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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宝儿的热闹生活第26部分阅读

      阮宝儿的热闹生活 作者:rouwenwu

    花子凌自然也是明白的,这时候感觉头大极了,后悔是来不及的,只能想法子让这几个姑娘赶紧脱离去报信,好歹别伤了人。

    他往前站了站,挪着身子阻拦住杨崆的视线,又是作揖打拱客客气气招呼,他知道杨崆是来找他为了前些日子赢钱的事,原来自己一个人倒也不在意人家怎么闹,可是这时候只能陪客气。

    杨崆过来上下打量了下花子凌,道:“就是你这个小子给老子那帮小混蛋吃瘪了的?”

    花子凌喏喏称是,杨崆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道:“嗯,长得倒像个读书人的样子,瘦里吧唧没几两肉,不知道抗不抗打,一会老子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花子凌笑了笑道:“杨大佛爷试试看就知道了,再说一会,若是杨爷您老是个公道人,保不定不一定是在下吃亏!”

    杨崆哈哈一阵大笑,身后几个胆小的已经跑了个干净,而更多的看热闹的却又围了过来。

    杨崆便道:“行,小子有气魄,够胆识,那洒家就不客气了,来,孩儿们给洒家铺开场地,咱们今日好好斗一场,小兄弟,咱可说好了彩头,若是输了也输得汉子一些!别到时候不认做孬种。”

    花子凌抱拳应了,杨崆从袖子里头取出两贯各一千文的铜钱来,道:“洒家不耐那些个小钱,攧钱那玩意太慢,这里头是洒家身上所有的家当,咱就赌一回,玩一回骰子,点大的赢,若是洒家输了,这钱便是你的,若是你输了,呵呵,你后头那三个小姑娘今日就去洒家房子里头坐一会客吧!”

    这话刚说完,宝儿几个便倒抽口冷气,花子凌则是眯起了眼睛,而围绕在几个人身旁的家伙则是一脸猥琐而欢快的笑容。

    花子凌冷冷道:“大师傅这事怕是不妥,若是输了要我小命在下绝无二话,这几位乃是清白人家的小姐,断不可当什么关扑之物。”

    杨崆蒲扇大手一挥,哈哈一声:“他鸟人的哪那么多废话,我管你什么清不清白,到咱这个地头上来了还忌讳什么,读书人就是啰嗦,来不来,不来洒家可没工夫和你磨叽!”

    花子凌皱了皱眉,此刻也没法子不同意,回头看了看三个姑娘一样,心里头叹了口气,心道自己作孽倒也罢了,可恶却把人家几个姑娘家害了。

    再后悔总得解决麻烦,这时候花子凌也没工夫忏悔,当下打足十二分精神应付,务必得赢了局面。

    那帮子混混这时候递上来六个骰子,杨崆在手里头掂量掂量道:“小哥你自己看看吧,有啥问题一会开了扑克别说洒家玩阴的!”

    花子凌接过来看了看,点头道:“大师傅一言九鼎,在下自然是信得!”

    杨崆又是一番大笑道:“好小子说话挺中听,行,开扑吧!”

    早有人递过来个瓦盆,在一群人起哄中杨崆一撒手,骰子骨碌碌带着众人的目光滚了半晌,一个个停下来,人群里头自然爆发出一阵轰鸣,杨崆果然有一手,六个骰子同色为最高,诨名叫“浑花”其中更是以红色为尊,杂色为贱,杨崆这一出手,便是有四个六,诨名叫“混江龙”,手底下连带着看热闹的均纷纷叫好,有几个更是连拍马屁,说杨崆乃是水浪里头的高手一掷天下难有对手。

    面对众人的追捧,杨崆也是得意非凡,这投骰子可是他拿手好戏,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提议用这个比试。

    在这一帮闹哄哄里头,花子凌拿起了六枚骰子,眼神专注,不过手心也是微微出了汗,这一出手决定的不是自己命运,可是后头三个女孩子命运。

    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等他转头去看,宝儿朝他微笑,竖起个拳头示意他加油,再看看另外几个,桂娘自然是一脸绝对信任的表情又紧张万分的看着他,看到他看过来脸红了红,这回却没躲开,连带平日对他很不顺眼的思妍都殷切的看着他,同样示意他加油,顺带张口说了一句:“花花强,拿出你平日的本事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赢了回头我请你喝酒,可别掉链子加油!”

    花子凌有些无奈的扯扯嘴角,这三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自己的处境,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看上去倒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家都是来玩的呢。

    不过心里头倒真平静了不少,捏了捏手里头的骰子,果断的抛了出去。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瓦盆里头六个骰子骨碌碌不停的转动,一个红四出来又一个,等所有六个骰子停下来,可把大伙给惊了一惊,是个红四,诨名“满园春”,这可是头彩啊。

    哄一声叫好,可比刚才轻不了多少。

    这下子杨崆手下可脸色不好了,一个个不做声,又拿眼看看老大,而杨崆老脸看不出变化来,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花子凌可管不了那么多,立刻拱手道:“承认承让,大师傅客气了,晚生这一手是运气,不过赢了就是赢了,可否让各位让个路,我这几位妹子跑出来玩可有些时辰了,再不回去家里头有人要责罚的!”

