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珍之幸村律第18部分阅读
如珍之幸村律 作者:rouwenwu
失踪渐渐习惯了吧……
好现象。
想着想着我掉头打算放好手机转身却看到一个似乎站在自己身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人。
微微一怔后微笑:“你洗好了?”
时间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啊……
手冢颔首:“跡部?”他问的是刚才跟他通话的人。
“嗯。”少年看着他突然露出困惑的表情。
“怎么?”手冢奇怪他的表情。
似是终于在他脸上发现什么的少年露出恍悟的表情:“我就说手冢看起来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原来……”
原来?
“手冢没有戴眼镜,整个人好看多了。”显得符合他现在的年纪,年轻多了。原来一副眼镜也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气质这么多啊。
闻言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地继续瘫着脸走到我身边——吹风。
“还不睡么?”刚才看一眼手机,已经十一点了。
“你呢?”他淡淡反问。
我看看他看不出什么表情后又看向天空:“今天的夜色很好,还想再多看一会。”
“……”
……
还真,无话可说。
我也并不在意这样的静默,靠着栏杆静静享受着夜风夜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法忽视身旁的人的存在感,似想到什么我轻轻低语:“是手冢的话应该可以……”
手冢似察觉我对他说话,转回头看着我。
“很快就到全国大赛了啊。”纯属感叹。
“嗯。”
“手冢紧张吗?”
“不会。”
“看起来很冷静,跟平常一个样。”
“……”他想说什么?
“不像十五岁的少年啊。”
“……”
“从小就这个样子吗?”
“……”天性如此。
“值得信赖但不会困扰吗?”我移开目光看向星空,“自己有困难的时候该向谁求助呢?或者说,手冢……你有向谁求助过吗?”
“我有求助过,不过更多时候自己可以解决。”不懂少年想说什么的手冢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很坚强啊,就像自己的手肘受伤一样也一个人咬紧牙关撑下去吗?”
“……幸村,你想说什么?”
“脆弱可以使一个人更强大。不必因为不想让我们担心就独自一个人将一切瞒下来。”
“瞒最多东西的人应该是幸村吧?”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眼前的人,“你从不将自己的痛苦告诉别人。”等他们发现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在痛苦挣扎。
“呵呵……是啊,我也没有资格说手冢。”苦笑。我其实并不想说上面这些话,但就是说了,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
“手冢,”
“不要再受伤了。”那种亲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受伤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啊 。我仰起头吞下那声差点从喉咙里溢出的叹息。
手冢心神一颤,心口滑入一丝暖意,凝视着眼前抬高头看星星的人,淡淡应允的同时又多说一句:“你也是。”
“啊!”
“唔?”手冢见他突然指着星空惊呼。
“流星耶!”我回首,兴奋地说道。
听到此言他也抬起头看着星空,原以为不会再看到那一刹那的芳华却——
“又有了!”
“要许愿吗?”
“已经许了!手冢你也快点许吧,趁他们还打算掉下来。”(你当流星是什么啊,有这种说法吗?—_—|||)
见到流星的时间只有二十秒左右,已经不算短了,所以即使对它不怎么在意的手冢在少年殷切的目光下也许了个愿望。
“许了什么?”我好奇地问。
“夺魁!”
短短二字道尽这个人的执着,我看着坚毅笔直地站在星空下的年轻人,觉得——头有点晕。
“幸村!”
手冢一把拉住似乎要滑倒下来的身躯,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没事吧?”
眼睛找不到焦距,但还是听到他语气里明显的担忧,我摇摇头表示没事,抬起头正欲说什么时,突地瞳孔陡然缩小。
“幸村?!”手冢将他僵直震惊的神态尽收眼底,手一不小心用力掐紧他的左臂。
一丝恐惧悄然滑落在他的心底。
眼前的幸村,非常不对劲!而他总觉得自己手里抓住的是一团空气!
“手、手冢?”似不知道眼前站着的人是谁,少年带着不确定的语气伸出手摸上他的脸颊。
对他奇怪的举动手冢只是微微一愣,随即神情凝重地盯着他:“幸村,你知道我是谁吗?”
