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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宝儿的热闹生活第13部分阅读

      阮宝儿的热闹生活 作者:rouwenwu

    一般一缕白花花长链遥远处慢慢匍匐而来。

    “快,再不快点上楼,咱就看不到好精景致了!”楚原白趁着这时候官府军马卫队放松了拦截,开始招呼朋友们赶紧往自家定下来观潮点赶去,自己在前头带路催着后头快些否则就要被人群给阻拦住了。

    阮天昊架着阮宝儿半天看热闹时倒是没觉着,这时候有些酸痛,怕是跑不快便将宝儿从肩上放下来,拉住了宝儿要跑,这时候一边尹馨瑜道:“我来拉着宝儿妹妹吧,阮家哥哥你粗手粗脚小心把妹妹拉痛了去!你们男孩子走得快些不必等咱们,有家丁护着呢,我们可跑不快别等我们误了事。”

    阮天昊也没觉着不妥,松了手交给对方:“那麻烦了,可得拉紧她,这丫头皮实着呢!”

    尹馨瑜笑道:“这不是有楚家家丁在么,你们前头走快些不要紧!阮家哥哥你莫担心,英姨说过要看好宝儿我一定尽力。”

    阮天昊也是因为娘再三叮嘱了所以再不愿意也得瞅紧这个家里头宝贝囡,虽然平时不待见,真要出事他也是不愿意见到,不过到底还是孩子心里头急着往前赶,何况平时连娘都赞叹尹馨瑜人小稳重办事牢靠,听闻尹馨瑜这么说倒挺乐意和感激。

    朝着她点点头难得露了个一抹笑来,回转头就快步往前走。

    这时候人群开始推搡更加热闹,大家都在想着往前赶看潮水,所以也确实该赶紧往目地走。

    三个男孩走得前头一些,后头便是女孩子们,再后头还有家丁几个殿后,就怕孩子们走散了。

    正赶着快要到了那六和塔位置,不知道谁嚷了句:“看,弄潮小儿来了!”人群突然开始躁动起来,推推搡搡之间突然有股子人潮像是一股子巨大潮涌一下子压过来,插入到了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断开了俩方面联系。

    阮宝儿这时候还是比较冷静,这样人挤人场面她不是没有经历过,想前世去追星连夜排队等周杰伦演唱会,一旦那大门一开奋勇而入推搡力量那绝对是一种无法抵挡,当然,那时候她是大人,这时候她却还是个四岁出头了娃娃。

    身子小,腿力轻,如果一旦被冲散入人群,抵抗不住压力跌倒话,前世那些推搡踩踏事件足够给她警醒了,她牢牢握紧了拉着她手尹馨瑜,但求这位小姑娘真能够抵抗得住人流。

    这突然而来意外令人措手不及,前头被断开联系几个男孩子听到家丁嚷嚷回头一看,没了几个女孩子身影不由吓了一跳,而后头沈思妍和李桂娘也吓到了,不过还好沈思妍力气大胆子大,一把拽紧了李桂娘手:“桂娘,咱拉住了别松手啊,爹说过今儿个人多一定要彼此照顾着拉好手,一旦冲散了回头你要记得去六和塔下面,那儿目标明显,可别忘了!”

    李桂娘连连点头依紧实了思妍慢慢随着人挤人人流往前挪,沈思妍还不忘了回头去找拉着阮宝儿尹馨瑜。

    可是她身量小,这时候又一股人流过来居然把她们又给冲散了,她看不到尹馨瑜和阮宝儿了,不由扯开嗓子喊:“宝儿,宝儿!”回头又对李桂娘道:“快,喊喊宝儿,别挤丢了,她还小呢丢了可不定知道往哪里集合!”

    李桂娘也赶紧嚷嚷开来,她嗓门大了,一吼顿时传了几里外,前头男孩子已经被人群挤到了前头离得比较远了,但是依然听得到这喊声,宝儿宝儿喊让几个男孩子吓了一跳,以为宝儿出事了呢,拼命扒拉人群想要回头,无奈这巨大人流如何能够被几个少年扒开,只能眼睁睁随着人流往前涌。

    这时候大潮快要来到,江面一片喧哗,胆大弄潮儿已经穿上红绿小衫儿,扎着彩色缎子,手持丝棋,画伞,泅水而下准备迎着大潮而上了。

    人群更加潮涌往前,推搡力量更大,阮宝儿看不到人群顶只觉得自己被埋没在人堆里,唯一可以给她安慰一只大点女孩子手这时刻突然一松,她一个不注意便滑离她手,惶然间,宝儿被人群冲了个七荤八素不知方向了。

    第二十二章 观潮事件四

    所谓弄潮儿,指是那些在每年这时候迎着江上大潮,数十名体魄健壮年轻人迎着潮头,踏波翻浪,腾跃百变,颇有现代冲浪滋味,如同弄潮之戏,所以称为“弄潮儿”。

    这些年轻人都是一些个无赖不惜生命之徒,拿着大彩旗,小清凉伞,彩色缎子系在杆子上,百十个为一群,或泅水于下,头顶旗杆飘舞飞扬,或迎着潮头而上,举着大彩旗挥舞戏弄,甚至还有富户出资比武这谁家养小儿最牛最出彩。

