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帝师第23部分阅读
染指帝师 作者:rouwenwu
心就像被刀子剐着一般。而尽管如此,那些老臣子们却不肯放过皇上,每隔两日便过来一趟,逼迫皇上一次,逼迫皇上早日选秀,充实后宫,却都被皇上拒绝了。然而,他们每次一走,皇上便将自己灌得烂醉如泥,然后疯狂的喊着小姐的名字,并嚷着不做皇帝了,要出宫找风小姐去,这要不是被老奴着人拦住了,并命人严守消息,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因着一般酒后都会吐真言,有一次老奴便询问皇上,为何执意不肯选秀?皇上却说,如若他真的选了,风小姐肯定就真的决定喜欢别的男子,再也不肯理他了,那样他活着会觉得生不如死的。”
说到这里,福公公开始抹起眼泪来,而我的眼中也隐约有些水光在闪现。
“老奴瞧着小姐的模样,想必小姐投入得应当没皇上多,或者对皇上只是单纯的师徒之情,所以才能狠下心来,这么久都未来拜见皇上一次,并且有皇上或者没皇上都照样能活得很精彩。如此一来,小姐定然也不愿意为皇上委屈求全,可是,就权当是老奴替自己,也替这全天下的大离子民求求小姐,就算是看在以往你们师父一场的情分上,不要对皇上如此狠心,对皇上不理不睬,老奴怕这样下去,皇上继续糟践自己的身子,身体很快就跨下去。如果可以,老奴还有个贪心的要求,希望小姐能亲口告诉皇上,您并不介意他选秀,这样皇上才能下定决心将选秀之事继续下去,不然皇上每日承受的压力就太大了,皇上登基尚未有多久,这样日日与大臣们对着干,会失去人心,动摇国之根本啊……”平稳了一会自己的情绪后,福公公竟然再次跪到我的面前哀求道。
福公公的话如惊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开,我有些呆愣住了,尽管福公公没有明说,但是我能感觉他的话语中隐隐含有一些我对白衣人师父薄情寡义,根本不为白衣人师父考虑,不顾白衣人师父死活的味道。
事实上我是不是确实就是如此呢?仔细想了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似乎确实摆脱不了薄情寡义之嫌。
首先,回京城之后,明知道白衣人师父刚刚经历了丧失至亲之痛,我却丝毫未做好任何安慰他的动作来,不仅未去皇宫探望于他,连只言片语都未托人给他带过,然后,我心中还在抱怨于他,为何长达几个月他都未与我联系。
其次,我明知道选秀之事并非他本意,但是,为了给自己找到发泄怒气之人,我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那日在云宁宫,明明看到他的眼神痛苦异常,我还是为了刺激他,说了一番要与司马宗仁一起好好过日子的浑话,随后,我还嫌不够的故意将他送与我当作定情信物的玉佩当掉,明知道他知道之后肯定会心痛死。
接着,他几乎将自己的心都剖白在我的面前,可是,我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他一样去争取,而是摆在面前的困难,然后斩钉截铁的让他忘记我,并狠下心来,头也不回的走了。接下来,我倒确实伤心了几日,只是,随后却整日与陆流枫或者司马宗仁混迹在一起,甚至我都想起过用前世人治疗失恋的方法,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来忘记旧感情的方法来忘记白衣人师父。
其实,这些行为说得好听点是害怕自己受伤,自我保护心理太强,说得不好听点是太自私,最爱的人永远只有我自己。
将自己剖析到这里,在福公公的充满恳求的目光中,我突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爱白衣人师父,但是,我对白衣人师父的关心连福公公都不如。
福公公见我半晌不语,更加着急起来,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时,之前福公公嘱咐过的一个让他等忠国公离开后便来通知我们的小太监过来禀报说,忠国公已经离开了。
福公公只得爬起身,再次叹了口气道:“即便风小姐觉得老奴之前的要求太过分,不能答应老奴,那也请风小姐答应老奴,皇上现在身子不太舒坦,至少小姐今日不要出语再伤害皇上了,否则,老奴怕皇上的身子再也承受不起。否则,老奴真的后悔带风小姐来这御书房一趟了。”
“福公公放心,妩儿不会了。”在福公公那似能穿透人心的敏锐目光中,我深感自己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的应允道。
福公公这才放心了一些,再次将我带到御书房门口之后,轻声说道:“风小姐自己进去吧,老奴便不进去打扰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的向室内走去。
片刻之后,我便看见了一个明黄|色侧影坐在书桌前,面前堆放了两堆约莫一两尺高的奏折,不过,那个明黄|色的身影此刻并未埋首奏折中,而是呆呆的盯着他手中的一个红色物什在看,这种状态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格外的孤寂和落寞。
“师父……”愣愣的看了这个明黄|色的侧影片刻后,我忍不住颤着声音唤了一声。
这个明黄|色立刻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将身子转向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看清楚我的身影之后,他的眼中立刻充满了狂喜和激动,并同样颤抖着声音唤道:“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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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恶霸的长成(十一)
白衣人师父的面容与我上次所见相比,竟然又消瘦了不少,几乎有点呈现皮包骨头之势,加上一脸枯黄的病容,哪里还找到半点他住日的那种神采奕奕、玉树临风之状呢?