闻言摸着他脸颊的手一顿,失焦的瞳眸慢慢阖上,不久又轻轻睁开,模糊的眸里终于恢复以往的清亮,少年的嘴角扬起一抹恬和的微笑:“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是的,我知道。虽然刚才有一刻看不清……
我静静地看着映入眼帘冷峻无暇的面庞,一丝窒痛慢慢爬上心头,几乎忍不住想要抽气。
“我是谁?”他依旧不放心地问。
“手冢,我们青春学院的网球部部长,没说错吧?”眼底闪过笑意。
“嗯,”颔首,接着说,“你怎么会……”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事,突然头有点晕晕的。”我甩甩头,说。
“真的?”置疑。
“嗯!”
看不出丝毫异常的手冢却将这个问题偷偷放在心底,然后发现——一只手还贴在他脸上。
看着眼前似乎忘记自己有一只手“爬”在别人脸上的少年,手冢出声:“幸村……”
“嗯?”
“你的手。”他瞥了眼那只貌似在占自己便宜的手。
“呃?啊!对不起!”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少年惊呼一声立即缩回自己的手,涨红了脸,“我、我不知怎地,真的不是、不是——”
“没事。”看到他难得慌张困窘的模样,手冢微微勾起唇角。
呃眼花了吗——我好像看到手冢在笑……
“进屋睡吧。”手冢看着勿自发愣的他一眼,率先步入房间就寝。
“哦,好。”醒过来的少年忙跟了进去。
应该是错觉吧,怎么会听到手冢的笑声……
难得看到他笑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听到他笑了呢……
唉……果然应该早点上床睡觉……(跟这个有关系吗?!)
手冢睡到一半醒来了。
这是他第三次醒来,每次都因睡在身边的人的关系。
三次都发现一个迹象。
手冢看着动也不敢动一下似乎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睡觉的少年,抿起唇。
幸村似乎不习惯跟人睡……
虽然自己也不习惯跟人睡,但没像幸村那样……像块石头僵着身体还不给自己碰触他人的机会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窝在一个角落。
他怕被人碰吗……?
但菊丸不二他们碰他都不会有这样过度的反应……
难道——
手冢突然有些明悟。
他是不习惯被陌生人碰!
陌生人——他是吗?一想到这里,他连自己都没察觉地抿紧下颚,生起淡淡的不悦。
不知看着这座雕塑少年多久,他突然看到他抖缩一阵,终于动了。
手无意识地交叉环紧双臂,头颅深深埋进自己的胸膛,更拼命将自己缩成猫团。
冷么……
手冢下意识伸出手将少年下拉的被子抓起往上提,身体不可避免地靠近他一些。
然后手冢看到——少年似感觉身边有个热源,一寸一寸挪了过来,碰到他肩头才停下,微蹙的眉头松开脸上慢慢挂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现在他几近靠在他身上睡觉!
也是这时候,手冢才再次发现少年的体温低得惊人!温温凉凉,有点接近冰雪的触感。
怎么回事——
他不自觉向他靠近了些,希望自己的温度传给对面的人,突然想起他曾说过自己的体质有些特殊,在夏天穿长袖也不会热晕的事。
这样的特质还睡得那么远——
手冢慢慢收回手才将目光再次放在少年身上。
也是在这一刻发现少年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睛看着他。
“还没……睡……?”带着困倦沙哑的嗓音轻轻响起。
“嗯。”睡了又醒了。
“快点睡吧,明天还要早点起来……”不知是睡糊涂了还是怎么着少年居然伸出一只手绕过他上头拍打上他的背。
“睡吧……乖……”
一向不露声色的手冢在他的举动下也不由惊愕地睁大眼,面瘫微微破裂。
幸村他——在干什么!
“闭上眼,”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合作,少年又再次说,“闭上眼……”
……
幸村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吗……?
手冢动了动嘴唇,却在他温柔清湛的目光下将那疑惑吞回去,似叹息地慢慢阖上眼帘。
然后,听到他清柔的嗓音响起:“什么都不要想……该睡了哦……睡着了就会梦到美丽的灰姑娘哦……”
他在哄小孩啊?!手冢心里感到极为怪异的同时嘴角无可奈何地勾起弧度,眉宇又不赞同地紧紧琐住。
有规律的拍打声在他背后徐徐地响起,皱起的眉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似认命地松开。幸村他真的拿自己当小孩——
他该笑还是哭呢?难得手冢窜出如此幽默的念头。
“睡吧……乖……乖乖睡哦……”
拍打愈来愈弱也愈来愈慢,最后随着那道柔和的声音的消失也停下来。
均匀的吐息声似有若无微不可闻。
良久手冢才再次睁开眼盯着少年恬静的脸庞瞧。
他将横在他身上的手轻轻放下塞到被子里,又重新拉好被子。
然后,再次阖上眼。
不知为何,他敢肯定,明天幸村醒来时一定不会记得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就像那天喝过酒后那样……
当他快进入梦境时,这念头从脑海一闪而逝。
难得和手冢逛一次街,在美由纪和千岁的带领下我们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过得蛮愉快,虽然有发生一些不算愉悦的插曲——
“手冢,我们进去这家店看看吧。”
手冢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眼睛闪过一丝诧异。
“你要进女生精品店干什么?”千岁瞥了他一眼。
“随便看看啊。”
说着他已经被美由纪拉了进去。
手冢与千岁相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这个好可爱啊小哥哥,是不是?”