    这等玩命游戏虽然很危险,往年常有人死于非命喂了鱼虾龙嘴,郡守有为者也提出过禁令,然而这种游戏刺激,对于喜欢热闹临安人来说不啻一个很好观赏项目,也就屡禁不止了。

    所以这时候,看潮和看弄潮,都是拼了命去凑热闹,这么些人推挤力量很强大,连持梃警戒京城兵马司也有些压制不住,人群里有那些个兴奋忘怀更是挥舞着拳头拼力呐喊助威,被渲染气氛人群也沾染了这份热闹更加拼力往前挤。

    阮宝儿这时候只能随着人群夹着陷一样趔趄往前挪,她拼力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不可以被击倒,一旦倒下,她知道就会被踩踏窒息,什么都可能发生,小命也就要玩完了。

    她知道他们目地是六和塔下,所以只要往那个方向人流随波涌,多少可以脱离险境。

    她也顾不得啥客气不客气,抱紧了眼前可以看到某个大人大腿随着她(他)往前涌动。

    “哎哟,阿里来个小佬啊,起开起开!”被她抓住了大人用力甩开宝儿,试图挤上去看更加清楚一些,宝儿这时候哪里肯放,一旦放手小命不保。

    可是对方是大人,力气非常大,掰着她手指头就要把她甩出去,这时候人潮外头传来铿锵有力锣声,就听到有人喊:“下水了哟,嗨嗨,了不起呀!”

    “听说这次城南赵大财主出了千两交子给第一水蛟龙呢,谁要是胜了就发了!”

    “还有城北绸缎行林老板也出了三千贯分发给头三名探江郎呢,今年头名探江状元,榜眼,探花可都是可以上鹿鸣宴去和今年新科三甲进士共饮呢,还有官家给钱,真正是好运道!”

    “可不是可不是,今年这下水可把咱城里头各条道上汉子都给聚集起来了,那帮闲散帮闲牙子们可有一日可以不落节(安分)了!”

    大家闹闹哄哄嚷嚷着今年随着潮水一块儿来各种活动和赏赐,更加激起了看热闹人群激|情,蜂拥着想要突破沿途设下障翳,想要看更加清楚。

    钱塘江头有高约数丈堤坝,堤坝下是砂石路,再往前就是江水,离着近话可以看到这时候江潮天水一线,横贯十几里高数丈钱塘大潮涌动着洁白雪浪挟持着风浪雄浑无比推将过来,如同一支暴怒冲锋军营将士,一如诗歌里描写仿效当年吴大夫伍子胥怒不可遏素车白马在钱塘江中奔腾咆哮,试图杀回敌营,重振吴雄风味道。

    那洁白浪花里红绿相间小人不畏擎天巨浪迎头而上,身形如梭,看得岸上人激|情澎湃尽情叫好,夹杂着这种疯狂激越唱呵之声,挂着阮宝儿人眼痒着急,终于顾不得身上这个无尾熊,奋力分开前头人群往前挤,随着他往外,人群相对又往里压,宝儿到底身子小力道轻,被那股子拨力兀地剥离了那个人腰身。

    可是咱宝儿愣是有股子韧劲,手里头死都不肯松手,反正她就是打定了主意决不能被挤到。

    两下里头一较劲,只听得哎呀一声叫,那人只觉裤腰带里头一紧,再一松,哧溜一下子滑了下去,四周顿时一阵马蚤动,然后又是一时诡异安静下来,大概是这般情形有些太过不雅,身边人看见了纷纷往便上避让,愣是给空出个小场地来。

    对方原来是个三四十岁大汉,这一下子在大庭广众下被扯落了外裤,露出里头泛黄像条咸菜干皱巴巴亵裤,脸登时红了半晌,气不打一处来,抡起一巴掌拍过去,宝儿只觉小脸上嗡一下子,火辣辣一疼,小手一松跌了出去。

    地上是沙石地,一扑出去阮宝儿嫩呼呼小手和膝盖都火烧一般疼,那边那个大汉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裤子系上了,再看四周姑子婆娘捂着嘴乐,不由怒火中烧心想着娘老子出来看个热闹还整出个这玩意,真晦气!眼看就是宝儿这小东西惹得,就想着要把宝儿拎起来再教训一下子。

    就在他揪住了宝儿后衣领提溜起来想要再轮巴掌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眼一花,一个小身影穿花拂柳,身子骨利落干净,腾挪间还有几个起落,避开大姑娘小媳妇身边,又越过几个人墙,几下子窜到了面前。

    也不等他看清楚对方,对方手刀一切到虎口上,大汉觉得五指一麻,松开了拎着宝儿手哎哟一声退了几步。

    待看清楚来人,却不过是一个岁大孩子,身量倒是比一般孩子壮实高大,肤色比江南一带大多数孩子白皙要深些许,一双眼睛迥然有神衬得整个人都分外精神,一身对襟立领旋袄,烟灰色绣金线勾菊花纹路镶边半臂背子,腰间大红皮镶扣,垂一鱼皮八宝如意囊,香草绿竹兰花鱼鸟酱色缎子护膝下扎弯头乌皮小靴。

