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秋风缠第13部分阅读

      秋风缠 作者:rouwenwu

    动作弄醒过来。

    原来肖童不知何时,好像酒后乱性一样,竟胡里胡涂地抱着迦罗遥,将他压在身下抚慰。

    迦罗遥迷糊了半晌,忽然清醒过来,不由大吃一惊,低声喝道:“阿童,你干什么?”他话一出口,猛然发现自己声音沙哑,情欲涌动,周身的燥热不在肖童之下。

    肖童喘着粗气,完全凭欲望行事,双手已经扒开迦罗遥单薄的外衣,与他紧密地摩擦下身,手指也探到了敏感的地方。

    他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梦见自己回到了英国的公寓中,肖锐刚刚洗完澡,躺在他那张超大的双人床上,穿着敞胸的浴衣,冲他魅惑地微笑。

    其实他心里明白,肖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他这么笑的。他也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但男人一旦被欲望征服,那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梦见自己扑上去,将床上的人压在身上,二人极尽热吻,火辣辣地展开一段香艳的床戏。

    “呃……”

    身下人发出情动的呻吟,声音低哑性感,撩得他更加欲火焚身。

    肖童并非童子鸡。自从发现自己的同性恋倾向,没少流连于英国著名的同性恋酒吧。只不过他嘴很挑,一般都找东方人。

    当然这些他都不敢让肖锐知道。虽然肖锐作为一名双性恋,在这方面给弟弟的影响并不算良好,但肖童对他有从小培养出的崇拜与畏惧心理,所以不敢轻易地将自己的性向透露。大概真的很怕肖锐生气起来像小时候那样揍他屁股。

    肖童一边得意地以自己的手段挑拨着身下人,一边想着这事可不能让肖锐知道。

    很奇妙。刚才在梦里他还梦见自己压的是肖锐,但转眼他却感觉自己压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人面目模糊,看不真切,却给他十分熟悉、甚至珍惜的感觉。因此虽然欲火焚身,但前戏和开拓的工作还是做得万分熟练。

    “啊──”

    二人终于结合,随着那人的低呼,肖童心中一跳,忽然兴奋到顶点,差点一下泄了出来。

    谢天谢地,好在他忍住了,于是立刻激昂的运动起来。

    他睁着迷蒙的双眼,望着身下之人,只觉那人说不出的熟悉动人。他猛一用力,竟将那人抱起,靠压在树干上,自己半跪起来。

    只是他反复扶持那人双腿,想让他缠在自己腰间,但那人的双腿却好似总不听使唤的垂落下来。肖童便干脆撑起他的身体,自己猛烈的律动。

    随着他的激|情,那人发出越发情动的声音,肖童也更加兴奋。

    爽!真是太爽了!

    肖童骨子里是个十分浪漫热情的人,所以他欢愉地不停地亲吻着那人。从额头到眉梢,到双颊,最后落到那人优美单薄的双唇上。

    好甜美……

    肖童模模糊糊地想。他遇到那么多人,此时第一次发现有人能和他完全契合,就好似长久以来的梦想终于圆满,所以他不知不觉地低唤了一声。

    “锐……”

    身下人陡然一僵,嘴边溢出的呻吟猛然停住。

    肖童并未察觉,还沉浸在自己梦圆的幻想中。情欲与幻想纠缠,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唤得是什么。

    也许嘴边其实想唤出的是另外一个名字,只是那个名字被他封藏的记忆掩盖了,压在心灵的最深处,所以他便脱口唤出了自己目前朝思暮想,记忆最清晰的那个名字。

    迦罗遥本来热烈地响应着肖童,虽然知是子荷动了手脚的缘故,可是被肖童如此温存地抱在怀里,如何能不欢喜愉悦?

    久违的情欲燃烧着他,心底是满足与快乐。肖童的温柔和体贴,即使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忘记。迦罗遥有一种错觉,彷佛二人从来没有分离过。

    但是在他最情热的时候,那一声“锐”,彻底打破了他的梦境。

    迦罗遥彷佛一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刹那间沁凉了心扉。

    他浑身僵硬,面色铁青地望着那还在他体内律动的人,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僵硬之后便是震怒。无法言喻的痛心与痛恨交织在一起,让他猛然抬起手,想向肖童的脸上扇去。

    但是今夜的月色彷佛特别明亮,青年被情欲迷蒙的俊美面容意外地清晰漂亮。

    肖童不论前生还是今世,容貌都十分的出色。而且奇异的是,他在情动的时候并不显得滛靡粗鲁,反而透着一种隐忍的纯洁与青涩,性感的同时让人心动。

    迦罗遥最喜欢的便是他这种情动的神色。但是从前这些都是因为自己,而现在,是那个叫“锐”的人。

    迦罗遥忽然一阵浓浓的悲哀,高举的手僵立半晌,终于缓缓落了下来。

    他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颓然倒在肖童怀里,任他予取予求,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热情。

