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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33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如果她跟容华当真是那么回事也算了,可是他与她这关系……这叫什么回事……

    “与我何干?”白筱撅了嘴,小声嘀咕。

    容华总算抬头看她,微微一笑,“我本来打算过两日带你与贺兰见面,看来不必了。”

    “等等。”白筱今晚来寻他的目的就这个,哪肯让他就这么抹了,奔到他面前,一把将他衣袖拽住,急道:“你以前就答应过我的,怎么能反悔,再说那是和这事又有什么关系?”

    容华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又折腾手中的书,将那些湿了沾在一起的书页细细分开,“南北朝关系虽然不好,但一些皇祖订下来的规矩却是要守。”

    白筱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又扯到皇祖去了,“什么规矩?”

    “每年大寒,皇后要前往‘明宫’沐浴斋戒,虽然如今分为南北二朝,但这先祖定下来规矩却是不能废除,所以大寒之时南北朝的皇后都是要去‘明宫’的,哪怕就是做个过场,也要去。过去些年,南朝一直无后,所以这一项倒是省了麻烦,而今太子已行太子礼,妃位也定,这礼俗也就免不了了。不过既然你不要这妃位,那’明宫‘也不必去了。”

    容华放下手中书卷,施施然的瞟了她一眼。

    古越从屏风后转出来,滚倒在软榻上,“罢了,她管不了后宫,妃位是谁都难说,‘明宫’之事,也不用再提。”

    白筱脸色青青紫紫,剜了古越一眼,咬牙道:“我去处理,还不成吗?”

    虽然不愿管他们的破事,但为了见贺兰,这一回说什么也忍过去。

    容华和古越看着她拖着脚蹭向门口,相视一笑,古越翻身坐起,靠在窗前往外张望,倒要看看白筱怎么处理。

    白筱板着脸迈出门槛,恰巧知秋引着尚嬷嬷和她的属下执事嬷嬷急步赶来。

    尚嬷嬷在路上已经听知秋说了这些宫女的事,听知秋一说那些宫女出现在太子每日必定经过的湖边,便隐约猜到了些。

    站在台阶下,忐忑不安的向她行了个礼。

    白筱扫了眼跪了一地的宫女,灵光一闪,对尚嬷嬷道:“你来的正好,好好问问她们,这时辰不各自呆在女宿,跑到湖边做什么?”

    那群宫女到了‘颐和轩’没见到太子,却先见到了她,已吓得花容失色,再见了尚嬷嬷前来,已知不好,这时见问,咬死说是今晚夜色太好,出来湖边赏月。

    尚嬷嬷哪能相信她们,叫执事嬷嬷,挨个掌了嘴。

    她们一人挨了两巴掌,偷偷看了眼立在台阶上的白筱,仍是不肯说。

    白筱回头望了眼趴在窗棂上看戏的古越,蹙了蹙眉,见执事嬷嬷又要上前打嘴,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这么磨法,得磨到猴年马月,步下台阶,拦了执事嬷嬷,“省省力气。”

    尚嬷嬷知道太子平日是何等寡情冷烈,以为她心软,要这么算了,多半要招太子不满,正要劝,听白筱道:“何需这般费事,叫人来,挨个绑了,一人打个三十板子再说。”

    他这话一出口,那些宫女吓得面色惨白,但看白筱年纪不大,又秀雅绝丽,全无阴狠之色,怕是说出来吓吓她们,一个个趴伏在地上,“姑娘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只是出来赏月。”

    白筱冷笑,倒真有些动了气,当她是蠢蛋好骗?“尚嬷嬷……”

    尚嬷嬷见她拿了脸,忙催着傻在一边的执事嬷嬷去叫人。

    片刻间,果然在院子里架了长木凳,有执榻宫人揪了一个宫女按在长凳上用牛皮筋绑了,几棍下去,那宫女便吃不住,哭叫着,“姑娘饶命,奴婢招,奴婢招了……”

    余下宫女一个个吓得面色铁青,身如筛豆。

    白筱挥手令执榻宫人停下,那宫女便一把鼻涕一,一把泪的说了。

    以前太子不近女色,自然不敢有人打太子的注意,但昨夜太子成|人礼,纳了小竹,说明他如今肯近女人身了,这些有些姿色的宫女便托人打探太子的必经之路,在冰边候着,搔首弄姿,吸引太子注意,万一被他看中,便能飞上枝当凤凰……

    白筱听完,脸色也黑了,她倒不是恼她们想寻机勾引古越,就是她们全爬上了古越的床,也与她无关。

    然而是谁都可以打探到关于太子的行踪,那她的一言一行,万一露个什么马脚,便可能卖了出去。

    “你们向谁打探到太子行踪?”