    烟灰和红色是一种对比强烈很有精神色调,家里头所有孩子衣衫都是英娘自己个搭配设计好,上面花色都是英娘空闲时绣出来,当日英娘将这身衣服给阮天昊穿上时阮宝儿就犯过嘀咕,前世制服控好友最喜欢叨念那德军服用正是这二色对比,今日看着黑炭一个像个乡村娃阮天昊被这么一打理倒是越来越有男子汉气势了。

    阮天昊也正后悔呢,平日里他一贯认为作为家里最大孩子有理由要顾及好家里成员,尽管和宝儿不太对盘,该负责还是应该负责,可是刚刚却把宝儿交给了别人,乍听到刚刚桂娘喊,便意识到不对,他岂能就这么把宝儿拉下?

    正懊悔间也就顾不上细想,拼着一股子劲头就往回闯,好不容易看到宝儿,眼见宝儿要被个大汉欺负也就没多想跳出来就拦阻。

    那大汉一身利落半臂辈子马裤下扎着绑腿,一看就是个帮闲游手无赖,此人乃是关扑好手,个头结实又人高马大,很少有人敢对面和他作对,光是他一身纠结肌肉那就够吓人倒怪了。

    阮天昊也是没有注意到,不过他一贯是做事不回头不后悔,只要认为该做,眼下看清了对手比自己高大不止一倍,又生虎豹猿腰,面相穷凶极恶,心里头有一点点怵,但是还是把宝儿往自己身后护了护,挺直了身子骨朗声道:“小妹鲁莽,如果有不敬之处,请您大人大量,在下代妹子给你赔不是!”说完拱手鞠了一躬。

    大汉本来没防备,这时候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了一倍不止小家伙给打了一下,这令他感到大丢面子,胆气又大了起来,瞪圆了眼睛喝开了:“贼他娘小瘪三,敢暗算你大爷啊?行,老子今朝不打死你就不叫常子头!”说着就抡起了个膀大拳头砸过去。

    四周有些看热闹眼见得这一个大欺负俩小,惊呼出声有,就是没见有人给上来说个理帮衬个忙,阮宝儿一声尖叫眼看砸过来拳头实打实,抱住了阮天昊扯着要躲。

    不曾想对方刚刚被打到是一时没注意,这时候哪里会让他们逃得开,这个家伙平日里打架斗殴都是好手练得一身戾气,没事也能找个理由来和人打架呢不要说宝儿让他出了那么大丑,赶上来阮天昊更是令他觉得都面子丢大发了。

    他身手是通过平日里斗狠练出来,比起阮天昊从学院里学来要更加有实战性,阮天昊其实在书院里还算是个孔武有力学生,从刚刚那一下子把对方手筋捏住迫使对方放手就是一招不错了,但是毕竟还小刚刚学得一些本事,这时候对方那么虎虎生风来招呼,他要护着宝儿躲过是无论如何也让不过,只好抱紧了宝儿将身子一扭,护在了她前面。

    就听到闷闷砰一声响,阮天昊闷哼了一身往前冲过去,身子一趔趄,把宝儿连带着也给压在了地上。

    这下子宝儿身上更痛了,背上压下来力道把她脑袋也磕在地上咚一声闷响,晕乎乎手上腿上火辣辣疼,可是宝儿这时候也顾不得了,喉咙里有些个酸涩哽咽,不由喊道:“哥,哥,你没事吧!”

    喊了半天,才听到那头顶传来阮天昊闷声闷气一个哼唧,然后是一阵咳。

    这时候头前传来更大欢呼声,有人在那里喊:“快看快看哪,过江龙产生了,是东头蔡泥鳅那帮子人呢!”

    这么一喊,人群哗啦啦开始又一次往前涌去,那个自称常子头大汉本来还想着再上几次老拳,就看前头热闹又起来了,他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想看热闹也懒得再计较,呸了一口唾沫:“算你个贼小佬运道好,老子不和你计较,回头再让老子碰上看不把你三脏五肺给打出来祭龙王!”

    说完就左一把右一把推搡开堵着路人群,大咧咧往前挤,几个回头想怒斥人一看是个大家伙,只好吞了声。

    人挤挤攘攘动起来,这边阮天昊还压在宝儿身上,咳着几声后试图站起来,不知道扯动了哪里哼了下又趴下了。

    阮宝儿被压住了没法动弹,可是她又担心如果这时候趴在地上被人一旦踩踏上可就完了,不由着急,努力撑起手臂想要把身上阮天昊也给顶起来,就听到身上传来阮天昊隐忍闷哼声。

    她不由大急,忙到:“哥,三毛哥,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

    这回她可真觉得自己给惹麻烦了,那么大力道连她都感到胸口闷闷,这个直接被打倒阮天昊能没事么?

    可是她现在人那么小一点力气都没有,忙帮不上连人都扶不起来,这可咋办呢?

