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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35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着她玩的,一时间,涨红着脸,有些恼羞成怒。

    有空闲着的手锤他,想着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让她打到的,只要他一避,她就可以乘机跑开。

    不想就在这时,见他转眸向她看来,目光温柔的如同浸过春水,随着他呼在她面颊上的气息,阵阵梅香传来,薄唇轻启,暗哑的声音从唇间吟出,“那龙,甚得我心。”

    白筱望着咫前的清幽雅眸怔住了,手举在半空中也打不下去,他平时清冷的模样多,但只得他二人时,便时常有些不同,有时甚至很邪,很坏,但这般的神情却是少见。

    他凝看着她的眼,呼吸也是微微的紧促,一生冷静淡然,却抵不过她这双眼,突然很想将她抱回房中,再在她身上索取一回。

    视线下移,落在她怔得微微张开的粉嫩唇瓣上,呼吸越紧,微偏了头,慢慢向她吻落。

    唇在与她轻触的一瞬,白筱清醒过来‘呃’的一声,偏开头,“你长得实在太好,特别是那双眼……呃………怕是女人都难抵挡的,我也不例外,看多两看就迷糊,咳………所以,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的好,那样我才好避上一避。”

    容华哑然,“何必避我?除非你离开南朝,否则我们总是要在一处的。”话说到这儿,胸口猛然一痛,眸子晦暗下去,吸了口气,才道:“就算你离开……算了不说这个,走吧,看银镯去。”

    放开她,仍牵着她的手,漫步缓行,“为何突然问我相不相信有龙?”

    白筱突然隐隐生出些不安,好象与他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也不知是不是今天把风荻的胡话听了进去,“我好象认得你手臂上的那条青龙。”

    他飞快的睨了她一眼,“在何处见过?”他平日为人处事,习惯了淡然,说话也是无多少波澜,这时的语调依然平稳,但眸子里的黑却是涌了涌。

    白筱咬着唇 ,摇了摇头,想了想,有些讪讪,朝他手臂上扫了眼,入眼只有雪白干净的面料,“只是幻觉罢了,可是你信吗?”

    “龙是有的,不过在人间绝难看见罢了。”他长睫轻扇,凝看地面上携着手,并肩而行的影子。

    “这么说,你信?”白筱眨了眨眼,定定的看着他,他垂眉敛眸,清秀俊逸,清冷的如同他身上的梅香,少了些人间俗气。

    他回她一笑,“信,为何不信?”

    白筱突然有些高兴,自已那些古里古怪的想法,没被他认为是荒谬之言,笑了笑看向前方,不再说话,其实她觉得他就象那条龙,或许是因为他和那龙有一双同样幽黑不见底的眼,同样莫测的眼神。

    “今天,我将风荻伤了,用袖箭射进了他肩膀。”白筱当时也是为了自保,虽然那部位并无大碍,他只需吸出金针,但过后仍有些后悔,毕竟他并没有当真伤害到她。

    他略侧了侧脸,扫了她一眼,又自看地上的影子,“定然是他对你越了礼,你才会有此一举,如果换成我,没准,我会要了他的命。既然过不在你,你也不必往心里去。”

    白筱轻点点头,这样或许也好,以后风荻见了她终会有所顾忌,不会再这般放肆。心里奇怪,自已为何要把这些事拿出来说给他听。

    怔忡间,觉得一道目光停驻在她脸上,久久不离开,抬手摸了摸脸,并没什么不妥之处,侧脸看过去,正好对上容华审视的目光。

    他见她看过来,才微微一笑,问道:“如果我也如他那般对你,你会不会也如对他那般对我?”

    白筱深睨了他一眼,将脸转开,他太聪明了,仅凭着她的一言半语便猜到了她与风荻当时的情景,他这么聪明,也就无需她再为他担心。

    “或许会。”白筱说完也犹豫了,当真会吗?方才被他揽住,并没强迫于她,如果当真强迫了她,她会不会也如对风荻那样?

