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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16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几个姐妹在外面招呼着,也没她什么事,便抱了琴从后门离开

    莫言追了出来,“我和你一起回去。"

    白筱望了望四周,几个平时总绕在莫言身边的姑娘朝着他们探头探脑,低笑道”今晚不用陪你那些小相好们?“

    莫言顺着她的眼风望了过去,不以为然的道“都是她们寻我,又不是我陪他们。”

    那几个姑娘,见莫言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有些耐不住了,其中一个大胆些的,从角落走了出来,站在门边唤道“莫言”

    莫言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我今天没空。”

    白筱笑着摇头,莫家兄弟都有一副好皮相,都极惹桃花,推了推他,“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莫言脸的一沉“不去”

    周围候着没敢直接出来的几个姑娘,哄笑出声,门边那位难堪的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下去,横了眼缩着的那几位,又不甘心,“莫言,你来一下,我就跟你说件事”

    白筱不愿夹在他们中间,自行先出了后院门。

    好不容易白筱肯搭理他,他那肯被这些人岔了与白筱亲近的机会,回头道“有什么事民田再说”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白筱,将她抱着的琴拿了过去“我帮你拿”

    门口那位,羞得无地自容,涨红脸,哽咽了一下,捂着脸跑了。

    角落的几个望着莫言和白筱远去的背影,笑不出来了,泱泱的散了。

    莫言不过十五,白筱知道他也是少年玩玩,对那些姑娘不一定有情,但这样直接让人下不了台,也实在过了“你这样伤人家的心,去哄哄吧”

    “伤心?有什么可伤心的?”莫言反觉得她这话说得很稀奇“我为何要哄她”

    “白筱觉得他的话也是稀奇“你把人家弄哭了,不该哄吗?”

    莫言睁大眼,像看怪物一样看她,“你这话说得好稀奇,大家开心便在一起玩玩,不开心就一拍两散,她哭不哭与我何干,做什么要我哄。”

    白筱无语,以后谁嫁了他真是倒八辈子霉了。“你以后这么对你妻子,你妻子该有多么凄惨?”

    莫言更是不解,侧脸看她,想透过幕离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她又不是我妻子,如果你嫁了我,我们要天天一处,你哭着,我会心烦,为了不烦,自然是要哄了,至于她与我既不占亲又不带故的,我为什么要费那精神”哄女人开心很费心力,光身边这位都折腾的他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还另寻麻烦,艾姑娘还没给他这么多米饭让他吃来撑着。

    白筱望天,什么逻辑,嫁他,没吃错药吧。

    莫言瞪着他看了半晌,等不到她的回应,见她抬手撩开被风吹到唇边的秀色,指关节处被白的绷带裹着,喉咙哽了哽,甚不舒服“你。。。你的手,怎么样了?”

    白筱斜眸瞄了眼裹着绷带的手,心尖上狠狠的一抽,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这辈子投的什么胎,宿命尊者给她写着什么命脉,来来去去都得个离字。

    与古越,容华是个离字,与莫问也是个离字,心里拔凉拔凉的难受。“没事了”

    “当真?”他不放心的追问了句。

    “当真,如果有事,今天还怎么能弹琴?”虽然弹琴时十分疼痛,但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没事就好”莫言松了口气:“你。。。怪我么?”

    “我敲段你一只手,你怪我不怪?”白筱耸耸鼻子,她可没这么大方,不过他也不是有心,不必过于计较。

    莫言单手抱着琴,空了一手搔了搔那一头被人家成为有形的鸡窝“我想,我不会怪你。”

    “吹吧”白筱翻着眼,敲段他一只手,他不跳起来折了别人两只手才怪。

    “你不信?”他停了下来,一把拽了她的手“你不信我的话?”

    “怎么信?那可是一只手,不是一枝树枝,断了就断了,断了还会长。“白筱甩掉他的手,接着往前走,跟别的姑娘拖拖拉拉的习惯用到她这儿来了。

    “我让你敲,敲断了,看我会怪你不怪?我不怪你,你自然也不会在怪我伤了你的手。”莫言有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白筱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莫言任她摸了摸“你做什么?”

