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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51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

    然,还没来得及动手,马蹄声已到面前,一队高头大马在屋前排开,众官兵哪里还敢再动。

    白筱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缓步走来的高挑身影,原本妩媚的面容在火光下透着冷寒,不觉中双手紧紧攥住,眼里的恨意象是要将对方穿出几个窟窿。

    风荻扫过地上血泊,冷哼了一声,凤眸冷至极点,朝身后偏了偏头,手中马鞭一指那位军官,“军棍二百。”

    军棍二百,分明是要了他的命,军官顿时没了方才的嚣张,两腿一软跪了下去,“末将何罪之有,皇子要末将的性命。”

    风荻冷冷的看着他,全无表情,“到真不知?”

    军官脸色渐白,强自镇定,“他私种仙草倒卖,这是犯了先皇定下的规矩,末将只是秉公办事,何罪之有?”

    风荻脸色一沉,“死到临头,还不肯说实话。既然你要问,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省得我冤枉了你。

    仙草种植十分不易,需大量的物资,你克扣分发下来物资银两,饱涨私囊。他出于无奈才私卖仙草增补费用,他虽然有罪,却也是迫于无奈。

    你急着杀他,不过是怕我前来知道你的罪行,才在我前来之前,杀人灭口。

    不过你万万没料到,他察觉你的意图,暗中修书于我,更没料到我会提前到来。“

    他说到这儿,扫了眼地上惨死的一家三口,叹了口气,“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军官面无血色,还想再辩,风荻暼向身侧,“要我动手吗?”

    话落,已有人上前将军官按住,剥了他身铠甲,一五一十的打起来。

    风荻不理会被打得杀猪般嚎叫的军官,看向地上血泊,又叹了口气,“可惜了,来人,将他们厚葬。”

    杵在一边的官绅,一直到这时候才回过神,扑通一声跪到风荻马前,“二………二皇子,臣………臣………”他哆着嘴,后面的话说不出口。

    风荻淡淡的垂眼看了他一眼,“还有一株仙草到底去了哪里?”

    官绅头摇得跟浪鼓一样,“实………实在不知去了哪里………他………他虽然会种,却不会繁殖,否………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并不见他另外繁殖出来。再说已经这么多年了,不曾听说哪里有仙草出现,卖出去的那株,怕……怕是早枯死了。”

    风荻不看他,“那些私扣的物资,你虽然没拿,但你知情不报,也当死。”

    官绅整个人软了下去,面如死灰,等着受死。

    风荻侧脸看他一阵,默了下去,过了会儿方道:“军棍四十。”

    官绅死而逢生,长松口气,身上更没了一丝力气,趴伏在地上,“谢谢二皇子不杀之恩。”

    风荻柔和的五官轮廓,随着火光的跳跃,带着冷艳,“如果再让我发现有私扣物资之事,杀无赦。”

    白筱对他是刀极,然这时的他却让她心念一动。

    他对自已的臣民原来也如容华和古越一般铁面无私。

    如此看来,那些非人的行为,仅仅是对她,暗自冷哼,对他这个人不知是该赞还是贬。

    转头看向身边青儿,见她的瞳孔在火光下闪烁,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场中。

    再想她方才去猎户小屋的种种异样,心里突然一跳,难道他们所说的那株是卖给了她?然她那地窖中少说也有十来株之多………

    西越出一些珍贵难得的药草,这些东西被严格控制,已不是什么秘密。

    如果说青儿冒险种这东西是为了钱财,倒可以理解。

    然听他们的话,这些年来,不曾往外卖过一株,对她此行就实在费解了。

    难道纯碎是为了寻刺激?

    青儿抚摸那花草的爱恋神情在眼前飘过,望了回天,该不会是爱上了这些花草吧。

    那些官兵也不管那军官死的还是活的,足足打完了二百军棍,才向风荻回禀。

    风荻不言,直到有医官上前查过,报已死,才点了点头,带着人马离开。

    第189章 不许的主意

    等官兵远到看不见火光,白筱和青儿崩紧的身体才松了下来,软靠在一堆。

    白筱用手肘换捣了捣青儿,“那是什么草,他们这么紧张。”

    青儿方才紧张的心脏缩在一团,痛得呼吸都困难,深喘了口气,站起身,背上竹篓,“你不知道的好。”

    白筱就没指望她肯说,随她站起,跟在她身后,突然问道:“那个人把那什么‘仙草’藏在那黑屋里,为何不死?”

