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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42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向她证明自已的身份。

    见她愣愣的出神,提了张花椅重重的顿在榻前,矮身坐下,长腿一抬,穿着黑皮软靴的脚蹬在榻缘上,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如同看着爪下的猎物。

    “你还有什么可说?”

    软榻一侧靠窗,一侧被他堵着,白筱只能后背紧贴着身后冰冷墙壁,眼前媚极的眼里除了带着仇视的寒意,还有股说不出来的陌生。

    “我护荆州只为自保,两国相战,必有死伤,不过西越王与他的亲兵互换衣裳,杀他,却非有意。”白筱坦坦然然,难道你们西越攻打我们,我们还能白白让你们斩杀不成?如今只不过失算成了他的阶下囚罢了。

    面前一道阴影压来,他伏身向前,伸手握了她的脸,声音冷冽,“你战事布置得很好,那些东西是谁都你的?”

    白筱微微一窒,很快道:“不过是在兵书上看到,模仿着用用,全力上搏罢了,侥幸胜了这场仗。”

    “兵书上学的,谁信?”风荻蓦然冷笑,学着用用,也能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全无破绽,哄三岁小儿吗?“是不是古越?”

    白筱的心猛的跳了一下,脸被他捏得甚痛,眼里的痛苦之色反而掩了一闪而过的慌乱,狠狠的瞪着他,“对,就是他给的,除了他,天下还有谁能有这本事,他就等着我们保了荆州,杀了西越王,再乘机杀进西越老窝,我也是被他利用,你要找人算帐,找他去。”

    他将她的脸又抬高了些,看了良久。

    白筱心里七上八下,古越身上的相思锁要靠着西越的药材解毒,不管容华对她是不是利用,但终是帮她保了荆州,岂能为了现在讨好风荻,保得未知的周全,卖了他?

    然越是维护着南朝说话,他越会认定是容华或者古越所为,她这么说不过是反道而行。

    被他盯着的这一会儿功夫,象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越是沉默,白筱心跳越快。

    “心跳这么快,很紧张?”他突然勾唇一笑。

    白筱咬了下唇不答。

    “怕我不相信?”他眉梢轻挑,“北朝与南朝势不两立,古越岂能有这么好的心助你?你想我将仇视转向南朝,那么南北朝便可以联手与我对敌?”

    白筱将眼斜过一边,落在身边锦垫上,语气小心嗫喏,却全无懦弱,“你想怎么样?可以尽管开出条件,我修书回北朝,我娘多半会满足你。”

    他手上用力,将她的脸扳正些,迫她正视着自已,“我对北朝全无所求。”

    白筱胸间跳得厉害,后背升起一股寒意,听他在耳边道:“我只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看如何?”

    她深吸了口气,咬紧牙关,下颚被他捏着,这一用力,剧痛自两颚传开。

    手臂一紧,已被他提了起来,他将她挟在臂弯里大步走出寑屋,亲兵从远处奔进,“皇子,众将军都到齐了,就等皇子。”

    “好,马上过去。”风荻挟着白筱走进偏院,一间大厅,正中间摆着一个圆桌大小约两尺高的台子,四周环了六七十张桌子,每张桌子后坐着两名西越军官,只有上席首位空着。

    众军官见他进来,齐刷刷的起身行礼。

    风荻将白筱在胸前压紧,唇贴着她的耳,轻笑道:“只要你把我的属下服侍舒服了,我就放你回去。”

    白筱身子一紧,不敢相信的抬眼看向他,脑海浮出他在北朝时的亲和模样,而如今的他简直就是个魔鬼。

    他无视她的迷惑目光,把她往正中间的圆台上一丢,睨视了她一眼,嘴角浮着诡异的笑,大步走到首位的虎皮阔椅上坐下。

    漠然的看着白筱,道:“这就是北皇的二公主白筱。”

    下面一片哗然,不敢相信灭他们二万大军,杀西越王的竟是这么一个娇弱绝色的少女。

    白筱缩坐在圆台上,象被展览一般躲无处躲,不去看周围的人,也能感到盯着她的神色象是恨不得将她一口呑下肚去。

    被阔袖掩住的双手紧紧攥起,如果当真如他所说,还真不如死了的好。

    不管她长得再美,再绝色,但荆州死了的人中难免有在座之人的亲友,甚至兄弟,这份美色抵不过他们对她的仇恨。

    风荻刚刚坐稳,就有人按捺不住,上前道:“皇子,这女人绝不能轻饶。”

    白筱抱膝坐在台上,下巴搁在双膝间,一言不发,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求饶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让这些人心里更痛快。