    “我看你生病了没”白筱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人的思维,他与莫问是亲兄弟,这性子,这想法,却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处。

    “你才有病呢。”莫言脸沉了沉,继而一笑“你手好舒服,再摸摸。”边说边将脸凑了过来。

    “摸你个头。”白筱眉头一竖,抬脚狠狠的踩向他的脚尖。

    莫言一个没留意,被她踩了个正着,痛得哎呀一声要跳,正要抛了琴捂脚,听白筱轻飘飘的声音道“你敢摔了我的琴,以后休想我再理你。”

    纳闷的将琴单手抱实了。一脸的苦相,瘸了一条腿的蹦跳“十指连心啊。”

    白筱嗤了一声,“不过是踩了你一脚,便抱怨起来了,如果当真敲断了你一只手,你还不知要踹达到哪儿去呢。”

    莫言顿时哑然,一瘸一拐的追上她“不就说了一句吗?”他在别的姑娘面前只有他给别人脸色看的份,到了她这儿,就成了专看她的脸色,最让他郁闷的,每次都被她气个半死,还偏爱看,乐此不疲。

    白筱悬念着莫问,没了心思与他胡缠,随手摘了片树叶在手中把玩,走自己的路。

    莫言望着她的背影,双眸呼扇不定,将唇抿了又抿,轻咳了一声,“如果我娘迫使我哥娶了紫莲,你还会嫁他吗?”

    白筱咬了咬唇,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声音转冷“不会”

    “为什么”莫言浓眉扬了扬,面露喜色。

    白筱啐了一口,没好气的道,“天下男人没死绝,我为什么要与紫莲共侍一夫?”

    莫言欢喜的瞬间忘了脚上的痛,两步窜到她身边,“对对对,天下男人多得是,不嫁他,还有我呢。”

    白筱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开,讥讽道“嫁你?那就不是二女共侍一夫了。”

    莫言愣了愣“那是什么?”

    “数女共侍一夫”白筱打斜睨着他,就这么个花心大萝卜,才十五就占了一身桃花。

    莫言撇了撇嘴“哪能像你说的,我一穷二白,哪儿去去那么多媳妇去。”

    白筱笑看向他,“只要你肯娶,刚才侯在那院子里的一堆,倒贴都能嫁给你。”

    莫言晃了晃头,“你也知道,得我肯娶啊,咱说好了,你不嫁我哥,我便去求我娘,过两年,我娶你。”

    白筱越发的无语,等他再打上两年,这夜里都不知去哪个女人堆里捞他,嫁他?除非吃撑了,“我嫁你?就你打杂那点钱,全在外面跟那些姑娘厮混去了,成了亲,我养你,还是你养我?”

    莫言脸色大变,蓦然握了她的手臂,劲大的像是要捏断她的胳膊。

    白筱痛得一嗤牙,抬头对上他愤怒的眼。

    他将她拉近些,狠声道“原来你一直看不起我,是嫌我没我哥有出息,没我哥会挣钱。”

    白筱微微一愣,被他误解了,不过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她不在乎“放手”扳开他紧扣着她的手指,转身进了院门。

    此时院中无人,没人打点,漆黑一片,回转身,从他怀里抱过琴,走向自己的寝室。

    莫言胸腔里像是有一团气迅速膨胀,几乎将他的胸腔炸掉,冲着她的背影吼道“你以为我不想进冷剑阁吗?每日苦练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不过他比我运气些,长了几岁,得了先机,他与我总得留下一人给我娘养老送终,如果不是我娘,我根本不会呆在这儿,又何须被你看不起?”

    他性子毛躁,但他不是没心眼,不会看,每次莫问回来,她虽然与莫问之间并不多话,但她脸上从来不断笑意,她看向莫问的眼神,与看他是不同的。这眼神,他懂,外面那帮姑娘也是这么看他的。

    每次看见她对莫问笑,每次在她这儿得了一堆的冷眉冷眼,他都会气炸肺,每当这时,他才会去跟那些姑娘调情,每当她们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时,他便会幻想着眼前的姑娘是她。

    白筱不知道那见鬼的冷剑阁是什么东西,但每次听见,总是与不归联系在一起,就说不出的反感,冷声道“你们莫家的事,与我何干,另外我并没看不起你,我与你不过是性格不合,话不投机罢了。”

    “当真是与我性格不合,话不投机?”莫言沉声反问。

    “是。”白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只要提起莫问变没了好口气。

    “那与莫问就是情投意合?”莫言的牙磨得咯咯作响,咬破了下唇,浓浓的血腥从唇边化开。

    一把利剑刺向白筱心间,痛得她猛然间一抽,怒气从腹间直传上来,她最不愿触及什么,他偏要去揭开,声音越加冷了下去,“是,我就是与他情投意合,我就是喜欢他有出息,喜欢他疼惜我,喜欢事实为我着想。”

