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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55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被,听白筱咬牙道:“你敢揭下来,我就这么出去,早死是死,晚死也是个死,不如早死早解脱。”

    容华明知她这是拿来威胁他的无心之话,听到耳中,仍十分刺耳,心尖上更如被人狠狠刺了一下,他且能让她死?

    手停了下来,不再动弹,“一盏茶功夫。”

    白筱见他不再动弹,有些小得意,怕回转身,他拽下锦被。

    便不转身,瞪着他,见他果然手指都不动一动,方抖着手脱去身上衣裳,换身衣裳倒如打仗一般紧张得心砰然乱跳,半天解不去身上系扣。

    好不容易除去身上所有束缚。身上仅着贴身的短小紧薄的胸衣,弯身拾容华为她备下的男装。

    车轮蓦地压过一处凹坑,车厢一阵颠簸。

    盖在容华头顶上的锦被本是极滑,这一颠,便自滑落。

    容华眼前一亮,白筱惊慌失措的将他看着,秀美绝色的面颊红过耳根,娇艳欲滴,双眸象拢了水,如星似潭,咬红了的唇瓣更象多汁的鲜果,让人想尝上一口。

    视线过处,妙曼的曲线在他眼前展现,窄紧的珍珠白胸衣包裹着挺秀的酥?胸恰好一握,更隐约可见峰顶两粒嫣红,纤柔的腰身,象是弱不能扶,雪臀浑圆,跪坐着的修长双腿光洁如玉。

    他不知在梦中有多少次见到她这美得不能侧目的身子,这时看了哪里还转得开眼,只觉得口干舌燥,掌心微微渗汗,如果不是客栈将到,他真想将她揽进怀里,尝上一尝。

    白筱被他盯着,恨不得在车厢底扒开个洞,钻进去。突然上前一步,伸臂想将滑下的丝被拽高,将他再次遮住。

    偏偏这时,车子又很不是时候的猛的一颠,她前倾之势顿时失了平衡,身子向前扑倒,本想拽被子,却成了隔了矮几扑扒到他肩膀上,香滑柔软的身子趴伏了他胸前。

    她只觉得‘嗡’的一声,死的心都有,刚想挣扎起身。

    他双臂已从被中钻出,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抱住,揽了她滚过一边,顺脚蹬开身前矮几,动作猛烈迅利,翻身狠狠将她压下。

    她纤美的身子陷进身下厚厚的羊绒,柔软的羊绒不住撩着她赤着的肌肤,处处是痒。

    身上沉得的压覆感让她呼吸不畅。

    她一直就知道,文弱儒雅只是他穿着衣裳的外表假象,这身文弱的表皮是一具何等紧实强健的身驱。

    心脏在他一压间,差点出了胸膛。拿手去推他,却被他擒住,按过头顶。

    她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胸前的丰润,一下一下的挤压着他。

    他压在她柔软的胸脯上的结实胸脯里的心也是砰砰乱跳。

    不管平时如何淡定从容,到了她面前,便失了分寸,他抵不了她的诱惑。

    低头含了含她的唇边,在她微缩之际,舌尖带着烫,灵动如蛇,一瞬便钻进她唇间。

    她柔舌香软,滑腻撩人,抵着他的侵入,却将他的渴望撩得更高,空出一只手揉着身下许久没再碰过的娇柔身驱。

    白筱身体在他掌下瞬间崩紧,眸子深处划过一抹恐惧。

    他动作微滞,暗叹了口气,舌慢慢退出,轻吻着她的唇,双眸里燃着火苗,凝着浓浓的情`欲,哑声道:“这可是你惹我的,投怀送抱,怪不得我。”

    白筱微喘,他不动,身上的压覆感却有添无减,他的胸挤着她的胸,他的小腹压着她的小腹。腿抵着她的腿,腿间更是有硬物轻抵,慢慢垂了眼睑,与他这副形容,实在暧昧得过头了,唯怕他再有什么动作,哪敢答话。

    他凝看着她,胸间慢慢拢起一股怒意,她的第一夜痛成那般,也只是哭闹,只是打骂他,却不见她怕他。

    那日风荻不知对她何等粗暴,令她变得如此惧怕男人。

    等古越的事了,这账说什么也得好好算算,哪怕让西越夷为平地也再所不辞。

    白筱见他半晌不动,也不从身上下去,抬眼看他,见他双眼赤红,分不清是欲还是怒,似欲又是怒,吓了一跳,心间的恐惧迅速放大。

    他忙收敛了心思,轻吻了吻她的唇角。柔声道:“别怕,我不会迫你。”

    白筱微微一愣,紧缩成一团的心慢慢放开,他只是一言,她居然心安了。

    竟没避他吻下的唇,任他轻吻着她,心跳快得厉害,恐惧却一点点淡去,良久,竟伸手抚了他清瘦的面颊,低声道:“容华。对不起啊,我……”

    他撑在她身侧的手握成拳,朝她微微一笑,声音越加的柔,“可记得我昨晚教你的?”