    现在虽然是晚上,但那小屋的窗户均被木条钉得死死的,就算大白天,也透不进光。

    青儿想也没想的道:“见了光才会枯死………”话说出口,方知说漏了嘴,连忙打住,回头见白筱若无其事的跟在她后面。

    眉头一皱,“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白筱也是自处险境,被小孤所救,又得他们收留,才有现在这暂时的平安,也不瞒她,“卖出来的那株是你买下的,是吗?”

    青儿陡然一沉,“你跟踪我?”

    “我只是好奇。”白筱知道不该窥视她的隐私,然现在知道了,也就忍不住想知道更多,“你哥哥做这行,已经是险到了极点,你为何还要冒这么大的险做这事?万一被查到………”想到方才那一幕,心里冰凉一片。

    她和小孤都是踩着刀刃过日子。

    青儿见她眼里尽是关切,怒意渐去,将背上的竹篓往上耸了耸,接着往前走,“与你无关。”

    “为财?”白筱追在她身后。

    “不是。”青儿眼角瞄了她一眼,“就没见过你这么贪财的公主。”

    白筱扁了扁嘴,如果不是落到现在这地步,鬼才爱财,“那军官居然可以从这东西里面贪得如此之多的钱财,可见这东西养起来当真贵得很,你该不是把你哥哥弄来的钱都喂了它们?”

    “哪能,它们可没花我哥哥一两银子。”青儿与她相处几日,虽不时与她拌嘴,却知她是个极有分寸之人,并不担心她会将这事往外倒。

    “吹吧,就凭着你那些小破烂杂货,哪来这么多银子?”白筱一想到她那一鸡公车的破烂就没了语言。

    “他们没寻到方法,自然贵得很,其实那东西只要用心些,根本无需什么钱财便能养得甚好。”青儿终是年轻,说起来,便有些沾沾自喜。

    白筱并不大着恼那是什么名花贵草,见她那表情,仍忍不住问道:“他们种了这许多年,都不会,你如何知道的方法。”

    青儿撇了撇嘴,“他们有一屋子这东西,死了一株,还有别的,只要不会死光了便可以,哪里会千小心,万小心,自然也不会用尽心思去另寻方法。而我只有一株,死了不会再有,当然要天天盯,日日护,想方设法的保着。时间长了也就寻到了些门路。”

    她娓娓说来,白筱听着,可以想象出她小心翼翼呵护?仅有的那一株花草时的情景,不由生出些酸楚,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吸了吸鼻子,戏笑道:“看你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抹着,啧啧,那温柔劲象对着男人一般。喂,你到了嫁人的年龄也不找男人,天天对着这些花草,该不会有恋花癖吧?”

    青儿脸不由的红了,呸了她一口,“以为人人象你那般变态。那东西喜阴,见不得阳,然阴暗的地方自然潮湿,它偏偏又久泡不得水,泡和久些,叶子就会烂,如果一路烂上去,极易死,所以很难养活,其实只要每日在下露水之后,将叶子上的水珠抹去,便能长得好好的,长到一定光景,自然会分出新枝。

    那帮笨蛋,不明这个道理,一味的将烂到花茎的花枝重新修剪插种,抽新芽来保证存活下来的数量。

    而这东西甚怪,它自然分枝出来的新枝,无需多加理会,而修剪出来的插技却非插种深海寒泥中方能存活,深海寒泥何其难得,而且深海寒泥离了母石三个月便干结,不可再用,如此一来,种几棵草自然是贵过黄金。

    那些笨蛋只想发展新枝,却没想想怎么保住旧草。亏得西越有钱,花着大价钱保着,也正因为这样才会让那些个人生贪念。“

    她左一个笨蛋,右一个笨蛋的骂着,说得甚轻松,白筱却听得吁嘘不已,这得她费了多少心思和心血才能琢磨得出来。

    “照你这么说来,寻到了方法,也并不难养?”

