七月哪里还顾的上有没有冲撞到宫妃这个罪名,他立刻又对着沈一凡不停的叩头道:“才妃小主,奴才请您了,你就放过我家小主吧!他平时并未与你结怨,你何必如此针对他呢,您也说了,知道皇上有凤胎的,就只有我家小主一人,这也太过明显了,我家小主又怎么会如此傻的去将自已推上刀尖呢?才妃小主,求求你手下留情吧!”
第259章人性
“你……”沈一凡没有想到七朋竟然如此难缠,他说的这些好似真的是他在针对无良子一般,弄的他倒落了个不是,他一别过脸,有些气闷的对姜兰道:“皇上,臣妾也只是想找寻着动机往下查,可是现在这奴才如此气人,当真不知道良妃是如何教下人的。”
“七朋,你下去!”无良子在不懂事,也知道沈一凡绝对有这个权力赏七朋几十大板,而且在这个场合,七朋说的话的确有些大逆不道,若是碰到不好的主子,难保就不会大刑侍候。
七朋也知道他惹怒了沈一凡,可是他说那话,就如板上钉钉一般的硬往主子身上钉,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本身这所有的不利都指向了无良子,哪禁的起沈一凡的诱导呢?
姜兰的脸色也不好看,只是无良子发话了,她也就没有说话了,只是秀眉紧锁,而且姜兰的脸上也有些苍白,可能是刚刚失了点血的原因,身子还是很没有力气,她在心头也不相信是无良子所为,可是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人要这么做?这才是她姜兰想知道的事情。
“小主!”七朋哭泣着,从未经过什么事的他早已经下坏了,身子就如颤抖的秋叶,瑟缩着发抖,他无助的望着无良子,又望着沈一凡,他没有胆量去望皇上,可是如今他真的希望有一个人能救救他们。
“下去!”无良子的脸上蒙了一层寒霜,七朋只得退了下去,无忧站在一边,沈一凡从头到尾的审案方法他都看到了,从心中也隐隐的感觉到沈一凡在针对着无良子,只是七朋这一番话说的好呀,至少为无良子争的了一些机会。
姜兰抬手揉了揉眉头道:“朕也不太相信是无良子所为,一凡,虽然无良子的嫌疑最大,但是这也不一定就会是最终的答案,不如这样吧,将这一干人等,全部都押在军牢中,朕会命人彻底清查此事,朕可以容忍对朕的伤害,可是朕的孩儿她何其无辜?此事,朕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姜兰的声音虽然虚软,但却似结了厚厚的一层冷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而金童更是额头渗出了汗丝。
“皇上?”沈一凡唯恐事情有变,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得知了皇上怀有凤胎之事,但是难保金童下药时的身影不被人发现,所以这事不宜久拖,越拖对自已越不利。
可是姜兰却似累极,她伸手止住了沈一凡的话道:“朕累了,现在不想在谈论此事,这事就交由司监府彻底查办,没有证据,朕不想指证和怀疑任何人,所以这也不能全算是后宫的毒计,一凡,你就不用在管了。”
“是!”沈一凡怔了下身子,低睑了眼神恭敬的应了一句,可是心中却对七朋恨之入骨,他的手暗自紧握,望着七朋的眼光也有一种阴冷,七朋不由的心底发慌,将头俯的更低了。
由于事情有变,姜兰回宫的行程暂止,这也正合了姜兰之意,他们已经不在城外驻军,而且进驻到了北州的知府上住下,而姜兰亲自下旨交给了司监处查外,沈一凡再也无力去诱引别人思绪。
走在回往所的小道上,沈一凡冷酷的脸上更显的坚硬和阴郁,趁着四下无人之际,他冷声道:“下药之时,可有人发现你的踪迹?”
“主人,昨夜间属下是将毒浸在了抹布上,而后用湿布擦拭的药罐,当时并无任何人知道,请小主放心!”
沈一凡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他叹息般的呼了一口气道:“真没有想到无良子的身边,还有如此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牙尖嘴利的小奴才,本宫真是失算!”