    “唔……”头好疼。

    肖童捂着脑袋醒来,发现自己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

    他呆了半晌,才慢慢记起昨天的事。发现自己的脚高高肿起,已经敷了药,架在枕头上。再掀开车帘一看,外面已是晌午时候。

    奇怪,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肖童清晰的记忆只到昨夜与罗老爷相依相靠,在大树下等高管家时,却不知不觉睡过去。但是后面……

    肖童心中一跳,脸色有些发白。

    他还隐隐记得自己做了一夜情的荒唐梦,不过……应该只是梦吧?他又没有梦游的习惯,不会、不会真做了什么事吧?

    肖童赶紧上下检查自己,可是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貌似没有什么异常。再说梦里他自己是上方的那个,现在还真感觉不出什么。

    “肖公子,你醒啦。”

    车帘掀开,一人钻了进来,正是高子荷。他手里端着午膳,往小桌上一放:“你脚肿得厉害,这几天就坐马车吧。这是午饭,赶紧吃吧。”

    “多谢高管家。”

    “我还要回去伺候老爷,先下去了。你慢慢吃,待会儿我叫人来收拾。”

    “高管家,等等。”

    “什么事?”

    肖童忽然有些呐呐:“昨夜……我和罗老爷是怎么回来的?”

    子荷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淡漠,轻描淡写道:“我在林子里迷路了,幸好没遇到什么野兽,清晨时才回到车队,带人去找你们。你和老爷都睡熟了,我们一个个背回来的。”

    “哦。”肖童有些局促道:“罗老爷没事吧?昨夜、昨夜没有受凉吧?”

    子荷似笑非笑地勾起唇:“受凉没有,受惊倒有。”

    肖童一惊,结巴道:“怎、怎么受惊了?”

    子荷淡淡扫了他一眼,模棱两可道:“肖公子自己想吧。”说着转身出了马车。

    他回到迦罗遥的马车上,见他家王爷正倚在软榻上冷冷地瞪着他:“你没多话吧?”

    子荷额上冒出了冷汗,低头恭敬地道:“王爷,属下没多话。”

    他心道是肖童自己问的,不算他多话吧?再说他也没将昨夜的事告诉他,只是暧昧地提醒了一下而已。

    迦罗遥冷哼一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多事的事都做了,还不敢多话吗?”他心中恼恨异常,长袖一甩,忽地将榻前的东西都扫向子荷。

    子荷不敢躲避,任由那些茶杯药碗招呼到自己身上,登时淋了个狼狈。

    迦罗遥见他不躲不闪地跪在榻前,其中小茶壶里的茶还是热的,都浇在他身上,心里气也下去了几分。

    “昨天的事肖童如果不记得了,绝对不许你们对他提起!”迦罗遥厉声道。

    他知道那类迷|药容易让人记忆混淆,而且后来肖童胡里胡涂的,估计醒来也会当自己大梦一场,因此刻意提醒子荷。

    虽然他爱肖童爱得刻骨,但他同时也是高傲尊贵的摄政王。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做别人的替代品。如果肖童真的另有所爱,那么……

    要不杀了他!要不将他抢回来!

    迦罗遥攥紧双拳。

    他不能允许自己孩子的父亲去爱另外一个人。他的尊严不允许,他的孩子不允许,他……的心也不允许!

    迦罗遥痛苦地闭上眼,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冷声道:“下去吧。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否则,杀无赦!”

    进京的最后几天,肖童一直在马车上养伤,没有机会见到罗老爷。

    奶娘时常抱着梦儿上来给他解闷。可爱的小梦儿真是一朵解语花,与肖童亲得不得了。只是他有些奇怪:“怎么小姐这两天不去罗老爷那?”

    奶娘道:“老爷这两天身上不好,有些着凉,怕过给小姐,所以让我带小姐来与你解闷。”

    肖童心里一紧,对罗老爷隐隐有些想念。尤其经过那似梦非梦的一晚……

    他事后在自己背脊摸出一些抓痕,火辣辣地疼。他隐约记得那夜那个人,热情地响应自己时也曾失控在他后背抓挠,也许这些都是那夜曾经的证据。

    只是无论他想到头大,不见到本人亲自确认的话,也只能是一个谜团。

    四日后众人终于抵达京城。迦罗遥不想让肖童那么快知道自己的身分,于是在城西安排了一处隐秘的房产,先住了过去。

    肖童又歇了几天,终于可以走路了,便迫不及待的一瘸一拐地去向罗老爷请安。

    迦罗遥神态平常,看见他便和往常一样地亲切平和。肖童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心下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

    迦罗遥道:“阿童,你日后有何打算?”