    青儿‘嗯’了一声,“只是繁殖的甚慢,想要多些,却也是极难,我种了这好些年,才得了这十来株。”

    白筱倒觉得她一株种成了十几株由经很是了不得,“这么说来,你那十几株定然能卖上好些钱。”

    青儿鼻孔朝天,“价钱连城,不过只要一露面,便人头不保,再多钱,也享受不了,我警告你,可不许打我这花儿的主意。你想要钱,卖你的假药去。”

    白筱‘呵’的笑了,见前方已有人走动,便转了话题。

    青儿见如此乖巧,识得眼色,对她越加喜欢。

    白筱回到住处,又捣鼓着里了些面粉丸子,才洗漱了上床睡觉。

    和青儿一起时,顾着说话,没时间胡思乱想。

    这时独自躺在床上,想着莫问,不知小孤四处奔走,能否听到些风声,或许可以试着请他帮忙打探打探,虽然那家伙收钱不眨眼,甚是黑心,但总强过全无目的的瞎撞。

    想着那二千两的欠条字据就甚头痛,今天挣的那点银子尚不够给他还债。

    又想着风荻那张邪媚的脸,心中腾起火,久久难灭。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她转头望去,见一枝花横在明月上,想起在‘熙和轩’的窗户上,总能看见一枝梅枝横在明月上,而他坐在桌边处理事务疲惫了,总会抬头望向化带着梅枝的明月。

    那日他在车下焦虑的神情在眼前飘过,胸口猛的一抽痛,赫然惊住了,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望着那轮明月,脑中慢慢抽空,没了睡意,直到天将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190章  越描越黑

    白筱正睡得熟,一阵乒乒乓乓的敲门声将她吵醒。

    这大清早的,有人来打扰,还是头一回。

    纳闷的揉着惺惺睡眼,猛地一个玎玲,该不会是风荻发现了她的下落,带了官兵前来搜查。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出了房门,踮了脚尖便要往后门溜。

    出门没两步,发现门外叫门的均是女人的声音,并不是她所想的官兵。

    心下甚奇,折了回来,凑到院门便寻了个门缝往外张望。

    见门外立着的却是昨天买她的面粉丸子的妇人。

    又是一惊,难道是那东西吃了没效,或者效果不佳,上门踢馆?

    哪里还敢答应,越发的放轻脚步,做贼般的回缩。

    “难道不在家,是不是去了集市?”门外拍了这阵的门,里面没有应答,不由得停了下来。

    “我们去过集市,不见人,这时辰该是在家才对。”

    “会不会是去了别处?”

    “要不,我们晚些再来?”

    白筱心大心小的杵在房门边上,想关了房门接着睡自己的回笼觉,又怕她们发起疯,破门而入,就得把她堵个正着。

    “一个姑娘独住,该不会出了什么事?要不我们把门撞开看看?”

    白筱惊得哪里还有瞌睡,抬头看向与小孤加相隔的矮墙,微一迟疑,蹑手蹑脚的摸过去,搬了几块石块踮脚,提高裙子,手臂勾住围墙,打了一条腿上墙,费力的攀爬过去。

    刚探了个头,与正在墙边洗漱的小孤对了个眼瞪眼。

    小孤不可思议的将她看着,这位公主居然爬墙………

    白筱被他撞上,也甚尴尬,扯了扯嘴角,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小孤伸长脖子,从矮墙上望过去,看向隔壁院门,已是了然,抱了手臂,挑高了眉梢,也不走,幸灾乐祸的看着。

    白筱翻了个白眼,笑都省了。

    拍门声又起,白筱即时一惊,脚下一滑,身子顿时失了平衡,向这头跌了下来。

    小孤抢上前将她接住,蓦地又想到她所说的,碰了她就得娶她,忙又丢了手。

    白筱‘砰’地一声跌趴在地上,痛得一声闷哼,抬眼瞪他。

    小孤无辜的耸耸肩膀,低声道:“我没碰你。”

    白筱恨得咬牙。

    门外又有声音传来,“看样子当真不在。”

    另一位急道:“她不在,可怎么样,她说过数量不多,万一卖给了别人,那可怎么办?”

    白筱一听,脸上神情,转怒为喜,原来不是踢馆的,是上门买卖。

    又听门外道:“但不在家也没办法,走吧。”

    前面那位叹了口气,敲门声便停了下来,大有要离开的架势。

    白筱顾不得被摔痛的屁股,一骨碌爬起来,攀着矮墙想爬回去,然听到脚步声向这边走来,等她爬回去,她们怕是已然走远。

    急忙转身,向院门奔了过去,一把拉开院门。

    看着一群妇人走来,如果一人一粒,又是几百上千两的进帐,莫问的消息费,估计也能摸上个边了。

    呃,这专卖当真做得。

    象是看到了一线希望,面上顿时放了光,如沐春风。

    外面妇人,一眼瞅见她,跑着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哎呀,在这里,害我们好找。”

    白筱笑着装傻,“不知找我什么事?”