    那宫女挨了几棍,早吓得失了魂,自是问什么说什么,把知道的尽数招了。

    尚嬷嬷自然知道这事的恶劣程度,太子的行踪都可以随便外露,那太子的安危可想而知了,折算下来也是她的失职,用人,管理不当,不等白筱吩咐,早差着人去捉人去了。

    不消片刻,便将收宫女钱财,泄密之人押来。

    白筱板着脸,道:“尚嬷嬷这事,你该当什么罚,我想,你自个也明白。”

    尚嬷嬷惨白着脸立在那儿等着白筱处置,“奴婢任姑娘罚。”

    白筱又瞥了那些宫女一眼,冷声道,“这些宫女一人四十杖,赶出宫门,永不录用。但不能在这儿打,带去女宿,招齐所有宫女,当着众人的面打,如果水再犯,就如她们。”

    那些宫女一听,顿时歪倒在地哭出了声,连声求饶。

    白筱脸色更冷,“谁再哆嗦,说一句,多加十棍。尚嬷嬷,你盯着些,如果谁少了一棍,你就自个领十棍。”

    尚嬷嬷忙一叠声应着。

    那些宫女哪里还敢出声,捂着嘴,哭都不敢哭出声。

    白筱又看向那个泄密的宫人,“至于这个……”

    “乱棍打死。”

    白筱回头,不知何时古越已站在她身后,手臂搭上她的肩膀,朝她扬了扬眉,看得出对她的处置还算满意。

    第119章 各自算盘各自打

    太子发了话,下面的人那里还敢多说,托了人就走,一时间鬼哭狼嚎。

    白筱随古越转回屋里,伸了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背,低声问道“就这么打死了,会不会重了些?”

    古越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真是在皇室中长大的?”

    白筱瘪瘪嘴,呆了一年半罢了,“皇室中人也不见得个个狠毒。”

    古越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容华起身淡淡的道“不中邪怎么杀一儆百。”拉了铃铛,唤小厮进来准备热水给古越沐浴,看向白筱,“你要不要会回太子殿。”

    白筱看了看四周,这屋子虽然只住半年,却比那边奢华的太子殿亲切多了,但如今他两个人都回来了,她再住在这儿,就显得多余,泱泱的转了身慢慢往外走。

    容华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眸微暗,对候在一边的小厮道“给小竹姑娘备多份热水。”接着又对知秋道“你回去告诉三梅,她家小姐今晚不回去了。”

    白筱心里像有跟弦,被轻轻一勾,微颤了颤,赫然回头,见他已转会书案,撩袍坐下,取了奏折来看。

    再看古越,也坐在周边批点奏折,这幅画面极为和谐,好像二人就该在一起,同样的模样,同样的专注神情,这么垂着眼,如果不是衣裳不同,当真如镜子里的人一般。

    但除了他二人,当真再需不到刻意与他们相配的人。

    白筱蹭到他们书案对面坐下,内心意外的平静宁和,手撑着下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挨到古越身边坐下,盯着他的发迹,仔仔细细的看,就差点没伸手将他的脸掰开来看。

    古越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放下手中笔,包着膀子搓了搓,瞪看着鼻尖几乎贴到他脸上的白筱“喂,你又抽哪门子风?就不能安分些?”

    白筱撇着嘴角,偷看了眼容华,候着仍专注的审批着手中的奏折,直接将二人无视了。

    她安了心,两眼又绕回古越的脸上“你当真没易容?”

    古越将头一扭,莲花都懒得跟她说了。

    白筱碰了软钉子,有些无趣,如果不是易容,那便是双胞胎,否则时间怎么会有长的这么象的两个人。

    容华手中刚批好的奏折,抬起脸,目光柔和,全然看不出与她早晨那场不愉快,“我们确实长得一样,无需易容,倒是你如何没能分辨我们的?”

    古越对这问题也是存了许久的迷惑,停下手中事务,向她看来。

    白筱把玩着桌上白玉笔架,“你们的眼睛不同。”

    容华古越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的五官无一不同,不知她怎么会说不同。

    白筱先看着容华道:“你的眼睛是一望无际的黑,也看到深处越黑,”那双眼与她记忆中的那条龙一模一样,一望无际的黑,黑的让人陷进去了,便不愿出来,她轻咬了咬嘴唇看向古越“他的眼虽然一眼望去,也是黑如夜空,但望的深了,却有一抹蓝,甚大难以察觉的蓝,如宝石一般,很美。”

    二人微微一愣,看向对方,格子默了下,容华静看着白筱,眼睛阴晴不定,眼里的这点差异,他是知道的,但是绝对是肉眼无法看见的,她如何能看得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就因为这个?”