“嗯。”
“这个也是!”
“嗯。”
“还有这个!”
“美由纪,”千岁出声提醒眼睛冒光的妹妹,“不能买,你哥我没有多少钱。”
“我知道啦,看看不行啊?”美由纪不由失望,却很快振作精神不减兴致地左瞧瞧右看看。
“你在找什么?”手冢看着头转来转去的少年。
“纪念品,”我回以一笑,“总要买些东西带回去给他们啊。”否则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
“……你确定他们会喜欢这里的东西?”他扫了眼不是女性掩饰品就是布偶的周围,又问。
“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但这里应该会有我要的东西。”可是……好像没有呢。我不由露出失望。
“你要什么?”
“这里没有。”我摇摇头,挑起一盒针线,拿到收银台付账。
“你买这个干什么?”千岁看了他手中的东西问。
“有用处。”如此回答他,心道:不过也好久没用这个了……不知还能不能……
买完东西我们就步出精品店,刚走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喊:“小偷啊,帮忙抓小偷啊!他抢了我的包包啊!”
日本还真流行这个啊。这是我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
手冢和千岁应该都是沉稳老练的类型,但似乎也是热血男儿,容不得这样的无赖人渣(说严重了)存在,所以他们跑去拦截小偷还真有点预料得到。
而小偷身手敏捷也同时预料得到,再加上他还有帮手这更预料得到,所以当小偷将包包丢到半空落在同伙人手中后开跑是可以想象的,接下来更可以想象得出——手冢和千岁分头去追这两只贼。
由于上述理论加实践,因此留下我跟美由纪是情有可缘的。
而这,才是今天有些不幸的开始。
我们原本想找个地方坐下等他们回来,却冒出一批流氓。(流年不利啊)
那批流氓刚开始没有注意到我们,只是相互打骂笑趣地从我身边经过。
可是意外似乎总是无可避免地发生呢——(叹天)
美由纪被撞了,虽然我也被撞了,但还不至于为此生气动怒去惹麻烦,可是美由纪不同——
“喂你们撞了人也不道歉一声就想走吗!”我刚想阻止她开口却迟了一步。
那些走过身边的人都转过头。
诧异有趣的眼神直直地瞅着我们。
“小姑娘说什么呢,大哥哥我刚才没有听得很清楚哪。”一个头染大红色,流里流气的男生走出来,胚胚笑道。
“我说你们要向我——”
我捂住她的嘴巴,淡淡扬起一抹笑:“没事,她只是说要快点赶上今天超市的大甩卖,要不然来不及了,真是抱歉惊动你们,我们现在就走。”
说着我半搂着她转过身就要走。
“等等。”一道女声插入。
这声音刚落不到几秒,前面就围上几个人挡住我们的去路。
“小姑娘可以走,不过……你必须留下!”
闻言一怔,我转回头看向开口说出这句话的人——
留着一瀑冰青色长发不出十七岁的女生,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她有一双少有的单凤眼,隐隐透露出一丝诡魅。深幽冰冷的靛青色瞳眸正带着一丝异彩看着我。
我似乎见过她——
“凭什么你叫我们走就走,叫我们留下就留下!更何况你们撞了人还不道歉,我们干嘛要听你的!”糟——一时忘记美由纪,让她挣脱我的手说出不该说的话。那话无疑挑衅到他们。
看着他们沉下脸,我心生起警惕。
“干嘛要听我的?就凭——”那女生甩手一挥,挂起一道冰冷的笑容,“我是流氓!”