    昨天买过面粉丸子的妇人面露羞涩,“姑娘的‘仙药’当真灵的很,所以我们姐妹们都想买上一些,当然我还和多要些。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

    “有,当然………”白筱眼角间见立在一侧的小孤似笑非笑的将她看着,眼里尽是玩味,顿时尴尬,神色间便有些不自在。

    推着妇人往外走,“我们过隔壁去。”

    妇人眼尖,一斜眼,瞅见院里的小孤,眉宇间顿时露出些暖昧笑意,朝她递了个眼神,“我说怎么寻不到姑娘,原来又来勾引小孤,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白筱耳根子刷的一下透红,结巴着,“谁………谁………谁勾引他了?”

    本有些幸灾乐祸的小孤见一把火烧到了自已身了,也着了急,“喂,喂,你们可别乱说啊,我跟她一清二白,什么事也没有。”

    他不辩还罢了,越辩,女人们越认定二人有染,向白筱笑道:“姑娘的‘仙药’当真好得很,难怪小孤也抵不过。”

    眼角挂着小孤,啧啧两声,甚是羡慕,说话也越加的露骨,“小孤长得这么好,可是天上人间难寻的人才,昨晚想必销魂得很,就是不知他那本事如何?”

    话飘入小孤耳中,整张脸刹时间象煮熟的虾子,不敢再和那些妇人争辩,朝着白筱叫道:“喂,你倒是跟她们说清楚,我们………”

    妇人低笑,“我们,我们,真亲热,看来这喜酒用不了多久了。”

    小孤顿时哑然。

    白筱大清早的从他院子出来,真真是有口辩不清,窘得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涨红着脸,瞟了眼小孤,后者也是一脸的纳闷,将脸一沉,“你们到底要不要‘仙药’了?如果不要,我可要走了。”

    如今之计,也只能转移注意力,挤开人群,涨红着脸朝隔壁走。

    “要,怎么能不要。”妇人们调笑归调笑,哪能忘了正经事。

    一窝蜂的朝着隔壁院子涌。

    边走边问她些穿着打扮的事。

    白筱哪能当真知道这些,不过在戏园子时,不时能听见戏班里姑娘们拿这些事说笑。

    为了把面粉丸子卖价钱再好些,便将那时听到的挑挑捡捡的拿些出来说与她们听。

    妇人们哪听过这些,这时听了,自然又新鲜,又羞涩,又觉得甚有道理,个个记着回去多用心思。

    白筱见差不多了,进屋取了昨天晚上搓的面粉丸子,握在手中,“我可要行镰好了,日程表乱得你们抢了就走,害我赔了不少银子,今天说什么也不能了,这么赔法,我宁肯不卖。”

    “你放心吧,银子我们都带来了,绝不会再少你一两。”妇人们一见她只得十来个,这儿的人能分均都不错,想要多一个都难,个个将她的手盯紧了,生怕抢不到。

    “那说好了,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白筱可不愿她们再象昨天一般一抢而散,纯良些的倒还丢下了些银子,滑头些的,银子都没付便混着跑了。

    “行,你说什么都行,快些吧。”

    妇人眼观左右,等她手掌一松,不等她分派,在她手掌中又是一抢而空。

    白筱大急,“喂,你们又抢,银子。”

    “就付,就付,不会少你的。”妇人们指着还有下次生意,这次倒不敢就这么跑了,个个将抢到的药丸子紧紧攥在手心中,才开始在身上解装着银子的包裹。

    这时其中一个妇人突然感到有人拍她屁股,睑了她身边妇人一眼,骂道:“我不过是拿多一粒,用得着这样吗?”

    旁边的女人奇了,“我怎么招你了?”

    妇人屁股上又挨了一记,气恼的提高了声音,“你打我屁股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打了你的屁股。”被骂的女人被骂得莫名其妙,也来了些脾气,往她身后看去,一看之下,倒吸口冷气,煞白了脸,“老………老虎………”

    “什么老虎?”妇人怒气不减,扭头看去,顿时也吓得呆了,哪里是什么人打她屁股,分明是一只白色老虎,正拿了个爪子扒她。

    白筱见二人神色有异,只道是她们想变着花样赖钱,正要开口催促,见那二人两腿中间,钻出个毛绒绒白虎头,也是大吃一惊,这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猛兽。

    呆愣间,白虎已从人群后钻出,白筱盯着白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试着叫了声,“豆儿?”