    白筱想点头,但终是摇了摇头“你身上有梅香,他没有。”

    容华脸色微变握了她的手腕,眸黑暗沉,忽闪不定,“你到底是什么?”

    “人啊”白筱觉得他这问题,问道好稀奇。

    容华面色微冷,“我身上体味,人闻不出来。”

    白筱愣了愣,人闻不出?她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如果人闻不出,那你自己如何知道?难道你不是人?”

    容华也是一愣,凝视了她良久,放开她的手腕,从新翻开一本新的奏折,“我们还有事要做,如果你无聊的话,过一边弹琴去。”

    古越浓眉一扬,“甚好,许久不曾听过艾姑娘弹琴,既然是她的关门徒弟,相比也查不到哪儿去,弹两曲,我们也可以解解闷。”

    白筱相问的问题没问出来,反而沦落到给人弹曲解闷,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另一扇窗下,那边摆放了一张琴几,上面有她的琴。

    她咬牙坐下,看着对面一排闲然的两个人,唇角化开一抹邪笑,十指在琴弦上一阵乱按,杀猪般的刺耳声音划破宁静的夜空。

    桌案后批注奏折的两个人同时一抖,齐齐向她看来。

    古越挖了挖耳朵,“如果艾姑娘听到她的高徒奏出这幅琴音,不知会不会一头扎进护城河?”

    白筱翻了个白眼,继续制造噪音。

    容华蹙了蹙眉看回手中奏折。

    古越双手塞了耳朵,也继续自己手中事务。

    二人自动将仍在制造噪音的白筱过滤了。

    白筱没想到那二人竟然这么个反应,反而有些下不了台,偏不信他们就能一直淡定下去,较了劲的尽自己所能的发出能有多难听便有多难听的声音。

    结果那二人,只顾批注奏折,还不时的交流商量几句,这屋里仿佛就没有她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小厮进来回禀准备好热水了,请白筱去沐浴,白筱才不甘心的弃了琴。另取了换洗衣衫出去隔间沐浴。

    等白筱身影消失在门口,容华和古越同时长松了口气,一个挖耳朵,一个揉额头,相视苦笑。

    “终于可以耳根清净了。”古越长吁了口气。

    容华也揉了揉耳朵“还好你忍下来了。”

    “死也要忍下来,要不然以后她尽拿着这招折腾人,这日子没法过了。”古越愤愤咬牙,睨向屋角的琴,“那琴得寻机会处理了,留在这儿是祸害。”

    容华望向那琴,也是苦笑。

    古越凝视着容华,脸上笑意满满收敛,“她只怕当真是我们寻的人。”

    容华平静看他,“不管是不是,就这么着吧。”

    古越正色道“我能感觉到,是她,你当真无法想起?”

    容华摇了摇头,“想不起就想不起吧。”

    古越摸了一会儿,“如果。。。”

    “没有如果。”容华面色一凛,将他的话打断,赫然起身,碰落了桌案上奏折,“难道,你当真是要我应了那个宿命?”

    古越望着他走向门口挺得笔直的背影,眼眸沉了下去,“你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荣挂停了停,迈出熙和轩,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容华静立在湖塘边,静看着水中明月。

    一个黑影出现在他身后,即使是在月光下那张脸仍不失艳色,本该媚极的斜挑眼角却带着怒意。

    容华不转身,双眸不离水中月,淡淡道“小王子比我以及的早到了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西越的小王子风荻,他冷哼了声,“果然是你设下的套让我去钻,害我白白跑了趟青山。”

    容华也不否认,“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迫不得已?下策?”风荻半眯了凤目,强压着怒火,“她在哪里?”

    容华总算慢慢转身,面向他,“择日南朝举行封妃仪式,倒是还望小王子上联喝杯喜酒。”

    风荻歪偏头看了他半晌,突然扬声大笑,“你自信过头了,她可是另有心上人了,且会给南朝为妃。”

    容华微微一笑,“昨夜成|人礼已行,册封也不过是个仪式。”

    风荻霎时间如被雷击中的鸭子,脸上艳色尽失,“你说什么?”

    “我说昨夜成|人礼已行,册封亦不过是个仪式。”容华胸口微闷,仍然语气平和,眼无波澜。

    他语气闲散,风荻听着心脏像被撕裂般痛,“笑话,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从你?”

