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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32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昨儿脱得干干净净,这时穿这么多做什么。”

    容华苦笑,昨夜和现在大白天怎么同?试着问,“你身可还有不舒服?”

    白筱以为是问她身下,脸一红,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继续剥他的衣衫。

    他见她面色潮红,哪里还敢耽搁,手臂一环,将她圈在怀里,不让她再乱动,握了她的手腕,冰冷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

    白筱以为他又要对她怎么样,心里砰砰乱跳,急了,张了嘴就往他肩膀上咬落。

    刚刚合了嘴,还没用力,听他‘咦’了一声,突然带了她翻身,将她摁在床上,“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听中脉搏并无不良迹象。

    白筱被他压着,象有一条小蛇在背脊上爬,冷嗖嗖的,挤了个笑,“你重,压得我透不过气,我们起来说话。”

    她既然不是春合散未除尽而发作,他也松了气,眉头微敛,昨夜压了她半夜,她睡得跟死猪一样,不见她叫重。

    不过一会儿古越便会下朝回来,是在不便与她在床上纠缠,拉了她翻身坐起,拉拢被她扯开的衣衫。

    白筱咬了咬牙,他这人一向难以猜测,如果这时候不弄明白,以后怕是再难弄明白,忙一把拽住,“别穿,让我看看。”眼角瞟向他套在衣裳内的手臂。

    虽然昨晚就着烛光确确实实的看到他臂上的龙纹,但她怕是服了春合散,人不够清醒产生的幻觉。

    他静看着她一动不动,白筱心里也是没什么底,其实这是他和古越之间的隐私,瞒着天下的秘密,她这么直接探试,是越界了。

    不过她打第一次看见古越臂上的青龙便隐隐有种不安,那便是‘冷月阁’(‘冷剑阁’吧?)的死士纹的也是青龙,虽然部位和形状有所不同,但这也未必巧合了些。

    时间像是冻结了一般,在她等着不报(‘抱’?)任何希望的时候,慢慢垂了眼敛,却见他双手在衣襟上猛地一拉扯,将右手臂从衣裳内褪出,结实硕壮的肩膀赤在白筱面前。

    白筱眼里闪过一抹喜悦,抬眸看他,猛地倒抽口冷气,他温文的面颊罩上一层冷意,眼底更是冰寒一片,就如她儿时初见他时一般。

    许久不曾见过他这么个脸色对她,慌得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次怕是自己当真做得过头了,触了他的底线。

    但他衣裳已经脱了,不看也不行,麻着胆子垂了眼去看他手臂,整条手臂肌肤光洁如玉,又哪来的什么龙纹,记得他说过,平时不想别人看,所以就看不见,但这也未必太神奇了。

    或者昨夜只是个幻觉,根本没有龙纹。

    正要将脸别开,他彻冷入骨的声音传来,“看好了。”

    白筱打了个寒战,没来得及反应。

    他蓦地捉了她的手,压在他右手臂之上,手掌压在了她的手指在他右臂上来回摩挲,过了一会儿,白晓只觉指下有什么从他臂间,微微脱离开来,定眼一看,却是一层薄得肉眼几乎难以

    察觉的皮状物,顺着她的指尖慢慢卷开。

    栩栩如生的青龙纹在她指下一点点显露。

    白筱愣看着他臂间龙纹,那日他给古越补色,他们坐着,她趴在地上,虽然看清是一条青龙,却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觉得纹得很是精细,瞟眼一看,如同活物。

    而昨夜,她也仔细看过他臂间青龙,但当时烛光浊暗,加上春合散的原因,欲火焚身,终是没能看的太真。

    这时看来,那龙竟如活的一般在她臂间盘旋,打了个叮呤,再看,又是不动的,看得久了,又如同活了般,眼前突然看见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陨星向她急飞而来,眼见她将被那陨星击中

    烧成灰烬,一条威武的青龙从她身后急驰而过,回头看了她一眼,直撞向那颗陨星这前前后后的事,她再也想不起来,脸色慢慢转白但那双眼她死也不会忘

    那眼神她猛的抬头看向容华的眼,望见的却是如冰潭一般的寒眸,抿了唇,脸色越加苍白。

    他放开她的手,口中冷冷问道:“看清楚了?”

    白筱白着脸不答,他脸色更冷,掩上臂上龙纹,穿好衣衫,不再看她,起身向外间走去。

    “容华”她扑下床,赤了脚追上前,拽了他。

    他停下,不回头看她,怕自己压不下此时心里的怒意,“如果你想问‘冷剑阁’的事,就此打住,我无可奉告。”

    她想看他臂上龙纹,的确是为了‘冷剑阁’的事,然而这时拽住他却并非是为了问‘冷剑阁’的事,只是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但又不知要问什么,难不成说有一条和他臂上一模一样的龙为了

    她,去撞了起了火的陨星?