    说完不再做片刻停留,推门进屋,反手将门重重摔上,直接落了栅,也不点灯,黑乎乎的奔到琴案后,一屁股坐下,将琴推上琴案,靠向身后墙壁,仰望着黑暗中的横梁。

    如果不是冷剑阁,或者他也不至于无情。。。与她也不至于得应个离字。

    莫言紧盯着白筱紧闭的房门,脸上变幻不定,良久,蓦然一咬牙,眼眸里闪着决定,一拳狠狠地砸在身边的木门框上,门顶遮雨的稻草从头顶跌落,砸在他身上也不避,任稻草从顺着他的身体滑落,最后睨了眼眼前半隐在夜色里的木门,回了自己屋。

    第二天白筱去戏班安排事务,不见莫言,只道是他又被哪个姑娘唤去了,也没有在意。

    张德府上来催了几次,直到他们的管家亲自来请,才不得已,捧了琴随着他们的管家去了张德府中。

    第075章 心怀不轨

    张德在镇上是首富,住宅分着前院后院侧院,大大小小的院子不少。

    管家领了她尽了最大的一个院子。

    白筱望了望前面那一排雕梁飞檐的屋子,那气派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姨太太住的,反倒像当家人所住的正屋。

    心存疑惑,留上了一个心眼,暗暗记下道路。

    管家引着她没进正屋,而是推开了一侧的一间厢房,双开雕花大门“小竹姑娘请”

    白筱往里望了望,里面双分了里外两间,有用珠帘相隔,外间设有书架书柜案桌。里间屏风后设有软榻,也不似正常的睡床,更不像已婚女子的寝室。

    向管家问道“你们九姨娘住这里?”

    管家唇边扯了抹不屑:“九姨娘虽然受宠,但哪能住的这里,这是我们老爷的书房。”

    白筱心里一紧,暗生警惕,后退一步不肯进那间书房,“我是来给你们九姨娘弹琴的,你引我来你们老爷书房做什么?”

    管家恭敬道“小竹姑娘,尽管请进里面小坐,喝杯茶,我这就去请我家九姨娘过来。”

    白筱听他这么说,心里稍安,虽然一个姨娘在老爷的书房见客有些不合情理,但听说美娘自嫁到张家,一直以来都极受宠,而张德的正室伴了清灯多年,不理家事,美娘一直想踏过这正室的头顶。

    难道说侈恩席宠,借生辰之际,有意显摆给其他姨娘看,以此来强调自己的地位?

    刚进屋挨着八仙桌边坐下,便有小厮奉了茶点进来,招呼倒是十分殷勤。

    白筱接了谢过,便放在身边桌上,并不饮用。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进来一个穿着税率锦衣的人,三十来岁年纪,个子甚高,微胖,五官倒也端正,勉强算得上英俊,依稀便是昨晚在絮花苑见过的张德,手中玩捏着两个银弹,滚得咯咯作响。

    白筱站起身,见只有他一人,身后并没根着美娘,心脏扑通一跳,不是说他今天要见贵客,不在府中么?

    暗觉不妙,将琴抱在怀里,硬着头皮见个礼“张爷”

    张德面脸堆笑的看着她,白色幕离着去了昨晚所见的绝世容颜,心里却像猫爪一样难受,突然上前一步,手臂一伸一缩之间,白筱头上所带的幕离已到了他手中。

    白筱没料到他刚打一个照面,便敢动手,霎时间整个人惊得僵了下去,蓦然抬头,对上对方看得如痴如醉的眼,顿时飙了一伸冷汗,满心的冰凉。

    见他朝着她欺身上前,忙绕开身后圆桌代登,向旁边让开,冷声喝道“张爷,请尊重些。”

    张德看来絮花苑虽然与别的风月场合不同,但终是供人消遣的地方,在那儿女子能有几个是矜持的?他的九姨娘就是个例子,当初也是做出了个文文淑淑的样子,去了回来,马蚤的跟街上的母狗怕也不相上下。

    此时细看白筱又哪是昨晚黄昏灯光下的那一瞥可比,七魂早飞了没了六魂,笑笑道“此处没有外人,小竹姑娘不必害怕,再说戴着着幕离登门也是失了些礼数。”

    白筱脸色微变,没有外人,谁又跟他是自己人了,对方的用意在明了不过,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琴圆,打定主意只要他敢再有什么举动,便一琴砸过去,然后按着记下的路线逃跑,后悔昨晚和莫言赌气,没把他一起拉来。

    沉声道“小女子是受九姨娘之邀,为她的生辰助助兴,并非登门拜访,并无失礼之处,倒是张爷动手动脚,又是君子风度,请问九姨娘在何必,小女子过去给她走上一曲,如果无需小女子给九姨娘助兴,小女子告辞了”