    白筱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个,忡忡的点了点头。

    “方才你可以用那方法将我点倒,男人在那时候没有多少抵抗力。”他收手捏了捏她下巴,“学了不会用,笨死。”

    白筱动了动唇,到唇边的话,终是没说出来,她居然根本没想过要对他下手,就算被他侵犯,也没想过。

    他锁着她的眼,望进她眼底深处,心中一荡,轻抚着她粉嫩的面颊,“不舍得,是吗?”

    她抿了唇不答,垂下了眼睑。

    马车缓缓停下,车外马夫道:“公子,到了。”

    容华又凝看了她上眼,翻身坐起,“我下车等你。”略整了衣裳发束,撩帘出去。

    清冷的晨风吹过,烫滚的面颊一阵清凉,体内的燥热略略平息。

    抬头望向眼前的‘平州客栈’四个大字,唇边勾出抹冷笑。

    白筱等车帘落下,不敢再耽搁,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那身男装,雪青底子五彩绣金团花无袖圆领袍,雪青玉带,里面配着白色丝帛镶边圆领衬衫,袖口束紧,绣着雪青缠枝莲纹绞花,下面是白色绸裤,白色鹿皮小靴。

    另外还有一条雪青色二指宽的绣纹帛带。

    她身子娇小。穿上这身衣裳,竟十分合体,想必是事先就备好的。

    白筱解了发髻,用帛带将头顶秀发束成马尾,发尾任其散开,将自己原先衣裳内的贴身事物转移过来。

    那粒艳红的血瑚珠耳坠在掌心中十分刺眼。

    第210章 踢皮球

    轻揭了窗帘,偷看车下的他,心间乱成一团,他当真是事事周全,如果此时在他身边的是珠儿,不知他又将是何等形容。

    想到珠儿,胸口莫名的隐隐作痛,放下车帘,不再多想。

    收拾了事物,将那些衣裳仍叠好,才撩帘下车。

    容华回眸望来,饶是他平日遇事从容淡定,面上难有多的表情,这时也不禁眸子轻闪。

    白筱长得本就清秀,这一装扮,活脱脱一名清秀俊俏的少年公子。

    由于身材娇小,自带了些文弱,被他一看,脸上便泛了红,还真象极被大户家包养着的侍儿。

    白筱被他看得不自在,蹭到他身边,低声问道:“你当真有君子之好不成?”

    容华瞥脸轻笑,伏低头在他耳边道:“如果你当真是男儿身,我即便是来一场君子之好,又有何关系?”

    白筱泛红的脸越加红得熟透,回眸瞪他,在旁人看来,二人低头私语,眉目传-情,极为暧-昧,禁不住纷纷扭头来看。

    常人本对断袖或多或少有些蔑视,然见二人均是极致的俊美丅,平日本自以为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们也不禁生出惭愧之意,这才方是人间美色。

    对二人生出许多未知的感慨,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容华眼角扫过侧里人群,又朝白筱勾唇笑道:“你想我们在这儿被人观赏下去?”

    白筱下了车,便一门心思放在了他身上,被他一说,才发现身边聚了许多人对他们评评点点,交头结耳,羞得面红耳赤,一跺脚,朝客栈里冲去。

    容华看着白筱北影,浅浅笑了,也随后迈进客栈。

    客栈小二忙迎了上来,接下二人,只当他是古越,也不多问,便引着他们楼上的朝天字一号房走。

    容华抬手拦下,“我自己上去便好。”

    小二瞅了眼前面的白筱,知趣的退下。

    容华推开客房,让了白筱进去,反手掩了门。

    坐在里间拭着剑的古越见他们进来,一双眼也不住在白筱身上上下打量,浓眉一扬,身影一晃,已到他们面前,手中握着的长剑剑柄托了白筱下巴,迫她抬高了脸,朝容华打趣道:“呵,你哪儿拐来的小哥!长得真俊。”

    白筱刚褪了些红的脸,刷的一下又成了煮熟的大虾,推开他手中长剑,没好气的道:“你们就拿我当乐子吧。”

    古越还待笑,门外马夫唤道:“公子,您的东西。”

    容华回头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马夫递了用绒布包裹得甚严实的长形之物递放至桌上,返身出去,顺手带了房门。

    古越握着长剑的手搭在白筱肩膀上,白筱顿时被他粗壮的手臂压得身子往下一沉。

    白筱正要将他推开,他另一手臂又搭上了容华肩膀。

    容华眉头一蹙。

    古越手中长剑捣着白筱脸蛋,向容华笑道:“如果男人都长成这般模样,谁还爱女人?”