    然后说他的眼和那条龙一样?

    他一定会当她是疯子,在说胡话。

    在凡间,龙不过是人们信奉的圣物,根本就不可能当真存在或者出现。

    “我”

    容华慢慢拂下她的手,“我备了早膳,你洗漱了,慢慢用些。”

    “你呢?”白筱自跟他回宫,从不见他对她这么冷淡,心里憋屈得要命。

    他心间一片冰凉,她说的对,他们之间只能是一夜,窄眸微敛,撩帘出去,他的确是备了二人的早膳,等着她醒了陪她一起食用,不过现在已没了心思。

    白筱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该想到的,他有多聪明敏感。

    他一直与‘冷剑阁’有联系的,怎么可能猜不到她的心思,她实在太心急了。

    昨天他虽然是为了给她解毒才与她发生关系,但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着正式纳妃的礼束(‘礼数’吧?)来的,可以说是给足了她面子。

    再说昨天夜里,她感觉得到,他与她做那事是欢悦的。

    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男女感情,但刚刚男欢女爱后,她便为了另一个男人向他试探,他哪能接受得了。

    她被他臂间的龙纹弄晕了头了,这事为得实在冒进。

    “小竹姑娘”知秋在门外敲了敲门,唤了一声。

    他按纳妃的礼束与她行过成|人礼,她正妃的名份是定下了,但终是差一个正式册封的仪式,所以知秋仍以姑娘对她相称。

    白筱深吸了口气,从地上爬起,奔到床榻边穿了鞋,“进来。”

    知秋推门进来,端了热水送到屏风后,又招呼着下人摆了早膳,便退了下去。

    白筱穿好外袍,转过外间屏风,随便洗漱了,在桌边坐下,桌上备的却是两副碗筷,心间五味杂陈,拿了筷子戳着碟中小菜,撅嘴嘟啷,“明明说了就是一夜,一夜后,他是他,我是我

    ,他生哪门子气。”

    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堵得慌,这事终是自己的处的不好。

    那些小菜做得再精致也提不起胃口,索性也丢开了,唤了知秋进来收捡下去,滚回床上睡回笼觉。

    知秋端了几乎不曾动过的饭菜退出,走到院外拐弯路口,见容华背后立在那儿,停了下来,唤了声,“容公子。”

    容华回身扫了眼他手中盛着饭菜的托盘,“她不吃么?”

    知秋摇了摇头,“小竹姑娘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容华轻抿了唇,淡淡道:“你下去吧。”

    知秋弓身退下。

    容华眉头微敛,看向身边树丛,她倒也会不开心。

    “怎么?新婚,小俩口就闹别扭?”古越嘴色噙笑的从花径小路后转过来。

    容华嗤笑一声,看向他,“来看笑话的?”

    古越眼角忽闪,还真是来看笑话,摇到他身边,凑近他,压低声音戏问道:“女人的滋味如何?”

    容华白净的面颊微红,不答反问,“女人的滋味如何?”

    古越脸色一沉,他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咬牙道:“很糟糕。”

    容华勾唇浅笑,她的味道其实很好,不过对古越而言,如今的男女之事实在是恶梦,现在他尝到其中妙处,更不愿古越继续受那般的苦楚,“你再忍一忍,我新写了个方子,这次怕是能

    成,只是需要些时间。”

    古越苦笑了笑,轻点了点头,“这么些年都过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你不必着急。”

    容华看着脚下一片枯叶,如何能不急?他给他所用的药物,虽然抑制他体内的相思锁,但是药三分毒,这些毒不断的侵蚀他的脏器。

    虽然不时给他扎针焚香去毒,但日积一日,这些毒总是在慢慢增加。

    古越熬了这些年,对生死早看得极淡,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当年将我从阎王那儿要了回来,我哪有这么容易死?”

    容华轻轻一笑,“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死,回去吧。”

    古越看他去的方向是往‘熙和轩’的方向,‘咦’了一声,追了上去,“你打算还住在‘熙和轩’?”

    容华‘嗯’了一声。

    “那白筱怎么?”古越回头望了望。

    “自然是留在太子殿。”容华薄唇微抿,眸子沉了下去。

    古越望天,看来他昨夜过得实在不怎么样,轻捣了捣他,“当真j尸了?”

    容华斜睨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当是你么?”

    古越不以为然的‘哧’了一声,“把她一个人留在太子殿,不闷坏了她?”

