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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53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火抽出,尽数灭去,长吁了口气,转头看向仍杵在门口打望的白筱。

    一番手脚折腾下来,脸上揩上好几处炭灰,花得不成样子。

    二人四目相对,禁不住‘噗‘的笑出了声。

    他勾唇笑笑,“要你做餐饭,你就筹划着烧了人家的屋子,这怨气可当真大得很。”

    白筱很是难为情,又有些委屈,本来是想好好做这顿饭的,结果做成了这副惨景,“你当我愿意的么?”

    他笑着起身,抬手轻抚了抚她的脸,手上沾着炭灰将她一张小花抹得更花。

    忙背了手过来,用手背去擦,却越擦越花,终是忍不住笑了。

    白筱抬脸看他,额头,鼻子面颊上尽是一块块或深或浅的黑。

    在她记忆中他永远是干净得一尘不染,几时见过他这般模样,俊儒非凡的脸,已然难辩,甚是好笑,哪还忍得住笑。

    堵在心口的那点残余不快,也随着滚出的浓雾化成了灰烬。

    笑得够了,再看向那黑漆漆的锅灶,又苦了脸,这饭是吃不得了。

    “出去吃。”容华无比爱怜的又抚了抚那张花猫脸,出了厨房。

    白筱洗了脸,戴了人皮面具出来,见已然换过衣裳化成普通相貌的容华,仍是一身白色简单宽松长衫。

    简简单单的款式硬被他穿得甚是华丽晃眼。

    再看自已一身布衣与他的一身华服甚是不登对,想着金铺的那场不痛快,锁了眉头,寻思着不如叫他自已出去吃,她仍过隔壁混上一餐。

    刚要开口,见他提过他早上带来的那几个几层的六角食盒,居然从最下面一层里翻出一套女式衣裳。

    仍然是白色,不过不是她平时所穿的憋领,撒摆长裙,而是西越条件好些的人家女子常穿的斜襟窄摆长裙。

    白筱懵懵的接了衣裳,眼角扫向那个食盒,不知那里面到底还藏了多少宝贝。

    她从来不曾穿过西越这种款式的衣裳,甚是别扭,磨蹭着开了房门,立在院中树下等候的容华转身过来,眸子亮了一亮。

    她以前在南北朝时所穿衣裳上身紧窄,正面的裙摆显扇形撒开,走动间飘逸优雅。而这身衣裳,上身同样的窄紧,下面的裙子却是顺着腰身,贴服着腰间直接向下,直到膝下才散出里面的百折里裙,腰间坠着的如意坠子,随着她走动,一下一下的轻轻摆动,更显得腰如摆柳,虽然少些飘逸,却多了番别样体态阿娜。

    这样的衣裳她在‘平州’没少看人家穿过,不过穿到别人身上,她觉得还挺好看,穿在自已身上,就浑身象长了刺一样难受。

    瞅了瞅他,脸没来由的红了,甚想扯个什么东西来遮了一遮,便勾画出的臀部曲线,不自在的在身上搓了搓手。

    “我………我还是换回以前的衣裳。”倒退着想重新回到屋中,生怕他看见自已后面微翘臀部。

    容华上前一步,握了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出来,“再换下去,出去也吃不饭了。”

    他说着话,没忘视线又在她岙上溜达了两圈,近看越加的凹凸分明,曲线玲珑。

    白筱涨红着脸,更是僵着不敢动弹,恨不得将屁股胸全吸进身体里,让自已化成一块平板。

    他偏头笑了,“才十七,便这般古板,怎么了得?亏你昨天还能在那街角上教人家如何诱惑夫君。”

    白筱‘轰’的下,浑身上下都燃了起来,他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横了他一眼,摔了他的手,向院门口冲去。

    冲出几步,觉得走路不如平时那般自在,大腿被裙身约束着,方土想身身后的尴尬问题,忙放慢了步子,尽是不摆动身子,两只小手摊开了,不着痕迹的遮在臀后。

    遮来遮去,又遮得了什么?

    容华望着她的背影,抬手,阔袖掩了嘴,闷笑不已。

    寻思着,得再为她置办几套这样的衣裳。

    白筱甚郁闷,笑,笑,最好笑岔了气,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扁嘴吼道:“你到底走是不走?”