“主人,七朋只不过是一个奴才,主人又何必与他计较呢。”虽然七朋说话是过火了些,可是毕竟只是一个奴才,若是在他的身上放着太多的注意力,当真不太值得。
可是沈一凡却难咽下这口气,他冷声道:“都是他的一番话,给本宫杀了一个回马枪,若不是他这一番语言,在帐中之人,哪一个不都是将目标指向无良子?他定会成为众人的标把,可是现在,却反而显的他更无辜了。”
“若是主人真的气不过,属下暗中教训一下七朋便是了,不值为他生这个气,还请主人息怒。”金童有些不太了解沈一凡了,从小到大,他何曾如此小心眼过?
而金童原本也只是随意的说说,可是没想到沈一凡竟然真的同意了,他竟点了下头阴沉的道:“是要给他一点教训,本宫发过誓,凡是惹到我沈一凡的,均不会是好下场。”
金童微怔,这时沈一凡转头对着金童勾了一下手指,金童俯耳过来,沈一凡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吩咐了几声,金童的脸色稍变了一下,望着沈一凡的目光,竟然有一些无法相信!沈一凡看了也没有看金童一眼,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冷声道:“去吧,做的干净些!”
“是!”金童略一迟疑,但是还是伸手应了一下,而后回头,不知要到何处去。沈一凡转过身,他动手理了理衣衫,又恢复了那温文尔雅的感觉,慢迈着步子往自已的住所走去,虽然事情进展的并不是很顺乎,至少无良子等人被关了起来,而他却并没有被怀疑,这也许也是一种小的成功,沈一凡的心情也不由的变好了许多。
第260章惊悚
姜兰微卧在床上,脸上虽然平静,可是一直侍候在她身边的双喜定是知道她不好过的,用温湿的丝巾给姜兰擦拭了一下身子后,双喜忍不住的道:“皇上,苍天保佑小公主没事,皇上还是不必太难过了,这样也会影响到小公的成长的。”
姜兰不语,半晌后睁开了眼睛,望着双喜坐在床边担忧的望着她,姜兰轻声道:“双喜,你说……朕是个好女人吗?”
姜兰的话把双喜吓了一跳,她立刻不安的抬眸望着姜兰一眼,小心的道:“皇上,看您这话说的,在这世上,还有比皇上更好的女人吗?”
“不!”姜兰摇了摇头,倍感疲惫的道:“先别管朕的身份,就以一个女人而言,朕是不是一个好女人?”
“是!”没有半点犹豫的,双喜重重的点头,姜兰盯着她的脸色望着半天,她想找出双喜脸上的一丝不自然,可是双喜的眼神清彻,通透的让人忍不住信了她的话。姜兰别开了脸,叹息了一声道:“可是朕却觉得自已并不是一个好女人,朕花心,自认为对每一个人都很好,也尽量的去对每一个男人好,可是朕终究太过高估了自已,朕如历代的君王一般,止不住后宫污秽残杀,朕的心,真的凉了。”
双喜心疼的望着姜兰,不由的哄道:“皇上,这也许是长公主的一个阴谋,也不一定就与后宫有关,皇上你可能太过多心了。”
“长公主?没可能的!”姜兰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在说话,姜兰一向平静的脸庞,似乎出现了一丝悲意的裂痕,这件事情的发生让她一向高傲的心深受打击,而对人性的恐惧也如一个密密的网,紧紧的像着她周围涌来,使她更加的压抑。
她下意识的伸手护住了自已的腹部,她害怕自已的孩子在受伤害,她是一个帝王,却无力保护任何人!十二的失踪,倾城的离去,孩子的险些滑胎,沈一凡的刻意诱供,都让她的心如置冰窑,这一刻,姜兰有些怀疑,这后宫,当真会有真情吗?
