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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珍之幸村律第16部分阅读

      如珍之幸村律 作者:rouwenwu

    。”少年看着他身上自己挑选给他的西装,满意一笑,“真的很帅。”

    “哦、哦。”原有的阴戾在少年赞赏的目光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切原呆呆地连应两声。

    “穿得这么帅不跳一曲实在太可惜,你说是不是?”

    “是、是的。”

    “所以,就为我跳一曲吧。”

    “哦、好。”点头后才想起什么又不好意思地说,“可是、可是我不会跳。”丢脸死了……

    “我会跳啊,”向乐队含笑示意,少年才对切原说,“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其他可以不用注意。”

    “跡部你……不管管他吗?”好不容易从深渊爬过来的忍足苦笑地对似乎不打算阻止少年“捻花惹草”的帝王说。

    “管?你要本大爷陪他跳舞吗?”跡部看着舞池中“翩”然起舞的两人,抽空冷冷斜射他一眼。

    谁要这样陪他玩下去?本大爷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当女伴,下辈子也别肖想!

    “倒是你,第一次被人当作扯线公仔一样戏弄,感觉如何?”

    “很新鲜,但不希望有下一次。”忍足推推眼镜,坦诚感想。

    “嗯哼你还希望有下一次?”危险地半眯起眼。

    “呵呵……是我失言,决不会有下一次。”识时务者为俊杰。

    “手冢,你有没有注意到?”不二望了望某处,又移回视线。

    ?盯着场上的视线投向不二。

    “已经没有多少女生注意律这边,”不二一顿,“自从进了洗手间回来之后。”

    闻言,手冢确实也注意到了,不仅如此——

    “她们的目标转而放在雷身上。”那饥渴如狼的眼睛似有若无地盯在尚未察觉事态的外国青年身上,像是忌讳什么没有像刚才那样采取前仆后继的方式,只是紧紧琐定他。

    “女士洗手间里到底有什么令她们改变主意了呢,真想知道啊。”

    “……你要进去?”

    “呵呵……”不二但笑不语。

    而他并没有挪开脚步。

    “你们、再不阻止他,我们的人都会被他……调戏个遍!”已经被少年调戏过的柳神色不自然地走了过来,对说得正起兴的人

    开口。

    “没想到一点点酒就令律性情变得更感性,这算是好事吧?”可是他现在一点都不觉得高兴,精市看着在“叶丛”中穿梭的人,隐忍的怒意终于达到极限。

    于是他首先步入战局。

    而少年正缠着一只小猫咪。

    “给我抱一下嗯?”亲昵地哄求。

    菊丸趴在大石身上,猛摇头:“yada!幸村你今天怪怪的,干嘛不找女生偏找我们啊?”

    “我不认识她们,”少年给了答案,细声说,“好不好就给我抱一下?”

    “yada yada!”他坚决反对,全身警戒地防着他。

    “小猫咪……”

    “律够了,不许再胡闹!”精市面无笑容地低声斥喝,抓下他乱来的手。

    “精市?”少年回头一愣后灿颜笑道,“你今天很好看哦!”

    “其形如莲,其姿如林,其神如水,其魂如雪哪!”百分百赞叹。

    “呃?”精市心神一震,下一秒却见少年露出魅惑众生的笑容,像只欢快的小鸟张开双臂,大大抱住他。

    “小猫咪不给我抱,就抱你好了!”

    少年如此说着,环搂住他的双臂,头颅挨上精市的肩窝。

    “律……?”惊愕过后是无奈地纵容一笑。精市的火气在这一刻是无论如何再也生不出来。他静静地任由他胡来。

    这是律第一次向人撒娇。

    无理取闹却又万分可爱。

    律当真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会不会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

    毕竟他醉了……

    场外三人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地暗了三分脸色。

    “再这样下去,幸村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色狼啰。”而且是专找男性下手的变态色狼。强忍着笑意忍足没敢说出下一句。

    “这样你还不出面阻止吗?”

