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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正文完)第6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正文完) 作者:rouwenwu

    便见官兵已奔到楼下,向这窄楼梯望来,忙将房门一关,背靠着门,直喘粗气,耳朵贴着木门,听楼下脚步声向前追过去了,才略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屋里。

    身后的木门十分简陋,而屋里虽然说不上豪华,但该有的东西样样不缺,布置得很是舒适。

    视线落在右侧的床榻上,愣住了。

    床上以手撑头,慵懒的斜躺着个人,一条长腿半屈着悬在床边,踏着床下脚榻;另一条腿平伸着架在堆起的锦被上。

    凌乱的玄服,半敝着,露出里面一小片结实的胸脯,在阳光下泛着浅光,煞是勾人。

    乌黑披散的长发,铺了半边枕头。

    半掩在刘海里的一双瞳眸显金铜之色,泛着琥珀的光芒,眼角斜飞,回眸间媚态自成,正好奇的打量着她,薄唇一勾,扯出一个懒洋洋的笑,让人顿时酥了半边骨头。

    白筱嘴角轻撇,男人长成这样,简直是浪费资源。

    心念转过,心里突然一跳,飞快的看向那双媚眼,和他那身凌乱窄紧的玄服……惊得睁大了眼……正是刚刚追丢了的那个男子。

    将他从头慢慢看向脚,又再从脚看上头,难道这张倾国倾城的脸真是那日被她砸进泥巴里的泥巴脸?

    目光在他身上又溜了圈,有些不能肯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双眼,是潜进她的寝宫,趴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

    她瞪着美男,美男也笑看着她,谑笑道:“小丫头,你擅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白筱‘呃’了一声,这声音的确便是风荻的声音。

    他居然并不认得自己,微微一愣,反应过来,那晚他并没看清自己的长相,干笑了笑,“就走,就走。”

    拉开房门,想起尚有事要找他问个明白,将房门一关,再回头见他脸上笑意已失,直愣愣的看着她。

    正要发问,楼下官兵吆喝声由远及近,想必是追下去没见到她的人影,又折了回来。

    白筱一惊,睁圆了眼,后背紧紧贴着门板,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美男翻身坐起,顺势趴在床边的窗台上往下望了望,回头对白筱笑道:“你偷东西了?”

    这不适时宜的取笑,让白筱崩紧的心顿时一松,瞪了他一眼,“你才偷东西。”

    美男哈哈一笑,张扬的一拂被风吹到脸上的长发,“要不我问问他们,你犯了什么事?”说着当真伸了手出窗外,打了个响指。

    第028章 谈睡觉的事

    白筱面色惨变,“你这该天杀的。”回身拉开木门,寻机逃窜。

    听他对下面问道:“我的酒菜还没送上来?”

    “春杏去催了,怕是快了。”下面有女人应着。

    白筱长吁了口气,回身狠狠的瞪着他,“你真是混蛋。”

    他转过身,双手抱在胸前,弓起膝盖架在床缘上,懒洋洋的靠在窗口,听到这‘混蛋’二字,朝着她一挑眉,妩媚的眼角尽是笑意。

    门外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白筱刚定下的心,又乱了,求助的望着窗前美男。

    美男朝着床榻下歪了歪头。

    白筱环视屋中,也只得床榻下可以藏人,奔到床边,趴下身,侧脸看了看杵在身边的长腿,再看俯视着她,带着戏笑的沉金眼眸,犹豫了。

    “公子,饭菜送到了。”

    美男眼里笑意更浓,压低声音,“你想被人看见?我可不敢保证她进来,见了你,下去后不会多嘴。”

    白筱咬了咬牙关,手脚并用的爬进床底。

    美男跃下床榻,见她小屁股还撅在外面,尚没完全爬进床底,抬脚踹在她屁股上,将她一脚踹了进去,不理会白筱发出的闷哼声,高挑的身影大步迈向门口,拉开房门。

    “春杏姑娘,辛苦你了。”

    那叫春杏的美艳女子,抛了个媚眼给他,“公子不管要什么,春杏再辛苦也要给你弄来。”扭着腰肢将手中装着饭菜的托盘放上屋中圆桌。

    倒了杯酒,旋身向身侧美男胸前靠去,眼角斜挑挑的勾着他,拿脸去蹭他裸出来的诱人胸脯,腻声道:“让春杏服侍公子喝几杯。”

    美男也不避,任她靠着,接了酒杯一饮而尽。

    白筱在床底歪着头看着腻在一处的二人,唏嘘不已,难不成还得看一出郎情妾意的春色段子才能离开?