    白筱嘴角往下一撇,“你本来就不爱女人,好不好?”

    古越‘哈’的一声扬眉笑了。

    容华摇了摇头,拍开古越压在肩膀上的手臂,径直走到屏风后自行打了水,唤白筱过去洗濑。

    转出屏风走到桌边翻了三个茶杯,慢慢斟满,“都准备好了吗?”

    古越见问,收了戏笑,放开白筱走到桌边坐下。

    白筱走到屏风后,一边洗濑,一边竖耳听着他二人谈话。

    容华将斟好的茶递给古越,“算算时辰,他们也该来人了。”

    古越接了容华递来的茶,“你当真不一起走?”

    容华轻点了点头,“你们先走,我稍后追你们。”

    古越浓眉锁紧,将手中茶一饮而尽,“那我将铁骑留下。”他们此次来‘平州’带了三千铁骑,化身各商贾随从,尽数潜在‘平州’一呼即应。

    “不必,等我们出城,你便令他们分批出城,我们按计划碰头。”有他带着三千铁骑护着白筱,任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容华抬头望了望屏风,见白筱从屏风后转出,他一手撩着阔袖,将另一只茶杯放到桌子对面,用眼神示意白筱喝茶,他自己则起身去屏风后洗濑。

    白筱顺服的在古越身边坐下,对他们的话听得一知半解,云里雾里。

    在车上时听他说风荻今天便会知道她在‘平州’,这样的话,风荻自然会联想到他们,他独自留下,且不危险?

    看向古越,古越性子直朗,脸上不藏心事,眉宇间便拢了一层郁色,“风荻似有察觉,假商会名义,亲自前来督查,我怕这次仍然难成。”

    屏风后默了一阵,“我们已经查到了此处,花了这许多心思才布局妥当,只等他露面,且能不赌这一次。”

    古越眉头越蹙越紧,“你带她走,我来守。”

    屏风后传来容华轻笑,“你守?我前脚离开,你能后脚就撤了人跟来。”

    古越嘴角微一抽搐,有些被人说中心事的讪讪,手撑在桌面上,握拳托了头,看着白筱,“不如将她交给铁骑,我与你一同留下。”

    白筱听不懂他们要做什么,但是听明白了一点,自己是个包袱,因为她,他们得分一个人出来看着她,而另一个便陷身在危险中。

    轻咬了咬唇,“其实你们不必管我。”

    容华从屏风后转出,“不必再说,我主意已定。”

    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传来,他们即时收了声,不再谈及此事,容华朝白筱望来道:“找你的。”

    白筱微微一愣,他如何光听脚步声便知道是寻她的?迷惑间果然听青儿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来。

    起身转到外门,开了房门。

    青儿怀中抱了着个竹背篓,喘着粗气,见一个俊俏的男子开门,愣了愣,后退一步,将怀中竹背篓抱紧,不知该如何开口相问,毕竟白筱的名字不方便暴露。

    犹豫着该走还是该留。

    白筱见她发怔,嘻嘻一笑,换身衣裳,她便认不得了,当真眼拙得很,怪不得能将容华看成小白脸,低声问道:“要带什么东西,送去哪里?”

    第211章 抵债

    青儿听是白筱的声音,才定眼细看,方认出开门的俊秀公子是白筱所扮。

    禁不住也多看了几眼,望了望左右,知道这种地方不宜久留,将怀中背篓往她怀里一塞,又朝容房里望了一眼,视线扫过背门而坐的容华,落在坐在容华身边的古越的侧影上,慢慢吸了口气,拽回视线,低声道:“你远离了“平州”,到了安全地方,再打开来看,打开了,你自然就知道送去哪里。”

    白筱见她说得慎重,暗留了个心眼,抱着背篓的手上隐隐沾上土粒,有些涩手,心口陡然一紧,她这简直是在玩命。

    睁大眼,张了嘴,正想发话,被青儿一个眼色,瞪了回去,“只有你能帮我带出去了。”

    白筱回头望了望里间的二人,当然明白青儿话中的意思,也只有那二人能有办法免了搜查。

    眉头慢慢拧紧,欠他们家的大人情啊,也得把脑袋悬起来还,话说回来她这个本算得上死囚的人,不管带不带这东西,被捉到都没个好下场。

    扁着嘴点了点头,“如果帮你带了出去,安全送到,我欠你哥的那二千两银子是不是可以不还了?”