    跡部还没有任何表示,一道瘦削的身影已迈入战场。

    “好了律,你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一下好吗?”精市柔柔劝着怀里的人,心里的怒火已奇迹似的熄灭。

    “我不累啊!”少年在他怀里蹭着,憨然摇头。

    “可是你脸色不太好。”苍白无一丝血色,而且……眉宇下隐隐约约藏着淡淡的痛苦。

    “啪啪”——少年突然从他身上抽离,双手猛然朝脸颊拍下。

    “律——”

    “你在做什么呢,律?”不二抓下他的手,眯起眼问。

    “我这样是不是好看点啦,周助?”他抬眼问不二。

    “脸红了,但是化不去你眼里的痛苦哦。”不二抬起右手的食指轻轻刮过他的脸颊又来到他的眼尾,笑道。

    一旁看着不二的举动,精市若有所思。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啊?”少年扬起一抹略带苦涩又融合着奇异的魅惑的笑容,说道。

    “你猜呢?”他将问题轻轻松松丢回去。

    “……我猜不到哪!”歪头思索片刻,少年诚实可爱地摇摇头。

    “是从你一进来这里开始。”他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神采,似在隐忍什么不露声色。一开始因为他醉了忽视掉,现在看到他不寻常的脸色才想起那丝不自然。

    “周助的眼好厉心好细耶!”少年兴奋地拍拍掌赞扬。

    这一可人的神态自然而不做作,显出几分娇气却又流泻出几分憨人的清纯。

    “呵呵……我说得这么准,律该不该奖励我?”他呆了呆,微微一笑说。

    “该!”颔首。

    “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痛苦?雷对你做了什么?”他忍不住猜测。

    “哦不是,是因为——我说了,你不可以取笑我哦!”少年突然转口。

    “好,我不取笑你。”不二含笑承诺。

    “我会这样是因为,音乐好吵哦!”相信大家都没有忘记,少年是个非常特殊的音痴。

    “音乐?”没想到答案是这个的不二与精市同时一愣。

    “嗯,好吵好吵,我听得好难受!”用力点点头,少年皱了下眉头后很快又松开。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是音痴啊,乐器的声音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有这样的音痴吗?

    “我告诉你了,还要我奖励你什么吗?”

    “律想要奖励我什么呢?”他又聪明地将问题丢回去。

    “唔……奖励你什么啊……就奖励你让我抱一辈子如何?”这句话一出不仅惊呆少年,连同本人在内的其他人也都彻底惊呆了。

    ……有这样的奖励吗?一般来说不是该说我让你什么的吗,怎么是你让我什么,简直像是索取报酬。最重要的是……这算是允诺吧?

    ……律你还记得吗……而不二则想起让他下定决心的那一夜。(参照章节:不二的心)

    某位忍无可忍的大爷终于沉不住气出场了。

    “疯够了嗯哼?不要再说一些本大爷觉得幼稚无比的话,律!”

    “幼稚?我哪里幼稚了,景吾?”很快转移注意的少年马上反问。

    “你现在浑身上下都非常幼稚!”跡部从不二手里抢过少年,“不要随随便便就对别人许下承诺,就算是发酒疯也不行!本大爷没时间为你收拾烂摊子!”

    “发酒疯?”蹙起眉,少年清亮的眼精直勾勾地看着他,“我没喝醉啊。”

    “喝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喝醉。”

    “……我,哪点看起来喝醉了?”

    “全身上下都是!”这反常的举动不是喝醉还会是什么?

    “……原来……我喝醉了啊……”闻言少年似恍悟地低下头笑了笑,在众人看不到的阴影下带上几分苦涩。

    “为什么……我会醉呢……?”

    天晓得!(翻白眼)

    “你酒品太差了!不会喝就不要轻易沾酒!”虽然律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果汁放了酒但也不该在他喝了之后不告诉他这是酒,否则今天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景吾……我就算喝了这里的所有酒,也不会醉……”那时“她”之所以不醒人事,是喝了好几桶高浓度的烈酒才醉了的,现在只是几口这样清淡的酒,而且只是加了酒的果汁而已……

    说鬼话!跡部包括其他人都明显不相信少年的酒品。直到许久许久以后,众人才发现少年说的话是正确的。也明白到一点:一旦他沾到酒,不管是多少,都会变得像今天这样邪魅又洋溢着窒人的清妩!而且只有这时候,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的!不经修饰的!

    但现在他们都普遍相信常识:醉酒人的话最好都不要相信,即使他说的都是真的!一旦相信的后遗症是:醒来的人可能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这样那样的话!把那时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给本大爷停了音乐!”一个响指声起,不出两秒音乐果然如他所愿消失。

    “走,跟我上楼!”扯起少年的手臂,跡部略带粗鲁地说。

    “为什么?”条件反射性一问,同时用力制止住他的行动。

    “你需要睡一觉。”今晚听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音乐,律难道不知道他现在的脸色是多么难看吗!该死,是他疏忽了!跡部懊恼着为何自己居然会忘了如此重要的一点,让少年白白受了两个小时的苦!(也不怪你忘了,谁叫律今天的“反常”确实让人难以置信,以至于无法好好思考早就该注意到的东西!)