    容华淡然道“不管怎么说,事实便是如此,虽然她心中没有我,同样也没有小王子,小王子还是死了对她这份心的好,彼此也过得轻松些。”

    风荻太阳|岤赤跳跳的痛,他不知容华用什么手段迫使白筱就范,但他却知道容华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绝不会拿谎话来诓他,恨不得上前将对方撕裂,“既然你明知她心里没有你,而你对她也并无情意,为何要这么做?”

    容华垂眸浅笑“世间有些问题,不事情可以解决的。”

    风荻冷笑“我为何与你结盟,你再清楚不过,如今你逆我而行,你就不怕我倒戈撕毁协议,与北朝为盟?”

    容华略抬了抬眼,看着风荻一脸怒容,大有想一掌将自己劈于掌下之势,悠然浅笑,“如果说是她在失踪期间,被北皇下了合欢散,你可还是这般想法?”

    风荻面色瞬间刷白。

    容华又是浅然一笑,“我不在京中到罢了,小王子却在京中,出了这等事,小王子自问拿什么与她共结连理?”

    他的话如一把利刃在风荻胸间对穿而过,又如晴天惊雷,明艳的眸子里一片灰白,原来他从头到尾都错了,一直以为陪在她身边,守着她,便可以,其实不然。。。

    上世得不到她,这世。。。原来是如此。。。

    深吸了口气以防自己晕厥过去,哑声道“容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逆天而行,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容华眉角微扬,唇边浮出一抹讥讽,上天给他那般的宿命,难道还要他感谢上天恩赐?“逆天如何?天谴又如何?”

    “你。。。”风荻知道他向来狂,没料到他竟狂到如此地步,“你可知逆天而行,将会遭到怎样的报应?”

    容华轻弹飘落在衣袖上的一片枯叶,“那又如何?”绝亲缘,寡情义,一生一世,注定孤独,这样的宿命是何等绝望,绝望之人,还有什么可怕?

    天谴又能如何,大不了灰飞烟灭,反倒落下个干净。

    “你是疯了,她为何偏偏要接连栽在你这样的人手里。”风荻慢慢后退,他决不能让她就这么毁在他手上。

    容华心里微动,接连?“我不知道小王子从哪里来,不过小王子偷窥天意,在这凡间任性妄为难道又不是逆天而行,难道也不怕遭天谴。”

    风荻微微动容,“你知道什么,我且能与你相同。”

    容华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慢慢道“既然我们都是逆天而行,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果请小王子告诉我白筱的前世,当真有要遭天谴的那一天,我一个人背下便是,小王子可以毫发不损的推开。”

    风荻拂袖冷笑,“我切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果我怕,便不会来了,”想知道白筱的前世,休想。

    容华漆黑的双眸在月光下蒙着层银光,“在下从没怀疑过小王子的胆识,不过小王子气韵非凡,相信小王子定然另有不得了的身份。

    俗话说的好,站得越高,跌得越重,如果当真有那一天,小王子所受怕是难得轻松。入境不过是动动嘴,便有人自愿为你背下一切罪过,有何不好?”

    风荻冷哼了一声,继续眼角一挑,媚态自出,苍白的年假又泛上艳色,“既然容公子要和我谈生意,那我便也来与容公子谈笔生意。”

    “呃?”容华微微有些意外,“小王子不妨说说看。”

    “白筱,古越你选一个。”风荻将手中紫玉短笛轮了半转,看着容华脸色微变,“如何?”

    容华薄唇微抿,轻笑出声,“果然是瞒不过小王子,不过在下怕是选不了。”

    风荻将紫玉短笛背在身后,在容华面前慢慢踱了两圈,在他面前停下,抬了手中紫玉短笛压了容华一边肩膀,眉目含笑,“你用自己的魂魄续了古越十二年的命,你肯为了白筱舍了古越?”

    容华心下微惊,他竟然连这事都知道,面不改色,仍然浅笑。

    有听风荻道“你又要虚古越的命,又想保着你娘的肉身,你这点残魂还经得起多久的折腾?”

    容华微歪了头,侧眸看他,微笑道“不劳小王子费心。”

    风荻勾唇一笑,收回压在他肩膀上的短笛,慢慢在指尖转动,“如果你放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起码令你这一世,不至于耗尽真元,油枯灯竭,如何?”

    “甚好。”

    风荻眸子一亮,听容华又道“可惜在下无能为力。”

    风荻眼里笑意一僵,“难道你想舍古越?”