    肖童想去皇家书局寻找关于肖锐的线索,可这件事不好贸然说出来。再说罗老爷既然有皇家珍本的书籍,想必也是官场中人,在他这里也能多少打听点消息,便道:“我目前还没什么其它的打算。罗老爷这里若还需要我帮忙,肖某愿意留下来继续为老爷小姐工作。”

    迦罗遥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梦儿如此喜欢你,以后你就留下做她的专属护卫吧。”

    肖童很高兴,连忙应了。

    离开时,他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出言试探道:“罗老爷,那天晚上……您没事吧?”

    迦罗遥淡定地道:“啊,没事,幸好子荷很快带人来把我们接了回去。不然三更半夜的,遇到野兽就糟糕了。”

    肖童深深地看了他片刻,直到迦罗遥都有些不安了,才道:“那天累您着凉,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小心的。”

    迦罗遥含糊道:“没事。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脚伤还没好呢。”

    肖童步履缓慢地走在廊下,心情沉重。

    他现在有九分把握,那天晚上的事不是梦。高管家明明说他是清晨带人去将他们接回来的,罗老爷却说高管家很快回来了,是三更半夜。

    二人的时间点明显不一样,其中定有一人在撒谎。

    高管家没有说谎的理由,而如果那一夜的事是真的,罗老爷为了掩饰,很可能会说谎。所以孰真孰假,一辨即知。

    何况那夜即使自己再如何困顿酒醉,也不会被几个大汉背回去却不自知。自己又不是死猪,怎会莫名地睡那么沈?其中必有缘故。

    肖童叹了口气,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莫名奇妙的陷阱,或阴谋?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好被人图谋的。现在他占了罗老爷的“便宜”,要不要负责呢?可是当事人不认,那就顺着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肖童千头万绪,心烦意乱,便决定先把此事放下,寻找肖锐的线索为先。

    皇家书局在皇城东北角,店面不起眼,里面的规模却很大,并不限制大家进入,但官方特殊的书籍和数据,只有有官牒或名牌的人才有资格进入阅读和购买。

    这种格局有点类似现代的国家图书馆,肖童只去了一次,便肯定这个皇家书局和肖锐一定有关系。因为这里面无论装修和设计,还是规定和制度,都和英国的国家图书馆十分相似。

    肖童心情激动,可惜在几间购书室转了几圈,都一无所获,只好失落地回了罗府。

    之后一连几天他都流连于皇家书局,这日他正要出门,却被人叫住。

    “肖公子,等等。”

    肖童见是高管家,问道:“高管家,什么事?”

    “这几日你都在忙什么?”子荷有些不悦道:“你是梦儿小姐的专属护卫,小姐好几天不见你,想你了,正在后院缠着奶娘找你呢。今天别出门了,去陪陪小姐。”

    肖童有些惭愧。自他脚好了之后满脑子都是肖锐,都忘记了梦儿那个小可爱。

    “是我不好。我这就去看看小姐。”

    子荷拍了拍他,语重心长地道:“你是梦儿小姐的护卫,陪小姐玩耍并非你的工作。可是小姐喜欢你,她年纪又小,没什么玩伴,你要好好照顾她。”

    “是。”

    肖童来到后院,还没进门便听见梦儿的哭声,不由心头一紧,连忙跑进去,见梦儿正在奶娘怀里大哭大闹。

    “叔叔……叔叔……”

    梦儿看见他宛如见到救星,挣扎着向他伸出手。

    肖童立即跑过去将梦儿抱在怀里,问道:“奶娘,这是怎么了?”

    原来梦儿今日去向爹爹请安,想让爹爹带她出去玩,但是迦罗遥不许,梦儿便哭闹起来。若是从前,迦罗遥必定早把女儿抱在怀里哄了,但今日不知为何,无甚心情,竟狠心让奶娘将女儿抱了出来。

    梦儿还不满两岁,哪里受得了这番委屈。她小小的心里除了迦罗遥,便只有奶娘和肖童最为亲近,于是便哭着要肖童陪她玩。

    肖童这个心疼啊。可怜梦儿小小年纪,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同龄的玩伴,罗府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伺候她,哪里有人敢带她玩。就是出门在院子里跑两圈,都怕她跌了摔了,看得很紧。