    风荻歪着身子,单手撑着下巴,凤目斜飞,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筱,这女人果然沉得住气,如果一直这么一声不哼倒少了些乐趣,“自然不能轻饶,她交给你们处理,能不能让她生不如死,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不过谁把她弄死了,可得罚。

    白筱象有万道寒芒在身体上反复穿刺,从来不曾有过的恐慌袭来,单薄的身子禁不住的抖,强咬紧牙,不让脸上有任何表示。

    只听周围瞬间噪动,烂骂之声不堪入耳,“北皇小二喂的这小表子当真标致,不过听说好说女色,啧,啧,今天就叫她尝尝男人的味道。“

    风荻眼里笑意越浓,朝着白筱笑道:”受不得不用强忍着,要打要骂,尽管动手,越辣,越够味。“

    周围更是哄堂大笑,污言滛语越加的没了遮拦。

    白筱背脊一阵寒过一阵,瞪着风荻,长睫微闪,扬唇冷笑 ,照着白真所授捏了个诀,却全无反应,后悔学了没好好练练,紧要关头却使不上,暗叹口气,垂下眼睑,睫下已有几个黑影向她靠近。

    她又抬眼看向座上风荻,他那张倾城的脸颊,尽是邪媚,眼里含了畅意。

    白筱心间一片绝望,他是认真的,此行绝非吓唬于她。

    抬手抽了头上蝴蝶步摇,握在手中,已有人从身后来抱她的腰,手腕一转,向胸口刺下。

    手腕一紧,已被欺上来的一个将军打扮的黑面汉子握住手腕,狠声道:“想死,没这么容易。“

    夺了她手中钗子,弃到台下,将她按倒,反身压下,便来扯她的衣裳。

    白筱身颤如筛豆,又如风中残柳,好不楚楚可怜。

    存了死心,却不得死,眼里透着绝望,怒视向风荻,迎来的却是带着恨意的玩味,她越是痛苦,他越快意。

    “住手。“一个冷寒怒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白筱暗奇,这时还有谁肯帮她?

    侧脸从军官肩膀望出去,却是她的车夫,从门外大步进来。心下黯然,又很是感激,他送了她进‘瑜城’不设法自行去逃命,却还往死坑里跳来救她,不过救不救得了她,他这份心,她领了。

    风荻和众军官也好奇有谁这么大胆,敢在这时候来违逆风荻的意愿,横加阻拦,均向来人看去。

    按着白筱的人也停下手中动作。

    白筱自进了这大厅没发出过一个声符,这时却对那车夫嚷道:“这里与你无关,退下。”

    风荻睨了白筱一眼,再看向门口那相貌平平,全不起眼的车夫,这游戏更有意思了,“没想到还有人对这女人如此忠心。怎么想来看看你家主人如何销魂,欲-死-欲-仙?”

    众军官轰地笑开了花,这车夫的出现,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兴致,反而添了些乐子。

    车夫脸色变了变,眼里怒火跳烁。

    车夫吸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捏在手中道:“我家主人叫我交一封信给皇子。”

    风荻扫了他手中信函一眼,没有表态,旁边有人上来取信。

    车夫往旁边避开,“我们主人说了,这信很重要,关系到皇子的生死,要我亲手交给皇子。”

    这话说的狂妄之极。

    风荻还没说什么,周围众将忍不住了,骂的。嘲笑的喧声四起。

    上前取信的军官沉了脸,按了腰间佩刀,骂道:“再哆嗦,我一刀劈了你。”

    车夫将事先在手中捏了的火折子打燃,将信靠近火苗,厉声道:“我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们再逼我,我就烧了这封信,你们就等着给你们皇子收尸吧。”

    风荻喜欢硬骨头的人,见他身无长物,衣袖卷起,并没有可藏暗器之处,微坐直身,朝他一勾手指,“有骨气,递上来。”

    车夫狠狠的瞪了身边军官一眼,向上座走去。

    那军官黑着脸重哼了一声,一会儿说什么也要将这厮劈了。

    车夫走到长椅前,才停下,单手将信函递上。

    风荻也不介意他的无礼,顺手接了,抽出信纸,里面写着‘以命换命’四个铁划如勾的黑字,新鲜的笔迹泛着微光。

    第148章 赌一把

    风荻抬手在字迹上一处湿润处轻轻一沾,指尖便沾上一点漆黑的墨汁,显然这字是才写上去的,笔迹还没干,哈哈一笑,“白筱胆大妄为,一个小小车夫都敢如此糊弄,有趣,有趣”