    说完不等他回答,微屈屈腿,撇开脸,绕着他身子,疾步走向门口。说去给九姨娘奏琴不过是嘴上说说,她只是想要离开。

    张德斜身伸手拦了她的去处,“张某行事莽撞了,让小竹姑娘生气实在惶恐,张某这就叫人备下酒水,向小竹姑娘道歉。

    至于美娘,小竹姑娘如果想见她,我叫人唤她来便是”

    白筱将扣着琴缘的手紧了紧,忍了又忍,强压着不一琴砸过去的冲动,砸了他必然出事,“张爷的盛情,小女子心领了,戏班子里事务繁忙,小女子就不再打扰张爷。”

    张德拦着不放,"小竹姑娘不忙走,张某有件事要和姑娘商量”见她星眸含着怒气,不似惺惺作态,故作羞涩来抬高手段,白皙的面颊罩着黑气,气的面颊泛上两团酡红,更生了些明媚,看得张德越加的心跳不已,拧了眉。

    他以往的人品算不上欺男霸女,但这小竹,他得要,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要。

    白筱见他纠缠不休,但现在在他地头上,也不能莽撞硬来,只得耐着性子“小女子无德无能,实在没什么事能与张爷排忧解难。”

    “你能,你肯定能。”张德比了比白筱身后的圆凳,“别站着了。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他的手在半空中悬着僵了半晌,不见她动弹,只得收回手,道“我娶了美娘已有五年,这五年美娘一直无出,你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我这。。。当然这几年,她不管有出没出,我从不曾亏待过她。。。”

    白筱暗自冷笑,他张德娶了十房太太,有谁生下一男半女?不自个找原因,还往人家身上扣死盆,美娘听了这话,怕得气个半死,“张爷的家事,小竹无力分忧。”

    她的反应在张德意料之中,笑着道“如果小竹姑娘肯嫁给张某,生下一儿半女,我这张府内当家,便是你的”

    这人实在张狂到极点,白筱气的脸色发白,见他堵着门口,大有不同意便出不了这门的意思,她越气,反而越加冷静,淡淡道“张爷厚爱,小女子深感荣幸,不过婚姻大事得由父母做主,即时轮得小女子自行做主,所以此事张爷不该跟我说,而是该去寻我的师傅商议。”

    第076章 爱扑人的女人

    白筱这话说得大方又得体,儿女亲事的确不能私自做主,她既然没有像父母,婚姻大事变得由师傅做主,天经地义,既不得罪张德,又不答应他。

    把目前搪塞过去,拖上一拖,等艾姑娘回来,她早走的没了影,他找谁去?

    “你师傅那儿,张某自当请媒人前去提亲,不过在艾姑娘没回来之前,我们可以交往交往,小竹姑娘也可以对张某有些了解,”张德有了紫莲那一趟,怎么能这么轻易上当,亲是要提,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艾姑娘自然不能在糊弄于他。

    白筱只觉得后背一股嗖凉,这人根本是软硬不吃,甚不好对付,又见他怕是纵欲过度,有些微黄的眼眸跳着火,火辣辣的视线在她身上滚动,心卡在了嗓子眼,整个人僵了下去,挪了步子往门口蹭。

    刚一动,觉得肩头一沉,被人握住,入眼是张德含欲的眼,头皮一麻,在不顾与他讲什么道理,握了琴照着他的头砸过去。

    管家出现在门口,见屋门口这幅光景,侧身,咳了声,“老爷。。。”

    张德眼见要得手,被他打断,鬼火直冒,但这管家跟了他这么多年,是个识时务的人,如果不是当真有重要事,见了这情景,断然不会前来打岔,只得放开白筱的肩膀,背了手,黑着脸,道“什么事。”

    “老爷昨天下帖邀请前往絮花苑听戏的容公子来了。”

    容公子三个字让白筱悬着的心,扑通一跳,四年了,对这三个字还是不能免疫,天下姓容的公子何其多,她就是听不得。

    张德愣了愣,“他在哪?”