    她不知道。

    他唇间微苦,笑了笑,“也是,这般问你,是问不出什么的,凡事都是刹时间的反应。”方才将她揽着,如果她避开之际,他有意强迫她,或许便是另一番情景。

    “到了。”

    白筱抬头,见前面是一间单独的屋所,门外虽然有人把守,但房子是正经客房,并没如她所想的,带回来囚禁的人多半在牢房或者柴房。

    知秋见他们走来,忙叫侍卫开门。

    银镯正闷坐在桌边,听见开门,嗖地站起身,紧盯着门口。

    见白筱从门外进来,脸色一沉,“小竹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明着叫人送我去别处,一出城,却将我掳到了此处关押了起来。这么私自扣押百姓,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话落,见随在白筱身后,背光又进来一个人,那人进来立在白筱身边,朝她暼了一眼,她就失了神。

    她从来不曾见过这样儒雅绝俗的脸,神情温文尔雅,整个人干净得一尘不染,带不得世间一点昧心之事。

    那眼神却很淡,也很冷,让她到嘴边的怪罪之言再也说不出口。

    愣看着他,久久不能回神,揣摩着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如人间龙凤的南朝太子,如果当真是他,那白宜的那片妄想就可以理解了。

    白筱微敛了眉,对他叹了口气,“你这张脸还是少露出来好些,实在惹桃花了些。”

    容华微笑不言。

    白筱见银镯仍愣看着容华跑神,重咳了一声,等银镯惊回神,红着脸看向她,慢慢踱上前两步,慢悠悠的道:“北朝的宫女跑到南朝使臣出入的‘竹隐’打着寻事做的愰子,却来与我变王法,可笑了些。”

    银镯身子一颤,三魂吓没了两魂半,“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北朝宫女?”

    银镯身子一颤,三魂吓没了两魂半,“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北朝宫女?”

    白筱冷笑,“我不但知道你是北宫的宫女,还知道你被调派去服侍北朝二公主白筱,在荣府里,每隔两日便送一回书信给北皇,禀报白筱的日常行动。”

    银镯脚底升起一股寒意,紧盯着白筱,后退一步,“难道。。。难道你是。。。”

    白筱不答,冷眼看着他,“你只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可以饶你不死。”

    银镯面色瞬间惨白,额头渗出冷汗尽湿了耳鬓发束,“我不懂你说什么,我什么也回答不了你,你是皇家之人,要杀我,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

    白筱脸寒了下去“死倒是容易,不过我还不想你死,别迫使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她不愿对谁动粗,但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也不会手软。

    容华摇了摇头,上前扶了白筱单薄的肩膀,“天气有些反热,夫人的火气大了些,来人,上茶,上菊花茶,茶浓些。”

    白筱微微一愣,无语望天,大冬天的,热他的头啊,还菊花茶,菊他的鬼。

    回头见他和颜悦色的看着她,禁不住白了他一眼,不就想说她审人无方吗,他厉害,怎么哑着不出声?

    他唇角微勾,“莫急,给银镯些时间。”

    白筱瞬间冷静,刚才想着以前的种种情景,都与这个银镯有关,气便不知打哪儿出,处事太过不淡定,像这种被调教出来多年的人,哪里是她这么一下便能招供的。

    定了定神,果然见下人送来菊花茶,眼角处却见银镯脸色微变,一个叮咛,难道。。。

    容华拉白筱于桌边坐下,斟了一杯递给白筱自己也端了一杯,“现在虽然是冬天,但体内热气,还是有的,偶尔喝些,反是好的。”

    白筱不知他搞什么鬼,见他自己当真端了杯子喝茶,虽然并不渴,也皱着眉喝了半杯。

    容华又另取了个茶杯,斟满茶,对白筱道“既然银镯不愿说,你何必勉强。”

    白筱歪了头看他,才打个照面就怜香惜玉了?反倒帮起她说话了,还以为他有什么特别的方法,结果却是这般。。。

    容华笑了笑,将斟满的茶递给知秋,“请给银镯也降降火。”

    银镯脸色惨变,正要后退,蓦然腰间一痛,再也动弹不得,睁大双眼,惊恐的看着知秋讲那杯茶灌进他口中。

    借着腰间又是一痛,身上已然能动,扣着喉咙,有哪里还扣的出来。

    白筱迷惑的看向容华,难道这茶被他做了手脚?

    容华回看向她,直接为她解了惑,“当真只是普通的菊花茶,并无其他。”不理瘫倒在地不住干呕,想将茶抠出来的银镯,站起身,朝她问道“东院一株梅花开了,可愿去赏赏梅?”

    什么也没问出来,就这么走?白筱越来越不明白他这时唱的哪出,但触及他凝视着她的眼时,不自觉的起了身,随在他身后,到了门口回头望了银镯一眼,更是不解。

    白筱站在梅树下,凑到花前,闻了闻淡淡花香,烦闷的心情顿时一爽。

    容华结果三梅送来的貂皮风[不认识】,披在白筱肩上,“这梅花开的如何?”