    说着便示意三个丫头赶紧走,一边站起身要给她们开路去,就听到杨崆乍然一声喝道:“慢着!”

    这一吼,可把几个人吓了一跳,而那几个围堵的家伙以为老大要反悔,自然手脚利落的堵上来不放松,花子凌这时候看着四周狭小不便动手又不能保证打起来一定能周全,只能按捺性子转身道:“大师傅咱不是说好的嚜?怎么您不是一言九鼎不成?”

    杨崆哈哈大笑,将手里头两贯钱甩了甩道:“洒家从来说到做到,这钱你赢了自然应该拿去,接好了!”

    花子凌一拱手道:“不敢,大师傅的钱在下怎敢贪,这一局本来也是在下侥幸而已,还请师傅高抬贵手,容在下送几个妹子回家去吧!”

    杨崆一把将钱摔过去,哼了一声:“小子洒家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那容你这小家伙怀了规矩,不过这钱是你的了,这扑还没完呢,你得和洒家再赌一局才好!”

    花子凌脸一沉道:“大师傅这话说得可有些过,难道不是一局定胜负么?”

    杨崆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抹狡猾来:“是一局定胜负,可是,洒家可没说这赌局只有一局便完事不是?”

    第二十二章 智斗大和尚二

    花子凌这下子可有些恼火,这杨崆果然不是什么老实家伙,可是终究自己也有疏忽,怎么就没当时说圆乎呢。

    想了想又看了下四周,确实很难靠着自己把三个姑娘安全带走,想冲出去开路杨崆似乎早有所觉,拿眼示意手下堵着结结实实不见一丝缝隙。

    他思虑再三,还是只得道:“大师傅想如何?”

    杨崆大手磨了磨光溜溜的脑袋呵呵笑道:“刚说了洒家喜欢爽快一局定胜负,这回还是如此吧,你手上这两贯钱有两千文,一会都撒了,咱赌个数,多少是‘字&039;(正面),多少是‘幕’(反面),数字近的算赢,输赢面依然是刚刚那个赌局,如何?“

    这两千贯钱可不是小数目,撒地面上能有多少准头?这分明是个狡诈的扑局。

    花子凌脸色一变,冷冷道:“大师傅何必强人所难,若是想和在下赌个输赢出来在下一个人奉陪到何时都好,这三位家中父母可都该担忧,何不通融一下?”

    杨崆嘿嘿一笑道:“洒家可管不得那么多事,若是你不赌,也行,就让这三位直接跟着我回去便是,也省的那么些花头!我看这几个丫头细皮嫩肉的大冷天这么冻着也不是个事,要不干脆先去洒家屋子里头热热去?”说着便要伸出手来去拉扯,花子凌竖手成刀切了过去,一下子将对方的手臂劈了开去。

    杨崆牛眼一瞪,喝道:“小子你找死么?”

    伴随着这喝声后头几个小混混也横眉竖眼一副卷起袖子要上来的样子,气氛顿时有些紧张。

    宝儿看情形不对,眼珠子转了转跨上前一步道:“慢着,请容我说句话行不?”

    “宝儿!”花子凌要拦,宝儿拿眼示意了下他,努努嘴:“你帮我护好桂娘啊,我不会莽撞的!”

    说完凑上去几步,笑眯眯冲着杨崆道:“久闻大师傅宝号今日得见,果然神采肥羊哈,幸会幸会!”

    杨崆没听明白那咬字,只是倒有些奇怪这小姑娘的神情,看上去居然不怕他,不由耸了下他那卧蚕浓眉道:“哦,小丫头挺会说话,有些门道,你叫什么!”

    宝儿嘿嘿一笑,道:“大师傅您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我么?”

    杨崆闻言诧异,眯起牛眼细细瞧,宝儿笑眯眯看着他也不躲闪,要不说杨崆这厮惦记着那酒多少年都没忘,突然就一拍大腿道:“好你个娃娃,洒家找你找得好辛苦哇!”

    说着便上来凑近阮宝儿,摸着胡子又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娘的总算让洒家找到你个小丫头了,来来来,给洒家再弄碗那啥马蚤娘们的玩意尝尝,嘿,小的们,可知道你家爷爷我惦记了那么久的酒可就是这小丫头捯饬出来的么?”

    经他那么大嗓门一嚷嚷,手下几个全都盯着宝儿看,眼里头均是不相信的样子,杨崆好不得意,就要去拉扯宝儿:“行啦,洒家也不和你小子玩什么扑,走走走,今日被洒家逮到可不能放你,若是不能弄出好酒来,可别怪洒家不客气!”