    扭头望了望头顶的床板,伸手轻轻推了推,还算结实,不必担心二人动作过大,垮塌下来压着自己。

    将两边衣角搓成条,塞住耳朵,省得万一他们在上面办事,她这墙角听得实在太过真实。

    美男正将第三杯酒倒进口中,眼角余光见床下的她这般动作,一口酒差点喷出,好在忍得及时,喉咙一动,强行将那口酒咽下,呛得一阵的咳。

    春杏忙接下他手中酒杯,轻拍着他的后背,“小祖宗,慢着点。”

    美男待稍缓了气,拦开她的手,掏出一块碎银,抛给她,“我有些累了。”

    春杏接了银子,握在手中,双手攀上他胸前,又要往他身上靠,“春杏帮你捏捏,帮你去去疲劳。”

    美男勾唇一笑,捏了捏她的下巴,“你留下了,我非但去不了疲劳,只怕越加的劳累。”

    春杏春波漫漫,吃吃的笑了,“你不试过如何知道?”

    美男站直身,将她推向门口,“下次试。”

    春杏不满的撅了红唇,嗔怪道:“又是下次,你次次都是下次。”

    美男不理她愿不愿意,将她推出门,顺手关了门,落了门栅。

    听得春杏下了楼,才弯了腰,望向床底,“还不舍得出来?”

    墙角没听成,白筱长吁了口气,爬了出来,起身拍了拍膝盖,望了望楼下,也没了官兵的影子,大松口气。

    他站直身,悠然的往床柱上一靠,“我叫风荻。”

    白筱朝他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自恋狂,拿着自己的名字到处宣传。

    美男挑了眉,晃悠悠的走到她面前,手肘压了她的肩膀,眼角风情万种的斜斜勾着她,“筱筱,你该如何谢我?”

    那一声‘筱筱’生生叫得她抖了一身的鸡皮,继而愣了愣,原来他已认出了她。

    他们之间不过是‘大明寺’的泥巴交情,寝宫里的啃鼻交情,再加上今天让她躲上一躲的交情。

    这三场交情加起来,也不至于能让他们亲密到可以用‘筱筱’二字相称。

    蹙了蹙眉,推开他的手臂,掏出金丝钱袋,将里面的金叶子,金豆子尽数倒在桌上,又将身上的一点碎银摸出来,堆在一起,“我只这些,如果你嫌不够,等我回去,差人再给你送些来。”

    “那些东西,我不稀罕。”他不看桌上那堆东西,只看她尚有些圆乎乎的可爱小脸,伸手捏着她的面颊,“这张脸,怎么变得这么胖了。”

    “我这张脸本来就是这么胖的。”白筱自打上了这九岁宿体,便是这般模样,也算不得说谎,扳开他的手指,将脸从他掌下解救出来,“你要我怎么谢?”

    他邪媚一笑,突然上前一步。

    白筱心尖一紧,忙往后一退,后背抵住床柱再退不得,想着那晚,他半夜摸进她寝宫,趴在她身上,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这人该不会有恋童癖,急叫道:“喂,你要做什么?”

    他身子前倾,小手臂横压在她头顶床栏上,低头细看她,暗金的瞳仁中春波泛滥,媚声道:“要不,你以身相许?”

    白筱打了个哆嗦,身子抖了几抖,粟粒一直从颈项爬上面颊,他高大的身驱离她仅三寸之遥,压迫得她呼吸都不畅快,干巴巴的道:“我才九岁。”

    “没关系,你答应了,我便再荒唐几年等你一等。”他又伸手捏她的面颊,“现在虽然胖了些,不过倒是可爱得紧。”

    白筱打了个干呕,打开他的手,变态的见过不少,他这么变态的倒是少见,居然对一个姑娘说,我在女人堆里滚几年后,再与你成亲,“你半夜摸进我的寝宫,扑上我的床,该不会是想……跟我睡觉?如果你打着这主意,劝你乘早死了这心。”

    笑意刹时间在他唇边僵住,这话居然从一个九岁女童嘴里说出,愣看了她半晌,‘噗’的笑出了声,眼角上飞,媚色尽现,视线从她脸上下移,落在她平板的胸前,戏笑道:“等你这儿,有了波澜……”

    视线接着下移,“而你这小蛮腰和屁股有了区别……”

    白筱身上鸡皮一层覆上一层,终于忍不住,竖了眉稍,“你的腰和屁股才没区别呢。”

    他抬眼瞥了她一眼,“我是男人。”

    白筱哼了一声,把脸转开,不再理他。

    他不消停的捉了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胸前,“再等你这小手能让我有感觉了,再来跟我说我想睡你的事。”

    第029章 难堪的问题

    白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不过也松了口气,“如果当真如你所说,那你半夜三更摸到我床上做什么?”