    白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梅花比别的花朵大了许多,而却香味也浓了许多,但闻上去却又清而不腻,从不曾见过这么好的梅花。”

    容华手指轻触其中一朵白梅。“这梅树是我娘去世那年我亲手栽下去的,这么多年来,却不曾开过一次,今年你来了,他却开了,你说这是何道理?”

    白筱撇撇嘴,她哪里知道是什么道理,不过这既然是他娘去世的时候栽下的,想必十分珍惜,“或许是你娘地下有知,所以才保着开了这一树的好花,来成全你的一片孝心。”

    “或许。”容华走到梅树边的青石坐下,取了白玉箫,轻轻试了试,刚要凑到唇边。

    白筱突然拦下他,“等等。”

    “怎么?”他十指雪白与白玉箫溶于一体。

    “我与你合奏一曲,赠给你娘亲,可好?”容华的箫声怕是天下无双,是白筱极爱的,过去也常动此念头,不过与他总是磕磕碰碰,这事就耽搁下了,将将虽然想问银镯的事没能问出来,但并不影响情绪,现在又被这树开得极好的梅花晃了晃眼,心情难得的好,恰好把这桩心事了了,以后分开,也少些遗憾。

    容华没马上回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昨晚的琴声简直是惨不忍睹。

    白筱尴尬的笑了笑,脸也跟着红了,“不会像昨晚那般。”

    此处离熙和轩不愿,唤了三梅,不消片刻便取了她的琴来。

    白筱将琴就地置于容华身边青石上,跪坐在青石边,调试了琴弦,朝他微点了点头,自行先起了音,奏的却是五年前趴在荣府窗上常听他所奏的曲目。

    她手指轻勾,竟将那曲子弹得异常纯属。

    他的心,如同她指间的琴弦一般,看向跪坐在身旁青石下的她,黑眸慢慢失了平静,锁着她专注着琴弦,不时轻颤的浓浓长睫,将玉箫放到唇边,悠悠箫声颤着琴声化开,在随风飞舞的花瓣中旋转。

    白筱聆听着他的箫声,心中如被洗涤过一般,只剩下他的彼此忽合乎离的音乐,起起伏伏,追追逐逐,第一次感到奏乐可以如此。。。

    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即便是与艾姑娘合奏也不曾有过。

    远处凉亭内,三梅坐在石凳上,手撑着下巴,望着远处的一双璧人听着悠扬的乐声,如坠仙境。

    坐在她身边的知秋也望着远处树下的一双人影,“他们真般配。”

    三梅嗯了一声,收回视线,“我听艾姑娘说小姐是吩咐将银镯送回絮花苑的,你为何将她弄回宫?”

    “姑娘将信交给我的时候,拆成了回字的形状,姑娘又吩咐,千万不能交错人,我就寻思着姑娘是叫我教会他本人,鱼食就带回了宫里来。”

    三梅将身子往后退开些,将他重新打量一番“你行啊,这也能揣摩到,怪不得容公子和太子这么看的起你,一直讲你留在身边呢。”

    知秋嘿嘿的笑了笑,被她这么一夸,有些难为情,搔了搔头,迟疑了片刻,心神一定,道“如果还能让别人看得起我,这辈子也没白活了。”

    三梅静了下去,慢慢垂下眼,脸色绯红,手指绞着腰间之带。

    知秋紧张的咽了咽,望了望四周,没有人走动,突然双手抓住三梅的手,紧紧握着。

    三梅手一抖,忙要后缩,却被他握的更紧,抽不出来,脸更红了,“你。。。”

    知秋深吸了口气,壮了壮胆,“三梅,我是真心的,自达将你从乱葬岗背回来,我就喜欢你,只是一来公子未娶,二来不知公子将你带回宫的目的,所以才埋着不敢跟你提。”

    三梅的心差点跳出了心脏,胡碰乱撞,自大将她背回来,也就成了他的情,这些年来,他一直照顾着她,她不是没知觉,只是逃得一死的人,处处小心,哪敢心存丝毫其他心思,也是将这份心深藏了起来。

    那日白筱问起,她想的便是知秋,但她哪敢说,这时见他收了那乐声鼓动,突然冒了胆子向她示好,一时间又羞又喜,反而乱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何你现在又敢说了?”

    知秋扭头看了看原处不时相视而笑的二人,“公子心里也藏着你家小姐,怕是能体恤我们做下人也有情意,等再过些日子,小竹姑娘封了妃子,我。。。我就去求公子向你家小姐讨了你,好么?”