    容华默了下去,看着踩在脚下的落叶,她只愿与他有一夜。。。。

    白筱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阵,觉有人撩开床幔,心里一喜,只道是容华回来了,笑着睁开眼,笑意在唇角僵住,愣看着立在床前的妙龄宫装女子。

    那女子十七八岁,白净面膛,柳眉杏眼,十分机灵的模样。

    宫装女子白生生的小手扶了幔帐,两眼含了泪看着她,见她醒了,身子一矮,跪在了床下脚榻上,“公主,真的是公主吗?”

    白筱半张了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不能确定问了声,“三梅?”虽然事隔五年,她仍一眼便认出床前宫装女子是以前在北朝服侍她的侍女三梅,但她不敢相信能在这儿见到她。

    宫装女子流着泪,不住点头,“公主,是三梅,是三梅,三梅总算是等到公主了,容公子说公主会来,果然没有骗三梅。”

    白筱翻身坐起,将她一把拽起来,拉她坐在床边,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她已经从那半大小姑娘,长成了妙龄女子,“三梅,你怎么会在这儿?”

    三梅抹了把泪,吸了吸鼻子,“那年公主突然在宫里失踪,但有宫人来赐三梅毒酒,三梅便知公主定然。。。”她说到这儿,哽了哽。

    白筱的心也猛然的收紧,这些年来当真疏忽了三梅,她出了事,服侍她的贴身丫头,又怎么可能幸免,“那你。。。”据她所知,宫里所赐毒酒,极难有存活的可能。

    三梅深吸了口气,“这都要托公主与容公子有一份交情的福,公主进宫当晚,便有容公子身边叫叫知秋的小厮,暗中寻到奴婢,给了奴婢一粒药丸,叫小的赌一赌。。。如果赐的毒酒,

    便叫奴婢在服毒酒前将这药丸含在口中;如果赐的是奴婢白绫,也就。。。”

    白筱心间一紧,宫廷中总是如此无情。

    三梅回想当年,心绪仍是难平,“结果半夜里果然宫人端来了毒酒,奴婢服下毒酒后,嘴中含着那丸药丸,只觉有血自口鼻流出,全身不能动弹,连眼珠子都不能转一转。”

    有宫人过来探过我的鼻息,便叫人将我抬去弃于乱葬岗。想必那药丸含在口中,连呼吸都是屏了的。

    奴婢躺在乱葬岗不久,但见知秋来寻,从奴婢口中取出药丸,又另一粒药丸塞进奴婢口中,奴婢便人事不知了,后来醒了便在这宫中,容公子每日会来给奴婢解毒,治疗。

    不过奴婢中毒已深,待完全康复已是一个月后。等奴婢好了以后,便将奴婢安置在这宫里,说公主会回来的,让奴婢安心等待,没想到,公主当真回来了。

    白筱听完心里更是难平,她欠容华的可是越来越多了,轻叹了口气,“拖累你了。”

    三梅只是流着泪摇头,“奴婢在宫中过得很好。”说着脸泛起了红。

    第117章 捉滛贼

    白筱不是没在“情”字上打过滚的,看她这幅形容,隐约猜到,怕是她在这宫里对谁生了情。

    想着他几次提起容华,有说容华日日给她去毒,难不成?他心里装的是他?又想起昨夜容华对她虽然粗鲁些,却是轻车熟路,也不象是初次

    想到这儿再看三梅时,心里便有些堵,到底是哪门子的堵它又说不上来。

    三梅看着她默不出声,眼里变幻莫测,不知是哪儿说错了话,虽然以前与她亲近,但她终究是公主,再说又是五年不见,不知她现在是什么一副心思,有些害怕,不敢说话了。

    这场景无端的生出些尴尬。

    白筱心里堵归堵,但又觉得 如果他另有女人,心思也不会放在她这儿,两个人或许当真能撇的干净。

    当年她出了那事,三梅得了这么个处置,也不知贺兰皇后怎么样了,容华答应了让她见贺兰,但他刚刚回来便遇上她这担子事,那事不知他还肯不肯做,“这些年有我娘的消息吗?”