    风荻眼角戏笑顿收,后退一步,“我有很多事情记不起来,觉得你的名字十分耳熟,所以去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子,看能不能记起一些事情。”

    “结果呢?”白筱望着他那双眼,竟相信他所说的话。

    “结果看到一张鬼脸,什么也没记住。”他停了停,接着道:“话说……你这鼻子该不会是……”看着她青淤难看的鼻子,有些忍俊不住。

    白筱白了他一眼,将又推开些,愤愤道:“当然是被你啃成这样的,如果我破了相,以后长得不端正了,我一定要把你的鼻子削下来赔我。”

    风荻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嘿嘿’笑了两声,跟在他身后走向门口,“你就走?”

    客栈里还丢了一帮人马,再说也不知三梅是否逃脱。

    如果三梅没能回去,而她又久不回去,万一哪个负责的护卫跑去她房里寻一寻,可就得穿了帮了。

    既然风荻进宫对她并无恶意,也不必再为此事纠缠,拉开房门,又觉得不甚妥当,回头对他呲了呲牙,威胁道:“不许再摸进我的寝宫,否则我要人把你抓起来。”

    风荻眼角斜飘,懒洋洋的哼了声,“也得那些草包抓得住。”

    白筱气结,喉咙上卡了半天,那晚他当真是在宫里来去自由,宫里宫外折腾了一夜,也没人见到他的影子,没来由的为宫里的侍卫们脸红了红。

    尴尬的咳了咳,“你比兔子跑得还快,不过跑得再快的兔子也有被人抓到的一天。”

    风荻上身前倾,以手撑了她头顶门框,“不防试试。”

    白筱扶着那扇象是一推就能倒的木门,板着脸,“下山的时候,前后腿抱紧些。”说完闪身出去,重重的把门摔上。

    风荻一愣间,抱着差点被木门挤了的手,望了一回天花板,兔子下山是滚的……

    立到窗口,斜靠着窗棂,看着白筱小巧的身子探头探脑的从楼梯口溜出,一溜烟的跑走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低声道:“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白筱在路上顺便买了几样糕点,才原路溜回客栈。

    进了客房,三梅已换回衣裳,在房里焦急的来回转悠,见她回来,长松了口气,迎了上来,两眼微微泛红,小声道:“公主,你总算回来了,我以为你被……”

    白筱朝她做了鬼脸,“本公主福大命大,有惊无险。”接过她递来的衣裳换上,见她手背上有一片青淤破皮,渗着些血珠子,捉了她的手,“你这是怎么弄的?被他们捉到了,受了欺负?”

    三梅见她眼里关切之情,真真切切,心下感动,眼圈又是一红,摇了摇头,“是我跑得急了些,在拐弯的时候,撞了撞。”

    白筱审视着她的神色,“当真没被欺负?受了欺负不用忍着,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三梅入宫也有几年,几时有人在意过她受不受伤,受不受欺负,眼里滚着泪,“当真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何哭?”白筱掏了丝帕出来,帮她拭了上面沾着的一些泥灰。

    三梅吸了吸鼻子,“从来没有人对三梅这么好过。”

    白筱‘哈’的一声笑,“你居然没当我要对你非礼。”

    三梅这才发现,居然没抽回被她抓住的手,脸上一红,破涕而笑,“公主和以前有些不同。”

    白筱嘻嘻笑了,“你先忍着痛,回了府,再寻太医与你看看。”

    三梅为她穿好衣裳,将布衣收起包好,“我们是要去别处,还是回府?”

    “回府。”那碗已到手,白筱急着回府证明一些事情,不愿再耽搁,叫三梅对隔壁唤了护卫回府。

    一路上撩着车帘观望两边景致,虽然有撞上白宜的那出意外,总的来说这趟外出,办事还算顺利,觉得烤得人心慌的日头都十分宜人。

    刚过一处分岔路口,身后传来马蹄声,转过头见容华的马车从身边擦过,也如昨天所见,并无多的护卫,只在车头坐着马夫与另一个劲装男子。

    两辆马车分着两条道路上,仅隔一臂之遥,并肩而行。

    今日难得他的窗帘也没落下,容华端坐车中,脸上慕离随着马车颠簸而轻轻晃动。

    白筱冲他的马车唤了声,“喂,那天我没看清你长的什么模样,想再看看。”

    容华侧了脸看了看趴在车窗上的白筱,又自将脸转开。

    白筱也不在意,笑了笑又大声戏道:“喂,你医术这么好,为什么要给人家当面首?”