他这些时日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才将自己折磨得几乎都见不着人形了呢?我心中一紧,几乎都快要询问出声,不过,因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突然询问他这些妥当不妥当,加上上次我对他所说的那些决绝之语,也让我一时之间也有些拉不下面子来,便硬着嗓子道:“妩儿拜见师父,太后娘娘说师父身子不太舒适,命妩儿过来替师父把把脉,诊治诊治。”
听见我这话后,他脸上的激动慢慢被失望所代替,原本向我迈来的脚步也收住了,他苦笑着自我解嘲道:“原来如此,我说妩儿怎的还愿意来这御书房中找我呢……咳咳……”
这次,他咳嗽得似是要将心肝肺都咳出来一般,待咳嗽稍止一下之后,他用充满眷恋的眼神痴痴的看了我一会后,突然移开眼睛,似是赌气,又似是有些决然的背过身去道:“你回去吧,帮我转告太后娘娘一声,我自己便是医师,自己的事自己省得,让她不用担心我了。”
我的心随着他的咳嗽声一颤一颤的,而除了那时在军中迫于形势外,他还从未这般漠然的待过我,如若依照我往日的小性子,我定然也扭头就走了,只是,如今看着他这般憔悴和病恹恹的模样,想着贤宁皇太后所言白衣人师父不肯让太医医治一事,以及方才福公公所说的那些话,我心中不由又恐慌起来,我担忧他真的对自己的身体这般听之任之下去,那样时日拖久了,身子完全垮了,即便是大罗真仙恐怕也无法救他。
因着心中对自己所想象到的那副场景感到太害怕,我的泪不禁自主的落了下来。
大概是听出了我的哭泣之声,白衣人师父的肩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侧了一下身,悄悄的向我看了一眼,待真的看见我的泪水如雨珠一般往下坠落时,他方才满脸的决然之色立刻分崩离析,“霍”的一下转过身,走到我面前,边有些慌张的用龙袍的袖子给我拭泪,边叹了口气道:“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师父又没有责骂你什么。”
“你方才不是打算不理我了吗?我不要你管,我哭死或者气死横竖与你无甚关系了。”我蛮横的将他推开,自顾自的往外走,同时心中生着闷气,不知道是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多一点,还是气自己一心忙着与他置气,对他不闻不问,才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多一点。
只是,我的身子却被他使劲抓住了,他又咳嗽了两声后哀婉的说道:“妩儿若哭死或者气死了,师父只怕也无法独活下去了。妩儿莫生气,师父我不是有意要不理你的,只是,师父以为妩儿希望师父这般做而已。”
闻言,我心中更难受,也哭得更厉害,如若不是迫不得已,我又怎会愿意与他之间形成这种局面呢?而且,即便那日我说让他忘记我,但是,若他真的忘记我了,只怕我又承受不住。看来,口是心非当真是爱恋中女子的一个坏毛病,我也不例外。
我继续推搡他道:“好,好,这些都是我希望的,连你自己作践自己的身体,也是我希望的,行了不……是我无事生非,是我多事一举,我日后再也不过来了,即便是太后娘娘让我过来,我也不过来了,可以了不?”