她话一落我就不假思索地伸手将美由纪护在身后。
但见一道风影扑来,不由我多想我已经自己做出本能的反应——
“住手英司!不要伤了他!”
她的话已来不及阻止那人影的趋势,霸道的杀气琐住我身后的地方,“他”已经窜至我身后!
冷芒乍现,一只苍白瘦弱的手扣住那意料之外纤细的柔软——属于女性的手,淡淡地看着前方那带着复杂神色看着我的女生:“放过她,我跟你们走。”
“……放开她,英司。”女生朝我手上的人点头示意。
杀气在下一刻消失无踪,我慢慢松开她的手,看着她收回勒在美由纪脖颈处的手。
“过去!”随即那英气俊美的女生冷冷地对我开口。
“美由纪你在这里等手冢他们,”看她张口欲说什么,我拍拍她脑袋瓜,“不会有事的,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
“乖,现在我不走不行。”我扫了眼四周的处境,无奈地笑了。
“都是我不好……”她眼框欲泛滥出泪水。
“不关你的事,她们要找的人是我,这是我跟她们之间的恩怨。”
我终于认出这两个极其出色的女生是谁。
有人等得不耐烦,重重哼了声警告。
“好了,记得待在这里等他们回来,我去去就回。”我松开手,朝她安抚地笑笑后转身走向那正等着自己的人。
于是,少年就在一群人簇拥下被带走了。他所谓的去去就回——
一去就去了一天。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走在我前头的女生,突然问道。
看得出在这群流氓中她处于领导地位。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美幸小姐?”我看着前面散发着无法忽视的威仪的女生,点出她的名字。
她脚一顿,没有回头:“你还记得。”
“嗯,我听见英司小姐是这样叫你的。”那时在冰帝学园祭上我被一群女生带走。而带头的那两个女生(当初的a和b)就是眼下的她们。
“你们过得还好吗?”我不知道这句话问得对不对,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们现下的情况称不上“好”,而当初赶她们出冰帝的罪魁祸首是——我!
“还好?你认为呢?”她朝我投去极为淡然的一眼,“堂堂的名门千金小姐如今堕落成这副德性,你觉得她过得算好吗?”不无讽刺。
“这对你们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说到最后,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而我却不知我的轻语已然落入走在前面的人的耳里。她身躯不可察觉地微微震了震。
接下来是一片窒息的沉默。我观察了一下,那些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流氓在她面前居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面上隐隐流露出对她的敬畏崇拜,可见……她是如此深得人心。而这,又付出了多少代价呢?
我终于没有忍住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良久,前面的美幸淡淡吐出两个字:“堕、落。”
我觉得奇怪,为何她们俩都变成这样,而且为什么只有她们两个?当初跟着她们的女生呢,都去哪了?我问她的时候她只给我一道讽刺至极的弧度没有任何言语,但却已给了我答案。这——就是人哪,当你有权有势又有财富的时候,对你趋之若鹜,唯命是从,可是当你失去这一切时——那就是灾难的开始。
如今她们已经堕落——在别人眼中看来。
我有些头痛地撑着额头看着眼前这群玩疯了的人,有些失笑。
美幸小姐所谓的“堕落”居然是到游戏机室打机啊,还童心未泯呢。
不过我一向不会进这种地方,若不是她带我来,估计今生我也不会有机会来这里——实在太吵了!
摇滚音乐,这对特殊音痴的我而言无异于是一场避之惟恐不及的恶梦,怎能不头痛!没有晕倒已经很给它面子了!
少年没发现他自己已不知不觉攒起火气,眉头紧琐,眼底更是烧起丝丝灼人的火光。
“怎么,你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啊?”刚才那个红发小伙子看到他阴沉的脸色,上去找茬。
“没有。”
“没有?那你干嘛一脸不爽鄙视地看着我们?分明是瞧不起我们这群玩物丧志的流氓是不是!”说到最后他倒自己先忍不住猛地一锤,砸在一台机器上。巨大的响声引起美幸他们的注意。
还能用玩物丧志这成语,估摸还留有不浅的底子,我怎么会鄙视他们呢?我想笑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微微阖上眼:“我没有。”
而他的举动却让人误以为厌恶的神色,更令那小伙子火冒三丈,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那你还拽什么拽!不要以为老子没看到你这副憎恶的脸色,老子一看就一肚子火气!”