    容华没什么动静,马车前座的那位武者却压不住火气,就在马车上站起身,抽了腰间佩剑,“你再胡说一句,休怪我无礼。”

    白筱这边护卫即时拨了兵器将白筱团团围住,护卫队长,也用手中长剑一指那武者,“你是什么人,敢对我们公主无礼。”

    对方听是公主仅是愣了一愣,冷声道:“不过是你们北朝的公主,与我何干。再满口胡言,不管是谁,我照样收拾。”

    护卫队长哪听得有人这么当众轻视自家公主,何况对方不过是古越的面首的一个护卫,也寒了脸,“不给你点教训,你当真目中无人。”

    说完弃了马,向对方马车跃去。

    两边马车同时停下,片刻间,白筱的护卫和容华的护卫剑来剑往的打在了一处。

    二人怕在马车上打斗,刀剑无眼,伤到主子,跃下马车,打到一旁的空地上。

    白筱看了会儿他们打斗,自己这边的护卫队长竟占了下风,将身边护卫尽数支去相助,“比试比试就好,别伤人。”

    这边人一多,容华的护卫虽然功夫高了不少,但终是双拳难敌四手,顿时处于下风。

    车夫看不过眼,弃了马加入打斗,刹时间又将战局扳成了半局。

    因为双方顾忌对方身份,手下均留了余力,不敢轻易伤了对方。

    你来我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白筱对他们打斗不感兴趣,只看端从在车里的容华。

    第030章 初试荣华

    容华在车里象老僧入定一般,对车外之事,不理不问,漠不关心。

    白筱看得有趣,抬眼见那些护卫打得正欢,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更不会留意于她。

    偷偷溜出辇车,爬上容华的马车,撩了帘子,钻了进去,在他身边坐下,一股淡淡的梅香扑鼻而来,忍不住凑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

    容华对她的举动,也不加阻止,淡淡道:“你的残废不装了吗?”

    “装,当然要装。”白筱自上次在宫里便被他看穿了假扮残疾一事,也不瞒他,侧了脸,凑近他的慕离,想透过他的慕离,看清慕离下的面容。

    结果慕离靠慕离,什么也看不清。

    容华皱了皱眉,往后靠了靠,与她拉开些距离,“既然要装,为何还敢溜上我的车?”

    “他们不是没看见吗?”白筱探头窗外,护卫们仍打得欢愉,无人理睬她,只有对面辇车里的三梅,看着他们,惊得张大了嘴。

    “他们一会儿便回,怕是难以不发现你在我车上。”容华隔着慕离看着白筱,自那日在‘大明寺’见她爬墙过来偷看他们,便知道她大胆放肆得紧,没料到她居然大胆到敢明目张胆的爬上他的车。

    普天下敢有此举的,怕只有她一人。

    换成别人,早被他扎上一针,丢出车外,不死即伤。

    现在居然什么也没做,反而想知道这丫头到底胆大到什么程度。

    她嘻嘻一笑,“这简单,一会儿他们回来,我只说是你把我抱过来的,他们不会不信。”

    他哑然失笑,终于侧了脸正对于她,看不清她半透明的白色慕离后的脸,却能感到她得意的神情。

    “都说北朝二公主,无耻,无赖到了极点,看来果然并非虚言。”

    白筱扁了扁小嘴,“过奖,过奖!原来外面还有这么一说,呃……还当真抬举我了。”

    “你就不怕我杀你?”荣华暗自警惕,这个丫头年仅九岁,便能识破药物中的玄机,发现后居然能不动声色装着残疾蒙人眼目,这份心思何等沉沉,他不能不防。

    白筱身子一僵,很快放松,笑道:“你是大夫,怎么会杀我?”

    容华微侧了侧脸,浅浅一笑,她还是天真了些,“大夫不但可以救人,更可以杀人。”柔和的声音如寒风刮过,透心的凉。

    白筱不答,盯着他看了半晌,她看不懂这个男人,越是看不懂,越想看,伸了手去扯他的慕离帽。

    “你做得过了。”他声音冷了下来,抬手将她的小手压下。

    “又不是没看过,再看一看。”白筱从他掌下抽出手,他的掌心有些细茧,擦过她的手背有些粗粝,与他那双完美细致的手形成一种说不出的落差,让她略感意外,抬眸看向他无法看见的面部。