    笑声未落,喉咙上一阵寒气袭来,这感觉再熟悉不过,笑声被生生捏断,脸上僵着未退去的笑。

    车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黑亮的窄剑,手臂平举,剑尖紧抵着风荻喉咙。

    一切来得太快,快的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在座众人顿时惊呆了,二皇子落在对方手中,厅中官兵虽多,却无人敢随便造次。

    风荻僵着脖子,紧盯着对面马车,这个人确实没有见过,但这手法,这剑再熟悉不过,森然道:“你是“冷剑阁”的人。”

    车夫抽抽嘴角,冷声道:“二皇子好眼光。”斜眸扫了一眼大厅正中,压在白筱身上的官兵,眼眸更冷,射出的寒光,几乎将对方刺穿,“叫你的狗滚开。”

    不等风荻吩咐,那军官已从白筱身上爬起来,倒开一边。

    白筱刚才虽然害怕,这时却紧张的额头渗出汗珠,翻身坐起,拉平衣衫,从圆台上滑下,紧紧盯着车夫。

    车夫环视了一圈四周,微一偏头,“倒开。”

    官兵们杵着不动,看向风荻。

    车夫将剑尖轻轻一挑,风荻喉间一痛,一粒鲜红血珠从剑尖处滑下。

    风荻心里一紧,这人说下手便下手,全不手软迟疑,只得到:“都退下。”

    等官兵退开向车夫问到:“你是要她。”眼角看向白筱。

    “是,你的命换她的命”车夫目不斜视,耳闻八方。

    风荻暗叹,自己太过大意,这时也只能见步行步,只有先将他稳住,再设法将他拿下,“好。我答应你,你可以带她走。”

    “好说,还得有劳二皇子送我们一程。”车夫丝毫不肯大意将剑尖挑了挑,“走。”迫风荻随他向厅外走。

    方才虽然是一时大意,但仅一瞬间便被对方所制,足可见对方的武功是何等高深莫测,现在自己有落在他手中,他只需剑尖轻送便能要了他的命,只得僵着身子往前走。

    所过之处,围着的官兵制得纷纷退开。

    到了圆台前,车夫空着的另一只手,踹了白筱过来,护在身边,慢慢向厅外挪动。

    厅外已架上数百弓箭手,想寻机射死马夫。

    墨夷抽着被制的风荻,连声道:“大家不可以轻举妄动。”

    白筱被车夫揽在臂间,紧张的四处乱看,每走一步,都像走了千里路那么漫长沉重。

    眼见大门在望,在有几部,便能离开这间屋子,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破风之声,回头见一只箭飞快地向身边马夫射去,惊叫道:“小心。”

    就在这时,风荻一声惨叫,接着轻微的有物体落地声,回头见车夫手中长剑好好的抵着风荻喉咙,地上又睡着一直被削成两段的羽箭。

    而风荻露出的胸膛前多了一条血红剑痕,皮肉外翻,再深一分便能要了他的命。

    他能在听到剑声后,先伤风荻,再削羽箭,这手法快得何等可怖,谁还敢胡乱造次。

    马夫扬声道:“谁还敢再动?我死之前,定然先杀了你们二皇子垫底,西越二皇子一死,西越从此无人,不消三年,西越定被南北朝踏为平地,我贱命一条,换整个西越,值。”

    西越众官兵哪能不知西越皇族人丁单薄,除了风荻,余下的都是些扶不上墙的草包,西越王一死,只得个风荻,风荻再死了,西越确实也就难保了。

    伏在周围的弓手们,不觉间有些退缩。

    方才那剑,墨夷已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听对方放了话,更是心焦,疾呼,“谁再敢妄动,杀无赦。”

    马车带着白筱迫着风荻出了城,远离城墙上弓手射程,才一脚将风荻踹翻,反手揽了白筱如飞的向一旁林中急窜。

    白筱对这附近路道不熟悉,不敢乱动,顺服的由他带着疾奔。没走多远,便听见附近有大量人马向这边搜寻的声音,心跳如雷股,低声道:“我们被包围了。”

    马夫轻点了点头,突然朝她到:“怕吗?”