    就在她急得要死时刻,身边有人一左一右拉住了阮天昊用力扶起了他,顺带另一个还腾出手来把宝儿给抱了起来。

    就看到花子凌满脸焦急忙不迭搂着她拍她背:“宝儿你没事吧,啊没事吧,可吓坏了么?幸亏原白哥机灵,要不然可出大事了!”

    另一边楚原白已经扶住站立不稳天昊,皱眉道:“不要紧吧阮兄弟?”又看看阮宝儿,看着她一身狼狈粉嘟嘟皮肤头脸都有血污不由沉下脸:“这怎么回事怎么跟人一个也没了?!”

    第二十三章 养伤一

    这一天位于御街太医局边保民坊楚家别院里头分外热闹,呼啦啦来了一群孩子和家丁,后来又请来了给家里头看病御医张太医,然后又有不少媳妇老妈子过来端茶送水开方熬药。

    有些个不明事理下头丫鬟婆子就很纳闷这几日也不是啥大日子,并不曾有什么宴请为何这别院里头如此热闹,好事就去打听,回来说与一起听据说是楚家嫡孙原白朋友在这一日看潮会上出了事,怕回去让家里头大人担忧又怕路上耽搁了找不到好医生就让少爷直接用马车接回来这安置了。

    别院离着主屋远了些,大约隔着俩个街坊,在太平坊内同人巷里头,楚家大宅在太平坊里头有连着一街住宅,不远处就是吴山,风景秀丽安静别致,所以是不少富贵人家修养身心别院。

    阮宝儿和阮天昊就是被安置在这里头。

    宝儿身上全都是皮外伤,虽然不重但是看着渗人,她本来一身嫩白粉滑皮肤,这时候俩手都是沙砾糙石磨碎皮肤,小脸上眼泪掺和着头顶上撞破皮和着血水淌下来看起来格外吓人,身上粉嫩鲜亮衣衫已经被擦破了揉得皱皱,本来讨人喜样子如今这副摸样,不要说认识心疼,就是个旁人也要说一句天杀了,谁那么狠心弄伤了这么个可人娃娃。

    楚家少爷从进门就是黑着脸,自打他懂事以来,阖府上下可没啥人看到过这个未来楚家家主那副赫人样子,人虽小他这气势已经不小了,眼力劲足楚家仆从都明白这小主子可不高兴着呢。

    宝儿乖乖由着人给清除了身上衣衫,下人小心翼翼把她身上黏糊着衣衫裤子给剥下来,银盆汲了井水用铜炉烧温了端来清洗那伤口,这回宝儿是乖得离奇一声都不哼任由人给自己清理伤口,下头干活都觉得奇怪,连带张太医都冷不丁多看了几眼这小家伙,才四五岁光景怎么就那么能忍呢?这伤口不重可是疼哪,使唤丫头也不是府里头正经灵巧丫鬟,手底下轻重没个准,要是府里头那些个娇小姐少爷们早哭爹喊娘了。

    阮宝儿也想哭来着,头前脸上泪水是疼出来,这时候她身上伤口在清水刺激下更疼了,眼泪就那么挂在眼眶里头愣是没掉下来,一来她心里上是大人,也没那么娇气,二来最重要是,她更担心阮天昊伤。

    “宝儿?”等下人给阮宝儿换好了衣衫,清洗了伤口以后通知了等候在外头楚原白,楚原白这才走进来,正好看到宝儿一个人坐在床沿,安静出奇,这和她平时乖巧伶俐又有些叽喳样子完全不同。

    太医说小孩子伤得并不重,但是那么小孩子满身伤看上去就怪吓人,然而当所有人以为宝儿势必要哭得惊天动地,一边还在发愁,如何向叮嘱了半天把孩子交托给他阮家父母交代时候,这个小小孩子却提议让自己找一个安静地方先给换一身衣服,怕这样子回家会吓到爹娘和姥姥。

    从一开始哭泣到后来安静乖巧,楚原白一直以来只知道阮宝儿这个女孩子是挺招人疼爱,除了她自己父母外,自己家里头老几个也是很喜欢她,包括自己,也是觉得这孩子吧,天真里透着通透,长得又那么可爱,自然是该疼。

    可是今天他见识到宝儿和其他同龄孩子不同一面,像今天,她那几个女伴刚刚还在外头急团团转,哭得淅沥哗啦,他正犯愁该如何把这几位哄消停呢。

    宝儿却出奇没闹腾,这会儿安安静静那么坐着倒令他有点不放心,走过去把小家伙抱起来,拍拍她背小声问:“宝儿没事吧?一会我让家丁把阮姨和姥姥叫过来好么?”

    “楚哥哥!”宝儿乖乖任楚原白抱着,小手拢着他脖子,感觉到手上被包着厚厚棉布,太医给涂了药,浓浓药味透过她手传过来,想起她那会子满身狼狈,他既觉得心疼又愧疚也觉得有些恼火愤怒。

    “是不是很痛嗯?楚哥哥给你呼呼好不好?”虽然他已经十二了,到底没干过哄人事情,看家里头那些嬷嬷哄几个庶出弟妹似乎也是这么哄,有样学样小大人笨拙把小家伙搁在自己腿上拿着她手准备呼一下。

    阮宝儿摇摇头抽出手:“哥哥他还好么?”