    青儿裂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啊”了一声,到了这时候,她居然还记挂着欠着她哥哥的钱。

    白筱将嘴撅得更高,“树下埋的银子,你是看见的,你挖出来给他,不够的也只能这么着了,我实在没有了。”

    里面两人听了,不禁相视一笑,这丫头在民间反而多些生气,二人不约而同的觉得这样的她甚有意思,竟没有一人开口帮她还债。

    楼下传来人声,青儿怕被人怀疑,不敢再呆,“我帮你还了便是,不过这东西,你可得好好照看着。”

    不等白筱答应便向楼下小跑着走了。

    白筱抱着背篓,看着青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很是不舍,虽然与她相识的日子不多,又常扮嘴打闹,然而算下来,青儿却是她到这世上第一个女性伙伴。

    见楼梯口人影晃动,有人上来,才掩了房门,退了回来。

    有青儿交待在先,加上已经猜到这是何物,知道这东西在西越是何等禁忌,更不愿再增添容华和古越的心理负担,将背篓放在容房晒不到太阳的阴暗处。

    容华、古越二人为人坦荡磊落,自不会向她探听所托何物。

    白筱刚放好背篓,便听有人叫门,“太子,西越王后派人求见。”

    脸色微变,来的也太快,回头见容华和古越交换了个脸色,二人双双戴上慕离面罩,又见容华向她望来,便自觉的走到他身边杵着。

    古越这才扬声道:“进来。”

    房门推开,古越的亲兵领着两个人进来。

    走在前面的穿着西越宫里内侍官所穿的官袍玉带,后面的是侍卫打扮,可见来的内侍官地位颇高。

    二人进来向古越行过大礼,自称姓冯名湘,又向容华行过礼,才看了看白筱。

    见她面目清秀,相貌极美,又把着茶壶给古越和容华斟条,见他们进来也不叫他回避,可见是极为宠幸的,便没大在意。

    白筱不知冯湘是什么人,容华和古越心里却有数了,冯湘是西越宫里地位最高的内侍,虽是太监,暗中却也是西越王后的相好,亲信。

    西越王后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是由着他从中遮遮掩掩,才瞒过众人,如果不是西越王后有什么隐情,自不会叫他亲自出马前来。

    至于是何事,二人再清楚不过。

    古越免了他的礼,淡淡道:“王后还当真看重这次商会,要劳烦【图看不清】亲自前来“平州”?”

    冯湘州站直身,挺了他这话,又躬身行礼道:“下官并非前来商会,是奉王后之命,特意前来恳求太子,望能请容公子前往宫里为我们王后诊治下身体。”

    古越故作惊讶,弄了他一回,端了茶道:“西越宫中名医如云,如何还需要来请他?”

    白筱侧耳听着,心里却是登时一惊,难道说西越已知道他们藏了自己,才有意要容华进京?

    不安的看向容华,容华只是靠在一边软榻上看书,这边事象与他无关一般。

    冯湘来之前便知道容华不是随便叫叫就能跟他去的,之前得了王后吩咐,自是知道如何应答,叹了口气,“说来惭愧,宫里大夫不少,但能象容公子这般出类拔萃的却是无一人。而太后这疾症缠身,已有好些日子,宫里那帮慵药折腾了这些日子,不见好转,近来反而越加不妥,王后得知太子和公子来了西越,惊喜交加,叫小的连夜赶来求太子允容公子走一起,不管治不治得了,我们王后都有重谢。”

    古越不以为然的轻笑了笑,“我们南朝目前不缺金少银,给你们王后看病,看得好倒罢,看得不好,你们借机诓我们个什么罪名,反倒要我们倒贴给你,这种随时沾一手腥的事,我看还是算了。”

    转头向容华问道:“你说呢?”

    容华看向他,柔声道了声:“好。”

    白筱禁不住一哆嗦,如果不是一早认得二人,见二人这般形容,当真会认定二人是断袖,还是恩恩爱爱的那种。

    冯湘不愧是宫里有见识的内侍,面不改色,接着道:“太子自然不缺金少银,但有的东西是有金有银也难买。”

    古越这才“哦”了一声,象是引出点兴趣,“说来听听。”

    冯湘向白筱看去。

    古越随他的目光瞟了白筱一眼,“不防事,但说无防。”

    冯湘一听,知道这个小侍的份量了,也不再避,道:“我们王后说愿意用相思草做酬金。”

    南朝要相思草并没对外公开,他们购买相思草一事,还是风荻查知,打那以后便用明着不扮作不知,暗里却用相思草约束他们,保得南朝不敢对西越过于的跃进。

    古越明明是冲着相思草而来,这时却漠声道:“相思草固然是好东西,但我要它做什么,为这么个东西冒这风险,不值。”

    第212章 王后有请

    伴君如伴虎,给君王,后妃治病,更是把脑袋别在了腰带上,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

    虽然容华是古越的人,被请去给西越王后治病,虽然冯湘此时说的好听,但当真有事的时候,又哪能说得清?