    肖童见梦儿如此可怜,便与奶娘商量带她出去逛逛。奶娘犹豫了一下,去请示了老爷,没想到罗老爷竟应了。于是肖童便抱着梦儿,带了奶娘和一名丫鬟出府上街。

    肖童这些日子一直沉迷于书局之事,这皇城倒还真没好好逛过。此时带着梦儿来到最热闹的街市,立即被人潮吓住。

    原来此时正是齐国夏季的万花节,少男少双少女们纷纷走上街头,猜灯谜,寻百花,去庙里求签等等。只要是未婚之人都要手持一盆鲜花或花束,于傍晚时将自己的鲜花放到河边,或到庙宇边栽种。

    街面上到处是出来买花或庆祝节日的年轻人,肖童抱着梦儿没走两步,便与奶娘等人冲散。

    他发觉后皱了皱眉,想回头去找奶娘等人,但梦儿却兴奋地拉着他叽叽喳喳个不停,嚷着要这个要那个。

    肖童受不了小姑娘对他撒娇,只好乖乖地掏出薪水给她买了好些玩意。他一直把梦儿抱在怀里,不敢放她下地,就怕一落地二人就被冲散了。

    肖童受不了人潮太多,又怕挤到孩子,逛了一会儿后,见梦儿有些倦意,便赶紧抱着她寻到一处僻静点的墙院下歇脚。

    “喂!清瞳!清瞳!真的是你吗?”

    他身后一直有人在唤,但觉得与自己无关,所以没有理会。谁知那人竟一直追到树荫下,抓住他的衣袖嚷道:“你这家伙,我叫你半天为何不理会我?”

    “阁下是否认错人了?”肖童这才发觉那人一直追逐的竟是自己。

    那人瞪大眼睛叫道:“不会吧?你不认得我了?清瞳,你可别和我开玩笑。他们都说你在西凉失踪,我坚信你不会死,果然还是回来了。哈哈哈……”

    肖童心中微动,一时没有说话。

    那人大笑几声,忽然看见他怀里的梦儿,猛然吃惊地停住笑,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什么时候生了个女儿,都这么大了?你、你这两年到底做什么去了?”

    肖童道:“阁下认错人了,在下姓肖,单名一个童字,并不是什么清瞳。这孩子也不是在下的女儿。”

    此时梦儿正好困倦了。她原本便年幼体弱,逛了一上午也早倦了,便睡眼惺忪趴在肖童怀里,扯着他的衣襟习惯性地喃喃一声“爹爹”,睡了过去。

    那人惊疑不定地望着肖童,打量他片刻,摇摇头道:“我不会认错人,你是白清瞳不错。你这家伙有失忆的毛病,是不是在西凉失踪后又落下了后遗症?反正你已将我忘记过一次,再忘一次也不稀奇。”

    说完那人微笑着捏捏他怀里梦儿的小脸,道:“还说她不是你女儿。她刚才还唤你爹爹呢。再说你们父女俩长得这么相似,说不是父女谁信啊。”

    肖童心中疑惑更深,但听他提到梦儿,又想起早先的一些疑问。他也觉得梦儿容貌与自己十分相似,这种相似不是说简单的长得相像,而是真正血缘上的一种相像。

    比如说梦儿的脸型、鼻子和嘴巴,形状都与自己一模一样,尤其那唇瓣的形状和下巴的弧度,虽然年纪还小,但都十分有遗传学的影子。

    早在清泉镇时,安大哥和大嫂就不止一次开过玩笑,若非梦儿的眼睛完全承袭自她爹爹,大家简直都要以为这孩子是罗老爷从肖童那里偷来的了。

    当时大家只当笑话一笑了之,但这几个月,肖童一直在梦儿身边,朝夕相处,觉得梦儿越来越像自己。而且显然不只是他,罗府里的一些下人也深有感触。

    但奇异的是,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从未与他谈过这个话题,反而不如在安家铺子里那般随意自然,有种刻意的禁忌味道。

    此时面前这陌生人一语道来,点破天机,肖童不由苦笑。他不再解释,只是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微微一顿,英挺的面容竟有些扭捏,支吾了半晌才道:“我复姓迦罗,单名、单名一个宝字。”

    “迦罗宝?呵呵,这名字倒不错。”

    那人恼道:“就知道还要被你嘲笑一回。”

    肖童忽然反应过来:“你姓迦罗?那不是皇姓?”