    三梅都过了十八了,作为宫女,一般来说,要么熬到二十五岁出宫,胡乱配个人家,要么就老在宫里,到死之前出来寻个地方等死。

    像这样嫁人的年纪想这些是奢望,被他一问,更是没了主意。

    知秋在宫中多年,也是知道宫里的规矩,“这事不用你去管,你只要给我一个信,愿意还是不愿意。如果不愿意,以前我们是怎么样过的,以后还怎么样过,如果愿意,你就等我的信。”

    三梅紧张的连气都顺的不顺,在知秋等的以为她不肯的时候才点了点头。

    知秋脑们嗡的一热,只是握着她的傻笑。

    第125章 雾里看花

    曲子完了好一会儿,白筱看着身前梅花,没想着离开,再看容华,只是浅看着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气氛静得有些诡异,生出些别样的情愫,让她觉得不安,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你不是说帮我审问银镯,怎么喝杯茶就这么走了。”

    虽然银镯对那茶特别的恐惧,但容华偏说那只是普通的菊花茶,迷惑归迷惑,她居然相信他的话,那就是一杯普通的菊花茶。

    “你问她是问不出什么的,等她来求你,变什么都肯说了。”容华同她看一处的梅花,这花十几年了,才第一次开花,这兆头到底是好兆头,还是在入土之前绽放所有的能量将最美的一刹留下。

    他的声音很是柔和,白筱却觉得一股冰风刮过,禁不住打了个哆嗦,“那茶当真只是普通的菊花茶?”

    “嗯,确实是。”他眸子回眸,她方才居然相信他的话,让他意外,她相信他,却不接受他,这四年,将她留在艾姑娘那里,是因为艾姑娘有能力护得她的安全,如今看来,当初的决定,反倒是错了。

    什么都能算准,却忽略了她再是宫里出来的人,终是有少女情怀;也没想到莫问十四岁入‘冷剑阁’却能涉足男女之情,四年时间足够让二人将情丝绕到一起。

    “那为何??????”一杯普通的菊花茶能让银镯怕成那样子,不可能没有原因。

    “这些年,我不时要给香巧治些病痛??????”他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她,见她并无异样才接着说道:“我发现她体内含毒,这类的毒药都是用于控人心性,也就留了个心眼,每次与她治病时,便另作了些试验,结果发现,菊花与此毒相克。银镯既然是和香巧一处的,体内自然也带着此毒,所以这是并不难猜。

    白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细想这半年在‘竹隐’时常见着香巧,她的确是从来不食沾有菊花的东西,特别是菊花茶。有一次天气酷热,她叫人冲了菊花茶,也顺手给香巧斟了一杯,香巧即时变了颜色,当着她的面又不敢将茶倒了,那日她再那处坐了两个时辰,香巧硬是没去碰那杯茶,大热天的渴了两个时辰,着实难为她了。

    那时她以为是香巧的口胃喜好问题,也没往别处想,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如果她们沾了菊花,会怎么样?”

    “那毒是下在血液中,一旦发作,血过之处,便如网易啃噬,生不如死。菊花虽然无毒,却恰好可以引发毒发。”他望了望地头斜影,“这时怕是已经发作了。”

    白筱倒吸了口冷气,下毒之人当真是狠毒,但如非如此,这些人如何肯为他往死里卖命,“受不得,自杀不就成了,也不必受这罪。”

    “受纳毒发之苦的人,人人会如你这般想法,下毒之人自然想到了这问题,所以这毒又含了别样成分,毒发之时,浑身无力,就算想是也没力气死,咬舌,咬不动,撞墙,撞不痛,只能生生的受着。”

    白筱望着他淡然微冷的眼眸,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唇不禁一颤,“你明知如此,还下得了手。”

    他微微一笑,回视着她,“要不然,对这些连死都不怕的人,你能有什么办法让她们开口?”