    容华清了清嗓子,“自是要走的。”出门顺手带上院门。

    追上她低头在她耳边道:“你起是这么遮着,人家定然以为你屁股上破了个洞,更是要看的。”

    白筱一张脸火烧火烧的热,咬牙斜眸瞪他。

    他去裂嘴一知,那笑当真甚欠扁。

    白筱气得磨牙,扬手向他打去。

    他抬手将她的小手捉住。

    恰巧有人从拐角处转出来,带着诧异向她看来,在西越女人打男人可是万万要不得,何况还是在这大街上。

    白筱顿时大窘,听容华道:“一只蚊子而已,由它吧。”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她行为变成了给他打蚊子………

    过路人惊诧的视线转成了羡慕,朝他们笑道:“你们夫妻二人当真恩爱和很,公子可要好好珍惜。”

    容华甚谦和的朝他笑了笑,“不才喜和贤妻,自该珍惜。”

    白筱抬袖掩了一张的苦瓜脸,贤妻,贤妻,贤你个头的妻。

    第199章 体态阿娜

    容华握了她的手,便不再放开,垂放下来,任袖子滑落,掩了紧握着的两只,外人看来,也看不出二人是牵着手的。

    白筱不想与他这般亲近,然来往行人渐多,大街之上不好与他拉扯,只得别别扭扭的凑和着随他前行。

    寻思着随便寻家小面馆子,随便凑合一顿,省得尴尬。

    东瞅西瞧,总算望见街角搭了个望上去要垮不垮的草棚子,下面露出两个桌子角,怕是家小食店,转了弯就往那儿钻。

    容华往前望了望,悠悠然的道:“前面是凉水铺,你难道打算我们一人喝一肚子的凉水,就这么过一夜?”

    白筱抹了一脑门的汗,立即刹住脚,回转身继续前走,她哪知道那是凉水铺,“你被厨房那火熏了那一阵,我不是怕你口渴,怠慢了你那高价食宿费么?既然你不渴,我们也就不必去了。话说你银子还没付给我呢,我一穷二白,可请不起你去好地方。”

    容华偏脸哑笑了笔在,才道:“我请你便是。”

    白筱回头白了他一眼,“知道你有钱,也用不着这么显摆。”太过招摇,定然引人注目。到时他拍拍屁股走了,可得苦了她。

    “地方,你选,不过凉茶铺可不行,好歹能填得饱肚子。”容华抬眼见前方有家不大不小的馆子,来往食客也着实不少,看穿着打扮,大多是外来商客和当地的一些家境较好的人家,达官贵人反而少见。“那里如何?”

    白筱捏捏荷包,身上的碎银在这样的地方应付一餐,也甚合适。

    这样的地方来往的外来顾客多,生面孔也多,是最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

    这里虽然将过饭食时间,仍不住有客人前来,放眼过去,竟无虚席。

    白筱朝容华一摊手,“怕是只得换家了。”

    容华也是无奈,转眼要到商会,这‘平州’的确是热闹非凡。

    小二迎了上来,“二位吃饭?”

    白筱点了点头,“我们倒是想吃饭,不过好象你们没地方给我坐。”

    小二忙道:“这楼下确实没位置了,不过楼上有个二人座,客人刚结了帐离开,二位不嫌弃,倒可以上去坐。”

    这家馆子生意红火到这程度,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说法,怕只怕,被人提前占了位置。

    白筱当即要往楼上奔。

    她习惯性的迈着大步,一脚迈出去,被裙摆所缚,隐隐感到有崩裂的声音,脸上表情顿时定住,撇了撇嘴角,收小了步子。

    上个楼梯更是要命,别别扭扭的往上爬。

    恰巧一个同样穿着类似这种造型的衣裙的妇人顺溜的从她身边擦过上了楼,每一抬腿,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象条蛇似的扭向上头一间包间。

    白筱眼珠子粘在人家屁股上半天收不回,等人家进了包间,目光下移见自已一脚上一脚下的踩着楼梯,身上裙子紧紧的崩在身上,自已是怎么样一副形容不想而知。

    木纳的回头,果然见容华站在楼梯下似笑非笑的仰脸将她看着,对小二道:“我们就要楼上那位置。”

    小二抢先上楼在前面引路。

    白筱面颊顿时飞红,忙将后面的脚提了上去,再望前面楼梯,恨不得并着脚跳上去。

    容华上得楼来,在她身边停下,明知故问,“为何不走?”

    白筱实在没勇气再往上爬,拽了楼梯扶手不肯再走,“不如我们换一家。”

    容华勾唇笑了,低声道:“正有不少人将要进门,你再多站一阵,定有许多人观看。”

    说完径直上了楼。

    白筱回头望去,果然见门口地上投影晃动,象是有不少人向门口涌来,惊得两步合一步的蹦上楼梯,追向容华。

    直到屁股粘了木凳,一颗心才算落了下来,虎虎的瞪着正在悠然听着小二报菜单的罪魁祸首。

    对方甚不识趣的向她含笑望来,柔声问道:“想吃些什么?”