    正准备给阮宝儿呼呼楚原白顿了一下,说起阮天昊,那可真是,唉,他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样子令阮宝儿很紧张:“哥哥怎么了?”

    “别急,天昊没事,就是受了一点内伤,太医说了,只要好好静养几天,按时喝药,不出几天就可以恢复,宝儿别怕!”一看宝儿白了脸,他赶紧安慰道。

    平时看俩个人闹得都不知道劝不劝住,这时候却又彼此很记挂,刚刚他去看了阮天昊,这小子也是倔,非得用血肉之躯去挡人家那么重一拳,老太医说幸好人家没有练过内功是个外家子,拳头刚硬不过没内息,否则经脉断裂,可没那么好治了。

    怎么就不懂躲一躲呢,平时那伶俐劲也不知到哪去了,乍看到昏死过去脸色金纸般阮天昊可没把他和花子凌吓个够呛。

    当时昏死过去家伙给一碗药灌醒了一句话问也是宝儿情况,看来,这俩兄妹关系倒也不算坏到底是一块长大能有啥隔夜仇。

    “宝儿能去看看哥哥么?”阮宝儿小心翼翼问,自从被救回来她就安静多了,楚原白虽然有点不习惯,想来觉得这是今天这件事情把她吓到了,看她说话还是有条理,也就没多在意,拉着她手往阮天昊屋子里走。

    这个院子处在吴山山麓,推开屋门可以看到外头青山松柏,满眼青绿,院子里头古松老梅苍劲峥嵘,假山杂中,亭廊阁楼夹着卷山棚子,是隐逸闹市中一处相当幽静地方,虽然没有主屋那么大,不过房间也是不少,到底共有五进,最里头那个屋子就是阮天昊安置着卧室。

    屋外头院子里几株奇花异卉植在游廊外,另外三个女孩子聚集在假山亭里,神情各异,李桂娘胆小心软,还在那里哭哭啼啼,沈思妍满脸不耐烦,又更多气愤,嘴里头嘟囔着要找那个打人混球算账,最大尹馨瑜安安静静一边站着,脸色有些白,手里头拿着一方白绫闪色八宝手绢儿被她扯着绞成了一条窜。

    当看到楚原白牵着宝儿手走过来时候,她眼神闪了闪,有些发虚,低了头看自己脚尖。

    倒是沈思妍眼一亮,拍了一下李桂娘肩膀:“宝儿来了,别哭了!”

    俩个人赶紧跑上来,围着宝儿就问长问短,宝儿甜甜一笑:“不要紧,没事体啦,桂娘你别哭了!”

    “回头我让爹把那个该死大混蛋抓回来狠狠揍一顿给你出气,这还没王法了呢!”沈思妍气鼓鼓道,“宝儿你咋就那么倒霉,不是和尹姐姐走在一块吗?怎么就被挤到那去了?”

    闻言大家伙看了看尹馨瑜,尹馨瑜小脸更白了几分,愣是挤出了一丝丝笑,走上来对着宝儿轻声道:“宝儿对不起,那时候人太多我一时慌神了,没拉紧你,怪我,都怪我,当时也就一愣神功夫就,没想到会这样!”

    宝儿看着她一副要哭出来样子,白净脸上已经有一种挺美味道了,她娘基因不错,后天也一直培养着很好,骨子里自有种大宋朝历来崇尚娇弱美丽。

    阮宝儿看看她眼睛,白眼仁里黑瞳仁格外黑白分明,不过你看不到深处去,今日她一身娇绿锻裙,双环髻红色丝带,红绿醒目,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只是脸色白了些,瓜子形脸盘子下巴尖尖,衬得那双眼汪汪倒有了一份楚楚可怜而味道。

    你别看人不高,也是一个大美人种。

    那一手瞬间滑出去感觉至今她都还记得,那力道,很大,分明带着挣脱意味。

    不过她还是摇摇头:“不怪姐姐是我没拉好!”看对方微微露出松口气表情,也不再多话,她现在并没有心情和她计较,仰头看楚原白:“我们起看哥哥吧!”

    楚原白看看尹馨瑜,他和她年岁相仿个头高些,低睨着若有所思了一下,也没说什么,点头拉着她和大家一块进屋里头去了。

    要说这阮天昊身子骨还是不错,这小子也亏了平时书院武师父叫拳脚时他们几个是难得不落下,别人都只重视文采,不重强身,他们三个却觉得文武全才才是真丈夫,这一次算是用上了。

    不过到底人小,大夫开了几副活血化瘀方子说是要散开打在胸口淤血,这一节骨眼挺疼,也就阮天昊能熬,愣没吭声出来但是脸色忽白忽灰,阮宝儿进去正好看到花子凌给他喝药,喝完一口喷出污血来,乌七抹黑看起来吓人,其实这正是大夫说吐出沉积胸口足阳明胃经淤积沉血,男孩子底气足吐得快,出来了顺畅了经脉就好治多了。

    可是宝儿不懂,她看前世电视多了吐血那是要命,一看吐出一大口血还是黑沉沉吓了一跳,一下子挣开楚原白手扑过去抱住了阮天昊开始哇啦哇啦嚎:“哥,对不起啊,是我不好,你不要死啊,我下次什么都听你啊,我再也不和你淘气了,你别死啊!”