    “既然看过,何必再看。”他捉住她另一只伸过来揪她慕离面罩的手,声音更没了温度。

    “你的眼睛长得很好,我那次只顾着看你的眼睛去了,样子反而没看得明白。”白筱挣着手,却挣不出丝毫,一个养尊处优的面首,也有这等手劲,不知是自己年纪太小,手上没力,还是他当真有力。

    容华冷哼了一声,“做为公主,爬墙偷看男子,这等不光彩的事到你嘴中到成了理所当然。”

    “公主不过是个称号,并非公主便得与众不同。”白筱脑海里只晃着战场上所见,和那日‘大明寺’所见的两双同样的眼眸,对他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

    手上用力挣了几挣,仍不得松脱,低了头,张口往他手上咬落。

    容华眉头一皱,突然站起身,撩了车帘,跃下马车。

    她这一口,便咬了个空。

    接着手腕一紧,被他拽出车厢,尚没来得及反应,已被丢进自己的辇车上的轮椅中。

    转过头,见他悠然的转身上了他的马车,自端端正正的坐下,朝着空地处唤了一声。

    他的护卫和马夫弃了白筱的护卫们,奔了回来,白筱的护卫们也蜂涌而回。

    白筱知道今天是看不到他的模样了,只得作罢,心有不甘的对护卫队长道:“回府。”

    两辆马车又各自上路。

    白筱望着擦身而过的容华身影,暗道了声可惜,对他喊道:“以后我们是邻居了,你无聊的时候可以过来坐坐。”

    等了等,不见他有反应,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不加理会。

    三梅在一旁诺诺的小声道:“公主想见他,可不能指望他过来‘荣府’,倒不如说您闷了,过他那边坐会,来得实在些。”

    白筱吸进去的一口气,哽在了喉咙处,偏了头瞥向三梅,“这丫头成精了。”

    三梅忙住了嘴,偷看白筱。

    不料白筱却道:“你说的对,让其动不如我动。”

    三梅一双大眼,越睁越大,捂了嘴,“三梅只是随口胡说,公主万万不能当真。”

    白筱望着荣华远去的马车,“为何不当真?我还要在‘荣府’外架上一条桥。”

    三梅惊呼一声,“荣公子和古越太子是何等关系,他既然住这儿,古越太子就难免会来,如果‘荣府’搭过桥过对面……”

    白筱扬眉笑了,“等的就是古越。”

    三梅脚下一软,扶着轮椅,双膝着地跪了下去,公主饶了奴婢吧,皇上知道会杀了奴婢的。”

    白筱收回视线,暗叹口气,南北朝之间的纠葛哪能让她如此胡作非为,“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不用吓成这般模样。”

    三梅松了口气,“公主,有些话万万说不得。”

    白筱又叹了口气,这丫头到是贴着心为她,‘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容华的马车车轮压过一处凹处,车厢轻轻一震,他感到一物滚到他腿侧,伸手在腿侧衫袍下摸出一粒鸽子蛋大小形状的明珠。

    他见过无数明珠,却不尚见过如此晶莹通透的明珠。

    怕是刚才与白筱拉扯从她身上跌落出来的。

    探头出窗外,她的辇车已然不见踪影,微敛了眉,日后还得寻时间归还于她。

    第031章 见鬼的一人之下

    白筱回了荣府,朝着为她熬煮汤药的药房去了。

    这时还不到熬药的时辰,药童不知去了哪儿偷懒。

    白筱打发三梅去寻药童,等三梅转身离开,取了带回来的青花瓷碗,将放在药架上的那个药碗对换,坐回轮椅等着三梅引了药童过来。

    药童见了白筱便道:“公主,您又要看什么药材么?”

    白筱坐直身,不再看架子上的药碗,“这次倒不要看什么药材,以前那些蜜饯,我吃得腻味了,你这儿可还有别的味道的没有?给我尝尝,换换口味。”

    药童听了,忙去开了装蜜饯的柜子,取了十几样出来,一一递给白筱挑选。

    白筱一一尝着做了个过场,随便挑了一样。

    将买来的糕点打赏给药童,带着三梅回了‘筱苑’。

    刚进门,便见慕容幼南双手撑着下巴,坐在寝宫前的台阶下,看神情已等了不少时辰,见她回来,一脸愁容瞬间消散,跃起身,“你去了哪里,怎么这许久才回来?”

    白筱直接无视了她的问话,反正慕容幼南不过是随意问问,并不是当真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也没必要汇报什么,“我已叫人给你收拾了房间,你可要去看看?”