    三梅摇了摇头,“不曾听容公子他们提起过,三梅是该死没死之人,也不敢胡乱打听,漏了身份。”

    白筱点了点头,“你这么做是对的。”她如果不知收敛,到处打听的话,不但自己性命难保,容华怕也要受到牵连。

    有三梅的这经历,再想当年贺兰坐在轮椅上的那副形容,再也坐不下去,呼的站起身,衣摆带着风的朝外走。

    三梅被吓了一跳,忙跟着站起,“三梅已为公主备下晚膳。”

    白筱望了望摆好饭菜的八仙桌,都是她以前在北朝宫里爱吃的菜肴,心里暖了暖,难为这丫头这些年还记得。

    她一片心意,这么甩手走了,三梅怕是要难过的,把贺兰的事强行放了放,走到桌边坐下,这一睡竟睡了一整天,桌上只得一副碗筷,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对三梅道:“叫人再取一副碗筷来陪我一起吃。”

    三梅过去在北朝时便常陪着她用餐,这时又听她这么说,鼻子竟然一酸,事隔五年,公主对她并没见外,奔出门外。

    古越和容华向来不喜欢院子里人杂,所以服侍他们的人只得心腹的那一两个,如今白筱来了,也不例外。

    三梅寻思着自己去隔间小厨房跑一趟,刚出了门,见侯在院子里知秋迎了上来,向她问道:“小竹姑娘要什么?”

    “公……小竹姑娘要加一副碗筷。”三梅与知秋相处已有几个,却从不曾向他提起过白筱的身份。这时对着白筱,心情激动,再加上以前叫习惯了公主,差点说溜了嘴,忙打住换了称呼。

    知秋服侍容华和古越多年,有知道三梅的身份,三梅在宫里呆了五年,从来不曾安排她服侍过别人,只是管着暖房你的几颗草药。

    说是宫女,倒不如说是白白养着这么个人在宫里。

    小竹按着妃礼侍过了寝,她一个女子,房里的事,实在不方便他这么一个小厮来服侍,自然是安排宫女来服侍。

    暗中向容华和古越试探过几次,有没有合意的人选,二人全不以为然,也不见有培养信得过的宫女的打算,说来说去,倒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转眼成|人礼都过了,小竹屋里还没有个人服侍,就连给小竹洗洗换换都是那位亲力亲为,但这总不是长久之计。

    正想钻着空子寻机问一问容华,他居然把三梅给提过来了。

    不知容华对她说了什么,她硬是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回了神就直接进了厨房捣鼓。

    捣鼓完饭菜就去守着里面死睡着的那位,等得饭菜凉了,便又去热,热了又等。

    知秋一边看着,对白筱的身份也想通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主人不明说,他也就当做不知道,拉住激动得两眼含泪要跑开的三梅,“你去里面陪着姑娘,我去帮你拿。”

    三梅看着他拉住她的手的手,脸一红,没推辞,点了点头,等知秋跑走了,才往屋里走。

    有说白筱一个人在桌边等三梅,闲着无事,满脑子都是那条青龙,那个眼神,一手撑了下巴,把在地下阎王那儿的事细细的回忆了一遍,虽然想不起自己到底哪来,又是什么,最终得了一个结论,自己应该是个上仙,天下人间年纪最小的上仙。

    不管年纪大小,又是怎么混上的上仙,但上仙是神仙中最高层次的。

    既然是上仙就应该有些过人的本事,哪能像现在这般脓包。

    拿起一支筷子去点另一支,嘴中小声叫道:“变……变龙……变青龙……”

    饶她叫的口干舌燥,筷子还是筷子,泄气的丢掉筷子,小声骂了一句,“当真是天地间最脓包的上仙。”怕是那个上仙台收了她那不记得的家族的贿赂,白白送她的一个上仙名号。

    三梅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公主在说什么最脓包的上仙?”传说中上仙是最高等的仙位,既然是最高等的神仙,怎么可能脓包?

    一来这身份不能再胡乱说,二来这丢人的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白筱尴尬的干咳了一声,“呃,没什么,只是我曾向一位上仙请过愿,不过一点用也没有,所以……咳咳……”

    三梅脸色微变,在她身边坐下,“公主,这神仙可不能乱骂,神仙大多事务繁忙,天下人情愿的也多,也不能一一理会,但是如果责骂神仙,万一被神仙知道了,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白筱小嘴一撇,人家请丄愿听不见,骂一句就听见了,那神仙可也不咋地的了。

    心里挂记着寻容华问贺兰皇后的事,草草用了些饭菜就推说抱了,吩咐了几句,出了门,向知秋问起容华的去处。

    得知他回了‘熙和轩’二话不说,迈了步就走,出了太子殿,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认得这边的道路,只得又折了回来,重新唤了知秋问路。

    知秋要引她过去,她想着早上容华离开时难看的脸色,现在去寻他,难免要看他的冷屁股。

    昨夜才同过房,今天就别扭,在别人看来多半是她把他服侍的不好,让他嫌弃,虽然被他嫌弃不嫌弃,她无所谓,但给人在背后当笑柄是很丢人的,所以说什么也不肯让知秋跟着去看笑话,执意要他指名道路,她自己过去。