    “就在大门外”管家不安的看了看白筱。

    “糊涂,怎么不请进来”张德顾不上白筱,提了下摆,疾走,走出两步又想起白筱,回转身,对白筱道:“张某有贵客前来,先去招呼应酬应酬,小竹姑娘先在此小坐片刻”说完不等白筱回答又出了门,朝着门外两个护院招了招手,朝着白筱所在的厢房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护院会意,一左一右的杵在厢房门口。

    张德觉得妥当了,才急匆匆的走向门口,走没多远听紧跟在后面的管家唤道“老爷您这衣裳”低头一看,才醒起,身上穿了一身清散的软袍,这衣裳只能在居室里穿穿,不得见客,邹了邹眉“你赶快出去接着,引去大堂,我进去换件衣裳。”

    白筱竖着耳朵听着张德远去了,长松了口气,这姓容的公子还当真是她的救星,让她避过这一难,调整了一下紧张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往门边蹭,此时不走,何时走。

    刚迈出门,两个粗壮的汉子一左一右的从门边上闪出来,死死的堵在门口“我们老爷吩咐,姑娘不能走这道门。”

    白筱火冒三丈,这个张德根本就是个欺男霸女的恶霸,“你们老爷没权扣押我,走开。”

    护院何时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吞了口口水,“对不起了姑娘,我们只听我们老爷的,你有什么不满的,一会儿等老爷回来,自个给他说。”

    白筱暗地里将他的祖宗也问候了一遍,等他回来,还说个屁“让开”

    那二人只顾着贪婪看着她的脸,堵在门口的身子却是一动不动,“姑娘,你别费心思了,我们老爷不开口,就是打断我们的腿也不敢让你走。”

    白筱又急又气,还说那个姓容的是福星,福鬼的星。

    她攥紧手,半仰着脸,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懒得在于他们废话,当真是什么主子,养出什么奴才,打量着四周,另寻方式脱身。

    正无计可施之际,一阵脚步伴着管家的声音传来“容公子这边请”

    白筱不知道这个容公子是什么人,但既然昨天会拒绝张德,而今天投帖前来,张德还紧张成这般模样,可见这位公子在张德面前是号人物。

    不知此人能否助她脱离此处,虽然也担心此人是从狼窝跳入虎|岤,但此时已顾不得这么多,突然对门口人惊叫道“你们身后是什么?”

    那二人见她神色有异,顿时一惊,齐齐扭头看去。

    白筱乘这机会,使足了力气,冲出厢房,一袭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闯入眼帘,虽然比记忆中那人高了许多,但她绝不会将他看做他人,她相信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幅形容的人。

    依然是宽松的雪白长袍,幕离遮面,依然飘然卓然,淡淡的带不起意思凡尘,依然静如远山,雅如幽兰,又冷清的如同雪中寒梅,就这么看着他,鼻息间仿佛绕着淡淡梅香。

    她呼吸一窒,在此时此地遇见他,说不出是何种滋味,难堪的恨不得拨开个地缝钻进去。

    发愣间,那两个回头什么也没看见的护院将她拦下,截断了她的去路。

    他打她身边走过,只是微微侧脸轻睨了她一眼,便转开视线,随着管家继续前行,幕离掩去了他眼里霎时间涌过得震惊。

    她看着他笔挺的后影,才赫然想起此时放走了他,只怕今天就休想再出着张府,哪里还顾得难堪不难堪,被不被他看轻,再说他不过是个面首,有凭什么来看轻他,冲着他喊道“容华。。。”

    白衣公子停下,转身,先看了看管家,才看向白筱,淡然道“姑娘唤我?”

    白筱喉咙一哽,他不认得自己了,还是根本不是他?这样也好,“自然是唤你,你是不是叫容华?”

    管家见她直呼贵客的名字,即时喝止“小竹姑娘,这是我们老爷的贵客,你瞎唤个什么?”

    白衣公子站在原地,抬手压下管家“在下的确姓容名华”隔着幕离细细的打量着她,四年不见,除了那灵动的眼还是过去的模样,而长相与四年前相差太大,现在这样子竟与他脑海中的一个影子一般无二,当真神奇的紧,也诡异得紧。

    隔着幕离,白筱仍能感觉到他慑人的目光,紧张的舔了舔唇,将唇咬了又咬,才道“带我离开这儿。”

    管家动容,小心的偷瞥了身边的那方幕离一眼,才呵斥着白筱,“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不过是叫你来给我们九姨娘弹个曲,闹什么闹,进屋去等着。”

    容华轻睨了管家一眼,管家忙住了口,才有看向白筱,却是无语。

    管家见他并没有什么举动,朝着看守白筱的护院使了个眼色,那二人上前来拉白筱。

    白筱忙闪身避到容华一侧,拽了他的衣袖,“他们哄我来给他们九姨娘弹曲,结果却将我送来这儿,九姨娘没来,却来了张德。。。公子,救我。。。”