    她略白着脸,望着他温文的脸,半晌挪不开眼,自己也不是什么心软纯良之人,却难如他这般心狠,但如非这样狠辣的人,又如何管得下整片江山。

    他静静的有她看着,神色突然转柔,伸手过来抚她的脸,“其实你何必一定要知道北朝的那些事,有些事不知道,虽然心存不甘,但过些年,养上些孩子,分了神,这些事也就淡了。如果知道了,怕是更加的不快活。”

    白筱发白的脸瞬间涨红,“谁……谁要养孩子了……”蓦然想到与他有过一夜,难不成……脑门一热慌了神。

    容华暗叹,他倒愿意就此能让她怀上个孩子,可惜……“春和散阴寒霸道,虽然你服用次数不多,却终是受了损,而且余毒未散,这一两年怕是怀不上的”

    白筱松了口气,容华看在眼里,心里越加的一沉,“我会慢慢帮你调理,散去余毒,只是在这期间,情绪尽量平稳性,不要大喜,大悲。”

    他千叮万嘱,她却神游没听进去几个字,这些人喜欢用药物控制人的心性,那‘冷剑阁’会不会也是如此,莫问会不会也服下了什么可怕的药物?

    望着他张了张嘴,想着他提到‘冷剑阁’时的决绝,还是不问的好,免得又碰一鼻子的灰。

    一个侍卫朝着远处凉亭急步奔去,在知秋耳边说了几句。

    容华脸上温意顿失,“是时候了。”收了玉箫。

    白筱顺着他的眼风望去,果然知秋撇下了侍卫一路小跑着过来,“公子,姑娘,那个银镯求见。”

    容华起身,拂去衣摆上花瓣,睨向白筱,“当真要问?”

    白筱也想到过,有些事情只怕不是自己表面所看到的,揭开了,怕是有些叫人难以接受,但要救贺兰,又哪能不问,点了点头,“当真要问。”

    容华微默了会儿,才道:“只望你不后悔才好。”

    白筱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多的表情,细品他的话,却觉得颇有深意,而且他能在她出事那日出入北朝皇宫,怕是另有隐情,“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是么?”

    “并不知,只是略略猜到一二。”

    他转身向囚禁银镯的方向走去。

    白筱在他后头,隔了三两步跟着,看着他笔挺俊逸的背影,怎么也看不出这么一个外表文儒,心机细密的人居然会是她在战场上所见的血浴沙场将军。

    “你是知道我想问的那些事的,为何不直接告诉我?要我费这么多心思?”

    “我并不想你知道,但又不能拦着你去知道。”他仍走着自己的路,她九岁便能摸到那家道观,她想知道的事,且能拦得下?越拦,怕是越加糟糕。

    重新回到囚禁银镯的屋外,容华将白筱拦下,取了一颗药丸出来,一破为二,一并递给白筱,“你先收起一半,给她服下一半,她身上痛楚便能稍减,等你问完,在给她服下另一半。”

    白筱接了,等侍卫开了房门,走到门边,却不见容华跟上来,回头问:“你不进去?”

    容华目光沉沉,“不了,我在前面等你。”深看了白筱一眼,当真转身走了。

    白筱望着他飘起的白袍下摆,真摸不透这个人一天到晚存的生命心思。

    银镯趴伏在地上,脸上早痛得青灰,嘴色紫涨,见了白筱,艰难的向白筱爬前两步,“他识得用菊药,定然识得解法只要给我解了这痛,你要问什么,我能说的都说给你听,不能说的,死也说不得的。”

    白筱听容华说起,就知道这毒霸道,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时间,就把人折磨成这样,煞是霸道的过了头,“他的确是会解,不过你这话说的太没水准,我且能知道你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再说你这般挑三拣四的,我又何必再问?”

    银镯惨灰着脸,镶着的一对眸子透着绝望,身子直颤,“我说了,回去还得受上这苦,怕是比现在还忍不得百倍。”

    “他这般对你,你还指望回去?”白筱歪了歪头,她当真是脑子进水了?

    银镯身子抖得更厉害,“我不回去,我姐姐,我娘,我爹,我哥,全得受这苦”

    白筱默了下来,人有牵挂,也就很难只为自己活着,递了半粒药丸给她,随便拣了张圆凳坐下“先服了吧,说是可以让你好过些。”

    银镯毫不犹豫的服下,身上痛楚果然顿减,长透了口气,“谢谢姑娘。”

    白筱静看着她,对她服药的干脆反有些奇怪,“你就不怕这药有什么手脚?”

    银镯苦笑,“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怕的?姑娘有什么想问的,请问。”

    “你可是北皇安置你到白筱院中?”白筱随手在桌上捞了个茶杯在手中把玩,掩饰心里的不安,到底为何不安,她又说不上来,或许就如容华所说,知道了一些事,可能反而更加不会开心。

    “是。”这事在这之前,便听她说过,银镯知道她不过是得个确认,也没必要再瞒。

    “他要你除了盯着白筱的日常举动,还要你做什么?”