北州的城府西院……
断断续续的哭声不时的传来,众奴役和奴婢被关在了西月与无良子的房间相临的不远处,他们也都是这整件事情的受害者,而地位最高的无非就是无良子了。
七朋双眼红肿,泪珠一直落个不停,他可怜巴巴的望着无良子,内心倍受煎熬,无良子背着手,遥望着窗外,他的思绪回到了山涯下,回到了曾经与父亲无忧无虑的生活。
爱一个人难道有错吗?还是他的爱太卑微了?从离开了山涯,他过的日子无一天不是战战兢兢的,他怕失宠,他怕被忽略,他怕被在这后宫中落寂到老,可是人生就是如此,他怕什么却要来什么。
姜兰那不信任的一眸,也许是无心的,但是却让他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他无力止住这种痛,这痛让他连为自已喊冤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主!都是七朋无能,不知道会有人陷害小主,如此粗心,置小主与险境,七朋该死!”望着无良子那忧郁的侧面,七朋的心中也不好过,他实在忍不住了,哭声再次回荡在房中。
无良子转身,望着七朋双手捂脸喃喃自语的自责,他的心触动很大,七朋在皇上面前冒死所说的话,真的令他十分的感动,他走过去,拉开了七朋的手认真的道:“七朋,这件事情不怪你,明显是有人陷害本宫,怪只怪你跟了一个没用的主子,连累你受了委屈!”
“不,别这么说,小主一直对奴才很好,是奴才不够机灵,奴才该死!”七朋语无伦次自责的不行,无良子暗自叹了口气,拍了拍七朋的肩头,这时,他真的嘴傻了,嘴笨了,不知道还能安慰些什么。
因为突来的这一转变,本是喜气的军营又蒙上了淡淡的不安,这犹如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觉得紧张,又让人觉的窒息,皇上若是不表态度,越是让人揣测难安,生怕不幸就降临在自已的头上。
夜再一次的来临,这夜仿佛比以往更加宁静了些,早早的军士们能休息的全都休息了,也许吧!躲在军帐中才是最安全的。
西院,众奴仆们却辗转反侧,他们早已经被心中的惊惧折磨的心力憔悴,被牵进了谋害未来太子的罪名,不是自已抵名就可以的,那罪重及九族哪!每每想起,就让他们觉得血液都凝固在了身体里,这感觉就像离死亡更近了一步一般。
突地!寂静的夜空被一声凄历的尖叫声给划破,惊的那些本就是无比恐慌的奴仆们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的惊跳起来,只是恍惚间,院内已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那喧嚷的人声。
无良子也听到了,他躺在床上本是无眠,外面的惊忧更让他心烦意乱,他起身披衣,往院中走来,这时院中的大愧树下已经聚满了人,众人在纷纷议论着,无良子的好奇心也不由的被挑了起来,他往人群中走去。
“真可怜呀……”
“是啊,太惨了……”
“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唉……”
前面不时的发出众人似怜似婉的声音,无良子的心莫名的狂跳起来,他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奔到了大愧树下,人群中有人眼尖的看到了他,忙往两边散了开来,恭敬的站到了两边跪在了地上见礼,矮下的人群也给了无良子良好的视觉,可是眼前的景相却让他不置信的睁大眼睛,单手捂紧了嘴巴,再也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宫斗 第261章绝望
七朋吊在了树上,舌头长伸,两眼圆瞪,早已气绝身亡,只是他披散开来的长发随风飘荡着,而大愧树光秃秃的枝干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风吹起七朋的长发所带,竟时不时发出吱嘎的声音。
冬天到了,愧树上的叶子早已调零,院子中也显的无比的森凉,一个年轻的生命在无声无息的飘零,无良子完全被眼前的影像惊住了,他是一个医者,见多了各种的尸体,可是从来没有任何一具,会与他此时的心情相比。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院外的侍卫也听到了声响,急忙奔了过来,先不说这院中的奴仆,但是总归还有一个主子,她们毕竟是不敢怠慢的。
可是眼前的影像也让她们一愣,惊的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想到立刻报司监处前来查来,而现在,无良子的心揪痛着,他已经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自已这时的心情,只是冰冷……冰冷……
七朋被人解了下来,院中所有的灯火都点着了,这才是三更不到,许多人都还没有睡着,司监处的官员也过来查看了现场,初步确定七朋系自杀!