    “我还不想睡。”若是往常的少年在跡部凌厉中带着关切的视线早就乖乖投降,可惜……少年不是少年。现在的少年是一匹尚未驯化的野生动物。(呃……先这样定义吧)

    “不想睡也要睡!”跡部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反驳,也不给少年机会就直接将人拉走。

    “我不要!”少年挣扎起来。

    跡部的脚步不得不被脱住,跟他纠缠起来。

    也许是天意,也或者说是命运。

    总是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意想不到的,少年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发生的事。

    而它,却发生了。

    好不容易挣脱跡部双手的禁锢的少年在见到再度朝他伸来的手后直觉往后退,刚退没几步却似乎被什么绊到,一时心惊一个踉跄眼见自己就要倒下去时,少年条件性抓住最靠近自己身边的东西,继而一同跌倒下地。

    砰——

    大地有那么一刻死一般地寂静。

    少年清亮柔和的棕眸里慢慢清晰地映入一张成十倍放大的脸孔。

    一张异常熟悉而此刻带着呆愕的脸孔。

    少年整个身子都趴在那人身上密实地与之嵌合,脚缠住脚,肩碰撞肩,就连最不该接触到的地方也不可避免地粘合在一起。

    他粉色的嘴唇吻上身下微启的淡色嘴唇,一分不差。

    在死寂的二十秒钟后他终于回过神微微撑起身离开身下的人,感觉嘴上残留着柔软的触感,眼里划过一抹似苦涩又似甜蜜却更多的是绝望的光芒。

    龙马——

    龙马也有来参加相亲宴会(因为他也有收到请帖),现在他的感情仍是朦胧不清的。像他这样小的孩子都还不清楚什么是爱。所以初听到少年要相亲时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只是心情有点不好觉得有些烦躁,即使打了网球后这个异样也没有消失。但还不懂这样的心情是什么的龙马对此不予理会,只当自己偶尔会这样无缘由地烦躁。

    禁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在桃的怂恿下,龙马跟他们来到相亲会场。因为他还太小,个子又还不太高,即使他再怎么漂亮精致,也只引起几个特殊女性的“关照”。在龙马觉得无聊受不了这种虚伪的气氛下,他在众人不注意时逃离大厅来到后花园透气,所以他刚开始并没有机会看到少年“发酒疯”。过了一段时间觉得冷了,他才回到大厅也才看到少年出人意料的举动,本来他就站在菊丸的身边看少年如何“发酒疯”,到最后越是看着自己的心情越是莫名其妙的烦躁,可是又不知为何无法移开目光,所以龙马只有沉默地注视这场“闹剧”,却不想——

    他跟冰帝的自恋狂跡部挣闹起来,他向后退时绊到不知是谁搁在地上的餐盘(也不知是谁这么粗心大意的,我感谢他!)心神不稳,一个踉跄眼见就要摔倒在地,龙马此时没有多想地走上前想要接住他,却没想到被他揪住自己的衣衫,连同自己都扑倒下地。

    龙马在刚触及地面的同时又被身上的人压下来,因为沉重的挤压刚微张口低呼一个柔软无比的东西却在此时封住他的口。

    等龙马回过神时,他的眼里只映入一张比往常大上十倍的脸,他的身体紧紧地与身上的人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而他的嘴,接触到的东西竟是身上的人的嘴唇!

    他,无法处理这种情况!

    所以他,彻底傻住了!

    当少年从他身上撤离,龙马才终于收回散乱的意识,眼也不眨地盯着依旧罩在他上头的人。

    那人在他静默地注视下,轻轻柔柔地掀起一道一如往昔清淡恬雅的笑弧,吐出了听在别人耳里非常可怕的话:“为什么……你如此令人怜爱呢……?”

    龙马没有石化,可他却无法动弹。

    不知为何,一种非常悲哀的感情流入他的心脏,渐渐蔓延到身体各个角落,无以言喻的痛!