    原来这白虎不是别的,正是在她府上寄养了好些日子的豆儿。

    老虎长得甚快,一些日子不见,已然大得她几乎认不出来。

    豆儿见她认出它,更是欢喜雀跃,开心的爪子在地上刨抓了几下,一纵身向白筱扑去。

    那白虎未长成,但体态已是相当强壮,白筱哪里受得它的一扑,顿时被它扑倒在地。

    妇人们一看之下,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顾得上给银子,拨腿就跑,向门口急急逃窜。

    白筱被豆儿按在地上,一阵猛舔,她涂在脸上,让肤色变黯的易容药物被豆儿舔了个干净。

    她见那些妇人争先恐后的出了院门,一两银子也没留下,不禁大急,推开身上的豆儿,爬起来,飞扑向门口,“喂,银子没付呢。”

    有妇人回头,见白虎跟着她跳出院门,吓得面无血色,逃得更快。

    白筱望着作鸟兽状一哄而散的人群,纳闷得想哭,好好挣钱买卖被搅和成了亏本买卖,回身大吼,“豆儿。”

    豆儿闻声跃到她面前,看她神色,意识到自已做了什么惹了她不高兴,讨好的不住舔她的手。

    第191章 古越问情

    白筱对它本事爱极了的,虽然失了上千两的银 子,但久不见它,这时突然见了,也是欢喜, 又看它如此神态,心软成了绵,蹲下身,将它 抱了,“豆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话落方省起,它绝不可能独自从北朝跑到西越 来,赫然想起那日被风荻侮辱羽箭容华,虽然 容华不曾见到她,然她却害怕面对容华。

    既怕他知道那日之事,又怕承他那份情,仿佛 能将一切拿捏在手中的他,让她害怕。

    对她而言,情就是情,容不得算计,也容不得 猜忌。

    面色惨变,短时换了脸色,放开豆儿,怔忪起 身,心里砰然乱跳,往身前那小片丛林望去。

    白筱心脏紧紧缩成一团,隐隐作痛,拍了拍在 身边不安分的豆儿的圆脑袋,慢慢后退,打算 提前自动遁了。

    一阵风吹过,书后方飘出一方黑色袍脚,袍上 的暗花龙纹在晨光下一闪即逝。

    术后转出的黑色人影,抬手揭去头上幕离帷帽 ,凝着她的蓝黑眸子,深且沉,“你在怕什么 ?”

    白筱紧缩的心脏,猛的松开,长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来这里?”

    “商会。”他审视着她苍白清瘦的面颊,浓眉 微蹙,看来这些日子,她确实受了不少苦。

    白筱往他身后望了望,不见容华,才当真放松 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昨天看见你在及时卖“仙药”,教人如何使 用媚术。”他微蹙的眉头,徒然一抖,想着她 昨日装模作样的神色,禁不住唇边带了笑,“ 我看你活得甚是逍遥,居然连怎么诱惑男人, 都领悟的如此透彻。”

    白筱只觉眼前一花,腰间一紧,等回过神来, 已离了方才站立的地方,被他拽进丛林,后背 抵了树干。

    他身子上签,将她抵住,不容她抛开,眼里闪 过戏谑,“薄衫半解,轻纱绫罗似掩非掩 ”

    白筱的脸顿时红成了红布,恨不得一头撞死, 那么丢人的事,被小孤撞到也罢了,还落进了 他的眼里。

    干咳了两声,“这叫绝境逢生,不过是变着些 花样,挣些路费钱。”

    说起银子,倒是可以向他借借,正盘算着得借 多少才够,见他突然收敛了戏笑,“随我回去 ,不必再凑什么路费。”

    她无心随意之词,他听着却万般不是滋味。

    白筱顿了顿,对他一直是感激的,“我不随你 回去,如果你方便的话,能否借我些银两?”

    他微微一愣,“为何?”风荻一心拿她,她留 在此地何等危险。

    她在南朝之时,时常相见,倒也未觉得什么, 后来分开,难得再见,才发现竟时时想起她。

    然他心知容华心里储着她,想归想,重视破自 己将她抛开,不去多把

    直到听说她出了事,被风荻擒了,并在军中任手下将士对其随意凌辱,顿时怒不可遏,整个人像要疯了一般,恨不得立马将风荻一掌拍死,哪里还管得住自己的感情。

    当即要点兵出征,被容华强行按下。

    容华怕他沉不住气,杀了风荻,才将南朝事务丢给他,自己前往西越。

    他坐镇南朝不知白筱到底如何,日日坐立不安,这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情愫,第一次为个女人乱了心。