    花子凌眼明手快一档,隔开杨崆那双肉手,杨崆眼一瞪就要发作,宝儿赶紧道:“大师傅您别动气,阿拉就在这里头也跑不了不是?大师傅要喝酒没问题,宝儿正有那新鲜玩意保您开怀,只是大师傅要答应宝儿一件事,若是喝得您老开心,可得放了咱回家去,不然宝儿我宁愿断了胳膊,也绝不给您弄一滴酒!”

    宝儿说完这话,盯着杨崆看,杨崆倒也爽快:“若是你真能弄出个啥玩意来让洒家满意,洒家立马让你们走如何?”

    宝儿笑笑道:“大师傅说话一言九鼎自然是好的,只是要让人信服,立个字据才好,还得写上日后不得纠缠,不过大师傅你要是喜欢,自是可以去元昊楼喝酒,只要您付钱,保定您老喜欢就是。”

    宝儿想过了,杨崆这人说坏不坏说好不好,你让他日后不纠缠那估计很难,索性由着他来,大家说明白了,这家伙性子爽快答应的话倒也不会反悔。

    杨崆果然闻言瞪着眼看了会宝儿,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娃娃洒家喜欢,够爽快,行,立字据就立字据!

    说着让人拿了笔墨来当街由花子凌写了,大家伙看了无误自己按下大拇指印,看宝儿收了便催到:“行了东西给了娃娃你的酒呢?”

    宝儿一笑道:“我手头没现物,哪那么快能变出来,还是得大师傅你手底下人帮个忙才是,需要些工具家伙什么的。”

    说完列出个清单来,杨崆自然是忙不迭让手底下人去办,又看看四下这光天化日的没什么遮掩也不方便,便让大家伙往这附近那个头陀寺里头走,这地方是他们这些人平日常待的地方之一,所谓狡兔三窟,自然他也不是只有这一个窝。

    手底下办事倒也利落,不一会便把宝儿吩咐的物事取来了,一大坛子的酒,焦糖,各色杂花,锅碗瓢盆柴火棍的,唯独说是那蒸馏花露的蒸馏器一时不知道何处去买,宝儿又让他们几个去买了个大甑,试着用大小相似的铁锅上头扣定,里头放上冷水。

    闻了闻酒,这帮子人不识货买的是杂粮酿造的,她要的是新鲜刚发酵的这点倒还符合,便将酒用小陶瓦盛了放进大甑里头,中间隔一个筛子,放一个接酒的小瓮做了个临时的蒸馏器,这便开始做蒸馏酒。

    南宋朝不是没有烧酒,不过很少有人当成正经酒来喝,她这用得乃是后世发明的蒸馏白酒的法子,放火在下头烧着,又翘着二郎腿指挥着杨崆那帮子手下不停给上头铁锅换冷水,拿捣子捣花汁,融焦糖,往里头加,差遣得不亦说乎,反正老大只等她弄出新鲜玩意来,怎么折腾手底下此刻才不在乎。

    来来去去折腾了一个时辰,总算听到宝儿姑奶奶满意了,让熄了火,掀开锅子看里头一股子浓香醇厚酒味扑面而来,还没等宝儿开口呢,杨崆酒虫就直叫唤了,巴巴看着宝儿只等她说可以喝了。

    宝儿却不急,闻了闻酒味觉得这头道酒的度数够有五十了,便那个鸡缸杯将酒倒入一部分,因为加了调味香料花汁这酒非是白色,而是琥珀色的,倒像仍然是黄酒一般,却辛辣的很,宝儿又拿了酒杯叠成个宝塔,纷纷到了酒。

    再拿柴火棍在酒杯四周点着了火烫热了一圈,看着火候够了一伸手便将那酒杯里头的酒点燃,扑一声就看到酒杯子仿佛盛着一团火,那火焰喷射出一股子浓浓的酒香,宝儿眼疾手快又将那手中拿着的酒朝着那酒杯倒过去,边倒边往后撤,呼啦啦一声一股子火焰就那么沿着酒柱形成一条火龙,蓝焰纯粹剔透,极其漂亮。

    眼看着那几个酒杯蓝汪汪烧着,如同拢着一层蓝纱,宝儿这才递过去一根大麦杆子道:“拿这个吸,一口气喝到底,不过提醒您一句,这酒冲得很,小心肠胃!”

    杨崆早等着这句话了,一把夺过来就想往里头戳,一个手下忙不迭去拉:“老大,您悠着点哟,这可烧着呢,火还蓝汪汪的挺邪门的,不如等等?”

    宝儿咯咯一笑道:“这酒就得这时候喝够劲,若是烧完了酒也就没了,估计只有水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弄好酒哦!”

    杨崆这时候有些犹豫,花子凌已经拿起一旁另一只麦秆子插了进去,一口气喝了口火辣辣呛得他差点就喷出来,不过他也是酒场里头历练出来的,这酒度数呛却确实够带劲,憋红了脸赞道:“好酒!”