    “那当然。”迦罗宝得意地扬起头,道:“我可是个王爷。”

    肖童愣了愣。能够留在京城的王爷,必定身分尊贵。面前的青年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似乎对自己十分熟稔,不知是否真有什么瓜葛。若是如此,自己从前的身分应该也不简单。

    肖童自从被安大汉救起,回忆起前世的事,但并不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有多大隔膜,反而一些生活细节十分自然流畅。

    他也没什么魂魄穿越附身的感觉,非常自然地认为这就是自己的身体。而且自从对罗老爷起疑之后,他便仔细琢磨过,甚至产生一个奇想,就是自己原本便生活在这里,只是因缘巧合,想起了前世的事,而遗忘了今生的事。

    当然一切只是推测。他对迦罗宝笑笑:“原来你是王爷,那我是不是要向你行礼呢?”

    迦罗宝哈哈笑道:“不必不必。别和我来这套,你可是最讨厌对人下跪的。”

    肖童心中一凛。看来这迦罗宝从前果然认识自己,而且对自己了解颇深。

    迦罗宝道:“清瞳,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你和什么人生的?你什么时候回的京城?”他本来还想问皇叔有没有找到你,不过及时醒悟,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

    “她叫梦儿,快两岁了,是我家老爷的女儿。我是半个月前和老爷一家来的京城。”

    “你家老爷?你家老爷是谁?她真不是你女儿?”迦罗宝现在满脑子问题。

    “我家老爷姓罗,就是个……普通商人。”肖童对迦罗遥了解不多,不敢贸然回答。

    “姓罗?”迦罗宝皱了皱眉,还想说话,忽见肖童怀里的小梦儿动了动,露出脖子上的一枚小金佛。

    迦罗宝觉得那金佛有些眼熟,怔了一下,再一想梦儿的名字,突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肖童察觉他的异样。

    迦罗宝回过神来,干笑了一下:“没事。你现在住在哪里?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得不远,自己回去就好。”

    肖童想要告辞,迦罗宝不肯放他走,直缠了半晌,二人终于约定哪天再见。

    肖童其实也想再与迦罗宝聊聊,套点从前的事,但因为和奶娘她们走散,又抱着梦儿不方便,便顺势与他约了下次,带着孩子匆匆离开。

    《秋风缠》出书版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回到罗府时,奶娘她们已经回来,正担心地等着,见肖童安然无恙地抱着小姐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迦罗遥在书房里听着子墨的回报,默然不语。

    子墨现在的身分是隐在暗中的暗卫,这些天一直跟在肖童的身后,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王爷。今天的事情自然也不例外。迦罗遥早知道肖童回京后,早晚会碰上从前的旧人旧事,却没想到这么快,而且第一个遇到的就是迦罗宝。

    罢了……反正早有准备,也不差这一时。

    迦罗遥心里担忧的是另一件事。

    上午子荷来给迦罗遥送药,说道:“王爷,那件事公子似乎怀疑了,旁敲侧击地向我打听那天夜里的具体情形。”

    迦罗遥喝了药,想了想道:“再等等。待时机成熟,本王会斟酌办的。”

    子荷迟疑了一下,道:“王爷,这事瞒着没什么,不过万一……万一您有了孩子呢?”

    迦罗遥手一颤,药碗跌落在地。

    不会那么巧一次就中吧?

    子荷见王爷面色发白,赶紧借口退了出去。

    迦罗遥一上午都心神不宁,想着那种可能性,连梦儿向他撒娇出去玩都没允许。又到下午听说肖童带梦儿上街竟然遇到了迦罗宝,更觉得事情快超出掌握了。

    这样拖下去,他和肖童的关系说不定会被京城一些意外的因素越推越远,倒不如趁热打铁,趁着现在肖童对自己情愫已生,又为了那夜之事困惑歉疚之时,进一步拉近二人的关系。

    迦罗遥盘算一番,下了决心,吩咐道:“晚上让肖童到我房间来。”

    “老爷,您叫我?”肖童还是第一次进罗老爷的卧室,心里有些好奇和不安。

    一进内室,便看见他只穿着一件雪白绣金边的单衣,斜倚在床上。

    他似乎刚沐浴完毕,长发还有些湿漉地披在肩上,甚至透过单衣,还能隐隐看见下面蜜白的肉色,十分慵懒性感。

    肖童心中一跳,别过眼去。

    迦罗遥冲他笑笑,懒懒地冲他招招手:“过来,坐。”

    床榻边只有一个矮凳,与迦罗遥离得极近。肖童坐了过去,脸孔有些发热。

    迦罗遥身上有股淡淡的男性清雅的气息氤氲着。肖童努力镇定道:“老爷,这么晚叫我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最近一直没看见你,叫你过来陪我聊聊天。”迦罗遥一手支腮,一手随意地垂落在身下的毯子上,无名指的那枚金戒在烛火下金光闪闪。

    “你今天带梦儿出去逛街,可曾遇到什么趣事?”