    以往对于相思草,容华虽然苦苦纠结,他却从来兴致不大,得自是好,不得也罢了。

    而这次容华发急函给他,要他借商会之名查相思草的事。

    他二话不说,披星戴月的赶了来,当真是为了相思草么?只有他心里明白。

    到了‘平州’见白筱无恙,这些日子压在心里的巨石才算落下。

    然对容华不与白筱相见,却要他带她回南朝,甚为不解,也隐隐感到不安,这里怕是有文章。

    他与容华自小一起,已经多年,彼此心交,容华不肯说,他自也不问,问了也白问。

    然越是不知,心里那团阴影越大。

    这时见她如此,疑心更重。

    白筱本无血色的脸,更白了些,神色间却坚定不移,“我还有事要办,所以暂时不能回去。”

    太平村在西越境内,如果离了西越,怕是更难打听消息,何况来去时间,她拖得,怕莫问拖不得。

    另外便还有一个心愿,要风荻不得好死。

    如果回了北朝,以贺兰现在的懦弱,断然不肯出征西越,何况还有那除了口的那该死的联姻。

    北皇未死,必然回去寻机夺回江山。

    她如果此时回去,只怕在贺兰那儿非但得不到援助,还得被贺兰巴巴的打包送给风荻来加强自己的外援势力。

    北朝说什么也不能回。

    “何事?”他凝看着她,面色凝重,白筱的性子,外弱内刚,再想容华的异常举动,如果不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大事,断然不该如此。

    “别问,这是我自己的私事。”白筱轻咬唇瓣,垂下眼睑,她欠他和容华已经太多,不能再欠。

    他伸手钳了她下巴,将她的脸抬起。白筱极少见他这般认真的神情,心情呯的一跳,忙转开视线,不敢多看,听他沉声问道:“是不是风荻那小子对你做了什么?”

    她呼吸顿时一窒,身子崩住,牙不觉中陷入唇瓣,唇瓣上渗出一滴鲜红血珠,犹自不知。

    古越深眸黑了下去,滚上怒火,面颊瞬间转冷,腾起了一股杀气,箍在她腰间的手,陡然一紧,声音冷冽,“说,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这些日子白筱是强忍悲痛,强打精神,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心事,故作欢笑。

    到了这个世界,小心翼翼,处处设防,仍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全凭着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一生中的宿命。

    不管如何痛,只是这一世,过了一切便只是过往云烟,才能勉强支撑。

    然她终归只得十几岁,经历了这些,哪能不委屈,又哪能不伤痛。

    被他一声怒吼,撕破了伪装,心潮涌动,如惊涛拍岸般向她压来,再也压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192章最不愿见到的人

    古越愣了愣,看着她泪如雨下,心里被刀割一般痛,放开她被他钳着的下巴,手臂环过她的后背将她揽入怀里,只觉得她身子比以前又纤细了许多,更是心疼难忍。

    将他的头压在自已胸前,低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白筱伏在他宽阔的胸脯上,身体被他结实的手臂紧紧抱住,紧得象要镶进她的身体,咯痛了她的骨骼。

    但这份痛却让她自与莫问分开以来,第一次感到依靠,如在无际的海洋上漂泊,蓦然寻到了一处港湾,漂漂零零的心略略平了下来,去了害怕,也就越加的委屈,哪里还止得住哭泣。

    古越搂在怀里的娇小身躯轻轻的颤抖,心里象被人猝然狠狠的戳了一刀,无心言喻的气愤急怒向他直压过来,胸中抽痛不已,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脸色极为难看,绕过她后背,握着她臂膀的大手几乎捏碎了她的手臂,“是不是风荻?”声音阴冷刺骨。

    她虽然也是一国的公主,有着她的担当,然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他们臂膀下的小女人,需要人为她遮风挡雨。

    他越问,白筱越是哭的厉害,那些日子的屈辱和现在的无奈,全拢在她心里。

    虽然委屈痛楚,然那些经历却不容她说与他听,只是呜咽。

    “是不是风荻。”他又再问道,声音越加的冷寒。

    白筱气苦,那日之事且能启齿,她知他是何等的劣性,冷冽的声音入耳,又有些害怕,哭也不敢放声大哭了,咬了唇低声哽咽。

    他身上的毒已有多年,需保得情绪平稳,不可大喜大悲,过去除了想起母亲之事,才会有所动容。

    这时却生生被她急出了一身的汗,一吸气,抽动胸口一阵剧痛,透不过气来,急燥难耐,蓦然提高声量,“你只消说是不是风荻?”