    容华微笑摇头,“怎么能舍,只不过小王子比我更清楚,白筱是什么样的性子,她不肯的事,谁也勉强不了。就算我们的交易做的天花乱坠,她不肯,谁也带不走她,别说她心中没有小王子,就算有。不是在下小看小王子,以你现在,护不了她。”

    风荻的脸又一点点的白了下去,容华句句踩着他的痛处,除非白筱肯随他而去,否则以他现在,当真护不了她,再看眼前少年,像是文弱无力,却打骨子里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强硬,将手中短笛死死握住,“你修要得意,我一定会要她心甘情愿跟我走。”

    容华浅笑了笑,“天色已晚,在下也不留小王子喝茶了,告辞。”

    风荻冷哼了一声,身子一跃,飞上就近树梢,几个纵跃消失在夜色中。

    容华双眸微敛,薄唇微抿,抬眸间却见古越从树后转出,衣裳又再换过,头发还湿着,只在发尾用黑色帛带绑住,显然已沐浴过,手上抱了正在咬他手指的豆儿。

    白着脸望着他,"他说的是真的?你的真元已然要耗尽。”

    容华看着他手中的豆儿,“他的话,你也信得,不过是想用来诓我放了白筱,你也知道,三年前我娘有些反应,我心急了些,逆向而行,又遇上上次伤重未愈,元气回复的六七成,又且能如他所说,他这个人高深莫测,不知来路,我不驳他不过是向他对我放松戒备,万一当真与他为敌,我们也有余力。”

    “当真?”古越半信半疑。

    “何须骗你?”容华走到他身边“回吧。”

    古越蓦然抓住他的手腕,“让我探探你的魂脉。”

    容华摇头一笑,“你何时也变的如此多疑?”

    “不敢?”古越迫视着他抓住他的手腕,“有何不敢,我不过是怕你动了气,压制不住相思锁的毒素。。。你有事见不得香巧的。”

    古越脸色一冷,“我忍着。”

    容华轻笑,“罢了,你探吧。”暗自将浑身真气聚集到魂脉附近。

    古越与他掌心相贴,凝神探向他的魂脉之处,只觉真气融融,果然并无亏空的迹象,他哪知除此之外的地方,全是空空落落。

    他松了口气,眼里泛上欣喜之色,“果然恢复得甚好。”

    容华无力支撑太久,额头微微渗汗,好在借着夜色,看不清他脸色,不露声色的垂了手,将乎在魂脉处的真气散去,“你拿豆儿给她玩?”

    古越嘴角轻撇,“其实有时想想,她也着实可怜,和我们又何尝不是同类人。”

    容华望了望天边,一望无际的黑,“走吧。”

    第120章 七夕礼物

    白筱沐浴回来,容华和古越巳不在房中,望了望窗外,朦朦月色中,寒梅已打了花骨朵,看向容华平时常坐的书案,他身有梅香,性情也象极了寒梅。

    半拢了湿着的长发,踱到案后坐下,摊开纸笔,认真的描绘青龙回眸的那一瞬的景致。

    专心致志的捣鼓了半天,放下手中小楷笔,再看自己辛苦画出来的东西,小脸苦得出了汁。

    纸上哪里是什么青龙撞陨星,简直就是捏得变形的烧饼上贴着的一条蚯蚓,头到是回了,不过那眼睛只剩下两个黑煤球。

    白筱“哎’了一声,还当真是一望无际的黑呵…

    搁了笔,将蚯蚓贴烧饼图团成一团,随手掷在案边火盆内,起身伸了个懒腰,仍不见他们二人回来,难不成是去了太子殿,把这屋让给了她?

    虽然白天睡了一天,但被古越丢进湖里泡了那场水,又惊又吓,费了不少神,这时倦意又自袭来,滚上自己的软榻。

    睡到半夜,鼻子上湿湿痒痒,打了个喷嚏,睁开眼,对上灰白绒毛里镶着的一双受惊的乌溜小黑眼,即时愣住了,她瞪着那对小黑眼,小黑眼也歪头看着她,等了一会儿,不见她有动静,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她的鼻子,舔了几舔,还啃上了。

    白筱又惊又喜,“豆儿。”

    豆儿含着她的鼻子,圆圆的小脑袋一歪,将她看着,不见她有恶意,又开始啃她的鼻子。

    白筱纳闷的把鼻子从它嘴里拨出来,用手捂着,”唔’了一声,“豆儿,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啃吗?”好在它还没长什么牙,要不然这鼻子可就送给它当宵夜了。