    杨崆更是顾不得了,甩开手下抢过去一大口,哗啦啦一下子喝干了一个杯中酒,牛眼顿时变瞪得滚圆,一张络腮胡子的脸涨得通红,看不出悲喜。

    手底下看这表情不知道到底如何,有人便问:“老大,您,您还好不?”

    杨崆默然半晌,猛然一声大喝,一巴掌拍在台面上:“他奶奶的鸟,好酒,真是爽死个娘的好酒!够辣,够劲!”

    说完又去喝最后一个缸,鲸吞牛饮之下很快便给他喝完了,意犹未尽咂咂嘴,一脸陶醉,花子凌这边可有些急切,看天色不太早,再拖下去不知道家人有多着急,便问道:“大师傅可满意?那可否让我等走了?”

    杨崆斜眼瞅着宝儿道:“小丫头有点门道,这就是少了点,不够爷爷喝的,再弄些如何?”

    花子凌皱眉要说,宝儿已经笑了笑道:“行啊,大师傅也看着点一会您自个也可以弄的!”

    杨崆大喜,自然瞪圆了眼学,又让手底下也看着做,宝儿这把刚才做过的复述一遍又重新弄了一缸,交给杨崆道:“这酒自己弄才够劲,大师傅你喜欢不如自己玩玩如何?”

    杨崆自然乐意,听着宝儿在一旁指点拿着火就去烧,哪曾想最后一招是要在倒酒时点燃的,这可是有巧劲的,宝儿前世打过工玩过调酒知道力度,杨崆粗手粗脚哪懂这些,那下手猛了一些,而且那酒,宝儿特意烧制了浓了些度数更高,一下子火苗窜上来立刻把离得最近的杨崆那把大胡子给烧了起来。

    这下子可把围观着的手下吓到了就看到杨崆嗷嗷叫,手底下人扑过去救闹哄哄一团乱,宝儿这时候和花子凌看了一眼!

    此时不扯呼更待何时?俩个人默契非凡,立刻拉起身边朋友撒丫子就跑。

    一直跑出去老远,离开那个巷口,直到街面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四个年轻人这才停下脚步喘着粗气互相看了看,宝儿拉着思妍,花子凌扯着李桂娘,经这么一跑,全身上下都有些狼狈,衣衫皱着,发髻凌乱。

    花子凌和桂娘有些尴尬,触了电似地忙不迭松开手,刚要说什么,前头听到有人急切的喊声:“宝儿!”

    一抬头去看,远远的阮天昊的身影正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第二十三章 吻

    阮天昊此时风急火燎的快步跑过来,一把拉住宝儿上下打量,眼里的急毫不掩饰:“你跑哪里去了?大半会明日看你到家

    ?这都快太阳落山了,知不知到分寸?”

    宝儿虽然和阮天昊常有争执,却没被他如此疾言厉色过,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阮天昊又看了看花子凌,脸色更是一沉,“强子你又出什么花头精了?还嫌自己不更热闹么?”

    花子凌本是脸色阴沉,被这么一呛,噎了噎想要顶嘴,到底还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着阮天昊,尽管这些日子再怎么颓废也不敢闹出什么大事情无非就是因为阮天昊给盯得死,今日之事心里头总是亏着的,不敢顶嘴,低了头默然。

    还是沈思研敢说话,咋咋呼呼道:“哎呀还对亏了宝儿,要不然今天咱们就跑不出来了呢!”说着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津津有味的对宝儿那番应对戏弄好生强调了一下。

    却没注意到阮天昊的脸色越来越黑,沈思研说到总算是趁着着火了四个人跑出来的时候,阮天昊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抡起拳头朝着花子凌便挥了过去,砰一声花子凌一个趔趄倒退数步,桂娘和宝儿一声惊呼,思研那最后想再发一声感慨的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拳头给堵了回去。

    当街那么多人,这一下可把不少人吸引了注意力来,可是阮天昊此时却一点也不顾及这些,只有追上几步一把揪住花子凌的衣襟恶狠狠道:“强子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一个人要堕落要颓废要苦情随你,拖人下水这种事你也做的出来?啊,你他妈的长本事了?读书读白痴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要拖累你娘,要对不起恩师,要负天下人随你,若是敢伤害宝儿一根汗毛,我和你没完!”

    说着挥起拳头就要再打,一旁桂娘一下子扑过去眼泪汪汪的求着:“天昊哥哥你别打了,强子哥已经答应我们不再去赌了你饶了他吧!”

    宝儿也在一边喊道:“三毛哥!”

    阮天昊看了看宝儿,最终松了手,推了把花子凌厉声道:“收起你那副成日好似多少人欠你八百两的样子,给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若是再那么没事找事,我看你也别来太学院了,反正你也不在意自己不在意你娘!”