    白筱明明是怕的,却摇了摇头。

    “好,那我们赌一把。”马夫朝她微微一笑,看向身边地面上的一处裂缝,侧脸看着白筱点了点头,便揽了她的腰,猛的向那条裂缝挑落。

    白筱只觉得身子一空,心脏飞出胸膛,眼前一暗,身体已是悬空,接着猛地一顿,身子悬在了半空中,就这头顶光亮,勉强能看清车夫手中窄剑插入对面土壁。

    两个人的体重被他这么牢牢钉在半空中。

    白筱略松口气,低头看下,身下黑乎乎的看不到底,也不知到底有多深,心里一紧,越加的担心起来。

    头顶传来人声,心跳更是失了频率,紧张的瞅向身边人。

    他面色沉静,也正低头看她,轻摇了摇头。

    白筱慌乱的心顿时平稳了许多。

    “明明看见人在这儿的,怎么不见了?”

    “搜,不能让他们跑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二人仰头看向上方,放轻呼吸,怕弄出一点声音,便将他们引来。

    “曾参将,那边有条地缝。”

    “过去看看。”

    脚步声朝这边搜索过来。

    白筱突然一惊,将视线从头顶看向身边平凡的面容,这张脸虽然平凡,但那眼神却让人有不可抗拒决绝,仿佛只要他在,就什么也不可怕,那眼神,何等熟悉

    投影从头顶浮过,只要上面的人一探头就能看见卡在这缝隙之中的二人,这是他一手要握着剑柄,支撑二人的体重,一手要揽着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白筱叹了口气,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放开我。”

    他只要放开她,以他的身手,这时杀出去,未必会死在这儿。

    话刚落,身子一旋,已离开刚才的位置贴向另一边石壁,他仍一手握着剑柄,一手紧揽着她的腰,脚却已悬下,二人的体重紧靠着他握着剑柄的那一只手支撑。

    第149章 缠绵却怕梦醒

    头顶石壁突出一块,二人紧贴凹进去的地方,刚好能掩住身形。

    他们能看见上面探出来头,上面的人却看不见他们。

    白筱仿佛能听见自已的心跳,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体味,慢慢心安。

    “有没有?”上面传来问声。

    “太黑,看不见。”

    亮光从他们头顶闪过。

    事到如今,一切只有听天由命,白筱不再理会上面情况,侧脸就着火光定定的看着那张平凡的面颊和他亮如星子的眼,在光亮中闪烁。

    他一刻不放松的注视着头顶情况。

    头顶火把晃了几晃,照不了多深,仍是无法看清下面情景。

    上面便将点燃的火把陆续往下丢,火光一路滚下,倒也能勉强看到正面情景,到了底的火把一时没灭,照亮底部堆着的森森兽骨。

    此地缝有数十丈深,普通人或兽跌下去,不死即伤,长年累月,正面竟堆了不少尸骨,被火光一照,森然可怖。

    上面瞅了一阵,回道:“没有人。”

    “怪事,接着往别处搜。”

    等上面人马走远,车夫(窘,原文是马车)抬脚蹬住对面石壁,缓和已经发麻的手,但支撑了这许久,体力已然有些不支,贴着她耳边道:“此时出去,怕也是走不掉的,不如下去休息一会儿,再想办法。”

    下面火把已灭,一片漆黑,叫人说不出的害怕,但白筱知道他这般再难长久支撑,点了点头,“好。”

    “抱紧我。”他虽然可以这般单手支撑,但要带着两个人滑下这数十丈的缝隙,却是万万不能。

    白筱顺服的抱紧他的颈项,不等他再出声指点,自觉的抬了腿环在他腰间,令他可以完全放开揽住她的手,“好了。”

    他对她的配合甚是欣喜,“无论如何,不要松手。”

    “嗯。”她乖巧的趴伏在他肩膀上,“我说什么也不会再松手。”

    他心里突然一动,侧脸就着微弱的光线看向她,她小脸搁在他肩膀上,也侧着脸紧盯着他在看,见他望来,微微一笑,“我不会放手。”

    她见他愣看着她,不知反应,眸子却是闪烁不定,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笑颜面如花,“你再不下去,一会儿没了力气,我们俩可要一起滚下去,摔成一团肉饼。呃………不知该有多丑。”

    他胸间一荡,垂了垂眼睑,腼腆的笑了笑,重新抬眼看她,瞳仁越加的莹亮,“我摔成肉饼,丑些倒是无防,你这般模样是万万摔不得的。”

    这张平凡的脸十分陌生,但这笑,这双眼,白筱唇边荡开的笑意,将他搂得紧些,“那还不下去?”