    豆儿嘴里失了目标,不满的“啊’的一声叫,爬上来些,去寻她的鼻子。

    白筱哭笑不得,怎么就喜欢上了她的鼻子,翻身坐起,将那团毛绒绒,胖乎乎抱在怀里,眉开眼笑,欢喜的整个人都轻了三分。

    抬头见古越仰面躺在对面锦榻上,月光下只能看清朦朦的英挺侧影,十分的好看。

    白筱摸着怀里毛绒绒,面上笑意更浓,再看床上,落了床幔,看不见床上之人,默了一会儿,侧躺下去,低头逗弄怀中豆儿。

    伸了手指给豆儿吮吸,豆却是不要,偏了开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在她身上一阵乱拱乱闻,最后竟隔了她的衣裳咬向她的胸前花蕾。

    白筱”呀’了一声,避开,将豆儿推了个跟斗。

    豆儿只道白筱是在跟它玩,欢喜的爬起来,蹒跚着去扑白筱。

    白筱好气又好笑,将它又椎了一个跟头。

    豆儿滚了滚,又扑上前去咬她胸脯。

    白筱气得笑出声,将它提起来,低骂道:“才这点点大,就这么色,以后大了且不是要变成大色虎,这杯习惯要改一一”

    对面榻传来“扑哧—’一声笑。

    白筱的眼皮”突’地一跳,抬眼看向对面。不知何时古越已经醒来,手臂枕在头下,侧身笑看着仍在扑咬她的豆儿,“豆儿,使劲咬。”

    白筱只觉得‘嗡’的一下,整张脸燃了起来,偷倪了眼垂下的床幔,压低声音道:“喂,豆儿饿了。”

    “它才吃过不久,并不饿。”

    “不饿怎么会到处乱咬,定然是你没把它喂饱。”白筱双手握着豆儿涨乎乎的小身体,不让它往自己胸脯上啃。

    古越看得有超,豆儿平时虽然并不惧生,但象这么喜欢扭着一个人闹,倒是不曾见过,“它不过是磨磨牙。”

    磨牙?”白筱脸色微倡,这牙磨得也未必太会寻地方了些,不是鼻子就是胸的。

    将它放在榻上,抽了脑下枕头,塞到它嘴前,“咬这个。”

    豆儿却是不要,跃过枕头,又向她扑去,小脑袋抵着她,硬是要往她胸前钻。

    白筱偷望了古越一眼,脸很不争气的红了一红,“喂,小东西,我不是你娘。”

    古越再也忍不住,闷笑出声,笑过以后却是一愣。

    他从来不喜欢,甚至可以说十分憎恶女人,这时与她同处一室,竟然没有那种反感的感觉,将视线从豆儿移向她的脸,又想起上次出征前,她在宫门外与他扭着闹的那场,他将她楱在怀里也全然没有厌恶之感。

    这一发现,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不过如此甚好,如果他反感她,而她又将与容华一起,日日面对,总是难处。

    白筱被豆儿拱得笑得气喘,突然往后一退,豆儿头上顿时失了受力j,滚了一滚,跌了个四脚朝天,蹬着四只小脚,半天翻不过来。

    她笑得更是没了气,对古越迢:“喂,它真饿了。”

    古越望向不远处的床幔,薄唇微抿,翻身平躺,阖上了眼,“你信不过我,大可自己喂它。”

    “我喂?”白筱怔了怔,“我拿什么喂?”

    古越闭着眼勾了勾唇角,“女人喂奶,难道还要男人教?”

    白筱一张脸顿时涨红,饶是在月光下也能依稀看得出,瞪着对面可忝俊颜,说不出话。

    容华隔着床幔,凝看着闷在榻上的白筱,撇脸轻笑,眼里溢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神色。

    她对自己虽然没心,但留在此处,这样的感怎…也甚好……以前从来不曾有过。

    翌日拂晓……

    白筱与豆儿玩到半夜方睡,这时正抱着豆儿睡得正憨。

    容华惯例起身晨读,眼角睨向桌案一侧火盆,里面团着一团白纸,他丢弃的纸张定会焚去,断然不会这么随意抛在火盆里。

    古越也起身将白筱怀里的豆儿小心抱起,回转身见容华从火盆中拾了一团团在一起的纸,摊开来看。

    看过之后,便愣愣出神。

    上前问道:“怎么?”