七朋死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自杀?却成了众人心中的疑点,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是自已的生机,奴才们纷纷交头接耳的在议论,有的人说是畏罪自杀,有的人却偷偷的瞟着无良子,认为系主人赐死的,至于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北州知府的大堂上……
姜兰一脸的寒霜,她冷冷的望着大堂中停放的七朋尸体,冷目扫过了众人,这时所有的官员,包括嫔妃,都被姜兰传来了,大堂中鸦雀无声,众的心都提到了噪子眼!
姜兰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前不久还在自已的床前为主人求情,多么忠肝义胆的小奴才,一缕幽魂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姜兰压抑不住心底的怒气,宽恕不能使问题缓解,反而助长了邪气,姜兰此时已经深深的意识到了。
堂中还是寂静一片,没有一个人出声,姜兰别过脸望着无良子,七朋是他的人,他应该会出来说话,可是无良子只是目中无神的直望着前方,那眼中没有焦距,没有灵魂,就像是失了生命的人偶。
姜兰的心一痛,她的声音也不由的软了下来,望着无良子道:“良妃,七朋在死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你可知他为何要寻死!”
无良子回头,望着堂上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了,多么近的距离却让他有一种如隔天涯的感觉,无良子眨了一下眼,眼中也渐渐的恢复了一些神情,他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姜兰,应声道:“臣妾无话可说,一切但凭皇上处置!”
“你当真无话可说吗?”姜兰微眯了一下眼睛,眼底有着怒气,无良子别过脸不发一语,那神情,是绝望,是认命的!他不想在争了,他觉得很累。姜兰冷声道:“他可是畏罪自杀?这毒就是他下的对吗?”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姜兰一拍桌子道:“朕一直都很相信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朕?你可知这是死罪?你当真这么想死吗?”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若是皇上高兴,这条命臣妾任凭皇上拿去!”他绝望了,七朋的死让他感受到了身为宫妃的悲哀,姜兰好似不愿意相信他的话一般,颤声道:“为什么?朕错在哪里?朕的孩儿又何其无辜?”
无良子抬眸,他的眼底一片冰冷,轻声道:“在帝王之家,任何一个牺牲者都是无辜的!”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这分明就是承认了此事哪!无忧立刻上前一步,将无良子挡在身后对着姜兰道:“皇上,无良子是一个绝世神医,他只会救人,又如何会害人?这其间定是有内情的,请皇上在给司监处一些时间,让他们在查一查……”
“是啊皇上,七朋死了,也许并不是畏罪自杀,也有可能是其它的原因,如此太早的就定了良妃的罪,实在有些太过草率,望皇上三思!”沈一凡也忙出来说话,姜兰的呼吸急促,她的眼睛一直没有从无良子的脸上边开,但是无良子却再也没有看姜兰一眼。
姜兰缓过了眼神,望了一眼众人道:“既然两位爱妃都为你求情,朕就看在他们两个的份上,暂时的饶过你,但是只是贷你一死,若让朕查出真相,定斩不饶!”
“臣妾多谢皇上恩典!”无忧与沈一凡立刻谢礼。无良子别过脸,望着姜兰!她那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惜,而那冰冷的眼神也没有一丝的温暖,无良子的心也随着姜兰的冰而转冷,他蓦然转身,伸手来到了侍卫的面前。
侍卫为难的望了一眼姜兰,姜兰对着她点了点头,这时侍卫才从腰间拿出一个木夹,将无良子的双手夹在了一起,而后用铁索沿肩膀捆了起来。
无忧紧咬着下唇别开了脸,他不忍看无良子那失神的样子,而沈一凡一脸的平静,这结局,其实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侍卫绑好了无良子后,安静的呆在了一边,姜兰起身,一双绝美的脸上冷若冰霜,她的美目扫过众人,沉声道:“将七朋带下安葬,把良妃关于地牢,朕身体不适,此案全全交由司监处审查,按罪定罚,不必上报于朕!”