    “暗盯着二公主服药。”

    白筱缓缓吸了口气,果然,但银镯接着说出来的话,却让白筱大吃了一惊,一惊之后便迷糊了。

    “还有就是,盯着三梅每次倒药后,暗中将沾了药的土移走,以防被人发现。”

    白筱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你是说北皇知道白筱没有服那些药,而且暗中助她瞒下没服药的事?”

    “是。”

    “是皇上发现那药有问题,暗中提醒二公主,二公主才偷偷停服的药。”

    一种强烈的隐痛,慢慢向白筱聚来,怪不得她不再装腿疾,北皇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他一早知道。

    “那福婶和贵婶奉北皇之令护着盛药的碗是何道理?”白筱把玩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的抖,丢了茶杯,将手缩回袖中,不露出慌乱之色。

    银镯飞快的抬头看了白筱,她连福婶,贵婶都知道,恐怕当真便是白筱,舔了舔唇。

    白筱斟了杯热茶,起身递与她。

    银镯接过喝了,抹了唇角才道:”福婶,贵婶奉令护着药碗,是让下毒之人疏忽,误察,才不会引起注意,发现二公主没有接着服药,而另下毒手”

    白筱深吸了口气,扩充被挤压得险些缺氧的肺,“是谁下的毒?”

    银镯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白筱轻点了点头,这恐怕真不是她所能知道的了,取了另一半药,递给她,“这药服了,怕是不会痛了,一会儿便会派车送你出城,给你安排一个能让你自行逃脱的机会,你回北朝也不会被人发觉。”

    起身外走,脚下象绑了石磨,重得几乎挪不开脚,一直认定是北皇害她,结果北皇却处处护着她,下毒之人,却是另有其人,还有谁能在北朝宫中如此放肆,让北皇有人顾忌到只能暗中护她。

    刚走到门口,听银镯从后面叫住(原文是信)她,“胡娘留步。”

    白筱回头。

    银镯已然站起,看来身上的痛疾已除,她想白筱福了福,“请姑娘带个话。”

    “呃?”白筱不知她能给谁带话。

    银镯惨白的面色透了一抹淡淡的血色,“请姑娘带个话给太子,银镯谢谢太子成全,保得我一家大小平安。”

    白筱微愕后回神,她是将容华当成了古越,“他给你引你体内(原文是几)的毒发作,你还谢他?”

    银镯笑了笑,就算他不引,“皇上怕我们存有二心,每三个月也是要给我们引发作一次的。”

    白筱眉头微敛,北换当真狠了些(原文是恨),偏偏又那般护着她,到底该怎么看这个人,“我会帮你把话带到。”

    银镯又向她福身道了谢,

    白筱出来,强挺着走到无人处,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忙扶了身边(原文是这)梧桐树,这么些年来,所想的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北皇既然知道那药有问题,为何任自己的皇后继续服药,将那腿废成那般,又独自囚在深宫,任其疯癫。

    想起古越曾说过的话,北皇储着她,不过是想等她长大,留着自己用。

    她实在打心里不愿承认这种荒谬的事情。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古越也不是口花花之人,这些话也不会是凭空而出。

    而且北皇纵着莫言给她下春和散的手段实在阴狠毒辣,不是良善之辈的做法。

    如果古越所说的是这个真的

    她当年没离开北朝,这时一阵风吹过,透骨的冷。

    到底谁可信,谁不可信?

    下毒的人又是谁?

    白筱自认为还算条理清晰的脑袋乱的完全顺不出头绪。

    抬头看见容华依然坐在前面不远处青石上,手中握了卷书卷,申请关切的望着她,见她看过去,将书卷收紧袖中,起身向她走来。

    白筱定了定情(情?)垂下扶着树干的手,朝他笑了笑,“银镯要我帮她带句话给你,谢谢你的药

    他对她的话没有反应,静静地看了他一会,“马车已备好,一会知秋会送她出城。”

    白筱挑了挑眉梢“你如何让知道我要送她出城?”