“不可以,不可以,都是师父说错话了,师父日后不那样对妩儿了,好么……咳咳……乖妩儿,都是师父不好,都是师父不好,别哭……咳咳……别哭……你知道师父见不得你哭的,你一哭……咳咳……师父就会慌乱成一片,心也像被人揉碎了一般。”他抓住我的手,使劲的将我揽入他的怀中。
我不解气的又捶打了他几下,又用他的龙袍使劲的擦了擦自己的鼻涕和眼泪,然后嗡声嗡气的放话气他道:“本来就是你不好,都是你招惹我的,是你故意糟践自己的身体让我难受的,哼,你就尽管糟践自个的身体好了,等你有个三长两短后,我立马找个男子双宿双飞去……”
“师父让妩儿给师父看病,也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妩儿不要与别的男子双宿双飞……也不要喜欢别的男子,好么……”我的话尚未完全说完,我的唇便被他堵住了,他使劲的吸吮着,直到我浑身瘫软下来,无力再挣扎时,他才松了开来,然后边吻去我脸上的泪珠,边在我耳边低声呢喃道,为了表现他的诚意,他还特地将他的手递到我的面前,示意我给他把脉。
我孩子气的将他放到我面前的手打掉两次,才没好气的冲着他翻了翻白眼,给他把起脉来,就如之前太医所言那般,他本身所感染的伤害倒好办,就是他胸中所积累的郁气已久,已久伤及肺腑,不过,只要他好好配合,经过一段时间好好调理之后,问题应当不大。
就这样,我与他闹了几个月的别扭,在我哭了一场,又闹了一场之后,又终于再次和好了。不过,在这之中,我们二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未再提及选秀以及我与司马宗仁之事。
当日夜里,在白衣人师父的死缠烂打之下,我未能离开“宁清宫”,被白衣人师父强留在龙床上过了一夜。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我给他的刺激太大,让他患得患失心太重,这一夜他都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不肯撤手。
因着天气已经稍稍有些燥热,两个人粘在一起温度偏高,我想趁他昏昏入睡时悄悄的挣脱他的臂弯,打算自立门户,这样也能稍稍凉爽一些。谁知,我刚刚从他的胳膊肘中挣脱开来,他便睁开了眼睛,惊慌失措的询问我是不是反悔了,想离开皇宫,弄得我啼笑皆非,却也不忍他继续惊慌失措下去,只得又向他保证了一番,保证自己当夜不离开,最后还是又钻回到他的臂弯,对他的行为听之任之。
接下来,在白衣人师父的竭力要求之下,我便在“宁清宫”中长住下来。
为了掩人耳目,福公公宣称我留在“宁清宫”是为白衣人师父诊病,并在白衣人师父寝宫外面的隔间中单独为我放置了一张床榻,只是,因着我每夜都与白衣人师父共享龙床,以致这张床榻形同虚设而已。
而白衣人师父在凤凰顶上养成的喜静不喜闹的习惯,平日或者晚上休憩之时,不太喜欢被人服侍着,以致他的寝宫内服侍之人甚少,加上隔间的外面又有福公公把守着,倒也无人发现这个秘密。
贤宁皇太后知晓我居住在“宁清宫”这件事之后,可能是没有多想,她不仅没有反对,还对白衣人师父愿意接受我的治疗感到非常高兴和欣慰,特意前来“宁清宫”感谢了我一番,让我确实有些受之有愧,却也无法多说些什么,只得她说什么,我便唯唯诺诺的应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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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恶霸的长成(十二)
只是,既然是生病,便总会有痊愈的一日,我若总用替白衣人师父诊病的籍口留在“宁清宫”似乎也不太合适,
而且,入宫这么久,我待得也有些憋闷了,这宫中的日子过得虽然是富贵无比,但是宫规却多于牛毛,让我烦不胜烦,比不得我在宫外逍遥快活。
更何况,我也想出宫去看看“满庭香大酒楼”营运得如何,虽然入宫后的第二日我便派人给陆流枫和榴儿送了口信,让他们帮我多照看照看,他们也回信答应了,但是,我的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师父,眼瞅着妩儿入宫都快二十来天了,你的病差不多也已经好利索了,妩儿继续住在‘宁清宫’也不太合礼制,容易招人非议,要不,妩儿从明日开始,还是出宫去吧?”我制止住白衣人师父在我身上上下蹂躏的魔爪,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尽管我知道他听见这句话后反应会相当的大。
果然,他挪开原本在我耳朵轻轻噬咬着的唇,露出一脸似是年幼的孩童在得知即将被家中大人遗弃时的恐慌表情,将我重新抱至他的腿上做好,看着我的眼睛,紧张的询问道:“妩儿,你是不是反悔了?是不是又不想与师父在一起了?还是……还是今日上午宗仁过来与你说了些什么?”