    “吃你的头。”白筱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小二一愕,听容华道:“红烧狮子头。”又是一怔,再看白筱,怕是刚才他听错了。

    容华见白筱又向他瞪来,施施然的与她平视,对不二道:“再捡三两样你们这儿的拿手菜送来便好。”

    小二应着,将手中抹布一甩,搭上肩膀,边走边大声唱着,“红烧狮子头一碟,拿手菜捡三两样好好侍候着。”

    下面立马有人应了,跟着唱道:“好嘞,红烧狮子头,拿手菜三两个,这就上。”

    先不说味道如何,被他们这么一吆喝,气氛就来了。

    容华浅浅一笑,“连家小馆子,都有自已的一套,难怪‘平州’经济发达。”

    白筱哪管‘平州’经济发达不发达,等小二走开,见容华端了茶杯要喝,一把将他的杯子按住,“西越各地来往的人众多,服饰也是多种多样,你是不是有意弄这身衣裳来戏弄我?”

    容华飘飘然看了她一眼,望下身边窗下来往行人,里面不乏穿她这一类造型的,浅然道:“这身衣裳并无特别,满街都是,偏被你穿得这般别扭。”

    打开她捂着她面前茶杯的手,“心中有鬼方怕鬼敲门。”

    白筱语塞,如果不是她能想到这身衣裳会被自已穿成如何的曲线分明,又怎么会怕他看?

    与她们一帘之隔的包间有人声传来。

    “昨晚我家夫人突然象是变了个人,以前我送她的那薄翼轻纱,她死活不肯穿,昨夜居然穿上,啧啧,那个诱惑……”

    一阵哗然羡慕之声,又有另一个道:“我家夫人昨天跟你家那位一同出去的,回来以后也是象变了个人,那神态,衣裳半解的………哎哟………销魂啊,我昨夜才知我家夫人比那野牡丹更美三分,昨夜我们那事办的叫个爽………”

    声音入耳,白筱刹时红透了脸,想要不听,那些声音偏直钻进耳朵。

    偷看对面容华。

    后者正端了茶杯吹了吹茶叶,轻饮慢啜,好象全然没听见隔壁那些污言滛语。

    第200章 讨要

    只听先前说话那位在羡慕声中问道:“你们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众人忙连声相问,声音急切。

    那人甚得意,道:“我百般相问,才从她口中得知,她是买到一种‘仙药’……”

    白筱正噙了口茶在口中没来得及咽,听了这话,见容华眼带谑笑将她瞅着,视线大有下移之势,好象能透过她的衣裳看见她的身体。

    包在口中的茶顿时喷了出去,忙扯了袖子捂了嘴,转溜着眼,恨不得寻个洞钻下去。

    容华抬袖拭着脸上茶渍,慢慢悠悠的道:“看来你得多备些,仙药,了。”

    白筱更是想一头从窗口扎出去,摔死在街上算了,嘴上却不肯服输,“等你纳了妻妾,我送你几丸。”

    容华轻抬了抬眉梢,黑眸幽沉,伸手过来,托了她下巴,“现戍的妻子,倒是甚想试试。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

    白筱窘得无地自容,杯盖,茶碗的向他括呼了过去,“谁是你的妻子。”

    容华抬手接下,突然扬声道:“小二,再斟碗茶来。”

    下面小二应了一声,便听楼梯,噔噔,连响。

    白筱只得板着脸面朝窗外,晚上说什么也不能与这人同房,这人甚危险。

    一餐饭下来,白筱如坐针毯,偏偏对面那位兴致极好,不住给她夹菜,“你太瘦,看得我心疼,得多吃些才好。”

    “这个是你爱吃的,虽不是那般味道,但也甚别致,再吃些。”

    “你虽然不爱吃鸭,但这鸭肉炒得没了那股腥味,试试。”

    “再喝些汤,这鱼汤味道甚好。你养得胖些,我们以后才好生……”

    白筱只顾埋头扒饭,到得后来,实在忍无可忍,抓了碟中面点,塞向他的嘴,“鬼才和你生……”至于生什么,实在说不出口了。

    他倒好,来者不拒,接了她塞来的面点,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白筱坐得难受,看着着急,恨不得抢了他手中食物,直接塞进他肚子。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以为可以结帐走了,他却又拿起筷子给她布菜,白筱死了的心都有。