唉……我试着掰开他无礼的手,无果后,惟有再次强调:“我没有。”
“还说——”
“糖果,放开他。”美幸开口。
“可是——”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她脸上闪过一丝狠色。
终于糖果在接触到她的眼神下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退到一旁。
“过来。”她对少年下达命令。
当我是谁呢,我苦笑着遵从地走了过去。
“会玩这个吗?”她一手指了指一台机器。
我看了一眼,摇摇头。
“那这个呢?”她又指向另一台。
我又看了一眼,摇摇头。
“不然这个……”
她每指一样少年都只摇头作答,终于她也生起淡淡的不悦:“那你究竟会玩什么?别告诉我你什么也不会!”
我本来是想对她后面的那句给予肯定的点头但看到她阴鸷的眼神刚点下的头立即停住,细细想了想,手指向一台机器。
她顺着我指着的方向看去,挑眉:“赛车?你会玩这个?”
“会一点点。”我点头,而且……我现在的状况也只能玩这个了。
……
“那好,我们集体玩这个。”一声令下,全员出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又一个选手被淘汰下来,最后只剩下少年和英司还在拼搏奋斗。
众人的目光一致停留在少年身上,看着屏幕飞快刷过的场景,心里只冒出两个血红的大字:恐怖!
这名瘦弱的年轻人开车的技术超级恐怖!不是说他开得有多好多完美,而是说他开得多玩命!那不要命疯狂的加档,转弯遇障碍也不减速地疾驰,就连刹车居然也不忘加速的要命玩法,让众人都不禁为他捏把冷汗!而这种疯狂的飙车技术居然撞墙翻车人死也还是让少年一路过关斩将地坚持到现在!你说——怎能不让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简直就是神迹!
众人在他这样的玩法下心生出钦佩,那丝对他原有的不满渐渐在少年毫不知情下化解了,让众人对他再无半分忿恨!
而相较于少年的开车技术,帅气的英司就堪称完美无缺,似乎经过精密的计算,没有丝毫差错地遇神杀神遇魔灭魔!也在此刻,众人对英司的崇拜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涨!
开始有人为他们俩呐喊助威,气氛极其热烈喧闹!
终于——有人坚持不下去了。
“我……不行了……”我缓缓松开握住方向盘的手,虚弱地摆摆,“我认输……”
他平静地宣布投降后轰地一声欢呼暴出:“英司姐赢啰!”
在这片洋溢着喜悦的欢呼声中,少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离开车座。不小心一个踉跄正要摔倒时一个人反应及时地接住他坠落的身躯。
美幸一愣,随即问道:“你没事吧?”
他的身体好轻盈,这是一个人类该有的重量吗……?
没事——我抬起眼睫扇了扇,摇头笑道:“精神有些涣散,没事的。”
真的?美幸定定地看着他显得虚弱苍白的笑容,突然似想起什么,脸色微变:“你的心脏病还没好?”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陡然大变。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我有心脏病,并且好像还知道我做过手术正在修养当中,我老实地回答:“已经好了,只是有些不舒服想睡……”
闻言,美幸想也不想地打出一个响指:“关掉机器,不许出声!”
全体一怔后,反应过来立即迅速地开始执行命令。
不出三分钟,一切都安静下来再听不到半丝声响。
这里……多出一个景吾了吗?看她处事行动的方式,我想到那个人不由一笑。
“我扶你过去那边休息。”说着美幸搀起我走到一张长软沙发上。
“谢谢。”我刚躺上去枕在沙发柄就开口。
“……不客气。”美幸接过英司捧过来的薄被拉开温柔地盖在他身上。
美幸本以为他睡着了却又听到他的声音:“你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呢,真的太好了。”
一怔,美幸复杂地看着已经闭上眼休憩的人,缓缓开口:“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是流氓?”
“嗯,知道啊……”
“没有哪个正常人会跟流氓待在一起……”
“嗯,这么一说,我不是正常人么……”他轻笑一声。
“没有谁看着他们不带着厌恶憎恨鄙夷不屑的……”她盯着他如玉的脸庞,“只有你不一样……”
“就像那时一样,明明那样对待你,你还是露出温柔关切的表情看着我们并要求我们快走……即使是因为你,我和英司才被赶出冰帝学院,被家族的人鄙视憎恶,被自己所重视的人抛弃……”说到这里,她用力揪紧手心,“为何我却不恨你?反而——”
一只手伸了过来包住她颤抖的手:“你其实应该恨我的,毕竟是我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我让你们知道一些自己以前不会知道的事,一些丑陋的东西,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介意的。”少年微微睁开他那双清澄如水的眼睛,柔柔说道。
“……当初为什么放我走?”在他包容的目光下她渐渐平静下来,一字一字地问。
“因为我想放你走。”
“不后悔?”