    听得分明的龙马为之一悸。

    幸村前辈的这句话是如此轻柔,轻柔得犹如烟雾,破碎迷离,并且带着深深的悲哀与怜爱,随即却又化作一阵清风让人抓不着痕迹。

    风,是无法挽留的。

    他,却想抓住这——风的绝望。

    在外人看来龙马是彻底石化了。而少年却清清楚楚地看到身下的人眼里浮动的色彩。他想也不想地用手覆上他的双眼,带着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说着:“龙马你什么也不要想……不要知道……专心打好网球哦……我等着你来找我……我等着你……所以什么也不要想……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只要专心打网球……网球,是你的一切……是你的归宿……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他似在对身下的人催眠,声音轻柔中含着一股诡异的魅惑。

    龙马在黑暗中听着少年的嗓音,渐渐模糊了掠过脑海的念头。

    可是——

    意想不到的,龙马伸出一只手抓住少年的臂肘:“幸村前辈,你不要逃避……”

    自于逃避什么,龙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不会逃避……只是,那不应该是你承受得起……你不应该知道……你还只有十二岁……不应该知道这个……不应该……”知道我这绝望的感情!少年继续柔和地对他低喃,神情愈发温柔却又散发着淡淡窒人的……哀伤。

    无论如何压抑,也无法掩饰的哀伤!

    这哀伤传染到身下的人,他浑身颤了颤,最终启口:“我……只专心打球。其他的,我不会理会。”

    不会理会——

    闻言,少年一顿,良久短短回了句:“谢谢,龙马。”

    “……幸村前辈,你真的……”醉了么?

    “为什么……你如此令人怜爱……?”

    被那意外之吻风化住的跡部在少年说出这句话后理智彻底崩断。他一声不吭地掉头转身朝摆放在窗台上的一架三角钢琴走去。

    当他修长露骨的手指放在琴键上时人们还没从“动人”的场面回过神,当狂暴激昂的琴声响起时人们才纷纷注意到他的举动。

    跡部用一种异常激昂的节奏在弹着琴,手指上跳动的旋律带动着节奏狂舞着,给人一种无法承受几近窒息的沉重感,心头不由一颤猛烈收缩,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人们想制止他这样疯狂激乱的演奏,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手脚几乎动不起来,惟有眼睁睁地看着他弹奏出一首在场任何人也听不出曲调词名的曲子。

    指上的琴音逐渐拔高拔高再拔高,当人们以为它们无法承受这尖锐咆哮的感情时,他的琴音倏尔拉到最高处,仍旧没有戛然而止。

    人们开始感觉到喉咙似卡着一粒核壳无法顺畅地呼吸欲张口呼救时,一把柔和的嗓音却勇敢地冒了出来。

    虽然并没有因此减轻人们的痛楚。

    柔和的嗓音并没有压制住琴音发出来的高高尖啸,只是带着一种非常宁静恬淡的心情不高不低地轻轻哼唱着一首曲子。

    一首任何人也没听过的曲子。

    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接近弹钢琴的跡部,众人突然发现那刺耳的鸣叫不再那么尖锐难听,那琴声也不再如此不堪入耳令人难以忍受。

    不大不小的嗓音仍旧柔和地继续唱着他的歌曲。

    跡部的琴声依旧尖锐地鸣啸。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都突然一怔。

    琴声居然与那把嗓音融合在一起,谱出一段悦耳缠绵的音乐!

    尖啸不知何时渐渐低沉,似乎在回应着那柔和的嗓音奇迹似的被安抚下来。

    直至最后,当最后一个音落下,众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演奏就落下帷幕!

    跡部回头望着相距不出一米的少年,扬起一道非常愉悦的弧度,淡淡地说:“清醒了?”

    “……你说呢?”少年坐上琴椅挨到他身上,也淡淡地反问。

    他的脸色,又更苍白几分。

    “不要再这样做了,我的头更痛了!”

    “不这样做你会知道本大爷在生气吗?”他瞅了他一眼。

    “……景吾,你在生气吗?”

    “……看来你还没清醒过来,本大爷再——”他未尽的话在少年突如其来的问话中中断。

    “景吾,为什么一个人爱另一个人有时会……这么痛苦?”

    “……你非常爱他?”

    “嗯,”少年点点头,“可是我不能用心爱他,不能用双手拥抱他,就连眼睛……也不能去看他。”怕,自己会陷得更深。

    “为什么不能?”跡部不理会心里头炽痛的叫嚣,哑声问道。

    “为什么能呢?”他轻轻回问。

    “他已经死了。”跡部突然说。

    “嗯,我知道。”

    “他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用心爱他,用双手拥抱他,就连眼睛……也要去看着他?”为什么还要爱他?

    “……你说了很费解的话。”

    “你也讲了很奇怪的话。”

    “不是没有道理。”

    “本大爷说的一向都是道理。”

    “……自恋。”

    勾勾唇,不否认。

    “我……是该不去爱他了。”是该用心遗忘掉他了。既然时间无法抹去他存在心里的痕迹,那么惟有自己强行将心封缩住,不再让它有一丝一毫机会透露出来干扰我的思绪!我是时候,真的该,放手了。

    是我自己亲自斩断我跟他之间的过去,那么我就不应该再留恋徘徊当中!