    终于等他停下,长松了一口气,忙对着楼梯口叫道:“结帐。”

    生怕晚上些,他又开始了那灌鸭行动。

    容华这次总算没再去摸那双该死的筷子,悠悠然的道:“急着结帐,是想给我节约银子么?如此倒是甚好,以后也不用担心你不会管家。”

    白筱一口气哽在噪子眼上,半天下不去,见小二奔了上来,实不便再与他相争,起身跺了跺脚,逃命似的下了楼。

    容华低笑一声,放了锭银子在桌上,随着她出了饭馆。

    白筱冲出饭馆,哪还顾得什么裙子,形态,只想能有多快,便有多快的尽快回家,将门一关,再不要看这个要命的人。

    哪知没走得多远,便又被他拽了回去,重新去集市买了些肉食蔬菜。

    白筱甚苦恼,还要做饭?

    想着先前差点烧了房子,有些后怕。

    然躲在家里做饭,倒是好过出来丢人现眼。

    回到家中,他便自去雕他的那块木头,不再来烦她,那一下午,过得倒也甚悠闲。

    不过有他在,那面粉丸子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搓的。

    白筱离他远远的坐在院子一角,晒着太阳,趴在青石上打了会儿瞌睡,昏昏然睁眼看向石桌边仍专注雕着手中东西的容华,好象这许久时间都不曾动过,甚佩服他的定力。

    他长得很好,以前在,熙和轩,的时候,白筱便很喜欢在他专注做事时,偷偷看他,觉得特别的宁静祥和,让人感到放松舒服。

    这时看他,又仿佛回到,熙和轩,的感觉,不禁看得痴了。

    直到一阵风吹过,感到丝丝的凉,才骤然所觉。

    实在不知他手中做的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用心,看向他手中,手中事件巳经戍型,竟是一把长琴。

    一个机灵,瞌睡瞬间完全醒了。

    懵懵的走到他对面坐下,双眼不离他手下的正在细整的长琴。

    认得是上好的紫掠木。

    紫橹木大多料小,这般完整全无瑕疵的紫掠木十分难得,也难怪他会如此雕得如此小心谨慎,不容出一点差错。

    此琴是按着卧龙的龙身所雕,线条极为顺畅优美,龙头微抬,戍回眸状,龙眼镶了黑宝石,一眼望去,竟象极了她幻梦中的那条龙。

    禁不住伸了手去抚摸那龙眼。

    容华抬眼看她,唇边带了浅笑,“喜欢吗?”

    白筱想也没想,怔怔的点了点头,葱尖般的白嫩手指在龙眼处留连不去,“雕的真好。”

    容华眼底盛了笑意,又自埋头完全余下的工作,“这只是粗型,要完戍,怕还得几日。“

    白筱精通琴技,对琴自也是极爱,看那琴身曲线,便知这琴做得极好,再看那龙眼,胸间涌上抑制不住的渴望,“送我,可好?”

    话出了口,才有所觉,惊得住了口,她竟然在向他讨要东西,而且是他极致用心制作的东西,咬紧了下唇,很是不安。

    然又不肯收回方才说出口的话。

    他胸间一漾,化开一波又一波的欢悦,她终于肯向他要求些什么了。

    长睫轻闪了闪,重新抬眸向她看来,眸里柔若一汪春水,“自是要送你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竟然肯将此琴送她,白筱喜得小脸上放了光,听了后半句,胸口一紧,突突的跳开了,怕他又说出什么叫人难堪或者无法办到的惊人话语,深吸了丘气,试着问道:“什么条件?”

    容华垂了眼,看着她指尖轻抚的龙眸,再慢慢向下抚过龙身,呼吸莫名的一促,仿佛那只手抚着的是他的身体。

    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浓密的睫毛掩不住闪烁着的双眸,“我娘在的时候,最喜欢与艾姑娘箫琴合奏。你得了这琴,可否与我去为我娘合奏一曲?”

    白筱没料到他的条件竟是这般简单,小脸上荡开笑意,“这有何难……”

    话落,笑意在唇边仔住,她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有机会活着离开西越。

    第201章 承受

    白筱殃殃的收回手,虽然看似极小的要求,对她而言却显得有些不敢承担。

    容华的视线追着她回缩的手,直待她将手缩进袖中,才移向她的眼,锁紧了不再移开,“是不想,还是不敢?”