    被小家伙这么一抱一摇晃,阮天昊头晕紧,又没力气挣开差点憋过气去,花子凌赶紧把宝儿拉开来哄:“宝儿乖,没事没事,真,大夫说吐出血就是好事,一准会好,你别难过啊,三毛哥这会子没力气呢,你别倒他身上!”

    阮宝儿吸吸鼻子,哽咽着好半天收了哭半信半疑看着花子凌:“真?”

    “骗你是小狗,真,强子哥啥时候骗过你对不?你乖坐下来别哭了,一会仔细伤口疼!”

    阮宝儿看看阮天昊,除了气有点不顺外,气色似乎确实比刚刚好些了,摸摸鼻子不响了,她今天真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即便曾经被人抓去差点卖了也没那么怕过,差一点她和他小命都要报销,实在是不能怪她那么失态。

    阮天昊刚才差点厥过去,没好气看着阮宝儿道:“宝儿你个笨蛋,你是不是非得把我给弄死了才开心哦?”?

    第二十四章 养伤二

    阮宝儿听着阮天昊那副要死不活样子说话带喘气,心里头愧疚,本来想着要好好相处,刚刚也是被吓到了,挪了几步走近床头,低头摆着认真真挚态度对着阮天昊道:“哥哥,对不起,你别生气,宝儿和你道歉,下回一定不敢了!”

    阮天昊平时一贯和阮宝儿没啥好话,宝儿这么一副样子倒突然有些不习惯,皱眉看着阮宝儿:“你干嘛那么老实?”

    “那个,谢谢你救了宝儿啊,娘已经说过了,说宝儿总是给人惹麻烦,这回宝儿明白了,真错了,哥哥你原谅宝儿行不?”

    阮天昊难得看她那么诚恳样子,但是平时这丫头调皮捣蛋惯了,谁知道下一秒她时不时又要故态重萌,斜看着她冷淡地道:“你说让我原谅你就原谅你啊,一会让姆妈来评评理,看罚不罚你吧,下次我看你也别出门了,成日出了门就出事,我这做哥可救不过来哉!”

    阮宝儿一听心里头就犯嘀咕,这要真被禁足了那还有啥意思?关键是她真想向阮天昊道歉,不过她也知道一时半会阮天昊不是那么容易原谅人。

    “哥,你要宝儿做什么才肯原谅我呢?我做得到一定做哦,别告诉姆妈行不?我真会改,你说个条件吧!”

    阮天昊瞅瞅小丫头,对方一脸难得诚意,瞅了会,突然咧嘴笑了下:“要我不说?行,这几天换药端饭照顾人活你来干?做不做得到?”

    “天昊,你别为难你妹妹吧,宝儿还小,还有伤呢,哪里能做这个?”楚原白有点不满,出口阻止道。

    在一旁花子凌也马上开口了:“对啊对啊,三毛哥,你也找个好做点嘛,宝儿那么小你不为难她嘛,再说今天这事也不完全是她错吧!”

    阮天昊拿眼横了他一下,又看看不说话宝儿,一歪嘴角,露出一丝丝嘲讽笑意来。

    宝儿看到了,一咬牙,已经很干脆道:“行,这个没问题!”

    因为这件事,几个孩子不敢擅自回家都留在了楚家别院,楚原白让家丁一个个陪着由马车送回家,叮嘱了几个小姑娘在大人面前该如何交代,又亲自到阮家把情况说了一通,言语颇有分寸,只道人多挤兑时候宝儿跌了一跤,天昊护着也刮了些皮,因为楚家别院离太医局近,请人看伤方便,干脆就留一晚,平时楚原白信用不错,阮家也就信了,只嘱咐了几句。

    楚原白又叮嘱家里头家丁莫要声张,等好些了再说,家丁也觉得有失职处自然不敢随意乱说,老太医那儿楚原白又嘱咐着回头自己个会告知老夫人,让他暂时不要说怕吓着老人家,太医看孩子们没大事也就答应了,就这么着,这么大事一时也就被几个孩子瞒下来了。

    第二日大早,宝儿一个翻身从狭窄床上骨碌滚下来愣了半天想起来了,太医说这阮天昊需要静养,做事都在床前解决,宝儿夸下口,伺候大爷阮天昊一应起居,天昊斜着眼冷不丁说那就学学人家楚大少屋里头大丫头吧,直接睡在外间,好便于叫唤。

    阮天昊本是半开玩笑,却不想宝儿也不含糊就答应了。

    阮宝儿也不是真娇生惯养,最多平时阮家对她宠了些没让她干过重活,然而小户人家自己个动手也是常理,端茶送水这种事,宝儿并没觉得难,而且她倔脾气上来了,阮天昊摆明了不信任她,她就不信自己伺候不好这祖宗。