    容华将手中摊开的纸团递给地。

    古越接过,上面画着个烧饼贴蚯蚓,象是小儿随手涂鸦,翻来覆去看过,除此之外,再无半个字,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皱了皱眉,递还给他,抱着豆儿出去了。

    容华在桌案后坐下,将团得皱巴巴的张,细细压平,又看了良久,才抬眼看向熟睡中的白筱,视线再挪不开别处。

    第121章 处处是熟人

    白筱醒来,对面软榻和床上已没了人。

    揉着眼,才发现怀里已经没了豆儿,惊得坐起,别是睡得太死,把豆儿挤下地了。

    古越对人没多少好脸色,对这个豆儿却是爱得不得了,万一摔着跌着,怕是要被他生生给撕裂了。

    翻身下榻寻了个遍,也不见豆儿踪影,想着昨晚,豆儿会翻出护栏,跑到湖边,差点跌进湖里淹死,顿时都出一身冷汗。

    顾不得梳洗,双脚胡乱往软底绣鞋里一套,踩着鞋后跟就奔了出去。

    白筱一页没回太子殿,三梅知道熙和轩这边没有宫女服侍,怕白筱不方便,一大早便追着知秋一起过来这边候着,这时正和知秋凑在一块坐在门外走廊下说话,见她披头散发,慌慌张张的奔了出来,昨夜睡觉没脱外袍,一身衣裳也是皱的看不得,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手里捏了把汗迎了上去,“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白筱望了她一眼,直跑下台阶,到处乱看,朝她问道“你们在这门口,有没有看到豆儿出来?”

    三梅过来的时候,刚巧遇上容华和古越出去,另外便没再见过其他人,再说她到这宫里虽然有四年,但并不乱走,并没听说过豆儿,这个人,“豆儿?奴婢来的时候,只看见太子和容公子离开,并没看见什么豆儿。”

    跟在后面,见白筱这么副神情也有些慌神的知秋一听,哎了一声,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寻豆儿,“姑娘,别找了,豆儿被太子送回虎栏去了。”

    白筱长吁口气,他带走豆儿也不跟她说一声,害她白白受了场惊吓。

    三梅听了知秋的话,回过了味,原来是寻太子的那只小白老虎崽子,她和知秋一起,也听他说过小白老虎崽子,只是没想到那般生冷性子的太子,会给虎崽子起个这么乖巧的名字。

    再看白筱这幅形容杵在院子里,实在不好看,好在这院子里没多少人,否则还不知要被怎么笑话,“我去给小姐打水。”

    知秋也知趣的开溜,“我去吩咐厨房送早膳。”

    白筱肃然喜欢素,但也不是不讲究仪表的人,从二人神情也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尊荣有多难看,不等三梅提醒,自行龟缩进了屋。

    虽然被人劫去了这阵子,回来接着又行了成|人礼这一趟,然容华没开口说竹隐不用她打理了,虽然也没说她一定要去竹隐,但她还要倒行公事,前往竹隐。

    她这么做,一来是不愿呆在宫里,被人认作是太子宠幸,便总日留恋床底,靠着面皮肉体魅惑太子过日子的女人,二来实在是心里有些谜团未解。

    换过衣裳,吃过饭,便领着三梅和知秋出了宫门。

    她以前所用撵车已被摔坏,这时已经重新补过,车厢比以前又加大了不少。

    撩开年车车帘却是一愣,她的车厢本十分宽阔,这时加宽后,里面座椅被撤去,车内铺了层厚厚的雪白羊绒,另备有丝被,坐垫,靠枕刻意在车内任意躺倒。

    白筱看向知秋,知秋尚未来得及给她解密,车后转出个人来,一身的酒红锦装,又是一愣,“艾姑娘。”

    艾姑娘笑吟吟的看着她道“车市容公子叫改的,你在车内,如果遇上有人想要偷袭什么的,车外很难摸清你在车内何处,相对来说安全多了。”

    以前车内虽然宽阔,但座椅始终贴着车壁,她不管怎么做,终是在那一条线上,而现在,车内任意角落都可以坐到,外面的确很难算准她缩在哪个角落。

    容华嘴里不说,暗里,她被劫持一事,确实是上了心了。但劫她的人是弄个人仰马翻,这么改装辇车又能起什么作用。

    艾姑娘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将车帘又撩开些,“上车吧。”

    “艾姑娘。。。”白筱不会心思简单到认为艾姑娘前来只是给她说容华改装这车的原因。

    艾姑娘也不卖关子,笑了笑道“本来容华离开时,你的安全是交给我们负责了,不过恰巧遇上一些人事变动,对方钻了空子,弄出这么大的事,算下来也是我们失职,所以从今以后,只要你离开这宫门,如果没有太子陪同,我都会跟在你身边。

    白筱心中一梗,在那之前,都是由着他们保护着,那他。。。微吹了眼睫,遮去起了雾的双眸,扶着三梅上了车。

    不管再怎么想知道莫问的消息,当着知秋和三梅的面,却也是问不得的。

    艾姑娘面带微笑,心中却是微酸,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他们之间的情,她如何能不明白。