    隔壁茅屋前,小孤斜靠着身后土墙,顺手拽下头顶垂下的一根茅草,将草茎放入口中轻咬,新铺上的茅草尚带着新鲜的清香,侧脸看着前方与白筱相隔的矮墙。

    白筱将唇抿紧,平平的看向他,他眼里的那抹不以为然激怒了她,深深吸了口气,扩充有些缺痒的胸腔,“我是不敢,你一定觉得我很懦弱,是吗?”

    容华不答,他从未觉得她懦弱,但象他们这样的人,永远只能更坚强才能一路走下去。

    白筱冷笑,“我睁眼看这个世界的时候,除了自相残杀,便是阴谋诡计。我晚到了这世界九年,对这一切什么也不知道,连自己一双腿明明能动,却还得装作不能动的坐在轮椅上是为什么都不知道。”

    容华凝视着她波澜起伏的眼眸底处,九年?她说她晚到了九年?那时与她把脉时,她刚刚九岁……

    眸色微凝,那对他刚刚出征回来不久……战场上的那女子,这么说来当真是她的魂魄?

    白筱深吸了口气,不知自己突然哪来的勇气将这些说出来,“你自小活得也不见得快乐,但所有事,你亲眼所见,亲身所历,什么都知道,六岁能挖渠去洪水,七岁能破城,十岁诛同父异母的姐姐婆家九族……你武功高强,可以纵横杀场,又有高超的医术,可以将人命在掌心中把玩,将整座江山握在手中,你自是有持无恐。”

    容华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微微一动。

    有些事情亲身所历,倒不如不历。

    白筱将两只手平摊到他面前,她的手极小,白皙细嫩,在阳光下更显柔弱,“可是我这双手,会什么?又有什么?可是我要担上不比你少的东西。”她顿了顿,无权无势,却同样要去承担皇家的血腥残杀,“我拿什么去承担?”垂下眼睑,连自保都不能……“我不想再承担了……”

    白筱咬牙,皇亲贵族,家缠万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等这一世完了,说什么也要去把阎王录一层皮下来。

    容华长呼了口气,心里再也无法平静,隔着琴探手过来,将她揽住,紧紧抱在怀里,面颊紧紧贴着她耳鬓,低声道:“当初就不该放你回北朝。“

    白筱靠进他怀里,闻着淡淡的梅香,方才的怒火一点点平息,不知早到何时,便十分依恋他的怀抱。

    小狐将茅草从嘴中拨出来,在手中把玩,皇家的人生活看似风光,实际上怕是狗都不如,这个白筱也不知在风薪手上遭了多少罪。

    “哥!你做什么呢?”青儿从外面回来,放下背在背上的竹篓。

    小孤不答反问她,“怎么这么晚回来,我正愁着晚饭没人做呢。”

    青儿瞅了他一眼,分明是一派闲然,“你这么有空,晚饭由你来做了。”

    小孤无奈的吹了声口哨,“爷爷今晚上不回来?”

    “怕是不回来。“青儿走到院角去铲土,“他和那些老酒鬼聚在一次,哪次不醉肯罢休?”

    白筱听到青儿和小孤的声音,忙挣开容华的怀抱,理了理耳鬓被弄乱了的碎发。

    容华握着白筱的手,引着她抚上琴身一处,“记住这地方。”

    白筱满腹疑问,刚想发问,他手指抵着她的手指往下一按,只听,嗖嗖,几声,几道鸟光射出,快出闪电。

    心里陡然一紧,侧脸看去,前方树杆上钉了一排澄亮的乌金细针。

    琴中藏暗器的原理和袖箭是一样的,就连质地都同样用的乌金。

    在乐器中装备暗器,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看藏得巧不巧,用法方不方便。

    装的巧妙,便让人看不出来,杀人于无形。

    容华微微一笑,起身走向树杆,回收那些乌金细针。

    白筱重新看向琴身,哪里看得出琴身上设有机关,暗暗称奇。

    莫问送她的袖箭巳被搜去,身上实在连个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如此这琴有这功效,确实十分合适。

    看着容华走回在桌边坐下,不由的又问道:“这琴当真送我?”

    “当真。”

    白筱摸着那琴,甚是欢喜。

    抬头见青儿从矮墙后探头上来。

    青儿望了一眼容华背影,朝白筱唤道:“喂!卖假药的。”

    白筱眉头一皱,偷看了容华一眼,后者眼角含笑向她膘来。

    不禁没好气的瞪向青儿,“我有名字的。”

    青儿不以为然的一撇嘴角,“你那名字出去见得光吗?”

    白筱这才想起,一直没另起个假名,也怪不得对方乱喊,不过听着仍很是不舒服。

    青儿朝容华背影抬了抬下巴,“卖假药的,他是谁?你的相好?”