    说完懒得再看花子凌那被自己打肿半边脸不做声的样子,一把拉起宝儿:“回家!”

    宝儿不敢做声,低着头老老实实被牵着走,就听到后天花子凌突然喊了声:“宝儿”

    闻言他脚步一顿,回头看过去,花子凌一手搽嘴角的血渍,啐了口血唾沫,眼里头有种纠结着的痛苦,似不舍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最后轻轻道:“多谢,还有,对不起!”

    宝儿点了点头,转回头去,到是阮天昊却有停下脚,回头看了看他,丢下一句:“恩师这些日子在气头上,你在家老实几日,年前记得上门说句软乎话,别横鼻子竖眼硬顶!”说罢抬脚便走。

    花子凌远远看着宝儿远离的背影,记忆里头那个小小肉肉的身体终究已经长大,而且越发出落的明艳而灵动,每一次见面,她总会给人以耳目一新的不同,时而调皮,时而灵动,时而迷糊,时而睿智,每一份不同都令他着迷,看着她长大,儿时的戏言不知何时变成一种内心的固执,希望她终将能够成为自己真实的那个伴侣。

    他不明白,自己并不不比别人差,他努力了那么久,他自问比不上更好的却总是足够优秀的,然而他终究失去了得到宝儿的资格,这份不甘心,时刻困扰着自己,让他寝食难安,也让他每日干什么都定不下心来。

    然而此刻望着远去的背影,那俩个背影如此亲密,他又怎能够插得上去丝毫?

    李桂娘在一旁看着花子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还有一丝的血迹,看着心疼,掏出怀里头的丝帕去给他搽拭,问道:“疼么?”

    花子凌侧了侧头,那半边脸热辣辣的能不疼么,只是这一拳打在脸上伤的是皮肉而自己的心呢,今时今日他终于明白,不属于自己的本来就不属于自己,再苛求也是没用的。

    “桂娘,强子哥是不是很没用?”他苦笑,学业无成,做事半徒而废,遇到挫折轻易颓废,说到底,自己确实差了别人一大截。

    “不,强子哥是最棒的!”桂娘很小声的道,蚊子一般哼哼的声音却足够把她闹红了脸,被不过花子凌并没注意到,只是发愣的看着远方。

    宝儿被阮天昊拉着往家走,后头亦步亦趋跟着沈思研,大家伙一时都沉默着,大概是阮天昊气场太过阴冷,谁都不开口,到了街口,阮天昊这才道:“那么晚了思研你也快回家吧,沈叔该担心了。”

    沈思研偷瞧一眼也不敢说什么,朝宝儿吐吐舌头老老实实上了阮天昊帮着叫来的暖轿走了。

    宝儿随着阮天昊一路往元昊楼走,路上时不时偷看阮天昊脸色,从小到大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他这回气的不轻,斟酌着好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想想这元昊楼里头还有个武夫人,自己这回不好过得有个帮忙的,怎么地也得把这个阮天昊拖下水帮着说话才是。

    犹豫来犹豫去,眼看着接近酒楼,拐角处有个僻静地方四下没什么人,她鼓起勇气扯扯阮天昊衣角道:“哥,哥!”

    阮天昊状似未闻,只是拿眼角嘌了眼宝儿,脚步到是放慢了,宝儿知觉有门,嘿嘿一笑道:“哥,今日虽然有错是吧,不过呢,好歹咱把强子哥劝回来了,他那么大好个人混迹在那里也不是个事,是吧哥!”

    阮天昊看着她:“恩,他就那么让你惦记?若是哥如此,你会记得那么连家里头都顾不得回么?”

    宝儿道:“那怎么,哥你绝对不会像强子哥那么败家不是?瞅了眼不动声色的阮天昊她又赶紧忝着脸拍马屁:“哥哥即便是真有这事,不用人家来叫,宝儿一定立刻去劝哥,哥放得下姆妈放得下阿麽,对宝儿也一定是放不下的吧!”

    说完这话,阮天昊停了下来,转过身正面看着宝儿,眼里头闪过一丝光芒,照的宝儿有些瑟缩,想着往后躲一躲,被阮天昊一把拉住,似笑非笑着道:“知道哥放不下宝儿?那宝儿你呢,可有记得哥哥?大白天的不着家,倒是和强子在外头逞能,我咋没看出来你惦记我那么会用心呢?”

    宝儿被他这么一拉有些窘迫,突然凑近了的脸好久都没见似亲切又陌生,那手臂里头陌生的力道和气魄让她有些不安,亟亟道:“怎么会呢,宝儿自然是惦记哥哥多一些的,强子哥有桂娘惦记着呢,她急着都要哭了,总不能不理吧,我这不是帮她嘛!”

    阮天昊又凑近了些问道:“我看桂娘倒是对强子用心得很,那宝儿比桂娘呢,对待哥可有她那份心思?”