    知秋只道是他们初试云雨,正在兴头上,不想他去当灯泡,带着几分了然的暧昧笑意给她细细的点了路。

    白筱觉得他笑的很欠扁,但忙着记路,也就不与一般见识,带他一说完,逃命似的溜了,混蛋调丄教出来的奴才也很欠调丄教。

    听知秋说的时候明明是听明白了,出来转了两圈,却有些迷糊,分不清东西南北,逃命似的溜了,这时天色已黑,更加难以辨路,又转得两转,最终是华丽丽的在这宫里迷了路。

    骂了声该死,死要面子活受罪,还不如叫知秋引着。

    正不知该放哪儿走,见前面一个黑衣人影鬼鬼祟祟的蹲伏在人工湖白筱抬头往远处望了望,见几个有几分姿色的宫女在不远处将裤管有多高卷多高,露出雪白的两条腿在湖边戏水。

    不禁打了个哆嗦,这大冬天的……那水,光想想便起了一身的粟粒,这些宫女不是喜好太过稀奇,就是身体过于的强壮。

    视线再次落回蹲伏在这边草丛里的黑影子上,眉毛竖了起来,这色狼,色到宫里来了,居然敢在这儿偷看宫女。

    白筱暗哼了一声,这事不遇上也就算了,遇上了哪能不管,正要上前呵斥,念头一转,美眸半眯,唇边露出一抹邪笑,放轻了脚步向黑影慢慢靠近。

    她平日行路,脚步就极轻,这时就更无半点声响。

    那人实在太过于专注,白筱到了他身后,他也没能发现。

    白筱裂嘴一笑,提了长裙,一角向那人后腰踹了下去,一脚飞出后,才看清那人蹲在湖边横着的粗树根上,站的并不多稳,双手小心翼翼的伸向前方,而他身前不远有一只胖乎乎的小白老虎崽子,小前爪子极力吊扒着支在水面上的树根,两条小后腿,不住的蹬,转眼便要跌入湖中。

    这么说来,那个人并不是在偷看对面的宫女,而是在设法救这只小白虎崽子。

    白筱微微一愣,看向正往水中扑落得黑衣人,欣长的身影,衣袍翻起,里面绣着的龙纹的明黄里子……白筱顿时惊得睁圆了眼……

    眼角处见树根抖了抖,小老虎崽子顿时再也抱不住树根,也向湖中跌落,急得叫道:“小老虎……”

    古越没留神,被人一脚踹了出去,正在火大,单脚在水面一点,身体在半空中优美的旋了个身,正要返跃回岸边,听到叫唤,忙看向无边,骂了声:“该死!”

    身子又是一旋,扑向老虎崽子,在它跌水前的一瞬间,将它提了起来,免了落水之灾,而他自己则避无可避的,‘扑通’一声跌入湖中,头直没湖水中,冰冷的湖水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怕老虎崽子湿了身,一手提着老虎崽子竖在水面上,只得一手划水,头钻出水面,抹了脸上的水珠,见白筱正捂了嘴,转溜着两只乌黑大眼,一步步往后退,打算溜号。

    一肚子的火更是烧红了眼,指着白筱吼道:“你给我站住。”

    那边戏水的几个,刹时间全静了下来,白着脸在湖边跪了一排。

    白筱哪里敢站住,只恨不得再长出两条腿,转身就跑。

    古越沏的七窍生烟,单掌在水面上一拍,身子飞出水面,卷着水向她飞扑过来,身形又快又疾。

    白筱心下一慌,跑得更慢,没奔出两步,便被扑倒在地,他全身湿尽的身子将她压在湖边草丛中,啃了一嘴的草。

    他身上的水渗过她的衣裳,冰冷一片,引得她练达了几个寒战。

    “敢踹我下水,你是想讨骂,还是想讨揍?”他眼里冒着火,这女人只要碰上准没好事。

    白筱吐了口中青草,趴在地上,扭头凑了眼他还提在手里吓得哆嗦的小老虎崽子,方才这事,又是她冒进了,心虚道:“天不够光亮,我没看清是你,以为是哪个滛贼在偷看宫女洗澡……”

    她不解释还好,这解释让古越满眼黑云,脸扭曲着,“滛贼?见鬼,这大冬天的,谁会在这湖里洗澡?”