“不后悔。”笑道,“即使知道你们变成流氓也不后悔。”
一愣,随即淡然一笑:“好不负责任,是因为你我们才变成流氓。”
“可是这是你们选择的不是吗?”我开始喜欢这个像景吾却又不是景吾的女孩,经历了那次劫难褪去丑陋磨厉得更锋锐美丽的女孩,“是自己选择的,就不应该找别人负责。”
“还有一点,并不是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其他人这样对流氓哦,”我又疲倦地重新阖上眼,“其实我很敬佩你们呢,你们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走了多少路才决定当流氓的,很不容易啊真的辛苦你们了……”在光天化日之下忍受着世人异样的眼光活下去,真的,很为难呢……
世界在一刹那间突然安静下来。
美幸看着他安恬的睡颜再看向仍像安抚似的将她的手纳入跟自己差不多瘦弱的手掌,她看了许久后翻手将放在她手心上的手轻轻握紧。
这一瞬间尽收入英司的眼底,她脸上闪出一丝复杂痛苦的神色。
午夜褪去白昼即将来临前,一个人只身闯入,提前打破这片难得一见安详的黑暗。
此人看起来有三分狼狈三分疲倦兼三分薄怒,他的到来宛如君王临朝全身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夸张了点),茶金色的头发柔顺地散落空中,飘逸的刘海底下露出一双冷厉清冽的棕金色瞳眸,完美的鼻梁下微薄的嘴唇紧抿着勾勒出坚毅严峻的轮廓。他此时寒着一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个英气逼人的男人!
在场的人一致性的综合心理总结。
只见他扫了四周一眼后眼睛定在自己找了许久此刻正睡在沙发里的人片刻,目光移向守在他身边的女生:“我要带走他。”
美幸看着眼前沉稳如树的男子,淡笑:“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么?”凌厉骇人的目光冰冷无情地射向他。
“我要带走他。”他重复。
继而朝他们走来。
一道人影截住他的“冒犯”。
“让开。”手冢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挡在他身前的英司。
“美幸没让你过去。”这就是她挡住他步伐的理由,非常充分。
“女生……我也不会心软!”虽然他从来没想过跟女生动手。
“手冢,你真的可以动手吗?”美幸目光如炬,“你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作为青学网球部的部长,若打架闹事会出现什么情况不用她点明也可想而知。
“你认识我。”他眸光一闪,肯定地说道。
扬弧带着淡淡的赞赏:“知趣的话现在就离开,我不追究你的唐突无礼,否则……”
周围人群伺机而动,气氛变得压抑。
手冢缓缓扫视四周一圈后目光又落到她身上。
“离开可以,不过幸村必须跟我走。”他毫不退让。
“凭什么?”美幸微眯眼睛。
“就凭……”他的脑海突然闪过那人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他的人在青学,他的心亦在青学。”
闻言顿住,美幸调开头俯视沙发上的睡颜,轻声自语:“人在……心亦在……吗……?”
恍惚一笑,继而回头盯着他:“想要带走他可以,不过——要付出代价。”能让跡部大人如此在意,她倒想知道他到底有何能耐能令他如此重视!
“说。”手冢想也不想就给予答复。
然后下一刻在他面前出现一“堆”啤酒。
于是这一天,手冢眉也不皱一下就喝下大量啤酒,这是他第一次喝酒。
所以很不幸地,他在喝下不知该称为第几十杯的啤酒后,光荣倒下了。
我一觉醒来,看到手冢觉得难以置信。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噌地一声坐起,看着“睡”在我对面不远处另一张沙发上的人,惊疑。
“来找你的。”英司低柔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向她。
她坐在地上靠着一张沙发一动不动地看着睡在上面的美幸。
来找我?我才想起自己已一夜不归,随即又疑惑:“他怎么会睡在这里?”