    白筱翻了个白眼,“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开口就是相好,你干嘛不赶快去找几个。该不是人家看上你的,你看不上;自己看上的,却没将你寿上,所以才这么大的怨气。”

    回头见容华不知何时巳戴上人皮面具。

    青儿被她踩了尾巴,恼羞戍怒,“你以为是你吗?卖个假药也能卖出相好,也不知是勾搭了谁家的夫君。”

    容华听她们两个姑娘斗嘴,摇头一笑,又拿起手边小刀,刻起那琴。

    中午吃饭时,隔壁那些男人的话,已让她在容华面前为这假药的事很是没面子,青儿偏在这儿左一个卖假药,右一个卖假药的,还说她借假药勾人家夫君,这不是在容华面前臭她吗?

    也来了脾气,脸黑了下去,起身冲前两步,从矮墙前花圃前抄了把泥向她掷去,怒道:“你胡说什么,一个姑娘家说这些话,好不要脸,他才不是人家的夫君。”

    容华听她说,他才不是人家的夫君,唇边勾出一抹浅笑,抬眸向她看去,一把泥土自她小手中散开,一半撒向青儿,余下的却随着她的撤回的小手散开。

    他又不能表露武功,只得偏头避开,面颊虽然侥幸避过,身上却难幸免,沾上不少泥渣。

    青儿没料到她一叮)公主会如此使泼,拿泥巴掷人,一个没留神,被掷了个着“哎呀,一声后退开些,抖去一头一身的泥,也蹲身抄了地上花泥向白筱掷去。

    想着她早上才和那个人亲亲我我,这时却跟这个不相识的男人举止亲密,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为那个人不值,虽然她对那个不奢望什么,却受不得那人很委屈,胸腔更袭了团郁气,越加的有意挖苦对方,

    “我以前就没见过他这么个人,你昨天卖假药,今天就上门了,不是勾引来的人家的夫君,那能是谁?”

    白筱巳有所备,往旁边闪开,躲过了大把花泥,不免被些碎土砸上,瞥了眼容华,气苦不巳,又不能说出他的身份,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回答,“他是……他是……他是谁,与你什么关系?”

    青儿更认定自己猜得对了,心里更恼,将手中花泥不住向白筱砸去,“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却是一只专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白筱几时被人这般骂过,气青了脸,也捧了大把花泥在手中一把一把向青儿乱掷乱砸,“你是勾不到男人才见不得别人,才这般不可理渝,思想龌心……“哎哟……”

    “你敢骂我不可理喻,思想龌龊?你这该死狐狸精……”青儿也是气得脸红,索性大把大把的花泥向白筱砸来。

    二人一边躲着对方的黑手,自己手中泥,一边不住的向对方没头没脸的括呼过去,你来我往的飞得好不欢快。

    两边院子被二人生生折腾得不戍样子。

    那边小孤,这边容华也难避免的被招呼上不少花泥,只得各自向后跃开,躲得远远的观战。

    容华抱着未完的长琴,望向矮墙对面的小孤。

    小孤无奈的苦笑了笑,向他耸耸肩膀。

    看得久了,竟看出些乐趣,全没有上面劝架的意思。

    青儿和白筱掷得手软。

    白筱抬头见小孤看得高兴,只差点没吹起口哨,再回头看容华,也是一副事不关巳,高高挂起之态,即时沉了脸。

    青儿随她目光看向那两个男人,也是着恼,回头唤了声,“哥!”

    小狐忙将茅草从嘴中取出,“我忘了还有些没办,说着便往自己房里溜。

    白筱出撇脸望向容华。

    容华抬手,握拳掩了嘴,轻咳一声,“我去做劈柴做饭。”

    白筱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居然说,他去劈柴做心……怔忡间果然见他挽子袖子进了厨房。

    回过头见青儿也向她望来,二人对瞪了一阵,相视一笑,方才的那些怨气烟飞灰灭。

    各自去取了扫帚清理战后残异。

    青儿的声音从墙后飘来,“喂,爷爷不在,我得做饭,晚上降雾水了,我怕时间来不及,你同我一起去,帮我一把,可好?”