    “去,当然要去。”慕容幼南等了一个半时辰的烦闷一扫而空。

    白筱吩咐三梅去寻管家唤个认得路的小厮来接慕容幼南。

    进屋翻了两个茶杯,斟了两杯冷茶,放了一杯在她面前,“你看完后,得帮我办件事。”

    慕容幼南到‘荣府’虽然有下人招呼她去前厅喝茶,不过她却宁肯等在这儿,干巴巴的坐了一个半时辰,早口干舌燥,端了茶就饮,“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白筱凑到她耳边耳语几句,退开看着她,“如何?”

    “这好办,我看了房间立马便去。”慕容幼南喝干了茶,又自行拿了茶壶给自己倒茶。

    “不能让别人知道。”白筱手指轻敲桌面,眼角带笑,这个慕容幼南来的当真是时候。

    “你尽管放心,这点规矩,我还懂。”慕容幼南坐了会,便随着三梅引来的小厮去了。

    晚饭后,三梅照常端了汤药进来。

    白筱拦住她往花瓶里倒,叫她去寻了两个不同的小瓶子来。

    取了从药坊换来的青花瓷碗,倒了一半汤药进那碗中,将剩余的倒在其中一个小瓶子里。等了片刻,又将另一半汤药倒进另一个小瓶,分明记下两个瓶中各装着哪个碗倒进的汤药,再叫三梅仍旧将碗送了回去。

    倒了茶水洗净装过汤药的青花瓷碗,藏进不易让人发现的柜子里。

    刚将手中活办得妥当,便听外面传话,慕容幼南来了。

    心里一喜,只要条件谈的好,慕容幼南果然好用。

    坐回轮椅放了她进来,她身后跟的果然是帮她验过药那家叫‘春草堂’的掌柜。

    打发慕容幼南去隔壁寻曲峥,问问课时安排的事。

    慕容幼南得了她这个任命,屁颠屁颠的去了。

    白筱将那两个瓶子放在桌上,“先生看看这两种汤药,可有什么不同?”

    掌柜在药坊送她离开时,便认出她的身份,在这儿见到,并不惊讶,一一辨认了两个瓶药中汤药,仍旧放回桌上,指着用原先的药碗装过的汤药道:“这个和公主上次让小民辨认的是同一种药。”说完又指着另一个小瓶,道:“而这个却是治腿疾的汤药。”

    白筱心里凉拨凉拨的,笑着道:“谢谢先生,不过这事还望先生烂在肚子里的好。”

    掌柜将一个锦盒放在桌上,“今天小民来,不过是受慕容小姐之托给公主送几支上好的人参来。”

    白筱浅笑点头,“先生辛苦了。”唤了三梅取了百两白银赠于掌柜。

    掌柜能立足京中,自然明白怎么和官家的人打交道,这时如果推辞不受,反而会被对方误认为他另存他心,坦然接过,“谢谢公主赏赐。”

    白筱让三梅领了掌柜去耳房喝茶,等慕容幼南会过曲峥后,带他出府。

    如今屋中只剩她自己一人,脸上笑意顿收,想着阎王那陪笑的脸,咬牙切齿,好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好他鬼的身份,去他娘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伸手入怀,才发现不见了那粒明珠,陡然一惊。

    今天一天过得实在精彩,在外面又是换衫,又是爬床底的,到底在何处跌落便不得而知了,如今最大的可能性也只能在风荻床底下。

    虽然恼着阎王和鬼差,但这可是人家几万年辛辛苦苦修来的,满腔的怒意化成愧疚,不管怎么说,得设法寻到还给人家才是。

    只恨不得马上杀出府寻着风荻问问,但转眼天色已晚,再出府已是不能。

    说是寻,但能不能寻到,心里没底,万一真的寻不到,这孽可就造的大了。

    坐在那儿浑身不舒服,摔帘进了里间,弃了轮椅,滚倒在床上。

    躺着又寻不到舒服的姿势,身上阵阵燥热,用手扇了两扇,嫌没风。

    一骨碌爬起来,撩了床幔,推开窗棂,一阵风吹来,吹乱了耳鬓发碎,又嫌搔得脸痒。

    心里烦燥正想将窗叶撞上,一阵清扬箫声传来,幽幽在这片山谷是传开,悠扬婉转,时起时伏,与山中风吹树叶的声音缠绵不去。

    白筱烦乱的心随着那缕箫声慢慢平复,趴到窗台上,遥望山谷对面。

    后山梅树下的青石上半依着一抹白色身影,静得如远处鸾山,清得如山间泉水。

    不能完全看清长相,只能隐约看见耳鬓的墨发掩映着白衫,随着风轻扬。

    光是这样一个朦胧身影,已是叫人望尘莫及。

    白筱望着那抹身影,静静的听着,心里尚存的那点烦燥,散得灰渣都不剩一点。

    不解,他这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依附古越,难道他当真是对古越有情?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那点事,她还真想不明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箫声停了下来,荣华抬起脸,望见趴在窗台上的她,停了片刻,撇开脸,起身离了青石,返回屋中。