    容华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听她着半截话,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着她领口绣着的一朵白牡丹,道“正巧,我正说一会儿要去絮花苑寻你,既然在这儿遇上,我也不用拍那一趟了”

    白筱见他肯出手相救,鼻子竟微微一酸,他倒不是全无人情的一个人,只不过有些奇怪他如何知道自己在絮花苑的。

    管家一听急了,道“公子,这。。。”这个女人可是他们老爷死活想要的人。

    容华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我不为难你,我寻你老爷去”转头有对白筱柔声道“过来”

    白筱松了口气,忙推开堵在她面前的护院,奔向容华。

    容华握了她没抱着琴的那只小手,声音如三月阳光,暖了白筱冷凉的心“走吧”

    白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垂下手,他的衣袖滑下,袖口清磨着她的手背,丝丝的痒,手心带着少许的粗糙,正如她第一次触及他的手的感觉。

    管家急的跳脚,有没有办法,狠狠瞪了那两个护院,跟在了容华和白筱的后面。

    刚到大门口,张德已抢着迎了出来,抱了手正要招呼,看见他身边的白筱,愣了愣,瞥了眼跟在后面的管家,管家耸拉着头不敢看他。

    张德迷惑的向容华道“公子,这是。。。”

    容华不答,放开牵着白筱的手,对她道“你不是要去给九姨娘弹曲么?还不去。”

    白筱心里猛地一跳,脸色瞬间变白,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就这么把她卖了?胸间燃起一小撮火“我。。。”

    后面不去二字上没出口,听他淡然道“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

    张德懵了“容公子,你这是。。。”

    管家忙凑到他耳边一阵耳语,容华打量着屋中摆设,全当没看见。

    张德听完,原来是小竹那丫头跳出来拦下的救山虎,转脸对容华笑道“公子别等了,我那九姨娘爱曲如命,她这一弹,还不得一夜。”容华浅浅一笑,“无妨,她弹一夜,我等一夜。”

    张德一嗤牙,变了脸“公子,你这是为何”没听说过容华贪恋女色啊,小竹再漂亮,都不该是他那道菜,既然不是他那道菜,何必强行出来为了戏班子的丫头出头。

    容华侧脸瞥了小脸苍白的白筱一眼“她是我们太子的人,几年前走散了,这才遇见,我怎么能不带她回去,既然你与她有约在先也不能失信,所以让她去为九姨娘助兴之后,我们的事也该谈完了,我也顺便带她回去。”

    张德大惊失色,陪笑道“内人听曲有什么重要的,既然是太子的人,我们怎么敢要。。。”

    容华也不再客套“那这曲不唱了?”

    “不唱了,不唱了”虽然小竹他想要,但又怎么敢得罪太子,反正小竹是絮花苑的人,也不在乎非要在今晚成事,等容华离开了,她还能飞的出他的手掌心?

    “也好”张府的下人奉上茶,容华也不坐,“我这就代太子传两句话,说完就走,不必张罗”

    张德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不知太子有什么吩咐?”

    “一是,张公这两年上缴的税务有些不对,太子问张公是自己查了交上去,还是他派人来查?”

    张德暗自一惊,“草民不明白太子的意思,草民一直奉公守法,这税是每年按时交了的。”

    容华轻笑出声“交是交了,但你交的不对数。”

    张德脸色微变“我这几年买卖差些,但草民该交的,可是一分都没少”

    “当真没少”容华暖如和风的声音蓦然转冷。

    张德打了个哆嗦,“你每年收絮花苑几千两的,甚至上万两的保护费,这怎么说?”停了停,接着道“你要么不收,既然收了,就得如实上报。”

    “这。。。”张德额头渗出冷汗,“想必是账房漏了,我就去查,尽快上报太子。”

    容华冷笑,这么大笔账目会漏,他也不捅破,又道“第二句话,太子要我问张公,你哥哥在朝中的官还要做不要。”

    张德吓得浑身一颤,:“草民不解,草民的哥哥与草民有什么关系?”