    第202章 我也是男人

    白筱没料到者儿会向她求助,自是一口答应。

    清理了院子,望了望容华怕被她们泥巴弄脏,放高了的长琴,很自觉的进了厨房。

    真真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想是想着不能再象中午那般,做起来却着实艰难,用尽了吟奶的力气,方将一个拳头大的土豆削得只得樱桃般大小。

    掐在指间看了一阵,削得到是甚干净,自认还有此天分。

    正削得好好的,半路插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年,修长的年指接下她手中小刀,看着她手中只得樱桃大小的土豆,脸上的箕容僵了一僵,“还是我来吧。”

    白筱虽然不觉得那土豆丸子有何不妥,但既然有人愿意接这要人命的活,自是千甘万愿的移交出去。

    他琴都能雕,削几个土豆还不是手到拈来。

    白筱立在一边看了一阵,方发现自己竟已经于处插手。

    那些叫她无处下手的事到他手中竞然十分钝熟麻利。

    没一会儿功夫,他竟已经卷起袖子,立在锅台汰抄着锅铲,炒起了菜,呃……居然菜香扑鼻……

    而她却很自觉的沦落为火头工,照着他的吩咐添加柴火。

    她抬眼看他,他神色怡然,全无为难之处,不由唏嘘叹息,这事当真神奇得紧。

    钦佩过后,脸却沉了下来,抬脚在他小服上踹出一脚,“你明明会做饭,为何中午不帮我一帮。”

    踹完了方想起,他们买菜回来的路上抠了一场与,回来后,他便没吭过一声。

    这一发现让她甚惊讶,原来他也会不高兴,会怄气。

    他蹙眉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偏偏存某此时候糊涂得不是一般二般,小声嘀咕,“我也是人,还是个男人。”

    白筱的脸没来由的红了红,往灶头里加了根柴,“你如何会做饭的?”她将他这一生的事迹拨拉个干净,除丫她存日间的四年时间,没发现有什么时候能让他去练这门手艺。

    他正将锅里的菜装进碟子,听了她的话一车上停了停

    又瞅了她一眼,才淡然道:“我为一个女人做过一阵乎的饭。”

    白筱一愣,原来他已经有女人了,不禁有些讪讪的,“她好福气。”

    他端着碟子,笑笑然的问道:“你这么认为?”

    白筱看着他脸上笑脸,与他平时常挂的不县一种味道,心头无端端的酸了一酸,“她如今在哪里?”

    他端了菜碟放上一边的木桌,“不在这个世上。”

    白筱颇感意外,看来她在民间的那些日乎,他也经历了些伤情事。

    轻叹了口气,引了些伤感,想安慰他点什么,又带得以自己的口才实在没办法抚慰他那七窍玲珑心。

    看着桌上摆着的四菜一汤,闻着飘来的阵阵菜香,呃……他做出的菜,菜色甚是勾人,而且品种竟样样是她极爱的,有好些日子没曾吃过,这时见了,经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于桌边坐下,递了盛了饭碗和筷乎给她,顺带央了一筷斗菜到她碗中,“尝尝,看还入得口不?”

    白筱巴不得的咬了一口,‘咦’了一声,看向正一眨不眨看着她的容华,舒爽的叹了口气,他居然有一副做菜的好手艺。

    他仍如以前一般,不住给她夹菜,迫着她多吃些,自己却吃的其少,见她老实的吃掉他为她布上的肉菜,便微微一禁神古极县温柔。

    这四菜一汤做得很合白筱胃口,吃得自皋舒坦,心情也好丫不少,话也多了起来,叽叽呱呱的与他鼻扯,说起自己在地下鬼混的那九年时间遇上的趣事。

    他听得很认真,每每听到精彩处,禁不住微微一箕。

    自己吃的更少,只是不断的给她夹菜。

    白筱直到实在吃不下,才发现那四菜一汤,被她吃得七七八入,只剩下些残羹剩菜,而他碗中还有着半碗饭,十分过煮不过的活,“不如我去给你加个菜?”

    话是这么说,屁股却不肯离座,吃了他做的饭菜,更没信心自己动手了。

    他笑了笑,抬手将作势要起不起的她按了回去,“不必,你接着说便好。”

    她甚不好意思的坐了回去,顺着他的竟一又捡了此轻松好笑的事说与他听。

    他才又端了碗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埋头吃饭,全不在意剩下的只是些残羹菜汤。

    放下了碗筷,又听了一阵,欣慰中又有此失望。

    他甚喜欢知道她更多的事,然她所说这些全县他所不知的,与他梦境中的事全无关联。

    挑着一两样梦境中所见问她,她却是一问三摇头,全然不知。

    听完以后,他以前认定的事又有些动摇,难不成当直只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并非他宿命中的那个人?

    如果当真不是,且不是让她白白卷进了自只的命宿?