    他硬是被她激得浑身的气不知往哪儿发,跃起身,一把拽了她起来,“你倒是去给我洗洗看。”

    “啥?”白筱愣了愣,尚未反应过来,身子悬空,往湖中飞落,吓得七魂脱壳,手舞足蹈,“古越,你这个浑球,我不会水。”

    话落,身子一冷已坠入冰凉的湖水中。

    “不会水?”古越唇边得意的戏谑顿时僵住,骂了声:“该死。”将手中小老虎崽子放在草丛上,重新跃入湖中,将刚呛了口气的白筱捞入怀中,游向岸边,跃出水面。

    就这月色见她呛得鼻尖绯红,不住的咳,两眼怒瞪着他,却骂不出来,禁不住笑出了声,也不见她放开,湿嗒嗒的抗在肩膀上,寻到草丛中的小老虎崽子,捉在手中,抬步便走。

    白筱这才回过神来,方才的理亏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满腔的怒火,张口便骂,“你和容华都是他奶奶的浑蛋,没一个好东西。”

    古越眉头微皱,失笑出声,啧啧两声,“教你礼仪的先生该打。”

    白筱气极,说话也乱了,“要打他,你打去,关我什么事;大冬天的,你丢我下水,你丧心病狂么?”说着,打了个喷嚏,身上又冷,风一吹练达了几个哆嗦,心里更气,又骂,“你真是该死的浑球。”

    那边跪着的一排听她张口闭口的用三字经问候太子和容公子,惊得一时没忍住一片哗然。

    古越这才想起那边还跪了一排,停了下来,回转身冷了脸对那几个道:“你们几个即刻去‘颐和轩’。”

    那几位一听让她们去他和容公子常住的地方,又惊又喜,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看古越,已扛着那位昨夜才侍过寝的小竹姑娘大步离开,才疯了般爬起身向‘颐和轩’奔了过去。

    古越抬头知秋向这边寻来,向他迎了上去,“你去叫尚嬷嬷马上到‘颐和轩’。”

    知秋见他二人尽湿,不知二人这是唱的哪出,又见他脸色不大好,哪敢多问,转身就跑。

    “回来。”古越叫住他,将手中小老虎崽子递给他,“叫人把虎崽子的围栏加一加,翻了出来,死在哪儿都不知道。”

    知秋忙将小老虎崽子抱在怀里,等了等,见古越不再吩咐什么,跑着走了。

    古越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安静下来的白筱,勾唇一笑,这有人在,她倒是知道老实,“我丢你下水,你就气成这样,你踹我下水,又怎么说?”

    白筱顿时没了声,叽唔了半天,憋了一句出来,“你是男人。”

    古越‘嗤’的一声笑,“你是男人,我就不下水捞你了。”

    白筱更是气闷,一声的衣裳湿着,贴在身上,水珠直往他身上淌,趴在他肩膀上实在不舒服,“放我下来。”

    他不但不放,反而加快了步子,大步朝着‘颐和轩’的方向急走,“你跌了鞋子,黑灯瞎火的在这院子里怎么走?”

    白筱动了动脚趾,双手吃力的撑着他的肩膀,回头往脚上望了望,过然脚上少了一只些,怕是刚才在水里乱蹬时给蹬没了。

    烂刚吃过饭不久,胃实在顶得难受,深吸了两口气,提高了声音叫道:“我难受。”

    “忍着。”古越冷哼了一声,不是她,他也不用遭这浑身透湿的罪。

    白筱一惯不大吃的硬,听了他这腔调,回头在他耳边,没好气的大吼一声,“古越。”

    古越耳膜被震得发麻,为偏了偏头,皱紧了眉头回瞪她,也没好气的回敬了句,“怎么?”

    白筱小嘴一撅,降低了声调,“我难受。”好汉不吃眼前亏,看他那要吃人的德性多半是不会让她的。

    古越瞪了她好一会儿,这丫头当真是能屈能伸,偏头‘嗤’的一声笑,将她身子耸高了些,错开她的胃部。

    古越平日除了容华,话极少,但与白筱一起,不时会发生些口角,虽然总被她气得半死,但过后想起,又觉得很有意思。

    这时一路行来,不见她再有动静,反有些不习惯,将肩膀耸了耸,“喂,你怎么不说话?”