    那一眼相隔甚远,却让白筱心里一颤。

    第032章 身子留给我

    白筱在床上翻翻滚滚一夜,皇家陷害,不过是为权为利,给她下药,令她变为残疾,得利的自然是能有机会上位之人,北朝这样的人,不过两个。

    一个是北朝的长公主白宜,另一个则是尚是婴孩的幼弟。

    这个幼弟是北皇与一个宫女所生,那宫女得到宠幸怀上身孕后,便得以飞天,封了贵妃,但红颜薄命,孩子一出生便大出血去见了阎王。

    这个小皇子金璃由几个奶娘带着,来来去去只能靠着北皇这个爹,如今也才长到一岁,身边围着的不是奶娘便是丫头一干下人,又哪来什么争权之说。

    剩下的便只有白宜,然听说‘荣府’是北皇令曲峥打点。

    安插人手等事,也由着曲峥分派。

    如果说曲峥思慕白宜,为白宜在她身边安插些人手,也再所难免,但竟能将负责熬药的药童提过来,还打着奉北皇之令,这手伸得也就未必过于的长了。

    白宜,曲峥……

    白筱冷笑了笑,这游戏玩得过于的险了。

    以前那个畜生道的如何脓包,她不想理会,但到了她这儿,这游戏可能再这么玩下去。

    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又记挂着鬼差的珠子的事,天一亮,随便洗濑了,在府里留话说出府去许个愿。

    带三梅和几个护卫奔着昨日所去的客栈,仍然开了间房间给护卫们赌钱。

    为了以防万一,将三梅一并留下,万一有什么事,她可以应付应付。

    独自己换了衣衫,溜出客栈去寻风荻。

    拍开他那象是一推就倒的木门,散着一头发长,赤着上身的风荻看着眼前的白筱愣了愣后,戏笑道:“昨天才走,今天就想我了?”

    想你?想你个头,不是你那相好来折腾那么一下,害她钻床底,能跌了那粒明珠?

    白筱一把将堵在门口的欣长身驱推开,奔到床前,趴低身爬了进去。

    风荻扬了扬眉稍,抱着手靠在摇摇晃晃的木门上,看床下的爬来爬去的小身影,眼里笑意更浓,“原来是迷上我的床底,要不我给你在下面铺上个地铺,你以后就在床下住下,没人陪我的时候,还能捞你上来解解闷。”

    白筱回头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怕,你办好事的时候,有人听墙角,扰你的雅兴?”

    风荻眉稍扬得更高,“你不介意,我也无需介意,没准你就此学得一身床上好功夫,以后你嫁了我,享受的还是我。”

    白筱调转身子,探出半个身子,朝着他呸了一声,“嫁猪嫁狗,也不能嫁你这样的人。”调头重新钻进床角,寻明珠,翻遍了角角落落哪有明珠的半点影子。

    风荻抽了抽嘴角,走到床边,蹲下身,握着她的脚后跟,将她拽了出来,“你到底在寻什么?”

    白筱被突来的力道往后一拽,双手再也撑不住地板,整个身子贴趴着地面,脸擦过地板,所过之处的尘泥,尽数糊在了她脸上,顾不得痛,扭身问他,“你可见到一粒鸽子蛋大小的明珠?”

    “明珠到是有一些,不过不知是不是你想要的。”视线落在她在床底钻得满脸灰的花脸上,‘噗’的一声笑,“难道我还配不上你这泥猴子?”

    白筱听说有明珠,对他无礼的话自动忽略了,把手一摊,“把那些明珠给我看看,有没有我的那一粒。”

    “怕是没有。”风荻从床上衣服堆里寻出一个荷包,打开荷包将里面东西尽数倒在地上,随着金珠银豆滚出的果然有六七粒大大小小的珠子,但都是浑圆的南海珍珠,并没有鬼差的那粒蛋型明珠。

    白筱将那几粒到处乱弹的珠子拾掇到一起,交还给他,“你可真是有钱,随身也能带这么多上好的珠子,再没别的?”

    风荻摇了摇头,将地上的金银一并装好,“只得这些。”

    白筱绝望中还闪着一点希望,“没在地上拾到过其它珠子?比方说拾到了,拿来送了相好……又比方说你相好来你这儿过夜拾到拿走了?”