    “如果你不是许了她,放她会北皇,她不会让你给我带话。”荣华见他脸色虽然不太好,但并无颓废之色,略为安心。

    引着她不往“熙和轩”走,绕回了太子殿,到了门口停下,“我还有事要去办,就不陪你了。”

    容华走了,白筱一进太子殿,便闻道一般花香,顺着花香寻到屏风后,却见三梅正在往盛了热水的浴桶中放花瓣。

    三梅回头见她,笑着迎过来,“容公子要奴婢为小姐备了浴汤”

    白筱此刻觉得很累,并非身体上有多累,而是心累,这时送上一通热水浸泡,实在很和心意。

    除了衣裳,迈进浴桶,闻着桶中的阵阵花香,隐隐带着草药香“这不是放了什么?”三梅过去给她备水,除了放些花瓣,并不会放别的东西。

    三梅拿了水舀,舀了瓢热水淋在她肩膀上,“这汤是用当归,茉莉花,芍药,等十四味药材熬成,容公子说这汤利于活血止寒,泡上一阵,能睡得安稳许多。”

    白筱抬手拂开水上的花瓣,露出下面透着幽幽药香的浴汤,他为她这些,到底图的是什么?

    三梅见她愣愣想事,不敢打扰,放轻了脚步,慢慢退了出去。

    白筱将身子往下滑了些,头枕着桶缘,阖上眼。

    没一会儿功夫,便浸在这热水里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觉得有人将她抱起,想睁眼看,眼皮重得实在抬不起,睡梦中没有梦,却觉得压抑得厉害,总觉得有股看不透的阴影将她罩着,迫得她透不过气。

    这时又觉得有人在她身边躺下,一只冰冷的手握了她的手,淡淡的梅香飘来,胸间的郁闷顿时散了些,紧锁的眉毛,慢慢舒展。

    一觉醒来,若有所觉,睁眼看向身侧,又哪里有人,接了被子,往下看去,身上中衣裤子穿得好好的,长吁了口气。

    刚想喊三梅,听到门外有谈话声传来,依稀提到银镯的名字。

    不禁竖起耳朵倾听,却是知秋和一个陌生的声音。

    “探子回报,银镯死了。”

    “死了?”知秋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第126章 当一回恶人

    “死了,说是她回了北朝,因为暴漏了行踪,是要受罚的,而且不信她没有泄密,赏了她一杯菊花茶,结果半个时辰以后见她没有动静,打开房门,发现已经死了。北皇以为是中毒已深,痛死的,不过既然是痛死的,也没说出什么,也就信了她没泄密,所以没为难她的家人。听说走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的,怕是早就想死不得死,这般死了,反是好归宿。”

    知秋叹了口气,“这事我会回禀公子。”

    他们那压低了声音,不让人听见,白筱这却听得明明白白,心里一片冰凉,对北皇的维护之情,越加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知秋轻咳了一声,接着有人离开的脚步声传来,没一会工夫,便听三梅问道:“小姐可有唤人?”

    “没唤呢,怕是还没醒。”

    门嘎的一声被推开了,有听知秋小声道“起风了,你身上的衣裳单薄了些,怎么不多穿些?”

    三梅迈进的一只脚又缩了回去,小声道“也不怎么冷,倒是你跟进跟出的,时常又要在外面候着,别少穿才是。”

    知秋嘿嘿一声笑。

    三梅冲着他笑了笑,才进了屋,转过帷幔,隔着珠帘见白筱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脸上顿时火烧一般滚烫。

    白筱暗自吁嘘,只当三梅心里储了容华,原来看走眼了,然仅靠这一言片语也不能就此下定论,“我沐浴睡着了,是怎么上的床?”

    她身边只得三梅一个女子服侍,三梅的力气,是不可能将她弄上床的。

    “是容公子。”三梅取了白筱的衣裳服侍她起床,“他小说了一会儿才走的。”

    果然,白筱的脸顿时黑了下。

    三梅进攻虽然四年,又与知秋关系较好,但所知和别人一样,只道容华是古越的面首,也是他最亲近的人。

    所以白筱嫁给太子,再加上容华与白筱走的甚近,三梅也认定如外面所传,她嫁的不只是古越一人,而是古越和容华二人。。。

    白筱见她神色闪烁,郁闷非常,有些事不能解释,只得闷闷的洗漱用膳。

    白筱白天睡得多了些,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大半个时辰,仍是睡不着,抛开帐帘,见窗外月色极好,干脆起身穿了衣裳去院子里走走,透透气。

    不觉中又走到上次被古越丢下水的地方,望着豆儿攀着的那枝树根,才想起一直不见古越,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立在湖边看了一会儿风景,吹了会冷风,一个人甚觉无聊,正想转身回走,见一身艳丽宫装的香巧朝这边走来,边走边两边张望,怕是在寻什么人。