宫斗 第262章帝王的苦心
说完,姜兰起身离座,在经过沈一凡面前时微顿了一下身子,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沈一凡正不解,可是在一回神,姜兰已带着女官飘然远去,姜兰一走,众人又再一次的议论起来,无良子被侍卫给带走了,他离开时盯住了七朋,久久的注视着,一直到侍卫拉着他身上的绳索,他才踉跄着跟前了几步,无忧的眼中隐有着晶亮的水渍,他握紧了拳头,转身奔出了大堂。
沈一凡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望着纷扰的人群,他如一个王者般高贵,他双手背手,缓步踱出了大堂,门外的冷风吹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抖,但是沈一凡却觉得,这风吹在身上,舒爽极了。
“主人,七朋已死,皇上也关起了良妃,属下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要加牢对贤妃的搜寻,以免他会突然的回到皇上的身边。”
“不可!”
对于金童的提议,沈一凡想也没想的直接拒绝了,他冷笑着道:“放心吧,皇上的身边,本宫都已布了天罗地网,他没那么容易回的来的,现在无良子虽然被关了,但是他还活着……”
“主人,你想连良妃也……”金童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沈一凡的脸,那白净俊俏的面容没变,可是为什么却让他觉得十分的害怕?
“是又如何?此案不结终是本宫心头的巨石,皇上不是要司监处查吗?那么咱们就给他们一点线索。”沈一凡双眼微眯,冰冷的面容让边上的金童更加的陌生。
夜深了,经过了这一番纷扰,深夜再一次回复到了宁静,姜兰独坐在窗前,窗外的冷风吹来,吹乱了她额前的刘海,双喜站在她身后,冻的有些瑟瑟发抖,她搓了下手臂打着颤道:“皇上,你有着身子,不能在吹冷风了!”
“冷的不是风,是心!”姜兰头也不回,眼睛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怎么,竟微微的泛着红丝。
“皇上,你可是为了良妃的事情在伤心?奴婢也没有想到七朋真的会下毒,看起来他老实巴交,而且良妃一直都是很随和的一个人,不可能她会害皇上呀,真的是世事难料!”双喜想到无良子的话,到现在还有些不得其解。
姜兰默默起身,伸手将窗户关了起来,转身面对着双喜,双眼紧盯着她,一眨也不眨,双喜被姜兰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轻声道:“皇上,可是奴婢说错话了?”
“双喜,你跟了朕多长时间了?”
“回皇上的话,有五年多了!”从皇上登基她就一直在她的身边侍候了,平时不算时间不知道,一算起来,竟过了这么久了。
姜兰微点了一下头,不语的坐到了床前,倒是双喜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她怯怯的走到了床前,对着姜兰柔声道:“皇上,奴婢要是说错了话,皇上尽管罚奴婢,可千万别不要奴婢了。”
姜兰抬眸,望着双喜不安的神色,她轻摇了一下头,叹声道:“不,你说的没错,无良子是不会害朕的,他是那么单纯,那么善良,在这个后宫里面,要数谁最令朕放心,良妃就是头一个,他为人直爽,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机,通透的让人只需一眼,便能将他看个清清楚楚。”
“可是……可是皇上刚才……”想到在堂上的冷言,双喜竟对姜兰的转变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姜兰似乎很累的伸手打断了双喜的话,她叹了一口气道:“楚天瑶在后堂候着,去将她传过来吧!”
双喜又是一愣,她越来越不清楚姜兰了,如今都要四更了,任谁会不睡觉?而她一只和皇上在一起,她又怎么知道楚天瑶就在后堂呀?虽然是满腹的疑问,可是双喜却没有胆子问出声,只得往后堂过去传话。
过了不久,楚天瑶随着双喜从后门走了过来,她的肩头还扛着一个白色的大布袋,刚才双喜就想问了,可是楚天瑶嘴巴紧闭着,样子怪冷的,让双喜的话又咽了下去。
楚天瑶进了房,走到姜兰的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而后正正经经的行了一个朝礼,姜兰微睁了眼睛,伸手平虚着抬了一下道:“不必多礼,起来吧,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楚天瑶起来,顾不得拍下膝盖,直接将放置在一边的白色布袋抱到了床前,双喜忙上前帮忙,她想,这下可好了,不用问了,直接用看的就可以解了心中的好奇。
只是当楚天瑶把白色布袋打开之后,双喜惊的尖叫一声,立刻跌坐在地上,门外不远的侍卫听到了尖叫声,立刻奔到了门前,急声道:“皇上,您还好吗?”