说到后面时,他的语气中明显带些酸味。
自打司马宗仁知晓我留在“宁清宫”给白衣人师父治病之后,出入“宁清宫”也确实变得比较频繁起来,起初,白衣人师父心里虽然不舒坦,但是至少还能稍微憋着点,不说什么,后来次数多了,他脸上虽然仍旧不显山露水,却会给司马宗仁指派一堆事情去做,害得司马看见他都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过来之前尽量先打听清楚,改在白衣人师父不在时再过来。
今日上午,司马宗仁打听到白衣人师父要与几位大臣讨论白虎、云雀国归顺后的治理问题,便又悄悄的跑过来看我,只是,这次他尚未离开之时,白衣人师父便返了回来,刚好与司马宗仁撞个正着。
不过,这次白衣人师父倒未找司马宗仁麻烦,还笑着与司马宗仁聊了几句,司马宗仁走后,他也未与我嘀咕什么。
当时我心中啧啧称奇了一番之后,又暗喜了一下,以为他终于心胸放开阔了,不再疑神疑鬼呢,哪知这会子竟然又提起来,真是白夸他了。
“你就这么希望我反悔吗?还是你想来想去,觉得我与司马宗仁一起合适点,所以总喜欢将我与他往一起说啊?”都想到哪里去了?活脱脱的一个醋坛子模样,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师父当然不希望妩儿反悔了,可是,你每次与宗仁一起有说有笑,看起来非常开心的样子,宗仁对你又那么痴心,师父觉得非常有危机感,就怕你想清楚之后,会觉得宗仁比师父年轻,觉得宗仁比师父好……”白衣人师父看出我有些生气了,怯怯之中又带些委屈的替自己辩解道。
看着他这副委委屈屈,又患得患失的小模样,我倒不好再继续谴责他什么了,只是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吻了他一下道:“妩儿既然已经认定了师父,便不会再轻易移情别恋了。妩儿自打一出生下来之后,便认识宗仁哥哥了,如若与宗仁哥哥之间有什么也应当早就发生了,而不会等到现在。在妩儿的心中,宗仁哥哥就像妩儿的亲哥哥一样。”嗯,其实就像亲弟弟一样,这可能也是我与司马宗仁之间的症结所在,每次看见司马宗仁时,我的眼前总会出现当年那个耀武扬威的小屁孩形象,自然也就无从对其产生什么男女之情。
“真的吗?那……那陆流枫陆公子呢?”听见我如此一说,白衣人师父一脸欢喜之色,但是,还是再接再厉、期期艾艾的询问起他脑海中的情敌二号在我脑海中的印象来。
陆流枫?听白衣人师父说起他时,我倒在心中认真思索了一下,说实话,我对陆流枫的印象还不差,可能是我第一次见他时,他便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让我对他第一次印象就还不错的缘故吧。
与白衣人师父闹别扭的这些时日还多亏他在京城与我相伴,在我伤心欲绝,想要买醉时,他会陪着我一起在酒楼买醉,纵容我往自己的腹中灌上几杯,却也不让我喝得太多,以免伤及身体,然后充当起护花使者,送我回家;在我闷闷不乐时,他会带着我在京城到处玩耍,不停的逗我开心;在我无聊,想找人无厘头的说上一堆废话时,他会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非常有耐心的静静坐在一旁倾听;在我有困难,或者有求于他时,他会推开手头的一切事务,毫不犹豫的拔刀相助;……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温暖,很温馨,如果没有白衣人师父的存在,或许我还真的会考虑考虑他,说啥他也是一等一的、温柔体贴的大帅哥,当然,这也仅仅是个假设而已,在我将自家的心全部给了白衣人师父之后,我与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故事发生了。
不过,他现在也算是我名义上的兄长了,有一个这么的哥哥感觉也非常不错。
显然,我觉得自己对陆流枫的好感也没有必要让白衣人师父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现在就已经够杯弓蛇影了,说了之后,他肯定会更紧张,搞不好就铁了心不会让我出宫了。
这时,见我竟然思考了这么久,白衣人师父脸上的欢喜之色收了起来,垮着脸,带着颤音的确认道:“难道……难道你已经喜欢上陆流枫了吗?”