    容华是古越的心头内,世人无人不知,古越拒绝在常理之中。

    冯湘早在意料之中,赔笑道:“太子尽管放心,我们王后说过了,请容公子过去看看,能治得好,自是好事,如果治不好,也怪不得公子。”

    说着从怀中取出块金牌递上,“这是我们王后给容公子的。”

    古越认得这金牌是西越的免死牌,拿了这牌子,任谁也不能有所为难,不过只能用一次。

    接在手中侧眸看着,没有作答。

    冯湘接着道:“相思草对太子而言或许没用,但毕竟是只得西越方有的仙草良药,想必对容公子药理研究还是有所用处。

    白筱听到“仙草”二宇,心里打了个小鼓,眼角不自觉的瞟向放在桌角下的背篓,难道青儿种的那花草便是相思草?

    再看容华,可借他戴着慕离,什么表情也看不见,只得垂了眼,继续杵在那儿旁听。

    古越听完,将牌子丢在桌上,“相思草出入均要你们二皇子点头,即便是王后也无能为力。”

    冯湘微笑道:“太子无需多虑,二皇子向来孝顺,给王后治病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又怎么能不同意,二皇子早就下了命令,只要容公子前往京城为王后治了病,二皇子自会将相思草奉上。”

    白筱越听越惊,拢在袖中的手冰冷冰冷,他二人大费周折自是为了相思草,那竹篓中的如果当真是相思草……

    她慢慢咬紧下唇,心里乱成一团,恨不得等冯湘一走,便抛了背篓盖子让容华辩一辩,到底是不是那玩意。

    然答应了青儿到了安全地方,方可以打开来看。

    再说不知青儿要将那东西给谁,她知道这东西对青儿而言是何等珍贵,青儿这么多年的小心呵护,怎么能由着她的私心毁了约定,给了容华。

    容华见她神色变幻,向她看来,她忙收敛心思,拿了茶壶给他斟茶,掩去不安。

    冯湘看不见古越表情,心里也没底,试着问道:“太子殿下,您看…”

    古越这才重新从桌上拿起那块金牌向容华问道:“我倒是不愿你去,不过去不去,由你自己决定。”

    容华将手一摊,古越将金牌抛于他,他顺手接了对冯湘道:“相思草,我到是有兴趣,不过我得要你们二皇子一个准信,省得我白跑一趟。”

    他口气冷冷清清,全无听不出喜怒,更听不出对皇家人的等重。

    冯湘心里不喜,然这正是传闻中的容华的性子,不管对皇家还得对个叫化,均是全无区别。

    从袖中取出一封用火油封着的密函,双手奉上,“这是我们二皇子给容公子的。”

    白筱上前接过,递于容华,容华折了看过,默了一阵才道:“你回去回你们王后,我这便启程。”

    冯湘大松口气,“那下官先行告退,爷了车在楼下等候公子。”

    容华冷声道:“你几时听过我导他人同路?”

    冯湘心底一凉,倒抽了口冷气,知道自己犯了他的避忌,忙道:“下官这就回去回禀王后,在宫里恭候公子。”

    容华这才淡淡的应了一声。

    冯湘见他并没为难,悬起的心才算落了地,倒退出去,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等门关实,暗啐了一口,一个男宠,把自己摆上了天了。

    啐完想古越对容华的神情,又嫉妒,又羡慕,低头将自己一路看下,又生出难以抑制住的自卑。

    同样是取宠皇家的人,他就能做活得象个人,而自己就只能是条狗。

    脸沉了沉,一摔袖子,下楼去了。

    等门外脚步声远去,古越揭了慕离,眉头已然拧紧,看向容华,“凡事小心。”

    容华轻点了点头,也叮嘱他道:“遇事,万万不可情绪过激。”

    古越瞅了眼白筱,停了停方点了点。

    容华背了药箱,走向门口,方回头对仍愣杵在那儿白筱道:“走了。”

    白筱又咬了咬唇辫,才去将背篓抱在怀中,心里拧得难受。

    看着他们为了株相思草这么辛苦,而怀中或许便是他们所要的东西,却不能让他们辩上辩,帮他们一帮。

    随他上了方才那辆马车,将背篓放在车厢一角,蜷着身子缩坐在一边,抱了膝盖愣愣发呆。

    突然脸上一凉,猛的抬头,见容华不知何时已取下慕离,手抚着她的脸颊,双眸黑如沉潭,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出了什么事?”