    “啊?”宝儿有些纳闷,抬头看去,阮天昊目光灼灼盯着自己,里头有些期盼又有些忐忑,只是口中却道:“看来是没有的咯?倒是哥哥自作多情了!”

    看着阮天昊失望的表情宝儿不忍,下意识便道:“不,不是的,宝儿,宝儿一直记挂着哥哥,不比桂娘惦记强子哥少!”

    说完了突然觉得有些个不对,脸噌一下红了,垂下头一心要往后躲,却被阮天昊一下压在肩上不能动弹,慌乱间要扭开去,却被阮天昊轻声而不容拒绝的道:“别动!”

    宝儿愕然抬头,看到阮天昊乌黑湛湛的眼珠子盯着自己一眨不眨,头顶斜阳西斜,带着血一般的刺目在天际抹出一层层的彩锦,如同天庭铺展开五色华彩,气象万千,有一种勃然的情怀如潮水一般涌向少年心头。

    那五彩斑斓的色调洒在女孩子纯美的脸上,洁白的肌肤染上酡醉一般的粉嫩,红艳艳的唇像是诱人的糖果,一如小时侯他夺走那个奶娃娃手里头非凡的果子后看到她愕然的表情一般可爱又醉人。真正是秀色可餐!阮天昊恨恨的想,

    随即终于没能够忍住,也不乡再忍耐,如同在急切的等候了多少时辰尤不见宝儿进家门那钻心忐忑的急切和磨人一般,犹如看到宝儿和花子凌站在一起时心里的愤怒和嫉妒没有法子掩饰一般,他不能够再等待,他等候了很久守侯了很久的花,已经开了,

    而且看得那般诱人,那般招蜂引蝶!

    一瞬间低下头去,含住那个微张着的香软的唇,一下子被那芬芳给陶醉其间。

    宝儿迷迷糊糊的,一时间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好半晌回过神来要动弹,那含着自己唇的阮天昊动了动嘴,用舌尖敲击了下她的牙关,得说他俩实在有默契,宝儿这就乖乖的张开牙关任由对方长驱直入而来。

    宝儿这辈子,包括上辈子都没干过这事,被这突如其来的侵略就那么轻易的丢盔弃甲,阮天昊在城防里头大肆侵掠,纠缠着她丁香起舞,舔舐她每一寸土地,仿佛那便是一场盛宴品味无穷。

    迷茫,彷徨,然后屈服,逶迤,婉转,直到后来沉迷,仅仅只是一点点的吻,宝儿突然觉得仿佛沉溺在水中,见不得光见不得空气,仿佛要窒息一般,那感觉似嗔似喜,辨不清,只是没有排斥,甚至有一种快乐,还有愉悦。

    混混噩噩间正在发愣,阮天昊慢悠悠放开她的唇,那声息就在她耳边低低的哄:“宝儿可喜欢哥哥么?”

    “恩”宝儿下意识应。

    “只和哥哥一个人好?”

    “恩”继续应。

    “回头不准再管花子凌的事”

    “恩”

    “乖,在家里头好好待着,等哥哥来娶你好不好?”

    “恩”

    很好,阮天昊满意的收回手,揽住宝儿的腰,拍拍她的小脸道:“咱回家,武夫人还等者呢!”

    很多年以后宝儿都在想,为啥自己如此简单就答应了呢?为啥阮天昊总是可以轻易的把她给搞定呢?

    这个问题,终其一生都在宝儿苦苦思索中并且持续不断的重复。

    第五卷

    第一章元昊楼危机

    阮宝儿和阮天昊一路回到元昊楼,天色已经不早,早早等候在那里的武夫人自然脸色不太好,连带着英娘和阮姥姥也是满脸焦急,而本来陪着武夫人的嬷嬷和史芸儿几个更是脸色惨白,坐卧不安。

    老远听说宝儿和阮天昊进了院子,可让几个大人松了一口气,进门前阮天昊给宝儿上上下下整顿了一番收拾的能见人了才让她进去,不然怕吓着人。

    元昊楼今日不知为何并没有营业,倒让宝儿觉得挺意外,问阮天昊,他说是因为要迎接她干脆停了业,怕太噪杂吵到武夫人,宝儿有些半信半疑,只是要面对武夫人和长辈的问责,只好把疑问先放一边。

    进了后进正堂,家里头几个男孩子在外头,宝儿先也顾不上和他们打招呼,只是唤了一声,几个哥哥和她挤眉弄眼的示意她小心,她有些忐忑地看看阮天昊,阮天昊只是挑了下眉,一脸正经,眼都不斜一下,那样子,道给人一副泰山崩于前儿面色不改的稳重,手却暗地里捏了她一下,宝儿心下安定,施施然跟着往里走。

    屋里头武夫人正在喝茶,姥姥和英娘和阮平都陪坐着,堂屋里头还正经堆放着寿桃寿糕,却有些冷清,嬷嬷和史芸儿后头站着,宝儿进了屋,规规矩矩先向武夫人行了个礼问了个安,又朝着英娘和阮姥姥和阮平行了个礼。

    武夫人将手里头茶盏放下,不温不火问道:“宝哥儿你不是一早便来这儿了么,怎么为娘都已经到了,你这还得累阮家公子去找你呢?”