    我早已决定了不是吗!即使心痛,即使痛苦,我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不是吗!

    他的未来不在我身上!所以我才放手了!

    我才用这样决然的方式在另一片土地上寻找幸福!

    一个没有他也能够存在的幸福!一个我向往已久并带着非常疯狂的念头去完成的幸福!一个没有退路的幸福!一个会抹杀我全部存在价值又曾经见证我存在的幸福!一个没有未来可言的幸福!

    是的,所以爱什么的已经不再重要。

    幸福,不需要那么复杂的爱也存在着。

    我只要,静静享受剩下不多的日子就可以了。

    爱不爱,都给我消失吧!

    我不该再牵扯到这个字。这个会令所有事情都变得更复杂的字。

    我已经,受够被它摆布了!

    我只要单纯地看前面就好了,不要再往后望着过去!

    那过去,再望,也已无任何意义!

    这一刻,少年的心终于彻底清澈明朗!

    也因此少年变得更加迟钝。在日后“别人”走的情路都特别坎坷,少年的“干净无知”更是令他们举步艰辛。直至少年从沉睡中再次醒来后,情况才略有改善。

    不过此刻那个“别人”之一跡部闻言却奇迹似的心情好了起来。

    这种大起大落的心情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知道也许他忽视了很久以前就该知道的东西。

    比如说,他对少年的感情。

    比如说,他想得到什么。

    “景吾……”

    “嗯?”

    “我想睡了。”

    “今天我似乎给你们添麻烦了。”不是似乎,简直就是!

    “对不起,你忘了吧……”

    忘了?跡部正奇怪他的话打算问个明白时,低头却发现——少年他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你果然当本大爷是枕头。”跡部不知道,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眼底只剩下一片无奈与宠溺的笑意。

    接下来当少年睡去后的半个小时里是一片混乱。

    混乱的原因是——今天相亲的对象变成雷!

    如果王子们能够进女生厕所呆一下下的话,就会看见在一面洁白的墙壁上用活性炭笔写下一串字:今天相亲的真正目的是为梅洛家族的继承人雷寻找妻子!

    这么简洁的一句话为何每个进来的女性都相信了呢?首先要提醒一下,雷今天找来的女性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女儿,她们受到的教育都非常特殊,特殊的地方在于相当熟悉政客之间的一些传闻谣言与事迹,单凭墙上的那句话确实不足以让人相信,但若再加上梅洛家族族长持有的专署章纹,那就绝对假不了!

    而恰巧在这句话的右下角确确实实盖上一个奇异的梅花印记!

    所以当少年被抱上楼休息时,女生们都认为时机成熟了,一致涌向措手不及的雷——导致场面一片混乱。

    “shift!都去哪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雷错愕过后,大声喝问身旁的中年男子。

    “启禀主人,都小姐不知去向,您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沃森一直对他身边的都怀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所以即使明知都只是雷身边一个小小的保镖,沃森也丝毫不敢对她有任何不敬。

    “……先离开这里再说!”深呼吸几口气冷静下来的雷果决发下命令。

    于是,这场相亲到最后真成了名副其实的“闹剧”,以“完败”落幕。

    事后雷调查出是谁搞的鬼后,咬牙切齿地对那人大吼大闹:“你居然敢破坏我的计划!”

    将近半个小时都在对她发牢马蚤。等他口有些干后停下来,都才开口。

    “你有意见?”很冷的一句,没有任何表情地一眼瞥视却令雷嚣张的怒焰陡然冷却下来。

    毕竟一开始胡闹的人是他,凭都护爱威廉的程度,给个“小小”的反弹也是可想而知。

    再说,这个世上他在网球上赢不了的人可能只有威廉一个,但在其他方面,他的预感告诉他,他绝对赢不了呆在他身边不知为何当任他保镖相当神秘诡异的都。

    所以这亏,雷是注定要毫无“怨言”地吞下去!

    事发当时,在场的其他男性倒没被这场马蚤动影响到多少。

    他们反应非常及时,全部都上楼避难去了。

    不消片刻,只看到零乱一片空荡荡的场地,除了他们一个鬼影都不剩。

    “幸村的相亲……就这样结束啦?”菊丸趴在栏杆上歪着脑袋问。

    “貌似如此。”

    “他好像还没找到女朋友耶!”

    “没有女朋友。”众人一致摇头。

    “也没有未婚妻耶!”