    白筱长舒了口气,勉强笑了笑,“没事,相思草真这么重要?”

    容华神色微黯,于她身边坐下,垂了眼睑,那是古越的命,“等我寻到了方法,便不再重要,暂时还离不得它。”

    暂时吗?白筱眼角轻瞥背篓,“相思草是什么样子的?”

    容华转脸审视着她的脸,“你为何对相思草如此感兴趣?”

    白筱咬了咬唇,不该为自己的私心打破青儿安稳的生活,呼出口气,“前几天,我和青儿看见“平州”的一个官吏在一间民屋前打死了一个家丁,从那屋里搜出一株草,说是什么仙草。”

    容华双眸微闪,“什么样的草?可曾看见?”

    白筱将相思草的样子照着说了一遍。

    容华薄唇紧抿,眉头慢慢蹙紧,风荻果然有所防范……

    白筱静看着他脸上神情,“那可是你们所说的相思草?”

    容华点了点头,“正是。”

    白筱心间砰然乱跳,或许可以再去寻寻青儿,向她讨要一株。

    她虽然极爱那些相思草,然她毕竟有着十来株,或许可以分她一两株,再说如会背篓里替她带的便是相思草,再多一两株也是个带,又有何关系?

    尚未开口,马车突然停下,车外传来吵闹声。

    车外传来搜查的喧闹声。

    白筱并不大将生死看得过重,然此时在容华的车上,她被搜出,他定会受到连累,背后冷汗骤涌,随着车外声音逼近,额角俱渗着汗珠,看向身边散靠向身后靠枕的容华,见他神色怡然,全无忧虑之色。

    不由心里也是略略平定。

    转眼间,搜查声已到车前。

    西越守卫官兵伸手来撩车帘,白筱的心脏一搐一搐的紧,手慢慢攥紧,汗湿一片。

    容华大手覆上她的手背。

    冰冷的手让她神智一清,仰脸朝他笑了笑,暗自惭愧,终比不得他从容淡定。

    车夫拦下伸手来撩容华车帘的手,“兄弟,看清楚,能搜不能搜。”

    官兵瞅了他一眼,重学了一声,“我们是奉了二皇子之命,没有不能搜的。”

    车夫冷笑了笑,“就算你们奉着你们二皇子之命,也得看我们主人是谁,你们二皇子碰得,碰不得。”

    官兵见他口气不小,又将他打量一番,果然不比得寻常马夫家人,略有犹豫:据他所知,不能搜的只有南朝来的太子,然古越是骑的马,自不必搜。

    再看这辆马车,虽然朴实,却整个车厢均是上好的花梨花,且能是普通大富大贵之家所能有。

    然不搜,又有违军令,思量再三,看在这辆马车的主人的份上,容气道:“军令在身,这位兄弟借借路,否则万一伤到兄台,便对不住了。”

    “兄弟虽然有军令在身,但我们公子却非你们能碰的,如果兄弟要执意而为,也怪不得我得罪了。”车夫一番说辞,表面上口气还算和气,话中之话却是全无敬意。

    对方顿时垮下脸,冷哼一声,眼见便要兵刃相见。

    容华在车里和声道:“罢了,我们回,不出城了。”

    车夫和官兵同时一愣,车夫问道:“那王后之邀如何是好?”

    官兵听“王后”二宇,心里紧了一下,没立马出声,听车内反应。

    容华冷声道:“我的车且是他们搜得,这城何时解禁,我们何时出城,回客栈。”

    车夫应了声“是”。

    准备调头。

    白筱这时已冷静下来,见容华淡淡然的含笑看她,脸上微微一红,故意问道:“那西越王后的病,如何是好?”

    容华不以为然的道:“万一西越宫中当真无良医,过些日子,宫平有丧事传出,我们去祭拜祭拜,尽尽心意便是。”声音低柔。

    此言一传出,外面的人均是面色大变,眼见他的马车调头,官兵中有人冲出,一把拽了马头缰绳,急唤道:“公子留步。”

    白筱趴在车壁上,从车内暗孔看出,拦他们去路的正是跟随冯湘前往容找的那个护卫,心里暗赞容华料事如神。

    马车面露不快,“你们别欺人太甚。”

    护卫二话不说,侧身扬手重重的先捆了拦下容华去路的官兵一耳刮子,骂道:“你长了一对狗眼睛吗?认不得这是谁,南朝容公子的车且是你能搜的?”