    大清早还有些清冷,中秋过了日夜温差大了,这个房间是典型二重门房,里间卧室是主人睡外头耳房盹着丫头,不过这是客房,平时也是没人,她睡在这里,里外早有人打扫干干净净铺了新褥子,松木家具透着一股子新木松香,燃着茉莉香熏炉一直在屋里头点着,楚原白怕俩个孩子到底还小顾不了,还是在另一边耳室里安排了警醒妈子和丫头。

    夜里头怕俩个人冷,垫了厚垫子多置备了一床褥子,这日子也没开始烧炭盆,所以还是加盖被多些,宝儿半夜里还真觉得有些凉,拉扯了被子盖了个严实结果人挪出多了一些,床沿边睡着了一翻身掉下来了。

    这外头是榻不是床,自然没那么阔大,平时宝儿睡觉比较豪放,小个子人睡醒了大早上看会是横在床上,这样塌自然是不够睡。

    揉会眼睛想起来自己答应了要照顾阮天昊,赶紧一骨碌起来,昨天擦在身上药还是挺好,这时候已经结痂了不少,碰着还有些疼,咬咬牙,忍了。

    她把衣服穿好了叠了被子走进卧室,那一个丫头正掀起青花描蜻蜓点水薄纱帐挂在那鎏金玉带钩上,带钩上缀着个大红香薰囊,一流苏络子,屋子里头喷喷香暖呼呼。

    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那丫头回头看到她,笑了声:“宝儿小姐起了?一会我给二位端洗面汤来,二位有伤,大夫吩咐了擦擦脸,可别让伤口沾水。”

    说着去给他们端水,不一会端了一个大银盆冒着热气水走进来,阮天昊气虚咳嗽了几声,眯着眼看了宝儿一下。

    阮宝儿一耸鼻子喊住那个端水丫头:“姐姐,这个我来吧!”

    说着不由分说去接那水,她个子不高本来够不着,可是她踮着脚愣要端过来丫头怕溅出来弄湿了宝儿,只有略低了低身子,把那盆水递过去。

    这一盆水对于一个四岁丫头来说其实挺沉,一压上来让宝儿一跌,手里头痛了一下,丝丝响了一下后宝儿还是忍住了,端着盆水放置在双锦十字叉柱架上,又从双龙绞柱衔口巾架上取了软巾,缴了水,递过去。

    阮天昊看到递过来手上还有刚拆下来绷带留下印迹,那手心一闪而过黑沉沉像小蚂蚁爬过细密痂,瞧一眼不出声宝儿,后者鼓着圆乎乎粉嘟嘟脸蛋不做声看着他,被风吹圆脸上俩个红彤彤色像是擦了胭脂,小脸上还有昨日留下来浅浅疤,在额头右角最明显一块则比较明显,仿佛一个小时候被他撞翻了沾了泥破了小口年娃娃陶人,黑洞洞一个口子,那个时候他好像也才四岁左右,还为了这个哭了很久。

    他张张嘴巴想说,但是还是没说,仿佛心里头憋着一股子劲,接过来抹了把脸,甩给她,宝儿也不做声,自己个又绞了水给自己抹了脸,避开了脑门上一处最大疤。

    楚原白大早上要去给老太太和夫人请安,并没住在这里,丫鬟看屋里头插不上啥手,便想去伙房看准备早点。

    没曾想这时候宝儿小姑娘屁颠颠也跟着后脚跟来了灶房里,看着热腾腾房间问道:“小姐姐今早可有什么好吃么?”

    这个被安排下来丫头叫夏云儿,年岁有十五,已经算是个有经验丫头,本来有些纳闷这小主子嘱咐过照顾好俩个孩子尤其是那个小姑娘,眼看着这小姑娘长得水灵灵可爱很,人也乖巧夜里头安安静静,只是大早上,俩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也不说话怪里吧唧。

    屋里头她是明白不可以随便嚼舌头,正想着要来伙房里找厨房妈子念叨下,小姑娘却来了,甜滋滋笑笑问挺客气,她赶紧回道:“宝儿姑娘,我正要问呢!王妈,今儿大早有些什么可吃?”

    伙房干活王妈回道:“回姑娘,昨儿个少爷吩咐了已经准备下炖了一宿老母鸡汤,还有个红枣粥,都是补血益气,少爷说宝儿姑娘喜欢馉饳儿,这老身是好手一会给包上一锅,还有牛||乳|,刚新鲜从外头买回来,也是少爷吩咐备下。

    另外灶头上还堆着几碟素菜儿,几碟酱瓜,一些个糖薄脆饼,蒸果子酥等。

    夏云儿回头问了声:“宝儿姑娘还想吃什么?”