    “没有未婚妻。”

    “更没有未来的妻子耶!”菊丸亮闪闪地看着今次数据出错的乾。

    “我忘了说一点。”乾不慌不忙地推推镜框,“幸村今晚仍是单身的机率是100。”

    切,事后才说这谁都知道的结果!众人都略有鄙夷地藐视他。

    “律的相亲就这样结束了。”不二不觉好笑,看着眼前的情况,“相信雷自从这一次之后不会再轻易让律相亲了吧。”

    毕竟自食其果的滋味一次就够了,两次——不是普通人能享受得起。

    “嗯。”手冢同意地点点头。

    “说起来……幸村若没喝到酒的话,也许他就不会亲到越前了吧……”难得开口的海堂突然说出众人想遗忘的过去。

    一阵寒风刮过。

    制造寒气的不二笑弯了眼看着龙马。

    他那和蔼可亲的脸令身边的人不由自主后退几步远离。

    “越前……”

    “nani?”被推出来挡寒的龙马也不由一抖,看着此刻笑得异常恐怖的前辈。

    虽然是意外,可是……他怎么也无法对夺走可能是律的初吻的人释怀!

    “能亲到律是不是很高兴啊?”

    若回答是,估计一座冰山毫不犹豫就当头砸了过来,若回答不是……他第一次不知如何开口。龙马不由沉默以对。

    而不二在他的沉默中已找到答案:果然!越前也……回想起刚才他看律的表情,不二眼眸变深。就算越前现在尚未发觉,可是……他已经算是他的情敌!

    不,可能不止。想起律看越前的眼神,他的心猛地一愀。

    律对越前……

    在各自的思绪中,不二与龙马皆沉默下来。

    而一旁的手冢不知在想什么微微蹙起眉宇。

    突然,在他们不远处的一扇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跡部与少年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看起来不再给人苍白无力的感觉。

    显然,他睡了短暂的一觉,稍微补足了精神。

    “好点了吗,律?”精市率先开口。

    “嗯。”颔首,少年向众人扫视一圈后,腼腆地笑道,“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身体没事就好,以后不可以再沾酒了知不知道?”大石谆谆告诫。

    “是啊,以后不要轻易沾一滴酒了知道吗?”酒后的律不想再被其他人看到。

    “嗯。”乖乖点头。

    “nana你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幸村?”菊丸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想到就问出口。

    “……”少年一愣,继而露出迷惘的表情,“我……有对你们做什么吗……?”

    ……

    一阵强烈的龙卷风纷纷袭上众人的头顶。自上窜下,寒至骨里。

    他……(颤抖)

    都不记得了?!!!

    “我……只要一喝酒就会变得不一样……只有睡一觉才会酒醒,事后……我似乎……”少年无措地看着呆傻的他们,“不记得自己……是不是……”

    “不用说了!”跡部打断他的话,脸色十分“精彩”。

    是谁造就他这样的怪人!

    全部将自己的无赖、流氓、好色、无耻都忘个精光!(喂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损我们的主角呢!他才没你说得这么下贱)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人,只是喝了几口“果汁”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忘个痛快!

    “……嗯。”最终在众人像要将他身体烧出洞的注视下他慢慢点下头。

    “你戏弄冰帝的忍足不记得了?”

    “……嗯。”偷瞧一眼哑然干笑假装咳嗽的忍足,少年乖乖颔首。

    “你拉着切原跳舞不记得了?”

    “嗯?……嗯。”又瞄了眼满脸通红的切原,还是乖乖颔首。

    “你还抱了幸村也不记得了?”

    “……嗯。”看着精市笑意盈盈地睇着他,少年继续乖乖颔首。

    “那么不用问,他肯定也不记得自己吻了——”

    突然数只手捂住那个差点泄漏最不该公诸于世的事的人的嘴巴。

    “嗯?我还做了什么?”少年疑惑地看着他们勒住桃的举动。

    “你还为本大爷献唱一曲。”跡部适时解围。

    “……我真有这样做了?”少年带着不信看着他们。

    众人不约而同点下头。

    “……”良久,他们以为他风化了才见他突然九十度大弯腰:“对不起!”

    他的举动明明理所当然却吓坏了所有人。

    “怎么啦?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被你调戏了一下,不会有事的啦!”

    “对啊对啊,不用介意!我们都不在意的哦!”

    “再说这么难得见到幸村你一副色狼的模样也实在有趣得紧,我们就算被调戏了也不会生气啦!”真是哪壶不提哪壶!众人怒瞪那个说错话的人!