    “也没什么。”肖童想了下,将下午逛街的事简单地说了说。

    迦罗遥又问了些别的,二人好似回到来京路上的马车里那般,不紧不慢地闲聊着。

    迦罗遥言谈有物,言辞文雅,肖童一向与他投机,只不过今夜的气氛有些诡异。

    肖童不知是否自己心里有鬼,总觉得迦罗遥今夜比往日里增添了一分性感和妩媚,一举一动都让他……咳咳,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可是肖童越是克制自己,越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小溪边的那一夜,那个梦中人消瘦优美的身躯,热情有力的双臂,性感低沉的呻吟,和啜泣时迷蒙的双眸……

    轰隆隆──

    一声巨雷炸响肖童的脑海,他霍然忆起,那一夜在他身下的容颜,正与眼前这对他含笑相望、一身白衣的罗老爷重合了。

    那眉眼,那鼻子,那嘴巴……分明就是这个人。肖童大惊之下差点跳起来。

    “怎么了?”迦罗遥察觉出他的异样,不由伸手捏住他的衣角。

    这动作并不如何突兀,也不觉得特别奇怪,但肖童却好似被火烧一样,全身都烫了起来。他现在心绪慌乱不堪,只想落荒而逃,匆匆道:“老爷,夜深了,您早点睡吧,咱们明日再谈。”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

    谁知迦罗遥却握着他的衣角没有松手,好似措手不及被他的动作带得向前扑去。

    “等等、啊──”

    肖童觉得衣服紧了一下,连忙回头,却见迦罗遥已狼狈地从床上跌落在地。

    “老爷,你没事吧?”肖童大惊,扑过去将他抱住。

    迦罗遥其实是故意跌下来的,不过也摔得挺痛,见他如此紧张,便皱着眉倒在他怀里,一脸痛相。

    肖童忙将他小心抱起,送回床上,关切地道:“没有哪里摔伤吧?”说着上下检查他的身体。

    迦罗遥忽然想起当年那次,自己也是这般摔下来,他也是这副紧张的模样,不由心中一暖,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没事。”

    肖童抬头与他相对,见他目光中映出的浓浓暖意与怀念之情,不由怔住。

    就是傻子也能从这双温柔的双眸中看出那深厚的情意,何况肖童并非不解风情之人。他只觉心脏怦怦急跳,好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

    迦罗遥深深地凝望着他,漆黑的眸子好像一个情感的漩涡。肖童被他的目光吸引,那早已埋下的好感好似种子发了芽,在这暧昧温馨的时刻快速成长起来。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不知不觉贴近迦罗遥的面颊,双唇几乎印上对方的双唇。

    他猛然一惊,一时僵在那里,然后迟疑着是马上退开,还是迎合这股气氛继续前进。他的犹豫只有一瞬,便有人迅速帮他做了决定。

    迦罗遥何等敏锐,发觉他的眼神变化,立即扶住他的后脑勺向前轻轻一压……

    是的,迦罗遥今夜的目的,就是要诱惑肖童。他要拉近并巩固二人的关系,只是轻轻地试探,便看出肖童对自己情意颇深,以他对他的了解,勾引起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温暖而熟悉的触觉从双唇传来。肖童一时迷惑,不由自主地响应了这个吻。

    他本来便喜欢同性,对迦罗遥又早有好感,何况对于那夜的事有了怀疑之后,心里便有了一种暗示。他的眸色深沉下来,渐渐染上情欲的色彩。他垂下双眸,揽住迦罗遥的脖颈轻轻抚摸,温柔而热情地加深了这个吻。

    迦罗遥吻技娴熟,十分善于挑逗。二人唇齿纠缠,渐渐变成一种变相的追逐和“斗争”。谁都不甘示弱,却又都小心翼翼地取悦着对方。

    当这个吻结束时,二人已不知不觉纠缠到床上。

    肖童将迦罗遥压在身下,仍然不服输地“啃”着他。迦罗遥的手指已趁机滑进他的衣衫,在他敏感之处来回摩挲。当肖童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势已去”,他的小弟弟已兴致昂扬地抬起头,顶着迦罗遥的下身等着发挥自己的雄性魅力。

    肖童停下吻,目光深沉地看着迦罗遥。迦罗遥回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神态和眸色间发出邀请的暗示。肖童在脑海里挣扎。

    一个光屁股长着白翅膀的小人叫嚷着:“理智!理智!别忘了他的身分!他可是梦儿的爹爹,罗府的老爷。他有好多秘密与你有关,千万不要做出脱身不得的傻事!”