    白筱吓得一哆嗦,抬头看他,见他额头冷汗涔涔,抽进一口气,呛得咳嗽不止,半天缓不过来,憋红了脸,说不出话。

    他星眸如水,看了她一阵,蓦地放开她,转身要走出林子。

    白筱忙将他的手拽住,“你要去去哪里?”

    他回头看了看她,薄唇轻抿了抿,抑着胸间怒火,柔声道:你哪里也别去,我晚些来接你。“

    白筱胸口冰冷,已然想到他要去哪里,死死拽着那只手,不敢稍加放松,被他脱手而去。

    她记得这只手总是温热的,这时却极冷,知他是怒到了极点,心中更怕,手攥得更紧,“你不能杀他。”

    “为何?”

    他眸子一寒,杀气莹然。

    白筱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咬咬牙,深吸了口气,“我的事,我自已处理。”古越功夫固然厉害,然风荻有了莫问那一遭,行事十分谨慎,就连昨晚所见,也是前拥后护,哪能轻易近身。

    他强行前往,就算拼命杀了风荻,也难全身而退。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古越冷笑,“你想如何处理?”她一个弱女子,在西越什么也没有,又能如何?“

    她后悔方才没能忍住,在他面前露了软弱,才让他有所察觉,闹成现在这般环境,微仰了仰脸,不让泪再流下来,将拽着他的手紧了紧。

    他长年练武征战,掌心被兵器磨出一层粗茧,微微咯着她的手,却让她心中一暖,“我自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她越是倔强,他心中越是怜惜,同时生出更多的怒气。

    她心中大恸,深吸了口气,也慢慢冷静下来,见他执意要去,不肯让步,心中隐隐不安,嘴角微瑟,眼里没有一丝犹豫,“不用你管。”

    “我还偏要管了。”他脸沉了下来,就知道她目前根本没有可行的计划,面颊刚毅冷峻,低喝道:“撒手。”

    她从来没觉得自已弱小过,但这时却被他迫人的气势迫得节节败退,这是硝烟血雨中滚打跌撞出来的强势,绝非她这样未经过太多大风大浪的人可比。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些年来,如果不是他和容华一直安分守着自已的那片疆土,不往外扩张,天地间怕将是另一番情景。

    仅存的意念苦苦挣扎,低了头,垂泪道:“我知道你看不起女子,我也知道自已没有你的气势能力,但是有些事,我真的要自已去做,才能甘心,否则一世不得安宁。”

    她的声音微弱而轻飘,“你可以杀他,但杀了他,我仍一世不得快乐,这一生又有何意义?人生苦短,如果就这么过了,到了尽头的时候,再往回望,且不遗憾?我不知自已这一世能活多久,但我不想遗憾。”

    他身子一颤,直直的看着她。

    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他心里,她不甘心,到底什么事让她如此不甘心?

    默着还尚未回答,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既然如此,由她吧。“

    白筱浑身一震,面白如缟,整颗心象是要飞出胸腔,又象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使劲的柔捏,惊痛交加。

    放开紧拽着古越的手,呆滞的抬眼望去。

    容华一身白衣站在林边,雪白的衣裳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金光,干净而宁静。

    手中提了个六角四屋的食盒,温和的看着古越,“还是这般急性子,好歹也该把早膳用了再来,我带了些早点来。”

    说着,又看向白筱,“一起?”

    他神色从容淡然,到象是当真追着古越出来。

    白筱怔杵在那儿,直直的将他看着,他和古越同样的模样,看见古越就象看见一头大雄狮野豹,傲视天下的霸气。

    而他却如清由远水,清幽深谷。

    然怎么看,都看不透他,平空生出些惧意。

    她脸色数变,见他向她望来,神态温柔祥和,眼前浮现的却是那日他望向远方的焦虑眼眸,胸口狠狠的痛,出声不得。

    古越瞪见容华,手掌攥紧,冷声道:“你是来护着风荻的?”

    容华暼了他一眼,不马上回答,笑了笑,指了指身后院子,向白筱问道:“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第193章 赖着不走

    白筱僵着不动。

    容华笑了笑,也不等她有反应,自顾转身走向院门,边走边道:“既然要回去当什么公主,就该有皇家人该有的承受力。皇家的人落入敌军,受些屈辱是难免的,既然有莫问相助,脱了身,那帮将士也没得逞,又何必耿耿于怀?”