“没有的事,我若喜欢上他了,又怎会进宫来找你呢?我与他之间只是朋友关系,而且他现在也算是妩儿的兄长了,妩儿心中最喜欢的人永远都只是师父你啦,以后别胡思乱想了,否则妩儿可要不高兴了哦。”我恐吓他道。
“既然这样,那妩儿就继续留在这宫中陪着师父好不好?妩儿一离开师父身旁,师父心中便觉得空的慌,而且,晚上不抱着妩儿,师父也睡不好的。”听了我变相的保证后,白衣人师父又高兴起来,竟似讨糖吃的孩子,用带些撒娇的口吻对我祈求道。
“不好,这宫中的规矩太多,妩儿待着觉得不自由,而且妩儿总是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与师父这般亲昵惯了,不小心被人瞧见,捅出什么大篓子来,还是回自己的小侯爷府住着舒坦,无拘无束的。妩儿以后多进宫看望看望师父,好吧?”我狠下心,不去看他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坚持自己的立场道。
听我如此一说,白衣人师父的神色又变黯然下来,他充满歉意的搂紧我,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妩儿,对不起,都是师父太自私,让你这般没名没分的跟着我。不过,因着父皇和清明哥哥相继过世时日还不久,母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是,其实尚未从这些打击中恢复过来,只是因着我初登基不久,她强自坚持着,帮我打点了后宫相应事宜,不让我分心,而每次我过去请安时,她说着说着,便会潸然泪下,我原本想将与你之事坦白告之她也无法开口,我怕这时候一说,她真的会垮下去。妩儿,再等等好不好?待母后从同时失去父皇和清明哥哥的痛苦中恢复过来,我便去告之她有关我们的事。”
很明显,白衣人师父将我话中的意思想偏了,他可能以为我在责怪于他,其实不然,他这段时日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他每日都会收到好几道请求他将选秀之事继续下去的奏折,每隔个二三日便会有个大臣找到御书房中,向他陈述他迟迟不肯选秀的弊端,据说,连民间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开始在悄悄的推测,这个清正皇帝都已经二十四五岁的高龄,却为何迟迟不肯大婚,不肯选秀,甚至之前连个侍妾都没有,是不是他根本不能人道。(嗯,当然,虽然从爱护我的角度出发,白衣人师父至今尚未将我吃掉,但是,从他与我在一起时的火热反应和他克制自己时的种种痛苦反应来看,我知道他人道肯定是啥问题都没有的。)
他将这些都给强硬的压了下去,并再次推出他要为隆庆帝守孝三年的论调,他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这样做仅仅是为了不让我心中难过而已,身为一个帝王,他能为我做到这样,我已经很感动了。
“师父,对妩儿来说,名分之类的东西都是浮云,只要师父对妩儿是真心的,师父身旁也只有妩儿一人,那即便让妩儿与师父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妩儿都愿意。这样好吧,日后妩儿白日待在宫外,晚上再回皇宫找师父,成不?”我安慰他道,并作了一下让步。
“师父对妩儿自然是真心的,不过,即便如此,师父也不会让妩儿继续这样委屈太久的。嗯,那就依妩儿所言吧,妩儿白日可以在宫外活动,但是晚上一定要回来找师父哦。”白衣人师父心中的大石终于完全落了下来,并与我达成最终协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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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恶霸的长成(十三)
第二日一早,我便去云宁宫向贤宁皇太后禀明了一下白衣人师父身体的近况,并承诺以后一段时间内,每日傍晚仍旧会进皇宫来帮白衣人师父调理调理身体后,就大摇大摆的出宫了。
走出皇宫的城墙之后,我感觉浑身舒坦,连呼吸都通畅了不少,心中涌满了如同鸟儿被放出金丝笼般的雀跃感。
至于我出宫的第一站,直奔的自然就是“满庭香大酒楼”了,嗯,说是说看看它的运营情况,其实是想去数数最近这段时日俺腰包里的银子又增加了多少。
因着我出宫的时辰尚早,抵达酒楼时还尚未到巳时,酒楼还没有对外营业,不过,依照我之前的要求,在酒楼工作的员工却都已经到岗了,榴儿也在这之列。
也幸亏她在这,不然,即便我想数银子也没地方数去,因为整个“满庭香大酒楼”中也只有她和陆流枫知晓我是“满庭大酒楼”的真正幕后大老板,其他的员工都只知晓我与酒楼老板“陆流枫”私交甚笃而已。
“小师姑,你从皇宫出来啦?你与小师叔祖之间和好了吧?他的身体康复得如何啊?”榴儿这丫头一看见我就喜出望外,将我拉到一个角落里,非常急切的询问道。
前段时日得知到皇宫即将选秀的消息之后,她还大大的为我打起抱不平来,我伤心难过之时,她也一直陪伴在我身旁。
“嗯,他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下次有机会我带你进去看望看望他去,到时候你可以让他带你参观一下皇宫。”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好啊,好啊,榴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皇宫长什么样呢。榴儿就猜到,这次小师姑定然能与小师叔祖和好的,看往日小师叔祖那般疼小师姑的模样,就知道小师叔祖肯定舍不得小师姑难过的。对了,对了,因着小师叔祖迟迟未将选秀之事继续下去,榴儿竟然听见来酒楼吃饭的不少客人偷偷的讨论,要么说,小师叔祖喜欢的十有八九是男子,要么说……”榴儿非常八卦的告诉我她所听到的议论,不过,说到末了,她的脸上飞起了几朵红霞。
如若我没猜错的话,她省略的话肯定是说白衣人师父不能人道,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说这些肯定是说不出口的,看到她那副害臊的模样,我故意继续臊她,一本正经的询问道:“要么说什么呀?”