    另一个浑身黑长着蝙蝠翅膀的小人则嚣张地叫着:“吃了他!吃了他!送上门的大餐千万不要错过!这个美男子对你有意思,虽然年纪大点但很有魅力,你敢说你不受吸引?他都主动诱惑你了你还不上他,你是不是男人?”

    肖童这个痛苦啊。他的挣扎其实只是一瞬间,但在理智与情欲还没分出胜负之前,他的身体先一步有了反应。

    迦罗遥只是轻轻抬了抬腰身,让自己的分身与他摩挲在一起,可能只是两个小弟弟稍微打了下招呼,碰了碰头。于是刚刚年满十八岁,正处于男人一生中x欲最强烈年纪的肖童,彻底被身体的欲望征服了。

    男人果然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何况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

    肖童事后悲哀地想,就算迦罗遥那天不诱惑他,但在那种暧昧的气氛下,估计他也憋不了多久。

    床帐落下,木榻隐隐震动。迦罗遥终于成功地将清醒的肖童拖进了肉体的漩涡。

    这一次两人之间好似有了默契,一举一动都十分契合完美,肖童简直怀疑他们从前是不是已经上了无数次床?为何迦罗遥的每一个挑逗都落在自己的敏感之处?而自己也好似十分熟悉他的身体,在zuo爱的过程中,不断地将迦罗遥引得啜泣不已。

    肖童一直以为迦罗遥身体羸弱,所以在做了两次之后便强压没有尽兴的欲望,懒懒地躺在床上抱着他。谁知迦罗遥缓过来之后,又在黑暗中摸上他的身体,没两下又将他引逗了起来。

    十八岁的身体果然精力旺盛。但让肖童惊异的是,罗老爷竟也体力过人。这一夜二人几乎没怎么休息,痛痛快快地做了五次……

    和前世的纪录持平了。

    这是天色渐明时,肖童抱着迦罗遥,终于沉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罗……咳,遥,要不要吃葡萄?”

    肖童的“罗老爷”三字,在迦罗遥的视线中吞了回去。他在那夜之后才知道罗老爷单名一个“遥”字,自二人发生关系之后,很自然地便以名相唤了。

    迦罗遥正倚在软榻上看着他给梦儿剥葡萄吃,听他这么问,便笑着张了张唇。

    肖童将手里刚剥好的葡萄喂进他嘴里,又伸手接过他吐出的葡萄籽。

    迦罗遥满意地眯起眼。肖童见状,只好无奈地做起了这父女二人的“苦力”。

    梦儿在榻边玩着玩具,不时奇怪地看看他们二人,忽然软糯糯地道:“肖叔叔,你要做我母父吗?”

    “咳咳……什么?”肖童明明没有吃东西,却被呛得咳了起来。

    梦儿无辜地睁着大眼:“叔叔和爹爹睡在一起。只有母父才能和爹爹睡在一起,肖叔叔就是梦儿的母父啦。”

    肖童被震傻了。

    迦罗遥望着女儿,柔声道:“宝贝儿,这话是谁对你说的?”

    “子荷叔叔说的。”

    话说那天早上,哦不,应该说中午了。荒滛了一个晚上的二人好梦正酣,谁也不敢来打搅,但有个人是例外。

    谁?当然是罗府的大小姐梦儿了。

    肖童一睁眼,便看见梦儿大小姐趴在床头,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好奇地盯着他与迦罗遥的睡颜。肖童当时那个尴尬,让他想起前世有一次一夜情,也是与一个比他年长的男人春风一度后,醒来看见那人的儿子正站在床头狠狠地盯着他,活活被捉j在床。

    这样一想,他抱着迦罗遥的手臂立时僵硬起来。

    迦罗遥背对着女儿躺在他怀里,因为实在太疲倦了,对女儿又没有一丝警觉性,因而并没有马上察觉。直到感觉肖童浑身僵硬,才慢慢苏醒过来。

    迦罗遥睁开眼,想起昨夜,正在心里琢磨怎么开口,忽听身后传来女儿脆生生的声音。

    “爹爹,肖叔叔,你们在做什么?”

    霎时间,迦罗遥也僵硬了。他这才明白肖童的面容为何如此发青古怪。

    他回过头,和肖童一样面瘫地望向女儿,“梦儿,你、你怎么进来了?”

    梦儿奶声奶气地道:“梦儿来给爹爹请安……爹爹在和肖叔叔睡懒觉。”

    迦罗遥立刻涨红了脸,心虚地冒汗,原来都中午了……

    肖童同样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下完了,看来大家都知道了。

    “咳……梦儿乖,爹爹马上就起了。梦儿先去外面找奶娘玩好不好?”