    虽然二人不能在一起,难免伤心,但这样的结果何尝不是好事,起码二人都能得以平安,不至于闹到向她与那个人的下场。

    上了车,三梅将手炉递给白筱。

    白筱是公主,三梅以前便这般服侍她的,做这些事自然是顺手得很,她却不知白筱这些年在民间过得十分简朴,过去几年的冬天,也不曾这么娇贵过。

    白筱接了手炉,顺手递给艾姑娘。

    艾姑娘是习武之人,平时也不会用这些,不过知她是敬自己是师傅,也就欣然接过,捂在手中。

    三梅见了忙将自己用的手炉加了炭,递给白筱。

    艾姑娘于一旁看着,这丫头好不贴心。

    白筱接了三梅递来的手炉,对艾姑娘道“她叫三梅,是自小就跟着我的,我被艾姑娘收养几年,与她失了联系,以为再也看不到了,不想她被容华安置在了宫里。”

    “原来如此。”自容华给她银票,说是谢她养了白筱这些年,便知道她身份不凡,只是万万没料到宫里传出她的身份竟是先皇定下的太子妃,这时看这丫头服侍的举动纯属默契至此,对那些传言再无怀疑,更是暗自庆幸断了莫问对她的奢想。

    “琴,还在弹吗?”

    “在弹得,一会到了竹隐,小竹弹上一曲给艾姑娘听听,看徒儿有没有长进,”她想着昨天琴声折磨容华和古越,脸上微微一红,那琴声如果被艾姑娘听见了,怕是少不得要挨上几黄金棍的。

    艾姑娘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自小在皇家,如今又与太子定下名分,丝毫不见骄纵之态,也不枉她教养她这几年。

    撵车在竹隐们亲停下,守在门口的姑娘见了她,微微有些意外,她与太子行成|人礼的事,早已传开,万万没想到她还会再来竹隐,忙要跑回去想香巧禀报。

    白筱将她唤住,“不必禀报,香巧现在何处?”

    那姑娘对她的话不敢不从,只得让路,“怕是在大堂。”

    白筱点点头,自行领着三梅和知秋往里走,艾姑娘受了容华之托,自然尾随其后。

    到了大堂之外,隐隐听见端么么的声音,便停下不走,竖耳倾听堂内动静。

    知秋他们没有她的耳力,不明她为何突然不走了,正要开口询问,见她做个噤声的动作,便只得静立在她身后。

    艾姑娘的任务只是保护她的安全,至于其他就不是她该理会的啦,自然也不会过问。

    细听之下,却是端么么在向香巧禀报昨晚处置那些想勾引古越的宫女的事。

    端么么说完,冷哼了声,“那丫头当真是心如蛇蝎又善妒,那几个宫女在湖边戏了个水,便下这等黑手,这还刚刚开始,以后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冷笑了笑,当真是人多口杂,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

    过了好一会儿,香巧才道“当真是小竹处置的?”

    “却是是她处置的,当时太子和容公子都在屋里,只有处置那买消息的宫人时,太子才漏了个面,听说当时太子对她亲热的很,像是她就算把那些宫女全杀了,他也不会皱下眉。太子怎么能对她宠到这程度,纵的她完全无法无天了。”端么么愤愤不平。【我怎么觉得着端么么那么像容么么尼】

    香巧又停了一会儿,才幽幽道“这事虽然是她处置的,怕是太子意思。”

    “这。。。姑娘为何这么说?”端么么吃了一惊。

    “熙和轩是不许外人踏入的,居然允她在熙和轩处置,可见是他的意思,而且怕也是容公子的意思。”香巧语气还算平和,但免不得透漏出一些酸味,“端么么,帮我做件事。”

    “姑娘这么说可是折杀老身了,什么话,尽管吩咐,老奴去办就是了。”

    “设法帮我插个人在宫里,什么房职位没关系,关键是能经常看见小竹。”

    “这。。。”端么么沉吟了一会才道。“安插人进宫不是难事,但是小竹住在太子殿,并没另外安排住所,昨天才发生那事,谁还敢往那附近插人?”

    “我也知道难了些,不过也不是非要在太子殿附近,她总要在宫里走动,只要在她会经过的地方就好。”

    “这倒是可以试试。”

    “银镯,出来见过端么么。”香巧轻拍了拍手。

    白筱听到这儿,暗息了口气,回头在三梅耳边耳语了一阵。

    三梅吃惊,“难道是那个银镯?”

    白筱轻摇了摇头,“尚没看到人,不能确定,不过你却是不方便进去了,你回车上等我,我进去看看。

    三梅这几年来,虽然长的成熟了些,但容华和以前并无大变,如果当真是以前北朝皇宫中的那个银镯,自能一眼就认出三梅,难免生出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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