    官兵又恼又委屈,他们前来搜查的时候,他缩在后面屁话没一个,这时却出来拿他们下台阶。

    第213章 出城

    护卫口中这么说,回头却对着车厢道“我家老爷还忘了件事,所以特意叫小的在这儿等候公子。”

    等了一会儿,不见里面应答,觉得车里的人极为难相处,犯了愁,上面交代的是车要搜,又不能得罪了车里人,暗骂了冯湘一句,呸,他到溜得快,这倒霉差事丢给了他。

    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家老爷见了公子紧张,忘了将出入后宫的牌子交给公子。”

    皇帝后宫绝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入,皇后虽然掌权,但仍住在后宫,他送上这牌子倒也说得通。

    白筱翻了个白眼,这人根本居心不良。

    容华看着趴在暗孔上的白筱,听了这话,冷笑了笑,蓦地握着她的手往回一拽。

    白筱没料到他突然出手,一愣之下已向后仰倒,跌进他怀里,身子一旋,已仰躺在他身上,又见他手上连扯,霎时间已解开身上衣襟,敞开外袍。

    睁圆了眼,不知他这是要做什么,迷惑中,他手指过处已解去她身上外袍束带,方想起推就,手未触及他的身体,身子又是一个咸鱼大翻身,被按趴在厚羊绒垫子里,他沉得身体压了下来。

    他有力的腿分开了她的腿,衣袍散开,半遮掩她身上凌乱的衣裳。

    白筱回头往下看去,二人这身衣着,又是这姿势,让她想到很不纯洁的事情,男人与男人。。。呃。。。

    整张脸顿时红透。

    他一些列动作快而麻利,对外面的人而言,不过是微顿的时间,就像经历了一场车里的听了护卫的话,犹豫了片刻。

    听他略带情丄欲而沙哑的声音道“放下便即刻离开。”

    白筱见车帘轻动,被人缓缓揭开了一条缝,哽第差点咳血,将脸埋进身下羊绒。

    车夫仅将车帘揭开了一条缝,将接过的令牌放下,便将手缩回,车帘犹自落下,遮了个严实。

    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足以让将一双眼睁得避汤圆还圆,拼死要看清车里情形的护卫看了个清楚。

    车内宽大的白衣半解,掩盖叠股相交的两个人,他身下凌乱的雪青衣袍可以认出是方才古越房里所见那俊美少年所穿。

    方才在房内便认定少年是古越和容华的宠侍,这时所见哪里还有怀疑。

    再说容华是古越的男宠,虽然有第一神医这一称号,以往也并没听说过他除了古越以外有滛丄乱这一说,但今日一见便不由得哧鼻,传闻果然当不得真,既然做得男宠,又怎么可能不将滛丄乱一名坐实。

    心里不屑,嘴里却是一派恭敬,隔着车帘道“小子任务完成了,还请公子早些起程,我们皇后还在宫中等着呢。”

    容华哪里还理他,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筱漏在棉被外红得透明的耳廓。

    马车重新启动。

    小孤惊诧的看着妹妹,“你说他们离开了?”

    青儿点了点头,她早晚要走,这时不过是提前了些罢了不解哥哥为何如此大的反应,“她说风萩知道她在‘平洲’,一定要走了。”

    “风萩知道了?”小孤正在搬一些小杂货,听了这话,愣了愣,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蓦然丢下手中事物,朝门外飞跃,闪身进了丛林,朝着林场方向奔去。

    “哥,你去哪里?”青儿追上两步没能追上,皱眉跺了跺脚,扶着门框已看不见他的身影,扁了扁嘴,小声自言自语,

    “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丫头?”

    小孤直奔到正看着工人指划着工人搬动木头的爷爷面前,猛的刹住脚,“爷爷。”

    老人回头望了一眼风风火火的他,皱了皱眉,“这么大的人了,还没点定性,这般火烧火燎的做什么?”

    小孤对爷爷的教训,一耳进一耳出,看了看左右正忙着的工作,稳声道:“我有事想问问爷爷。”

    老人脸色顿时一沉,扯在搭在肩膀上的白色汗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走向一旁无人处,“你有闲心操这份心,倒不如去把功夫好好练练。”

    小孤吸了口气,慢慢透出,随在老人身后,走到一棵大树下休息处,端了木桌上的粗茶壶往粗瓷碗里斟了大半碗茶,捧了递给老人。

    等老人喝了才问道:“爷爷把白筱的消息卖给了风萩?”