    他‘嗯’了一声收敛了笑,提了气,手脚并用的撑着两边土壁,一路下滑。

    到了底部,脚下尽是高低不平的兽骨,远处落脚,眼前又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贴着土壁,顺着石缝的方向走,摸索着走出一段,才没了兽骨,踩着平实的地底,轻吁了口气,“好了,可以下来了。”

    仰了面,觉得这喜出望外风冷,等她从腰上滑了下来,脱了外衫,将她里了,“这衣裳不大干净,先凑合着,出去再洗吧。”

    白筱将手穿进袖子里,轻捂着袖边,心里波澜一片,四处静得只有前方的浅浅的滴水声。

    他等了等不见她拒绝,也听不见她说话,只道是她怕这下面的白骨,柔声道:“这些怕都是上面掉下来摔死的,闻不到一点异味,都是过了很久的,不用害怕,这下面有风,还有水流,这前方有出路也不一定,如果有出口,我们也就不必从上面出去,离开这儿就不会是难事。

    白筱这时倒不急着出去,听了他的话,只是轻‘嗯’了声。

    他又等了等,仍不见她有任何动静,怕她是当真吓得紧,又不好在他面前表现,便道:“我们去前面看看,你跟着我。“

    动了动,怕她看不见,不小心跌着,又退回来,伸手来摸了她的手,握住,小手入手如握凝脂,有些失神,轻咳了咳,敛了神,”失礼了,勿怪。“

    牵了她往前走,刚挪了步子,身后的她突然往前一扑。

    只道是她在半空中悬了半天,脚麻了,而自已走得快了些,她没能站稳,忙停下来,不敢乱动,由着她趴伏在他后背,好稳住身子,“对不住,我………”

    牵了她往前走,刚挪了步子,身后的她突然往前一扑。

    只道是她在半空中悬了半天,脚麻了,而自已走得快了些,她没能站稳,忙停下来,不敢乱动,由着她趴伏在他后背,好稳住身子,“对不住,我………”

    被她握着的小手抽了出去,心里一空,将手攥住,掌心间还残留着细滑的感触,默了片刻,“不喜欢被人牵着,你就拉住我的衣角好了,如果我走快了,你便叫我一声。”

    话落,静立着等她不拽他的衣角,然等了片刻,趴伏在他背上的温暖身体也不离开,他僵着身子不敢动,忧心又起,“你是不是扭伤到脚?”

    转身去查看她的脚,身子刚动,她的两条手臂突然缠上他,将他的腰紧紧抱住,身子紧紧的贴在他后背。

    他脱去了外衣,只着一件单薄里衣,这地下又甚凉,她身上的体温绵绵的传来,压覆在他后背的身躯更是柔若无骨。

    他心脏猛的一收紧,“公主………”

    白筱将手臂紧了紧,他的腰窄而紧实,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翻滚难平的情潮,将脸压进他结实的后背,闷着声音低唤了一声,“莫问。”

    他身子一震,愕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道:“公主,你………”

    白筱将手臂又紧了紧,好象怕一松手,他便会从怀里消失,“莫问,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原来从我离开京城,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居然没能察觉………”

    她前往荆州前,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她的护卫亲兵,做了一次大的调动,包括以前的马夫。

    她只道是母亲的安排,并没在意,哪想到却是他。

    直到看到抵着风荻喉间的乌金软剑,才有所怀疑。

    悬在石缝中,看着他的身法,举动,神情,以及他宁死不弃她的那份执着,哪里还有怀疑,模样可以改变,这些却是无法改变的。

    一直以为见他一次都将难如登天,不想,他一直在她最近的地方守护着她。

    在她危难时,拼死不救她。

    压抑着的情愫哪里还掩得下,在心间抛起了万丈的浪,哪里还理会这是哪里,身边又有什么,只想将他紧紧拽住不放,“莫问。”

    他默了下去,平时掩饰的再好,只要近了她的身,就再也瞒不下去,苦涩间又带了份欣喜。

    她手环在他腰间,绕着他的身体,转到前方,空了一只手出来去摸他的脸,有着容华手臂人皮那一招,她不难在他耳根处,摸出一条微不可察的叠层,慢慢撕剥开来。

    他轻轻一叹,不再是那车夫的声音,而是她所熟悉声音,接过她手中人皮面具,揣进怀里,轻抚上她的脸,“没能照顾好你,让人受了委屈。”

    白筱虽然料到是他,但这时听到他的声音,仍止不住的轻轻一颤,掏了火折子,就手中一划,光亮在彼此的脸上一闪而过,仅一刹间,足以让她看清他俊美的面颊。

    她胸间一哽,手中火折子跌落在地,得,得,得地滚开,在这片寂静中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的心。