    如果当真如此,就实在委屈亏欠了她了。

    白筱见他默然不言,神态黯了下去,不如起起时活跃,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咬了唇不再说什么。

    容华默了一阵,见她不再说什么,才问道,“你为何会记得这此事?”

    白筱懵懵的摇了摇头,“怕是阎王弄丢了我的婴胎,好不容易弄了回来,诓了我投胎,慌乱中忘了些程序,所以才会如此。”

    咬了咬牙,有些懊恼,当初不该一时耳软信了阎王,那时死活不投这胎,哪来这许多狗屁事特,哪会遭这些罪。

    也不会牵连莫问落到现在的处境。

    想到这些,特绪又自低落下来,怕被容华察带,起身收拾碗筷,“我得出去一趟。”

    者儿约她时说的话,容华是听见的,从门口望出尖,贝青儿已趴在了矮墙上准备唤她,便起身接下白筱手中碗筷,“去吧,碗我来倚便好。”

    菜他做,碗还得他洗,白筱甚过意不过,正要也持不肯,丢儿已在那边连声叫唤,看看门外树叶,露水已降。

    那些花草可是青儿的命根子,也不好为了。个碗筷挖丫人家的命根子,向容华歉然的笑了一回,出门去了。

    第203章 被迫学艺

    到了猎户小屋地下屋,青儿丢给白筱一块软巾,甚不客气的道:

    “你将我的做法看好了,一定要轻柔,千万不可用力揉搓。”

    白筱扁扁嘴,可是她请她来帮忙的,怎么到了这儿就变了味。

    倒象是纯良伙计遇上了恶掌柜。

    又象是她求着青儿学手艺。

    心里犯着嘀咕,手上倒是甚配合拿起她摔在她身上的软巾。

    软巾入手极柔极软,居然是宫中只有最得势的一干人方有得用的东西。

    她记得在青儿那儿住的那一晚,见她所用的洗脸巾也不过是集市里常卖的普通布巾。

    这青儿对这些花草可当真爱如珍宝。

    学着她轻轻拭抹叶子上的露水,向她问道:“这草到底有什么用处?”

    青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做何用处。”

    白筱怔了怔,昏暗中见她眼眸纯清,并不像说假话,越加的迷惑,“那你为何这般喜爱?”

    这些花草,白筱怎么看怎么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吸人之处,外表平凡,虽然谈不上丑,却绝非美物,路边随便一朵野花没准也能强过它。

    以此说来,吸引人的地方便该是它的功效, 她居然不知……

    虽然说听那些人的口气,这东西甚贵,但又听青儿的口气,这东西见光就是杀头之祸,以此说来,也不过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又有何意义。

    “难不成,你还想寻机会拿出去卖钱?”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或许当真就有些人想钱想到不怕死的。

    青儿鼻子里哼一声,“你以为人人象你这么贪财么?”

    白筱碰了一鼻子灰,惹了一身马蚤,也哼了一声,“不是被你哥逼的,我何必这么贪财。”

    “我哥?”青儿“咦”了一声,“这倒是奇怪了,我哥惯来好人出了名的,怎么会逼你?”

    白筱纳闷的从怀里掏了那个只月了一次的易容药瓶掷到她怀里,“这破玩意,你哥诓着我写了张二千两的欠条。”

    “我哥诓着你写了张二千两的欠条?”青儿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拿起怀里易容药瓶,看了看,她自小跟着两个奇人生活,这点眼界还是有的,认得是“千面”的东西,“这东西确实值得二千两。”

    白筱嘴角一拉,她自然是帮着兄长说话的,虽然明知那东西确实值得起二千两,但被诓的感觉,还是甚不爽快。

    “不过我哥哥既然肯大老远的去帮你求这东西来,断然不会要你的钱的。”青儿将瓶盖盖了回去,仍抛回给她。

    白筱翻了个白眼,“欠条还在你哥那儿, 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他拿来看,不过如果你拿了来,肯毁了去,我倒是很感激你,以后在“平州”的日子天天帮你擦这鬼东西,都乐意。”

    青儿哧的一声笑,“既然我哥哥要你写欠条,自有他的打算,我可不能帮你。”低头整理花草,对哥哥的作法已是了然, 哥哥怕她有着皇家女子的那股子自以为是,特意拿这个来迫她有紧迫感,方能更快的设法在民间独自更生。

    哥哥去求药前,断然没料到这丫头比野草还烂命,丢在哪儿都能活。

    “这么说,这草你也没打算卖的?”

    “嗯,不卖的。”

    “既不好看,又不能卖,又不知有什么用,还得冒着随时杀头的危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