“要么,要么……,哎呀,人家不说啦,羞死了,反正就是一些不好的话啦。”顿时,榴儿的脸红得都有些发紫了,跺了跺脚,不肯再说下去。
随后,她突然又笑着说道:“哈哈,榴儿想了想,说小师叔祖喜欢男子这话也不算错,小师姑平日里就经常作男装打扮,而且小师叔祖还是在不知道小师姑是女儿身时喜欢上小师姑的……”
榴儿这话让我想起我与白衣人师父曾经的那些过往,心中也不禁有些甜甜的,不过又不愿意在榴儿这丫头面前表现出来,免得她日后拿来羞我,加上现在毕竟是在公共场所中,万一隔墙有耳,被人听见就不太合适了,因此,我岔开话题道:“你这死丫头,不与你胡说了,对了,最近酒楼的生意如何啊?陆流枫陆公子呢?他最近有空来酒楼不?”
谁知,榴儿一听,方才的笑意都尽数收了起来,一张小脸垮了下来,撇了撇嘴道:“小师姑你有所不知,现在京城有好几家酒楼都学着咱们,绘制起了菜单,也送起了外卖来,价格还比咱们的便宜了不少,抢走了咱们的不少客户,让咱们的营业额比开业之初减少了一些。这也就还罢了,还有更气人的,咱们酒楼的厨子去购置食材时,那些卖食材的商人不是说没菜了,就是将卖给咱们的价格比卖给别的酒楼的贵上很多。为此,陆公子还到处找人,找关系,与人周旋了好几日,却一点成放都没有,无奈之下,只能派了几个伙计半夜便带着马车去京城附近的蕲州购置好,再加急运到京城来。谁知,这样只过了几日,在从蕲州回来的路上,竟然遭到一队蒙面人在咱们的马车途经的路上伏击,将那些菜全砍砸得稀巴烂,看不出本来面目,连伙计也被打伤了两个。从那之后,陆公子只能每隔两日,半夜便带着一队护卫,自己亲自去那蕲州购置,再自己押送回来,这不,陆公子还尚未回来呢。”
榴儿的话让我的眉头蹙了起来,别的酒楼学着“满庭香”绘制菜单和送外卖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店家们见“满庭香”这招管用,眼红之后自然会比照着来,这倒也非是什么大事。
想使“满庭香”立于不败之地的主要是“满庭香”的菜肴质量,如若菜肴的味道鲜美、独持,客人自然就爱过来。
而因着前世对美食的嗜好,我的脑中就有一本活菜谱,是这个朝代的人所无法烹饪出来的,做出来之后都可以成为“满庭香”的招牌菜,别的酒楼虽然可以将我绘制菜单又送外卖的做法复制过去,但是我脑海中的菜谱却是他们无法复制的,所以,待这些招牌菜做出来之后,不愁客人不慕名而来。
让人比较头疼的就是京城的供应商不给“满庭香”供应食材,一直从蕲州运过来总不是那么回事,劳命伤财不说,还不是长远之计,对于生意人来说,一般都不会有钱不赚,不肯卖或者故意卖高价,只怕是受了人的胁迫,那暗中捣乱之人既然能胁迫京城的商人不给我们卖食材,权势也应当还不小,时日久了,必然也会去蕲州胁迫蕲州的商人不卖食材给我们。
“从蕲州购置食材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啊!”我喃喃自语的叹息道。
“是啊,陆公子为此都已经瘦下一圈了。这暗中捣乱之人太无耻了,竟然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来。”榴儿也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恨得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她小心的询问我道:“小师姑,你说这次会不会又是那秦府的人做的啊?他们不服气这酒楼被咱们买了过来,不过明面上的动作已经被小师叔祖惩罚了,就只好来耍阴的。不然,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权威,能迫使那些卖食材的商人不敢卖食材给咱们啊?而且,现在大家几乎都知晓这大酒楼有你凤小侯爷、宗亲王以及兵部尚书大人罩着,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不过,也不能肯定就是秦府做的,也有可能是同行之间的竞争造成的,我的恶名在外,别的酒楼既然还敢仿照咱们独家使用的菜单,并同样使用外卖的手段,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惧怕我们。