依手冢一板一眼的性子,不可能……
“被我们灌醉了。”似觉得不够详细,她又补充,“他找到这里来想要带走你,美幸小姐不许,说如果他能喝下她规定的啤酒后就可以将你带走,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她瞄了眼手冢的方向。
不用再多说我就明白过来,带着有些想笑的心情我踱步来到他面前。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真真切切看到手冢的睡脸。
已经除下眼镜的他整张俊秀无暇的脸庞显露在外,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很长也很好看,或许是因为喝过酒的缘故他的脸颊浮出很漂亮的红晕,有点……美艳绝伦。
好笑变成复杂的浅笑:我怎么会把手冢看成这样……他可是小伙子,对他来说太失礼了。
但是这种感觉,又无可否认。
唉……我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望向英司,问:“这里有干净的毛巾吗?”
晕晕沉沉地,意志力极为坚强的手冢从梦境中挣脱出来慢慢睁开眼。
刚接触到光他就忍不住又闭上,一阵阵难受的头痛感袭来。
“手冢……?”我好像看到他的眉睫动了。
不是我错觉,下一秒他又抖动了一下睁开眼皮。
“你还好吧?”我看他蹙起眉宇,不禁问道。
手冢淡淡应了声,支着额首吃力地坐起身。
我忙捧起一杯东西:“先把醒酒茶喝下,会舒服一点。”
手冢接过,喝下,杯子又回到我手中。
我将它放下,轻声提议:“再睡会吧,天还没亮。”
原本微阖上的眼皮又睁开,他坚决地摇摇头。
“他们……没对你怎样吧……?”随即微带沙哑地问。
“没事,他们对我很好,倒是手冢……”我打量他一眼,“你喝太多了。”
颔首同意。
“以后不许再喝酒知道吗?十八岁之前一定不能喝!”酒精麻痹神经,对作为运动员的人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明知手冢会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因为我,我还是忍不住警告他。
他……这是在训斥他吗?手冢抬眼看着少年,沉默两秒后轻轻点点头应允。
就在此时,一阵悠远的猫鸣在少年身上荡开。
我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大石?”这名字又引回手冢的注意力。
“怎么这么晚,不,这么早找我?”
……
“什么?!”少年露出惊愕的神色。
……
“龙马要去美国?”他古怪地看向手冢。
……
“哦,我现在就赶回来。”
“……嗯,就这样。”
“怎么回事?”他一结束谈话,手冢就问。
我露出只有苦涩的笑容:“龙马……要去参加全美公开赛,他要去美国。”
可是我记得……他应该是在手冢回来后才发生这次事件啊。
“已经决定要去?”沉默半晌,手冢问道。
“不,还不确定。”听大石说他似乎还在犹豫。
“……你赞成他去吗?”他突然问。
“呃?我?我……”我忽略心中的失落说道:“我赞成他去,这对他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全国大赛他会出赛的……但什么时候回来我已不记得,只记得他出赛的时候好像是对比嘉中……
而比嘉中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因为没看后来……
我在世那时,《网球王子》只出到这里还没有完结,所以以后的动向如何我再无法预知。
这对我而言是好事,我终于能够期待未来未知的事物。
“既然手冢不想睡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说干就干。
而手冢也同意地站起身,晃晃身子后挺直腰杆,迈开步伐。
看他稳健的步子,我笑笑打消要搀扶他一把的念头。
“英司,我们先走了,你告诉美幸一声。”至少要对在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说一声。
“嗯。”她微启唇似想要对我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为淡淡的一声回应。
而我们已转过身以慢吞吞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我想手冢的毅力真的不是普通的等级可比。
回到千岁家跟他们报了声平安后,收拾行李到上飞机他都一声不吭。而就在他坐上位置那一刻才终于偏着头“塌”了下来。
还真逞强……
我静静看着他平静的睡脸,会心笑了笑,悄悄取出带出来的书细细翻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正全神贯注地投入书中的我感觉右肩陡然一沉。
扭头望去,那张卸下眼镜的睡脸又印入眼帘。
几缕发丝搔刮我的脸颊。
手冢的头发挺柔软的。我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下又轻轻放下。看了他好一会,才决定不去摇醒他,又转回头看书。
今天就让他在飞机上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吧。