    白筱翻了个白眼,都成落水狗了,一肚子气没发呢,谁还有心思说话。

    古越见她不答,又问,“喂,你……”他顿了顿,“哎,算了……”抿紧嘴。

    白筱越加的两眼望天,这人今天不知抽了什么疯,“一个大男人,说话吞吞吐吐。”她话说了口,以为古越又会吹胡子瞪眼睛,不想他只是望着前方,一言不发。

    第118章 古越的破事

    “按你所说,果然寻到先皇祖暗中建造的地下密道。整个密道满布南北朝全城。

    中心仍是旧时的主宫,道路繁琐,至于我们宫外直至宫内地底,设了九环密道,可容纳万军,九环外绕过绕过旧时主宫,又有十八条暗道通往北朝宫,只是怕被北朝发现地下动静,不敢轻易有所举动,各出口尚不能查明……”

    子涵手指在摊开的一张牛皮地图上比划,抬眼见案后容华静看着烛台发呆,心思象是并没放在他所说的话上,皱了皱眉,“容公子……”

    容华‘呃’了一声,看回地图,“接着说。”

    子涵又指了地图一处标记道:“我已按你的吩咐,在此处增设暗哨,但这边往东地势险要,你看还需不需要再设人防?”

    说完不见回应,抬起头见容华又看着烛台,这么多年来,在谈公事时,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跑神,心不在焉。

    暗想,昨夜是台子与那位小竹姑娘的成|人礼,而从军帐中情形看来,

    他与小竹姑娘怕是有不浅的交情,或许他是为此事伤怀,才会如此,握拳轻咳了一声。

    容华也知失态,暗叹了口气,勉强一笑,“接着说。”

    子涵望了望窗外,已过亥时,笑笑道:“天也不早了,我看这事不如明日再议,你早些休息。”

    容华迁移的笑了笑,“也好,只是今天让将军白跑一趟,十分过意不去。”

    子涵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膀,卷起地图,“反正今天也是闲着,出来走走又有何妨,我回去了。”

    容华起身相送,送走子涵,回到案后坐下,将一卷书籍推放在桌案上,揉了揉涨痛的太阳|岤,靠向身后墙壁,闭了眼。

    早晨离开,便不曾去看她,虽然吩咐了三梅过去服侍,但终是不能完全将她撇开,令知秋每一个时辰过来向他禀报一次她的情况,得来的全是一直未醒,更觉焦虑。

    难不成昨夜当真太粗鲁,伤了她?早晨过来给她把过脉,未能察觉有什么不妥,他对自己医术,这点信心还是有,不可能走眼,想不明白其中道理。

    想过去看看,然早晨走得如此决绝,又如何好再过去,算算时辰,再过会儿知秋又该过来禀报,如果再不醒,怕是一定要去的了。

    刚寐了会儿,门被‘哐’的一声一脚踹开,没睁眼便先皱了皱眉,不知古越又去哪儿惹了气回来,慢慢睁眼,透过珠帘扫了外间,微微一愣,倦意全消。

    见古越扛了一个女子大步迈了进来,看衣着却是白筱,二人全身尽湿,也不知这是唱的哪出。

    白筱失了身,想不开,跳河自尽,然后古越英雄救美?

    按白筱的性格和早晨的反应,把她丢下河,怕是也要自己爬上来,求死?那是不可能的。

    再说古越脸色煞是难看,也绝不是什么英雄救美能有的表情,怕还是不知白筱怎么招惹了他。

    不过既然她能去招惹古越,身体也定然无恙,容华心中忧虑顿消,面色淡然,半阖了眼,不再理会他们怎么折腾。

    古越扛了白筱径直摔了帘子直奔到里间书案前,将白筱拿捏着力道往容华书案上一丢,白筱身上的水溅了一桌。

    容华往身后缩了缩,然身后抵着墙,哪里缩得开,被她溅了一脸的水,偏了偏脸,以手握了拳,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不冷吗?”

    白筱摔得很是狼狈,倒也不是有多疼,只是屁股下被咯得疼痛不堪,伸手到屁股下抽出白玉镇纸。

    刚刚消了些的火气,又腾了上来,铁青着脸,哪里还答容华的问话,将手中镇纸朝着古越砸了过去,“教你礼仪的太傅也欠打。”

    古越朝侧里跳开一步,避开飞来的白玉镇纸,镇纸‘趴’的一声落在地上,玉碎四溅,脸色也青了下去,朝着容华叫道:“你弄来的女人,也不管管。”

    容华望着地下摔碎的白玉镇纸,苦笑摇头,“可惜了我好好一个玉镇。”

    白筱一眼横了过去,“舍得万金焚香,不舍得这么个玉镇?”