    宝儿低着头正在斟酌,阮天昊在一旁朝武夫人鞠了一躬,然后道:“夫人也确实该说说宝哥儿,我与鸿逸找到几位小姐的时候他们还都在城南那一带逛呢,那一头今日因为冬至有花街游行和特卖,确实很是热闹,那一带都是小姐姑娘,看起来大概也都是逛了一天意犹未尽的,若不是我硬要让几位回家,这几位还不很乐意,夫人可得给在下说句公道话,不然一会宝哥儿少不得要埋怨在下没让她尽兴!”

    闻言武夫人哦了声,脸上绷着的表情倒是松了松,道:“这丫头是有些个野,也是我这些日子拘着管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缘故,宝哥儿,你这要逛也罢了,何必还甩脱了跟着的人,那大街面上人多,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怎生是好?”

    宝儿诺诺应了,表现的相当老实,倒是阮天昊笑了笑道:“夫人也别怪她,这些个小姐们估计都喜欢如此,我俩个找到她们的时候,那位沈家小姐也把家人甩得远远地,故而我不放心,让叫了轿子陪着送回家去了。”

    武夫人点头道:“是该如此,一个官家小姐可不能让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回头又对宝儿嗔道:“你这个丫头真是让人担心记挂的,逛街都不知天时么?害的家人担心,可知道这里头多少人惦记着,还骗嬷嬷,鬼丫头心思真是多!可有买了什么新鲜玩意了?”

    宝儿抓耳挠腮心道:我这哪有买啥玩意了?这不露馅么?

    正想着,还是阮天昊开口道:“这几个小姐没个节制,买了花里胡哨一堆东西,又没个差使的跟着,差点拿不过,现在一半给另外几位带走了,还有一些外头堆着呢,不过宝哥儿也是有心的,买了不少东西都是给夫人您和在下长辈的,一会让跳出来给几位看看?”

    武夫人笑了笑,满意得道:“宝哥儿这点倒是好的,总想着大家伙都好,也算是有心!”

    说着拉过宝儿,看她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以为她怕事呢,一指戳了戳她脑门芯道:“你这个丫头平时嘴巴挺能说的,这会子怎么像个没开口的葫芦,闷在那儿了?”

    宝儿听出来雨过天晴的意思,当先一笑,抱住了武夫人笑道:“夫人见笑,宝哥儿这不是怕您恼,在下头反省么,正准备聆听您深刻教诲呢,岂敢随意说话不是?”

    大家伙闻言笑开来,只把那武夫人笑眯了眼连道:“就会贫嘴!”

    趁着这机会宝儿看看阮天昊,正好看到他也看过来,她偷着朝他比了个谢谢的嘴型,后者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那意思就是你日后少给我惹麻烦就好。

    阮宝儿努努嘴作势不屑,俩个人互动落在几个大人眼里有人喜有人悲,阮姥姥和英娘互相看一眼,眼里头浮出一丝复杂来。

    这意外的事情便被这么搪塞过去了,气氛活跃了起来,武夫人这依然客客气气和阮家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阮天昊接过去话头一一回答,对于他不卑不亢又有条不紊的应对武夫人看起来也挺满意,

    英娘因为要去后面安排晚饭,先告退出来,宝儿坐在那里开头还老实陪着,久了有些不耐,看看席间也没什么事,便找个理由退出来,武夫人倒也不拘着,只说了让她不要调皮。

    她这才得以脱身出来,溜出正堂到了院子里头,和几个哥哥这是才打上招呼,四毛五毛几个已经是大半年没见宝儿了,实在是想念,围着问好。

    四毛五毛看上去也高了不少,六毛和七毛却没长个子,尤其是七毛,还是那副胖乎乎敦实的样子活脱脱阮平一个模子的,他已经没在念书而是去船厂做起了学徒,赶开始做正是最辛苦的时候,不过他倒也早有准备,不怕苦,还露出长了肌肉的胳膊给宝儿炫耀自己有了多少力气。

    宝儿很好奇的真用手指头戳了戳拱起一大块的胳膊,七毛一用力,那鼓起的二头肌肉像头老鼠似的滑动起来,惹的宝儿呵呵笑,连赞七毛确实有力了不少,七毛顿时脸有得色。闹够了宝儿突然想起来问四毛五毛:“听说前些日子不是有人给你们提亲了?怎么姆妈没答应呢?”

    她这么一问,本来笑语靥靥的几个人顿时不说话了,气氛一时凝滞,宝儿左看看右看看几个个个脸色都不好,顿时觉得不对经:“怎么了?可是不满意人家?我听说是对姐妹花,是不是那对清明节我也见过的?我看不是挺好的么?哥哥你们不喜欢么?”