“朕没事,只是跑过了一只老鼠,将双喜这丫头给吓到了,没事了,朕要休息了,你们去吧!”姜兰瞪了双喜一眼,冷着声音应了句。
“是!臣等告退!”听到姜兰的声音平稳,并无什么异样,众侍卫信以为真。
双喜紧捂着嘴巴,她瞪着眼前的白布袋,结结巴巴的指着道:“楚……楚将军,你怎么把七朋的尸体带到这儿来了,皇上有了身子,这多不吉利。”
“无防,是朕让她带来的,双喜,扶朕起来!”姜兰坐直了身子,这连着一段时间来,总觉得身子越来越差了,也许是因为心中的事情多了吧!
姜兰走到了七朋的面前,死人!她实际上是由心里惧怕的,可是如今,她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她的目光紧盯着七朋的身子,亲自命楚天瑶将七朋的衣衫打开,姜兰一一查看,一直到最后,也没有看到一点伤痕。
宫斗 第263章谁解此心?
双喜见了,忍不住道:“皇上,身上无一处伤痕,只有脖子上的勒痕,七朋果然是自杀而死的。”
“不!是他杀!”姜兰直起了身,冷冷的说了一声,她的话一说出口,均换来双喜与楚天瑶的抬头注视,别说是双喜,就连楚天瑶也震惊于姜兰的推断,他再一次的看了一眼七朋的身体,还是想不通。
终于忍不住了,楚天瑶立起身,轻行了一礼恭敬的道:“皇上,恕臣愚昧,依着七朋这身上的肌肤来看,并无任何的伤痕,皇上如何能如此肯定就是他杀呢?”
“一般人自杀,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姜兰不答反应,转身望着楚天瑶。
楚天瑶凝思了一下,轻声道:“但凡想自杀的人,必是对生活很绝望,认命!”
“绝望,认命!说的好。”姜兰冷声一笑,声音又冷上了几分,她手上一指七朋的面容道:“那么楚将军看一看,七月是何表情?”
楚天瑶顺着姜兰的纤手一望,忍不住身子一怔,姜兰看着她的反应接着道:“七朋双目圆瞪,虽然瞳孔涣散,但是仍可以看出当时的恐惧,这说明当时他是不想死的。”
“其二他的掌心有一条很深的勒痕,这也说明他在死前,曾用手紧紧的扯住白绫自救,但是力气终敌不过杀手,最后还是被害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脖子上的勒痕,一般的白绫经重物由上而下的重拉,均会变的很细,而你们看,七朋脖子上的勒痕却很粗,明显是在一个平面上拉扯,而又因颈部阻挡所以才会显的粗了,然后杀手在七朋死后将他吊在树上,这样白绫又再一次的在七朋的脖子上形成了一个勒痕,只是这个勒痕比原本的那道要稍细一些,两个压在一起,很难让人一眼就看出是两条,你们看七朋脖子上的勒痕,不正是中间黑青而往边上却泛紫吗?”
姜兰冷冷的声音轻诉着,却重重的敲在了双喜和楚天瑶的心中,她们两个人的思想完全跟着姜兰的推理在思考,当姜兰说完时,她们均是一个表情,微张着嘴,震惊的望着姜兰,久久的不发一言。
姜兰回头望着楚天瑶,秀眉一皱:“怎么?楚将军是否认为朕分析的不对?”
“不,不不不是的!”楚天瑶身经百战,戎马一生,此时也完全的折服在姜兰威严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