    “不好。”梦儿攀着床沿往上爬,边爬边道:“爹爹和肖叔叔困觉觉,梦儿也要困觉觉。”

    迦罗遥和肖童同时大惊。

    “别!别!”

    二人未着寸缕,床上还残留着欢爱后的气息,如何能让孩子上来?

    肖童忙拽过薄被将迦罗遥裹严实,又随手抽过床头一条毯子,将自己下身围住,然后大手一伸,将梦儿抱了起来,蒙住她双眼道:“梦儿乖,叔叔和你玩游戏好不好?”

    “不嘛……”梦儿不高兴地哼哼。

    肖童抱着孩子跳下床,冲迦罗遥连使眼色。

    迦罗遥迅速缩到被子里,在床上摸索,终于找到一件不知是他和肖童谁的一件衣衫,匆匆披上。他还是第一次在女儿面前如此尴尬,那边梦儿已在肖童怀里闹了起来。

    “看不见。叔叔我看不见啦。”

    肖童心想,我哪能让你看见你老爹的捰体。乖宝贝,你还是闭上你那双纯洁的大眼睛吧。

    他见迦罗遥终于整理出些模样,便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开始找起自己的衣裤。

    “爹爹讨厌,看不见啦。”梦儿使劲抓迦罗遥捂在她脸上的手。

    “呵呵,宝贝乖,爹爹亲亲。”

    迦罗遥抱着女儿的小脸蛋猛亲,余光看见肖童正手忙脚乱地套裤子。他想提醒他裤子穿反了,不过想想算了,这时候有得穿就不错了,他自己下身还藏在被子里呢。

    肖童动作迅速,整军装一般一分钟搞定。这才再次从迦罗遥手中接过孩子,不由分说地往外走。“梦儿乖,叔叔带你出去玩。”

    也不知他把梦儿带到外室是如何搞定的,总之不过半炷香时候便转回了寝室,见迦罗遥正在床上找衣服,不由摸摸鼻子,道:“别找了,你的裤子我穿着呢。我的裤子……”他顿了顿,弯腰从床底下勾出一条凌乱的长裤:“在这呢。”

    二人相视片刻,同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经过梦儿这么一捣乱,原本春风一度后的尴尬和局促不由烟消云散,二人态度都自然许多,于肉体之上又多了一层亲密。

    那日之后,迦罗遥与肖童的关系被梦儿折腾得算半公开了。府里人不多,但各个都是极精明的主,谁也不曾多嘴。但今日梦儿语破天惊,让肖童大惊失色。

    迦罗遥愠道:“这个子荷,怎么乱说话。”

    “子荷叔叔说得不对吗?”梦儿疑惑地眨着大眼,忽然爬到肖童怀里,揪着他的衣衫道:“肖叔叔,我喜欢你。你做我爸爸吧。”

    “爸爸?”

    “爹爹说爸爸就是我母父。对吧爹爹?”

    迦罗遥一时措手不及。他是无意中曾和女儿说过这事,但没想到女儿记性这么好,竟一直记到现在。

    肖童看了迦罗遥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他知道这个时代少有人让孩子叫“爸爸”的,突然出现这些熟悉亲切的现代词汇,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肖锐。

    “梦儿,这件事……”迦罗遥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向女儿解释,但目光却带着期盼之色望向肖童。

    “梦儿这么喜欢肖叔叔,那肖叔叔就做梦儿的干爹吧。”肖童笑着亲了亲梦儿。

    梦儿不懂干爹是什么意思,但“爹”这个词却明白,便开心地笑道:“可以叫肖叔叔爸爸吗?可以叫爸爸吗?”

    肖童看着怀里的小天使,喜欢得不得了。

    “好啊,当然没问题。”说着偷眼去看迦罗遥,却见迦罗遥又惊又喜地望着自己。

    就这么高兴吗?这种目光再次让肖童疑惑,他有种错觉,好似梦儿真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如今刚刚相认一般。

    梦儿美滋滋地坐在他怀里。迦罗遥笑道:“梦儿有爸爸就不要爹爹了吗?”

    “要!爹爹和爸爸都要。”小公主霸道地宣布,拉过迦罗遥的手和肖童迭在一起,然后用自己的两只小手捂着,高兴地左右摇晃。

    迦罗遥微笑着避过眼去,掩住眸中不由自主涌出的泪水。

    多少个日夜,自白清瞳失踪后他日日夜夜期盼幻想着这一天,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却发现自己竟脆弱得无法承受。哪怕肖童永远想不起他曾经是谁,但只要他还是他,他还爱他,迦罗遥便别无所求了。