    “本大爷也没少一块肉,你可以不用摆这种难看的姿态对我道歉!”跡部也慌了一下。

    在众人的劝说下少年缓缓地抬起头,扯出一抹非常难看并带着深深愧疚的微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好啦,不要再这么说啰!我们大发慈悲原谅你就是咯,不用哭丧着一张脸吧,好丑啊喵!”

    “就是就是……”

    在众人好声安慰下才平息少年的愧疚。

    当少年回到家,当他坐在床上,才在寂静的房间里传出他的声音:“对不起……”

    对不起……

    其实,我都记得……

    雷走了。

    丢了场众人难忘的相亲后就搭上飞机闪电飞回美国。

    “主人,您来日本到底为了什么?”在飞机上沃森忍不住好奇问,“就为了那个叫幸村 律的男孩?”

    “嗯。”

    “为什么您这么关心那个男孩?他对您而言到底是……”

    “沃森,你逾越了。”雷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请主人恕罪!”沃森惶恐地低下头。

    “……沃森,你只要知道他是我的爱人就够了。没有我的允许,包括你在内谁也不许打他的主意更不许打扰到他!其他的……不该知道的就最好不要知道,否则——”冷厉的目光一射!

    “是!”沃森心一惊,急忙应道。

    “我要休息,你下去吧。”

    “是!”

    收回视线后雷暗暗叹了口气:威廉……我这次到日本真的只为见你一面,没有其他。可是我身为梅洛家族的继承人却不能毫无私心地接近你,对不起……

    不过幸好,“他”并没有注意到你的存在,真是太好了……

    你不用处在我这个肮脏的世界里真是太好了……

    “都,”

    身后的人转头看向前方的声源。

    “这次能来日本真是太好了呢……”

    “……嗯。”

    “我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的人喜欢威廉……”因为乍一看他是如此普通平凡的人。

    “嗯。”几乎在场的男性都是冲着他而来。

    “那个假装是他哥哥的幸村 精市对他很特别呢……”不简单的人。

    “不二 周助。”也是。

    “还有对自己的感情还蒙懂无知的跡部 景吾。”经过这一次,他应该会发现到自己的心意了吧?

    “……柳生 比吕士。”

    “那个戴眼镜死板脸的男生?他确实对威廉怀有奇怪的情绪。”若不是在威廉“邀请”他时流露出一丝破绽,他也不会注意到这个人。

    都不接口。

    “还有那个手冢部长,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威廉。”雷忆起那天晚上他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与他之间的对话。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诶?”

    “拱手将自己珍惜的人让给他人你不会后悔?”

    “……我不能保护他。”反应过来的的雷苦涩笑道。

    “这样就可以吗?”那张俊秀的脸上是凛然的英气,“别人你就会放心吗?最珍爱的人就该自己去守护,而不是将机会让给别人,即使自己没有能力。”

    那如中国天峰上的凌霄花一样在严苟苛刻的条件下傲然生存着并绽放出寒冽绝美的身姿令人不由呼吸一窒,被它的美丽彻底绚惑。

    “……你如果遇上自己最喜欢的人,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给他幸福,也要去争取他吗?”

    “即使没有能力,我也会去争取。”他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迟疑。

    “你不怕失败?”

    “若你因此而却步失去很多珍贵的东西,你还会害怕失败吗?”

    淡淡的一句反问令雷猛然心头一震。

    这个人,对自己所走的路,自始至终都坚定不移!

    “你……是个可贵的人。”难能可贵的……这样的人难听一点讲是冥顽不化,而他走的路也必比别人更坚定一百倍!

    手冢听出他口中的赞美淡淡应了声,又接着说:“还有一事……”

    “什么?”

    “请你明天绕足球场跑20圈!”

    “呃?”

    “有怨言,40圈!”

    想起最后那不容置疑的命令雷感到好笑的同时又不禁庆幸:幸好自己现在已经上飞机,不用真的绕足球场跑40圈……

    “嗯。”都认同。

    “还有……龙马!”不得不说,一提到这名字他就来气。

    “……嗯。”都突然想起她忘了告诉少年龙马就是翡翠这件事,看现在的情况,也只能日后再找机会告诉他。可是都没有预料到,这一次回美国她已经没有日后。

    “更糟糕的是,威廉果然喜欢龙马!”他没错过威廉那一闪而逝的眷恋。

    “……”

    “可恶!为什么威廉会喜欢上这种矮不隆冬的‘小’不点?”他刻意强调“小”这个字。

    “……”

    “还那么拽!他以为他是谁啊,不就是网球打得好一点罢了有什么好神气!”他看得不爽!不过也稍微明白,威廉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他(看了那场龙马 vs 凯宾后),他有,大概,威廉所没有的东西!