    二人锁着彼此的眼,愣愣失神,再次融入黑暗中仍不肯挪开视线。

    他白日在她车前,夜晚在她窗外,日夜伴在她身边,却不得亲近,见她笑而笑,为她蹙眉而蹙眉,这份苦汁是何等难咽,只得他自已方知。

    此时身在劣境中,头顶是来回搜索的追兵,身边是无数的森森白骨,但这一刻,这地方对他而言,却是再美好不过,如果允许,他真愿就这么一辈子静立下去。

    她不知他在身边,只有思念,挂记,不管再不喜欢宫廷的是非,仍一点点的踩进去。想着只要能站得高一些,就离让他自由近一些,不管再苦再累,咬牙忍着。

    听着他的呼吸,心绪难平,不知该怨他狠心,还是该恨他绝情,可以如此与她日日相对,却不与她相见,这时对着他却又是五味杂陈。

    剖心深处,对他却是怨不起,也恨不起,轻吸了口气,踮了脚去含他的唇。

    太黑,看不清他,这一含,噙上了他的嘴角,却也不愿再离开。

    他心间更是一派汹涌,不管出去后会如何,此时她在他怀里,哪怕就这一会儿也好。

    双臂一伸,将她紧紧抱住,她怕一放手他便消失,他又何尝不怕,低了头,顺着噙在嘴角上的唇瓣吻上她的唇。

    明知这不是梦,却怕梦醒。

    鼻息间是她发间似兰似菊的淡淡幽香,贴着她的唇,却不敢用力,轻轻的磨,慢慢的吮,能有多轻,便有多轻。

    唯恐惊醒了这场‘梦’。

    她空落的心在他唇间,一点点被填满,慢慢垂下眼睑,静静的抱着他,静静的任他吮吻着,一动不敢动,怕一动,他便不肯再亲近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抱着她滑坐下去,坐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胸前,听着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唇边含着笑,竟慢慢睡了过去。

    第150章 容华‘失算’

    莫问听着白筱均匀平和的呼吸,满足的轻轻一叹,认识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可以这么全无避忌,心安理得的将她搂着。

    一阵风吹过,他将裹在她身上的衣裳紧了紧,怕她受不得这地下的凉,握了握她的手,暖暖的,并不见转冷,才安了心。

    又将她抱得紧了些,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着。

    伏低脸,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甚是怜惜,自从被风荻挟持,她虽然故作平静,但他如何能听不出她在车内辗转反侧,根本无一日好睡。

    到了‘瑜城’又受那般的侮辱,惊吓,她小小年纪哪能不心力疲惫。

    好在她素来外柔内刚,才能凭着一口气死撑,换成别的女子,怕早不是这般模样。

    这时在他怀中,完不理会上面的追兵,安然入睡,可见她对他是何等的依赖和信任。

    这份依赖和信任,让他心疼如绞,他竟什么也给不了她,甚至没能保住她的周全。

    坐得久了,昏昏然也有些睡意,慢慢合了眼。

    风荻望着白筱身影消失在树丛中,凤眸半窄,迸了火,“白筱,我一定要将你抓回来。”

    墨夷赶上来见他无恙,才安了心,“二皇子,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搜,派人出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风荻望着远方,恨得牙痒,白筱那绝世的容颜在眼前飘过,体内莫名的有一些燥热,咬牙暗道:“绝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心。”

    不再回大厅,径直回了自己寝室,转到隔壁浴房,舀了桶冷水,当头淋下,浇去身上的燥热。

    绞干长发上的水珠,回到里间,已有艳妆女子于榻边等候。

    他无什么心思,随意往榻上一躺,任由那些女子在他身上捣弄,却怎么也激不起他的欲望,满脑子都是白筱趴伏在圆台上的那柔弱的模样。

    就算她投向他是怨恨的目光,眼角的媚意仍摄进了他的心里,撩起他一身的火。

    攥了攥手,仿佛能感到将她揽住时,像猫儿一样柔若无骨的身体。

    如果将那身体压在身下是何等销魂,脑海时浮现着一幅幅与她交缠的龌龊又诱人画面,仿佛看见她那双无惧的漆黑大眼,媚诱的望着他,娇若花瓣的唇吮着他,无骨的身子缠着他,绞着他,他舒服的呻吟出声。

    深喘了口气,将含了他身下之物不住吞吮的艳丽女子,猛的提起,丢在榻上,扯了她身上松松裹着的布片,压覆下去,大掌摩挲着她胸前柔软,这感觉与他想象中相差甚远,顿时没了方才的兴致,失望的蹙了蹙眉,将她丢下软榻,冷声道:“滚。”

    仰面叹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厌恶这些女子,偏偏又会着魔般想着仅见一面的那个双手沾着父王的鲜血的该死女子。

    后悔初见她时,没将她揉碎在身下,而是送去了那厅堂。

    身下胀痛难耐,面部微微扭曲。

    白筱??????白筱??????我不会放过你??????