    “我哥喜欢吃炸油桧,还有那红枣粥放着甜一些他爱吃味重,我想要碗皮蛋小米粥配酱瓜有么?”说起吃,宝儿倒也不客气,这是她最拿手也最能说出个道道来。

    夏云儿眼看着这四岁娃娃说起吃来倒还真有些个讲究,小脸虽然有些疤痕看着眼里头发光和刚刚那闷声发大财样子大相径庭,倒有几分可乐,不由想笑又不敢笑,想了下还是道:“王妈你看这……”

    王妈是个老实巴交妇人,吃喝这一样本来也是人之常情她倒没觉得有啥不妥,只是道:“这小囡儿倒真懂吃食,不过姑娘我要提个醒,昨个少爷说起来过二位贵客身上有伤,这些油炸食物一时半会还是先别吃好,那酱瓜之类腌制东西也容易留疤,姑娘若是喜欢,等伤好了再吃不迟!”

    阮宝儿听着在理,也没再坚持,反正不过几日而已,倒是安安静静在旁边等着看王妈一手皮一手刮一点点碗里头剁好肉,然后干净利落一卷一裹,半分钟下去就是几十个馉饳儿,往锅里头一倒,一会儿工夫就下好了,连带温在热水锅里牛||乳|端给宝儿。

    宝儿囫囵一下吃完,咂咂嘴,甜滋滋朝王妈道了声谢,喜得王妈美得什么似,这里头哪有人那么赞过她那点小手艺过了?

    完了宝儿又托着盘子准备给阮天昊送吃食,一碗甜腻红枣粥,一碗浓鸡汤,一个煮鸡蛋。

    夏云儿想着来帮忙端过去,被宝儿拒绝了只得一旁巴巴看着小姑娘托着盘子小心翼翼一路出去。

    王妈在后头瞅着新鲜,等小家伙消失了对夏云儿道:“姑娘这是谁那,看着这么乖巧,咋落了那么大疤呢?可怜见地。”

    夏云儿凑近她道:“可不是呀,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看大少爷那么看重似乎是很重要人物呢,我昨天拉着少爷身边小厮问了好像是他一块读书好友和他妹子,昨儿个看潮被人挤着了伤得,怕家里人问起在这里住一日养好了再回去。”

    “哟,谁家少爷姑娘长得那么伶俐?看着像是大户人家,可是懂这些个小吃又不像啊,大屋子里头几个小姐来可金贵呢,我那些玩意哪个喜欢过,没呵斥几句不错了!”

    “是啊,你看少爷头一回那么着急上火,昨天脸色吓人倒怪嘞,我也想是哪家少爷小姐,不过还是第一次碰上那么好伺候人呢,就是,哎,咋说呢,听说是兄妹,这俩个孩子怎么就是怪怪呢?人也长得不错,脾气也好,只是……?”

    夏云儿一时找不出词来说宝儿和天昊俩个孩子彼此怪异,还别说他们了,就是让几个熟悉他们朋友花子凌等看来,估计也是怪了些。

    谁又知道这两个孩子这回又闹腾上什么了呢?

    第二十五章 养伤三

    话说阮宝儿解决完自己早餐,端着阮天昊进了屋,阮天昊迷瞪着眼正在假寐

    听到人进来,睁开眼就看到宝儿小心翼翼搂着个盘子上俩个大红漆碗,热气腾腾冒着烟把她那张笑脸糊在后头,那盘子上雾气把人都盖住了,看不清面目。

    等走近了,把盘子放在床边小几上,端起粥来呼了呼,看看看着自己阮天昊,屁股扭一扭干脆挪上床,把碗凑上去舀了一勺,细声细气道:“哥,来,吃粥!”

    阮天昊嘴角抽了一下,头往后一仰:“我自己来!”

    阮宝儿突然来劲了,再凑近些客客气气眯着眼笑:“别,大夫说哥哥你伤很重呢,要静养,昨儿个宝儿不是答应哥哥要做端茶送水活么?宝儿说到就做到,回头你可答应过了不告诉姆妈!”

    阮天昊张嘴要说啥,宝儿一送干脆利落把一勺子粥送进他口里堵住了他话头,一股子甜腻立刻充斥了口腔,差点没让他憋过气去,“嗷,怎么那么甜?!”他最讨厌甜食家里头从来不吃甜腻东西。

    宝儿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副无辜表情来,看上去水灵灵特招人喜欢:“不知道呀,听说是老大夫吩咐,这粥补血气养元气,你不是想早些起来嘛,这个最养身了,听说炖了一晚上呢,宝儿刚刚看灶房里那个嬷嬷眼都是红红哦,可辛苦了,这可不能浪费,姆妈不是说过了嘛,浪费是糟践人啦!”

    阮天昊如同看到阶级敌人一样瞪着那碗粥,心不甘情不愿一脸嫌弃,然而又确实一贯被英娘教导着不可以浪费,家里头从来没啥剩菜剩饭,碗里头饭粒都要求吃干净才可以下桌,又想早些康复,所以虽然腻味极了,可是也实在不好浪费。

    眼看着阮天昊像是吃药一样吞着粥,一副想推开又不忍推样子,宝儿不由暗笑,喂着带劲了,干脆脱了鞋子,凑近再凑近,一边道:“哥,一会还有药要喝呢,听说很苦,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