    容华声无波澜“你身为朝廷命官的家属,却接着你哥哥的名号,胡作非为,欺男霸女,这作何解释,既然你哥哥连你都治不好,还有什么能力治理朝中大事,所以这官。。。”

    张德本想喊冤,被他隔着幕离望来,仿佛一道寒光刺来,禁不住一抖,“草民再也不敢了”要知道容华虽然不肯任官职,日日上朝,却被古越赋予绝高的权利,而且许多重要事情,都是由他带传代办,所以他说是无官,却剩有官。

    “既然张公知道了,在下还有事在身,也该走了”说完牵了白筱的小手“走吧”

    白筱回头瞪了张德一眼,依在容华身边,随他出了张府,座上他的马车,这车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当下对眼前的人再无怀疑。

    将琴置于一边,等他放下车帘,便伸手去揭了他头上的幕离。

    容华将她的手捉住“都快十五了,还和以前一般没有规矩”

    白筱小嘴一扁,“原来你认得我,那刚才装什么蒜”

    容华不以为然的道“除了你,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我动手动脚,难道你想我当着张府中人的面,叫你公主不成?”

    白筱顿时泄气“我现在哪里还是什么公主,你怎么知道我在絮花苑?”

    “你领头绣着絮花苑的标记,凡是知道絮花苑的人,有几个不识?”他睨了眼她领口的纹绣,这么说也算不得说谎。

    白筱看向自己衣领,,原来如此,凡是在絮花苑做事的人,不管是红牌戏子,还是跑堂的小厮,领口都绣着一朵白牡丹。

    她虽然不喜欢那支白牡丹,但是这是戏班子里的规矩,她要上台奏琴,也只得在衣衫上秀了白牡丹。

    车轮压过一处小坑,突然一抖,她挂在项间的明珠都出了衣领。

    他视线落在那明珠上,顺手拈起,“看来这东西,对你而言,当真宝贝得紧,居然还戴着”据他所查,她可是没钱陪人家牛的,把自己抵给了人家的。

    白筱眸色一沉,这珠子是鬼差的修行珠,的确掉不得,但当初她在意的不是这颗明珠,而是覆在明珠外面的那层,有他细心制作的细网,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

    看着眼前的那方幕离,想起他那双眼,不知他现在长成什么模样了,和古越是否还是一模一样。

    视线落在胸前他正把玩那颗明珠的手,皮肤白皙的几乎与白色的衣袖溶于一体,手指修长细致,依然完美无瑕,

    眼眸上抬,在眼前的幕离上吹了吹,幕离轻贴了他的面颊。

    乘他微愣之际,突然扑到在他身上,将他压住。

    容华哪料到四年后她还敢如此放肆,身子一僵,欲将她推开,她却反手一勾他的脖子,不容他推开,另一只手飞快的揭了他头上的幕离。

    一眼望进他愕然含怒的眸子,掩了窗帘,门帘的车厢,本不十分光亮,这时越加暗了下去,让着双眸子更加深不可测,四年前这双眼就让人难以挪开视线,这时更摄人心魂。

    她看他,他也看她,她四年前就很美,此时更美的出了他所能想到的样子,这张绝秀的小脸却没有该有的小家碧玉的羞涩之态,一双坦率的大眼如同沉浸在溪水之中,澄亮清澈,丝毫不避嫌,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从来不曾见过那家女孩像她这般无礼,四年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车厢又是一颠,她只顾着看他,一没留神,从他身上滚了下去,痛得哎呦一声,在地上又是两滚,身子撞开了车帘,半个身跌出车厢,忙双手紧紧拽住车帘,好在车帘装的结实,她才不至于跌下马车。

    两脚未能站稳,身子一旋,望见车夫一脸惊愕的看着她,耳根子一烫,涨红了脸,回头瞪向已坐直身,面色淡然的容华叫道“你见我跌倒,怎么不拉我一拉?”

    第077章 哭死的暧昧

    车帘揭开,阳光将车厢内蒙上淡淡一层光晕,她这时放看清他那张脸,已脱了四年前的稚气,温润的气质处处透着儒雅,如玉的肌肤让他的眼眸更加亮如星碎,细长的眼角陡陡上挑,一静一动间紧扣着人心,面颊微侧,斧劈的鼻翼在清萧的面颊上投下淡淡的暗影,唇上的一点艳红带出惑人的媚骨,让人想一尝芳泽。

    白筱依稀觉得曾经生活的地方,那些人个个长得极是好看,但像他这般好看的却不曾见过。

    容华眉目舒展,饶有兴趣的望着吊在车帘上的白筱,“谁要你不安分。”

    白筱望天,天下最小气的男人竟然被她遇上了,故意扬声道“你要非礼我,我还能安安分分的等你非礼不成?”

    容华蹙了蹙眉头,飞快的望了一眼,张口结舌的望向车夫,干咳了一声,脸的略沉,车夫忙回转头。

    他看向白筱时,窄眸沉了下去。

    白筱斜睨着他,有些得瑟,要她出丑,他也别想好过。

    蓦然手上一紧,身子被猛然拽进车厢,跌坐在锦软软座上,车帘在身后落下,他俊逸的脸随着暗下来的光线,暗了下去。

    沉声道“你就不能安分些?”