    风荻脸沉了沉,没个正经的脸,止了笑,眼角媚意瞬间收得干干净净,“昨夜,并没有人在我这儿过夜,自不会有谁会从这儿拾去什么东西。我不知你丢了什么,但如果我当真拾到不属于我的东西,定然不会拿去送人,说什么也会将那东西归还物主。”

    白筱干咳了声,这人虽然荒唐,但终是个男人,受不得被人诓他贪图别的人东西,“我也不过是问一问,你何必这么当真。”

    那东西如果不是在他这儿跌落的,就更不知丢在了哪里,连头发丝都感到凉嗖嗖的。

    殃殃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我走了。”

    风荻将她一把拽了回来,“你到底丢了什么,这么紧张?堂堂一个北朝公主,还拿不出一粒珠子?”

    “那不是普通的珠子。”白筱哪敢跟他说那是鬼差的修练珠,将倒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反正对我来说很重要。”

    风荻眼角一斜,带出媚态,笑捏着她的脸,“该不会是哪个小相好送你的?”

    白筱嘴角一撇,当是他?住在花楼里,伸手到窗外随便一招就是相好,视线又在地上溜了一圈,这屋子就那几样东西,实在没有角落可以藏东西,心里皱巴巴的难受,没心思与他取笑,打开他的手,脸上留下两根手指印,没精打采的走出房门。

    风荻扶了木门,朝着她背影,笑道:“喂,筱筱,拿些小珠小钗的送送相好没关系,这身子可得给我留着,等你十五,我便去向你老子求亲。”

    白筱也不回头,抛了一句,“好呀,你把我老子娶了回去,我还得叫你声娘。”

    风荻哈的一声笑,眼里笑意更浓,“你那百合之好,也乘早改一改,如果实在改不掉,也寻些标致的,我日后一起收了,用起来也不那么倒胃口。”

    白筱一个踉跄,差点栽下楼梯,稳住身子,回头见他媚入骨子的笑脸隐在阴暗中,打了个干呕,“你还是收拾收拾,嫁古越比较合适,呃,对了,你那日去打望的是容华,你娶了他也算合适,至于我们……后会无期。

    第033章 他长成这般模样

    既然打着出来许愿的幌子,也就不能不去庙里逛一逛。

    ‘大明寺’太过势利做作,随便去走一趟都得花上大把银子和时间。

    这次出来不过是做做样子,也就撇开‘大明寺’寻了百姓奉信的城西的寺庙,这样即便是有人问起来她出府许愿的事,也推搪得过去。

    那庙依着山角而建,到了山前,道路变窄,辇车便不能再进,凡是乘车前来上香的人,均在这路口便下车,陡步前行。

    而车便一溜的停在这大道边上。

    白筱下了辇车,见前面停了辆车竟是容华的车,他的车夫正坐在车辕上打盹。

    四处望了望,却不见容华身在何处。

    前面小路分两条,一条正是她们要去的‘清和寺’,而另一条却通往一个叫‘上清观’的小小道观。

    细细一想,竟是慕容幼南所说的那个精通药理的道士所住的地方。

    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去拜见结交一下,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抱了个用锦布包着的盒子,走了过来。

    白筱觉得有些眼熟,看多两眼,认出是卖青花瓷那家铺子的伙计。

    视线落在他手中抱着的东西上,心时莫名的收紧。

    她此时锦衣华服,又坐着轮椅,再加上身边围着护卫,那伙计没敢敢她这儿多看,便从她身边走过,朝着道观方向去了。

    白筱将护卫留下,独要三梅陪着她,尾随在伙计后面,走向道观。

    伙计到了观门口,唤了两声。

    里面出来一个童子向伙计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们掌柜的叫我给观主送瓷器来,是你们观主一年前去我们铺子补订的。”伙计解开锦布,打开里面锦盒,露出镶在盒子里的两个碗。

    白筱的心砰然乱跳,胸间腾起了两团火。

    那两个碗正是昨天在瓷器店所见的与她的药碗相同的那两个青花瓷碗。

    道童看了看,接在手里,“我拿进去给我们观主看看,你在门口等着。”

    伙计恭恭敬敬的应了,垂手站在门口一边。

    白筱全身热血瞬间涌上头顶,自行摇了轮椅行向道观。

    刚到门到,里面出来一个人全身素白的人,衣袂随着他沉稳的步子轻扬。

    白筱抬头望着身前的一方慕离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是你?”脸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烫,好在有慕离遮面,叫人看不出她此时的失态。

    三梅眸子顿时放了光,蹲身行了个礼,“容公子。”

    容华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