    四毛五毛互相看了眼,四毛挥挥手强笑道:“没那回事,宝儿你哪听说的,不是的,姆妈去算过了八字不合,所以吹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宝儿皱皱眉,他们几个一起多少年了,还不了解,有什么情绪瞒得过宝儿,便又问道:“哥,有事可别瞒着我,真不是那俩姑娘么?我看挺好么,这娶妻嘛,要娶的是人,又不是八字啥的,那是迷信迷信呀,哥你可别丢了西瓜捡芝麻哦!”

    四毛五毛一起笑了笑,伸手摸摸她头顶,“丫头大了哦,还懂得啥娶妻了么,姑娘家家不知道羞,没事啦,过了这个村还不是有那个店的,不急!”

    他俩话音刚落,一旁六毛到底忍不住,嘟囔道:“什么不急,欢欢喜喜那么好的嫂子,难不成就那么吹了?也不知那个缺德的造谣鬼,干这种事情不怕天打雷劈!”

    四毛五毛顿时脸色一变,齐声呵斥:“六儿,闭嘴!”

    六毛被这么一喝,顿时一缩脑袋不敢做声了。

    宝儿看着不对,再不管四毛五毛俩个,一把拉过六毛,扯着他到一边:“六哥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这是?别怕,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六毛有些不安的看向四毛五毛,却被宝儿一把拽住脑袋转向自己,拿眼死死盯住了恶狠狠威胁:“不说是不是?”

    从小六毛是几个里头胆最小的,也最怕宝儿,被宝儿这么一瞪,自然也忘了一旁四毛五毛也在瞪他,哗啦啦竹筒倒豆子一般原原本本说出来了。

    这事情,其实还不只是四毛五毛亲事那么简单。

    就在几个月前,大概是在楚家贺寿以后约莫半个月后,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在坊间传言,说是元昊楼里头食物不卫生,有不少人吃了泻肚子,一开始英娘不当回事,这种恶意中伤的话反正也不是有一次两次的,英年自问做人坦坦荡荡,不怕人背后说三道四的,可是后来这话越穿越多生意明显受到了影响。

    本来人少一些也就罢了,这八月中秋那一天突然有人在晚饭点的时候吃到一半喊肚子疼,没一会便倒地不起,没等英娘过来细看,那陪着的人几个就闹将了起来,说是吃死了人要店家赔,英娘这时候急了,但是她还算没糊涂,赶紧让儿子去报官,不过那时候在店里吃饭有多少人那,不少人看了前半段怕事都早散了,而那一日是放榜日,饭点那时候四毛五毛在应考,阮天昊陪着也没赶回家呢,六毛带着巷坊公事所的衙差来,人家查了说人虽然没死,不过却挺重的,不管英娘说什么冤枉,总之人是在这里吃的饭自然得这里负责。

    英娘不得已只能赔出一大笔钱做医疗费和什么杂七杂八的费用,等送走这些瘟神店里也没人剩下了。

    这后来店里头生意一日不如一日,而庞大的支出却又没少一分,两下一比,只不过几个月,已经盘剥的家里头没剩下多少积蓄了。

    后来确实是萧欢欢和萧喜喜家请了牙婆上门说亲,可是那时候英娘哪还有这个心思,家里头这情况人家姑娘嫁进来也是受苦,便以八字不合推了这亲。

    六毛说完这些事情,愤愤道:“萧家两个姐姐后来还偷偷来过呢,人家说不怕家里头有困难,只要四哥五哥人好就好,他们不信阮家会做啥吃死人菜的店,

    可是四哥五哥今年没考中,这还得等三年才能够再考,这笔花销都困难,又哪里能够娶人家,所以还是只好拒绝,真是太可惜了,我看两个姐姐都哭了呢?

    宝儿听了这才算是明白,为何总觉得英娘这些日子看她时总是带着心思,却原来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不由恼道:“姆妈怎么不告诉我,三毛哥也是,都瞒着,那分明就是有人陷害,难道没想法子细细查一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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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第二章 找茬的人

    这时候四毛五毛走过来道:“谁说不是,三哥后来一回来听说了便又出门去托人查了,这事情明摆着就是有人找咱的茬来着。”四毛五毛本意并不想瞒着宝儿,只是英娘不愿意拿这事烦宝儿再三叮嘱了不让几个说漏嘴,心里头也是极不甘心,欢欢喜喜那般讨人喜欢的姑娘,却就这样子不得缘分,可是他们俩个门路不够广,没有三哥能耐,也只能寄希望于三哥了。

    宝儿问道:“那三毛哥怎么说的?”

    四毛五毛刚要开口,英娘走过来唤道:“开饭了,你们几个还在这说什么呢,快去洗洗手!”

    这下几个男孩子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