    ‘冷剑阁’他唇边抽出一抹冷笑!

    ‘颐和轩’内??????

    古越听完探子回报,浓眉拧紧,抬头看向坐在桌案的容华,后者眉宇间难得的透了抹凝重。

    等探子退下才道:“风荻助西越王攻打北朝,已让人不解。荆州一战,虽然白筱误杀西越王,但以风荻与白筱的前缘,不该对白筱如何。为何会伏击白筱,独扣了她一人?虽说他一直想与白筱能有个姻缘,但在她刚杀西越王之后,怕是难平民愤,这时掳了白筱,别说续什么姻缘,怕是小命都难保。这事有蹊跷。”

    容华手握着书卷,视线却瞥过了一旁,这事实在与他所料差距甚大,这些日子心里一直袭着股阴影,无法散去。

    古越所说,全是他已然想到的,仍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他心里,薄唇微抿。

    抬眼望了望古越,蓦然轻弹一指,尖利的破风之声传出,片刻间便有黑衣隐卫跃入,“容公子。”

    容华将手中书卷握了握,“可有艾姑娘的消息?”

    “方才有收到消息说已进了城,朝这边来了,怕差不多也该到了。”

    容华点了点头,淡淡的道:“下去吧。”

    话落,便见窗外红影一闪,已有声音从门口传来,“艾芷悦拜见公子。”

    “请进。”容华放下手中书卷,古越从手边摘了片树叶,把玩着树叶,侧卧下去,眸子却飞向门口。

    容华翻了个茶杯,斟了茶置于书案对面,等艾姑娘进来,朝着杯前比来比手掌,“请坐。”

    艾姑娘也不客套,拂了裙摆跪坐下去,一种急赶,途中水也没喝上一口,着实口渴,端了茶便喝。

    容华也不催她,只是帮她斟茶。

    艾姑娘连饮了三杯,才放下白玉茶杯,“小竹出事了。”

    这事已在容华意料之中,听了她这话,仍是眉头蹙了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姑娘摇了摇头,也是不明白,“风荻不是为何,完全像变了个人,我赶到时恰好见他将小竹丢给众属下??????”她说到这儿,抿了抿唇,不安的回头看了看古越,才道:“当众凌辱??????”

    古越把玩树叶的手猝然停下,手掌一握,将那片树叶揉碎在掌心中,面色大变,翻身坐起,“后来呢?”

    容华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茶倾湿了指掌,不露声色的放下杯盏,取了雪白锦帕慢慢抹拭,静待下文。

    “好在有人挟持风荻,及时将她救走,才算逃过此劫。”艾姑娘抿了抿唇,神色略为闪避。

    古越长松口气,倒了回去,“谁救了她?”

    “莫问?”容华抬眼看向艾姑娘,神色温和,眼底深处却是一望无际的冰寒。

    “是。”艾姑娘微低了头,不看他,“除了他也无人能有这本事将她从驻守几万大军的‘瑜城’安然带出来。

    “太平就好。”容华微微一笑,也是暗松了口气,心情却轻松不起来,端了茶壶给自己斟茶,心里却像塞了千万把的杞菊,苦涩不堪,“他们现在何处?”

    艾姑娘有自摇头,“他挟持了风荻出城,我暗随在他们身后出了城,远远见他们弃了风荻逃入林中,因为有官兵搜林,我不能跟得太近,明明远远还能看见他们,可突然失了他们的踪影,我暗中查了几次,都没能寻到。”

    “这么说,他们没再落入风荻手中?”茶漫出了茶盏,他才有所觉,放下手中茶壶,见那茶盏满盛碧绿茶水,茶水慢慢溢出,已无法端起,也不饮了,弃了茶盏,靠向身后软靠。

    “是,奴家入城打探过,他们确实没再落入他们手中,才返回。途中见风荻也在四处搜索他们,应该是走脱了。等他们脱离了风荻的搜索,想必也是要回北朝的,应该不必过于担心。”艾姑娘垂眸望着他身前漫着茶水的茶盏,与他相识多年,向来少年老成,何时这般失态过,他怕也是对小竹动了真情,心里皱巴巴的难受。

    莫问是那人之子,又是眼看着长大;容华却是她已故至交知己之子,这份情也非同寻常,暗叹了口气,再冷漠的人,也逃不过‘情’字。

    “辛苦了。”容华自手边柜下取了一个白玉药瓶,抛给艾姑娘,“你来回奔波,容易引发旧伤。此药早晚各一次用温酒服用,连服七日,倒可以控制。”

    艾姑娘拨开瓶塞,幽香扑鼻,知是好药,微微一笑,“谢谢了。”

    容华微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艾姑娘收了药瓶,起身告辞。

    容华起身送她出去,返回案后坐下,重新拾起桌上书卷,盯着书卷,卷上字迹却一个也钻不进眼里。

    古越跃到他对面坐下,一把夺了他手中书卷,“看不进,何必装模作样。”

    容华看向他,有些无奈,“你就不能安静些?”