    小孤急得搔了搔头,“白筱是我带回来的,我们既然收留了她,你这么做且不是……哎,何况答应了容华……”

    老人在木桌边坐下,“我虽然帮他买了院子,但并没答应他什么,再说我事先向他透了风,要他带白筱离开,以他的心机,这时间足够他们脱身,我能做的也算是做足了。”

    小孤怔然,不可置信的盯着爷爷看了半晌,过去爷爷教导他总是说,虽为盗,却也要盗得光明磊落,为人要行得端做得正。

    爷爷不但这么教导他,这些年来,也是这么做的,所以在他眼中爷爷是他的楷模,然他为何要做这两面三刀的事,一时间心里象压了块石头,沉得难受,“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必多问。”老人见远处有人走来,丢下小孤离开木桌。

    小孤看着爷爷背影,气血顿时上涌,实在无法接受爷爷的这番做法,“爷爷,您一直教导我的那些东西,难道全是假的?”

    老人即时停下,脸色骤然间垮了下俩,回转头,眼里已有了怒意,“我看你是被白筱迷惑,晕了头,连自己妹妹都不顾了。”

    小孤怔了怔,茫然不知,“我没有。”

    “没有?”老人向他迫近,“风萩不知古越的铁骑混进‘平洲’,难道你没有所觉?虽然我不知他们带了多少铁骑前来,但算算都不会少于两三千,你不会不明白容华和古越来‘平洲’的目的,他们冲着相思草而来,既然将几千铁骑调了过来,便打着软来不行,便杀风萩一个措手不及,强夺的主意。如果他们得知你妹妹偷种那东西,那将如何?”

    小孤平时着爷爷,“我是有所察觉,但是我直觉,那些铁骑不是冲着相思草而来。”

    “不是相思草,难道还是白筱?”老人冷笑了笑。

    小孤不答,他也怀疑过他们吧铁骑混进来的目的是为了相思草,然自从容华向他索回那块木头,以及观容华对白筱的神态,他的想法便不经意的改变了,容华和古越来的目的与相思草固然有关,但铁骑不会是为了夺相思草。

    老人见他如此,更是气恼,“你这二十几岁长到猪身上了,古越,容华是什么样的人,能为个女人与西越反面?”

    “有何不可?”小孤有些不以为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有何不可能的,古越,容华又非圣人。

    老人怒意更盛,手指了他,点了两点,“你……你当真是鬼迷了心窍,你看你妹妹这些日子魂不守舍,如果他们不离开,你妹妹早晚会出事,你爹娘早死,你这做哥哥的,不知维护自己妹妹,还在这儿胡言乱语,成何体统。对我而言,只有家,没有国。何况我并没向容华许过什么诺,卖消息给风萩也算不得违背道义。”

    小孤虽然觉得爷爷这么做法不妥,但确实说不出个理,白筱是自己带回来的,爷爷确实没明着向容华许过承诺。

    心里生生憋得难受,不再和爷爷争辩,转身就走。

    老人见他如此,心头怒火腾腾直冒,朝他背影道,“你去哪里?”

    小孤只是不答,走得更快。

    老人知他牛性子犯了,急吼道:“你给我回来。”

    小孤一咬牙,反而提气跃进丛林失了踪影。

    老人暗道了声不好,随后追了下去,回到家中,不见小孤,向正在和花泥的青儿问道:“你哥哥呢?”

    青儿蹙着眉道:“不知他去哪里转了一圈回来,脸黑的厉害,进屋拽了两件衣衫,骑马走了。”

    老人一拍大腿,‘哎’了一声,“这小子,真不是省心的。”

    青儿隐隐感到不安,“爷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人敛了敛神,“没事,我回木场去,你忙吧。”望了回天,长叹了口气,走向门口,脚步比回来时沉重了许多。

    第214章 各储恨意

    青儿追着老人到门口,目送老人出去,眉头拧的更紧,今天这些人都怎么了?转头望着隔壁院门口,神情黯然下去,久久不收回视线,那日便是在那儿看见古越,以后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哥哥说或许见过,狠狠的痛一次,便会丢开了,可是见过了,知道他现在是这般模样了,心里原本模糊的影子变得清晰,却更丢不开了。

    抬头望向远方,白筱这时怕已经离开‘平州’,不知他是否一起离开。

    默了一阵,回院中背了背篓装了些草药,反手带了院门,小跑着走了。

    到了客栈附近,在兜卖小货品的人堆中寻了个不起眼,又能一眼望见客栈大门口的地方将背篓放下,蹲下来楞望着出入的宾客。

    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