    白筱恼他刚才眼见她跌出车厢也不出手相救,故意与他为难,瞪了他一眼,扭头仰脸朝着车帘方向叫道“放手,不要这样。。。啊。。。你这个色。。。”

    容华一张脸黑了下去,伸手捂了她的嘴,压低声道“你胡叫什么?”在世人看来,他虽身为古越的面首,但处处守礼,他这么些年来的好名声要全败在她手里了。

    白筱在他手心上张口咬了一口。

    他捂着他的嘴的手自然而然的松了些,她抬手将他的手按下,眸子里带着些怒,“我如果跌下马车,定会被这车碾到,你就能这么见死不救?”

    “哪能摔得死你,你只要跌下马车,外面那位立马能把你捞回来,何须用得上我?”

    白筱气的脸色发青,他到底是真的那么信得过那位的本事,还是对她的命根本无所谓?

    半眯着眼,瞪着眼前的俊脸半晌,突然朝着外面大声道“你这个色狼,住手。。。”

    他面色一凌,手掌被她死死拽住,一时间脱不出来,想将她丢出车外,她又死死揪着他胸前衣襟,将她丢出去,这件衣衫怕是也保不住了,那他跳进汪洋大海也洗不净了。

    见她似笑非笑的张口又要叫,不及多想,一俯身,唇堵上了她的唇,柔软细腻的触感瞬间在唇上化开。

    二人同时愣住了,近距离的大眼瞪小眼,身边一切静了下来。

    过了良久,二人视线同时下移,看过对方轻颤的睫毛,精巧的鼻翼,落在黏在一起的唇瓣上。

    他的心猛的一跳,慌忙退开,淡定的眸子,难得的有一丝慌乱。

    她长这么大还不曾被人占过便宜,唇得以自由,脸色数变,即时睁大了眼,一声惨叫出口。

    他陡然一惊,唇飞快的再次压下,将她的惨叫声生生压了回去。

    但终是晚上一步,只见车帘一掀,车夫探头进来“公子,出了什么事?”

    话刚落被车内的一幕惊呆了。

    容华正将白筱死死压在座椅上,正在咬着身下人,这一副香艳场面,分明就是容华正在对白筱强施不轨。

    白筱睁园一双大眼,向车外望去,才发现他们此时正经过一个闹市,车外不少人驻足向车内张望,又看到车内情景的,指指点点,眼里尽是不屑的笑意。

    霎时间难堪的涨红了脸,恨不得就此死去。

    容华纳闷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重新睁开眼,慢慢退来。

    白筱又急又气,一扬手一巴掌甩在他白皙的面颊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声响惊醒了车夫,跌跌撞撞的推来放下车帘,喝散着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群。

    白筱将仍压在她身上的他,猛的一推,起身便要往车厢外冲,实在不愿再跟他呆在一起。

    手指刚触及车帘,腰间一紧,被他的手臂紧紧箍住,拉了回去。

    她一个不稳,跌坐在他身上,回转身,怒瞪着他“你还要做什么?”声音压低了。

    他长呼出口气,淡然道“你现在出去给人围观么?”说罢,将她丢在身边座位上,“我还真以为你有多放肆,原来也不过是个纸老虎。”

    白筱咬了咬唇,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一张脸火辣辣的烫。

    见他虽然神色淡定,但面上却微微的泛红,原来他也有失态的时候,怒气顿消,“你长得真好看,不过你长成这般模样,以后怎么娶老婆?”她实在不知世间还有谁能配得上这幅面容。

    她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到另容华无语,摇了摇头,实在看不透这个女人。

    白筱歪了头想了想,“是了,你是不用娶老婆的,你有古越。”

    容华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答了。

    白筱讨了个没趣,将车帘揭了一条缝查看外边情况。

    车夫很识时务,知道绕开人群,甩掉刚才看热闹的人,又在安静的街巷兜了两圈,才到絮花苑门口停下。

    容华端坐在车里,微侧了脸看她“下车吧。”

    白筱起身供着身子,撩了车帘,回头看他,从车帘射进的阳光,照亮了他半边脸,他的俊逸面容潜入过强的阳光中,反而看不真切。

    除开刚才那段意外,她打心里感激他的,不是他,她今天怕是走不出张府“你往哪里?”

    容华斜眼望了望耳侧窗帘“天字一号房”

    白筱望了望絮花苑的对面归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