‘满庭香大酒楼’生意太红火,肯定会影响其他酒楼的生意,而但凡能在这京城将酒楼生意做得有些名头和眉目的,大多都有一些自己的门路,他们自然都不甘心白花花的银子全由‘满庭香’赚了去。此次我进宫去,太后娘娘告之我,有人在皇上师父和她面前弹劾我横行市里,胡作非为,只怕与这些酒楼后面的靠山也脱不了干系。
嗯,这样,你待会找几个人去查查看,看看是哪些个酒楼仿制了咱们使用菜单和外卖的做法,我再查查他们身后有没有靠山,以及靠山又是谁。不过,记着千万不要声张,这种事只要没能拿到证据,就不能指责别人什么,否则,倒是我们欺行霸市,是我们的不是了。嗯,而且即便查到证据了,可能也只能暗地里想办法解决,因着那日太后娘娘的话语中就对我有些警告之意了。”我思索了一番道。
“哦,榴儿知道了。”听到我说即便查到证据也只能暗地里想办法解决,榴儿的脸不禁又垮了下来,似乎比我这个幕后大老板还郁闷,让我看了不禁又有些想笑。
就在我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一下时,酒楼的后院突然传来了马车声,榴儿对我说道:“应当是陆公子购置食材回来了。”
我一听,赶紧带着榴儿一起,往后院走去。
果然是陆流枫回来了,我们过去时,他正在指挥酒楼的伙计们将食材从马车上卸下来,光是从他的侧脸看,就知道榴儿所言不虚,他确实消瘦憔悴了不少。
“流枫哥哥,妩儿不在这些时日辛苦你了。”我迎上去,感激之中带些歉意的对他说道。
听见我的声音之后,陆流枫转过身来,满脸欢喜的对我说道:“妩儿,你出宫了啊?”
“是啊。”我点了点头道:“我都听榴儿说了,这些时日幸亏有流枫哥哥在,否则这‘满庭香’指不定都倒掉了,就是流枫哥哥累得都瘦了,让妩儿心里实在有些不去。”
“妩儿同流枫哥哥还这般客气做什么呢?说什么流枫哥哥也算是这‘满庭香’的股东,这也是流枫哥哥应当做的事嘛。”陆流枫笑着,然后还故意思索了一下道:“当然,如若妩儿真的想补偿补偿流枫哥哥的话,待晚上忙完之后,可以将你拿手好菜可乐鸡翅、麦肯鸡给流枫哥哥做上一做,犒劳犒劳流枫哥哥好了。”
股东这个新名词还是我教给他的,当初因着这“满庭香大酒楼”能够被我顺利的买下来,还全都是靠陆流枫的帮忙,加上我还需要他帮我做这“满庭香”明面上的老板,我有些不好意思,便和他说这“满庭香”的所有权我们二人一人一半,他却执意不肯要,还怨我与他太见外。
我见他如此,便找了个籍口,说我没有银子给酒楼装修了,用他出的三万两银子装了修,说这叫入股,从今往后他便是“满庭香”的股东了,拥有“满庭香大酒楼”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否则我便不用他的银子,他这才同意了。
之后,因着榴儿也经常给我帮忙,我也给了她百分之五的股份,让榴儿这丫头的干劲也变得更足了。
自这之后,他们二人与我玩笑之时便经常以“股东”自诩。
陆流枫的要求倒也不是多难办的事,只是我已经答应白衣人师父,晚上要回皇宫去陪他,这第一天晚上若就失言,只怕他到时候又反悔自己之前的承诺,到时候剥夺我白日待在宫外的自由了,因此我回答道:“流枫哥哥做了这么多事,让妩儿给你做些食物犒劳你一下,自然是不在话下,除了可乐鸡翅和麦肯鸡之外,妩儿一并给你再多做其他几道拿手好菜好了,只是,这时间能不能改成今日中午呢?因为晚上妩儿还要返回皇宫去。”
闻言,陆流枫的脸色变得有些黯然,不过,随即他再次微笑道:“改成今日中午也可以啊,那流枫哥哥就拭目以待了。对了,正公子的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吗?”