    古越‘哧’了一声,两眼望天,“也不知是谁离不得那些香。”

    白筱顿时语塞,“你……”咬了唇无言以驳,没有那些香,她真不敢想,自己会失态成什么样子。

    容华浅浅一笑,“这如何比得,有什么事,先换过衣裳再说。”大冬天的,这么湿着,难免生出什么病来,虽然有他在,落不下什么病根,但人总是受罪。

    白筱鼻子一痒,又是一个喷嚏出口,一阵风吹过,冷得上牙咬下牙,实不愿湿着摆在这桌上展览,瞪着古月,不见他阻拦,滑下桌案,开了衣柜翻衣裳。

    好在虽然在太子殿行的成|人礼,这边衣物并没收走,随便拿过一套,绕道屏风后面更换衣裳。

    容华望着屏风上搭上一件湿衣,想起昨夜烛光下,她曼妙的身体,娇憨的模样,喉间一紧,心尖微微发烫,忙将视线挪开,浅吸了口气,看向古越,“你们……怎么弄成这模样?”

    古越拉长了脸,一脚踢开脚边一块碎玉,气冲冲的在身边圆凳上坐下,“豆儿翻出了围栏……”

    白筱在屏风后听到,‘咦’了一声,“那小东西原来叫‘豆儿’。”

    倒是可爱的很,赶明儿给我玩玩。”

    “哧,给你玩,活的能玩成死的。”古越斜了屏风一眼,脸色好了些。

    白筱拉了拉嘴角,小声骂道:“小气。”

    古越也不和她争辩,接着道:“豆儿不知怎么竟跑到了湖边,吊在了湖面上,幸好被我看见。我怕惊了它,没敢直接过去,结果那丫头把我当……当……”

    “当偷窥人家姑娘的滛贼!”白筱的声音从屏风后飘来。

    容华撇脸低笑,后面的事已然可以猜到。

    古越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冷哼了一声,“有眼无珠,你得当天下第一人。”

    白筱也哼了一声,回顶过来,“论小气,没风度,无人敢站你之左。”

    容华无奈摇头,想的却是另一桩事,“这宫中湖边怎么有偷窥之言?”

    白筱只当是容华说她撒谎,忙探头出屏风,急道:“当真是有好几个宫女在湖边卷高了裤腿戏水,否则我怎么能这么将他踹下水……”

    话说到这儿,白筱突然抽了口气,捂了嘴,睁圆了眼,看向全身尽湿,脸黑如锅底的古越。

    当时她觉得这大冬天的将裤腿卷高到推根,露出整条白腿在湖边戏水,太过诡异,不过那时只顾着捉滛贼,并没多想,这时静下来才发现,这事错的离谱。

    天冷先不说,那湖是在太子殿到‘颐和轩’的必经之路,那地方,平常宫女不可以随便走动,那些宫女怎么能在湖边戏水?

    容华薄唇微抿,面色也冷了下来。

    古越冷笑了笑,“我发现豆儿时便已经看见那群宫女,不过是怕惊了豆儿,才不露声色,想等救下豆儿再做处置,不想竟遇上这么个蠢蛋女人。”

    白筱面色微红,见容华向她看来,心虚的将脸往屏风后缩,这时候还是自动隐形的好。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容华和古越同时默了下来。

    “太子,容公子,有些宫女在门外求见,说是太子叫她们来的。”

    容华埋头整理桌上被白筱弄湿了的书卷,取了些纸吸着书卷上多余的水分,好像门外之事与他无关了。

    古越冷声道:“叫她们在外跪着。”对屏风后扬声道:“换好了,还不出来,要我去揪你吗?”

    白筱早已换好衣裳,不过外面整件屋子都快被古越的怒火燃了起来,她才赖在这儿,避得一时算一时。

    现在古越出了声,她也不好再接着赖下去,只得将湿衣放进放置要洗的衣裳的衣筐中,蹭出屏风。

    古越已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拭了身子的水,将湿衣掷与地上,取了干净衫裤,剜了她一眼,绕到屏风后。

    容华朝外面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对白筱道:“这事,该你处理。”

    白筱愣了愣,“我处理?”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容华依旧一页页吸着水上的水迹,“你不处理,这以后,怎么打理后宫?”

    “打……打理后宫?”白筱压根没想过要理会这宫里的是是非非。

    容华未答,古越在屏风后没好气的道:“过些日子走个过场,你就是南朝的正妃,这些破事,你不管,谁管?难道要我们这些大男人管?”

    什么正妃不正妃的,白筱是不会当的,不过这时,外面跪了一排,她不便与他为这事争吵,引人笑话。

    但这摊子烂事,的确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妥当,一个眼色,一个眼色的朝着容华递,想让他帮着把这事抹了过去。

    结果后者只是专心弄他的书,对她的眼色全然无视。

    白筱脸色青青白白的杵在那儿,心中滋味难辨,这倒好,昨天夜里才给人侍寝,今天脑门就得印上个嫉妇德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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