虽然自己的肩膀要辛苦一点……
一名空姐巡逻过来看到一幕唯美的画面——
清俊的淡金发青年沉沉倚在朴实无华却恬淡如风的少年肩头上静静睡着,而那少年偶尔回头将盖在青年身上快滑落下地的衣服拉起轻轻盖回他身上,旋即含笑回到书里。
空姐不禁有些呆然,随即含着暖意笑了。
她刻意放轻脚步,从他们身边走过。
我是林玉佑,大珍如两岁的哥哥。
出生在一个平凡普通的小镇,在我十二岁前我是一直这样认为的。
虽然它有许许多多奇怪的地方。
奇怪之一:这镇上的人从来不叫别人的昵称也甚至没有昵称,比如说小孩总会有一个小名像“宝儿”“阿弟”什么的,但这镇上却从没有人对小孩这么叫唤,总是呼唤名字。像我就会唤我“玉佑”,绝对不会唤“小佑”“小玉”什么的。奇怪之二:这里对“龙神”的存在不容置疑,即使相信崇拜科学的人也非常迷信这点,非一般的、极端的迷信!奇怪之三:在这里兄妹姐弟之间的感应非常强烈,比其他人都更强烈,而且不知为何当妹妹或弟弟死了后哥哥或姐姐会为她/他痛上一天,相反哥哥/姐姐死了后妹妹/弟弟为他/她睡上一天这不公平的现象,还有像这样奇怪的现象镇上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那时还小并不深究,再加上爷爷爸爸对我非常严厉,每天教我很多很多从来不知道也非常莫名其妙的东西以至于我没时间去思考这些不同寻常的地方,直到珍如的出现。
珍如是我的妹妹,也是全家的宝。她开朗活泼,又非常可爱(在家人眼里)。她的天真烂漫没有人不疼在心上,为了保护她我有了学习的动力。
因为家人的严苛我比其他同龄人都老成是想当然的,而八岁那年,我认识一个人,一个后来成为我好兄弟的人——冬季云。他这个人很沉默也很古怪,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镇上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我那时想接近他了解他,有一次我将他带回家,带到珍如面前——而这正是一切祸端或者该称为命运的开始。
他跟珍如相处得意料之外的和睦融洽。也对,珍如这么可爱他不可能不喜欢啊!(做哥哥的,某时候脑子非常短路)可以说是因为珍如我才渐渐走近他的心门,最后与他成为莫逆之交。
在十二岁以前的一切都是非常平凡温馨而幸福的。我们三个人一起上学读书,一起到海滩捡贝壳挖螃蟹,一起在海上钓鱼聊天,一起在房间里看电视睡觉……一切是如此平淡得令人眷恋。可是当我十二岁生日到来时却都变了样。
我终于知道镇上的地方奇怪何在,以及它为何如此奇怪。这个镇是为龙神而存在的!我,是继承龙神的力量的候选人,唯一一个候选人。当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龙时,世界已经在崩溃。我本该在那天就继承龙神的力量,但因为我的妹妹——珍如的存在,龙神居然犹豫了!龙神的犹豫预示着什么——珍如比我还够资格获得它的力量!怎么会,珍如到底哪点比得上我?她到底哪点获得它的认可!
所以我对她变了,变得冷酷。虽然如此,她一如既往地对我。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发现她的恐怖。首先,我发现她眼里没有任何温度。确实,她对每个人都很好,也像一般的女生那样会哭会笑会闹会发脾气,可是……她的眼睛看一切事物时总是毫不逃避地睁开着,心平气和地,静静默默地看着,仿佛一切没有任何可留恋,仿佛要将世间一切尽收眼底地看着。其次,她不害怕。人们总是会为意料之外的东西受到惊吓,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害怕不在自己掌握中未知的事物,就连我这个在当初看到龙时受了一惊的人也不例外,可是她……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害怕。即使是上述情况也不曾见她流露出那样的表情,仿佛一切她都了然于心。再次,她对镇上的一切理所当然地接受,该用入乡随俗还是融会贯通来形容呢,她对里面奇怪的地方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不可思议的地方也一点都不感到不可思议,她对这里的一切一切,都不会感到好奇!最后是她给我的感觉,我第一次出现这种可怕的感觉,这种一个人没有一切的感觉!我以为,我们会放在她心上,季云可以伴她左右,却发现——她就算一个人也可以好好活着,或者说……她更期待自己是一个人活着!她不需要任何人,她更喜欢一个人独处!她——是被我们困住的。这世上居然会有这种人,这个人还是我妹妹——
而即使已经知道她这些地方,依旧不想放她离去,更想疼爱她,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她——
季云,而你,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吗?
十四岁那年我终于获得龙神的认可被赐予力量,但经过两年的时间,我对这个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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