正公子是陆流枫对白衣人师父一贯以来的称呼,而我也不好对陆流枫说我与白衣人师父之事,便含糊其词道:“是啊,还没好利索,还需要好好调养调养。嗯,既然流枫哥哥同意了,那流枫便在后院歇息歇息,你昨夜应当也没休息好,妩儿这就去准备,待做好之后便着人去唤你起来用膳。”
“嗯,也好。”陆流枫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我往厨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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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给陆流枫另外做几道拿手好菜,除了确实是感激他,想犒劳犒劳他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做出来之后,日后就当作“满庭香大酒楼”的“招牌菜”来卖。
既然如此,那我自然要想好究竟选做什么样的菜肴合适了,因为等到日后,这些“招牌菜”不可能全是由我来做,我肯定还是需得讲具体的做法传授给酒楼中的厨子,这样客人才能随点随上。
然而,这自然又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如若这些“满庭香”的厨子日后被其他酒楼或者心怀不轨之人收买的话,这些“招牌菜”的制作方法肯定也就随之被泄漏了出去,“招牌菜”便不能继续成为“招牌菜”了。
怎样才能既让酒楼的厨子能动手来做这些菜,又无法掌握到做这些菜的精髓,使“抄牌菜”的秘密无法泄漏出去呢?
我苦思冥想了好一会,突然想起前世所看的韩剧《大长今》中的一些做菜片段,女主好多次仅仅是因为做出的调味酱味道不同,做出来整个菜肴味道就不太一样。
是了,我可以通过控制调味料来控制“招牌菜”烹饪过程中的核心步骤不被泄露出去啊!
想出这招之后,我精神大振,开始在脑海中搜刮起一些主要由调味料决定菜肴味道好差与否的菜肴来,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椒盐大虾、豆鼓蒸排骨、蚝油生菜等,这些菜肴中的椒盐、豆鼓、蚝油等都可以提前炼制好,储放起来。
而且,到时候它们除了可以将虾、排骨、生菜之外,还可以与其他的食材搭配着来做。
想到这里,我立刻卷起衣袖,找出一堆制作这些调味料的食材,动手制作起调味料来,在这三样调料中,椒盐和蚝油的制作倒是比较简单,一个时辰之后,我便制作出了好几天的用量。但是,豆鼓的制作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外,今日是无法完成了,那豆鼓蒸排骨也只能等改日再做了。
除此之外,我还将“可乐鸡翅”所需的“可乐”给制作出来了,这里说的“可乐”自然不可能真的是前世的那种可口可乐或者百事可乐,而死我用前世网上广为流传的方法自制的可乐,这还是我前世某日腹中馋虫大动,想吃可乐鸡翅,冰箱中已经有现成的鸡翅,我又不愿意特地下楼去买可乐,便特地从网上搜来的,虽然制出来之后比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的味道差远了,但是用来烧鸡翅倒吃不出什么差别来。
随后,我找来一个厨子,让他在另一个锅灶上,依照我的指挥,与我同时来做椒盐大虾、蚝油生菜和“可乐鸡翅”,不同的是,我使用正常的步骤来做,他使用我制好调味料来做,出锅之后,他所烧出来的椒盐大虾、蚝油生菜和“可乐鸡翅”的味道与我所做的相比,基本也相差无比,我的心终于全部放了下来。
之后,我让这厨子记下我方才指挥他的操作步骤,日后便由他来做这三道菜肴。
中午用膳时,从未吃过椒盐和蚝油口味的陆流枫与榴儿对我做出的这两道菜肴自是赞不绝口,我听了欢喜不已,索性将自己提炼出调味料,其他步骤由厨子们来完成的做法向他们说了一遍,他们也是举双手赞成,这使得我更是信心大增。
接下来,我又拜托陆流枫再去找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