    “你能静得下来?”古越将书卷弃在案上,手握成拳撑了下颚,“你认为莫问会将她送回北朝?”

    容华起身,转身窗棂,望着外面花枝,“就算莫问想将送她回来,怕她也是不肯再回来的。”

    古越也随他望了一回窗外,才开口问道:“你有何打算?难道就这么由着他们?就怕你肯由着他们,他们也没这么好的命,能逃过风荻的追踪。”他们成西越打了多年的交道,哪能不知西越追踪寻人,自有自己的一套本事,否则以容华的花花肠子,七倒八拐的在他们手中买药,仍被他们发现,相思草是他要的。

    风荻这个人虽然手上功夫不如他们,但某些方面决不能小看,否则单凭西越王,西越也绝不会有如今的势力。

    容华默了一会儿,才道:“怕是要走一趟西越。”风荻的转变不能不去弄个明白。

    第151章 拒绝联姻

    知秋引着三梅快步走向熙和轩,到了门口放停下,对眼泪汪汪的三梅道“你在这儿稍等等,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三梅点了点头,她一辉到了北朝,自然不能在随意在南朝宫里走动,这规矩她懂。

    片刻后,知秋出来引了她进去。

    见了古越和容华二人,话没出口,泪就下来了。

    知秋忙劝导“有什么事,就跟太子和公主说,别急着哭。”

    三梅忙擦了眼泪,从怀中取了信函递给知秋,“我们娘娘约见太子,有事相求。”

    古越看了看仍立在窗边的容华,接过信函,拆开看过,点了点头,“你回去告诉你们娘娘,我按时赴约。”

    三梅墩身谢过,“谢谢太子,”说完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容华和古越倒是有些意外,古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三梅抹着眼泪“求太子和公子,一定要就我们家小姐。”

    古越慢慢透了口气,“你先回去,这事,我们自有打算。”

    三梅知道有些事不是她该询问的,不过渐染他这么说,便不该再问,磕了个头才起身随知秋出去。

    知秋也是奴才的,知道主人在,他们坐下人的不能走远,停下来,推了推他,“你回去吧,万一公子要使唤人,找不到你就不好了。”

    知秋应了却没动,将她瞅着,叹了口气“你姐小姐回了北朝,现在南北朝关系有这么紧张,我们的事又得耽搁下了。”

    三梅听了,也是心酸,她们做下人的,有几个能遇上个喜欢的,她遇上了,却是这幅环境,这以后还不知会怎么样,也叹了口气。“要不你舍弃我吧,让公子给你配个合适的姑娘。”

    知秋顿时着急了,也不理会周围有人,把她拽住“我这就去求公子,把你讨了过来。”

    三梅脸色一变,忙捂着他的嘴,等看向他们的人走过去了,才低声道“你疯了吗,这事哪能胡说,如果被我们娘娘听见了,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来。”

    贺兰的为人,知秋也不是没有听闻,如果知道三梅与他这份情谊,只要容华开了口讨要,定会设法迫使三梅在这边当卧底,倒是难做的还是三梅,长叹了口气,“总会有办法的。”

    三梅将他的手握住,“我二十五岁便可以出宫,如果到那时候,你还是一个人。。。”后面的话,她终是说不出口。

    知秋反握她的手,“你小心些,别离你们娘娘太近,我等你出宫。”三梅笑着点了点头,反身走向马车,撩起帘子进去,将车帘揭开一条缝,偷偷看着愣在那儿的知秋,直到车转了弯,再看不到人,才落下了车帘。

    古越起身更衣。

    容华将他拦住,“这个约会,我去赴。”

    古越看了他半晌,浓眉一蹙“你不必要如此。”

    容华平时他,全无让步之意,反身开了衣柜,取出龙纹黑色衣袍“我自有道理,你不必担心。”

    换过衣裳朝着门外唤了声“备马。”朝着门外大步而去?br /好看的txt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