    “……”他这样——像要不到糖吃乱发脾气的小孩。

    “威廉喜欢上他真是太太太……(省略n)没神经了!”

    “……”

    一般人都会说没品味、没眼光吧……?她没记错的话。

    “威廉到底知不知道他还只是个小孩啊?怎么会看上他?可恶!”一点都不成熟!雷不甘心地抿着唇。

    “……四年前说着龙马的小律也还是小孩。”她不得不提醒他一下。

    “威廉不一样!”

    “……”强词夺理。

    见都没回应,雷又说出令他更气结的话:“喜欢龙马也就算了,威廉居然还喜欢跡部财团那个自恋傲慢的小鬼!”

    “他只比你小一岁。”容她再稍微提醒一下。

    “小我一岁也是小!”

    “……”无话可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威廉的品味都这么特殊啊?!!!一个是没几斤两重的‘小’屁孩,另一个却是高傲得欠揍的‘小’鬼头!”两个都还未够资格呢!想到就龇牙咧嘴。

    “……”其实并不见得……

    都转头望向窗外一片浩瀚茫然的白云。

    小律,对不二周助其实是特殊的……

    对幸村精市有说不清的牵连……

    对柳生比吕士也有不同之处……

    对手冢国光,是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不要因为都内心的分析,就误以为是np向哦!)

    “要喜欢也不喜欢上一个可以保护他的人,真是!”雷坚决否认龙马和跡部这两只小鬼是可以保护他的对象。

    “也不想想凭他的气质、姿色(?)、才华肯定可以找到比他们俩更好的货色,到底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溜出一串抱怨与不解。

    他的碎碎念倒是让都想起一件要做的事。

    “80。”

    “啊……呃?”雷奇怪她为何冒出一个数字。

    “你蛮欣赏的手冢说:偷跑加倍,80圈!”难得会加修饰形容一个人的都把原话丢给他。

    “80?!”

    “嗯,必须完成。”都似察觉他逃避的心态,增加一句:“你敢逃试试看。”

    “呵呵……”被揭破心事的雷心虚地干笑,“可是就算我跑了,他也不会知道啊。”

    “他有交代,用v8拍下寄过去给他。”都勾出一丝笑意,“负责拍的人,是我。”

    冰窖!

    刹那间,雷的心都凉了。

    雷的“前脚”刚走,手冢的“后脚”就跟着飞回德国。

    我已经对事情不按原剧发展见怪不怪,现在才有点意识到事情已发生改变(够迟钝的了)。至少手冢迟了两天才回德国这事就出乎意料。他会赶得回来参加排名赛吗?总觉得……我已经彻底改变了某些东西。不过又似乎是微妙的变动,还不至于影响他们的趋势,否则“他”应该早就出来阻止了吧?

    我现在对这样一点点改变已习以为常,毕竟我总不可能不影响到身边的人,只要还不是挺大,平衡还是会……守住。

    所以当我带着那场“相亲”带来的明悟休息几天后,不通知其他人,就只身前往九州熊本。(已经告诉父母一声自己想趁相亲余波还未平息出去散散心调整状态。)[也不知他父母在想什么,就这样放心地让他一个人“旅游”去了]

    我想我这次真的发了疯,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手里握紧从球袋抽出来的球拍,拿了一会将它放在膝盖上。

    来得太早了点……

    看看头上的太阳。

    不想动呢……

    歪下脑袋斜斜赖着。

    啊呵,我是一只懒洋洋地在太阳公公底下晒太阳的猫……

    眯起眼舒舒服服靠向椅背的我顶着黑色帽子昏昏欲睡。

    突然被“啪”地一声惊醒。

    原来球拍掉地上了……

    我赶紧捡起,再睡。

    又“啪”地一声惊醒,我又急忙捡起来,再睡。

    又“啪”地一声。(你到底想睡到什么时候啊?!)

    我又捡起,再睡。

    ……

    ……

    睡不着了……

    太热了……

    我终于无奈地接受事实睁开眼,赶走睡虫。

    慢慢伸了一个大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等自己真正清醒过来时才发现一个人早已坐在我旁边支着下巴不知看了我多久。

    那个人戴着一顶鸭舌帽,黝黑的脸,含着满溢而出的笑意看着我。

    “小哥哥,你好好玩哦!”

    美由纪——

    我现在才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在这里会遇到什么人。

    “你、什么时候来了?”

    “你第二次捡球拍的时候我就坐过来了!可是没想到小哥哥你这么迟钝,居然没发现我已经坐到你身边还傻乎乎地睡,如果我偷走了你的球拍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