    白筱和古越同时一愣。

    古越回头凝视白筱问道:“你放不开的事‘瑜城’那次?”

    白筱望着容华的背影,也是迷惑,难道他当真不知她再次被风萩所劫的事?

    见古越脸上神情分明不相信。

    ‘瑜城’那次,虽然是其耻大侮,但对她而言,是何等微不足道。

    古越见她发怔,对容华的话越加的不相信,上前一步,握了白筱迁徙的手腕,将她拽了过来,逼视向她,”你不必怕,如果不是,只消告诉我,如果我要风萩的人头,任谁也阻拦不了我。”

    言下之意,就算连容华也不行。

    白筱又看了看即将走进院门的容华的背影,竟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是。”

    容华推向院门的门顿了顿,心如刀绞,闭眼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

    古越将白筱拽的近些,“当真?”

    白筱知他 不行,但这虽然是个谎言,但起码能让她暂时有勇气面对这些人,定了定神,看向他,毅然道:“是。”

    古越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道,“这笔账,我会去讨。”

    白筱涩然,不敢再看他象要将她每一根头发都剥开来看个明白的审视目光,望向在门口消失的容华身影,“我也饿了。”

    古越点了点头,放开他的手臂,“走吧。”

    白筱暗松了口气,往院子里走,脚下却轻飘飘的感觉不到地面的平实。

    到了门口终是软弱下来,扶了门框不敢入内。

    虽然寻到一个借口做遮羞布,然看着院中石桌前从容的从六角食盒内一样一样拿出来摆放着糕点,细粥的容华,刚刚升起的一点勇气又泻得没了,仍是没有勇气靠近他。

    古越在她身边停下,侧身低头,凑近她耳边,“不管什么时候,你想说的时候,尽管开口。”

    白筱的怯弱顿时化去,迎面点了点头,“谢谢你。”

    古越眸色微沉,抬手拭去她脸上尚沾着的泪珠,动作极为温柔。

    白筱微微一愣,过去见他对香巧是何等粗暴,万万没料到他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这是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哐当’的一声瓦碎声。

    回头望去,青儿愣愣望着她身边古越,身前有一只摔碎了的瓦罐。

    小孤听到动静,急步出来,“出了什么事?”

    随着青儿的视线看向古越,也是一愣。

    白筱的目光狐疑的在三人脸上来回巡视。

    古越慕离方才丢在了林中,真面对人,被人这般盯着,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实现丝毫不在青儿身上停留,扫过小孤,返身进了院子。

    青儿赫然回神,他不认识她了……都这么多年了,她已从黄毛小丫头长成大姑娘,他又怎么可能认得她。

    可是她却一眼认出了他,他长高了,也壮了,但那张脸仍然清俊,那双眼仍然慑人,叫她永远都不会忘。

    白筱走向青儿,推了推她,“青儿,你怎么了?”又回头望了眼空已经没了人影的院门。

    青儿摇头,“没什么。”眼看有些发烫。

    “你认得她?”白筱甚奇怪,古越就算在南朝出巡也是慕离遮面多,就是南北朝的百姓见过他真容的也不多,想当初她为了看看他长成什么模样,还巴巴的去‘大明寺’偷窥。

    想想当时情境也实在有些丢人。

    “不认得。”青儿笑了笑,掩不去眼里的酸涩,蹲身清理地上的碎瓦。

    白筱转脸见小孤眉头拧紧,不似平日那般嘻笑不正经,心中疑团更大,也蹲了身帮她拾碎片。

    青儿收拾好残局,浅浅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小孤又望了望白筱门口,追着青儿去了。

    白筱看不见他们二人,才返身进了院子。

    小孤追上青儿,将她拽过一边,压低声音,不让淳爷爷听见,“你为何要避?”

    青儿摔开拽着她的手,双目泛红,“他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我根本就不能奢望。”

    “既然知道,为何不放开?”他们虽然并不受限于任何皇家,然他们与皇家,终是两种不能交融的人,能有的只是交易。

    “哥……”青儿心里堵得难受,那时她还小,和哥哥随父母住在南朝与魏国的交界处的一片草原上,过着游牧的生活。

    那地方不属于任何人管辖,大家相亲相爱,过得甚太平。

    直到有一年不知为何,魏国突然领兵直入,要赶他们离开,他们不肯离开家园。

    魏国血洗了部落,爹娘将他和哥哥藏在一处草垛里。

    看着一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