    白筱最不喜欢的就是突然跳出来吓人,误人家的好事,缩身树后,缓上一缓,等她走过去了,在离开。

    不料香巧版图拐了个弯,竟朝着她这边走来。

    白筱皱皱眉,望了望四周,身后就是湖,并无别的道路,看样子香巧是与人约在了此处。

    如果这么出去,正好与她撞个面对面,虽然是打个招呼,但终是影响人家约会的好心情。

    不想影响人家的好心情,继续留下,又得当一回听墙角的,真真左右不是。

    犹豫间,又听见有人走来,一回头,刚好从树杈间看去,来人果然是刚才还想着的古越。

    他此时一身铁甲未除,想必是去了军营或巡视之类的,将将回宫便来赴约的。

    暗暗叫苦,他二人见面,多半是办那事,她这么摸出去,更加不是时候。

    思量半天,还是忍着,等二人办完事,自会离开。

    将有可能飘出树干,被人看见的裙摆团成一团,抱在怀里,放轻呼吸,不发出一点响声,暗念,古越啊古越,你办事麻利些,三下两下泄了完事,玩玩不要想容华那般折腾个半夜,彼此一拍两散,也早些免了她在这儿的难堪。

    想到与容华的那事,耳根子瞬间烫得不行,忙定了神,不敢再胡思乱想。

    哪知事事总与她所想有所偏差,二人见面,没想上次那样马上动手,古越竟在香巧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冷冷的斜睨着香巧,“不是告诉过你,没我叫你,不许进宫。”

    香巧见了他就禁不住的有些抖,她对他是怕极的,强行稳着神,向他行过礼“实在是有些急事,才迫不得已。”

    古越浓眉微皱,有些不耐烦,“何事?”

    香巧知道在他这儿得不到好脸色,来之前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每每见到,人紧张的双手绞了手边的阔袖,“明天去明宫,太子或者容公子是否会随行?”

    他的脸隐在头盔下,看不清完整表情,眼眸却冷过寒冬明月,“与你何干?”

    香巧被他冷眼一扫,将将把持着的镇定,又失了七八分,哆了哆唇,“香巧恳求太子和容公子不要同去。”

    古越冷笑了笑“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香巧面色微僵,“无论如何请太子答应奴婢。”

    古越不懈的冷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香巧见她全然不当回事,一急之下,忘了顾虑,直上前两步,从身后去抱他。

    尚未碰到他的身体,他蓦然回转身,单手撑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得后退两步,抵在树干上,眼里透着恨意,“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碰我。”

    “我。。。”香巧也不知自己刚才一时性急,怎么就失控了,“其实我们。。。”

    “闭嘴。”古越声音越冷,突然欺近她,“我警告你,不要再打容华的主意。”

    “香巧。。。绝不此意。。。”

    “绝不此意?”古越按着她的肩膀的手,蓦地卡上她的颈项,“在我面前,少来这套。”

    香巧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苍白的面颊慢慢涨红,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双臂伸出,抱住他结实的腰身。

    古越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敢对他动手,一时未察觉,竟被她抱住了,一愣之后,头盔能见之处面颊瞬间扭曲,眼里屏处怒火“放手。”手上力道又大了些。

    香巧不但不放,反而抱得更紧,“你杀了我吧,与其这么被你嫌弃着,还不如死了好。

    ”好,你要死,我就成全你。“湖面烁光反射着古越黑眸,冷如冰霜。

    白筱所在树下,心里七上八下,探头向树杈后望去。

    古越正想手上用力,结果了香巧,忽觉眼前有异,抬眼看去,正好对上白筱一双滴流乱转的乌黑大眼,一愣之下,不觉松了些手。

    香巧两眼已是反白,突然脖子上的手送了些,一缕空气吸入,不禁住的咳,又被他卡着,咳不出,一时间别的眼泪直流,好不难受,不得不放了抱住他腰身的手,去抠卡在脖子上的手。

    他浑然不觉的愣愣看着树杈后也望着他发愣的白筱。

    白筱与他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此时不溜还等何时?

    往横里迈出一步,绕出树后,睨了古越和香巧一眼,挤了个笑脸,“这次的姿势还不如上次,咳咳。。。”干咳了一声,“一,二,三,嘿咻嘿咻。。。二,三四,换姿势。。。”

    话说了出口,差点绞了舌头,自己这都是在说些什么,果然见古越一双眼扭曲的不行,忙双手摇了摇,“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嘿咻。。。”

    一边说一边往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